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三大征第一仗:平定“哱拜之乱”


明朝万历皇帝在位期间有三次大规模的战争,被称为“万历三大征”。其中平定“哱拜之乱”也被称为宁夏战役、宁夏兵乱,是三次战役中的第一次战役。下面我们就来看看这一仗。

明代北部军镇
哱拜原是蒙古鞑靼部的一个酋长,从史料来看,应该是兀良哈部蒙古人。兀良哈就是明初帮助靖难的朵颜三卫。靖难后朱棣坐上龙椅,他对这个宁王非常不放心,就将宁王封地由大宁迁到南昌。而原来大宁、开平等地就直接交给了宁王手下朵颜三卫蒙古骑兵。朱棣这一搞就坑了明朝整个北方边防,本来朱棣打算用朵颜三卫在内蒙做屏障抵御残余蒙古人袭扰。但是没想到朵颜三卫也就是兀良哈蒙古自治后成了两边倒的边匪,反而经常勾结残蒙袭击明朝九边。朱棣一征阿鲁台没抓住阿鲁台,掉头把兀良哈给揍了一顿,指责兀良哈是引寇通匪。所以自始兀良哈就在明蒙之间摇摆,做了夹心。
明中期蒙古出了一个达延汗(小王子),他基本统一当时蒙古势力,征服兀良哈部。而哱拜也就是这个时候,被蒙古诸部当成了“奖励品”给分了。至于哱拜被分到了哪一部,如今已经无法考究。不过,因为哱拜为降人,性格又桀骜,故而为其所属的部落酋长所不喜。哱拜因与部落酋长英台吉有矛盾,于“嘉靖中得罪其部长,父兄皆见杀,遂率领部众投奔宁夏官军”,在明朝军队中屡建战功,逐渐升任都指挥使。万历初被擢升为游击将军,他拥有标兵家丁千余,威福自用,专制宁夏;万历十九年(1591年),火落赤等部犯洮河告急,哱拜自请率所部三千人往援,至金城,见各镇兵皆出其下,归途取路塞外,戎兵亦远避之,后来日益骄横,有“轻中外之心”。

朱翊钧
新任宁夏巡抚党馨每抑裁之,并核其冒饷罪,再加上哱拜儿子也确实骄横不法,各种因素一闹,哱拜便准备造反了。《明史》记载,党馨准备治哱拜的冒粮之罪,又以强抢民女打了哱拜儿子二十大板。平心而论,这都不是什么严重的惩罚。新上任的一把手,发现手下铁板一块,自然得扭转局势,不然就得被架空。制衡哱拜,也就是党馨的手段。目的也不是为了让逼哱拜叛乱,而是要树立权威。
哱拜煽动底层士兵,乘势举起叛旗。万历二十年(1592年)二月十八日哱拜与刘东旸纠集部众,举兵反叛,杀死宁夏(今银川)巡抚党馨及副使石继芳等明朝官员,逼着总兵张惟忠以党馨“扣饷激变”奏报,一时之间占据河西四十七堡,占宁夏为王。史称“势大猖獗,全陕震动”。只有宁夏参将萧如薰坚守平虏城不投降。

李如松
哱拜扯起反旗后,打算效法宋朝时的西夏旧例,割据宁夏,故而连连出击,攻城略地,连下宁夏四十七堡,消息传至北京,明廷迅速做出了反应,任命三边总制魏学曾为西北总督、总兵麻贵、刘昫率领延绥、榆林、兰靖、庄浪四镇兵马进剿,而梅国桢也在朝廷上大力主剿,并担任监军,同时叶梦熊等人也率1500苗兵、常居敬也率1000浙兵前往,之后又调宣府总兵李如松提督军务,统率四镇军队进剿,先期由魏学曾、李如松、梅国桢三人配合作。
开始明军进展顺利收复不少城池,哱拜知道以自己力量对抗明王朝无异于以卵击石。于是哱拜又引来蒙古人相助。进剿明军一看蒙古人来了就有些胆怯。不敢进攻只能据城坚守,但这么一来平叛就变成拉锯战了。
万历二十年(1592年)三月四日,总督魏学曾恢复河西四十七堡,唯宁夏镇迟不能复,调副将麻贵驰援,四月,又调李如松为宁夏总兵等进行围剿。以浙江道御史梅国桢监军,统辽东、宣、大、山西兵及浙兵、苗兵等进行围剿。明朝素有“北李南麻”之称,现在两支部队一同对哱拜进行围剿,哱拜就撑不住了。到了七月份,麻贵捣毁了套部大营直接打到了贺兰山。本来哱拜仗着有蒙古的援助感觉这儿固若金汤,这下他也慌了。总督叶梦熊统率各路部队将宁夏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从礼部尚书转兵部尚书的石星告诉他们可以使用水攻,于是他们就利用黄河水把宁夏城给淹了,时间一长自然是弹尽粮绝。这个时候人心是最容易慌乱的时候,哱拜这儿也是如此,城里发生了内讧。到了九月十六日刘东旸杀土文秀,哱承恩杀许朝,后周国柱又杀刘东旸。军心涣散。李如松攻破大城后又围哱拜家,拜阖门自尽,哱承恩等被擒,至此,哱拜之乱全部平息。

使用火器的明代士兵
平定“哱拜之乱”相比维护明朝在东北亚地缘政治中国际地位和安全的壬辰战争以及实现了改土归流巩固了领土的播州战役,后人中有很多意见认为本次战争并不具有很深刻的意义,名列三大征之中只是因为打起来艰难困厄,得不偿失说也是由此而生。
经过“哱拜之乱”,整个宁夏千里焦土,无数财富被河套地区的蒙古势力掠夺,广大百姓尤其是其中的女性受害甚深,明军采取水淹宁夏城(今宁夏银川市)的战术,损毁破坏的其实也正是本属于自己的城池和建筑。据《明史》记载:“宁夏用兵,费帑金二百余万。”的确在给当时的国家财政造成了一定负担。然而,对明朝而言,这种得失论并没有多少实际的意义,从当时来说,平定“哱拜之乱”有其不得不打不得不如此应对的必要性。此战明廷坚决镇压,用兵策略基本正确,有力地打击了叛军的分裂势力,巩固了明政府对于西北地区的有效管治,维护了国家的统一与大局的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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