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探险史174:哥萨克人远征鞑靼,叶尔马克背水一战,额尔齐斯河惨遭荼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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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汗王古楚姆—哥萨克骑兵

如果说1578年的远征确已完成,那么叶尔马克应于1579年春季带领他的大部分人员回到奥雷尔城。显然,正是在这个时候他才与斯特罗甘诺夫家族达成了旨在反对“西伯利亚的萨尔塔”的最后协议书。
他们把300余人整编起来了,这些人中有俄罗斯人、塔塔尔人、被俘的德国人和里特瓦人,并把这些人与哥萨克人编入一个部队。
斯特罗甘诺夫所属的人员中有“熟悉西伯利亚地形和道路的引路人”(向导),也有会说布苏曼语的译员。斯特罗甘诺夫家族用自己的资金为这个军事探险队装备了大炮、火绳枪、火药、铅弹,并提供了金钱和给养。
在斯特罗甘诺夫的帮助下,哥萨克人还建造了一批轻型船只——一种桴船。从沙皇下达给斯特罗甘诺夫家族(1584年)的一个诏书(最后的)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些“性能良好的桴船”每艘可乘20余人并带上他们的给养。这样一来,叶尔马克的船队最少也有40只桴船。
如果把哥萨克人和斯特罗甘诺夫的人员加在一起,这支部队共有840余人。

昆古尔编年史的记载说,哥萨克人在远征出发之前,对斯特罗甘诺夫家族的一个成员起誓说:“上帝指引我们去夺取宝物,教长祝愿我们身体健壮,等到我们归来后,再领取薪俸,荣获奖励。”
叶尔马克出征的最确切的日期(按巴赫鲁什的说法)是1581年9月1日。
起初,他沿水路向东行进,然后沿楚索瓦雅河的上游河道向东南进发。应当在楚索瓦雅河上找到一条东面的支流,这条支流可以通航的河道应始于托博尔河系不远的地方,同时,这两条河段之间连水旱路的距离应当较短,且十分方便。
寻找这样的地段花去了叶尔马克很多时间,最后,直到晚秋季节,向导们才找到了这样一条合适的河流——银河(位于北纬57°50′)。
这里有一条连水旱路,长约10公里,既方便又平坦,它把银河的上游河道与流向东南的可行木筏的巴兰恰小河截然分开了,后一条河流入托博尔河。

当叶尔马克的全部部队来到这条连水旱路时,严冬已经来临了。哥萨克人在银河左岸的一个名叫科库依的小河附近设下了越冬营地。
离越冬营地不远有一些曼西人的村舍。哥萨克人所带的粮食是不够的,于是他们奔向曼西人的村庄,掠夺曼西人的食物——野禽和干鱼。
为了抵御和反击这些哥萨克人,这年冬天曼西人联合邻近的西伯利亚鞑靼人,组成了一支人数众多的部队。
春天到来了。哥萨克人通过连水旱路运完了他们的全部给养和一部分较小的船只,他们不得不把那些沉重的大型桴船抛掉。哥萨克人在扎罗弗利河的河口以及巴兰恰河上重新建造了一些木筏。
1582年5月初,当河水解冻之后,部队航行到塔吉尔河,哥萨克人在这条河上用了几天时间又建造了一些新的桴船。

在来到达图拉河之前,他们沿塔吉尔河向东北航行了一段时间,然后沿图拉河朝东南方向的下游更远的地方行驶,在北纬58°线的一个地方,有一座高山,图拉河在此绕过高山,形成一个弯道。
就在这个地方,鞑靼人的公爵埃班奇率领部队两次攻击哥萨克人。当地的曼西人都隶属于这个公爵。
为了警告这个鞑靼公爵,叶尔马克下令捣毁和火烧了邻近的耶帕奇城堡,后来,在这座城堡的旧址重建了图林斯克城。
在沿图拉河到托博尔河的进军过程中,哥萨克人捣毁了沿河两岸的鞑靼人村庄。

在图拉河的河口,一支强大的鞑靼人部队企图阻止他们前进,战斗持续了好几天,双方各有胜负,最后,哥萨克人终于获胜,并夺得了大批战利品。
按照这个300余年来一直吸引着西伯利亚探宝者的神话传说,所获的战利品堆集如山,哥萨克人无法用船只运完它们,所以把一部分宝物埋在地下了。
俄国人的部队沿托博尔河继续向下游挺进,毫不费力地击败了鞑靼人的多次进攻(1582年6~7月)。俄国人这样迅速而顺利地向前推进,使得列米佐夫的记述也有点毫无头绪了。
似乎这支哥萨克部队一天比一天削弱了,到了塔夫达河的河口时,他们中许多人要求返回,但是大部分人愿意与叶尔马克一起继续前进,以期行进到卡什勒克城。
然而,在其他的西伯利亚编年史著作里从未提及哥萨克人在此分裂的事,这些编年史作者提到的是,在塔夫达河河口,叶尔马克从一个西伯利亚鞑靼人那里得到了有关古楚姆汗的人数、武装部队和他的首都情况的确切情报。

