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浮生》所谓人也不过是鬼罢了。都只是芸芸众生。不定期更新。

  又有一个孩子生病去世了,曾老师带着所有孩子目送他被穿着军装的人带走,一个鲜活的生命最后终将归于裹尸袋,曾老师说像他们这种孩子异于常人,所以生命比较脆弱。这就是能力的代价,也是天赋所承之重。
  但是,阿雅跟这里其它大多数孩子一样,并不想拥有这种天赋和能力,要知道每一次跟它们产生联系,每一次训练和修行,对他们来说都太痛苦了。
  而这个时候曾老师总是说:“你们的能力会帮助更多的人,你们是被上天选中的孩子,你们所看到的听到的能理解到的它们,是别人拼命想要见到的亲人呐,只可惜他们再也见不到了,所以你们就是媒介,就是桥梁。
  因此,孩子们就这样被赋予了某种使命,但是对于阿雅来说,她只是个孩子,那种训练简直比打针还要痛苦。
  而在这里的所有孩子,都有一个统一的的称呼,那还是其中一个女孩不小心从曾老师还有另一个领导的对话中听到的,她们被称作魂器。
  多么冷漠,而又无情的称呼,但阿雅知道,其实任何人长大了之后都会被当做机器,只不过她们这些孩子能力特殊,用途也特殊罢了。
  之前那个成绩最好的孩子,她主动跟阿雅说过话,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她也是第一次离开这个机构的,那一天有一个大叔接走了她,阿雅记得那大叔有着满脸络腮胡子,眼神很温柔,他身上的刀疤让人产生恐惧,但阿雅就是有一种感觉,觉得他不是坏人。
  那个女孩跟她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她真想立刻也被选中,离开这里,说不定能遇到她呢。
  
  她用绳子套住了那壮汉的脖子,用膝盖抵住了他的后背,壮汉痛苦地挣扎着,但始终挣脱不掉,就这样,他的生命一点一点消逝,而阿雅在他的尸体上取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又消失在密林深处。
  此时她的力量已经不再是肉体上的了,只见她的眼睛泛出了别样的色彩,瞳孔比黑夜还要深邃,整个眼仁都是黑色的,她使用了她的力量,借用了他们的能力,但并没有使自己失去理智,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个密林深处自保。
  这已经是她独自在这深山老林里躲避追捕第二天了,她并没有离开刚刚那具尸体太远,她躲在了树上,静静地等待,果然,那壮汉的同伴,发现了这具尸体。
  这群人竟然第一次产生了恐惧,他们小声议论着行凶的人,然后把尸体抬走了,根本不敢在周围巡视,这就是阿雅想要的。让他们产生恐惧。
  被她杀死的人,她毫无怜悯,觉得罪有应得,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在这不毛之地,任何道德和法律都显得那么脆弱,她只要你比他们更狠,你才更具威慑力。
  她已经从刚才的那个壮汉的口中得知了一个人民,那就是阿曼布,以及他的行径,他就在寨子里,如此一来,得到晚上,阿雅就小心翼翼地又潜回到了寨子里。
  阿雅所做之事已经收到了成效,巡逻的或者出去寻找她的人都打起了退堂鼓,他们甚至只敢停留在灯光之下,不敢再打着手电或者火火把,不敢在深山之中巡视,他们第一次感觉到了危险,来自女人的威胁。
  这倒给阿雅提供了很多方便,她潜藏于寨子中,很快就找到了阿曼布,此时阿曼布正在楼台上抽烟,他穿的更想是寨子外面的人。眼下他有点焦急,因为长老给他的任务比较繁重。
  他还需要在近期再骗十个姑娘进山才行,因为长老需要更多新鲜的血液,可是现在姑娘都不好骗了,她们虽然向往红尘之外的生活,但人们防范意识逐渐加强了,他有点痛恨来自缅甸的那帮人,导致他的业务也不好做。
  该怎么办?只能铤而走险,去开直播了,人设他已经想好了,就说自己是大山村住的一个农民,想想自己的颜值,应该能吸引不少姑娘了。
