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來瞭解痲疹的由來
麻疹病毒属副粘病毒科,呈球形颗粒,直径约100-250nm,有6种结构蛋白;在前驱期和出疹期内,可在鼻分泌物、血和尿中分离到麻疹病毒。在人胚胎或猴肾组织中培养5-10天时,细胞出现病理改变,可见多核巨细胞伴核内嗜酸性包涵体。麻疹病毒只有一个血清型,抗原性稳定。病毒不耐热,对日光和消毒剂均敏感,但在低温中能长期保存。
麻疹患者是惟一的传染源,患儿从接触麻疹后7天至出疹后5天均有传染性,病毒存在于眼结膜、鼻、口、咽和气管等分泌物中,通过喷嚏、咳嗽和说话等由飞沫传播。本病传染性极强,易感者接触后90%以上均发病,过去在城市中每2~3年流行一次,l-5岁小儿发病率最高。麻疹减毒活疫苗使用后,发病率已下降,但因免疫力不持久,故发病年龄后移。目前发病者在未接受疫苗的学龄前儿童、免疫失败的十几岁儿童和青年人中多见,甚至可形成社区内的流行。
婴儿可从胎盘得到母亲抗体,生后4-6月内有被动免疫力,以后逐渐消失;虽然绝大部分婴儿在9个月时血内的母亲抗体已测不出,但有些小儿仍可持续存在,甚至长达15个月,会影响疫苗接种。易感母亲的婴儿对麻疹无免疫力,可在分娩前、后得病。
当易感者吸人麻疹患者鼻咽部分泌物或含有病毒的飞沫后,麻疹病毒在局部粘膜短期繁殖,同时有少量病毒侵人血液;此后病毒在远处器官的单核巨噬细胞系统中复制活跃,大约在感染后第5~7天,大量进人血液,此即为临床前驱期。在此时期,患儿全身组织如呼吸道上皮细胞和淋巴组织内均可找到病毒,并出现在鼻咽分泌物、尿及血液等分泌物和体液中,此时传染性最强。
皮疹出现后,病毒复制即减少,到感染后第16天,仅尿内病毒尚能持续数日。出疹后第2天,血清内抗体几乎100%阳性,临床症状也开始明显改善。由于此时全身及局部免疫反应尚受抑制中,故部分病人常继发鼻窦炎、中耳炎和支气管肺炎。10%的患儿脑脊液中淋巴细胞明显增多,50%在病情高峰时有脑电图改变,但仅0.1%有脑炎的症状和体征,其出现常在急性起病数天后,此时血清中抗体已增高,且已找不到病毒,因此考虑为自身免疫性脑炎。
亚急性硬化性全脑炎,又称 Dawson encephalites。在患麻疹之后若干年发生,曾提出病毒突变、病毒株特殊毒力或是第二个病毒感染促进慢性麻疹脑炎等发病机制,但都不能证实。最近研究发现SSPE病人系脑细胞的M蛋白(matrix)合成过程中翻译受阻所造成。由于此蛋白是病毒装配所必需,M蛋白的缺乏使不完整的麻疹病毒聚集,它不能被抗体或免疫细胞清除,从而导致本病。
麻疹是全身性疾病,其病理改变可出现于全身各个系统,其中以网状内皮系统和呼吸系统最为明显。全身淋巴系统出现增生,在淋巴结、扁桃体、肝、脾和胸腺等处可见多核巨细胞。在皮肤、眼结合膜、鼻咽部、支气管、肠道粘膜特别是阑尾等处可见有单核细胞增生及围绕在毛细血管周围的多核巨细胞,淋巴样组织肥大。颊粘膜下层的微小分泌腺发炎,其病变内有浆液性渗出及内皮细胞增殖形成Koplik斑。
麻疹引起的间质性肺炎为Hecht巨细胞肺炎,而支气管肺炎则是继发的细菌感染。SSPE病变早期可见脑膜轻度炎症,全脑炎累及皮质和皮质下灰质及白质,在血管周围有浆细胞和淋巴细胞围绕,胶质细胞常增生。疾病后期有神经元退行性变、神经元缺失和髓鞘缺失,在神经元、星状细胞的核内可见核内包涵体。在电镜下,包涵体呈管状结构,是副粘病毒核衣壳的典型表现。这些损害在脑内分布不均匀,且在病程早、晚期的改变也不一致,故脑活检无诊断意义。
