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到,汉武帝为了大宛国的汗血宝马,派遣数十万军队西征,死伤无数,最终和大宛国达成协议,大宛每年向汉朝贡献天马两匹。
时间很快到了汉昭帝时期。此时楼兰国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动,与汉朝产生龃龉,一代战狼外交官傅介子登上了历史舞台。
楼兰国亲匈奴而背汉
当初,汉武帝时期着手经营西域,公元前108年,派兵攻破楼兰,楼兰降汉,但无奈又遭匈奴威胁,只能分别向汉与匈奴遣质子,向双方皆称臣,巧妙地维持平衡。
汉昭帝元凤四年(公元前77年前后),老的楼兰国王死了,匈奴先知道这一消息,便让在匈奴充当人质的楼兰国网儿子安归回楼兰国,安归从而被立为楼兰国王。汉朝派使臣到楼兰国颁布诏书令安归入朝,楼兰国王安归推辞不去。
楼兰国位于西域的最东端,与汉朝接近,与汉朝中间隔着白龙堆沙漠,缺水草,以往楼兰人常常充当向导,送水担粮,送迎汉朝使者。但后来,因为多次受到汉朝官吏士卒的掳掠以及惩罚,不愿与汉朝继续交往。后来,因受匈奴的离间,楼兰国多次截杀汉朝使臣。楼兰王的弟弟尉屠耆归降了汉朝,将详情报告给汉朝。
当骏马监北地人傅介子出使大宛时,汉昭帝命他去责备楼兰、龟兹。傅介子到了楼兰、龟兹,责问他们的国王,他们都表示向汉朝谢罪、臣服。傅介子从大宛回国后,路过龟兹国,恰好匈奴使者从乌孙回来,正在龟兹,傅介子率领与他一起出使西域的官吏士卒把匈奴使者杀了。回国后,介子向皇上奏报了此事,汉昭帝任命介子为中郎,又晋升平乐监。
傅介子计斩楼兰王
傅介子对大将军霍光说:“楼兰、龟兹两国多次反复不定,如果不诛杀,就不能惩戒震慑其他国家。我出使经过龟兹时,发现龟兹王接近外人,很容易得手。我愿前去刺杀他,以此向西域各国显示大汉的国威。”
大将军霍光说:“龟兹路途远,可以在楼兰国试试。”
于是禀告汉昭帝,汉昭帝派遣他前往。傅介子与士卒携带黄金,扬言要赏赐各国。他们借此来到楼兰,楼兰王对傅介子态度冷淡。傅介子便假意率兵离去,到了楼兰的西部边界,派翻译对楼兰王说:“汉朝使者携带黄金和锦绣是来赏赐各国的,楼兰王却不接受,我就去西部各国了。”随即拿出黄金锦绣给翻译看。
翻译回去报告,楼兰王因贪图汉朝的财物,便来见使者。傅介子与他对坐共饮,拿出财物展示给他看,大家都喝醉了。傅介子对楼兰王说:“皇帝派我来有私密事报告大王。”楼兰王站起,跟随傅介子走入后帐,屏退了左右侍从密谈,这时两名壮士突然从后面刺向楼兰王,两把利刃交叉穿过胸膛,楼兰王当即死去,随楼兰国王来的贵族及侍从人员都逃走了。
傅介子当众宣告说:“楼兰王背叛汉朝,有罪,天子派我来诛杀他,当改立他在汉朝的弟弟尉屠耆为王。汉兵方至,毋敢动,自令灭国矣”傅介子随即砍下楼兰国王安归的头,用驿马快速送到长安,将楼兰国王的头悬挂在宫城北门下。
楼兰更名鄯善
于是,汉朝封尉屠耆为楼兰王,更改国名为鄯善国,为他颁发印章,赐给宫女做尉屠耆的夫人,为他准备了车马行装,由丞相亲率百官送他到长安横门外,祭祀路神,摆酒为其饯行。
鄯善王向汉昭帝请求说:“我在汉朝已经很久,现在回国,而前王安归的儿子还在,担心被他杀害。鄯善国中有座伊循城,土地肥美,希望汉朝能派一位将领在那儿屯田积谷,使我能有依靠的威势。”
于是汉朝派一名司马和四十名官吏士兵到伊循城屯田,用来镇抚鄯善国。元凤四年(前77年)秋季,七月乙巳,汉昭帝封范明友为平陵侯,傅介子为义阳侯。
傅介子扬名异域,自古就受到很多人的赞扬,汉昭帝说他:“诛斩楼兰王安归首,悬之北阙,以直报怨,不烦师从。”
班超:“ 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间乎?”
但是,也有对他进行批判的,司马光说:王者之于戎狄,叛则讨之,服则舍之。今楼兰王既服其罪,又从而诛之,后有叛者不可得而怀矣。必以为有罪而讨之,则宜陈师鞠旅,明致其罚。今乃遣使者诱以金币而杀之,后有奉使诸国者复可信乎!且以大汉之强,而为盗贼之谋于蛮夷,不亦可羞哉!论者或美介子,以为奇功,过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