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话的鸟
在接下来的几周和几个月里,明眸经常拜访恶魔。布莱兹要求他监视情况,试图弄清楚他们的意图,并在他们似乎要前进时向她发出警报。因为他是一个会飞的生物,如果出现危险,他很容易逃脱,而且他们似乎对他没有任何怀疑。就她自己而言,她没有向其他乌波透露她的担忧。现在惊慌还为时过早。
明眸很快就明白,这些恶魔似乎没有掠食意图。事实上,从他的角度来看,它们更像是猎物。他们躲在地下,躲在人为建造的屏障后面,只有在自己受到威胁时才会攻击其他生物。然而,当他们使用武力时,他们非常有效。他们按照布莱兹所说的那样,控制着火焰,一次喂它们一点树枝或是其他东西,并将它们限制在狭小的地方,这样它们就不会逃跑。明眸仔细观察,了解它是如何工作的。布莱兹将其描述为一种魔法力量,一种超越自然法则的东西。但对明眸来说,没有这样的事。他不相信魔法和乌波的“神”,无论多么奇怪,每件事都必须在某个地方有可证明的原因。因此,他专注于了解恶魔如何生火。这不是他们身体固有的,而是某种工具使用的结果。问题是他从未看到他们生火。他们只是在营地里一直保持着大火,从中收获较小的火并随身携带。
火焰不会咬他们,而是被放在棍子末端或容器内,保持一定距离。然而,它们可以被放出来咬敌人,并在这些时候表现出完全的、不羁的力量。角头兽对他们的威胁与对布莱兹的团队的威胁大致相同。然而,与他们不同的是,恶魔用火焰驱赶他们——角头兽似乎比其他所有力量都更尊重这种威胁。
这给了明眸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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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什么情报?”当他回来时,她总是问他。
“它们仍在挖掘,将泥土移到海洋,然后漂离海岸。我无法追踪陆地以外的情况。那里有更大的翅膀,更尖的喙。”
布莱兹点点头,明眸继续说道:“它们从沟渠中挖出的东西就是它们用来燃烧火焰的东西。它们在海洋中一定需要它,好像那里找不到它一样。”
“现在有多少?” 布莱兹简单地问道。
“数千。”
她今天异常安静。
“这就是它们每天所做的一切吗?挖出岩石来生火?”,她问道。
“不。” 明眸停顿了一会儿,似乎不确定是否要继续说下去。 “它们互相交谈。他们玩耍。他们一起努力保护自己免受敌人的侵害,尽管它们看起来没有一个完全一样。有些看起来像白冠……全身都是雪白色的,但对他们来说这似乎并不重要……”
明眸感觉到她很不安。他觉得自己知道为什么,所以他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他们是一家人……就像你们一家人一样。”
布莱兹现在避免直视他,不是因为愤怒或冒犯,而是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些信息。长期以来的信念受到了挑战,本能告诉她要反对它们。然而……她比这更聪明。明眸继续写,她瞥了一眼,读了下去,跟着读。
“你和其他人不同。你可以从两方面看问题。你说,在你的祖先报复后,恶魔们避开了这片土地很多年。”
布莱兹跟着朋友的笔迹写着,看起来不安。好像她知道这个话题要讲什么,但不喜欢听。
“如果你现在是他们的恶魔怎么办?”
就是这样。
“如果像你之前告诉我的那样,没有人必须成为敌人怎么办?”
从鸟嘴里,这些话可能是她自己为杀戮者辩护的话。布莱兹深思熟虑,没有回应,但没有忽视。她知道明眸体内蕴藏着不亚于自己的智慧,有时非常明智。在这种时候,他的想法比她还要极端。她身边的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吗?
“你和我们任何人都不一样,包括我。我理解你……”,她最后告诉他,话音刚落,就停了下来。“但我认为我不能做你想让我做的事……”布莱兹继续写道。
“你不必这么做。实际上,你不能。恶魔不会像你一样说话……但他们说话像我。”
她看着明眸写下的这句话,几乎不敢相信。但事后看来,这很有道理。先驱者和恶魔都是有喙的生物,体型也差不多。当然,他们说话的音域相同。
“他们说话时你听得懂吗?”,她最后问他。
“一开始我听不懂。那只是噪音。但是……我们……蓝尾人,我们擅长学习说话。蓝尾人在世界各地说话的方式不同,但他们仍然会相遇并形成氏族。当他们这样做时,每个人都会向对方学习。我现在能听懂他们的一些话了。”
“恶魔们谈论什么?”她问道。
“基本上就是我们做的事情。”他回答道。
“他们会跟你说话吗?你跟他们说话吗?”
他羞怯地把目光移开,觉得自己做了一些会遭到朋友反对的事情。但他还是回答了。
“……是的。他们两周前开始给我食物。残羹剩饭,但很好吃。所以今天我对他们说了‘谢谢’。他们的反应很可爱,就像白冠开始模仿孩子们的笑声一样。
这是动物可能会做的事情,但似乎并不让他们感到惊讶。动物模仿我的人民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我想他们也知道……”
布莱兹现在投入了谈话,不管它的含义会让她多么不舒服。
“好吧,我知道这不是全部,所以说出来吧。”
明眸跳了过去,在雪地里划出了一块新的对话线。
“然后我拿起他们的棍棒工具,将粗的一端浸入大火中,然后我问他们如何制作它。我不确定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正确,但我肯定很接近了。”
“你怎么知道的?”她直视着他的眼睛问他。
“因为我一说完,他们都停止了说话,他们互相看了看,又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明眸写道,
“当我放慢速度重复并说‘请’时,他们就更加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