(一)典型麻疹可分以下四期 1、潜伏期 一般为10~14天,亦有短至1周左右。在潜伏期内可有轻度体温上升。 2、前驱期 也称发疹前期,一般为3~4天。这一期的主要表现类似上呼吸道感染症状:①发热,见于所有病例,多为中度以上发热;②咳嗽、流涕、流泪、咽部充血等卡他症状,以眼症状突出,结膜发炎、眼睑水肿、眼泪增多、畏光、下眼睑边缘有一条明显充血横线(Stimson线),对诊断麻疹极有帮助。③Koplik斑,在发疹前24~48小时出现,为直径约1.0mm灰白色小点,外有红色晕圈,开始仅见于对着下臼齿的颊粘膜上,但在一天内很快增多,可累及整个颊粘膜并蔓延至唇部粘膜,粘膜疹在皮疹出现后即逐渐消失 可留有暗红色小点;④偶见皮肤荨麻疹,隐约斑疹或猩红热样皮疹,在出现典型皮疹时消失;⑤部分病例可有一些非特异症状,如全身不适、食欲减退、精神不振等。婴儿可有消化系统症状。
3、出疹期 多在发热后3~4天出现皮疹。体温可突然升高至40~40.5℃,皮疹开始为稀疏不规则的红色斑丘疹,疹间皮肤正常,始见于耳后、颈部、沿着发际边缘,24小时内向下发展,遍及面部、躯干及上肢,第3天皮疹累及下肢及足部,病情严重者皮疹常融合,皮肤水肿,面部浮肿变形。大部分皮疹压之褪色,但亦有出现瘀点者。全身有淋巴结肿大和脾肿大,并持续几周,肠系膜淋巴结肿可引起腹痛、腹泻和呕吐。阑尾粘膜的麻疹病理改变可引起阑尾炎症状。疾病极期特别是高热时常有谵妄、激惹及嗜睡状态,多为一过性,热退后消失,与以后中枢神经系统合并症无关。此期肺部有湿性罗音,X线检查可见肺纹理增多。
4、恢复期 出疹3~4天后皮疹开始消退,消退顺序与出疹时相同;在无合并症发生的情况下,食欲、精神等其他症状也随之好转。疹退后,皮肤留有糠麸状脱屑及棕色色素沉着,7~10天痊愈。
(二)其他类型的麻疹 1、 轻症麻疹 多见于在潜伏期内接受过丙种球蛋白或成人血注射者,或<8个月的体内尚有母亲抗体的婴儿。发热低上呼吸道症状较轻,麻疹粘膜斑不明显,皮疹稀疏,病程约1周,无并发症。 2、 重症麻疹 发热高达40℃以上,中毒症状重,伴惊厥,昏迷。皮疹融合呈紫蓝色者,常有粘膜出血,如鼻出血、呕血、咯血、血尿、血小板减少等,称为黑麻疹,可能是DIC的一种形式;若皮疹少,色暗淡,常为循环不良表现。此型患儿死亡率高。
3、 无疹型麻疹 注射过麻疹减毒活疫苗者可无典型粘膜斑和皮疹,甚至整个病程中无皮疹出现。此型诊断不易,只有依赖前驱症状和血清中麻疹抗体滴度增高才能确诊。 4、 异型麻疹 为接种灭活疫苗后引起。表现为高热、头痛、肌痛,无口腔粘膜斑;皮疹从四肢远端开始延及躯干、面部,呈多形性;常伴水肿及肺炎。国内不用麻疹灭活疫苗,故此类型少见。
5、成人麻疹 由于麻疹疫苗的应用,成人麻疹发病率逐渐增加,与儿童麻疹不同处为:肝损坏发生率高;胃肠道症状多见,如恶心、呕吐、腹泻及腹痛;骨骼肌病,包括关节和背部痛;麻疹粘膜斑存在时间长,可达7天,眼部疼痛多见,但畏光少见。
去年國際間疫情
当地时间3月13日,美国医学协会(AMA)发出了一封公开“求救”信。
这封信的内容,是向亚马逊、Facebook、谷歌、Pinterest、Twitter和YouTube等企业的首席执行官求助,要他们帮忙阻断错误信息的传播,制止国内一场风起云涌的运动——“反疫苗”,称这场运动已经使得部分疾病在美国大幅上升,并对公共健康构成威胁。这是杞人忧天或者小题大做吗?
