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探险史172:汗王古楚姆不服莫斯科统治——西伯利亚早期地理探索史



《西伯利亚探索系列》:
西伯利亚汗王古楚姆—西伯利亚征服者—哥萨克人远征鞑靼—奥斯加克人黄金偶像神—叶尔马克之死—俄国鸿门宴—永不投降的西伯利亚王—征服各族—靠近北极—平达探险队—建立雅库茨克城—皮毛税—建立伊尔库茨克城—鄂霍次克海—迭日涅夫—堪察加半岛—黑龙江—俄罗斯与清廷冲突—阿特拉索夫—沙皇研究日本岛—北方四岛之争—米塞尔什米德、克拉舍宁尼科夫—谁发现的白令海峡—白令没有登上过美洲大陆—白令队伍的幸存者们—大北方探险队一队与二队—大北方探险队三队与四队—戈米林—远征里海—里海咸海贝加尔湖形成的原因—库页岛、阿穆尔河—克鲁泡特金—切尔斯基

斯特罗甘诺夫富商家族在征服西伯利亚的过程中发挥过显著的作用,但在俄罗斯人向“石山外”(乌拉尔以北)遥远的地区推进过程中,这个家族并未起到过决定性的作用。
16世纪,斯特罗甘诺夫家族的一个名叫阿尼卡的成员成了科米-兹良涅地区索利维奇科斯克城最富有的人。
早在很久以前,科米-兹良涅人就与“石山外”的诸民族——曼西人(沃古尔人)、汉提人(奥斯加克人)和涅涅茨人(年次人)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阿尼卡开始从事毛皮买卖(软衣料),并对珍贵的毛皮兽类以及位于石山带之外有利可图的地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他以重金收买了一些异族人,然后把自己的探险者和异族人一起派往东部的“石山外”地区。
在此之后,他又派自己的使者携带日常必需的商品前往上述地区。这些人一直走到鄂毕河的下游,并在那里用俄国的商品来换取毛皮产品,从中赚得了可观的利润。
索利维奇科斯基的渔猎业以及与“石山外”的商业贸易使阿尼卡赚得了大量的资金,于是他开始向东北扩大自己的领地。

16世纪里,莫斯科通过阿尼卡·斯特罗甘诺夫——无疑还通过其他途径了解到有关西伯利亚的许多情况。
在占领喀山(1552年)之后,伊凡四世瓦西里耶维奇即于1554~1556年荣获沙皇称号。他不仅被称为“鄂毕多尔、孔金和其他许多地区之皇帝陛下”,而且还被称为“整个北方沿岸地区的皇帝陛下”。
到了1557年,他被尊称为“鄂毕多尔、孔金以及整个西伯利亚地区的皇帝和整个北方地区的最高君主”。
当然,尊号有时所意味的并不是实际上已经占领了某些地区和具有某种统治权力,但是它意味着将要占领这些地区并取得这种权力。
一些历史的直接证据表明,早在叶尔马克远征以前,西伯利亚的一些地区已经向莫斯科交税进贡了,并且承认俄罗斯沙皇政权。

为了寻求俄国人的帮助以反抗布哈拉人的进攻,“西伯利亚的公爵”埃迪盖尔(埃迪卡尔)汗早在1555年就已经自愿投靠莫斯科了,并答应每年上缴1000张黑貂皮作为贡礼。
不迟于1556年,德米特里·古诺夫被莫斯科派往西伯利亚催交贡礼,此人于1557年与西伯利亚的使臣们同行返回,西伯利亚的使臣们向沙皇献出的贡礼为数不足(700张黑貂皮),其理由是希巴王子古楚姆入侵埃迪盖尔的领地,抓走了当地许多居民,所以贡税无法如数交来。

1568年,西伯利亚的埃迪盖尔派来了一些新的使臣,他们带来了足数的贡礼(1000张黑貂皮)、大批税款和“羊皮上所写的忠言”(效忠誓词)。
然而,埃迪盖尔当时已经不再是那片领地上的主人了,就在这几年时间里,他被古楚姆打败和杀害了。
古楚姆宣布自己为西伯利亚汗王,从这个时候起,俄国人把他称为“西伯利亚的萨尔塔”。
古楚姆起初宣布,他不依附于莫斯科,他不仅不向莫斯科奉送贡礼,甚至还阻挠西伯利亚诸民族给莫斯科纳税进贡,进而还对“石山外”的地区和卡马河上游进行了侵袭。