  就这么想着,他却听到屋内有动静,下意识地回头,阿雅竟然就出现在他身后,他刚要大声叫喊,就被阿雅捂住了嘴巴,顺便陷入了昏迷,因为阿雅早就在手里面准备了某种毒药,能致人昏迷。
  在迷倒了阿曼布之后,阿雅一个人,一个弱女子,竟然轻松把他抗在了身上,看了看楼下刚好无人经过,随后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之中,整个过程都没有任何人察觉,她如同鬼魅一样,而等到人们发现阿曼布失踪的时候,立刻陷入了恐慌。
  但这些对于阿雅来说,都不重要,她把阿曼布带到了自己藏身的那个小山洞,这里已经被她收拾好了,可以暂时在这里生活,她拿了一碗水,泼醒了阿曼布。
  由于毒药的原因,他刚开始还很迷茫,直到五分钟之后才彻底清醒过来,他看着满身泥泞的阿雅,有些慌乱,但故作正经地说:“你你你,你绑架我没有用的,他们会找到你的,你跑吧,我就当没见过你。”
  阿雅已经厌倦了说废话,直接在他大腿根部捅了一刀,离他的命根子仅有分毫之处,这里是所有男人畏惧的地方,他疼的吱呀乱叫,大声辱骂着,威胁着,而阿雅拔出了刀,又向另一个大腿内侧捅了进去。
  “啊啊啊,别这样,别这样,你要我干什么都行,求你别杀我。”
  阿雅不再折磨他,听到他态度软下来之后就向他询问起了现在山谷内寨的情况,还有除了他以外,最近有没有来过一个男人,以及内寨和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在干什么。
  “告诉我这里的一切,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阿曼布结结巴巴地如实回答:“最近,最近没有人来过呀,就连之前那个负责传递消息的人也没来过,我,不过长老收到了消息,让我再招人过来,所以我才遇到了你,把你招了进来,但除了你之外真的没有人了,更别说男人了,与山外的寨子不同,这里是绝对保密的地方,我们一般不会带人进来的。”
  随后阿雅又仔细盘问起了寨子中的神秘仪式,以及他们的恶行,目的是什么?
  但聊到这个的时候,阿曼布不敢再说下去了,再收到阿雅的眼神威胁之后,他只能把他知道的一些情况说了出来。
  原本他们这个地方全部都信奉莲花圣母,最起码是他从小到大一直以来都遵循的传统,好像上面也同意这个做法,但不知道为什么,上面派下来一个代号叫老板的人。
  他为当地带来了许多基础设施,通了公路,但是对于大山深处,这些寨民们,有一个特别的要求,让他们信奉,管理某样东西。
  与其说是管理,不如说是保管,或者保护。长老们亲自给那个东西专门找了一块地方,甚至把世代祖先的坟墓都移了另一个位置,这些都发生在十几年前,也就是阿曼布小时候。
  而且就在那个时候,外寨,也就是山外的村落,开始逐渐迎接外乡人,并且做起了一些非法的事情,他们甚至花钱请人贩子来送人,但这两年人贩子已经很少见了,所以为了让更多的人进来,阿曼布和其它年轻一代就担当起了重要的角色。
  老板派来了一个人,他似乎很擅长网络上聊天,社交,他教了包括阿曼布这些年轻一代,如何去诱拐女孩,如何去把她们骗到手,一步一步,一点一点。阿曼布称那个人为恋爱高人。
  而他们这些年轻人,就真的在网络上开始大行其道,诱骗各种无知少女。但他们骗来的这些女孩,不仅仅是作为某种娶不上媳妇之后的极端做法,也是为山中的那个东西提供养料。
  阿曼布只知道那个东西只喜欢少女,或者新出生的婴儿,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他的理解,应该是某种仪式,但如果是仪式的话,为什么要杀人呢,而且还是接连不断,持续。
  而那个所谓的“老板”,他还是会定期派个人过来看看,但只给长老接头,需要做什么,由长老再分派给这些年轻人,这种生活依旧持续了好几年了,最近阿曼布又得到长老的受益,让他去接触更多的女孩,因为那个东西得加快了。
  阿曼布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只知道那是老板托付给山谷中内寨长老的,而那种仪式,阿曼布只知道所有参与者会得到一种祝福,来自它的祝福,但它是什么,长老闭口不谈。
  只是说那是比所谓的莲花圣母更厉害的神仙。
