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后期的一曲悲歌:屈原投江


楚国在前期不断扩张,以一个子爵的小国逐步成为战国时期最大的国家,楚庄王更是成为了春秋五霸之一。但是后来的楚国却国力转衰,楚怀王前期还能扩展疆土大有所为,在那时他破格任用屈原等人进行改革,大败魏国,消灭越国,扩充疆土。周慎靓王三年(前318年),韩、赵、魏、燕等国公推楚怀王为纵长,从东西两个方向攻秦。楚怀王声名大噪,俨然成为魏惠王之后的又一位霸主。但是到了中后期,他不断被张仪所骗,毁坏齐、楚联盟先后败于秦、齐,失去汉中等地。还排挤左徒屈原,导致国事日非。楚顷襄王上台后,屈原依然受到打压,甚至被逐出朝廷,流放外地。
楚顷襄王执政的前二十年,国际环境对楚国是有利的。这一段时间,秦、齐争雄,赵国崛起,相互牵制,楚国相对来说比较安定。然而,楚顷襄王苟且偷安,没有利用这个时机发展国家的军事、经济,反倒让国家陷于混乱之中,后来白起这样评述:“不恤其政,而群臣相妒以功,谄谀用事,良臣斥疏,百姓心离,城池不修,既无良臣,又无守备。”这一切,屈原看在眼中,却无力改变。
周赧王三十七年(前278年),秦国名将白起以数万之众攻入楚国,长驱直入,攻破郢都,楚国军民死亡数十万。只有数万人的秦军竟然得以蹂躏楚国的心脏地带,毁楚先王之庙,西烧夷陵,向东攻至竟陵,而后向南挺进,攻到洞庭湖一带,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地。
屈原的内心再也承受不住悲愤之情了。
有一天,他漫无目的地在汩罗江边躅踯,披头散发,看上去非常憔悴,干瘦的身影立于风中,给人一种沧桑之感。这时有位渔翁路过,认出他来了,便前往问候说:“子非三闾大夫与?何故至于斯?”心事重重的屈原感叹:“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这话颇有点后来休谟的意味,休谟的那句“如果我独自一人把严厉的约束加于自己,而其他人却在那里为所欲为,那么我就会由于正直而成为呆子了”和屈原的感叹可谓异曲同工。渔翁也劝他:“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
屈原
可是屈原还是要在这个污浊的世界里保持一片清净,渔父也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他唱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这句话在《孟子》里也可以发现,所以估计是当时流传很广的一句话了。
可是屈原的心,没办法远离尘嚣。他心系国家君王,但却又被朝廷抛弃,他想为国家效力,却报国无门。这真是一个人最悲哀的事情。他没办法像渔翁那样,把一切世俗之事抛之脑后,可是他又被无情地边缘化了。在内心的挣扎中,他的心死寂了,唯有一死,才有解脱。
他写下了最后一首诗《怀沙》,抒发他的郁闷之情,“抚情效志兮,冤屈而自抑”。对黑暗的现实,他无能为力,“变白为黑兮,倒上以为下”。
在诗中他写到了死亡,“舒忧娱哀兮,限之以大故”,意思就是说,要如何来化解忧伤与悲哀,看来只有死亡是最好的选择。在诗歌的最尾,他这样写道:“世浑浊莫吾知,人心不可谓兮。知死不可让,愿勿爱兮。”生命已无可留恋,那么放弃生命,便成了最后的解脱之路。
屈原投江是自愿的,是壮烈的,屈原之死是他热爱楚国、热爱人民而又无力拯救的悲剧性结果,是他的理想彻底破灭的必然的结果。屈原虽然死了,但他的精神,成为了中华文明灿烂的明星,一直照耀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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