古楚王国的中心地带是西伯利亚的低地,这个地区位于托博尔河与额尔齐斯河之间的三角地带。古楚姆的统治区迅速扩大到邻近的地区。他强迫居住在额尔齐斯河两岸、托博尔河以北直至鄂毕河下游地区的曼西人和汉提人给他交税进贡。
在西部,古楚姆管辖了沿塔夫达河和图拉河两岸居住的部族,他管辖的地区几乎到达石山;在东部,居住在额尔齐斯河与鄂毕河之间的地区和巴拉巴草原的各个部族都承认他的统治。
古楚王国的南部边界很难确定,它大致延伸到哈萨克斯坦的丘陵和山地。
古楚王国的首都是卡什勒克城,或被称为伊斯盖尔城,俄国人通常把这座城叫作西伯利亚城。
这座城坐落在额尔齐斯河的左岸(即南岸),约在托博尔河与瓦加依河的河口之间。

16世纪中叶,石山之西原隶属于俄罗斯的卡马河上游广大地区(彼尔姆地区)还未被俄罗斯人全部征服。阿尼卡·斯特罗甘诺夫获准把俄罗斯人移居到彼尔姆地区,但是移民的进度十分缓慢。
1558年,伊凡四世沙皇把“沿卡马河两岸直至楚索瓦雅河88俄里的大彼尔姆下游空地”的广大地区,连同这个地区的森林、渔场、牧地恩赐给阿尼卡的儿子格里果里·斯特罗甘诺夫作为领地,并批准20年内免交税款,以便格里果里能在那里建造一座城堡(要塞)。
格里果里在卡马河下游地区建造的城堡不是一座,而是两座:佩斯科尔城(1560年)和奥雷尔城(1564年)。后一座城被建在卡马河的右岸,即亚伊瓦河的河口对面。由于这个地方盛产食盐(制盐场),所以这座城成了斯特罗甘诺夫领地的中心。

1568年,阿尼卡的另一个儿子雅科夫·斯特罗甘诺夫从伊凡四世沙皇手中获得了一片广大的补充领地,即自楚索瓦雅河上游至它的河口、该河的两侧以及从这条河的河口沿卡马河下游河道约20俄里的两岸广大地区,并获准10年内免交一切捐税。
   
1574年,斯特罗甘诺夫家族借口靠近楚索瓦雅河的西伯利亚鞑靼人经常侵扰,经沙皇批准取得了对托博尔河流域的全部地区20年内免交捐税的权利。
然而就在那时(1574年),莫斯科还有人认为,在托博尔河地区有莫斯科的老移民户,至少可以说,他们能够在那里定居下来。

除此而外,根据斯特罗甘诺夫家族的呈请,沙皇还批准他们招募和武装“游牧人——奥斯加克人(奥斯加克人是汉提人、开特人、谢尔库普人等几个民族的旧称)或沃古尔人(沃古尔人,住在秋明省汉提曼西斯克民族州的曼西人的旧称)或尤格里奇人和萨莫耶德人”,并派遣这些人与哥萨克雇佣军一起对西伯利亚鞑靼人作战,“俘获全部西伯利亚人,并迫使他们给我们交税。”
沙皇赐给斯特罗甘诺夫家族的领地不仅有托博尔河,而且还有更为遥远的河流.
“在额尔齐斯河、鄂毕河以及其他的河流上,只要那里气候能使身心得到休息,可以建造城堡,并能携带火器坚守,都是适合的地方。在20年期限内,凡从那里的要塞出发,所捕的鱼类,所猎的禽兽,一律免交租税。”

现在,斯特罗甘诺夫从沙皇手中已经取得了统治大片领地的正式权力,期限为20年。这片领地是鄂毕河和额尔齐斯河流域的整个地区(包括这两条河大小支流上的土地)。
然而,斯特罗甘诺夫家族在这一地区作为领主的事仅是一张白纸,这个地区的主宰者是俄国人早已熟悉的“西伯利亚的萨尔塔”古楚姆汗,古楚姆汗不仅抵御着俄罗斯人,而且正如我们前面已经讲过的,还亲自率领部队转入进攻,直接威胁着斯特罗甘诺夫在卡马河上的两座小城。

斯特罗甘诺夫家族当时所掌握的武装力量并不十分强大,于是他们邀集顿河流域的哥萨克——阿达曼-沃尔沃尔(Bop)一词当时的用法与现今不同。偷窃者不称为沃尔,而称为塔奇(TaTb)。“沃尔行为”是一种国家罪。
阿达曼-沃尔是aTaMaH-Bop的音译。aTaMaH是沙俄哥萨克军队的首领,引申为魁首。Bop在现代俄语中指贼。阿达曼-沃尔按现代俄语的理解,应是小偷头子,按原注介绍的当时用法,应是盗匪头子及其在伏尔加河下游抢劫的手下人前来这里供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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