并不是,危险真的已经降临。就在今年2月,一场麻疹疫情席卷美国华盛顿州西南部小城克拉克郡,共有31人感染。随即,华盛顿州宣布该州进入了“紧急状态”。
(图为CNN对事件报道截图)
麻疹是一种通过飞沫传播的传染病,大部分受影响者为儿童。1963年以前,累计有2亿人被麻疹夺去性命,但通过相应疫苗的接种推广和医疗条件的提高,如今麻疹已经不再是人类的主要“杀手”。在2014年,世界卫生组织还宣称,整个美洲区域自2002年以来,一直保持麻疹消除状态。
(图为本次疫情的受害患者)
一场席卷欧美的“风暴”
在意大利,起初规模不大的“反疫苗运动”呈现出愈演愈烈的趋势,如今已“声势浩大”,逐渐上升到了整个社会对于医疗注射的怀疑,甚至真正影响到了政治层面的决策。就在扎伊采夫发布照片的几天后,意大利卫生部长发布公告澄清:孩子在入学时,家长无需再向学校提交孩子已接种过疫苗的证明。
而此前,在民粹主义执政党“五星运动”的带领下,为了迎合“反疫苗”的民意,意大利已经修订了法律,废除对疫苗接种的强制要求。这导致一大批儿童在父母意志下“合法”放弃接种疫苗。
社交网络上,充斥着很多意大利人的担忧——“出台这样的法规太不负责任,将使意大利倒退回中世纪”;“反疫苗者等同于杀人”……
意大利卫生部已接到30万民众签名抗议,要求政府保留疫苗法案强制措施条款,确保在校学生和儿童的健康安全。但是,这部分声音被反疫苗运动的声浪覆盖了。
(图为意大利民众街头游行,要求政府废除强制接种疫苗法规 图源:视觉中国)
这场“反疫苗”的风潮,波及的可不只是意大利。据2016年法国公共卫生部门的调查,约25%的法国人对接种疫苗持怀疑态度。约13%接受调查的儿童家庭表示,如果白喉、破伤风、脊髓灰质炎疫苗不是强制接种的话,他们不会考虑让孩子接种。
英国人对于是否接种水痘疫苗也有着持久的争论。一些英国家长认为,水痘疫苗可能会增加孩子成年后带状疱疹的发病率,因此拒绝给孩子接种。而大西洋另一边的美国,“反疫苗”运动同样沸沸扬扬,在参与抵制疫苗活动的人群中,甚至还包括一些有影响力的名人和政客。
(图为在美国会大厦前抵制疫苗的人群,其中包括著名影星金·凯瑞)
下面的评论则更加离奇:
社交媒体上的“反疫苗”声浪,传播速度极快,如风暴般席卷欧美,这导致很多人选择让自己的小孩放弃疫苗接种。世卫组织建议的疫苗接种率是75%,而法国16年的接种率不到50%,18岁以上的法国民众接受抗流感疫苗的比率只有28%左右,有将近一半的法国人对疫苗效果保持怀疑态度,有20%的人甚至怀疑有副作用。
美国、法国、英国等国家的疫苗接种率,竟然还不如一些非洲国家高。可以说,这些早早迈进发达行列的欧美国家,在医疗卫生方面却在“开倒车”。随之而来的就是高传染性疾病的激增和爆发,让一些早已得到控制的疫情又找到了可乘之机。“(现在)意大利的麻疹免疫覆盖率和纳米比亚差不多,客观来说,来到我们国家的人,的确有着很高的麻疹感染风险。”意大利圣拉斐尔生命健康大学微生物病毒学教授罗伯特·布里奥尼(Roberto Burioni)这样说道。
接种疫苗是“挑战上帝权威”?
