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这些年(完美情节版)

我是天津市某广告公司的一名普通职员,过着朝九晚五的普通生活,像大多数青年人一样,刚毕业的时候充满了无限激情,到后来却又不断抱怨着生活的平淡,人生的平凡。

  年龄的增加令我激情渐退,就在我准备碌碌无为了此一生的时候,朋友一次意外的“鬼上身”让我开始机缘巧合的接触到驱鬼捉妖的领域,在我身上开始发生千奇百怪的鬼怪的事情,让我身不由己的踏上降妖捉鬼的奇特历程。

  某日下午下班不久, 老孙打电话说小路出事住院了,我忙问什么病,老孙说他也不太清楚。

  我着急慌慌的赶去医院,老孙和小路父母还有小路家的几个邻居都在。病床上的小路直挺挺得躺在那,病床旁边的仪器上显示心脏跳动狂乱不稳,小路双眼紧闭,脸上的肌肉扭曲着,透着奇怪的暗青色,显然之前经历过痛苦的挣扎,只是被医生注**了镇定药物才使得暂时平静,但从他露出被子的裸露胳膊上的青色淤痕和脸上扭曲的肌肉来看,小路一定经历了异忽寻常的痛苦,听老孙说他是被几个邻居用了大力气扭住才送到医院的。

  这是怎么了?不象是喝多了撒酒风啊,小路酒量不错,而且酒德很好,虽然喝多了也吐,但都是从来也不打不闹的啊。望着小路轻轻的痉挛着,我冷汗直冒,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像是被一种神秘力量操控着一样。

  小路是独生子,跟父母住一起,在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他和我还有老孙是高中同学,

  发生这样的事,小路母亲哭得泪人一般,他父亲在一旁小声安慰着,看见我来了,抓着我的手,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显然事出突然,没了主意。

  一会小路被护士推到化验室进行各项检测,我们在病房等着,让好心的邻居先回去,我和老孙这才详细问起事情的来由。

   小路父亲说,今天小路下班回家还有说有笑的呢,快开饭的时候,就听见小路房间响声大作,动静吓人,两人急忙跑过去,看见小路倒在地上翻滚着,脸色泛青,五官扭曲,一句话不说只是发出低沉的吼叫,还把头往墙上撞,他就象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眼神很可怕。小路父亲几次过去要抱住,但都被小路甩开,他根本已经不受控制了,这时敲门声起,小路母亲急忙去开门,是闻声而来的邻居进来才合力把小路按住。

  老孙说“小路这不是羊癫疯吧?”

  我横了他一眼,老孙立刻闭嘴,他就这点好处,知错就改,不过改了可能还犯。

  大家在一起胡思乱想也没有意义,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等一会看检查结果就知道了。我看了下表,八点多点,由于是晚上,没多少病人,检查化验也比平时快了许多,该检查的都检查了,凡是医学上和小路症状相似的病症所需的检查化验统统都做了一遍,但是一张张化验单和医生诊断书上表明,小路机体一切正常。

  这下大家都有点害怕了,不知如何是好,这是全市最好的医院了,这里查不出毛病来其他医院也没戏。现在也只能看接下来小路的病情发展了。

  经过刚才的折腾,小路父母也都累了,我让老孙把他们送回家去赶紧休息,我在这里陪小路。老两口含着眼泪走了。

  他们走了以后,我坐在病床边看着小路铁青的脸,让我眉头紧锁,不禁更加担心。

  医院晚上很安静,外面风声传来,让我不禁浑身一颤,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寒毛都立起来好几回了,总感觉这个小小病房里面除了我和小路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

  我回头看了眼病房的门,门紧闭着,能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见门外走廊的灯泛着昏黄的灯光,旁边的病床上白色的床单有些许泛黄,整个房间静得出奇,看着眼前的景象,我越发感觉阵阵寒意袭来,从皮肤渗到骨头里。

  我安慰自己,在特别的环境下人都会产生某种特别的感觉的。我把目光从别处移开,转到小路脸上,我一下子从凳子上弹开,后背撞上旁边病床边输液用的铁架子上,只见小路眼睛已经睁开了,死死盯着我,那是一种恶毒的眼神,一边嘴角向上翘起,一副讥笑的模样,恶毒的眼神,狰狞的讥笑,扭曲的五官,我毛骨悚然,想夺门而出。

  突然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我急忙回头,只见病房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道缝,又突然“咣当”一下死死关上了。我来不及多想更不敢再看小路一眼,转身去拉门把手,还没等我手碰到门,病房的门忽然打开了。

  本来已经快窒息了的我,一下子血往上涌,向后倒退一步,手已经抄起输液架子,却见老孙推门而入,看到我手拿铁架子,吃了一惊,我连忙把手指向小路,老孙顺我手指向小路病床上看去,也被吓了一跳,急忙去喊医生。

  值班医生来后,在小路脸上按摩几下,才把小路眼睛闭上,说是因为脸部肌肉严重扭曲造成眼睛张开,等明天各医院相关主任过来会诊,就能查出小路是什么病了。医生虽这么说,但是我总感觉即使是因为肌肉扭曲收缩引起眼睛张开,但是眼神呢?那种恶毒的眼神让人看一眼永生难忘,还有刚才诡异的气氛难道都是我紧张造成的?

  此时老孙手机响起,是小路的父亲,让我们过去他家,说有重要事情要跟我们说。我和老孙找来护士看着小路,两人开车赶到小路家里。

  他父母向我们讲起一些事情。让我们不禁头皮发麻。

  小路前两天回了一趟老家,参加他堂第的婚礼。小路父母因为年纪大了,就没回去。刚才回家后打电话给老家的人说了小路刚才的事情,让老家的人吃惊不小,老家的一位长者详细询问了小路的症状,听完后喃喃自语“终于又出来了,又该出大事了”。

  小路父亲听他口气似乎知道病因,急忙询问。那老者沉思后说小路这是“鬼上身”了,而且是被厉鬼纠缠上了,眼下只能让他们村里唯一一位懂得驱鬼之术的老人来给小路驱鬼。

  小路父亲听了急得不行,老人家是在那个山村长大的,后来才来了城里工作,对于老家的一些鬼怪传说自然听得多了,而且也是深信不疑。关于那长者说的厉鬼的传说更是印象深刻,他小的时候还经历过那时恐怖的年代,当时半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都是厉鬼所害。据说那厉鬼积怨太深,道行也大,才害死了那么多人,后来请了许多驱鬼的道士法师,都不管用,反倒都被那厉鬼给害死了。

  后来来了个云游的道士,费了好大力气把厉鬼给制服了,并埋在上山一处神秘地点,一方水土方得太平。当地还特别修了一座道观,供奉道家的祖师爷。此事都过去了好几十年了,而且那厉鬼明明已经被捉住了,怎么又出来害人,而且又是怎么找上小路的,这一切都无从解释。

  小路父亲把我们喊来,让我们连夜赶回老家把那位能驱鬼的老人接来,因为老家的长者说了,如果不及时驱鬼,小路恐怕过不了今晚。
【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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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忧不仅是个灵异迷,更是个对道教文化有着浓厚兴趣的人。小忧长期在豆瓣儿灵异小组和天涯的莲蓬鬼话以及猫扑的鬼话连篇潜水,《捉鬼这些年》这部书是小忧看过的情节非常精彩的一部书之一,所以小忧思前想后决定把这部书转载在豆瓣儿上,也是为了让更多的灵异迷们看到。

此贴首发在天涯,现已完结。

天涯首发:http://www.tianya.cn/techforum/content/16/1/677037.shtml

我和老孙听了这事后,面面相觑,怎么说从小都是受的无神论教育,对这些鬼怪的事情还是持半信半疑的态度,但是医院那头又没有合理可行的治疗方案,是什么病都搞不清楚,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和老孙决定立刻出发,去接驱鬼老人。

  幸好小路老家不算远,走高速大约两个小时车程,而且我们以前去跟小路去那里玩过,认识路,晚上路上清净,走起来比较顺畅,饶是如此我们心里着急,油门都快踩到底了。

  下了高速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的山路,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到了小路老家。老家的人在我们来之前早把驱鬼老人请到了家里,我们一到接上人马上掉头回去,回去时候雾大高速都封闭了,只好走国道,终于在半夜一点多回到城里。

  想到在医院驱鬼,医院方面肯定不同意,而且影响也不好,我们只好把小路接回家里来,老人让我做他的助手,我就在家陪老人布置东西,老孙和小路父亲招呼了邻居去接小路回家 。

  老人在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些纸片,上面画着各种符号,估计是传说中驱鬼用的符咒,另外还有几颗桃木钉。老人让我把窗户关紧,窗帘全部拉上,把那些符咒分别贴在屋子所有出口处,我看着老人佝偻的身体,弱不禁风的样子,心想,就这大爷的身板,一会鬼来了能抵挡的住么?别一会还要让我来给大爷撑腰吧。想归想还是按照老人的意思认真布置起来,心理感觉这些玩意象极了香港电影里道士驱鬼的场面。

  我刚布置好,突然见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老人突然睁开了双眼,口中低声道“来了”说着迅速站起身来,动作的麻利和速度怎么看都不像刚才那个佝偻老人。

  窗户虽然紧紧闭着,但是窗帘却忽地飘摆起来,贴在窗子和门上的符咒,竟然自己微微急速抖动起来,我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老人让我出去独自把小路接进来,其他人众一律楼下等候。

  我出门果然大家正抬着小路上楼梯呢,我接小路进屋,刚一开门,就见眼前一团火光,吓我一跳,向旁边一闪,摔倒在地。只听老人口中念念有词,我按老人刚才临时吩咐的连忙爬起来站到老人身边。

  抬眼看,小路圆睁双眼,那眼神和我在医院看见的眼神一样,充满了恶毒。再看老人那佝偻的身体,此时已经笔直,手一抬飞出一枚符咒,直奔小路而去,小路嘴一张,一股火焰喷了出来,那火焰鲜红至极,登时把那符咒烧着,他一点点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老人又拿起一枚符咒,猛得掷向小路,但是还是被小路嘴里的红色火焰烧没了。

  老人此时拿起第三张符咒,还没来得及掷,只见小路双手成爪状,展开双臂从后向前一挥,屋子两侧摆放的东西生着风一齐向我们飞了过来,我和老人急忙向两旁跃开,趁这机会小路合身向老人扑了过来,老人并没有闪躲,小路两只手顿时抓住老人两条胳膊,如钩的手指掐进老人肉里,看的我心头一紧,忙抄起一把椅子,向小路飞去,那椅子砸中小路后背。

  我担心老人瘦弱的身体和这么大的年纪不能禁住厉鬼的攻击,刚想再找东西过去帮忙,老人突然双手如电,两手已经多了两枚桃木钉,双手一送,桃木钉插进小路上臂内侧,老人口中催动咒语,小路立刻向后跃去。

  老人出手非常快,又飞出四枚桃木钉,扎在小路**和肩胛处,四枚桃木钉硬生生将小路订到对面墙壁上,老者双手迅速捏了个指诀,口中又催动咒语,顿时六枚桃木钉同时燃烧,小路痛苦扭动身体,不能挣脱,如此强大的厉鬼竟也无法挣脱几枚小小桃木钉的法力,这桃木钉上一定被施了高深的咒语。

  老人迅速扔给我一枚符咒喊道:“贴到他前额上。”
  
  我忙接过符咒,顾不上害怕,迅速奔过去把符咒贴到小路前额上,只见老人直指小路,喊了一声“分”,小路顿时狂吼,张开的嘴里飞出一个火球,火球颜色鲜艳,猩红翠绿不停变换,在空中稍一盘旋,直扑老人而来。

  老人左手又飞出一枚桃木钉,但被魔火瞬间化为乌有,那魔火迅速向前一窜,烧到老人手指上,老人明显受不了这火焰的灼烧,另一只手迅速从身上鹿皮袋里拿出一柄短刀,斩掉自己两颗被魔火烧着的手指,同时刀交左手,右手又飞快从鹿皮袋里掏出一件东西,看上去是一面铜牌。

  老人高举铜牌对准魔火,那魔火被铜牌一照,掉头直奔窗户而去,显然是想逃遁,老人口中催动咒语,房间窗户和门上的符咒立刻精光暴起,**出无数亮线来彼此呼应,霎时在房间内结成一张大网,将那魔火一下罩住。

  老人高举手里铜牌照向魔火口中念念有词,一束光笼罩了魔火,魔火登时熄灭,化做一缕黑烟,慢慢委顿到地上,老人掏出一个碧绿的竹筒,筒身上满满刻着符咒。

  他手指斩断两根,已经无法捏指决,向我摆了个指决的样子,我连忙照老人的手势,两手结了个指决,老人单掌抵在我后背上,催动咒语喊了一声“收”,那团黑烟迅速飘进竹筒内,老者把塞子给我,我急忙奔前两步,把塞子扣上。

  老人身体一歪撞到墙上,摔倒在地,显然是因劳累过度,手指斩掉来不及包扎又失血过多,刚才高度紧张,现在事情一结束,马上支持不住了。

  我忙过去扶起老人,搀扶到床上,扯碎床单包扎住他手指断处的伤口,开门招呼楼下的人进来。

  此时天已经微亮,我和老孙还有邻居等人一起把老人和昏迷的小路送到医院。其余人留下来帮小路父母收拾一片狼籍的屋子。
  
  我在车上把刚才捉鬼的经过简单给老孙说了一遍,老孙听得目瞪口呆,差点撞电线杆子上。

  我忙道:“你小心点,没被鬼火烧死,倒差点让你小子给撞死了。”

  老孙道“老李,真有你的,关键时刻还真能帮上忙”。

  我正色道“那是,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危急关头方显我英雄本色”。

  忽然想起手里的竹筒,忙把手攥紧,放进口袋一动不敢动,生怕那魔火从里面跑出来,感觉像抱着炸药包一样。

  老人此时已经昏迷不醒,我看那竹筒上的塞子,虽然扣着但是看起来也不是很严实的样子,万一不小心塞子掉了可就麻烦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中午时分,小路首先醒了过来,一睁眼就喊疼,我心想,前两天你肉都快拧成麻花了,能不疼么?小路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胳膊和腿上包扎着,忙问我怎么回事。他的胳膊和腿在捉鬼的时候被老人的六枚桃木钉扎穿了。

  我向小路简单的说了下事情的经过,为了防止他过度震惊再晕过去,好多惊险情节没敢提。

  我和老孙问小路知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鬼上身,小路一脸茫然的摇摇头,努力回忆也想不起来昨天发生的一切事情了。

  老孙对小路说,你小子在你老家一定挖出什么阿拉丁神灯之类的东西来,才被鬼盯上了。

  小路一听老孙这话,扭头看见我手里的那个绿色竹筒,突然一怔,想起了什么,这才揭开鬼上身之谜。

  原来,前两天小路回老家去参加堂第的婚礼,顺便在山上游览了一番,他老家麒麟山的山水不错,据说有许多处风水宝地,以前还是高官贵人养老的地方。

  老家的婚礼就是图个热闹,一家结婚,全村人都来贺喜吃饭,大人小孩流水席好不热闹。婚事办完后小路的老家叔叔让两个小侄子陪小路到处走走,看看山水。

  这天三人来到远点的山上,累了坐下来休息,小路恍惚看见不远处有个土坡,那土坡的颜色黑黑的,和周围的地方差别很大,坡上好象还立着几块长条石头。小路问那边是什么,小堂第说那里以前是个道观,据说是老早前为感谢道士为当地除妖所修,年久失修,后来被山洪冲走了,只剩下这么个土坡。偶尔会有老年人来这里上香。小路站起身来走到土坡跟前,看那石头似乎是埋在地下很深,只露出一点在地面上,上面似乎刻着好多符号。小路想这大概是道教里面的咒文之类的东西。

  转过土丘,是个斜坡,隐约能听见水声,透过郁郁葱葱的灌木花草,能看见下面是一条蜿蜒的溪水,三个人走下去到小溪旁洗个脸,顿觉神清气爽。周围流水叮咚,不时有鸟鸣传来,仿佛到了世外桃园一般,小路心想这里真该开发个旅游项目什么的。忽然看见水里好多条鱼逆水而游,也不怕旁边有人。小路一时兴起脱了鞋,卷起裤腿下水摸鱼,哪成想那鱼非常灵活,一会左一会右把小路都绕晕了。

  上岸歇了一会,忽然看见清澈的水里有光闪了一下,小路凝神观瞧,是个白底兰花瓷坛子,半截陷在泥里,下水捞上来一看坛子上刻满了咒文一样的东西,坛子缝隙处用黑色的胶状的东西密封着,小路用带来的瑞士军刀把坛子盖撬开,里面只有个绿色竹筒,上面也刻着好多符号,上头有个塞子盖着,缝隙处也是被黑色的胶状东西密封严实了。

  说到这里,我和老孙互相看了一眼,之前我们从护士那里要了个空药瓶子,比那绿竹筒略大,然后把竹筒小心装进去,拧好盖子,这下有外面这个盖顶住,那个塞子就不会掉下来了。我们把竹筒放进老人的鹿皮口袋里,然后把袋子放到老者病床的床头柜里面,又从外面买了把锁锁上,这才稍稍安心。

  小路看这绿竹筒做得精巧,想必是古物,于是带了回来,想给懂得古董的朋友看看是做什么用的。回家后,小路就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过了两天,收拾脏衣服,才把这个东西翻了出来。自己没事干用小刀剜开塞子缝隙里的黑漆,拔开塞子,顿时一缕黑烟飘了出来,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和老孙听得面面相觑,知道小路把那个厉鬼给放了出来,这鬼上了小路的身了,我们又隐隐对放在柜子里的竹筒不放心起来。

  老人醒来已是在两天后了,看起来神色不佳,比以前还要瘦弱,真难想象病床上的老人和捉鬼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我们按照老人的吩咐,从老人鹿皮口袋里拿出个小瓷葫芦,这个瓷葫芦上的花纹也是符咒样式,从瓷葫芦里用火柴棒挑出些黑色的胶,封在绿竹筒的缝隙上,然后又放入一个刻着咒语的泥坛之中,这绿竹筒叫做“乾坤筒”,是专门收鬼所用,上面刻着道家咒语,能封住鬼怪。做完这些事情我和老孙的心才算放下来。我们问老人关于这厉鬼的事情,一个厉鬼的故事才展现在我们面前。

  老人有个道号叫“观山”,他的师父“子玄”道长就是小路父亲提到的那个为他老家捉过鬼的云游道士,当年那个害死半村人的恶鬼就是被子玄道长收服的,这个恶鬼据说很有来头,死之前是当地大户人家的公子,因门户之争得罪了当地另一大户人家,被那大户人家偷偷绑架并迫害致死,据说死前受过种种酷刑,死后又被施了咒,因此怨念积得很深,后来被化成了灰烬,封在罐子里,埋在深潭底下,潭底被布了“八卦锁魂”阵,谭水四周也布了“天罡北斗”阵,意图让他魂魄永不超生,并永远受这两个阵法的折磨。

  这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埋骨的地方本在深山里很隐蔽的地方,到了抗日战争,内战,抗美援朝结束后,中国人口大量繁衍,此地人口也渐渐多了起来,一部分人开始向大山要粮食,本来那荒芜人烟的深山老林也开始有人走动了。

  若是普通人就算发现那埋骨的潭水也发现不了深埋在水底的东西,而且就算潭水干涸了,也不会知道潭底泥土里还埋着一个坛子的,更不会知道这潭水周围都是以道家阵法来布置的。

  但是事有凑巧,有一位道士,云游至此。因这里风水极好,所以总有道士、和尚、信风水之术的来此游历。其实知道他道士身份也是在后来了,因为当时正是破除四旧的时候。所以他不敢身着道袍,只是以普通百姓的衣服装束出现。至于来自哪里人们无从得知,只知道此人来后就在此地落户生根了。

  一般外来人口,当地政府不予接纳,而且村子也不允许他在本村里面居住,这道士只好在离村子远些的地方盖个草房安顿下来,因为他没有土地,也只能自己开垦一块山地勉强种些庄稼糊口。

  这深山老林里当时还多极了野物,凶猛的野兽倒是很少,但野兔,野鸟,等等比较多,这人也就经常布置点陷阱来捉些野味。

  这一天,他来到深山里的潭水旁,看见这一汪碧水清得发黑,里面有大鱼游动,他想从潭水里捉几条鱼上来回家炖个鱼汤,但是仔细看下才惊奇的发现,这水里的鱼不同于附近其他的鱼,这里的鱼都长有锋利的牙齿,而且通身发黑,背鳍和尾鳍都刀锋般锋利,就像变异的品种一样,潭水浅处更能见到许多动物的白骨,想来都是老林中的动物来此饮水被这尖牙怪鱼咬住拖下水吃掉而留下的骨头,怪不得此鱼浑身发黑,想必是经常食肉所致。

  他异常纳罕,环顾周遭,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暗合道教阵象,他从小入道观学道,仔细一看立刻明白这周围所布的正是是道家的“天罡北斗”阵。