  阿曼布只知道这么多,但是为了活命,他还向阿雅透露出另一个消息,似乎最近“老板”就会亲自来一趟,他要亲自来参观一下,他被保管的东西成长到什么程度了。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只知道这么多,给我一条命吧。”
  阿雅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干净利落地终于将他的命根子割下,又封了喉,因为对阿雅来说这种人已经没必要活着了,他们所做的坏事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这是她几天以来已经处理的第几个人,已经记不清了。
  但阿雅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多少有点失落,不过她又想起了那老板就要来了,她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老板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动用那么多力量,在这山谷之中做这种蛊惑之事。
  这场欺骗当地寨民之事已经持续了十几年,他到底想要什么,还有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呀。
  正好时间到了,阿雅脱了力直接躺在地上,她的眼睛也恢复成了普通人的状态,不知道是不是使用那种力量太久的缘故,她反而更加适应了这种痛苦,而从她体内散出来的魂魄,她看的也更加清楚。
  它们看到阿雅这么痛苦,也不再进一步的残害她,只是安静地停在那里,看了一旁阿曼布的尸体之后,一个个又围了上去,窃窃私语,不用听都知道那应该是这世上最恶毒的咒骂和怨恨。
  而它们在骂完了之后,再次把目光看向了已经脱力的阿雅,它们空洞的眼神中竟然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或许更像是人吧。
  一个端坐于莲花之上的老太太,凭空出现,她看着躺在地上的阿雅,叹了一口气,认真地说一句谢谢。
  “我宁愿让这些人归于祖先,也不愿让他们再做这种苦厄,再行这种恶事,不过接下来你要小心了,我已经觉察到,之后的路会更加凶险。”
  那老太太有些担忧的说道,但阿雅翻了个身,表示不想理会,她挥了挥手说道:“那个谁有空,帮我把那个畜生的尸体拖到隐蔽的地方,我真是谢谢它了啊。”
这一天像往常一样,天气阴沉,这是这一地区独有的天气,几乎一年到头都没有几天放晴,但今天的阴天给人压抑和不安。
  阿雅在一棵树上静静地观察着寨子中的一切,大部分人基本上都被疏散,或者待在家中,而寨子里的大部分壮劳力则负责起了安保工作,长老们和一众亲信早就在路口处焦急地等待着。
  那长老看上去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就是一个老头,头发胡子雪白,如果是旁人见了,还以为这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但阿雅看得清楚,他眉宇之间有一种阴狠毒辣。
  此时他正在旁边向随从人员交待事情,就在这个时候从山下传来了汽车声,一行人立刻准备迎接,不多时一辆豪华汽车就停在了路口,先下车的是保镖,他们巧妙的将寨民们隔绝在外,只允许长老和亲近的人靠近。
  这个时候从最豪华的车里面走下了一个人,那是一个长相温和的中年人,具体年龄看不出来,但从他的派头上就知道非富即贵,应该是当官的。
  但是在那辆车上还下来了一个人,阿雅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心脏骤停,因为那个人她太熟悉了,即使离得远,她也很清楚的知道就是他,王立。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她千辛万苦再次返回这里,每日每夜所要寻找的人,他为何会以这种方式来到这儿?
