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走进店里,忽然胳膊被拉住。接着一股温暖的气流涌到耳边,我下意识地往后撤了一步,差点把阿木晃倒。我比较讨厌别人把嘴巴凑我耳边说话,鬼鬼祟祟的。
“你干什么?有什么话就这样说!”我没好气地说道。
他四周谨慎地看了看,又探头到店里,除了在忙碌着的那个老太太,没有他人。
“你就别神神叨叨了,没人会偷听你说话的。利索点吧。”我有点不耐烦了。
他确认没人在身边后,低声道:“这回,我给你说件很重要的事情,这回可不是无中生有了。这事事关着你我以及店主洛明的身家性命。”说到这里,他顿住了,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应。
我内心里不怎么相信,一准还是他的多疑在作怪,但是为了满足他的虚荣心还是装作好奇追问道:“快说下去!”
他继续说:“我怀疑那个胖子不是一般人物。他可能是在什么地方犯了案子,杀人了,或者贩毒品,事发了,就跑路到了这里。”
这回我的好奇心是真的被挑了起来,“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没有?”
“你没发现胖子他总是显得很惊慌吗?有一点动静,他都像一只出来找食物的老鼠一样谨慎地四处张望,好像在害怕着什么。对,他一定是在担心警察追踪到这里。”
我回想了一下,脑海里却只是浮现出一个脏兮兮、猥琐的身影,表情却没怎么记得清楚。不过,他倒真的像是一只肥肥胖胖的、穿着土黄色的大耗子。特别是那一双小小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不过,你得拿出点实实在在的证据吧,光看外表像逃犯又不顶用,警察又不能靠你一句话就把人给逮进监狱里去。。”
阿木嘿嘿一笑,“证据也有啊!我看他可疑,前天晚上故意门没关牢,留了道缝。我趴在门缝上往外看,等到了十一点多一点,客厅里已经漆黑一片了。那胖子的卧室门突然打开了, 他从里面走出来,左手拿着一个小电筒,右手里拿的东西我没看清,不过我看到东西闪烁着光芒,一闪一闪的。到昨天中午他忘记关门,我看见床上放着一把木柄开了血槽的匕首,才想起昨晚原来就是这玩意反射了电筒光。”
“他拿着电筒和匕首走到我房间左边那间小房间门口,蹑手蹑脚地,没发出一点声音,然后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里面的声音。最后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他又什么都没做,原路返回了。在他关自己房门的时候,眼睛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吓得我一身汗。我还以为被发现了呢,所幸他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
洗头发然后出去吃饭喽···
一天没见光了··快发霉了
好吧···我被召唤出来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那间小房间里住的是谁?”
“还有谁!店主洛明呗。我估计着那胖子一准是在跑路到这里,身上钱不多了。想在这里做一票。”
我盯着他沉声说道:“那你怎么不报警?”
他冷笑几下,“报警?别说笑了,我在镇上都转了两天了,都没看到有派出所,连一个警察都没见着。一问,才知道这里没有警察,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头是族长,相当于镇长了。本来族长对下面族民的还是很有权威的,可是近几十年来,不少外来人员在这里定居下来,慢慢地这个族的血缘联系就被搅得很模糊了。族长基本上成了一个虚职,起不了什么作用。”
我又问道“那这里出了事情是怎么处理的?”
