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想说的话
做好一个租客,也是对人性的考验。
01
一晃到瑞典都已经半个月。
看到朋友发来日本家附近的一景一物,OMG,竟然恍若隔世!
这半个月这里住住,那里晃晃,一直没落窝。需要搞定的事情都还排着长队,我们竟然心安理得的一件没做!
比如......
我们要搬去的那个新城市,还没亲眼见过;
要开始新工作的大学,连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很快需要搬入的新住处,都压根没有去找!
听说现在瑞典人刚怀孕,就得开始给孩子去心仪的学校排队。这种未雨绸缪十八年的焦虑和麻烦,自然在我们家不成立。
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才是我们家的一贯作风。😂
队友说买地建房不急,我们先租一个住下,边了解这个城市边长远考虑。
所以找出租屋,成了当下No.1要紧的事。
前天吃过早饭,连续絮叨了48小时要看搜房网站的队友终于打开电脑,花上两小时阅房无数,发现了一处大学边上新建的联排别墅。
发在广告上的视频还是脚手架毛坯房,不过也不妨碍激动的我给云姐妹们先睹为快!
这是一层。右手边是洗衣房,左边是厨房,储藏间和客厅;外面有个小小的院子。
这是二层的样子。一上去是间小浴室,然后分别是大小三个房间。
我看大小格局都合适,租金贵就贵点,当场拍板:
不用看别的了,就它!
从打开房源网站,到锁定可能房源,到联系房东,到确定租它,到收到合同,前后没超过五个小时。
这效率,连我自己都傻眼了。
在未来至少长达一年的时间里,你们都会看到我坐在这还没铺的地板上,码字呀摆地摊呀......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到我在这家门口卖饺子哩!
02
转了一圈,我又跑回来当租客了哎呦喂!
十三年前在牛津求学,我图便宜租下了一个85岁老太太家里的一间二楼小屋。
260英镑一个月,至今没人打破我的牛津租房最低纪录。
从那时起,我知道要做个房东喜欢的“好租客”,并不容易。
▶ 不要太好奇,要尊重房东隐私
▶ 比住自家还要注意卫生,爱护别人的一钉一瓦
▶ 搬走时给房子重新开光,恢复到租之前的模样
遇到好租客,是房东的幸运;遇到好房东,也是租客的幸运。
但这双份幸运碰到一起,可不是件易事。
八年前,我们以为从此以后会在瑞典定居,就在小7爸当时工作的城市买了一个大豪斯。
你们已经知道了,就是占地1000平米,我和队友互撕四五年“卖or不卖”那个。
《爸妈让买房,公婆让卖房。果然我又娴熟地“分裂”了......》
春天种新花,夏天剪草坪,秋天耙落叶,冬天除积雪......听起来很不错吧?
我们住了两年多,还没等到新埋下的爬藤玫瑰开枝散叶,又举家搬回了日本。
走之前我们发了个租房广告,一天时间就收了100封邮件。
呵呵,好戏开场......
手握出租大权,我和队友精心筛选出了三个我们认为可能合适的家庭,先约了“第一名”来家里看房面试。
“第一名”的家庭组成特别讨房东欢心:
男的(自称)是个木工,照顾房子肯定得心应手;女的干嘛的不记得了,反正也(自称)有份稳定工作。
他们还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面试进行得很顺利,双方聊得很好。只是有一点,我们当时觉得有点奇怪:
他们进来看房子,却把七八岁的男孩独自留在车里。要知道像看房子这样的大事,在瑞典一般都会带着孩子一起!
好在逻辑谨慎的小7爸多了一个心眼。
就在我们几乎决定把房子租给“第一名”的时候,他在网上查了下这个男人的身份信息(在瑞典这方面信息是公开的)。
越查越蹊跷,结果你猜怎么着?
最后竟然通过“第一名”留下的手机号码,查到一个被骗受害者自发组织的论坛,大家都在上面分享自己被“第一名”骗的经历。
我和队友瞬间石化......
左挑右选,竟然精心挑选出一个以诈骗为生的通缉惯犯!!!
我们左思右想,觉得找个陌生人把大豪斯租给他,风险太大。
这时候我想起在瑞典语班上认识的一个同学。这一家是从叙利亚来的难民,人特别热情好客。
他们听说我们要搬,说正好也想找房子从政府安排的住处搬出去。我们一听,直接报了个骨折价租给了他们。
租给“朋友”肯定放心,我愉快地想。
即使搬家再忙,我还是跪在地上把每一块地砖都擦得干干净净,连一个小污点都没用放过。就是想着把一间明净的房子交给他们爱护和享受。
家里的粉笔画六年了还在
半年之后我们回瑞典度假,我说去家里看看。
结果看到整栋房子的所有窗子,都用不透明的纸给胡起来。周围的老邻居也说觉得他们莫测高深,出入神秘。
也是机缘巧合,本来没起任何疑心的我,竟然发现他们一家实际并没有住在那里。只是趁我们去的时候,全家临时过去逢场作戏了一下。
而实际里面安排住在我家的,是至少十几口我们完全不认识的难民!
当时瑞典鼓励普通家庭收留难民,并按人头发补助。我们猜测我们聪明的“朋友”利用瑞典政府对难民收留政策的漏洞,把我们的房子改成了“难民集中宿舍”,以此骗取政府发给收留难民的巨额补助。
苍天啊,我上辈子和你有仇吗?
03
当租客不容易,当房东也不容易,即使是在相对单纯傻呵的瑞典。
我相信我们家大豪斯遇到的奇葩人等,并不代表这个社会的全部。
当过房东的租客(比如我们),就特别能够换位思考,尽量做好租客的本职工作,不给房东瞎添乱。
事实上,一个正常的瑞典人是特别友好的租户对象。
他们从小就是这样教育,搬走前连电灯泡下水道都得擦干净。所以如果做一个正常瑞典人的房东,其实相对省心很多。
别的不说,就拿我们家举例。
就算去自己亲戚朋友家小住,无论是一晚还是数星期,瑞典人会带上沐浴露洗发水,连毛巾床单被罩枕头套都一样不落!
当然不是嫌亲戚朋友家不好用。
而是在离开的时候,不留给别人一堆洗晒的麻烦。
最初我发现我公婆来我家时是这样,我说洗发水沐浴露那么重,住一晚带个毛啊?
但人家下次来还是一样带。
后来弟弟们一起来妈妈家过圣诞,四个儿子外加媳妇女朋友,一大家人也都是各带各的床单被罩枕头套。
我们这不刚刚从小7爷爷南边的小岛度假归来么?
刚到的时候,他就说你们离开之前要自己打扫。走之前又把我领到工具房,递给我一个巨大的吸尘器,两只大水桶,还有拖把抹布之类。
这就是瑞典的租房文化。
你可以说,这亲戚走的也太不亲了;
也可以说,这比亲妈还想得周到。
好了,说回我们那个命运多舛的“大豪斯”。
好歹我们还是在回日本之前租出去了,事后证明租给的是一家正常的瑞典人。人家按时交租,热情配合,只是不怎么愿意搭理花园而已。
六年了,房顶没塌,搬得干净,还要啥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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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们见了一家特别特别特别想买房的家庭,队友用他连超市找零都算不清的数学头脑合计了一下,说这房要不暂时不卖了。
反正俄乌干架,房价下跌,不如再租出去看看呢?
OMG,互撕停止,天道轮回!
走着走着又把自己整回成了,
“当着房东的租客”。
Med vemodiga hälsningar,
小7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