  
  “阿雅呀,今天会有人接你,因为你已经毕业了,以后就要好好工作了,哦,来接你的是你的搭档,你准备好收拾下东西吧。”
  曾老师笑着向阿雅宣布了这个消息,她有些愕然,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吗?她结结巴巴地想询问细节,而曾老师则像一个真正的母亲那样,安慰鼓励着她,尽管她有些不舍得,心情很复杂,但还是听从安排,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果然,到上午的时候,有人带来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年轻人,挺高,挺瘦的,带着眼镜,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王立。
  “就是她,她的身份信息我们已经给她做好了,出去之后她就叫张小雅,不过我们这里就叫她阿雅,你们先熟悉一下吧,以后你们一起共事。”
  第一次见到王立,阿雅有些不知所措,她低着头有些紧张,她本就性格怯弱内敛,机构中的男人本来就不多,她一接触到异性就很紧张。
  而王立仔细看了一下她的房间,又打量了一下她,沉默了许久之后,轻轻地说了一声:“跟我走吧。”
  于是就这样,阿雅第一次离开了机构,当迈出那一道大门时,她有些彷徨,她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上眼前那个年轻人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目送她离开的曾老师,她知道生活并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平静下去。
  ······
   那是阿雅刚开始熟悉她的工作,简单来说就是去各处调查神秘事件,她跟王立还是不太熟悉,交流比较少,但王立确实在各方面照顾着她。
他们刚刚结束了一个案子,累的瘫软在公交站台,王立倒还好,但阿雅还是如往常一样沉默寡言,她望着人群发呆,王立不经意之间看了她一眼,随即感觉不对劲,他把手伸了过来,摸向阿雅的脸。
  阿雅不清楚他要干什么,但是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她本能的想要推开,反抗,但王立厉声说道:“别动,等会儿,我看看,你这腮帮子肿了怎么不说啊,口腔溃疡还是什么呀,肿的那么厉害。”
  阿雅支支吾吾,她确实已经疼了好几天了,王立叹了一口气,当时就带她去了医院,医生说:“她这是智齿发炎了,得拔了,这么严重了,小姑娘怎么不说呀。”
  王立当时摇了摇头,在离开医生那个房间之后,他就对阿雅说道:“以后你有什么事,无论什么事,你办不了的事,想表达的事,请你开口好吗,不要一言不发,我知道你会说话。”
  王立说出这番话就后悔了,因为她意识到阿雅可能有些怕她,然后又认真地说了一句:“听着,我把你从机构带出来,他们把你分配给我,我的责任就是照顾好你,有能力照顾你,所以以后请对我放心一些,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明白吗?”
  阿雅点点头,从那之后她确实主动开口说话了,两个人的交流也多了起来,确实王立比以前更细心的照顾着她,因为他知道,像阿雅这种从小培养起来的魂器,基本上生活和行动能力都受到了限制,所以才会如此沉默,以后可能就会好起来了。
  尽管王立做的很好,但是有一件事情还是做不到,比如初潮······
王立敲响了师父的大门,这是一个豪宅,半夜来到这么豪华的地方也实属无奈。
  开门的是许微微,她看到师哥背着一个人,有点诧异,她想了想她的工作,似乎也挺正常,赶紧把他领到了家里。
  师娘帮着他把阿雅安顿下来,许微微在一旁帮忙,而王立在一旁累的气喘吁吁,他神色慌张,满身是汗,有些紧张,看得出来他确实很害怕,而阿雅当时其实也有意识,只不过她疼的说不出话来。
  师娘问他这是谁,怎么回事。王立摇着头一直在重复,他吓坏了,声音有些颤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刚刚从外地回来,我就想吃顿火锅来着,她不想吃辣,我非要让她吃,可是她吃完之后就说肚子疼,一直在流血······”
  师娘看了看阿雅的情况,就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啥事呢,你一个大男人真是什么都不懂,你先出去吧,我给她收拾一下,真是的。”
  而在一旁的许微微则一直憋着笑,想不到自己的师哥还有如此窘迫的一面。她给阿雅找来了衣服,并且跟妈妈一起照顾着阿雅,之后阿雅就跟许微微成为了好朋友。
  阿雅在那里休养了几天,就又跟王立一起参加工作了,当再次见到王立的时候,他有些愧疚,他看着阿雅,有些手足无措,还是阿雅主动说:“走吧,这次去哪里?”