其实在西方世界,“反疫苗运动”早已有之,可以说其文化中就根植有“反疫苗”的精髓。从疫苗诞生之日起,“反疫苗”就随之产生,像最近这样的集中“爆发”,在历史上也时有发生。在古代,天花曾长期肆虐欧亚大陆,并于16世纪被西方殖民者带进美洲,缺乏免疫力的印第安人因之大量死亡。
而在新大陆生活的白人,状况稍好却也深受其害。1721年爆发在美国波士顿的天花,就夺走了约3/4居民的生命,当时的波士顿,可以说是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当地的卡顿·马瑟牧师和伯伊斯顿医生为了拯救当地居民,创造性地率先使用“人痘接种法”,他们分别给自己的儿子接种了疫苗,并成功使其免受了天花的侵袭。
虽然他们的行为拯救了当地居民,却遭到波士顿教会的强烈指责。因为在基督教信仰中,包括天花在内的疾病都是上帝惩罚罪人的手段,如果人类有意识地预防天花,不免就有了干涉“上帝旨意”的嫌疑。有的牧师断言,“接种是对上帝安排的挑战,是走向罪恶和道德沦丧的诱惑,是让人们去屈从于发明而取代神意的企图”。
但这种荒谬蒙昧的言论和时代的局限性,注定要被淘汰于历史的长河中,人类既然已经掌握能够控制疾病的办法,新的时代必然会来临。1796年,在和天花的长期对抗中,一位名叫爱德华·詹纳的英国医生从挤奶女工的牛痘水泡中取出一些材料,发明了抵御天花病毒的疫苗。这是有史以来人类第一次发明出了成熟的疫苗,当人类接种这些材料后,可以对天花病毒产生抗体。詹纳后来也被认为是西方疫苗学的创始人。
(图为爱德华·詹纳)
一篇论文引发的“血案”
之后的两百年里,关于疫苗的各种争议层出不穷,DTP(白喉,破伤风和百日咳)、脊髓灰质疫苗等都被拿来说过事儿,反对疫苗接种的声音从来就没停止过。不过总体来说,还没人有证据证明疫苗能对人体造成伤害,更多的只是瞎猜。
没想到,上世纪末的1998年,有人破天荒地拿出了“实锤”——疫苗的确能够伤害人体!这个人还把所谓的研究成果发到了医学界著名期刊《柳叶刀》上。
这位老兄是个英国医生,名叫维克菲尔德(Andrew Wakefiled)
他在发表的那篇论文中明确指出,麻腮风三联疫苗(MMR疫苗)的接种可能导致自闭症。凑巧的是,几乎同时,大洋彼岸的美国,也有人提出含硫柳汞疫苗的安全问题。由于MMR疫苗里的防腐剂硫柳汞(thimerosal)含神经毒素汞,民众更加认为其会损伤幼儿的神经系统,从而导致自闭症。维克菲尔德的观点似乎被进一步夯实。这样一来,很多民众觉得“疫苗有害”的传闻可算是坐实了,内心多年的疑虑突然找到证据,顿时群情激愤,纷纷要求医药产商和政府给个说法。
他们开始团结在维克菲尔德周围,将他当成不容置疑的英雄:任何对维克菲尔德的质疑,都被认为是来自势力强大的、根深蒂固的利益集团;任何对那篇论文的批评,都被当作是对“英雄”的人身攻击,也就是对自闭症家庭和患儿的攻击。
这是一场“战争”。这位“揭露疫苗黑幕”的“英雄”,此时受到了万民拥戴,开始到处奔走为“抵制疫苗”而“努力”。在1998年2月新闻发布会上,维克菲尔德呼吁民众暂停接种MMR疫苗,并提出了一个短期解决方案:停止使用MMR三联疫苗,重新独立使用老三种疫苗——麻疹、流行性腮腺炎和风疹。这相当于倒退回几十年前的水平。不过,事情很快发生了反转。
报道指出,维克菲尔德在研究伦理上存在巨大漏洞。其研究证据被人为篡改过,研究对象都是要进行反疫苗诉讼、期望索赔的家庭,带有明显的偏向性,失去了实验应有的客观性。
后来维克菲尔德还被扒出来一件旧事——就在1998年宣称麻疹疫苗有问题以后,他还递交了一项麻疹疫苗的专利申请。
一个“反疫苗斗士”,居然去申请疫苗的专利,这不是自抽嘴巴吗?一时间,维克菲尔德在英国从“万民拥戴”变成了“过街老鼠”。巨大的舆论压力下,同年3月,与维克菲尔德一起撰写那篇论文的其他10个共同作者,在《柳叶刀》上发表了道歉声明,他们承认之前的数据并不充分,贸然提出这一草率的猜想,对公共卫生产生了重大影响。
这算是从来源上澄清了有关“疫苗危害”这一谣言。