  道家的这”天罡北斗”阵布成后可以有多种用途,镇妖、施术、炼丹、等都可用到此阵,只是形式稍有变化而已,可能这道士学艺不精,或者并没对阵法涉及太深,再加上这潭水周围常年风吹日晒雨水冲刷,布阵的树木石头都已经不太容易辨认了,而且周围生出好多树木藤蔓,更是不容易瞧出这阵法是镇妖所用还是炼丹所用。

  他顿时心里狂喜,因为如果这个阵是用来炼丹的,那么就说明这里一定埋着仙丹或者各种法器,他本属于炼丹一派的,自然懂得仙丹的妙用,小则可以延阳寿,大则可以羽化成仙,又如果是法器,那说不定就是道教宝贝,不管什么宝贝,定有特殊用处。

  道士大喜之余忙按照自幼学习的道家本领寻找埋宝点,最后断定埋点在潭底,这更增强了他的信心,把东西埋在潭底,而且潭水里都是牙齿锋利的变异之鱼,那这东西一定非同寻常。不然不会使潭水之鱼产生这么大变异。但是如果冒然下水也必被水里尖牙之鱼所害,如果想把鱼都捉干净,潭里怪鱼甚多,有的还潜在深水下,也是不现实的事情,用毒用电,当时也没那设备,当下返回家中,用了一周时间,到山深处遍寻草药,在自己房子里炼制 “驱兽丹”,这道士是道家炼丹一派的弟子,从小学习炼丹,自是不会忘记各种丹药的炼制方法。

  道教分“文道”和“武道”,“文道”就是道士参道且得道后广纳弟子宣扬道教,要么就是云游四方,传播道教,并在云游过程中不断参道,另外吸收一些其他门派优良文化为己所用以丰富提高道教水准。

  “武道”分为“垂丹、除秽、御术”三大派。

  “垂丹”就是炼丹,炼制的丹药主要是延寿、长生、成仙和一些独特功用,例如这道士炼制的“驱兽丹”,服用之后能在短时间内野兽不敢近身,诸如此类的丹药。

  “除秽”派含驱鬼、镇怪、捉妖三类。

  “驱鬼“就是使鬼不敢接近某人或某个地点。以达到保护人或保护地方安宁的作用。

  “镇怪“就是用法术、符咒将鬼怪囚禁在某个地点或道家法器之中,以达到将鬼怪固定在某个位置不能出来害人的目的。

  “降妖“就是利用法术将鬼怪捉住装进法器,埋在消煞之地让鬼慢慢消失。或者有功力高强的直接可将鬼怪打散,打成无形,永远消失。

  这驱鬼、镇怪、捉妖三类都是通过符咒、布阵、咒语、指诀等达到相应目的的。此类道人以矛山道士比较出名。矛山道士也是这类道人里出类拔萃的一派,只是后来名气大了经常被人冒充,骗取钱财,结果被破坏了名声。

  御术派在武道三大派里是最厉害的一派,这一派法术最为高强,普通的如穿墙过屋、隔山打牛,高超的如御剑千里取人首级、呼风唤雨、杯水之间千里来去等等。此派道人人数甚少,一方面是因为道术概不外传,一半都是师父对徒弟口口相传,另一方面因为学习困难,要求学习的人悟性极高而且先天条件要非常优越才有可能学有所成。否则,强硬学习必会走火入魔或者一命呜呼。此类道人当今天下恐怕是已经没有传人了,那么多的奇妙仙术也都尽数失传了。
  
  “驱兽丹”进入人体后,会迅速崩解进入血液,透过皮肤,散发出奇怪气味,这气味剧传与上古巨兽身上气味相仿,任你何种野兽闻到也要远远避开。于是这炼丹道士砍来老林深处百年古木做火,用了近两月时间练制了驱兽丹两颗,因为白天不能起火炼丹,发现了肯定被当作反革命捉了去,所以只能晚上行动,故此丹药一定不如连续练够时辰天数的丹药效力好,但是只是潜入潭水片刻,而且这潭里的鱼虽怪异,毕竟不是大型凶猛野兽,所以虽然断续的炼制,只要时辰天数一定,也能有驱兽之效,只是效果要打个折扣。

  道士白天耕作,还经常去村里换些大米、咸盐之类日常用品,以免引起怀疑,当时的社会环境造就了人们都异常“梗直”,经常有告密的事情发生,一旦引起怀疑,单炼制丹药一项就能给扣上欲向人民群众下毒的罪名被打成现行反革命,那可是吃罪不起的。

  道士偷偷的用光了整整两棵百年参天古木,才把两颗丹药炼制完成,在一天月光皎洁的晚上,去了潭边,道士吃下丹药,拿一根两头削尖的木棒,潜入水下,虽然月光雪亮,但是水中深处还是漆黑的,所幸潭水不是很深,底部面积也不是很大,在里面上来下去几次摸索,终于用尖头木棒戳到地下有硬硬的东西,下手一摸是一块石板,想必此处就是埋宝所在,这时候驱兽丹药效开始减退,毕竟不是严格按照工序来炼制的,水里怪鱼有胆大的开始在他周围逡巡,并用嘴在他身上试探了,他赶忙游上岸服下另一颗丹药,因为已经找到石板了,第二课丹药估计足够他挖出宝贝的了。

  他又潜入水中,扒开石板周围的淤泥,搬开石板,是一个大坛子,里面是满满的潭水,他浮出水面换了口气,再一次潜入水中,胳膊深进坛子里摸索,摸到一个小一点的坛子,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东西,心想宝贝必在此坛之中,当下抱了坛子浮上水面,上岸后,换上带来的干衣服,把坛子和换下来的湿衣服塞进袋子,返回住处。

  事情就坏在道士没有分辨出潭水周围的天罡北斗阵本来是镇妖用的,那八卦锁魂阵布置在水底本就难以看清,加上晚上潭底黑,又是憋气在水下,本身就紧张,没有看见水下还有个锁魂阵。如果他知道水下是锁魂阵,打死他也不敢随便动埋着的东西。

  待得回到家中,从袋子里掏出坛子,本来坛身上会刻有镇妖的咒语,但是常年泡在水里,那咒语的刻印早就泡得相当模糊了,咒语镇妖的时间本身并不能持续多久,但是如果配合周围的阵法,和阵法遥相呼应,那就能生生不息,咒语的法力也能一直持续下去。即使坛子上面的咒语被水泡模糊了,但是它的效力是丝毫不会减少的。

  道士深信坛中是道家宝贝,没仔细研究坛身上的符咒,就用刀小心剥开坛盖缝隙里的黑漆,心脏狂跳着掀开了坛盖。

  坛中一缕黑烟飘出来,窗外突然风雨大做,道士只道是古代的宝物,在坛里天长地久都会产生仙气,此刻突然放将出来重见天日,定会引得风雨大作,待得看坛子中空空如也,才知道放走的八成是厉鬼。

  他琢磨良久才明白原来那潭水周围的七星阵是用来镇妖的。这妖出来后并不敢取道士性命,因为道士从小入道观学习,虽然学的是炼丹之术,但基本的道士本领还是有些的,厉鬼也不敢轻易招惹这道士。但是生前被人囚禁,受到仇人非人的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被杀害后又被仇人用重金请来道士装入坛中施法,选择五阴之地以北斗阵和锁魂阵镇之,五阴之地,可以使人死后魂魄永久受种种痛苦煎熬,可以想象 此人一定是怨气冲天,出来后肯定会变成厉鬼。道士也明白用北斗阵和锁魂阵压制的魂魄肯定是非同小可。

  那厉鬼被放出来后,欲寻当年害他之人以报前仇,但哪里知道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他的仇人早已不在人世,它找寻不见仇人,怨气无处发泄,才开始加害与仇人有关系的任何亲戚后代。因其仇人清朝时期本是大户,村子有一半的人都和其仇人或沾亲或带故,大半村的人都被其所害,到得后来连与他仇人没关系的同村人后代也不放过。

  这厉鬼名曰“赤焰鬼”,属于火性之鬼,据说被这厉鬼害死的人都是全身血管暴烈,肌肉扭曲撕裂,双眼暴突,死状极其难看,可怕的是双眼之中还留着恐怖至极的眼神,还有的浑身被烧成焦炭一样,一碰之下,立刻化为灰烬。

  村中人惶惶不可终日,也不知道这个恶鬼是什么来历,看这阵势只道是这鬼要将全村人都给害了呢。当时是解放初期,上面知道消息后派人下来,医疗队,刑侦队等都来了。检查结果既不是瘟疫,也不是中毒,更没有凶手的踪迹,最后都无功而返。

  当地人无奈之下请道士来驱鬼。虽然当时这个是被禁止的,而且如果有人告密说不定还会被拘留,但是村子里活着的人都面临死亡的危险,都赞同了这种方法。可是一连请了三个道士都不管用,都是信心满满来,走的时候可是仓皇逃窜,其中还有一个假冒的道士被恶鬼害死。

  碰巧有个道士云游至此,道号“子玄“,听说这个事情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在半夜时分找到了赤焰鬼隐遁之所,开坛布阵做法,把厉鬼捉住装入法器之中,葬在大山深处的“消煞之地”,这种地方可以消除厉鬼心中怨念,怨念小了,妖力也就小了。并在周围布置了天罡北斗阵法。果然从此村中太平,不再有人被害。
当地人视此道士为神仙下凡,对他是顶礼膜拜,周围村寨的人也都跑来一观神仙风采。道士见大家这样,恐怕在当时的政治局面下会惹祸上身,就想告辞,当地人死活不肯,一是想挽留道人,二是被厉鬼吓怕了,怕厉鬼有一天又跑出来害人,子玄道长叮嘱大家千万不要接近那个埋葬厉鬼的地方,待得几十年后,厉鬼的煞气慢慢消失了就没事了。

  但是大家还是不放心,最后想出一个办法,子玄道长收了一个父母均被赤焰鬼害死的孩子为徒,说要带着他四处云游,等孩子长大学成本领后,让他回来,即使以后厉鬼真的逃了出来,有这个孩子可以施法捉鬼保四方平安。大家同意,这才敲锣打鼓把子玄道长和那孩子送走了。

  过了若干年后,当初的孩子果然回来了,他随师父云游中学了捉鬼的道术,而且云游中还凑巧碰见当年放厉鬼出来的那个道士,那道士道号“抚炉真人”。

  他们这才知道恶鬼出来害人的前因后果。那”抚炉真人“当年见死了那么多人,自己又没能力捉鬼,无脸在当地再呆了,于是逃到外地去了。

  子玄道长在外云游中身染不治之症,已经仙逝,当地村民知道消息后无不慨叹,更多曾目睹道长仙容的老人们更是泪如雨下。众人为纪念子玄道长,修建了一座道观,由于怕惹出麻烦,道观建在深山里,离掩埋厉鬼的地方对山而立。后来随着老一辈人渐渐离世,这道观也就冷清了,后来山洪爆发,彻底冲毁了道观。

  这回来的小道士道号“观山”,就是今天这位捉鬼的老人了,从师父那里学得道术一二,但是自己资质平庸,当初子玄道长见他可怜才收为徒弟的,所以也就没按正统方式,一摸骨骼,二搭经脉,三试意志,四观人品的原则来收徒。

  但是子玄道长说,以观山所学法术,加上那赤焰鬼被消煞之地消磨掉许多怨念,即使再出了什么意外,也能凭所学将其制服。就这么一晃将近五十年过去了,当初经历过赤焰鬼害人事件的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了,小一辈的人多半都是知之不详,加上社会发展迅速,高科技的东西越来越多充斥在人们的生活之中,越来越少有人相信这些鬼怪传说了,老人们和观山道长也认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赤焰鬼肯定也已经消失了,别说不会碰巧出来,就是出来也不难对付了。

  道教认为鬼有善恶之分,人死后灵魂脱离肉体,肉体归于大地,魂魄游离于异界空间,魂魄出窍后一般都会在一定时辰内慢慢化为无形。如果属于正常死亡,人不会有什么怨念。如果是意外死亡,死者魂魄出窍后会对生前所受耿耿于怀,产生怨念,这怨念的强度是和死亡形式、死者生前的意志脾气有很大关系,如果这个人生前意志坚定,是有仇必报的性格,若是死于非命,一般魂魄出窍后,如果没能在一定时辰内化为无形,那他就会变成厉鬼,会终日找人报仇。

  还有一种就是死后立刻被法术封住,装进法器中,也能长时间存在于人类环境中。也就是说只要刚好魂魄出窍后没有消失在异界无形空间里,魂魄就会醒转,变成鬼存在世间。

  鬼留在人间后,目的一般就是为了结前世恩怨,报仇或者报恩,还有就是纯粹害人,为了吸收人类阳气,达到修炼的目的。

  现代人生活内容太多,容易被周围事物干扰自己的意志,面对的诱惑也太多。所以古代人的意志要较现代人坚强,这就造成现代人死后变成鬼的已经很少了。

  令观山道士没想到的是,这个埋厉鬼的坛子竟然在罕见的山洪爆发中被泥石流卷了出来,埋到了山下的溪水里,随着成年累月溪水冲走泥沙,坛子终于露出来,刚好被游山玩水的小路看见并带了回来,机缘巧合才使这赤焰鬼重现人间,虽然埋在消煞之地很久,经过几十年的消煞,没想到这厉鬼还能这么厉害,可以想象它当初被抚炉道士放出来的时候有着何等强大的法力。

  也正是赤焰鬼重现人间,才给了观山道长展示所学法术的机会,否则自己所学有可能就将随自己埋到土里了,他也终于有机会能亲手为自己的父母报仇,也幸好这赤焰鬼法力被消去大半,才能被观山道人重新捉住,饶是如此还是付出了两跟手指的代价。
  
  我和老孙听得是目瞪口呆,从小到大从来没听说过这些事情,一直受无神教育,听到这样的事情,而且亲眼见到鬼上身,不禁让人心生寒意,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存在呢。

  一周后观山道长身体已经康复,手指伤口也无大碍,这天晚上已经都快午夜十分了,道长非要赶着回老家,要把那乾坤筒重新埋到老家深山的消煞之地去,子玄道长当年也不具备把鬼怪直接打成无形的法术,只能靠消煞之地和道家阵法来让鬼慢慢消失。

  观山道长说不能长时间把厉鬼放在乾坤筒中,筒外面的符咒虽然能镇住这鬼一时,但是这赤焰鬼一旦恢复,以它的力量,这竹筒估计是挡不住它的。必须赶紧送到消煞之地去,并布置天罡北斗阵法才万无一失。

  我们听了这些,也感觉事情紧急,心里巴不得赶紧把厉鬼给送回去,天天在身边放着,想想都让人害怕。

  虽然这样,那也没必要非半夜回去吧,但是架不住老人决意坚持,只好连夜往麒麟山赶。赤焰鬼这么厉害,说不定法力恢复的会很快,所以还真要赶紧埋了它。

  消煞之地和风水宝地一样,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现成的是小路老家深山里那个地方,虽然经过了山洪爆发的冲击,但只是带走了一点泥土而已,基本格局是没变的,仍然是消煞之地,加上离津市也不远,我们决定立刻送老人回去,把这烫手山芋给处理了。

  我们驾车沿高速公路一路奔麒麟山而去,路上老人一直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样子。我问道“大爷,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这鬼也捉住了,了却了您一桩心愿,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老孙也说“对啊,看您一路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因为没了两根手指啊?您别担心,以后您的生活由我和老李包了”。

  道长一声叹息,摇了摇头,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问道“大爷,是不是您没跟您师父学会那寻找消煞之地的方法啊,这找不到消煞之地,我们可就麻烦了,现在已经把这恶鬼彻底得罪了,它一出来,您有法力护身,捉不到它也不至于被它害了啊,估计它第一个害的就是我,我可是捉它的直接参与者。”

  道长还是摇摇头。

  老孙接口说“那就是因为您不会布置那个什么北斗阵法吧”

  道长还是摇摇头。

  我们有点着急了,看老人的神情,仿佛有些事情还真的很难办。

  最后道长开口说“刚才来之前我夜观天象,明天午夜十分正是大阴大破的时辰,七年才会出现一次,如果我们在明天午夜十分还没有把这个坛子埋进消煞之地并布好天罡北斗阵的话,说不定这坛中厉鬼会借着大阴大破的时辰摆脱乾坤筒上的咒语,破筒而出”。
老孙忙问“什么是大阴大破?”。

  老人说“是人间阳气最少阴气最重之时”。

  我和老孙明白个大概,这大阴大破的日子肯定对鬼有利,并让他们增加法力,以挣脱束缚。怪不得老人要连夜赶回去呢。幸好路途不遥远,还有时间完成任务呢。

  我们不再多问加大油门,车子象飞起来一样,直奔麒麟山而去,午夜两点多到达山村。道长父母都被厉鬼所害,并没有其他亲人,一生未娶,一直独居。

  到了道长家里,他让我们先休息一下,说明天一早就去寻消煞之地。我们奇怪,既然这么紧急怎么不连夜去找啊。

  老人去了厢房,我跟了出去,老孙倒是个没心没肺的,我前脚还没跨出门槛呢,他后头连呼噜都响起来了。

  到了厢房,我帮老人从床底下搬出个大木头箱子,那箱子一看就知道有年头了,老人说这是他师父子玄道长传给他的。打开箱子里面有两本书和几张符咒,老人说这是子玄道长生前所制,分别是驱、镇、封、分,几种道家符咒,上画道教三清圣人,中画风云雷电,也就是符咒的类型,下书急急如律令等指示文字,这样才是一张完整的符咒,配合相应咒语就能达到相应的效果。

  但是符咒一阴一阳二十四小时就会失效,如果要长期保持效力就要配合道家阵法,阵法的法力因奇妙的组合能够生生不息,符咒再配合阵法就能长久保持法力。

  “驱”就是驱赶鬼怪之意,“镇”就是给鬼怪以镇摄, 受符咒的控制。“封”就是封住鬼怪的魔力。“分”就是分开人或动物植物体内的鬼怪。这是道教除秽派最基本的四种符咒。

  老人拿起里面的一本线装书,上书“天道妙法”,他一双结满老茧的手抚摸着书皮,不禁潸然泪下,良久才开口说“这是我恩师子玄道长临终前留下来的,是我们除秽派各种法术的精要。可惜他老人家一生行善,斩妖除魔,阳寿却那么短。”

  我忙安慰老人。老人对我说“我们把这坛中厉鬼掩埋后,这本书就送给你了”。

  我吃了一惊。老人接着说“我的本事连师傅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只因资质差,没有天赋,师父后来也没有把更高深的法术传授给我,怕我身体经受不住,反受其害,师父临终前给我这本书,让我一定要物色一个天赋强,骨骼经络意志品质等都是一等一的人才,照着书里面的心得方法练习,必可练成一身降妖伏魔,通天彻地的本领。道教法术一向是口耳相传,本不会著书立作的,怕的是法术落在歹人手里,用来害人,但是到了现代社会宣扬无神无鬼,加上鬼怪变少,道教的人才凋零,师父怕这法术失传,不得已才把它编纂成书,一再嘱咐我,一定要找一个好徒弟继承这门道教法术,”

  我问道“那您有徒弟么?”。

  老人摇头。

  我说“您怎么没收徒弟呢?”

  老人说“要找那样一等一的人才谈何容易,我这一生只发现有一个孩子天赋不错,可是他家里人死活不肯让自己孩子学习这些,说这些都是骗人的”。

  我说“那当初子玄道长捉鬼的时候,大家很多人都看见的啊,怎么能说这是骗人的呢?”。

  老人说“那家大人说当初半个村子人暴死是因为有瘟疫,并不是什么厉鬼做怪,后来瘟疫没了,自然也就没事情了”。

  我心想,也难怪大家不相信鬼怪的事情,自己若不是亲自经历捉鬼的场面,也不会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些鬼怪存在的,谁家大人也不会让自己孩子当什么捉鬼道士啊。

  老人接着说“我有时候也会外出云游,但从来没有碰到各方面都极佳的人才,也是因为现代社会人的天赋多被很多东西消磨没了,我想给师父收一个各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徒孙,所以就一选再选,一拖再拖到了现在,本来最近想趁着自己还能动弹,赶紧寻找一名愿意当道士的徒弟,即使不是一等一的人才,差不多也就完了,不要等我这老骨头入土了还没有人传承衣钵,前几天捉那厉鬼的时候,我元气大伤,要想恢复过来,以我这把年纪是不可能了,还是赶紧找个人来传承衣钵吧。捉鬼的时候,我发现竟然能通过你的身体来施展法术,说明你骨骼清奇,脉络通畅,加上这些天接触你,见你人品不错,所以我感觉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我们有缘分,师父他老人家在天有灵,让我碰见你,我怕我哪天突然就不行了,所以现在就要你答应我,做我的徒弟,来继承这道教先人耗费心血所创的天道之术吧。”

  听到这里,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帮老人把乾坤筒埋好后,回去城里赶紧好好休息一下,好回去上班呢,为这些事情我和老孙都请了好长时间的假了。没成想现在又多出了这么个插曲,一时让我不知所措。

  老人见我没说话,对我说“道士也可以成家,道士的俗家弟子,不必守一些戒律,而且现代社会了,道教需要好的人才继承它的传统和法术,不要让这些好东西丢失了成为历史的遗憾”。

  老人说这些的时候,可能是太激动了,一时气血上涌,咳簌不止。

  我见老人这样,急忙说“您别着急,我答应您就是了”。

  我心想,反正做了老人徒弟,生活上也还和从前一样,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个道士的身份,也好,还成了宗教人士了呢,而且能学到各种捉鬼本领呢,只看到老人捉鬼时就已经那么厉害了,要是能把这本书的本领都学会,那不是帅呆了。

  老人见我答应了很高兴,在厢房里举行了简单的拜师仪式,我给老人磕了几个头,算是拜师了。

  这时候门突然门被推开,老孙闯了进来。原来他让尿憋醒了去厕所,听这屋子有动静,才过来偷听,一听说拜师的事情,立刻跳出来也要拜师。老人微微一笑,说“也好,哪里找那么多一等一的人才去,道教也不能专收资质好的人,那样道教岂非早就没人了。”

  于是欣然同意老孙拜师,老孙非常高兴,跪地上就磕头,旋即琢磨着老人的话有点不对味说 “这么说我是那资质差的了?”