 阿雅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想立刻冲上去问个究竟,问问王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手出现在她身后,悄无声息的捂住了她的嘴巴,并且顺势控制住她的行动,一个比她更小心的女人,她没有任何生气,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别动,现在还不是时候,走吧,跟我来。”
  除了震惊,阿雅还觉得这双手没有任何体温,甚至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但那个声音好像从哪儿听到过,等到阿雅缓缓回过头,看清楚来者之后,她眼神里充满了惊奇,因为这个人是消失了很久很久的刘怡。
  严格来讲她根本就不算是人,从上一次分开之后,阿雅就再也没有收到她的任何信息,刘怡给了她一个眼神,然后两个人悄悄地往山上走去,在确定好周围安全之后,刘怡才说道:“他让我来找你的,他已经知道你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吧,听话,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很危险。”
  阿雅看着刘怡,瞬间气不打一处来,看来她跟王立是站在一边的,原来他们早就已经合作联系上了,而自己就像个局外人。
  “少说废话,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千辛万苦来到这,一两句话就能把我打发走吗?”
  刘怡叹了口气:“好吧,事情要从头说起。”
  就在阿雅打算听她交待清楚的时候,刘怡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干净迅速地给了她一个肘击,当即阿雅就昏倒在地,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而且还在她栖身的那个山洞,不过此时的她被绳子捆绑起来。
  阿雅更加生气了,看来是被那刘怡摆了一道,虽说她不是人,但做出的事怎么比人还贱,靠!
  阿雅大声责骂着。昨天那个阿曼布的尸体已经被处理了,山洞里也没有能够隔断绳子的东西,这让阿雅在原地不断挣扎,想要挣脱这绳子。
  她费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可不是就这样被晾在一旁,被欺骗。
  挣扎了好一会,她没了力气,躺在原地,大口喘粗气,等她冷静下来之后,她开始仔细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刘怡应该早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她应该比阿雅更早的了解到这里的情况,毕竟上一次她就神秘的消失了,但她怎么跟王立一直有联系?这很好解释,毕竟刘怡欠王立的师叔一个人情,那个师叔就是多年前的一个同事,孟甲。
  从最开始的子母肉身菩萨,再到之后的种种,这一切都要归咎于一个神秘的组织和那个老板,阿雅有理由相信老板就是那个组织的头目,他从几十年前就开始不断地策划,实验着什么。
  这山谷中发生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证据,信仰、人祭、神秘的仪式,和那创造出来不可名状的东西,那究竟是什么,这一切的一切,从几十年前,孟甲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她越想越感觉到不舒服,似乎这种不舒服来自山洞之外,一种不详的气息开始笼罩着,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端坐于莲花台上的老太太再次凭空出现,她看了看被捆绑住的阿雅,用一种悲怆的情绪说道:“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开始了,他们已经开始了······”
  “什么开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帮我把绳子解开,我知道你是灵体,快点,你应该是有办法的!”
  阿雅向她求助着,但老太太已经沉寂在一种绝望的情绪中,她甚至哭了起来,一直在重复着,喃喃自语的那些话。
  阿雅一看,她也指望不上了,索性挪动身体,慢慢爬向了山洞之外,找了一块尖锐的石头,将绳子割断。
  让阿雅更加气恼的是,她虽然自由了,但这几天准备的装备好像被刘怡拿去了,算是一种没收。
  但就算是这样,阿雅还是要返回山谷去,因为那种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似乎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周围开始狂风大作,虽然这是这个地区常用的天气,但这一次的暴风骤雨来的更加诡异,甚至妖异。
