关键字:动乱伊始
上期说到,五贤帝时期,罗马帝国的疆域达到了巅峰,而庞大的军队开支则压得帝国喘不过气来,那怎么办呢?
1、“周扒皮”
当时在位的皇帝是康茂德,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增税,结果搞得民不聊生。但即便如此,军费还是不够,那怎么办呢?
没办法,只能让各行省自行解决军费问题。
按说中央都解决不了军费问题,各地方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这要是放在过去,那各地确实没什么办法,因为他们一直被中央盘剥,肯定拿不出军费。
其实,罗马原本只是意大利的一个小城邦,后来虽然建立了庞大的帝国,但公民还是罗马城的一小戳儿人,其他的人都没什么政治权利。尤其是意大利半岛以外的人就更惨了,因为他们原本就是被征服者,是被罗马人剥削的对象。
当然,这倒也不是说罗马人就是“周扒皮”,只知道压迫别人,而是时代造成的。
罗马对各地剥削最厉害的年代,是共和国末期,也就是苏拉、庞培、恺撒,一直到屋大维这100年。那时各巨头争权夺利,所以自然要尽力盘剥各地来筹集政治献金。
相反,自从屋大维统一罗马,建立帝国后,对各地的盘剥就停止了。
想想也不奇怪,因为罗马已经统一了嘛,屋大维也不用和别人争了,整个帝国都是他的了,那“手心手背儿都是肉”,哪里还能再往死里压榨各地方呢?
所以渐渐的,各行省慢慢就恢复了元气,相反,意大利本土却每况愈下,到康茂德生活的年代,意大利与各地的情况就已经调转了过来,意大利本土经济凋敝,而各行省却蒸蒸日上起来,所以他们自然要承担养军的责任。
但这却让各地开始膨胀,愈发不好管束了,那怎么办呢?
2、外强中干
康茂德在位时曾想过要削权、打压地方势力,可罗马此时需要仰仗各地方养活军队,所以他们底气足、腰杆儿硬,根本不把康茂德放在眼里。对此,康茂德不仅无奈,自信心也受到了重挫。
其实,这种局面并不是他造成的,而是从五贤帝时期就已经埋下的祸根。
今天提起“五贤帝”,人们只记得他们的辉煌,却没人看到危机,可实际上,这五人在位时都受到了军队势力的掣肘。比如,第一位皇帝涅尔瓦登基不久就被逼宫兵谏,最后无奈,只能从军中挑选一位继承人——图拉真,以安抚军队。
图拉真继位后则最过分,他打了两场超出能力范围的战争,一是进兵多瑙河,占领达契亚,二是越过幼发拉底河,征讨波斯第二帝国。
这两个地方都是打下来也守不住的,虽说能掠夺不少战利品,但却彻底将罗马拖入了战争泥潭,所以在我看来,他的绰号“马上皇帝”完全是一种讽刺。
果然,后来的哈德良、安敦宁和马可·奥勒留三位贤帝都在给他“善后”。哈德良为了戍边、不得不多次巡游帝国,以防止蛮族入侵。
之后的安敦宁则当起了缩头乌龟,无视罗马的战争状态,在位23年一仗不打,助长了蛮族的嚣张气焰,结果马可·奥勒留继位后,就得打一辈子仗了,而且还都是被动平叛,甚至最后病死疆场,没享过一天清福。
因此,到康茂德继位时,罗马的政治格局已经定型,整个国家都围绕军队动员了起来,皇帝看似大权独揽,但也要受制于军队,而这些都不是康茂德这样一个未满20岁的年轻皇帝能改变的。
那这对康茂德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3、军权异手
意味着各地能够武装割据了。
这在帝国刚建立时是不可想象的。
屋大维建立罗马帝国时,将各行省分成了两类:一类在帝国内部,不用驻军,也没有军费开支,被称为“元老院行省”;另一类在帝国边疆,需要驻军,要担负军队开支,被称为“元首行省”。
不过,元首行省虽然要养活军队,但军队却并不属于本地,因为军费要先上缴给屋大维,然后以他的名义再派发给军队。因此,虽然这些钱还是流回到了地方军队,但经过这么一折腾,军队就掌握在了屋大维手里。
可到康茂德执政时,军费便不再经过皇帝之手了,而是地方出钱直接招募军队,因此,地方军队就不受皇帝控制了,而是效忠地方了。
这简直太危险了,不过,好在康茂德在位时问题还不大,毕竟他是名正言顺的皇帝,就算个人品行不好,倒行逆施、荒淫无度,但靠着罗马帝国的积威,大家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但公元192年的最后一天,一切都改变了,为什么呢?
4、盛世终结
因为这一天,康茂德遇刺身亡,罗马中央一下子乱套了,而在接下来的一年,也就是公元193年,竟有5个人称帝,史称“五帝之年”。
这场动乱的原因与公元69年的“四帝之年”一样,都是因为皇帝没有子嗣,也没有指定继承人,于是,康茂德死后,元老院指定了一名叫佩蒂纳克斯的人继位。
佩蒂纳克斯出身低贱,他的父亲是一名被释放的奴隶,所以佩蒂纳克斯的出身连普通平民都不如。
不过,他凭借过人的能力一路高升,最终担任了罗马城的执政官,位居高位。
康茂德遇刺后,佩蒂纳克斯受到禁卫军司令雷图斯的支持当上了皇帝,而雷图斯正是策划刺杀康茂德的主谋,他推举佩蒂纳克斯,也只是因为佩蒂纳克斯出身低贱,又毫无根基,易于控制而已。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此时罗马军队纪律废弛,军心涣散,于是,禁卫军很快叛乱,并杀死了佩蒂纳克斯。
就这样,佩蒂纳克斯上台仅3个月零28天,罗马就重新陷入混乱,那此时的罗马该何去何从呢?
下期,我们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