  我和老人相视而笑。拜完师后,三人开始准备东西。天一亮就去山里找那消煞之地。
带上短撅头,铁铲,和降妖的符咒,桃木钉等工具。师父又拿出符咒纸张,亲手画上不同功用的符咒若干,三人天刚一擦亮就进了山,先寻到小路拣到绿竹筒的地方,然后顺着溪流溯源而上,小溪两旁,放眼望去,是一片少有人踪的原始森林,虽然天气转凉了,但是这里依然郁郁葱葱连绵不绝,泥石流的痕迹后来被山上瀑布冲刷,形成这条小溪流,说是小溪,也有五六米宽,向着森林深处蜿蜒而去,也就是说那消煞之地就在这一片原始密林之中。沿着小溪向上走就差不多能找到。

  我们进入密林前,老人拿出个瓷瓶,倒出三粒丹药,要我们吃下,这原始森林里多的是凶猛的毒蛇猛兽,这驱兽丹可以让野兽离我们远远的。还能避免被森林里沼泽的毒气侵害。这驱兽丹的炼制方法是老人随师傅云游时碰到的那位抚炉真人锁传授的。

  抚炉真人听说子玄道长收伏了那厉鬼,挽救了很多人的生命,让自己良心终于好过了点,这才主动要求把自己的炼丹本领传给子玄道长,还留下本“垂丹之术”给子玄道长。

  我们吃的这驱兽丹是完全按照正常程序炼制的,不象先前抚炉真人为了进潭水摸宝匆忙所制的,现在这丹药的效力自然非同一般,吃了这丹药,果然管用,在这原始森林里走了好久也没一个半个的动物出现过,就连飞鸟见了我们都赶紧飞得远远的。

  师父用道家的风水之术,查找消煞之地,但是一直找到了下午三点左右也没找到,不免有些焦急。距离大阴大破还有不到半天时间了。我看老孙已经累得不行了,老人本来身体没完全恢复,此时也是头上冒汗,气喘吁吁,我建议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找。

  大家在一棵参天古树底下铺了块垫子,吃些随身带的干粮。老孙是没心没肺吃饱就睡的主儿,竟然还趁机眯了一小觉,亏他还有这份心情,厉鬼出来估计他连尿都会被吓出来的。

  继续向前,师父用罗盘和风水术来寻找地点,凭借山势来判断洪水流经地点,一点点的摸索。抬眼看泥石流就是从前方一座山头上下来的,那山的侧面虽然长满树,但是并没有参天古木,而且山侧面是齐刷刷的,显然是被洪水冲下一大片来,那里估计就是泥石流的源头,那神秘地点也许就在附近了。

  好久没有走这么多路了,我累的不行,正埋头苦走呢,一抬头一个黑影从前面树间飞了过去,我只道是眼花,哪知道老孙也看见了,高声大喊“看,那是什么东西?”。

  我和师父抬眼看去,只见前方一颗大树上站着一个黑糊糊全身长毛的怪物,有点象大黑猩猩,但是它是直立站在树上的,双眼死死盯住我们,那恶毒的眼神就像小路被鬼上身时候的眼神,我不禁怀疑是不是坛子里的厉鬼跑出来了,附在这怪物身上了。

  师父看了那怪物一眼,勃然变色,大喊:“不好,快靠拢,背靠背站好。”

  我和老孙急忙过来站在一起,师父迅速摸出包里的“驱”字符咒,手一扬贴到我们周围的四棵大树上,然后口中催动咒语。

  那怪物从树上直冲下来,速度之快,另人咋舌。它身体飞到贴符的树跟前,立刻被挡了回去,又蹿向侧面向我们攻击,但是无论怎么也进不得师父四个符咒之间结成的网。

  它勃然大怒,双眼变得通红,吼声震天,一张嘴,一条火舌向我们卷来,但是同样被符咒挡住。这怪物围着我们转圈吐火,那火似乎也不是凡火,竟然能烧着符咒之间结成的网,只见四棵树连同树之间的空隙都燃烧起来,形成四面火墙把我们包围在火海之中,这火异常灼热,烤的我们皮肤发紧,这样下去即使不被这怪物撕碎,一会儿也会给这魔火烤死。

  这时师父掏拿出“封”符,向火圈外的怪物抛去,贴到它身上,这“封”符正是封住这怪物妖法用的,老人催动咒语,那怪物口中的火立刻熄灭,怪物显然非常震惊,用手去撕身上的符咒,但是这符咒早就被施了咒语,一碰之下,立刻像被电到一样,那怪物又惊又怒。

  怪物喷不出火来,而是更加疯狂的扑向我们,却一次次被树之间的符咒结成的网挡住,但是每次冲撞,都把四棵参天古木带得直晃,这怪物力气之大可想而知,老孙大气不敢出开口说“师父,这是他妈的什么东西,怎么还会喷火?”。

  师父说“这是黑山妖,力大无穷,还会各种妖术,尤其擅长用火,一般人遇见它早没命了”。

  魔火渐渐熄灭,幸亏封住了它喷火的妖术,不然周围的四颗古树就被烧断了,黑山妖见魔火熄灭更是焦躁异常,黑山妖一时无计可施,却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张开大嘴,把自己的手从嘴里探进喉咙,我们看了感觉异常惊奇,不知道它要干什么。

  只见它把手用力往里塞,都快塞到胳膊的肘部了,然后猛地拔出一把宝剑来,这宝剑精光四**,锐气千条。

  师父惊异的说:“这不是冷月剑么,怎在这山妖手中?”。

  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 ,黑山妖持剑冲了过来,用剑猛挥,这宝剑竟能斩断符咒的法力结界。山妖砍断符咒的结界,直冲进来,宝剑一挺直奔老孙刺来,老孙背靠大树,本能往旁一闪,堪堪躲过了一刺,那剑整根没入树中,山妖拔出剑来再刺,此时师父飞出一枚桃木钉,正中山妖小臂弯处的穴位,口中催动咒语,山妖整条胳膊登时脱力,宝剑落地。

  那桃木钉钉在穴位上,也幸亏这山妖浑身蛮力,皮糙肉厚,否则早已经浑身动弹不得了。山妖感觉自己一条胳膊不能动了,才知道师父才是最麻烦的人,怕师父再发桃木钉,也顾不上把宝剑拾起来,就合身向师父扑去,犹如一股黑色旋风。

  师父向旁一闪,躲过山妖一击,哪知道那山妖和师父擦身而过的一刹那胳膊突然暴涨,反手一掌拍在老人肩头,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大惊,跑过去拾起地上的冷月宝剑,向山妖刺去,这宝剑拿在手了,却轻得象纸一般,寒光四**,握在手里感觉是如此得心应手。那山妖知道宝剑厉害,往旁跳开,躲开宝剑一击。师父也趁机向后跃了出去。

  师父毕竟跟随子玄道长多年,降妖除魔,经验丰富,在跃开的瞬间,忍着剧痛,飞出三枚桃木钉,钉在山妖下肢和另一条胳膊上,催动咒语,山妖登时轰然倒地,想挣扎着站起来,但是浑身被符咒所封,下肢穴道被钉住,哪里还能起来。

  师父体力已经耗损太多,而且肩部重伤,加上也不知道山妖还有没有其他的妖法,所以也不敢冒然过去对付山妖。

  师父招呼我们快走,这桃木钉只能控制山妖一个小时左右。我们还要抓紧时间找消煞之地,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今天正逢农历十五,月亮起,树林里东西一览无余。离大破之时只剩三个多小时,大家赶紧向山上跑去。

  我回头看那山妖倒在地上,恶毒的眼神盯着我们,让人看了不敢和它对视第二眼,它喉咙里发出奇怪的低沉的吼叫。我们刚跑出十几分钟,只听得头顶和周围“沙沙”做响,抬头看,却原来是成千上万的飞鸟,再看周围树林里,有点点的绿光闪闪,原来那山妖奇怪的低吼是用来召唤山里的飞禽猛兽的。幸亏我们吃了驱兽丹,这些野兽才不敢近身攻击我们,只是远远围在我们周围。

  此时我手里的宝剑在月光下寒光凛凛,这宝剑能籍着满月之光,光芒四**,不愧为冷月宝剑的名字,那群飞鸟野兽见我手里的宝剑精光四**,纷纷躲避。我们仗着有宝剑在手,又有驱兽丹的作用,一直向前冲去,那野兽纷纷躲避。

  师父身受重伤,整个肩膀被山妖拍碎,此时已经快要虚脱了。老孙搀扶着师父艰难赶路。跑出了约莫一公里,突然听得后面忽忽风声,回头看,却是那黑山妖在高大的树枝间飞奔,身上的桃木钉没了踪影,想必是它身上的桃木钉被那些动物们给咬了出来,此时那山妖三晃两晃就到了近前,从高高的树上斜刺里扑了下来,长满黑毛的手臂伸向师父的后背。

  师父听得风声,头也没回,反手飞出两枚逃木钉,山妖知道这桃木钉的厉害,慌忙在半空打个盘旋,跃向旁边的大树,躲过桃木钉,又顺势在大树上一蹬,借势又扑了过来,我斜刺里一步挡在老人身前,宝剑一挥,借着冷月立刻划出一道寒光,山妖知道宝剑利害,忙又向旁跃开,几次攻击都被我用宝剑挡了回去。

  师父又打了几枚桃木钉也没能打中这山妖,山妖左突右奔, 我也只得跟着他用宝剑抵挡,渐渐的和老孙拉开距离,山妖突然掉头向距离稍远的老孙扑去,我此时距离较远,已经赶不过去救老孙了,老孙被吓坏了,一扬手把背包仍了出去,那黑山妖也是被我们吓怕了,以为又是什么法宝,身体在半空稍微一慢,一把抓住背包,两手一分,结实的运动背包顿时被撕成两半,里面的东西洒落一地,包括装着赤焰鬼的坛子。

  坛子落地并没有摔破,山妖却停止进攻,死死盯着坛子,仿佛双眼能看透坛子里面的东西,若有所思,象发现什么东西一样,突然过去一掌拍碎了坛子。

  坛子破碎,里面的乾坤筒露了出来,这时师父大喊:“别让它动那东西”。

  我一看这形式自然知道山妖要放赤焰鬼放出来。黑山妖属于妖类,识得这乾坤筒中的鬼气。

  没别的办法, 我用尽全身力量,宝剑向山妖尽力刺去,这冷月宝剑在我手里精光暴长,山妖被这剑逼退几步,周围的动物飞禽也被这宝剑力量所摄,跑了个精光。

  黑山妖苦于被师父“封”符封住了妖术,无法施展,一时也没有办法,一边躲闪我的宝剑,一边注意着师父,防着师父的桃木钉。山妖几次想抢夺乾坤筒,都被我紧紧逼退。我伸脚把筒踢给老孙喊道:“我在这里能顶着,你和师傅赶紧去找消煞之地”。

  哪知道,那黑山妖突然伸出舌头,那舌头瞬间伸出三、四米长,一下将乾坤筒卷了过去,本来乾坤筒在我脚下,我挥舞着宝剑,那山妖也不敢有此动作,就在我把筒踢向老孙的时候,山妖这才敢吐出舌头,卷走乾坤筒。

  师父飞出一枚桃木钉,被山妖躲过。我手里的宝剑舞成一团雪花,向山妖狂挥猛砍,山妖显然惧怕这宝剑,向后狂退,跃上一颗大树,把乾坤筒用手指轻轻就捏碎了。我和老孙还有师父三人只有眼睁睁看着的份了。

  一缕黑烟飘了出来,眨眼间,黑烟“腾”地燃烧起来,鲜红的火焰在黑夜中甚是恐怖,山妖反而退到一旁,来个坐山观虎斗。

  红色的火焰一烧起来就立刻向师父扑去,可能是想报当日被伏之仇。师父早将那面铜牌拿在手里,口中催动咒语想把赤焰鬼照回原形,赤焰鬼知道这铜牌的厉害,呼的转身,飞向了一旁洋洋得意的黑山妖,那赤焰一下子从山妖鼻子钻了进去。

  这铜牌只能将赤焰鬼的原身照住,但是如果厉鬼找到寄生体,那铜镜就起不了作用了。厉鬼一附体,那山妖顿时狂吼着向我们猛扑过来,口中和两个鼻孔中喷出三道火舌,向我们烧来,老人把铜牌交给老孙,单掌抵住我后背,大喝一声,我手中宝剑立刻光芒四**,在我们周围形成一道光墙,那火焰被光墙当住,竟然被推向山妖一方,师父只支撑得片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体力不支,马上快撑不住了。

  我一边抵挡着魔火,一边让老孙搀扶着师父,三人慢慢向后退到一棵大树后面,师父迅速掏出最后的三枚“驱”符,贴在周围三棵树上,催动咒语,符咒的结界暂时抵挡住火焰的冲击, 但这魔火瞬间把三棵大树也给烧了起来,老孙和我恐惧到了极点,师父也是无能为力了,这树不消一分钟就会化为灰烬,我们三人非葬身火海不可了。

  老孙此时连吓带累也是筋疲力尽,刚才一直搀扶着师父,此时早就**颤抖,一**坐到地上,忽听得他大叫一声:“疼死我了”我以为他被魔火给烧到了呢,吓了一跳,却看老孙从地上猛弹起来,捂着**直跳,他坐过的地方,有一个直径巴掌大的石头,老孙正好坐到石头上,到尾巴骨,疼得直跳脚。

  师父一眼看到这石头,却是两眼放光,我们的铁铲在打斗中早就丢了,师父拿出我背包里的短掘头刨开石头旁边的土,却原来是个石柱子,下面埋在土里,不知道有多长,师父拿出罗盘,对着月亮的光芒仔细的看着。

  此时大树已经有一棵被烧没了,黑山妖从大树倒塌的地方喷出一串火焰,被我抡起宝剑档了回去,没想到这宝剑威力这么大。

  但饶是如此,火焰差点烧倒我的手上,烤的我的手皮肉发紧,灼热异常。黑山妖此时鼻口同时喷出三条火焰,分三路袭来,我没办法同时挡住三团火焰,挥剑砍掉其中一束火焰,另两束魔火蛇一样蹿向老孙和师父。

  师父回头瞬间魔火已经到了,疾运内力一掌推出,掌风拍灭了袭向老孙的火焰,另一条火焰烧上了师父受伤的胳膊,师父夺过我手里宝剑从腋下向上一挥忍痛斩断了自己整条手臂。我和老孙惊得双眼圆瞪。

  师父大喊,“快跟我来”。

  他转身奔向右侧,宝剑向后一挥,一道强光挡住身后,我和老孙向前狂奔,奔出没有十步,黑山妖就已经飞身而到,借着树的反弹猛扑而下,同时喷出三道魔火烧向我们,师父此时已经体力透支,刚才一提气,顿时血往上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我抬头看着三束火焰,感觉身心疲惫,万念惧灰,没想到这辈子是被活活烧死的,不觉闭上了眼睛。

  突然听得黑山妖狂叫一声重重摔到在地上,火焰也随着熄灭,一团黑烟从山妖鼻子里缓缓飘出。

  我高喊:“老孙,快拿铜镜”
老孙心领神会把手里的铜镜扔给我,我手拿铜镜照向黑烟,但是并没有光芒**住那黑烟,方才想起使用这铜镜子是要用咒语的,立刻又害怕起来,心想大势去也,这黑烟马上就会变成血红色的魔火,沾上一点就得烧成灰烬,此时黑烟已经全部从山妖鼻子里飘了出来,奇怪的是并没燃烧起来,只是委顿在地面漂浮着,黑山妖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老孙此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和胆量,从师父手里拿过宝剑,一剑下去砍掉了山妖的脑袋,用脚把那脑袋踢出老远,口里说,“电影里杀死吸血鬼就是要砍掉脑袋的”。

  我忙过去给师父止血,用随身带的药给师父敷上,又喂了些水下去,掐住师父人中,一通忙碌,师父终于醒转过来,眼睛张开后立刻挣扎着起来,又拿出一个乾坤筒,拔掉盖子,仍向那黑烟,口中催动咒语,那黑烟尽数被乾坤筒收了进去,我过去盖上盖子,用瓷葫芦里的黑胶封住。师父转头看见黑山妖已经身首异处,虚弱地说道:“这里就是消煞之地”。

  我和老孙恍然大悟,怪不得赤焰鬼和山妖到这里都失去法力了,原来这里就是消煞之地,周围有子玄道长布置的天罡北斗镇,到了阵里,这两个鬼怪再强的法术也没用了,这天罡北斗阵着实厉害,威力果然非同凡响。

  师父口中喃喃道:“师父,多谢您老人家的阵法奇妙,不然弟子和这两个徒弟恐怕都要命丧于此了”。

  我用宝剑把旁边一颗古树砍断,截取其中一段,这宝剑当真锋利无比,砍树犹如切豆腐一般轻松,我把这截断木当中掏个窟窿,把乾坤筒放进去后再盖好盖子,埋在天罡北斗阵的中间位置,为了安全起见,老人让我把铜镜子也一起放进树洞中,照在乾坤筒上,再看这块地的周围一共有十六颗石头柱子,柱子中间位置,半径五米左右的一块地方就是消煞之地,用不了几年这赤焰鬼就会从地球上永远消失了。

  我们把黑山妖的尸体和脑袋也埋在消煞地,师父又在山妖心脏部位钉了一棵桃木钉,我们稍事休息,喝了点水,相互搀扶着顺来路走出了这片原始森林。

  师父因为受了重伤,又斩掉一条胳膊,肩膀受了山妖一掌不但骨头碎了,内脏也受了伤害,加上搏斗时候内力用尽,整个人全靠一口气支撑着,回到家后,一下子委顿下去,临终前把那本汇集子玄道长心血的“天道妙法”和抚炉真人的 “垂丹之术”一并传给了我。嘱咐我不要辜负子玄师爷的心愿,一定要凭着这两本当世奇书,学有所成,以发扬道家精神,降妖除魔,造福人间。

  转天早上师父故去,我和老孙含泪安顿了师父,这些天在一起的日子,我们都对师父有种由衷的敬佩,要是没有他相救,小路、老孙和我早就没命了,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将被那赤焰鬼害了性命,师父从小就被赤焰鬼害死了父母,现在终于亲手把厉鬼困入消煞之地,也算了却了心愿。他并无其他亲人,我们在他墓志铭上写了“恩师观山道长之墓”,跪在坟前,默然良久。村中老者也来悼念,只有他们相信那厉鬼的事情是真的。

  给师父守坟三日,我和老孙辞别众人返回津市。
  
  回到城市,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攒动,想起在原始森林那恐怖惊险的画面,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请了一周的假,实在不好意思,幸亏主管领导大张是个老好人,一直坚信是我老家的六大爷的表妹夫去世了呢。

  我把从地摊上低价买的一条名牌烟孝敬了他。我不在的时候同事们都辛苦帮我干了好几天的活儿,晚上我请大张还有几个要好的同事一起吃饭,顺便叫上老孙,老孙属于自来熟,早跟我那帮同事混熟了。

  我和老孙商量好只字不提这两天干什么去了,酒过三巡,大家天南地北,海阔天空的开始胡侃起来。

  大张眯着小眼睛神神秘秘的说:“最近听说了没?”