阿木两手摊开无奈地说:“这里民风淳朴,之前从来没发生过恶性案件。所以这个无人管理和保卫的形式才能得以保留。没有出现狼,牧民们当然不会知道养牧羊犬了。要是发生一起杀人案,那肯定会有一个对应这种恶性案件的管理组织形成,甚至上面会派警察下来。要是那样就好了。可是目前的状况是,什么都没有。”
我正欲说话,眼角余光看到胖子和洛明一起下楼了,忙咳嗽一声提醒阿木。他也发觉了,便闭上嘴巴。
这时,一声炸雷响过,雨点如豆粒般噼噼啪啪地砸下来,我连忙跳进店里,揩去头发上沾的雨水。
洛明看到我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坐下开始他的工作。
我走进过去看,他右手这回露了出来,不过上面套着一个厚重的黑色皮手套。笨重的犹如熊掌一样按着桌上的一个手模,左手却灵活地拿着一支画笔在手模上工细地画着。
不到一会,一个猫脸在手背上清晰地显露出来。
“画的真像!”我赞叹道。
他却似乎有点不满地抬起头看着我,“我工作的时候,不要给我说话!”警告完我,继续低头绘画。
我碰了个钉子,讪讪地缩回脖子。
阿木不知什么时候,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看着大雨滂沱的外面。
胖子伏在一处柜台上,好奇地打量着里面的手模,旁边那个面色僵硬的老太太手里抓着一块抹布在仔细地擦着柜台玻璃。
我感觉到很无趣,又站了一会,便向楼梯走去。
在我快走上二楼的时候,听到楼下店里传来胖子的叫声,“手上怎么有汗毛啊?”
随即,店里静静地没有人说话。
我心里暗笑一声,手上当然会有汗毛了,真是大惊小怪。
(3)
我在房间里睡了一会儿,醒来时不知道几时,房间里暗暗的,隐约看到房间一角里坐着一个人。
“你怎么不声不响的?”我下床趿拉着拖鞋走过去。
阿木没有抬头,“难道还要我敲锣打鼓不成?”他的脸埋在双膝间。
“我睡了多长时间?”我摸索着把灯打开。“我是睡够了,夜里估计得睡不着了。”
顿时,房间里缭绕起一股温暖的光芒。
他突然直直地盯着我,“今夜你睡不成的,会有好戏上场!”
他的声音格外阴森瘆人,我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随即又缓下神来,“你这人怎么神神经经的?!”
他嘿嘿一笑,接着说, “我感觉那胖子今夜很有可能行动。”
“那我们怎么办?”我连忙发问。
“还能怎么办,见机行事呗!”他伸了个懒腰,“今晚多注意点对面的动静。”
“哎,你知道那老太太是洛明的什么人吗?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她是洛明的妈妈 ,不过是养母。洛明是孤儿,刚出生就被抛弃了,是养父养母把他捡回来抚养成人。”
我有些不解:“可是他对养母似乎不怎么好,一句话也没见说过。甚至正眼也没瞧过。这是怎么回事?”
阿木笑笑说:“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不过比你早来两天而已!”他又皱起眉头,“不过,你说的很有道理,看起来洛明和他养母之间的关系的确不怎么好,嗯,以前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情!”
“好了!不说了,到晚饭时间了。走吧。”
“晚饭?我睡了有这么长时间吗?”我掏出手机一看,都已经七点半了。我是从一点半上楼后,就直接睡了。竟然睡了六个小时。我白天没有睡觉的习惯,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用冷水使劲地冲了冲脸,清醒不少。然后走到客厅里。
晚饭已经开始了,洛明依然是那副死板的面孔,自顾自地吃饭。胖子坐在他旁边拼命地往嘴里扒饭。头上不时地掉下水滴,啪啪地砸在地板上。我顺便望了一眼窗外,漆黑一片,不时划过的闪电,照出密密麻麻的雨线。
我在阿木身边坐下,自己盛了碗饭,饭还没进口,胖子那奇异的臭味争先飘了过来。
我皱了皱眉头,勉强地咽下一口饭。
不过,这顿饭总的来说,吃得还可以,因为胖子两分钟不到就快速退场了。他闪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就更新到这里了···明天继续···
这是最后一个故事了··贴完这个就over了
To 我的小亲宇:你前面就只有644楼···不用怀疑··
想舞:我···
唐非唐:没呢···不然你开吧·不过故事准备得咋样了。我暂时是没有时间写
那就别开了吧··我也没时间··小衣说他也没多少时间==
(4)
真正的夜晚来临了!
