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说到,弘恭、石显和外戚勾结,陷害忠良,收回萧望之的前将军、光禄勋印绶,至于周堪、刘更生都免官,成为平民。
不过,汉元帝对萧望之的感情还是很深,汉元帝初元二年(前47年),夏季,四月汉元帝下诏,封萧望之为关内侯,并任命为给事中,让她每月初一、十五去朝见天子即可。
萧望之重新被启用,挡了弘恭、石显以及史家、许家等外戚的路,于是一场针对萧望之以及他身边之人的阴谋,又开始了,而这次的陷害,直接导致了萧望之的自杀。
刘更生下狱
汉元帝汉元帝封萧望之为关内侯,并任命为给事中之后,又征召了周堪、刘更生,想任命他们为谏大夫,但弘恭、石显从中阻挠,后来只能改任二人为中郎。
汉元帝一直很器重萧望之,想倚重他任命他为丞相,但弘恭、石显及许、史家族的子弟、侍中、诸曹,都十分嫉恨萧望之。刘更生此时出了个昏招,想要打压弘恭、石显,让他的亲戚上书议论灾变,说“地震灾难的发生恐怕是针对弘恭等人的,而不是针对萧望之、周堪、刘更生三个人的。臣愚昧地以为,应该斥退弘恭、石显,以彰显对压制善良的惩罚,重用萧望之等人,以便打开通贤者之路。如果能这样,天下太平的大门被打开,灾异的源泉就被堵塞了”。
奏章被呈上之后,弘恭、石显怀疑是刘更生所为,要求皇上派人去追究其中的奸诈,结果供词人果然承认是受刘更生的指使,于是将刘更生逮捕入狱,免官降为平民。
刘更生此举实在是猪队友了。
萧伋上书申辩
没多久,萧望之的又一项把柄为群小抓住了。萧望之的儿子散骑、中郎萧伋,上书诉讼父亲以前被送进廷尉的事情,奏章上交到有关部门,有关部门上奏说:“萧望之之前所犯的错误是明明白白的,不存在诬告陷害,他却教唆儿子上书,引用《诗经》中有关无罪的诗篇,市区了大臣的体统,犯不敬罪,请求逮捕他。”
弘恭、石显等人知道萧望之平时高尚有气节,不肯受这屈辱,便建议说:“萧望之在前案中侥幸没被牵连进去,又得到赐爵封邑,却不悔改认罪,反而心怀怨恨,教唆儿子上书,把过失归罪于皇上。自认为是陛下的师傅,无论如何也不会治罪,如不委屈一下萧望之,将他关进监狱,从而阻止他不满之心,陛下就无法再施厚恩给他了。”
汉元帝说:“萧太傅一向性情刚烈,怎么愿意去坐牢呢?”
石显等人说:“人的性命最重要。萧望之所犯的错误,不过是语言方面的小罪过,必定不会有什么可值得担忧的。”汉元帝便批准了石显等人的奏请。
萧望之自杀
冬十二月,显等封诏以付谒者,敕令召望之手付。因令太常急发执金吾车骑驰围其第。使者至,召望之。望之以问门下生鲁国朱云[1]。云者,好节士,劝望之自裁。于是望之仰天叹曰:“吾尝备位将相,年逾六十矣,老入牢狱,苟求生活,不亦鄙乎![2]”字谓云曰:“游,趣和药来,无久留我死!”竟饮鸩自杀[3]。天子闻之,惊,拊手曰[4]:“曩固疑其不就牢狱,果然杀吾贤傅!”是时太官方上昼食,上乃却食,为之涕泣,哀动左右[5]。于是召显等责问,以议不详,皆免冠谢,良久然后已。上追念望之不忘,每岁时遣使者祠祭望之冢,终帝之世。
汉元帝初元二年(前47年),冬季,十二月,石显等人封好诏书后上交谒者,让他交给萧望之并让萧望之亲手拆封。同时下令让太常紧急调动执金吾的战车、骑兵包围了萧望之的府第。使者到了萧望之的住所,把诏书当面交给他。
萧望之问他的一个学生鲁国人朱云,该如何处理。朱云是个崇尚气节的人,劝萧望之自杀,以全名节。
于是萧望之仰天长叹说:“我曾经位居将军、丞相,现在已年过六旬,老了之后却要被关进监狱,如果我苟且偷生,不是太卑贱了吗?”便呼唤朱云的字说:“游,你赶快把药和好拿来,让我快些死去!”然后竟然饮鸩自杀身亡。
汉元帝听到消息后,震惊不已,拍手痛惜说:“以前我就怀疑他不会去坐牢,你们果然将我的贤明的师傅杀了!”
这时,太官正呈上午餐,皇上不肯进食,他悲痛落泪感动了身边的人。于是召来石显等人责问,石显等人认为自己判断有误,便都摘下帽子,叩头认罪,过了很长时间,事情才算了结。汉元帝十分追思怀念萧望之,每年都派使臣到萧望之的坟墓前祭祀,直到他去世为止。
史臣司马光评论说:甚矣,孝元之为君,易欺而难寤也!夫恭、显之谮愬望之,其邪说诡计,诚有所不能辨也。至于始疑望之不肯就狱,恭、显以为必无忧,已而果自杀,则恭、显之欺亦明矣。在中智之君,孰不感动奋发以底邪臣之罚?孝元则不然,虽涕泣不食以伤望之,而终不能诛恭、显,才得其免冠谢而已。如此则奸臣安所惩乎!是使恭、显得肆其邪心而无复忌惮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