  我们大家一起摇头。

  大张说“我们部门的王凡被调离了,从总部新调来个经理”。

  大张的表情表明着这事情的真实性。王经理是我们部门的经理,人很不错。

  赵勇喝了口啤酒说:“他们上层变动跟我们没什么关系,爱怎么动怎么动,我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是老王人不错的,”。

  “那你知道王凡为什么下么?”大张又开始卖关子。

  我们接着摇头。

  大张又开始神秘的说:“王经理患了精神病了”。

  我们大家都吃了一惊,忙问为什么,

  大张说:“王凡的夫人姚倩是一个房地产开发商的部门经理,在南郊开发了一个楼盘,叫流星花园。这大楼位置比较偏远,主要是配合旁边温泉度假旅游区才建设的,主要面对的是高收入人群,买了房子在这里休闲度假用。大楼依山傍水景色宜人,可是大楼主体工程刚刚建好,突然就开始闹鬼了。首先是工地上的工人莫名奇妙的死去,有的是上吊,有的是从楼上跳下来,还有的被发现自己把自己掐死了。奇怪的是工人们晚上都是在空地上搭的工棚里睡觉的,但是死的时候却都在大楼里,谁也没看见他们晚上什么时候进了大楼。后来工人们都跑了,那些死了的民工的家属把开发商告了,大楼还被报纸媒体称呼为“鬼楼”,眼看事情越闹越大,再这样下去这楼盘就没人敢买了,可就全赔了。姚倩很是着急,公司的智囊们商量了个办法,高价请来电视台的记者,一起去大楼住上几天,在此期间,直接在一楼大厅里搭野营帐篷。一行人连三名记者一起共十个人,姚倩是负责这大楼的项目经理,自然首当其冲。请电视台的记者,还要搞追踪报道当然费用也是很大的,但是为了楼盘销售顺利也只能咬牙大吐血了。一行人在电视台大肆宣传下入住了这鬼楼。”

  大张说到这里喝了口啤酒,大家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事情,但是后来政府下令封锁了消息,以后发生的事情就不太清楚了,都催促大张快讲,大张点了颗烟,吐了口烟雾,接着说:“开始三天大家都是好好的,没发现什么异常,到了第四天一大早,饭店送饭的人开车过去,才发现,所有十个人都惨死在大楼里了,死状相当恐怖,而且每一层都有死人,每个人的死法都不尽相同,姚倩是把自己舌头咬断失血过多而死,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三名记者一个用书包带勒死自己,一个把摄象机三脚架上整根架子插进自己的喉咙穿透肚皮而死,其他死状也都极其恐怖。”
我们听到这里无不骇然,大张接着道:“王凡就是因为受不了这打击,每天晚上都能梦见太太满嘴鲜血冲他比画,想说出自己是怎么死的,但是舌头咬掉了说不出话来,于是王凡就开始精神有点恍惚了,有一天晚上他趁人不注意开车跑到鬼楼那里去,第二天被人发现躺在附近公路上,脖子上有一圈深深的淤痕,但是并没有死,只是精神失常了。莫名其妙地说他来救她老婆,还说自己看见鬼了。人被送进安定医院,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正常,公司没办法只好找人代替了他的职务,现在这案子还是悬而未决,考虑到影响不好,相关部门禁止媒体对外公布,只是说开发商财务周转问题,大楼无法继续建设。”

  大张也是非常忧郁,毕竟他和王凡曾经是很好的同事。我们听了都没做声,脑子里可能都在想象那第四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张接着说:“还有更玄的呢”。

  我们忙把脑袋凑过去,竖起耳朵听。

  大张说,“盖楼要挖很深的地基,据说挖地基的时候,曾挖出一口棺材,正好妨碍打地基,一般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放鞭炮烧香拜佛的,他们没有动这棺材,钢筋拐两个弯绕过了棺材,烧香拜佛后又把棺材重新埋在了地下。”

  大家都听得一愣楞的,大张接着说:“我说的这个可是千真万确。 后俩有人建议请道士驱鬼,但请来过一两个江湖术士,到了鬼楼一看,扭头就走,据说他们看出来这里的鬼太厉害,比他们道行大,所以赶紧遛了,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大家吃到快半夜了才散,我回到家刚要睡觉,老孙打来电话,他认为我们道士的身份虽然没公开,但是身为降妖除魔维护正义的道家弟子,降妖捉鬼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应该去那鬼楼看看,顺便把那鬼给捉了。我也有此想法,但是还没学习捉鬼的法术,心里没底,说来说去,到底没敢定下去鬼楼一趟的计划。

  撂下电话一个人睡不着,想起师父传的那本“天道妙法”,拿出来翻了一遍,全书大致分为几个部分,一是道教心法和内功修炼,都用现代白话文书写,还配有图解说明,第二部分是剑术,主要是太极剑法。第三部分是轻功,是道教特有的闪展腾挪的功夫。

  第四部分是画符,有封、驱、镇、分四种,配合相应咒语达到相应效果,也都配有图形加以详细说明。

  第五部分是指诀,是配合咒语使用的,就是说结一个指诀,念相应的咒语,才会起相应的作用。这指诀分为封、驱、镇、分和开、收、罩、散八种,指决的封、驱、镇、分和符咒的封、驱、镇、分的区别在于,符咒的法力能持续一阴一阳二十四小时时间,而指诀法力就是瞬间起到相应作用。

  第六部分就是咒语了,都是晦涩难懂的,有的篇幅还不短,多极了生僻的文字,还要查字典才能知道读音和意思。

  还有一部分是关于鬼怪的介绍,书上说鬼有时会以水、火、气体等可见事物出现,用火、水、毒雾等来达到伤害人的目的,属于近距离攻击。还有一种鬼,人的肉眼是看不倒的,它能幻化成各种形态,能控制人的意志,属于远距离攻击型,是很可怕的,这种鬼叫无影鬼,这鬼楼里的鬼八成是属于这种。

  另外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鬼,根据它们的死因、形成原因,尸体埋葬地点不同而形成不同的鬼,不和它们正面交锋,永远不知道它们属于什么类型,会些什么妖法。

  书上描写最厉害的一种鬼已经脱离了鬼的范畴了,因为它已经修炼成为有高强法术的鬼,这样的鬼不受符咒、指诀和咒语的约束,我们除秽派的道士是无法对付的,只有御术派的高手才可以应付的来。

  我开始遵循师父的教导,苦心钻研这本奇书,先用了半个月时间把里面的内容背得滚瓜烂熟,我记忆力超好,小学的古文诗词到现在我都能倒背如流,不象老孙早就就着饭给吃了。

  然后费了很大功夫把那些符咒的图形、指法和布阵的图谱记牢。再然后自己就刻苦练习,我一个人住没人打搅很方便练功。两个月后,我的练习小有成果,只是基础的内功不成,这道家内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练成的,天赋再高也要费一番功夫的。

  内功不济的话,符咒和指诀还有咒语的威力就会大打折扣,同样的符咒和指决由内功深厚的人使将起来,那效果是非常惊人的。但也不能着急,我能用这么短时间修炼到这份儿上已经是奇迹了,按照书上的说明,要达到我现在的水平,至少需要两三年的时间,而我用短短两个月时间就已经达到这水平,看来我还真是很有天赋的。

  以前不知道师父口口声声说我天赋高是怎么回事,现在理解了,天赋高就是能比别人理解的快,理解的深,并能用很短时间达到很高的水平。师父当日说学成除秽派的初级水平至少需要两三年时间,而我用短短两个月就达到了,着实让我兴奋了一把,也禁不住对自己刮目相看了。

  老孙这个人自来就懒,但是他绝对不缺乏冒险精神,勇于大胆尝试,尤其爱在吃上尝试。为了吃,能什么都不顾,他现在是没钱,要是有钱,想吃羊肉串的话,他敢作飞机去新疆,吃完再飞回来。

  他在吃上面尤其讲究,不过他做饭的手艺确实非同一般,我们有饭局,除了人多时候去饭店,人少的话绝对让老孙在家里做饭吃,我们一到他家就打牌,别的一律不管,老孙也不计较,自己全包了,做出的饭菜那叫一个香啊,他一家做饭,满楼道都能闻见香味。一准知道三楼老孙又开火了,谁打三楼过都要停一下,闻够了香味再走,经常有家庭主妇过来请教做菜之道。

  据传说老孙的曾祖父曾给前清某个王爷做过饭,这王爷是名武将,只要一出门准带上老孙的曾祖父。有一次军队出征,天黑了驻扎在山下,老孙曾祖父做饭太香,竟然引来了一群饿狼,这王爷差点没给狼叼去,再出征打仗就不敢带老孙的曾祖父了。

  后来老孙曾祖父写了本食谱,一家当宝贝似的留着,可惜老孙的爷爷和爸爸都不会做饭,那本食谱也在文化大革命破四旧时给烧了,不过老孙做菜的感觉绝对是遗传他曾祖父的,且天份极高,正是因为有这个手艺,老孙的女人缘一向很好,因为女孩子一般都比较馋。

  老孙前两任女友都很漂亮,但都有个共同点,都爱吃。结果后来都分手了,一个是因为自从跟了老孙,体重成几何倍数增长,只好忍痛离开了老孙。另一个开始很苗条,不到一年,胖得跟猪一样,老孙不得不跟她分手。
总之老孙的橱艺绝对一流,他并不是照本宣科,照着食谱来做饭,而是喜欢钻研,各种调料、原料互相穿插互相搭配,钻研出各种味道特殊鲜美的菜肴来,让人不得不佩服他这方面的特长,所以他一看到师父传给我的“垂丹之术”就立刻抢过去,拿回家研究去了。

  这天,我下班在家按照书里的内功心法打坐练功,自从自己道术突飞猛进后,我急于练好内功,好让各种法术使用起来威力更强大。没想到练功也可以这么上瘾。

  外面敲门,是老孙,特别兴奋捧着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两块糕点一样的东西,他让我吃一块尝尝,我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味道还真是不错,忙问这是什么东西。

  老孙神秘的问:“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摇头,老孙又说:“你仔细听听周围的声音”我心想吃糕点跟听声音有什么关系,不过还是侧头仔细凝听周围的声音,这一听吓了我一大跳,我在自己家里,屋子里很安静,这时候一仔细听,各种声音呼呼而至,远处街道上的汽车喇叭声,人说话声音,菜市场卖菜的吆喝声音,各种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慌忙捂住自己耳朵,看着老孙。老孙哈哈大笑,拍了下我肩膀说:“老李,我成功了,这就是炼丹书上的“展耳丹”,让我研究成功了。”

  我收回耳力说:“丹药不是丸状的么,怎么成了绿豆羔样的了,还那么好吃啊?”。

  老孙说“这是我把炼丹术和中国美食结合后的产物,既能达到丹药的效果,又好吃,还能解饿,这就是我创新的结果”。

  我听了哭笑不得,吃货终究是吃货。我忽然想起什么问:“这垂丹之术我大致看了一下,里面的材料很难找啊,而且练制的时候我们普通的做饭的火可不行,要用上等的木材加上一些特殊燃料烧的火才行的啊”。

  老孙听到这里,立刻委屈起来说:“还说呢,这展耳丹的药材是我请教了无数老中医,好不容易弄清楚是什么东西,然后去山里自己采来的,有一味草药还是我托外地朋友给我邮寄过来的,我们这里根本没有的,我认识做烤鸭的朋友,是那种吊炉烤鸭,烧果木的,我在近郊租了个平房,周围少有人烟,让我这个做烤鸭的朋友给我搭了个炉子,然后我照书上说的找来各种木材和燃料,按照比例顺序来炼制,一次次实验,一次次失败啊,最终还是让我炼成了这东西,这个是书中最简单的一例丹药,书里丹药的配方倒是不少,但是草药难找,我查过书,有的药材好象都绝种了呢。”

  听到这里,我不得不由衷佩服老孙在这方面的钻研精神,问道:“这药作用能顶多长时间?”。

  老孙说:“我一共才练制了三块我吃了一块,刚计算了一下,好象是半个小时的时间,但是书上说药力可以持续4个时辰,也就是8个小时,可能有的地方还没研究透,以至于药效不够,还要回去接着研究”。

  听到这里,我立刻毫不吝啬溢美之词,把很少用到老孙身上的优美词汇强加到他身上,老孙自然是得意洋洋。

  我趁他兴奋的飘飘然的时候说:“赶紧回去研究其他的丹药,研究不出来,没收你的书”。

  老孙赶紧说:“这个展耳丹的材料都是千辛万苦找来的,其他的丹药的配方我都看了,材料太难找,而且炼制方法都有特殊要求,可不是一般地方一般燃料一般炉子能炼制出来的”。

  我说:“你号称食神,这点难题能难倒你?”

  老孙听了我这话显然很受用,对我拍胸脯打保票说:“放心,我一直在努力。”

  三个月后,已经到了深冬时节,小路身上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大家商量着到老孙家吃红焖羊肉,好好补一下,老孙的红焖羊肉经过他自己的手法,再加上自己配置的作料、草药等,在锅里一煮那叫一鲜美。

  我们一群人有吃有笑,好不热闹。有时候我就想,要是日子一天天都这样过,那也不错,什么烦恼也没有,天天开心,多好啊,可惜啊,人要奋斗,不奋斗就要落后,伟人说过落后就要挨打,放到现代社会来说就是,落后就要挨饿。

  大张酒喝道深处,点了颗烟说,“你们听说了没?王凡今天上午出院了,以前那么胖,现在瘦得跟猴儿似的,据说在安定医院里,天天说自己看见鬼了,天天说那些人都是他杀的”。

  我问,“那现在怎么样了?”

  大张说,“医生说这是精神受了强烈的刺激,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导致精神失常,现在恢复差不多了,被姚倩的家人接回去了,他是我老同事,怎么也要去他家看看他去啊”。

  王凡以前管我们这个部门,人不错,对我们也很照顾,跟下属从来都是和蔼可亲的,大家对他印象都不错,我们几个商量好明天下午下班后去他家看看。听说王凡遇到过鬼,正好我对“天道妙法”研究了几个月了,借此机会可以用书里的方法对他观察一下。

  到了王凡家我用“天道妙法”中的“读鬼之法”观察王凡,感觉他印堂发黑,身体还透着丝丝寒气,且双眼无神呆滞,虽然和我们简单的聊着,但是能感觉他精神不能集中。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以前小路被鬼上身,后来病好后,和正常人一样,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可是王凡为什么身上还有鬼气存在呢?王凡发病的时候总说他看见鬼了,看见鬼不死也要扒层皮,鬼楼里的那鬼尤其凶恶,去过鬼楼的人都无一幸免,这王凡为什么就能活着回来呢?这些疑问反复困扰着我,我正陷入思索中,被同事拽了一下衣服说,我们走吧,王经理刚出院,不宜多打搅。

  王凡家的灯光调得比较暗,怕强光会刺激到王凡。我最后一个跨出屋子,跨出屋子的一刹那从侧面柜子上的镜子里,我用余光看见有股小旋风飘了过去,我浑身激灵一下,心说不好,忙对同事说,你们先下楼,我和王经理有话要说。
大家没在意,都下楼了,王经理的父母都在外地居住,是姚倩的家人把王凡接回家的,家里人给他请了个男保姆,好照顾王凡的生活起居,怕他再犯病能及时送医院去,男保姆姓罗,我让他取来纸和笔,在客厅迅速把纸张裁好,然后在上面画了符咒,让小罗把把符咒贴到客厅里所有的门和窗户上,小罗不明白什么意思,楞着不动。

  我说,要活命赶紧贴好。小罗是从乡下请来的,乡下本来就盛产鬼怪故事,他一看我画的符咒,再一听我说的话,早吓坏了,立刻迅速贴好了符咒,我催动咒语结下符咒结界。

  刚贴好,就听屋子里响声大作,我一个箭步跨进王凡卧室,手上早结好了指诀,只见王凡自己的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舌头都快出来了。

  我飞出一枚“分”字符咒贴到王凡身上,口中催动咒语,只见王凡立刻向后倒去,头碰到墙上,晕了过去,我的符咒已经把附在他身体里的鬼给“分”了出来。

  这个鬼不象“赤焰鬼”有魔火实体,而是无形的,属于无影鬼的范畴。我双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口中念咒在自己双眼上一抹喝道“开”,这是天道妙法的“开”字诀,能开阴阳眼。阴阳眼一打开,我立刻看见无影鬼的行踪,虽然眼里看到的也只是空气中的气流异常流动形成的气流。

  那气流呼啸着向我扑来,我知道无影鬼是想上我的身,一旦被它上身,就只有任它摆布的份儿了。

  我又结个“罩”字指诀并催动咒语,无影鬼扑到我身上立刻被弹了出去,那空气中的异常气流顿时觉紊乱起来,那无影鬼此时已经明白我对它的行踪了如指掌,也知道我不是普通角色,它迅速从卧式逃到客厅,我心想正合我意,也急忙跟着冲进厅里。

  我刚从卧室跳出来,迎面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向我砸来,我忙闪身,只听“砰”的一声,我扭头一看,原来是王凡家的大鱼缸,我定睛一看,保姆小罗正头发倒竖,双眼突出瞪着我,见鱼缸没砸到我,又开始抬起茶几向我砸来,我知道那无影鬼逃不出我在厅里布置的结界,就立刻上了小罗的身了。

  刚才事出匆忙,没顾上吩咐小罗赶紧下楼去。我看小罗举起那么沉的茶几,赶忙飞出“封”字符咒贴到他胸前,口中催动咒语。

  我喝了一声“封”,那无影鬼的魔力被我封住,我的意图是把无影鬼封在小罗身体里,然后再用“收”字指决把它收进法器里,不过把鬼封在人身体里对人是及其不利的,身体弱的根本承受不了,而且收鬼的时候不成功人就完蛋了。

  不过看小罗身体结实,想来能够支撑,但是我也不敢轻易决定,正在我忧郁的一瞬间,那无影鬼脱离了小罗身体,飞快的转了一圈,直奔地面而去,那小罗没了鬼在身体里哪还举得动那么大一个茶几,眼看茶几要砸到他自己头上了,这时候我顾不上无影鬼了,一步奔到小罗面前帮他把茶几放到地上,小罗脸色苍白,脸上冷汗直冒,吓得不成样子了。

  我回头寻找那无影鬼,刚一转头地上鱼缸里掉落的一条金鱼突然跳起来,张开嘴咬在我小腿上,那金鱼长着长长的极锋利的牙齿,我感觉它的牙齿都咬穿了我的肌肉了,正是那无影鬼上了金鱼的身了,才长出这么长的牙齿。

  我一阵钻心疼痛,心里又惊又怒,也不敢用手去抓,怕它再咬到我手,我看无影鬼此时在金鱼身体里,略一思量心中暗喜,心想把它封在这金鱼体内是再好不过了,忙飞出一枚符咒盖在金鱼身上,催动咒语大喝“封”。

  哪知道那无影鬼也着实聪明,还没等我向他施法,就脱了金鱼的身体,那金鱼一旦身体里没有这无影鬼,牙齿立刻就缩了回去。但是我小腿上的洞是真实存在的,血一下喷溅出来,钻心得疼。我顾不上腿上的伤口,转身对着空气流动处,结了个指诀。想用“封”字诀把这鬼怪封在房间任意东西中,然后让楼下老孙回家取了法器来收了他。

  无影鬼看我的样子,知道我要下杀手,不敢和我正面拼斗,但是也无处可去只得又一次进入了小罗的身体,我急忙收咒,不敢用符咒贴到小罗身体上了,看刚才小罗的样子,估计把鬼封在他身体里对他有性命之忧。

  我忙用个“分”字符咒,先把鬼逼出来再说。还没等我动手,那鬼更快,只见小罗手指甲迅速长起有十公分长,我知道这是鬼气催的,和刚才的金鱼牙齿一样。

  小罗胳膊抬起,把手上指甲,放到自己脖子上,作势欲割。我知道鬼气催起来的东西坚硬无比,这样一下割下去,小罗还焉有命在。我登时一顿,只听小罗开口说道,“放我出去”。

  声音虽然是小罗的但是口气口音让人听起来浑身寒战。我知道无影鬼是在威胁我,再和我讨价还价,我不答应放它走,小罗就没命了,那么锋利的指甲割破喉咙,人还哪里有得活。

  我头上冒汗,思索着是我的咒快还是那指甲快,但是以防万一我还是妥协了,我收回指咒,走到门前撕开上面的符,无影鬼催着小罗慢慢靠过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我跟着它也走出房门,这鬼实在狡猾,怕我在整个楼里都布置了符咒,非要到楼道口才肯离开小罗身体。此时天已经大黑了,这小区属于高档别墅,讲究环境,周围很空旷安静,看不见一个人,只有昏黄的路灯和树木的倒影在地上随风晃动。

  到了楼道口,小罗突然一下摊倒在地,那无影鬼倏的不见了。这鬼不能带着小罗飞腾。书上说,鬼怪能附着在人身体上,但是不能带人一起飞腾,因为人是地球生物,受地球引力束缚,就是说人是“肉体凡胎”鬼属于另一空间不受地球引力束缚,可以自由飞腾,它们进入人身体后,自然就背负一定的重量了,做一些其他动作还行,可是飞腾绝对是不能的,所谓的“携凡胎如背泰山”是无论如何不适合逃跑的。

  小罗倒在地上昏了过去,人被鬼进入身体后,身体各个器官组织的活动都被打乱,不能正常工作,长时间被鬼附身,即使鬼离开了,人也是没办法活了。小路那次就是差点没命了。

  我把腿上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打电话给老孙,让他开车过来,拉小罗和王凡去医院,顺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他讲了一下。

  同事们来之前,小罗先醒了过来,他身体素质还好,加上被鬼附身时间也不长,所以很快就苏醒过来,我嘱咐他不要把事情说出去,否则恐怕有性命之忧,小罗亲眼看见这些奇怪的东西,又亲自感受了一番,早就被吓怕了,一听说还有性命危险当然再也不敢声张。

  从医院出来,老孙见我眉头紧锁,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感觉有点奇怪。

  老孙说,奇怪什么?