整条街上都是一片漆黑,大雨依旧哗哗地下。
所有房间里的灯也都熄了。客厅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偶尔几道闪电能带来昙花一现地光明。
但是,黑暗中还有人在清醒着。
我和阿木透过卧室门留下的缝隙,向外面偷窥。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又等了一个小时,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显示为十一点了。我刚要抱怨,这时在对面胖子的卧室传来开门的声音。
我们不仅全身的神经都绷住了,眼睛牢牢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人在打开右面那扇门后,蹑手蹑脚地穿过客厅,向左侧第二扇门走去。
胖子似乎对客厅的摆设很熟悉了,安全地绕开了茶几和沙发,停在了洛明的房间门口。
接着随着吱嘎一声,门打开了,一道闪电恰如其时地来临,在这短暂的光明中,我们看到一个身影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他带上门的那只手里分明握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
阿木一下子窜了出去,我也紧跟在后面。
门已经在里面反锁上了,阿木砰砰地砸门。喊着“开门!”
过了半晌,还没人回答。我们不由得心中发急,担心洛明会不会已经被害了。愈发使劲砸门。
我掏出手机正想打110,按上号码,才想起这里根本就没警察。
突然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谁啊?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吗?”
正是洛明的声音。
紧接着,门打开了。
洛明穿着睡衣,揉揉惺忪地睡眼,问:“你们有事吗?”
我吃惊地看着他,“我们刚才看到胖子进你房间了,担心会出什么事情,就……”
“胖子?没有人进来啊!”他的睡意现在全消除了。眼神换上了不耐烦地质疑。
“我们真的看到胖子进去了,而且手里还拿着刀子。”我边说着,边向里面探头张望。
“那你们就进来自己看看吧!”
我和阿木走进去,这间房子明显比我们的卧室要小一点,里面的摆设很少,一张床在我们的对角那个墙根放着,占了约一半的空间。在右手边是一个大衣橱,厨门半开,露出几件衣服。左手边有一个横放着的长箱子,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如果胖子此时藏在房里的话,能够容身的地方也就床底、衣橱和那个横着的箱子。
“洛明,我们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们怀疑胖子是个逃犯,他跑路需要钱,可能会打你的主意。”
洛明显然不怎么相信,不搭话,板着脸。
“阿木你去看衣橱!”我则趴在地上,往床下看去,什么都没有。
我站起来,却发现阿木径直走向那个横放地箱子面前,一下子把箱盖掀开。
洛明在背后,想阻止已来不及。
我好奇地探头看去,顿时呆住。一股寒流流遍全身。
里面躺着的是一副骷髅。两只黑黑的眼洞诡异地瞪着。而且,令人奇怪的是,骷髅的右手在腕关节处整齐地断掉。
洛明忙几步走过来,一把把箱子关上,冷冰冰地说:“你们干什么!”
“里面那是……”我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有点伸不直了。
“那是家父的遗殖,我因为怀念他,便把他的骨骸放在身边,以便每次看到这个就能想起他。”他丝毫没有流露出伤感的情绪,说出的话也略显生硬,缺乏信服力。
不过,我们也不好再问。
洛明说“你们不是怀疑胖子来我卧室了吗?到底来没来,去他房间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说着走到胖子门前,一推门就开了。
“他没有关门的习惯。”洛明对我们说。
“胖子!胖子!”我喊了两声,没人回答。房间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啪嗒一声,不知谁拉了灯线,整个房间便笼罩着一股明亮的光芒。
视线之中,胖子正四仰八叉地睡在床上,两手抱在胸前,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毛毯。
我走过去推推胖子,他却一动不动。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死了,手一探他鼻息,呼吸正常。原来是睡得太死了。
洛明冷冷地看着我和阿木,“你们刚才看花眼了吧?”
我脑袋一团麻,刚才明明看到胖子过去了,怎么他却还在自己房间里死睡。
就听到一直沉默不语的阿木说:“是的!是我们看错了!洛明,打扰你了!”
等我们各自回房后,我问阿木,“不可能看花眼啊,我们两人都看到了的!”
他转眼看着我,神秘地说:“当然不是看花眼!是有人进入了洛明的房间里!”
“那会是谁?”
“当然是洛明本人了!你没注意那人是左手拿匕首的嘛!”
