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雄才大略到好大喜功——一文读懂汉武帝的负面施政(二:封禅泰山)


封禅,封为“祭天”(多指天子登上泰山筑坛祭天),禅为“祭地”(多指在泰山下的小丘除地祭地),古代帝王祭天地的大典,又称封祀、封峦、封岳。秦汉时特重此礼。汉武帝为了显示他的文治武功,于元封元年(前110)下诏东巡泰山。
初议封禅
当初,司马相如患重病快去世时,留下遗书歌颂汉武帝功德,说吉祥征兆之事,劝汉武帝到泰山封禅。汉武帝被他的言语所感动,恰好得到宝鼎,于是与公卿们商议封禅的事。封禅是十分罕见稀少的大典,没人知道应有的仪式。各位方士又说:“封禅,是为了祈求长生不死。黄帝之前的君主封禅,都招来怪异奇物与神灵相通。秦皇帝没能登上泰山封禅。陛下如果一定要登上泰山,慢慢地往上走,如果没有风雨,就可以在山上封禅了。”
汉武帝于是便命令众儒生采录《尚书》、《周官》、《王制》等书中的内容,草拟封禅仪式,好几年没有拟出。
汉武帝询问左内史儿宽,儿宽说:“在泰山祭祀天神,在梁父山祭祀地神,彰显祖先的姓氏,祈求祥瑞,是帝王的盛大典礼。然而典礼的仪式,经书中并未记载。我认为封禅典礼告成,就意味着与天地神灵相通,只有圣主才能制定出礼仪形式,而非群臣所能做到的。现在将要举行封禅大典,耗费了数年时间,群臣每个人都竭尽全力,但终究没能拟出。只有天子掌握中正平和的道德目标,兼总各项事宜,进行条理贯通,发出金玉般振荡飞扬的声音,顺利完成上天的吉庆,作为万世遵循的法则。”
汉武帝于是便自制礼仪,多采用儒术的学说进行修饰。还制作封禅用的祭器,给群儒们看,有儒生说“与古代的不同”,于是汉武帝将所有的儒生罢免不用。又根据古书上的记载,首先展示军威,再解散士兵,之后举行封禅典礼。
四处巡游
元封元年(前110年),冬季十月,汉武帝从云阳出发,向北经过上郡、西河、五原郡,出长城,再向北登上单于台,然后到朔方郡,靠近北河。返回时,在桥山祭祀黄帝陵,走到须如,将士兵遣散。汉武帝问:“我听说黄帝长生不死,现在却有他的坟墓,为什么呢?”公孙卿回答说:“黄帝已成仙上天了,群臣思慕他,于是把他的衣冠埋在这里。”汉武帝叹道:“我以后升天了,群臣也会把我的衣冠埋在东陵吗?”回到甘泉宫,祭祀太一神。
汉武帝元封元年(前110年),春季正月,汉武帝巡行到缑氏城,以礼祭祀中岳太室,随行官员在山下好像听到有人连喊三声“万岁”。汉武帝命令主管祭祀的官员扩建太室祭祠,禁止砍伐山上的草木,并且将山下三百户百姓供奉中岳太室。
汉武帝于是向东在海上巡视,举行典礼祭祀八位神仙。齐国人向汉武帝上书,谈论神仙鬼怪和奇妙方术的人数以万计,于是多增派船只,派数千个说海中有仙山的人乘船出海寻求蓬莱神仙。公孙卿常常带着符节先行,在名山上等候神仙驾临,到了东莱,声称:“夜里见到一个高数丈的巨人,走近他时却又不见了,但留下的脚印很大,类似禽兽的蹄印。”群臣中有人说:“看见一位老翁牵着一条狗,说‘我想见天子’,说完忽然就不见了。”汉武帝见过大的足迹,并不相信,后来听说群臣中又有人谈论老翁的事,才认为一定是神仙,于是留宿在海边,供给方士们驿车让他们去寻找神仙,人数多达数千。
初次封禅
汉武帝元封元年(前110年),夏季四月,汉武帝返回京师时到达奉高,在梁父山以礼祭祀地主神。乙卯(十九日),命令任侍中的儒者戴皮帽,将笏板用丝带系在腰间,举行射牛仪式,在泰山下的东面祭祀天神,礼仪与祭祀太一神相同。