  阿雅艰难地爬向了山谷高处,她看着山谷内,整个都愣住了,在疾风骤雨的倾泻下,一道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着这山谷中的一切,此时看向这山谷,给人一种晕眩的感觉。
  它更像是一个洞窟,也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山谷里的寨子,此时已经混乱,那些寨民们开始发了疯似的互相残害,他们大声哀嚎着,狂笑着,陷入了癫狂。
  不时还传来土制猎枪的响声,远处还有人开始纵火,他们活生生的把一个人点燃,然后烧起了他的房子,他们狂笑着,似乎在庆幸着什么。
  这里更像是地狱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阿雅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她猜测是不是这里的人们创造了那个东西所引起的呢?她不知道,也不敢想,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王立可能有危险。
  为了保险起见,她想招来那些东西附着在自己的身上,再次使用它们的力量。
  但随即她就惊奇的发现,那些本来存在于这个地域的孤魂野鬼,恶灵,全部都处在一种特别痛苦的状态,阿雅能感受到它们,但现在召唤不了。
 周围的狂风呼啸不止,还有一种未知的力量在肆虐着,将房屋都吹的即将倒塌,阿雅想要前行,却每一步都很艰难。
  “我可以把我力量借给你,送你到他那里去,但是我要借你身体做一件事。”就在这时,那个老太太突然出现在阿雅身旁,她轻声说道。
  阿雅看着周围混乱的一切,她焦急的内心已经不能再让她等下去了,她知道那老太太说的是唯一办法,因为她是现在唯一能借用力量的灵体。
  “好吧······”
  阿雅伸手去触碰那端坐于莲花台之上的老太太,只见五光十色的光华在那老太太身上忽隐忽现,光华化作一点一滴的气流,萦绕在阿雅的身体周围,最后慢慢进入到了她的体内。
  而阿雅瞬间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这比以前任何一次使用这个法术痛苦都要更为强烈,几近让她昏厥过去。
  许微微走进了病房,她看着一脸虚弱的阿雅,笑着说:“你醒啦,别担心,你安全了,他先把你托付给了我,等你好点了先跟我回家吧。”
  就这样,阿雅在医院里待了几天就跟着许微微回到了家里,他们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是临走之时把阿雅托付给了这个所谓的同门师姐。
  阿雅身体并无大碍,她只是被那些东西占据了身体,消耗过大,作为魂器,是有这种风险的,任何一个孤魂野鬼,怨灵,恶魂,都可能随时占据魂器的身体,而这样的话对于魂器本身,伤害极大。
  在远古时期,魂器还有另一个作用,那就是召唤神灵入体上身,因为神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最大的鬼······
  在那段时间,阿雅只字不提王立,许微微的家人也没提过,但不经意之间阿雅也知道,王立的师父许老先生其实一直在打听他的下落,这老先生已经退休很多年了,但是为了王立,他发动了所有人脉,几乎惊动了所有该惊动的人,但仍然毫无下落。
  “你是不是担心他呀,或者说想他了。”
  借着八月十五的月亮,两个女生在落地窗前静静地谈心,许微微还是忍不住笑着问出了那个问题,阿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看着月亮,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呀,我跟你讲,其实他并不能吃辣的,他有痔疮,真担心他啊会不会发作······”
  两个女生会心一笑,就像这安静的初秋之月。
  但许微微知道,阿雅迟早有一天会去找他的,因为她曾经看过机构曾老师的报告,那还是因缘巧合之下得到的结论,报告的内容大致上,许微微已经记不清了,但中间的心理描写她记得一清二楚。
  从远古时期一样,所有魂器对于持有者都产生了依赖······
  阿雅向许微微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她要学习搏斗和打猎的技巧,问问哪里有相关的老师或者机构,许微微知道她要干什么,是的,她终于开始行动了。
  阿雅痛苦的恢复了神志,她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此时周围的地方竟是血污,远处还有几具尸体,还有一些没死透的在痛苦的挣扎,抽搐。
  她看向了另一边,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祭坛,祭坛之上有一个女尸,她浑身雪白,甚至有一种诡异的美,她的肚子微微隆起,像是怀了身孕,而王立此时正无力的坐在旁边。