而那篇轰动一时的论文,于2010年2月从《柳叶刀》完全撤稿。2011年,英国医学总会取缔了维克菲尔德的从医资格,吊销了他的行医执照,这场彻头彻尾的闹剧到此有了一个定论。
(图为2010年1月28日接受采访的维克菲尔德和其妻子,就在其论文被撤稿的“前夜”,仍有大量“铁粉”的他还没有死心)
即便如此,维克菲尔德等人造成的影响却是巨大且持续的。他的论文,让疫苗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抵制:2003—2004年这两年,英国MMR疫苗接种率骤降至80%(英国卫生部给出的接种率标准为92%),在伦敦这样的大城市的一些地区,疫苗覆盖率甚至只有58%。疾病也随之来袭,同期数百名儿童患上了麻疹,其中4名不治身亡。
英国以外,美国、加拿大、日本等国,都因这次事件出现不同程度的疫苗覆盖率下降问题,而父母们对MMR疫苗的不信任感,还蔓延到了其他儿童抗病毒疫苗。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疫苗覆盖率的急剧下降,也并未使得自闭症病例减少,恰恰相反,病例数不降反增。
需要注意到的是,一些民众对疫苗的消极情绪,多少来自对政府和大型机构长期的不信任。在有关硫柳汞导致自闭症的讨论中,许多律师和记者就纷纷抨击美国政府和研究机构,认为他们为了利益,故意隐瞒疫苗的风险,并夸大疫苗的作用,这引起了民众的不信任感。
《卫报》引用了罗马国际社会科学自由大学政治学教授乔瓦尼·奥西纳的话说:“如果医生说孩子必须接种疫苗,人们不会想着医生是专业的,他们只会想,医生是不是从销售疫苗的公司里拿了钱。”
更可怕的是,这种趋向,而今正愈演愈烈,反疫苗的潮流,正在与一股更加危险的潮流汇合。
一场危险的“联姻”这股潮流,是民粹主义。
近年来,西方世界出现的反全球化倾向,反映了民粹主义崛起的态势,国际社会对全球化进程逆转和狭隘国家主义回潮的忧虑不断增加。
而民粹主义政治,正在与反疫苗运动愈加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按道理讲,对疫苗的讨论是一个科学问题,难道也会受到不同政治见解因素的影响吗?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这却是事实。在西方话语中不同的政治光谱上,对同一科学结论的认知也会出现不同的看法,有的甚至会为各自的“政治正确”不顾事实、相互攻击。最突出的例子,就是美国国内对于全球变暖的两极化立场。
皮尤研究中心2015年底发布的一项调查显示,68%的美国民主党人认为全球变暖是一个严峻的问题,高于全球54%的平均数,而共和党内只有20%的人持这样的立场。许多欧美国家民粹主义政党的上台,带动很多反建制、反科学的怀疑论甚嚣尘上,其支持者中很多人对接种疫苗有很深的偏见。
正如世界卫生组织负责全球推广疫苗接受度的曼宁(Lisa Menning)在谈到民粹主义和反疫苗的关系时表示,民粹主义和反疫苗运动者共享的价值是“对权威甚至科学专业知识的不信任”,于是保障公共卫生安全的疫苗接种议题越来越容易被政治化,为特定宗教、政党和个人所用,以此谋取利益、威望以及名声。可以说,反疫苗与民粹主义,一定程度上是“志同道合”的。
(图为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社交媒体上公开支持反疫苗运动)
在意大利,一些民粹主义人士一直都是“反疫苗”的忠实支持者。例如其内政部长萨尔维尼就曾经说过,“免疫疫苗接种是危险的”,完全无视反疫苗造成的恶果——2017年欧洲25%的麻疹病人都出现在意大利。欧洲的另一大国法国,在这个问题上也是“不甘人后”,接种疫苗同样会遭受到其民粹主义者的攻击。法国极右翼民粹主义政党国民联盟的领导人勒庞就发表过言论:应赋予人民对疫苗说“不”的权利。这些民粹主义政客,多是希望用这种“迎合民意”的方式来赢得更多的支持,进而获得政治上更多的话语权。
还记得那位被英国医学总会开除的“反疫苗英雄”维克菲尔德吗?按说他现在应该在监狱里吧?