5
如果说,那个人影真的是洛明,他提着匕首进胖子的房间干什么呢?还有,我使劲推了胖子几下都没弄醒他,人不可能会睡得那么死吧?而且洛明房中的那具没有右手的骷髅也很可疑。一个个疑点就像线团一样,牢牢地缠绕着我的心。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一夜,我们就一直在客厅里坐着。没有睡觉,也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我和阿木早早地来到楼下。店里只有那个老太太一人,她正在忙活着打扫。
我们走上前,单刀直入地问道:“老婆婆,你养子洛明的房间里是不是放着你丈夫的遗骸?”
她头也没抬,置若罔闻。
阿木加了一句:“那具没有右手的尸骸真得不是你丈夫吗?”
老太太浑身一个战栗,呆呆地看着阿木:“没有右手?”
“嗯,那具尸骸的右手从手腕处被砍掉了。”我回答道。
她怔了好一会儿,才悠然说道:“看来,他还在记恨着那件事情。”
“什么事情?”我和阿木不约而同地追问。
她叹了一口气,“命啊!”便不再说话。任我们怎么追问,她都不开口。
过了一会儿,洛明下楼来,手里又拿了一个手模开始他的工作。我注意到这只手模略微肥大一些。我心里有些好笑,难道这些橡胶手模不是一个模子生产出来的?怎么有的胖,有的瘦呢?
老太太也没事人一样继续打扫卫生。
凶案在早饭时被发现。
胖子死了!
我们见胖子还没起床,便去他房间里,当时都吓愣了。
床完全沉浸在红色的液体中,胖子在血液的河流上安详地睡着。最令我们目瞪口呆的是,他压在身下的右臂,齐腕处断掉,整个手掌不翼而飞。我们之后在房间里搜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一时都傻眼了。
洛明第一个反应过来,跑出去找来一个须眉花白的老医生。医生检查了一下,摇摇头,示意已经没救了。“右手掌被砍掉,没有及时包扎,流血过多,已经死了。”
其实我们早就不对此抱任何希望了。胖子的血都流干净了,根本就没有活的可能了。
阿木问道:“那您能判断出他手被砍掉的时间吗?”
我心中早已经把凶手定位为洛明了,昨晚那个人影就是洛明做完案从房间里离开。
当然还需要确切的证据来证明,比如作案时间。
我们昨晚看到人影的时间是十一点左右,如果医生能确定胖子受伤时间就在那个时候的话,我们就可以十分确定凶手就是洛明了。
所以,此时我和阿木的眼睛都牢牢盯着医生。
医生又看了看死者,缓缓说道:“他体重不低于80公斤,那么全部血液就是6L至7L,这么多的血液从手腕处流出,只要一小时多点。因为盖着被子的,温度接近于体温,血液凝固只需要几分钟。由凝固后的颜色能推断出血液流出来后约有三个多小时的时间。现在是七点钟,这么看来,受伤时间就约摸是凌晨两点到三点钟之间。而且从尸斑呈片状分布,尸僵大部分出现来看,时间就是那个时候。”
我和阿木顿时再次目瞪口呆。
因为凌晨两三点时候,我和阿木就坐在客厅里的。胖子的房门一直关着的,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进入。那么说来,凶手不是洛明,而是另有其人?
今天就到这了··明天还有课,找时间再写·
公告:
写完这个故事,也许会继续写下去··下面是第二部分 小镇惊魂·力求极致恐怖
我想绝大部分人都毫无异义地一致认为恐怖电影磁带比恐怖小说要吓人得多··
我不反对这种观点。最近在探寻纸质书籍的恐怖极限到底在哪里··
后面的风格和前面会大大不同了,怪谈味道稍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你酣畅淋漓的恐怖··
也许会开个新帖子写,目前没有想好··
就算是继续写的话,速度也会比较慢··到时再说吧·
小唐:自沙···怎么听着很不对劲啊·
马你的克:谢谢:)
lasombra1990:你可以过段时间再来看··
想舞 :想舞好··很温馨的记号·
我更悲剧··我大学毕业还得考研··
不过我离研究生毕业也是三年半的时间··
糖霜,怎么听起来好像我蛮老了···我还很年轻呢==
lala要注意身体了,多喝开水多睡觉···祝愿早点好!
欢迎猪勒勒1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