  我说,那鬼为什么不放过王凡?又为什么早不在安定医院把王凡解决掉,非要等王凡出院才来索命?

  老孙听了也是一脸茫然,他这人除了在吃上肯于钻研,其他的事情问他准是一无所知。

  我说,恐怕是安定医院有什么问题。

  老孙问,什么问题?

  我横了他一眼,说,明天去安定医院一趟。

  老孙问,去哪里干什么?

  我说,给你看病!
第二天我们驱车到了市安定医院,也就是精神病医院,医院背靠高山,前后各有一条河,我猛然想起这和“天道妙法”里“风水术”一篇的某个图形很相似,细细回忆,突然豁然开朗,这里正是一处“消煞”之地!

  怪不得那鬼不敢进来这里害人呢。这医院建设于解放前,本来是国民党特务机构的大本营,解放后改造成医院,后来因为这里离市区较远,就正好改为精神病医院了。这医院周围没有开发过什么项目,就这么孤零零一所医院,周边环境长时间以来没发生什么变化。

  我和老孙围着医院转了一圈,在周围发现了八颗石头柱子,石头柱子大部分埋在地下,地面只露出一小部分,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我猜测还有八颗柱子,肯定是被埋到土里了,我们按照天罡北斗阵法,算出其余八颗柱子所在的位置,折了根树枝挖下去,果然在地下发现了另外八颗柱子,柱子上都刻着道家的符咒,是“驱”符,显然是防止有鬼怪来此作祟用的,看来这里以前有过道家除秽派的高手,跟我们同属一门。

  我对老孙说,听大张说王凡被发现的时候是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是郊区送菜的菜农在马路上发现了他。根据调查,王凡家小区收垃圾的看见王凡4点左右驾车出去的 ,王凡后来也说他是梦见他老婆姚倩让他去鬼楼救她,王凡才稀里糊涂去了鬼楼的,那么可以断定他是在五点左右进鬼楼遇见了无影鬼,无影鬼上了王凡的身,准备让他自己把自己掐死得时候,天突然亮了,天一亮鬼怪就要回去,不然会被阳气给蒸发掉,这就是王凡恰巧捡回一条命的原因。后来王凡精神好转后跟警察说看见一口红红的棺材,然后感到有强大的力量控制自己扼住自己的脖子,在窒息的快要死掉的时候,那股力量却突然消失。王凡逃过一劫,爬出鬼楼到了公路上自己的车旁,想快点逃离那个地方,但是因为惊恐过度,加上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老孙说,这么说那鬼不害其他人,只是专害进去过鬼楼的人么?

  我说,大张说建筑队把挖出的棺材重新埋在地下,但是这棺材里的无影鬼显然是怨念很强的厉鬼,以前没听说这地方闹鬼,说明这棺材以前是被人镇在那里的,大楼一开工破坏了阵法,厉鬼就被放了出来。

  老孙说,这帮开发商真是一点好事不干,你盖楼请个懂风水的看一下啊,真是瞎整。

  我说,听大张说本来请了风水先生了,可是风水先生说那里风水很好,可见请来的也是个骗钱的二把刀道士,反正现代化的东西越来越多,鬼怪生存的空间也就越来越小了,一般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听说那个二把刀风水先生早就在大楼开工之前就逃到外地去了

  我和老孙决定到那鬼楼实地看一下,我们选择白天,鬼白天不出没,只有晚上出来,在白天另一层空间是无法和地球空间重叠的,所以鬼在白天是根本不存在的。

  我和老孙驱车来到鬼楼,这里离市区不算远,开车也就30分钟,这里风景的确不错,环境相当宜人。

  我用“天道妙法”里的“风水术”观察这里,发现这里并不是消煞之地,相反却是块风水宝地!

  这可就奇怪了,既然此人死后能成为鬼,死时候肯定受了很大的痛苦有很大的怨气,那它一定是被仇人给害死的,这人死后被人布阵镇住,肯定不是自己的家人安葬的,那就肯定是害死它的人安葬的,那为什么害死它的人还给它找了个这么好的风水宝地呢?刚才说的风水先生一定也发现这里是风水宝地,但是他估计没学过道教的布阵之术,所以没有看出来,这里有镇鬼的阵法存在,这也不能怪他,能看出这里是风水宝地就已经不错了。

  我在鬼楼周围绕了几圈,在鬼楼周围半公里的范围内看出道家阵法的定桩点,就是阵法摆放东西的地方,道教一般用石头柱子,上面刻上符咒,这些埋柱子的地方就是定桩点。

  这里摆的是“天罡北斗”阵,我在大楼后面山上的定桩点上发现了石头柱子,另外的柱子都已经被施工队给破坏了,怪不得把下面这厉鬼给放出来了呢。

  而后我又根据定桩位置运用“天道妙法”里的“布阵术”推算出棺材的位置,正在主楼正下面,偏向大楼右侧三分之一的位置。

  我们在周围作了记号,然后钻过警方的封锁带进了鬼楼的大厅,虽然主体刚刚完工,但是能想象出这大楼将来的豪华程度在我们当地可算是首屈一指的。

  我们看见地上有警方画的死者死亡的体位图,光看图就已经感觉很恐怖了,我和老孙有过和赤焰鬼、黑山妖面对面搏斗的经历,现在来这种地方也不觉得特别恐怖了,看来人的心理素质确实是靠磨练出来的。

  我们往楼上走,这大楼是一梯两户的,到了二楼我们同样看到死者尸体的体位图,估计每一层都会有的,我们一直爬到了顶层十层,里面空洞洞没什么特别的,从十楼俯瞰下面,工地上一片狼藉,堆放着各种材料,工具,吊车,还有工棚。

  我看了一会,暗自记住这大楼的结构,以及每一层楼的结构、楼梯朝向等等都印在脑子里,这才和老孙驱车回家。
  
  我的房子是偏单,自己一人住,父母在外地老家。老孙、小路还有其他朋友来我这里玩,太晚的话都可以住在我这里。

  我和老孙商量着今天晚上就去鬼楼把这鬼给干掉,然后埋到安定医院的消煞之地去,让它一点点消失。

  我跟这无影鬼交手过,感觉对付起来还是很容易的,不像那赤焰鬼,对付起来可真是费功夫。这无影鬼只要不让他上身,然后符咒和咒语指法配合迅速准确,拿住它肯定没问题。

  老孙对我说,老李,你这腿昨天刚上完药,还没好利索呢,能行么?

  我说,放心吧,你用“垂丹之术”炼制的伤药很管用,现在差不多都痊愈了,再者说轻伤不下火线,不是我不想下,是人家不让下啊,这恶鬼一天不除,还不知道又会出什么岔子,死多少人呢,所以及早不及晚,早给它干掉了,早一天省心。

  老孙见我坚持也没法子,同意今天晚上就动手。我们本来想在这大楼周围从新布置天罡北斗阵,继续把这厉鬼镇在这里,但是想到这大楼以后肯定还会建设下去,到时候又会把阵法破坏掉,所以还是把这恶鬼捉了才是万全之策。

  我们准备好符咒,带了手电,乾坤筒和敛尸坛,并带上冷月宝剑,我总感觉这宝剑绝对不一般,但是就是不知道它的来历和究竟有什么真正的威力,师父看到这宝剑的时候曾经认出这是“冷月宝剑”,可是师父去世前也没来得及给我们说说这把宝剑的来历和真正的用途。我带上它一为了防身,二是这宝剑黑暗中能发光,正好照亮用,并能驱赶各种野兽。
我们凌晨2点出发,晚上月亮很大,照得地面一片雪亮,也许老孙开夜路不习惯我们用了40多分钟才到达鬼楼,比白天时候多用了15分钟。

  我和老孙钻过警方的封锁带穿过工地进入鬼楼,先把各个楼层重要位置都贴上符咒,然后回到一楼大厅,找到白天记录下的厉鬼棺材的位置,我双手结了个指法,口中念动咒语,右手手掌在那地方用力一拍喝道“分”过了没有三秒钟,地下传来一阵轻微的抖动,我知道是无影鬼出来了,我提前把自己天眼打开,老孙没学任何法术和心法内功,天眼是不能开的。我看到一股气流窜出地面,逃向大厅门口,突然被符咒结界弹回,转身向二楼逃窜。

  我们跟着跑上二楼,上面楼层也都被我们符咒封住了看这恶鬼能跑道哪里去,只要跟我一照面,我就用符咒把它给收了。我在自己和老孙身上都用了“罩”咒,那恶鬼上不了我们的身。
  无影鬼一直被我们逼上顶楼,无路可去,盘旋躲闪,我每上一层楼就在每层楼梯口贴一个符咒,这样鬼也就无法回头了。

  最终无影鬼被我们堵在了10层,我刚要用“收”咒,把这厉鬼收了,那鬼一头钻进角落里的一个房间,我们刚才贴符咒的时候没有看见那里有个房间啊,这最高一层楼结构和其他楼层总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经常多出个露台赠给客户。后悔刚才没注意这里还有个露台,不然贴上符咒了。

  我和老孙急忙跑过去,怕这厉鬼从露台跑掉,那样刚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虽然这恶鬼天亮前必须回到棺材里去,明天还可以重新来捉,但是那时候厉鬼有了准备,捉鬼就要大费周折了。

  我从门口探头向露台上张望,见无影鬼形在露台上盘旋着,想是符咒贴得位置准确,这露台也被符咒之间连接成的结界给罩住了,我心里一阵高兴,手里结了个指法,抬脚就要跨上露台。

  突然我浑身一机灵,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迟疑,老孙见我停住不前,向这大露台张望一下,一步跨了过去,我伸手用力一拉,硬生生把他给拉了回来,老孙不明白怎么回事,大声说,再不追鬼就跑了。

  我拉着他向后退回了房间,略一思索,猛然惊醒,我手中掐决口中念咒,大喝一声“开”,突然之间屋子里的符咒纷纷飘落下来,天光大亮一轮明月照得地面一片雪亮,一阵风吹来,身后哗哗作响,我和老孙扭头看去,只见身后是密密的树林,被风一吹,树叶响动,再把头转回来一看,我和老孙顿时毛骨悚然,眼前就是万丈悬崖,只要刚才跨出去我们就粉身碎骨了,我头上冷汗直冒,和老孙对望一眼,说道,我们着了这鬼的道儿了。

  原来这刚才的一切都是无影鬼幻化的,只是为引诱我们来这悬崖,我们刚才只是在通往这悬崖的山道上盘旋了半天,幸亏我相信我白天时候的记忆,这第十层和下面一样都是没有什么露台的,即使有露台,露台的方向也不对,应该是朝这山前开,刚才看见的假露台是冲山后开的,这处悬崖我们都认识,叫“九十度坡”。

  悬崖是直上直下的,经常有人或动物从那里失脚落下,这鬼的幻境简直太真实了,我是又惊又怒,没想到这无影鬼倒是很聪明,看来跟她周旋一定要小心,我扭头跟老孙说,回去,赶紧去那鬼楼。

  我们下了山坡,辨别了一下方向,车掉头向来时方向开回去,开了10几分钟才来到了那鬼楼,我说来的时候怎么比白天时间要长十几分钟呢,开始还以为是老孙不习惯夜路呢,原来都是这恶鬼的幻境。

  我们下了车,带好装备小心的钻过警方的封锁带,进了一楼大厅。并没有发现鬼的踪迹,连上了几层都没发现异常,难道这鬼见幻境没杀死我们就跑掉了?即使今天跑到别处,明天老子提前来,把这里都贴满符咒,看你跑哪里去,不知不觉到了第十层,果然第十层没有什么露台。

  还是没有发现鬼的踪迹,看来这鬼是跑掉了,不过天亮之前它一定会回来它的老窝,不然白天的阳气会让他在人间蒸发掉的,那厉鬼会赶在天亮之前一下钻回棺材里去,一到天亮鬼在地球上就不存在了,也就没办法捉它了。

  我们估计鬼已经逃了,于是当即决定先在这里贴满“驱”符,明天晚上再来捉它,无论如何也要置这恶鬼于死地。

  我们的“驱”符不够多,我让老孙去车里拿纸和笔现场画些符,老孙刚要下楼,突然听到咚咚的响声,我们摒住呼吸,听那响动是从楼顶传来的,我们顺着楼梯小心的爬上去,伸手推开通往楼顶的门,眼前的景象把我们吓了一跳!

  一口红漆漆的棺材摆在楼顶中央,我们知道这楼下面埋的是无影鬼的棺材,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地下钻出来摆在楼顶啊。

  我跟老孙说,注意,这估计又是无影鬼设下的计。

  老孙点头,我门小心翼翼向棺材走去,我手上暗暗结了指法,恶鬼一露头我就干掉他,棺材突然剧烈的颤动起来,棺材盖子不停抖动像是要打开的样子,我和老孙停住脚步,全神戒备,老孙手里也捏着符咒,有东西出来随时准备扔过去。

  这棺材本身就红漆漆的,在月光照耀下,更是红的发亮,寒气森森,看起来着实恐怖。这时整个棺材忽然不动了,我和老孙仅仅盯着这棺材,我给老孙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掷符过去,不管它里面是什么东西,先封住在说。

  老孙手里的符刚要掷过去,那棺材盖子突然飞了起来,翻滚着向我们砸来,速度之块令人咋舌,我和老孙急忙向两旁一闪,那棺材盖子带着风擦着我的头呼的飞了出去,劲风擦的我头皮直发麻,力气之大,匪夷所思。
我们盯住棺材,等着那恶鬼窜出来,没在意飞过去的棺材盖,哪知道那棺材盖背面还紧紧贴着一个人,光线暗淡,我和老孙一时没看见,棺材盖子躲了过去,但是棺材盖飞过我头顶的时候,那人从棺材盖上无声的落下,扑向我。

  这人头戴斗笠,双手成爪状向我抓来,这东西藏的隐蔽谁也没想到它贴在棺材盖背面了,加上速度又块,我猝不及防,此时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那斗笠人锋利的指甲,划过我的右上臂,我立刻感到钻心的疼痛,都已刺到我胳膊上的筋骨了,我右胳膊立刻抬不起来了。

  这一下切得太深,我只感觉一股暖流立刻流过胳膊,我知道是血冒了出来。还没等我看清斗笠人的面目,那斗笠人另一只手又直向我**口戳来,要是被他戳一下**口立刻就五个洞,我扑倒在地,连滚带爬躲过这一下,但是那斗笠人动作相当迅速,在他失去重心的情况下手臂突然暴长,十公分长的锋利指甲在我倒地的时候,一下划在我左手手腕部位,手腕部位本来就没有多少肉,都是筋和骨头,虽然斗笠人失去重心,这一下并不太重,但是那指甲太锋利了,我感觉手腕鲜血也立刻流了出来,手腕一撑地,只听咔嚓一下,我知道是手腕被割破伤到筋骨,没了力气,这下一撑地,手腕登时折断。

  但是我还是用尽全身力气一下闪在旁边,这下变故,只发生在瞬间,却让我瞬间两只手都不能动弹了。

  那斗笠人此刻又从地上一跃而起,向我扑来,此时老孙眼急手快,立刻向斗笠人飞出一枚“分“符,不偏不倚正贴到那人斗笠上,我急忙念动咒语,那斗笠人扑向我的身子一下翻倒在地,是这“分”符散去附着在这斗笠人身上的妖法,斗笠掉到一边,露出脸来,是一张胡子拉查的脸,能看见他长长的牙齿正一点点往回缩去,他手上那十公分的指甲也开始缩了回去,整个人倒在地上颤抖着,这人一定是被那无影鬼迷惑住,当作工具来攻击我们的,可那口棺材是从哪里来的呢?

  老孙过来,用“垂丹之术”上配制的伤药给我简单包扎好伤口,我让老孙先飞过去一个符,贴在棺材上,不管里面有什么先封住再说,然后我和老孙慢慢凑近那棺材,我让老孙时刻捏好符咒,有东西出来立刻就扔过去,此刻我双手已经不能动了,不能结指法,只能靠这符咒了。

  我们此时想回去也是不能了,那无影鬼一定就躲在暗处,知道我双手不能动,无法结指咒,这么好的机会,它是绝对不会放我们回去的,我们只好硬着头皮硬撑着。

  那棺材里黑乎乎的,老孙用手电向里一照,里面空空的,仔细看着棺材,在棺材上还有少许新鲜的泥土,一定是无影鬼把哪家新死人的棺材弄出来摆在这里,迷惑住我们,对我们实施突然袭击,没想到我们又着了它的道儿了。

  棺材板后面藏人,我们还真是万万没有想到,都是因为经验不丰富,现在我双手不能动,在局面上完全处于被动,这无影鬼阴险狡诈,弄不好今晚我们两条小命就交代这里了。

  老孙说,老李,你现在伤势这么重,我看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吸取教训下次可以准备充分点,留得青山再不怕没柴烧。

  我看了老孙一眼说,你这个想法组织可以考虑,不然我们赶紧撤吧。说完老孙搀扶着我走向顶楼的楼梯门,我暗中嘱咐老孙把手里的符准备好,时刻提防那恶鬼偷袭。

  果然还没等我们拉开楼顶的门下去,就听见周围“劈啪”作响,抬头看,皎洁的月光下,成群的飞鸟向我们扑来,那月亮瞬间都被这一群飞鸟遮住了。我和老孙正错愕的当口,那群飞鸟已经飞扑直下,奔我们而来,我登时醒悟这些飞鸟都是受无影鬼操纵的,忙对老孙喊,快撤。

  老孙急忙拉开门冲了进去,把门紧紧关好,我们下了楼梯来到十楼,这鬼楼刚把主体工程建设好,其他还什么也没有呢,只是通往楼顶的地方有个铁门,是怕下雨漏雨才先安上的,其余楼层没有窗户遮挡,那群飞鸟在楼顶上拼命撞击通往下面的那扇门,那铁门毕竟是金属的,那群飞鸟见无法突破,在空中盘旋一会,终于从十楼窗户飞了下来,像朵乌云般笼罩过来。

  这群鸟被恶鬼控制,显然是玩了命了,往我们身上撞来,有的竟直直的撞在墙上死了,我和老孙急忙趴在地上,可是身上被那群飞鸟撞击的异常疼痛,尖嘴把我们身上划了无数伤口,在这样下去可不行,老孙拉起我,挥舞着背包,向楼下冲去,那群飞鸟紧随我们,由于楼道有拐角,那飞鸟在楼道里撞来撞去的,又死了很多,待我们到了9楼,守在外面的飞鸟又从9楼的窗户飞了进来,老孙拼命挥舞着手里的包,但是哪里抵挡得住这么多飞鸟,此刻我们身上都被这群恶鸟给抓伤啄伤了,这些鸟被无影鬼控制,上自然又鬼气,因此嘴和爪子已经变得非常锋利,我们有心用符咒驱鬼,无奈这么多鸟,有多少符咒也不够用的啊。

  我双手不能结指诀,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这无影鬼也真够狡猾的,如果是其他动物,我们可以把顶楼的铁门一关,它们就进不来了,这飞鸟长着翅膀,想飞哪里飞哪里。

  我趴在地上,身上被鸟嘴和爪子不停攻击,幸亏现在是冬天,我们穿着比较厚的衣服,不然早就血肉模糊了。绕是如此,那锋利的嘴和爪子还是抓破了身上的衣服,我把头埋在双臂中间,老孙仍然挥舞着背包,做最后的顽抗,我头脑一片空白,仿佛看见无影鬼此时正在周围某个角落欣赏它自己导演的好戏,我只感觉到鸟在身上撞击,撕扯正在加重,频率加大,想是老孙也抵挡不住了,真怀念那“驱兽丹”了,吃了驱兽丹有多少野兽也不敢近我们的身啊,可惜这“驱兽丹”是当初子玄道长炼制的,那日我们三人一人吃了一颗,还剩最后一颗,在家里放着呢。后来找不齐配制的药材,也配不出来了。

  这时候老孙突然拼命拽着我往旁边卫生间里拉,那卫生间虽然没门,可是总比在大厅里好些,我们连滚带爬进了卫生间,卫生间就一扇门的通道,老孙把卫生间里一块长条木板挡在门口,身体靠在上面,飞鸟的攻势立刻减缓,但是仍然像敢死队一样,前仆后继,老孙不停扑打着从木板缝隙飞进来的鸟,总算躲过大规模的攻击,不过看这劲头,那些鸟是无穷无尽啊,一会我们坚持不住了怎么办,虽然说天一亮,那恶鬼就要回老窝去,这些飞鸟也就没有妖法控制了,但是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呢,不知道我们能否坚持住。