  在祭坛的后方就是一个巨大的洞窟,奇怪的是洞窟的下方传出了诡异的声音,那个声音好像一万个人在窃窃私语,又好像在一个巨大的池塘里摆满了蛤蜊,亿万只蛤蜊贝壳齐鸣,发出的那种声音,那声音别提有多古怪了。
  王立此时从背包里拿出了各种符咒,法器,他看起来要开坛。
  这个时候阿雅彻底清醒了过来,她大叫着王立的名字,而王立回头看向了她,随即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阿雅不管不顾挣扎,朝他走去,尽管她浑身酸痛,每一步都很艰难,还有一种未知的力量在干扰着,但她说什么也要过去,就在这个时候,一具尸体横在他们中间,阿雅这才看到,那个就是那老板的尸体。
  阿雅推测出应该是王立在关键时刻在背后袭击了他,一击致命,因为他脖子上还残留着一把刀,那把刀是王立常用的法器。
  “别过来!快走!”王立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大地微微颤动,从那深不见底的洞窟里面才传出了一声怪异的嘶吼。
  这震动越来越强烈,让阿雅站不住脚,摔倒在地,但没过多久,震动就结束了,就连肆虐的狂风也突然平静下来,周围寂静的可怕。
  但阿雅深知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一声清脆的破出声好像某种东西炸裂,而且还有一种黏糊糊的感觉,紧接着阿雅就看到诡异的一幕,那祭坛上的女子,她那怀孕的肚子,缓缓地被撑破,从那里面爬出了一条条深色的黑蛇。
  但问题是那些蛇头竟然都是人的脸!他们五官扭曲,面目憎恶,虽然体积小,但速度快,转眼间就已经来到了阿雅和王立的面前。
  一个人影迅速挡在了阿雅的身前,她双手持刀,迅速把过来的这些蛇纷纷斩断,来者是刘怡,再看王立那边,他拿出了一个法器,那是一个类似于拐杖的龙头,上面镶着一个暗色的宝石,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做的,但王立拿着那个东西之后,那些蛇纷纷都绕开了他。
  “来不及了,刘怡麻烦你带她走,别让她再回来,求求你了。”
  “不,我不能走,你为什么不告而别,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立转头看向阿雅,他摇着头温和地说道:“现在没有时间告诉你了,乖,你跟她走,我随后会回来找你的,我保证。”
  就在阿雅还要执着,那一条条黑蛇迅速占据了周围的尸体,它们直接钻到了尸体的体内,以极快的速度啃噬着上面的血肉,但这还不是最令人恐惧的地方。
  大地再次颤动,这次三个人都没有站稳,都倒在了地上,而王立还是迅速地架起了法坛。
  只见从那深不见底的洞窟深处,传出了越来越近的轰隆声,随后一个巨大的物体冲了出来。
  那是一个不可名状之物,那上面有无数的脸,但大部分都是女性,又有无数双手,它们就像地狱深处的怨灵一样,四处索取着,充满着不甘和怨恨。
  无数小手成了它的躯干,又像寄生在这个巨大活物身上的蠕虫,它爬在岩壁上,迅速地移动着,随后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
  王立边立法坛,一边说道:“这就是他们一直想要创造的魁,能改变这个世界的法则,来不及了,快带她走!”
  刘怡则不紧不慢地拿出了她买的早餐,摆在了她的面前:“想听?吃完饭再说,接下来我来照顾你,毕竟他都把你托付给我了,当人真麻烦。”
  在阿雅想要杀人的眼神下,刘怡只好叹了一口气,讲述了她知道的事情。
  话要从上一次他们进山说起,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个山里面隐藏着什么东西,那东西太熟悉了,似乎跟她来自于一个地方,她一直在寻找这个线索。
  最终她找到了,那是一个洞窟,但那里常年有高人驻守,似乎还有设下的结界,她只要一靠近那个地方,浑身难受,这还是她第一次有痛苦的感觉,她无法呼吸,甚至无法行动,只能挣扎着,离那个地方远一些才能缓解。
  这更加让她确信,那洞窟里有什么,她不敢告诉王立和阿雅,因为她还不确定。
  后来,寨子里发生了骚乱,有人被烧死,有人打了起来,而那一次,王立和阿雅先离开了,她本来就没指望着他们两个能帮上忙,不敢她确实很感激他们,能带她来到这,因为眼前的这一切或许能揭开她诞生的谜团,也算是了却了当年的那个恩人的一些意愿,她要亲手解决这里的问题。
  但这谈何容易呢?她做了很多尝试,她甚至跟孤魂野鬼交流过,但所有死在这里的亡灵都表示它们无法靠近那里,半步都不行。
  紧接着她就发现,只有一种人能出入那里,运送活人的人,还有那长老,他不定期就会去洞窟那里看看。
  而被送过去的那些活人,那些姑娘,刘怡不用想都知道,恐怕被做了某个祭品,在这个时代竟然还有如此骇人听闻,令人发指,惨无人道之事。
  不过想了想,或许在很多年以前,人们还在使用魁的时候,这种事物很常见。
  她只能从那长老身上入手,因为只有他知道些什么,果然,她偷听了长老的通话,在调查了很多之后,确定他们确实在创造一种超出于这个世间的生物,介于生和死之间,那是最完美的生物。
  那才是真正传说中的魁,不死不生,凶煞莫名,逆转乾坤,倒转阴阳。