祭坛宽一丈二尺,高九尺,坛的下面放着汉武帝致天神的玉牒书信,书信的内容无人知晓。祭祀礼仪结束后,汉武帝独自与侍中官、奉车都尉霍子侯登上泰山,也有一次祭祀,但祭祀的形式流程秘而不宣。第二天,从泰山的北道下山。丙辰(二十日),在泰山脚下东北的肃然山祭祀地神,祭祀如同后土神之礼。汉武帝身穿黄色衣服,随音乐的伴奏,亲自一一拜叩。用江淮地区生长的三棱茅草做祭神供品的衬垫,以五种颜色的土作祭坛。在夜间,禅祠中好像放光,白天好像有白云从祭坛中升起。汉武帝祭祀地神之后回到奉高,坐在明堂上,群臣轮番向他祝寿,歌颂他的功德。汉武帝于是规定天子每五年巡狩一次,到泰山举行封禅祭祀,命令各诸侯国都要在泰山下修建官邸。
汉武帝在泰山举行了封禅仪式,没有遇到风雨,而方士们更说蓬莱诸神仙大约能够请到,于是汉武帝高兴地盼望能与神仙偶遇,又向东到海上瞭望。汉武帝想乘船渡海寻找蓬莱诸位神仙,群臣劝谏,都没能劝阻。
东方朔说:“神仙,自然而然可以遇到,不必急着去寻求。皇帝如果有道,不愁见不到;如果没道,即使到了蓬莱见到仙人,也无好处。我希望陛下回到宫中静心等待,神仙将会自己到来。”汉武帝这才取消出海的打算。恰在这时奉车都尉霍子侯得了急病,一天之间就死了。霍子侯是霍去病的儿子,汉武帝非常伤心,便离开海上,沿着海边向北走到碣石,自辽西郡巡视,经过北部边塞到九原县。元封元年(前110年)五月,回到甘泉。这次出巡,行程共计一万八千里。
数登泰山
二年春正月,公孙卿言:“见神人东莱山,若云欲见天子。”天子于是幸缑氏城,拜卿为中大夫,遂至东莱,宿留之,数日,无所见,见大人迹云[1]。复遣方士求神怪,采芝药以千数。时岁旱,天子既出无名,乃祷万里沙[2]。夏四月,还,过祠泰山。
元封二年(前109年),春季,正月,公孙卿上奏说:“我在东莱山见到了神仙,好像说是想见见天子。”汉武帝于是便前往缑氏城,任命公孙卿为中大夫,然后到东莱山,住了几天,却什么也没见到,只看到巨人的足迹。又派方士到处寻求神怪,采集了数千灵芝药草。当时正遇干旱,汉武帝出巡没合适理由,便去祭祀万里沙神庙。夏季,四月,返回京师,中途路过泰山,进行祭祀。
汉武帝太初元年(前104年),冬季,十月,汉武帝巡游泰山。十一月甲子朔(初一日),冬至,汉武帝在明堂祭祀了天帝。然后向东到了海上,考察那些方士入海求神仙的结果,没有一个人的话应验。然而汉武帝又派更多的人,依然希望能够遇到神仙。
汉武帝太初三年(前102年),春季,正月,汉武帝向东巡游大海,考查寻访神仙的情况,发现都没有结果。命令祭祀官在泰山举行祭祀。夏季四月,回到京师,途中在泰山祭祀天神,在石闾山祭祀地神。
汉武帝天汉三年(前98年),春季,三月,汉武帝巡游泰山,修建封台,在明堂举行祭祀,接见到朝廷汇报的使臣。返回京师,途中祭祀常山,并将黑色玉石埋在祭坛的下面。在各地等候神仙降临以及入海寻求蓬莱仙山的方士,始终都没有应验,而公孙卿仍然以巨人的足迹为自己辩解。汉武帝对方士们的奇谈怪论越来越厌倦,但依然与他们保持联系,还抱有幻想,希望能真正遇到真仙。从此以后,谈论神仙的方士日益增多,然而效果有目共睹的不好了。
汉武帝征和四年(前89年),三月,汉武帝在巨定县亲自耕田,表示对农业的重视。返回途中到泰山修治祭坛,祭祀天神。庚寅(二十六日),在明堂又举行祭祀。癸巳(二十九日),在石闾山祭祀地神,接见地方群臣。夏季六月,汉武帝返回,前往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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