  正在这时候,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突然听见一声凄厉的吼叫,划破夜空,我和老孙都是一怔,飞鸟顿时停止攻击,我们从缝隙向外望去,起码十几头恶狼站在大厅里,眼睛里冒着莹莹的绿光,显然它们是也被恶鬼控制的,那群飞鸟在楼里撞来撞去尸体满地都是,其余的都飞到外面去了,在窗户外盘旋着,这恶狼和刚才的飞鸟都是从后山来的,一会不知道还有什么凶恶的动物进来呢,我心里一沉,看来今天非要交代在这里不可。

  外面的月亮还是很皎洁,月光洒下来透过九楼阳台照在屋子的地面上,我和老孙对视一眼,意思是接着拼命吧,只能争取拖到天亮了。

  老孙说,老李,哥们儿这条命今天算是没指望了,我们错误低估了敌人的能力啦。

  我说,说得没错,太轻敌了,轻敌就是轻视自己的生命啊。

  正说着一头恶狼猛扑过来,一下撞开木板窜了进来,这恶狼獠牙寒光闪闪,爪子锋利异常,我手不能动,用**利索的卡住狼的脖子,用力扭一边,那狼的爪子一下扎破我的裤子和毛裤,锋利的爪子一点点扎进我的小腿。

  我只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咬牙拼命用腿卡住狼的脖子,那狼受恶鬼控制,力气大得很,眼看我就要坚持不住了,却又有两头狼扑了过来,张开大嘴直奔老孙扑来,老孙眼一闭,把手里的背包拼命砸了过去,一头狼扑倒了老孙,张嘴就咬老孙咽喉,老孙双手拼命掐住狼的脖子,狼的爪子抓在老孙**口,长长的爪子透过衣服扎进老孙肉里,疼的老孙鬼哭狼嚎的。

  另一头恶狼被老孙扔出去的背包砸个正着,被鬼控制的动物,有个缺点,就是脑子发直,只会直来直去的,不会用脑,那恶狼怒吼一声,把背包用爪子按住,用嘴叼住包向上一撤,包登时撕破,又顺势把头一甩,背包撞在阳台一侧的墙上,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散落在**进屋内的月光里,登时一束白光暴起,照耀了整个房间,我和老孙都楞了一下,那群恶狼突然哀号一声登时跑得无影无踪,外面盘旋的飞鸟也呼啦啦飞得不知去向,我和老孙来不及为这突然的变故吃惊了,只感觉浑身酸软,剧痛。

  此时两人身上都是鲜血,我右胳膊上的伤口重新崩裂,我们迅速包扎一下,看那发光的东西原来是放在包里的“冷月宝剑”。

  冷月宝剑得自麒麟山的黑山妖的肚子里,并没有剑鞘,我们就用报纸包好放在背包里,当日在小路老家,就已经知道动物很怕这宝剑的光芒,方才情况危机没想起包里的宝剑来。

  老孙把宝剑拾起来,捡起地上散落的符咒,以备无影鬼突然出现。我突然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晃动,抬头看时,一张惨白的脸孔悬在头顶,双眼流着血水,垂下的长发扫着我的头顶,我吓的浑身寒毛倒竖,一下跳开。

  只见那东西轻飘飘下来,嘴里发出“呼呼”的声音,像是笑声,我知道正主终于来了,这长发女子身着现代服装,一定是楼顶那棺材里的死尸,此时无影鬼就附在这女尸身上。

  那恶鬼显然不像上次那么惧怕我了,因为它知道我现在双手不能动,没办法结指诀。我在自己身上施了“罩”字咒,这恶鬼是上不了我的身的,虽然刚才的狼和飞鸟怕宝剑的光芒,但是这死尸是不怕的,无影鬼一样能借这女尸的手杀了我们。

  我忙向老孙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扔符,这样我念动咒语就可把这恶鬼封在女尸体内了。老孙在恶鬼身后,刚要掷出符咒,那女尸突然转过头去盯住老孙,只见老孙双眼立刻睁大,目光变直,双眼呆滞,然后慢慢转身上了阳台,我一看遭了,老孙被这恶鬼给控制了。

  来之前我也给老孙下了“罩”字咒,但是这咒语都是有一定时间效力的,加上老孙没有修炼过道家的内功心法,施在它身上的法力自然会慢慢变弱直至消失,刚才忘记给他重新施一遍“罩”字咒了。

  老孙慢慢向阳台走去,显然是这恶鬼要老孙自己从这阳台跳下去,我心里那个后悔啊,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带老孙来了,送死就我一个够了,现在倒叫我眼睁睁看着好友坠楼而死。

  这时那无影鬼捡起老孙掉在地上的宝剑,转过身来,对准我,口中含混的说着,“一起死”。

  我此时精神极度崩溃,沮丧,看着老孙慢慢走上阳台,意志轰然倒塌,不想再做任何反抗,那恶鬼举起宝剑狞笑着,向我脖子砍来,我望向老孙的背影,心想,哥们儿这辈子对不起你,下辈子一定还你,无奈闭上了眼睛。

  就在我眼睛将要合上的一刹那,突然觑见老孙转过身来,迅速拣起地上的一枚符咒,我眼睛登时睁大,那恶鬼见我突然瞪眼盯着它身后,猛地回头,老孙此时符咒已脱手,由于距离比较近,不偏不倚正贴在女鬼转过去的脑门上,我来不及多想,口中急忙催动咒语。只见那女尸手中宝剑落地,一下翻到在地,浑身战栗着,不能挪动分毫,那无影鬼已经被我封在女尸体内了,它的鬼术也被封住了。

  我忙让老孙把掉在地上的乾坤筒拔开盖子扔到女尸旁边,我口中催动“收”字咒语,一股鬼气从女尸口中飘出,被收入乾坤筒中,老孙过去把盖子盖上,用胶封好,办完这一切,我和老孙虚脱的身体倒在地上,昏昏睡去。

  天光大亮,我们被一片嘈杂声吵醒,从阳台向外偷看,下面一群人,正吵吵嚷嚷的,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冲着鬼楼楼指指点点,但就是不敢进来,我们这才想起眼前这女尸,看那女尸因为天气冷,尸体还没腐烂,下面的人估计是这女尸的家属吧。

  这时候,我们发现有个头戴斗笠的人正向我们这里比比划划的,跟大家说着什么,就是那个贴在棺材盖后面,把我两条手臂弄伤的斗笠人,他在顶楼,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们都不知道,他下楼离开的时候一定看见我们和那女尸在九楼大厅躺着,还有遍地的鸟的尸体以及满屋子飞溅的鲜血,他一定以为我们都死呢,看他现在被人搀扶着,想是身体被鬼上身后还很虚弱。

  这时候我们听见警车声响,我和老孙对望一眼,赶忙收拾起地上的东西,用那破背包卷好,用书包袋子系上,偷偷下楼,从二楼楼梯背面的窗户跳出去,上后山而去。

  回来后,用老孙炼制的疗伤药包扎了伤口,吃了点东西,又昏昏睡到下午。醒来后第一个就是问起老孙怎么会被鬼控制了还能仍符咒的事。

  老孙说,我开始感到脑袋里钻心的疼,然后就开始迷迷糊糊向阳抬走,刚走了两步,忽然感觉腹内一股清气上升,立刻神清气明,头脑又恢复过来了,但是我怕鬼看出来,假装继续往前走,等它回头专心对付你的时候我才转身给她贴上符咒。
  听到这里我很纳闷,我的“罩”字咒那个时候在老孙身上显然已经失去作用了,不然那恶鬼也不会控制住他啊,怎么他突然又恢复过来了呢。

  我忽然想起什么对老孙说,我们出发前你身上带什么东西没有?

  老孙一脸茫然的说,没有啊。

  我说,那怎么你会突然恢复过来了呢?

  老孙冥思苦想突然恍然大悟说,我知道了。

  我说,怎么回事?
老孙说,这几天我找齐了一种丹药的原料,配制出一种丹,但是还处在试验阶段,自己白天时候吃了一颗,没感觉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想到竟能防止鬼上身。

  我忙问,是什么丹?

  老孙说,叫“定心丸”,我以为吃了后,不管做什么不会紧张,遇到什么事情也不会害怕呢,结果吃了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觉得肯定是这丹药没炼制好,没想到这个丹药的作用在这里呢。

  我听了心里暗暗庆幸,要不是老孙对那本“垂丹之术”感兴趣,喜欢钻研,今天我们非死在那鬼楼里不可。

  我请了病假在家休养一周,三天左右我的外伤基本康复,用“垂丹之术”的配方配制的疗伤药果然非同凡响。

  我和老孙商量着要把这无影鬼埋到安定医院的消煞之地去,我没办法直接把这鬼打为无形,永远消失,只能把它放在消煞之地让它慢慢消失,子玄师爷的书上提到过有能直接把鬼打为无形的术,但是那是御术派才有的功夫,但是御术派不把捉鬼降妖看在眼里,他们追求的是“得道成仙,临风御术”,只有遇见了或者应人所求才偶尔做些斩妖除魔的事情,这斩妖除魔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这乾坤筒在身边放着让人极不舒服,浑身别扭,总感觉无影鬼会突然跑出来害人,这都是着了那恶鬼两次陷阱后,心里落下了恐惧症。所以我在客厅里摆了个“八卦锁魂阵”,给这乾坤筒加了道保险。

  我和老孙计划着如何把这乾坤筒埋到安定医院里去。为此我们想先去那医院内部走访一遍,安定医院到处是铁门、铁窗、铁栅栏,并不许外人随便进出,我们只说是来看望王凡的,才允许我们进去,我们先去看望了下王凡,他因为再次被鬼上身,精神又一次受了打击,不过现在大有好转,见我们来了,还和我们说了许多家常,聊了下工作上的事情,看得出他对姚倩的死已经很释然了,这让我们很高兴。

  我们告辞后并没有出医院,而是偷偷在医院里溜达起来,用“天道妙法”里的方法终于找到消煞之地的具体地点,原来是在医院的锅炉房后面,幸好那里是土地,没有砌砖或者铺柏油路面,我们只需要带个铲子来就可以了。

  当我们看好地形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猛转身,发现是个老头,他看了我们一眼,扭头进了锅炉房,我走过去向锅炉房里看了一眼,发现那老头正拿个铲子往大炉子里添煤,才知道他是烧锅炉的工人师傅。我总感觉隐隐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没太在意。
第二天我们用同样的方法混进安定医院,来到锅炉房后面的墙根下,我特意向锅炉房里看了一下,里面没有人,昨天的老头这会儿不在,我心里稍安。
  
  消煞之地中心点是平坦的一块,周围连棵小草都没有,将近五米开外,才有草木生长,中心点上的土是打着旋的,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就像一个直径一米的漩涡一样,我们拿出藏在怀里的铲,开始挖掘,这工作比较简单,只要挖两三米深就差不多了,宽度只要能装下一个坛子就好,这地方属于早期建筑,到现在也算是古老了,是不会把这里扒了重新盖楼的,即使有需要重新建设,起码也要几年以后了,过不了几年这筒里的无影鬼就会消失了,所以不用挖太深,只要不被找食吃动物刨出来就好了。

  我们刚挖到一半,听到背后有人低声吼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和老孙吓了一跳,回头看正是昨天碰见的老头,看来昨天我的感觉还挺准确,预感到这老头会从中阻挠。我和老孙一时不知道回答什么好。

  老孙先开口道,大爷,我们挖点野菜,给病人吃,病人想吃这口儿。

  老头横了老孙一眼,嘴里道,跟我来。

  我和老孙怕老头声张,万一暴露了,这玩意就只能埋到小路老家的麒麟山里去了,那地方那么远的,而且还要穿过原始森林,目前驱兽丹只剩一颗了,到那里去还是比较危险的。

  我们只好乖乖跟在老头身后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显然是老头的居所,我偷偷准备好几百块钱,准备一会贿赂下老头,说不定能成。进了屋子,老人反手关上门,目光炯炯的看着我们,这老头身体佝偻着,但是一双眼睛却很亮,我能看出来,这老头,绝对练过些内功的。

  老孙刚想开口辩解,好教老头相信我们确实是来挖野菜的,老人一摆手,开口道,你们来这消煞之地想干什么?

  我们听了这话吃惊不小,想不到眼前这老头竟然知道消煞之地,看来老头是内行啊。不由得肃然起敬。

  我问道,您怎么知道这消煞之地的?

  老人说道,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是来挖东西还是来埋东西?

  我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说了,我们是来埋东西的。

  老人道,哦?这么说你们是捉鬼的法师,捉到了鬼怪了?

  我说,称不上法师,只是略知一二。

  我反问道,敢问您是?

  老头说,贫道道号“观月”。

  我一听,这名字和我师父“观山”的名字属于一个辈分的啊,忙说道,我师父道号“观山”,不知道您相识否?

  老头吃惊不小说,那么说来你是二师伯“子玄道长”的徒孙了?

  我一阵惊喜说,正是,正是。

  老人说,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捉鬼了。

  我不好意思的说道,哪里,这是我头一次捉鬼,弄了一身伤回来还差点送了性命。说着给老人看我手腕的伤口。

  老人看了点头说,还是后生可畏啊。

  我说,请问您老和我师爷是什么关系?

  老人说,“遥知仙山路,游子观苍生”,这是我们除秽派的一句家谱,其中“子玄”师伯和我的师父“子悠”道长是除秽派第七代传人,拜“游丘”道长为师,也就是我的师爷。我师“子悠”道长共收徒两名,我大师兄观海道长聪明好学,尽得师傅真传,我天生愚钝,只学了些道教的基本内功法术,和一些风水之术,降妖捉鬼的法术却是学得不精,大师兄当年和我们分开后失去联系,杳无音讯,不知道是否还在这世上,师父后来也死在乱世硝烟中,剩我一人直倒今天。我只见过子玄师伯一面,子玄师伯天分奇高,学艺精熟,但是平生只喜云游四方,斩妖除怪,对收徒却是马马虎虎,后来听说他老人家仅收了一名弟子,道号“观山”,但是我和“观山”师弟却是从未谋面的。

  我听了恍然大悟,这些来历,师父“观山”道长死得匆忙,没来得及告诉我们。

  “观月”道长问起我师父“观山”道长的情况,我将前面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老人听后唏嘘不已,又问我们乾坤筒里的鬼是在哪里所捉,我们一一道来。老人先让我们把这乾坤筒埋到消煞之地去。埋好后,我又在周围十米地方布了个天罡北斗阵。

  老人见我能迅速施法布阵,甚是惊喜说,你现在的本事够普通人学习好几年的了,你却用三个多月时间就学得如此精进,看来老天有眼,教我除秽派人才兴旺啊,只是你内功还需慢慢修炼,等内力深厚了,咒语催动就会加快,法术力量也会加强了。

  我点头称是。遥想当年师爷等前辈叱咤江湖,凭一身真本领降妖伏魔的时代,不禁神往。回到屋里,老人兴奋之余接着说,你们可知这无影鬼的来历?

  我和老孙差点死在这恶鬼手里,对于这鬼的来历我们当然很感兴趣,忙问老人这鬼的来历是怎样的。老人道出了几十年前的往事
老人缓缓说道,刚解放那会儿,此地有个姓姜的地主,打土豪分田地的时候成天挨整,最后因年老体衰,禁不住折腾,死得很惨。他有个女儿叫姜萍,如花似玉,百里挑一,在城里念过女子学校,气质高雅,很有富家大小姐的风范。当地有一支驻军部队,军长叫王栋,我师父“子悠”道长曾跟随他南征北战,凭借自己一身好功夫,屡建奇功,为王军长立下汗马功劳。

  师父临死前要我从老家过来,在王军长身边做他的贴身保镖,后来我就成了王军长的警卫员。

  这王军长有个儿子叫王国庆,他看上了姜萍,仗着自己老子有权有势,非要娶姜萍做老婆,可是这姜萍爱上的是同镇的穷小子冯建国,死活也不肯嫁给王国庆, 最后王国庆找了个借口把本是贫农成份的冯建国扣上地主富农的帽子,并纠结了一群人把冯建国一顿毒打,没过多久就死了。冯建国和老娘两个相依为命,他老娘受不了这打击,一病不起,不久也过世了。姜萍知道缘由后去找王国庆理论,却被酒后的王国庆给强暴了,姜萍一气之下,服毒自尽。一时间闹出三条人命,惊动了王栋军长,王军长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参加战斗无数,枪林弹雨血雨腥风立下赫赫战功,又很是体贴下属,是个好军人。他让人把王国庆拉到跟前用皮带抽个半死,军长夫人跪地求饶,死死抱着军长不放,这才算没枪毙了王国庆。

  军长命令给姜萍厚葬,他知道我是子悠道长的徒弟,善于风水之术,让我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埋葬了姜萍,在风水宝地埋葬人一般不会变成厉鬼的,军长和我师父子悠道长时间长了,见过听过很多离奇的事情,所以很是相信道教的法术,也很信风水,他知道姜萍死得冤枉,积怨深,怨气重,很可能死后会变成鬼来报仇,那到时候恐怕就会伤及无辜,还会引起恐慌。

  于是我就选中了一块地方,为了防止万一,我在周围摆了个“天罡北斗”阵,即使有鬼生成也会被这阵法镇住。可没想到那姜萍怨气太重,她生前性格就刚强,死后变成厉鬼自然也就理所当然了。

  再后来我就来这安定医院负责后勤的事宜了,因自己没什么一技之长,年纪大了后就主动要求来烧锅炉,直到现在一直也没有离开过这里,外面的事情我一概不大清楚,那块风水宝地要建造大楼的事情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因为闹鬼害死了许多人,我才听说,知道那正是姜萍死后变的无影鬼,料想我那天罡北斗阵一定被破坏了,可是为时已晚,加上我捉鬼数不行,自然没办法去捉了那无影鬼,这就是埋下了孽根,终归要结孽果啊。

  我们听了唏嘘不已,原来不管多恶的鬼生前也不一定是坏人的。到了中午时分老人留我们吃饭,我们也不客气,老人要去医院食堂打饭,老孙说按辈分我们应该管老人叫师叔,说要好好孝敬下老前辈,于是就用师叔屋里的炉子,还有冰箱里的蔬菜和肉做了顿饭,老孙那手艺超群,随便一弄就是香飘四溢、味道一流,给师叔吃得双眼放光,连说好吃,还弄了点白酒喝起来,话里话外要我们常来陪他,经常来看看他这个师叔,我心里偷乐其中重要原因是想吃老孙做的饭。

  我说,师叔,您老要是喜欢吃老孙的饭菜,我看干脆您搬到我那里住得了,我一个人住,您是我的师叔,孝敬你老人家是应该的。

  师叔听了摇摇头说,我是不能离开这里的。

  我和老孙料想师叔在这里生活了半辈子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了呢,也就没多说客气话,师叔酒足饭饱,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这安定医院可不许外人随便进啊。

  我说了王凡被鬼上了两次身,在这里住院的事情。

  师叔听了沉思半天说,你们知道这王凡是谁么?

  我们摇头。

  师叔说,就是王国庆的儿子。

  我们听了大吃一惊,方才知道为什么这鬼非要置他于死地的原因了。那王凡父母,也就是王国庆夫妇住在外地,那鬼找不去,而且就算知道住处,路程太远,也是不行,因为鬼一到白天必须回到老窝去,超过一天,天一亮就会被阳气蒸发了。

  师叔说王栋军长就这么一个儿子,当初终究没舍得杀,就把事情瞒了下来,后来王国庆也改过自新,从新做人了,结婚后,生下了王凡,那时候师叔是王栋的警卫员,还抱过婴儿时期的王凡呢。

  老孙说,师叔,我说句话您别介意,您是军长的警卫,起码也能混个一官半职的,怎么会在这烧锅炉呢?