并没有,在英国待不下去的他,如今成了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座上宾”,跑到美国继续他的“反疫苗”事业,可谓更加春风得意。特朗普堪称维克菲尔德的“头号粉丝”,甚至还专门邀请他参加了自己的总统就任典礼。
(图为特朗普与维克菲尔德合影)
当科学问题被民粹主义者描绘成政治问题之后,就很难避免被扭曲的命运。民粹主义者提出各种各样荒诞的抵制疫苗的理由:反对从动物身上提取东西用于疫苗的生产,疾病能促进孩子身体和心智的发展,等等,不一而足。而疫苗对于人类做出的贡献,他们却选择性地视而不见。
这群信奉民粹主义的政客,偏偏又十分善于将其偏颇的观念传达给民众。他们把怀疑主义精神裹挟进对科学精神和普世价值的态度之中,并将这些和所谓的“阴谋论”绑在一起,制造对立,越来越多或真或假的信息又随着社交媒体快速传播到社会的各个角落,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很有可能就此陷入这些“圈套”,被煽动乃至利用。
这场危险的“联姻”,使得西方最新的反疫苗风潮更加难控制。如今已是2019年,但中世纪教会时期的影子,却似乎正在重现。正如美国长期报道医疗新闻的知名记者迈克尔·斯佩克特(Michael Specter)曾在TED演讲台上对民粹主义者抵制疫苗做出的一番评论:
很多人都得过麻疹,麻疹很可怕吗?可怕是因为你不了解它,今天就由刘静医师带着大家进一步了解麻疹。
麻疹在前几年是流行的一种传染病,但是因为这两年接种了预苗之后,去年到今年麻疹是明显地减少了,发病明显减少,这种病一般也属于自限性的,它主要表现为发热、咳嗽、流鼻涕、打喷嚏,然后身上有皮疹的表现,大概从发病到痊愈需要十天左右,但是有部分的孩子-疫力不好的孩子可能出现有并发症,其中并发症最多的就是并发肺炎。
严重的肺炎可以危及生命,麻疹的疹子表现为红色的斑丘疹,就是有点类似于痱子的皮疹,它一般地发生额头、耳后和发际这一处,从面部开始,然后从上往下慢慢地蔓延,大概要三到四天可以发遍全身,麻疹经过一个急性期进入恢复期,身上会有一些色素沉着,或者有一种脱屑,像糠麸一样的那种脱屑,但是它最终经过一段时间,这种色素沉着都会消退,不会留下疤痕,麻疹是终身免疫。
異型痲疹綜合症
异型麻疹综合征(atypical measles syndrome)是指曾接种过麻疹疫苗2~6年后,血中抗体水平下降,再感染麻疹病毒而引起的不典型发病,失去了麻疹临床的特征性表现,多发于青少年,冬春季散发,无传染性。
异型麻疹综合征通常与以前曾接受过麻疹灭活疫苗(现已不再使用)免疫有关。据推测,灭活的麻疹病毒疫苗不能阻止野毒株病毒感染并能使病人致敏,以致临床表现明显改变。不过已经知道,使用麻疹减毒活疫苗也会发生异型麻疹综合征,这很可能是由于贮藏不当致使灭活不全的结果。在广泛进行计划免疫接种之前,麻疹每2-3年流行一次,其间伴有地区性小流行。
现在,暴发常见于以前接受过疫苗的十几岁的少年和青年及未接受过疫苗的学龄前儿童。母亲患过麻疹的婴儿,从母体获得的被动免疫差不多能维持一年,一年后易感性增高。患一次麻疹后能产生终生免疫。
异型麻疹综合征可能突然发病,伴有高热,中毒症状,头痛,腹痛和咳嗽。1-2日后可能出现皮疹。皮疹常常开始于四肢并呈斑丘疹,水泡样,荨麻疹样或紫癜样。可能发生手,足水肿;常见肺炎和肺门淋巴结肿大,肺部小结状密度增生变化可能持续12周或更长。非典型麻疹的鉴别诊断类似于典型的麻疹,不过有时多形性皮疹和严重的全身症状可提示洛基山斑疹热,钩端螺旋体病,出血性水痘或脑膜炎球菌感染。
其他鉴别诊断包括一些细菌或病毒性肺炎,胶原-血管性疾病,例如少年型类风湿关节炎和川崎病(皮肤粘膜淋巴结综合征)。有接触麻疹的病史和接受过病毒死疫苗免疫史提示非典型性麻疹,但要确诊,需要作病毒分离和/或血清学检查。
麻疹病毒活疫苗能提供持久的免疫。这种疫苗产生轻的或不明显的非传染性感染,其抗体反应与自然感染者相似。接种疫苗后5-12日内发热达38℃以上,并接着出现皮疹的被接种者,不到5%。中枢神经系统反应极为少见。治疗是对症性的。继发性细菌性并发症需要使用适当抗菌药物。维生素A能降低营养不良的麻疹病人的发病率及病死率。血清免疫球蛋白对脑炎无效;只能依靠对症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