  但问题是,他们想用这魁干什么?从那村长的话中,她得知,不是他们想做,而是有一个人逼着他们做,就是代号为老板的人。
  刘怡相信,这个老板就是多年前创造她的人,并且把她的家乡搞的一片狼藉,从地图上彻底消失。
  又做了一些缜密的观察,他们用的法术以及各种古籍典故的记载,这些都被证实。
  那如何靠近那里呢?那里被设下了某种法术结界,应该是不想让别的灵体或者自然能量污染他们的祭坛。
  想要过去其实也很简单,找一个有些年头的古物,做成法器,但是这个年头大部分都是神棍骗子,找谁去做法器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王立却出现了,当时刘怡正在图书馆,翻阅历史资料,她不清楚王立是怎么找到她的,只是王立出现之后就给了她两个法器,并且说道:“你杀不死那个东西的,一切都太晚了,他们已经要进行最后一步了,我只希望你帮我个忙,在最关键的时刻,把那些不干人等解决掉,由我来对付那个东西吧,呵,尽管可能也是九死无生。”
  他们达成了协议,不过王立先让刘怡继续潜回那个寨子里去,盯着那些人,却不料想,这个时候阿雅出现在了寨子。
  后来的事情,就在阿雅从牢中逃了出来,刘怡也不想让她有什么意外,她还以为她会顺利地逃出去,于是就帮了她一把,那天晚上阿雅听到的枪声其实就是刘怡引起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那些追捕的人。
  她讲完了这一切,但这些都不是阿雅想要听到的,她想知道王立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抛下她,一个人独自去做那些事情,目前已经知道他应该是通过某种手段一步一步靠近了那个所谓的老板,并且最后在最关键的时刻杀了他。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怡跟阿雅一直待在那个镇上,她们四处打听着,前不久的狂风灾害,还有没有其它幸存者出现,但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任何消息。
  最后,在刘怡的提议下,她们离开了那里,前往之前跟王立提过的一个地方。
  也许在那里,王立会突然出现,然后再也不会离开。
  “微微啊,原谅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我在哪,我知道他们还在,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因为他们就在机构内,我只能说那么多,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阿雅
  工作人员读完了厚厚的信件,在最后他们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大声质问着许微微:“你们都已经有过通信来往了,难道你不知道她在哪里吗?我告诉你,别装蒜,你所有的一切我们都知道,劝你最好老实交代,配合我们的工作!”
  而许微微面对这种狐假虎威式的威胁,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哎呀,我就是不知道啊,我反正就收到这封信,信是从哪里来的我也查不到,要不你发动一下人脉?查一下这个zhongguoyouzheng快递是从哪里发来的呀?”
  
165《井》
  人总喜欢对自己不够了解的东西评头论足,他们自以为了解一切,实则井底之蛙······
平静的院子里传出了巨大的水花声,好像有一个重物落在了井里,男人把一个出生后就夭折的孩子扔到了井里,他的眼神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愧疚,只是冷漠地看着那口古井,随后回到了屋子里······
在来到多年以后。
  黄海兴今天很生气,因为他已经找好了举办遗体告别仪式的场所,送自己母亲最后一程,然而有人告诉他,他的哥哥已经在农村开始举办葬礼了,用的是老一套的白事传统,这是他最反感的事物,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封建迷信。他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农村老家。
  对着老参加葬礼的亲人和帮忙的人就破口大骂,把好好的一个葬礼弄的鸡飞狗跳,来抬棺材送灵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趟活还能不能干下去。
  黄海兴的大哥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村人,他只想好好的给老娘办个白事,然后入土为安,没曾想自己的二弟竟然这样,当时就跟他吵了起来,葬礼也办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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