  师叔长叹一声道,王栋军长人刚硬、耿直,不会人情世故,也因为王国庆的事情,被上面抓了小辫子,所以在文革时候被批斗,他宁死不弯,最后被活活整死了。

  说到这里师叔不免一番叹息,双眼出神的看着外面,想是回忆起了从前,接着说,我因为一桩突然的事情,不得不来这里一呆就是几十年,进来后半步也没离开过这里。

  我和老孙听了都很惊奇,师叔竟然几十年没离开过这医院半步,忙问师叔为什么。

  师叔缓缓说,那是在我给王军长当警卫员的时候,有一次陪王军长上山打猎,军长喜欢打猎,这个地方山里野猪比较多。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惊,心说,幸亏那无影鬼没把野猪招来,不然还不知道现我们还有没有命在。

  师叔接着说,那天我们一行六人进了青坪山,那天运气不好,没见到像样的野物,就打了三只野兔子和两只山鸡,要知道以前每次来打猎都是满载而归的,野猪,野鹿什么的几个人都拎不动。军长显然对这点战果不满意,但苦于今天野兽稀少,没有办法。这时候军长就提议倒青坪山葫芦沟后面的黑树林去打猎,这黑树林那里山高林密,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烟,里面多是凶猛的野兽,大家考虑到军长的安全,不同意进黑树林,但是架不住军长的重压,军长说,老子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长征那么艰险都过来了,这小小一片林子就把你们怕成这样了,一个个都是孬种。我们也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禁不住被人这么奚落,就同意去那黑树林。我们手里都有武器,警卫连的战士武器都是最先进的,轻便冲锋枪,小刘腰上还缠了几颗手雷子,我们五个人个个都是擒拿格斗的好手,更没什么怕的了,于是我们六人跨过葫芦沟,一起进了黑树林。

  到了那边还真是古木参天,根深林密,大白天的树林里也是很黑很暗,地上的落叶又多又厚,但是走了老远,还是没发现什么野物,这下军长有点急了,我们也很纳闷,往常在黑树林外围都有很多野兽出没,怎么进了老林内部,还是看不到野兽了啊。

  我们一直走向老林深处,不觉到了中午十分,大家都有点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吃点干粮,这时听见有流水声传来,我们寻声而去,发现一条大溪流,真是好清的水,一行人奔过去洗了把脸,把水壶都打满水,准备就在溪水边休息下吃点东西。

  这个时候我们听见溪水上游有声音传来,我们还没来得及找到声音从哪里发出来的,就看见一只全身白毛的野兽闪电般出现面前,并迅速向我们扑了过来,眨眼间就到了近前,锋利的爪子一下豁开战士小张的肚子,那怪物爪子向小张肚子里一探,扯下小张的肠子和内脏,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快速的跃上大树,蹲在树上大嚼小张的内脏,恶毒的双眼盯着我们,那眼神是那么恶毒,我知道那是一只白山妖。
我和老孙听道“山妖”这词都神色一变,上次我们遇见的是黑山妖,师叔碰见的这山妖是白山妖,不知道白山妖和黑山妖有什么区别,又有什么厉害的妖法。

  师叔接着说,小张的鲜血和内脏撒了一地,整个人倒在水里,溪水被染成血红一片。我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有的还参加过真枪实弹的战争,所以一群人迅速做出了反应,就在那白山妖蹲在树上的一刹那,小刘在瞬间已经抬起冲锋枪,扬手就是一梭子,这冲锋枪可不是用来打猎的,是用来应付意外事情的,威力很大,那白山妖根本没动,子弹分明**进山妖身体里,但是山妖却一点事情也没有,还冲我们狞笑着,**前的白毛都被小张的鲜血染红了。

  他把手里的内脏揉进嘴里,眼睛盯着我们几个,我们都已经毛骨悚然了。军长打了个手势,让我们躲到树后,此时那山妖闪电般飞了下来,直扑小刘,小刘抬枪便**,那山妖不怕子弹打,躲也不躲直接扑向小刘,小刘往旁一闪,那山妖一张嘴,一股白水向小刘**过来,小刘功夫也是相当了得,一个旱地拔葱,闪到一旁,那白水竟然把旁边的树穿了个大洞,这下大家都不禁骇然,我让小王、小赵保护军长赶紧撤,那山妖又一口水向军长和小王、小赵喷去,他们两个猛地扑倒军长,躲过那股白水,但是有些水溅到小王手上,他手登时开始沸腾,只一瞬间,手上就露出了白骨,小王不禁惨叫连连,我听师兄说过这山妖的事情,山妖是森林里的死神,掌控着山里所有动物和植物的生命,它们经常出现在森林里,没有人知道它们藏身何处,但是如果它们出现的时候,森林里的动物都会纷纷避开,如果山妖召唤它们,它们也必须要听从山妖调遣,人遇见山妖是必死无疑的。

  山妖有的喷火有的喷水,那火和水也都是带剧毒的,烧到身上必须迅速割掉皮肉,否则很快就会把人腐蚀掉。我向小赵大喊,要他斩断小王的手臂,小赵吓坏了,听不到我说什么,那水迅速腐蚀到小王上臂了,一到**口必死无疑。

  我奔过去,拔出短刀,把小王胳膊连根割了下来,鲜血立刻喷红了我半边衣服,小王大叫一声疼晕了过去,我扯下衣服迅速给他简单的勒紧伤口,防止血流过多。

  大家都吓坏了,军长不愧是久经沙场,临危不惧,迅速向山妖扔过去两颗手雷,山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伸手接住,我们一看大喜,同时一起卧倒在地,两颗手雷同时爆炸,那山妖被冲击波推了出去,我们睁眼一看,山妖身上依然没有受伤,只是被手雷的震动和冲击惊住了,**口的白毛也被炸成黑色,站在那里发愣。

  小刘手快,又扔了一颗手雷过去,那山妖显然害怕手雷的声音和震动,扭头跃进了溪水中,那溪水有三米多宽,但是很浅,深的地方不到半米,水也很清冽,能一眼看到水底的杂草,可是那山妖接近两米的大块头到了水里,却踪影皆无。

  我们也没心思管它去了哪里,巴不得它离我们远点呢,迅速背了小王,连小张的尸体都顾不上掩埋,把军长保护在中间,向来路撤离。我们拿出警卫员最大的素质体能,在密林间跑步如飞,那山妖估计是被我们手雷吓怕了,一直没跟上来,山妖一般是在晚上出没,因为怕阳光照**,但是在秘密的老林里,阴郁的气氛下,山妖在白天也能活动,出了这片密林,到了阳光地,山妖就不敢追出来了。

  我们很快到了葫芦沟,小刘把手雷握在手里随时准备投掷,小赵背着小王,我在军长身边保护,一跨过葫芦沟,在往前走一点就离开黑树林了,我们拿出平时最大本事奔跑着,刚要趟水过沟的时候,只见水中“嗖”得窜出个东西,正是那白山妖,我这才想起白山妖属于水性,能溶于水,相当于在水中隐身,并能在水中迅速前进,刚才的溪水和这葫芦沟的水本是连着的同一条溪流,白山妖是沿水追来的。

  小刘在山妖出水的一瞬间,扔过去一颗手雷,山妖张开大口,一股强大的水流**向半空中的手雷,竟然将手雷给顶了回来,我门急忙卧倒,一群人滚落在水中。山妖被手雷剧烈的爆炸声吓得躲到远远的树上,我们慌忙从水里趟上岸边,回头看小王还在水里,我过去拉住小王往岸上拖,白山妖此时从树上闪电般向我扑来,小王本来是昏过去的,被爆炸声震醒,睁眼一看明白了目前形势,他伸手把我推开,用仅存的一条胳膊一下抱住山妖的腿,那山妖一跃之下笔直将小王带出水面,山妖虽然力大无穷,但是人属于肉体凡胎,“携凡胎如背泰山”,被小王紧紧抱住腿的山妖根本无法追击我们。

  小王大喊,让我们快走,我们保护着军长向外奔去,我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山妖大怒,伸爪子抓住小王的一条腿,反方向一掰,把腿硬生生折断,小王痛苦的叫声传进我们耳朵,山妖又一只脚踩在小王脚脖子上,两只爪子抓着小王另一条腿就要把小王撕成两半,小王松开山妖的腿,伸手拉开腰间的手雷,只听一声巨响,登时血沫横飞,溪水里漂着炸碎的内脏和骨头碎肉,山妖浑身白毛都被染红了,但是仍然未损分毫,只是双爪捂着耳朵,哇哇直叫,想来是被震得难受。

  我们顾不上悲伤,拼命往外跑去,十米、五米、一米……,已经看见树林外面明亮的阳光了,山妖扭头见我们要冲出黑树林了,立刻箭一样冲了过来,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我们四人到了密林边,合身猛地向前一扑,摔到了密林外的阳光里,那山妖随后跟到,一股毒水向我们喷来,身体也由于惯性飞出了黑树林,那股水飞向我们,后面的山妖也紧随而至,我们哪里还来得及闪躲,眼睛都不禁一闭,耳边只听“哧”的一声,四人睁眼一看,那股毒水在阳光下被蒸发得无影无踪,白山妖冲进阳光里,身体一经太阳照**,登时“嗤嗤”作响,身体多处被阳光灼烧起来,白毛都被烧着了,山妖“嗷嗷”怪叫,身体在空中打个旋,极其迅速折回密林,我们看见山妖身上多处被阳光灼伤,还冒着黑烟。

  山妖吃了大亏,在阳光照不到的密林里愤怒的盯着我们,我们挣扎着起来,相互搀扶着往外走,山妖拿我们没办法,又气又急,在树林里蹿来蹿去,眼睁睁看我们离去。

  突然山妖嘴里“吼吼”叫着,只过的一会功夫,几只恶狼和野猪从四面奔了过来,它们都是被山妖召唤来的,我们手里端着枪,开始**击,大家都是**击好手,基本上弹无虚发,狼和野猪立刻被打死好几头,但是其余的还是拼命往上冲,一会功夫,遍地都是动物尸体,但是子弹是有限的,这里的动物似乎全都出来了。
刚才打猎时候却见不到一只,想是今天山妖出来,动物都回避了,现在被召唤出来对付我们,刚刚脱离山妖的魔爪,又被这些猛兽包围。子弹打没了,我们只好扔掉枪,拔出短刀,与野兽肉搏,军长比我们年纪大很多,但是身手比我们毫不逊色,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过来的与我们这些年轻战士果然不一样,只见他处处是杀招,顷刻间割断了两匹恶狼的喉咙,这时候周围的动物越来越多,都在我们周围逡巡着,随时等着扑上来,天空中还黑压压盘旋着猛禽。

  我们四个身上都被野兽抓破了,我们虽然看不到那白山妖,但是能感觉出来白山妖就在黑树林里操纵着这一切,盯着我们怎样被野兽撕碎。 开始的时候野兽还是三三两两上来撕咬,现在却一起围了上来。

  我只懂得一些风水和布阵之术,并不会驱妖的法术,会一点也不精进,难以对付山妖。只一会的功夫我们四人就已经渐渐体力不支,想爬上树去,奈何这些野兽挡住去路,根本没办法爬,这时一头野狼窜起向小赵扑去,小赵正对付一头野猪,那狼张嘴咬向小赵咽喉,我一看来不及多想,扔出手里的匕首,插进野狼眼睛。

  我手里没了武器,摸到了腰间师父传下来的宝剑,这宝剑据师父说是道教的宝贝,平时带在身边,根本舍不得使用,现在没办法了,性命要紧,情急之下抽出宝剑,宝剑一出鞘,登时精光爆**,那群野兽忽然掉头跑了个精光。

  听到这里我想到我那柄冷月宝剑。

  师叔接着说,这宝剑名曰“清辉”,能震慑野兽,野兽见之立刻遁形。我们四人顾不上惊奇,赶忙仓皇逃下山去。

  没想到宝剑一出鞘,立刻被白山妖盯上了,山妖能吞各种珍奇物品,尤其是有灵性的东西,它把宝剑吞进肚子里,能借宝剑的剑气修炼,增加内力和妖法。于是那白山妖趁着晚上来了军营几次,我差点被他害掉,只是军队里人多,都是大小伙子,阳气盛,它又惧怕爆炸的声音,所以也不敢明目张胆闯进来,只是找机会加害于我,以求夺走宝剑。

  后来王军长被冤枉至死,我也受牵连被扫地出门,由于脱离了军队,更没办法对付山妖了,没办法只好来到这医院,医院建在消煞之地上,山妖是不敢进来的。我这一呆就是几十年,白天时候山妖虽然不敢现身,但是它能控制凶猛的野兽对我进行袭击,有一次白天我差点被几只恶狼给咬死,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就在没有踏出过这医院半步,在这里一呆就是几十年。

  我和老孙听到这里都感慨不已。我也把我们在麒麟山从黑山妖那里夺回冷月宝剑的事情跟师叔说了,并回去取了宝剑给老人看,这宝剑一曰“冷月”,一曰“清辉”,是道教的传家宝贝,它们的由来已经说不清楚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传了下来,其中冷月宝剑早在解放前在“遥知现山路,游子观苍生”的“路”字辈道长手中丢失了,以“路”字辈道长的法力应该不会被山妖所害的,至于这宝剑怎么到了麒麟山黑山妖的肚子里就不得而知了。而这清辉宝剑却一直传到如今,一直传到师叔手里。

  我和老孙现在没别的想法,只想把白山妖除掉,让师叔不必天天囚禁在安定医院里,而且上次被黑山妖害得那么惨,现在学了本事,说什么也要报一回仇。说干就干我们当夜就上了后山,带着冷月宝剑翻过葫芦沟,进了黑树林,这山妖不是天天都出没在密林里,平时谁也不知道它躲在哪里,我们带着宝剑来,就是想让剑气把它吸引出来。

  果然我们寻到密林深处那个小溪的时候,白山妖出现了,比我们在麒麟山见到的黑山妖个头要小些。

  我不等它发难,先投掷出“封”字符咒,那山妖迅速躲开,我和老孙一起投掷符咒,那山妖再快也没有我们符咒快,一下同时两枚符咒贴在山妖身上,我催动咒语,山妖要撕掉符咒,哪知道这符咒被我施了法术,山妖爪子被烫得冒烟,大怒的山妖张嘴要吐毒水,奈何妖法被封住,哪里还能吐得出。

  山妖大惊,知道遇到高手了,转身跃进水中,法术尽失的它,也没有了溶于水的本事,只好转头又扑向我们,老孙在在周围树上贴上了符咒,把山妖围在当中,白山妖左突右闯怎么也逃不出符咒的结界。

  我又结了个“收”字指咒,把乾坤筒扔进结界内,山妖登时失去力气,鼻子里冒出一缕青烟,被收进乾坤筒,那是山妖的恶灵。我们砍掉白山妖的头,把它的身体和头分开挖坑埋了。我和老孙长舒一口气,连夜赶到观月师叔那里,先把它埋在消煞之地。

  观月师叔见我们收了白山妖,激动的双手发颤说道,都是我学艺不精,师父和师兄去世早也没来得及教我捉鬼的法术,现在我们道家人才凋零,传人太少了,虽然现在属于和平年代,也少了冤屈的恶鬼,鬼的数量虽然少了,但总还是有的,终究还是要有人来捉鬼,你们两个年轻人可要努力练功,不要让我们道教除秽派的法术失传啊。

  我和老孙点头,师叔接着感慨道,要不是遇见你们,我这把老骨头恐怕到死也离不开这安定医院了。

  转天,我们陪师叔辞了安定医院的工作,把师叔接回我家,临走时候师叔在埋无影鬼和白山妖的地方砌了个花坛,又从别的地方弄了几株花种上,防止以后出什么意外。

  师叔心情极其好,除了摆脱了那白山妖的原因,还有就是能经常品尝到老孙的手艺,师叔把清辉宝剑传给我,让我好好把除秽派降妖捉鬼的法术发扬光大。

  这样我天天钻研“天道妙法”,老孙天天钻研“垂丹之术”,我们都想着完全继承这些法术,振兴道教,不能让这道家之术,中华历史文明的奇术被历史的洪流埋没。
转眼又过了两个多月,我和老孙的研究都有了很大成果,老孙竟然找到一些奇缺的草药,配制出了“驱兽丹”和“失眠丹”这失眠丹就是能让人连续一周不睡觉,连续工作,而且精力充沛,对身体也没有任何不好的影响。

  这样老孙一共配置出了四种丹药“驱兽”“展耳”“定心”“失眠”,只是那“展耳丹”后来找不齐原料,也无法配制了。不过照老孙这种研究下去,相信以后会有更多丹药能配制出来的。

  偶尔和同事们吃饭,听大张说那鬼楼再也没闹过鬼了不,也终于被建成了,但是开始没人敢买,开放商只好把这里建成个度假村,取名“鬼楼魅影”,还以那里曾经闹过鬼、死过人做噱头来宣传,没想到的是,各地游客慕名而来,每天人来人往的,生意着实红火了起来。

  我心想,人家商人就是有脑子,能想出这么高的点子,出奇制胜,真不愧奸商的称号啊。我和老孙相视一笑,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们,做了这么大的好事总是会感到自豪的。

转眼又到了开春时节,过去一年我似乎请了无数次假,但是公司老板还是比较不错的,念在看我平时工作不错,态度端正,业绩也还算不错的面子上,总算没有辞退我,我也因此加倍努力来回报公司。

  老孙的公司是做药品生意的,需要和很多人打交道,工作强度比较大,也是非常辛苦的。

  眼看五一长假快到了,我们两个决定出去旅游,好好放松一下,虽然旅游也耗费体力,但是意思不一样,起码心情是放松的。

  我们邀小路一起去,小路欣然同意,都是喜欢玩的人,一拍即合。我把师叔送到老人院住几天,买了机票,直奔向往已久的丽城而去,山水游我们很早就玩腻了,大多数著名的地方也都去过了,我们现在更喜欢的是城市游,进行城市的深度探索。

  丽城是云南一个著名的城市,有山有水,人们生活富足安逸,人民温和好客,是个非常适合生活的地方。

  我们下了飞机已经是傍晚十分了,在网上联系好的旅馆住下,一路奔波,身体疲惫,早早睡去一夜无话,准备明天按行程好好游览。

  第二天我们三个游了当地的各处著名人文景观,然后来到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区,看看这个现代都市的人们是怎样一种生活方式的。

  这里果然是城市的中心地带,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穿插着现代、古代、欧式等等各种建筑风格,我们在一家商场的三楼咖啡厅喝点饮料,坐在靠近落地玻璃窗的位置,向外望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大街和高大建筑带来的视觉冲击,体会着这繁荣城市的文化底蕴。

  我注意到在一片办公大楼聚集的区域的中间位置,也几乎是最好的一片位置,却有一处低矮的平房,陈旧的房子,灰暗的颜色,外表似乎是前清的风格,房顶雕梁画栋,房子前后三排,每排之间都是个不小的院子,每排有八间房子,房子后面还保留着一个小花园,院子里有石阶铺地,甚至还有个小小的凉亭,不过都已经破败不堪了。

  难道这里是古代什么重要的文化遗迹,需要重点保护?看那样子应该是晚清的建筑风格,不会有什么特别高的历史价值,何以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占据着这么大一片地方呢?

  我们从商场出来,步行来到那院落的地方,发现那房子四周圈着一片铁丝网,上面贴着封条,有块木牌子斜挂在上面写着“闲人免进”。我们看了不明所以,难道这里也跟那鬼楼一样,里面闹鬼,没人敢进?

  晚上回到宾馆,我们上网搜索这个城市里关于这个建筑的信息,果然在一个论坛上有人详细介绍了这个建筑的来历和保存至今的原因。

  这里是晚清时代的建筑,据说里面曾经住着一名大户人家,只因朝廷里有根基,在这地方是家财万贯,富甲一方,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宅子里的人开始接二连三莫名其妙的死去。在一个月时间里,一家人连上带下都相继离奇的死亡,有上吊的,有投井的,有割腕的,死法各不相同,后来宅子的主人也都死光了,剩下的几名下人也都跑掉了,这件案子惊动四方,官府认定是有人谋杀,但是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也找不到任何线索,案子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这院子后来被一外地客商买下,因为是凶宅,价钱相当便宜,这客商就是看重这宅子的位置优越,对做生意的人来说是最适合不过了,官府见有人买也乐的赶紧脱手,可没想到怪事就此发生,这客商当日连同伙计一共五人一起住进这宅子,转天一早,这五个人都疯了,不记得任何事情,见了什么都害怕,不久就都自杀而死了。

  以后又有几批人住进这个宅子,但都自杀而死,所以后来一直也没人敢进去。

  到了现代,由于那里属于繁华地带,几年前周围开始拆迁改造,施工人员也开始在这里实施拆迁计划,但是凡是进去这宅子的人,出来后就精神失常了,大家知道关于这个宅子的传说,怕这些工人自杀,就成天不离人的看护这些精神失常的施工人员,但是后来他们还是想尽办法相继自杀了。自此就再没人敢去那里了,直到周围都建起高楼大厦,这个凶宅也没人敢动。

  开发商很是着急,花高价买下这块地皮,却没办法建设,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白白浪费着,实在是可惜,于是想尽各种办法,现代的古代的、仪器检查、请神驱鬼都用过了,至今网上还有该开发商发布的请人捉鬼的信息呢,谁能捉住鬼,奖金三十万。

  但是光看见人跟帖了,却没一人应征,毕竟生命和三十万比起来,太轻了,因为已经有两个驱鬼的人自杀而死了,这引起当地政府的重视,下文不允许任何人进入那个地方了,只说正在调查。

  我和老孙、小路商量了一下,反正没什么事情,我们何不试一下,这宅子里面无非就是一些恶鬼,没什么可怕的。我们有正宗除秽派的符咒,指决和阵法,以我们现在的功力,没什么可怕的。

  小路和老孙举手赞成,尤其是老孙兴趣很大,因为还有那三十万奖金呢。我们已经把这几次捉鬼的事情都跟小路说了,小路对捉鬼也很是向往,一直想跟我们一起捉鬼见识一下。

  说干就干,我们在网上联系了那家开发商的刘强经理,刘经理约我们转天上午我们在刚才的咖啡厅见面。

  反复确认我们的身份和捉鬼经历,而且立下“生死状”后,刘强才和我们签署了协议。老孙着重问了好几遍三十万的事情,又要求在合同里特别注明了一下,仔细阅读协议后我们双方签了字。

  刘强说,听你们这么多捉鬼的事迹不像是假的,我们以前请来的两个道士都是骗人的,最后他们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还差点牵连我们公司,孙老弟说的这三十万,只要你们把鬼捉住,钱我立刻就付给你们。对我们开发商来说,买下这么好的地点、这么大的面积是花了巨资的,哪里知道不能开工,政府又不退给我们钱,公司都快支撑不住了,你们要是能把鬼捉住就是挽救了公司,区区三十万一定会一分不少打进你们帐户的。

  我听后点点头,刘强问可不可以早点去捉鬼,我说我们明天晚上就去。刘强疑惑的看着我们说,晚上进去不是更危险么?何不白天去呢?