古楚姆派出一支庞大的部队迎击俄国人,这支部队是由他的侄子穆罕默德-库尔(玛米特库尔)指挥的。
在托博尔河上,约在塔夫达河河口以下30公里靠近一个名叫巴巴桑的地方,俄国人与鞑靼人展开了一场战斗,战斗延续了五天之久,“枪鸣弓抖”(C·M·索劳维耶夫)。鞑靼人被彻底粉碎了(1582年7月21日),穆罕默德-库尔带领残部抱头鼠窜。
通往西伯利亚汗中心地区的水路交通已经畅通无阻了,于是哥萨克人沿托博尔河顺水而下,未遇到任何强烈的反抗。

在托博尔河河口之上不远的一个地方,叶尔马克(1582年8月1日)摧毁了卡拉钦城堡,并从城里夺得了许多珍宝和粮食。
哥萨克人在那里停留了六个星期,其原因无法解释。到了9月中旬他们才再次启程,继续向前推进。
在托博尔河河口地区,叶尔马克的部队与鞑靼人进行了多次战斗,在此以后,他率领部队调头沿额尔齐斯河向上游驶去。

哥萨克人在托博尔河口之上约三公里地方登上岸,并在鞑靼人的阿迪克-姆尔萨城附近毫不费力攻克了一座小城,然后在那里驻下来。当天晚上他们彻夜未眠,等候着鞑靼人的进攻。
哥萨克人围在一起,讨论他们下一步将如何办,是否要返回俄罗斯。一些人认为,这次远征前途无望,因为每一个哥萨克人要对付10~20个鞑靼人。
“何处不是埋人之地?”其他人反驳说。后一些人的头目就是叶尔马克,叶尔马克的支持者取胜了。他们肯定地说,冬季里穿过未被征服的地区进行撤退比进攻更加危险:假若这次远征不成功而返回俄国,他们在那里能期待到什么呢?除了被判处死刑外,再无别的好结果。

叶尔马克的部队在阿迪克·姆尔萨城坚守了近两个月,在此期间,他们曾多次成功地击退了古楚姆亲自指挥的部队的进攻。哥萨克人的粮食耗尽了,于是他们被迫转入反攻。
决定性的战役是在额尔齐斯河沿岸的丘瓦舍夫角附近进行的,此地离托博尔河河口不远。
古楚姆的军队分为两支,第一支是由古楚姆亲自指挥的,第二支是由穆罕默德-库尔指挥的。哥萨克人先后消灭了这两支部队,但是他们自己也损失了百余人(1582年10月23日)。
经过这次战役之后,鞑靼人的同盟者——原先在古楚姆部队里任职的额尔齐斯河流域各汗王纷纷逃离,他们返回自己村庄去了。
古楚姆、穆罕默德-库尔以及残存的鞑靼人朝卡什勒克城方向逃去。

然而,鞑靼人也未能守住卡什勒克城,于是他们放弃了都城,退却到额尔齐斯河的左岸。古楚姆本人逃到遥远的南方伊施姆草原去了,穆罕默德-库尔潜留在额尔齐斯河流域,并不时地骚扰卡什勒克城。稍后一些时候,他多次进攻不慎出城的哥萨克人小股部队。
战胜古楚姆后过了三天,经过细致侦察之后,叶尔马克的部队才开进了这座空无一人的西伯利亚城。

18世纪中叶,当西伯利亚历史学家Г·Ф·米列尔查看这座位于额尔齐斯河右岸的古楚姆汗首都时,其遗址仍然清晰可见。
那里的河岸陡峭耸立,城的前方有一条坡度很陡几乎不能行人的小道通向西伯利亚河,此河流经深深的谷地,从北面环绕着卡什勒克城。城的左侧,特别是右侧,其坡度比较平缓,这两个方面都建有高大而又易守的坚固城墙和堡垒,而且城墙显得越来越高,因为这里的城墙是依山而建的。城里有一个广场,就是说,城里有一片山丘高地,面积很小,十分狭窄,不超过一公顷。
屋舍的任何遗迹都没有保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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