  我一笑说,越危险越刺激,我们捉鬼道士就喜欢刺激的。

  刘强很无奈,其实他不知道,白天鬼是不存在的,只能晚上去捉。

  我们定好时间明天晚上在鬼宅门口见面,到时候他会把宅子的钥匙给我们。
第二天上午,我们去市场买了纸和笔,画了符咒,老孙拿出几个瓷瓶来,分别装着“定心丸”、“驱兽丹”、“失眠丹”。

  我们三人在天黑的时候赶到那凶宅,刘强一会也驾车赶到,拿了钥匙给我们,叮嘱我们要小心,这才驾车离去,他看我们那眼神,就跟我们是来送死的一样。我心里不禁好笑。

  我过去打开围在周围的铁栅栏的锁,来到院门前,这宅子的大门着实气派,即使都已经掉色破败了,但仍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不愧是大户人家。

  我用另一把钥匙打开大门,里面太黑,我们打开手电筒,以前这里通过电,但现在这宅子周围都盖了摩天大楼了,这里早就断了电了。

  进去前我在三人身上施了“罩”字咒,防止鬼上身和被鬼控制了大脑。我们把宅子前后都走了个遍,这里虽然破败了,但是亭台楼阁,花园小桥还依然存在,可以想象当初这里是怎样一番深宅大院,富贵人家的景象。我用“读鬼秘术”把这宅子里里外外查了个遍,却并没发现鬼的藏身之处,这可就奇怪了,既然这里没有鬼,怎么会出那么多人命呢?

  最后我们来到主人的书房,我唯一感觉有些许阴寒之气的就是这个书房了,其余房间绝对不可能有鬼存在的。这间书房里桌椅板凳一应俱全,靠墙而立一个大书架,上面还有几本残书。奇怪的是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尘土,什么都是一干二净的,家具都是上好的红木家具,之所以没被当年的红卫兵抄走,就是因为这里闹鬼很凶,谁都不敢进来的缘故,也正是因此,这里的景象依然保持完整。

  我环顾一下这这书房,墙上挂着很大的一副画,引起我的注意,这幅画两米半高,一米半宽,挂在那里显得很突兀,画的左上角写着:“颖城三百六十户”。画的是一个古镇的景象,这书房的其他地方并没有鬼气传出,只有这幅画隐隐有阴冷之气传来,我们三人用手电筒照着这幅画,我结了个指咒,打开阴阳眼,望向这幅画, 古画画的虽然是古镇的一部分,可是我打开阴阳眼看时,却奇怪的发现能看到整个古镇的景象,连镇外的河流、河流上的石桥、河旁垂钓的老翁、桥里侧的高大的牌坊、镇子里宅院内的芭蕉树、石阶上往来的人群都看的很清楚,很逼真,仿佛都要动起来一样。

  我一惊,忙扭头看老孙和小路,只见他们也正凝神看着这幅画,这幅画似乎有种魔力,让你忍不住想盯着它看,我转过脸来再看这画,盯着画里那条小河旁边的高大的牌坊发愣,突然间这画从中间裂了开来,一道刺眼的白光从破裂处**出,照得我忙用手背挡住了眼睛。

恍惚中有人叫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得我忙用手背挡住了眼睛,只听丫环小翠在我床边说,公子,快起床吧,你忘了今天要陪夫人去街上了。

  我打了个哈欠说,知道了。

  起身更衣洗漱完毕,去父母房间请安,父亲老早就去店里了,他是个干活不要命的人,就知道拼命赚钱,他老人家是白手起家,这么大家业都是他一人打拼下来的,这也着实是我佩服他的地方,但是我读书这么多年,知道的事情越多反而越不肯努力了,加上一直也没考中过一官半职,只好回家帮父亲打理生意。

  用过早饭,陪母亲上街,小翠和春花在两旁伺候着,到了绸缎庄,我趁她们挑选绸缎的当口,偷偷溜了出来,直奔城东而去。

  过了烟柳河就到了这里最有名的烟花巷,柳巷最大的妓院就是春香楼,但是我来这里可不是来嫖的。

  春香楼的头牌香草是我的意中人,她只卖艺不卖身。三个月前我考功名没中,郁闷之余被朋友拉来这里喝酒消愁,因家教极严的缘故,我以前可是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那次朋友喊来头牌香草弹奏古筝,我第一眼看见香草就喜欢上了,那弯弯的眉毛、樱桃小口、优美的身段、绰约的风姿都是一流的,让我对她从此痴迷沉醉。

  自此我就经常来这里捧她的场,听她唱上几曲,香草姑娘也对我很是有意,一来二去我们就私定了终身,但是苦于她赎身的价码太高,我付不起,再说父亲也不会让我娶一个青楼女子的,所以思念之下也只能经常过去见香草一面,但饶是如此,也因她的价钱太高,弄得我很快就没钱了。

  父亲知道我的钱都花在青楼了,干脆断了我的财路,让我在家帮忙打点生意,但是我每天魂不守舍,母亲知道香草是卖艺不卖身的好女子,见我这样子,答应帮我和父亲说说,后来父亲总算通达了一点,跟我说等我接手了他的生意,能赚钱了,他就不管我如何了。

  从此我非常刻苦的学习生意经,我的聪明加上勤奋,让我几个月时间下来终于能把父亲的生意完全接了过来,而且生意做的有声有色的,眼看赎香草出青楼的日子也为期不远了,前天刚从北方采办回来,好不容易放假两天,今天和母亲出来,软磨硬泡从母亲那里套了点银子,这才赶紧偷跑到春香楼来会香草,我可是有整整两个多月没见到香草了。

  我进了春香楼大门,老鸨见了我笑逐颜开,说,李公子啊,好久没来了,也不照顾我们生意了。

  我说,这些日子忙,没时间过来,香草呢?

  老鸨立刻支吾着说,李公子啊,我们这新来了两位姑娘,都是一等一的货色,都是十六七岁,不然我带过来给你看看?

  我说,其他的就算了,香草是不是现在有客人啊?

  老鸨忙招呼旁边的兰花说,兰花,你过来招呼下李公子,我楼上客人有事情要说。

  兰花是香草的好姐妹,我问兰花是不是香草屋里有客人,兰花把我拉到她房里,说,兰花姐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听了五雷轰顶,脑袋一下子炸开了,抓住兰花胳膊急问由来。

  原来这两个月里,以前一直垂涎香草的本地朗知县的二公子郎乔,非逼香草委身于他,香草不从,这郎乔给足了老板娘银子,强行把香草带出去侮辱了。

  这郎乔是有名的恶少,仗着家里有权有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香草回来后,高烧不退,几天不进水米,最后命丧黄泉,临死时候还念着我的名字,怪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他,怪我为什么不早点赎她出去。

  听到这里我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兰花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一路上想起我和香草在一起时候的情景就感觉心在流血,香草的音容笑貌,在我眼前一遍遍浮现,我都不知道这辈子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都没有心思活下去了,想起她临死时候说的那些话,一句句直扎我的心,我仿佛看到香草临死时候那哀怨的眼神,和盼着我回来的心情,我下决心一定要杀了郎乔为香草报仇!
回到家后我立刻找来两位朋友,商量如何干这件事,我这两个朋友都吃过郎乔的亏,所以早就恨之入骨,打算除之而后快了。但是郎乔出门总是前呼后拥的,身边都是家奴打手,郎家又有重兵把手,宅大院深,不好下手。

  孙平说,下个月是郎家二公子郎青娶二房的日子,郎知县早就下了请帖了,又可借机搜刮好多银子了,咱们的父亲早被邀请到时候去喝喜酒了,其实就是要我们上厚礼,我们跟随父亲参加婚宴,宴席的时候,我们在他家找个地方藏好,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再下手,那郎乔是好酒之徒到时候肯定会喝多,趁他喝多方便下手。

  我们一听主意不错,就这么定了。孙平的父亲是药材商,每年都要被这郎知县诈去很多的钱财,而且孙平前些天还被郎乔在天波楼饭庄羞辱了一番。

  路伟的父亲是开绸缎庄的,经常被郎乔强行拿走上好绸缎去送给妓院里的相好,说是先赊账以后再给钱,实际上肯定是要不回来了,谁让人家有权呢,要是给他惹了,今后就别想在这城里立足了,所以他们两人对郎乔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商量好后我们三人分头去准备,只等下月动手。

  送走了孙平和路伟,我去街上买了烧纸去香草坟上祭拜,傍晚的黄昏夕阳似血,此时已值春天来临,香草的新坟上竟长出了许多青青的小草,风吹时,左右摇摆,像极了香草的一生飘摇,任人摆布。

  想到这里我趴在那方矮矮的坟头上痛哭流涕,生前是那么鲜活的女子,死后就是这么一个坟头,想起香草的温柔我更是心如刀绞,真想扒开坟,跟香草躺在一起。我拿出纸钱烧了,又用带来的铁铲在香草坟上培了些土,可还是感到无边的悲痛,趴在坟上又痛哭起来。

  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说话,“这不是李公子么?”

  我扭回头,却原来是郎知县的千金,郎乔的妹妹郎宁。记得好久以前在新年灯会上见过她,只记得那次她前呼后拥的,像位公主,人长的好看,打扮的也着实漂亮,听说她是知书达理的好姑娘,心地善良,一点不像她的两位哥哥,但此时一想起他哥哥郎乔,我立刻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她一眼,收拾东西起身要走。

  郎宁看我这样开口说,都怪我那不成器的哥哥,害死了你的意中人,但是你也不能对我这么冷淡啊。

  我冷冷说,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哪敢对知县的千金冷淡啊,不知道郎小姐天这么晚了来此地有何贵干?

  郎宁说,看今天天气不错,我和丫环来这里踏青的。

  我抬眼望去,只见郎府的两个丫环远远站着,旁边停着大棚马车。

  我说,天色不早了,小姐没什么事情的话,容我告辞了。

  郎宁说,难道你就这么恨我么?那都是我哥哥的错啊。

  郎府家的小姐本不会轻易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所以我和这郎宁平时根本没什么来往,她怎么平白无故跟我说这奇怪的话呢?

  我开口说,小姐这话从何说起,我跟你无冤无仇,何故恨你呢?

  郎宁说,我知道你和香草姑娘情投意合,只怪我哥哥从中作梗,害死了香草姑娘,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李公子不再伤心呢?

  我抬头看着郎宁,她和上次见的时候已经大不一样了,上次时候还是娇滴滴的富家小姐,现在人更加漂亮,风姿更胜当初,但眉宇间却多了些许忧愁,尤其现在两眼之中一片朦胧,隐隐有泪光浮现,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我想起屈死的香草心一冷说道,我的事情不劳小姐费心了,我还有事情要办,这就告辞了。

  说完扭头便走,边走边想,你现在不用安慰我,下月就让你哥哥给香草抵命。刚走了不远,后面有人喊,李公子。我回头看是郎家的丫环,丫环递给我一封信,说是她家小姐给我的,说完转身跑了回去,我心里纳罕,向那边望去,只见郎宁正向我这边望来,见我看她,转身拉开马车门进去了。我看着手里的信,不知道什么意思,看着郎府马车渐渐跑远。

  回到家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被父亲看见数落了一番,让我明天去店里照应,我满口答应,晚饭也没吃,回房间倒头合衣而睡,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小翠叫起来吃早饭。

  吃了饭偷跑出去找孙平和路伟商量刺杀郎乔的具体方案,中午在天波酒楼借酒消愁,午后醉醺醺的回了家,如果不睡觉或者不喝醉,我满脑子都是香草,心一会空空的一会又开始绞痛,到家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一直到天亮,早上起来换长衫的时候,郎宁那封信才掉了出来,我拆开信看了之后陷入一片迷茫。

  信中都是郎宁对我的爱慕之情,如何从见我第一面就爱上我,如何每夜想象着我在做些什么才能入睡,如何盼着在街上能遇见我,又如何听说我喜欢上香草后痛不欲生。

  合上信我只感觉如在梦里,郎宁的面容在我眼前浮现,难道今天他眉宇间的淡淡忧愁就是因我而起么?郎宁那天难过的神情难道也是因我而起么?心里不禁思绪起伏,呆坐良久。

  这些天我们一直商量着如何刺杀郎乔,如何计划的更周密,但是每当想起郎宁那天的神情和她竟然对我这么长时间的爱恋,不禁心烦意乱。她是郎府千金,我可从来没想过能得到她的青睐,但是无论朗宁对我有多痴情,那郎乔我是非杀不可。

  陆伟有一次给郎府送绸缎料子,借故在宅院里遛了一圈,暗中观察了一下,发现他家后花园的假山可以藏人,是个藏身的好场所,而且那里看守比较松,我们可以躲在里面,等郎乔喝多了送回房间的空挡趁乱摸进他房间杀了他;即使藏匿的时候被人发现,我们也可以谎称走错地方,然后全身而退,再图他法。

  计划就这么定下来了。
时光飞逝,我对香草的思念之痛也慢慢全部化作强烈的复仇念头。偶尔想起郎宁,心里不免另有一番滋味,想到她对自己的一往情深,我不免有些疼惜,毕竟她和她哥哥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如果真能报了仇,我能和郎宁走到一起么?

  转眼一个月时间过去了,这天到了郎家二公子郎青的大喜日子,郎府上下一片欢腾,我们三个随着自己的父亲进了郎府,酒宴上,郎乔还特意来我们这一桌敬酒,想是对香草的事情也觉得过意不去,和我喝了几杯酒,套了几句近乎。

  我在这小城的年轻人中很有些威信,诗词歌赋,能写善画,仗义慷慨,受到大家的推崇,结交我的不光有像我一样小生意人家的公子,也不乏大户人家公子们,所以这郎乔平时是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因为得罪我就是得罪了一大批人。他见我对他态度冷淡,找了个借口悻悻走掉了。我心恨恨想,今晚就要你的狗命!

  郎乔不胜酒力,一会就被人灌多了,我们三人见他喝多了,起身假装告辞,偷偷跑到后花园的假山里面躲了起来,一会就看见郎乔被丫环搀扶着回了房间,过了一会我们看周围没人,偷偷摸到郎乔房间,先敲了敲门,见里面没反应,轻轻推门进去,房间里很黑,弥漫着熏香的味道,我们顺着鼾声摸到床边,借着外面的灯光,看清床上躺的正是郎乔!

  我摸出藏在腰间的匕首,刚要刺下去,忽然听得外面响起敲门声,我们大惊,屏住呼吸不敢做声。

  门被推开,有人进来,端着灯火。路伟和孙平早埋伏在门旁,迅速把来人拿住,捂住嘴巴,我上去接住灯火,噗的吹灭。孙平和路伟把来人扭到窗户跟前借着外面灯光一看却是郎宁。

  郎宁拼命挣扎,我小声对她说不要喊叫就放开她,她点头,我示意孙平和路伟放开她,郎宁被放开后急急的说,不要杀我的哥哥。

  我哼了一声说,你哥哥作恶多端,欺男霸女,不该杀么?

  郎宁说,我知道你恨他,可他毕竟是我哥哥啊。

  我一看没办法,如果现在杀郎乔,郎宁肯定会阻止,即使强行杀了他,也要把郎宁一起杀掉,否则我们三人也会没命的。

  可是杀郎宁并不在我们的计划中,我们也不会滥杀无辜的,一时不知如何办才好,过了今天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但此地不能久留,我摆手示意孙平和路伟,让他们先撤,他们看看我,转身出门而去。

  我回头盯着朗宁,郎宁说,今天看你提前离席,我就在大门口的院子里等你,想跟你说句话,可是见你们三个并没有出来,我就猜你们会有什么预谋,一定是对郎乔不利的,我就急忙赶来这里,果然你们要杀我哥哥。

  我说,郎乔该杀!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杀了他。

  郎宁说,那你连我一起杀了吧,省得我天天想你而失眠,你心里只有香草,半点看不上我。

  说话间落下泪来,轻轻啜泣着。

  我听了心里一紧,有一股莫名的感伤,是为了朗宁的。我不知如何是好,心想看来今天是刺杀不成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在找机会吧,想到这里我对朗宁说,好,看在他是你哥哥的份上,今天就放他一次,说完,狠狠盯了一眼床上的郎乔,转身要走。

  就在我往床上看的这一下,吓了我一跳,我看见郎乔坐在床边,眼睛瞪着我们,我大惊,今天必须除掉这厮,否则日后必受其害,转身一个箭步来到床前,匕首一下刺进郎乔**口,拔出刀来又一抹,割断了他的喉咙。

  这一下变故太快,朗宁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我已经杀了郎乔,朗宁顿时放声大哭,我赶紧过去堵住她嘴巴。朗宁抓住我胳膊,指甲陷进我的肉里,我紧紧抱着她,好一会她才安静下来,我慢慢放开她,朗宁一下瘫倒在椅子上,口中喃喃说,哥哥,都是我害了你。

  我只道是她受了刺激胡言乱语呢。朗宁转过脸来对我说,李公子,这下你报仇了,你是我家的仇人了,以后你会娶了我么?以后我还能嫁给你么?

  我登时无语,我想安慰一下她,但是又不知说什么好。

  朗宁接着说,李公子,你也把我一起杀了吧,都是我害了哥哥,你杀了我,我就不会让爹爹去抓你们了,我能死在你手里,也值了。

  我说,郎乔是罪有应得,一命抵一命,你不要太伤心了。

  朗宁抬头望着我,我明明看到她满眼泪光里的柔情,她开口悠悠的说,李公子,这些都是我的错,是我看你喜欢香草,心里每天煎熬着,我想都是因为我没能及时向你表白,以致你喜欢上了香草,但是我不甘心,我知道三哥也喜欢香草,就让三哥纳香草为妻,可是香草只喜欢你,死活不从,我哥哥为了帮我才把香草强行带到外面,这些我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也没想到我哥会用那种方法,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哪知道香草那么刚烈,她死后我心里很是不安,知道你一定很痛苦,那天才一路跟你到香草坟前,向你表白,希望能让你减轻痛苦,可是没想到事情发展现在到这个地步,李公子,你杀了我吧,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活下去了。

  我听了朗宁这番话顿觉天旋地转,手里的匕首跌落,踉跄着差点摔倒,只感觉自己心里空空的,一步步向门口走去,只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突然听得身后一身闷哼,回头看去,朗宁用我掉落地上的匕首刺穿了自己的**膛,我一下惊醒过来,跑过去抱住朗宁。

  朗宁嘴里喃喃道,李公子,你为什么只爱香草,不爱我呢?三年前那次灯会上我就喜欢你了,其实你心里也是爱我的吧?

  我眼含热泪点点头。朗宁道,都是我不好,害得大家都伤心,都是我不好,你能原谅我么,李公子?要知道我是爱你的,我是多么爱你的啊。李公子,我冷,抱紧我好么?能死在你怀里,我也不后悔了。

  她说话声音的渐渐微弱下去,直到停止了呼吸。我感到莫大的痛苦,泪水流了满面,无边的刺痛袭击着我,一切变故让人无法接受,我紧紧抱着朗宁,恍惚中,我仿佛看见香草翩跹的向我走来,轻声呼唤我的名字,又仿佛看见朗宁在那次灯会上美丽的身影,转过头向我俨然一笑,还看到她死前饱含柔情、幽怨、泪水的眼睛。我只感觉呼吸困难,心力交瘁,突然失去了知觉。
  
  郎知府是很受朝廷重用的人,他当过政的地方都是秩序最好的,因为他对待犯人和异己的手段及其残忍,所以能镇住一方百姓。他对待敌人向来残暴,何况我们三个是杀害他儿子的凶手。

  孙平和路伟转天被抓,我们三人被关进死牢, 我们宁愿立刻死掉,也不愿意受郎知县的酷刑。之后一个月时间里,我们三个受着非人的折磨,浑身的肉被一片片割开后,又被敷上一层草药,防止我们死掉,然后继续受折磨。
这一个月时间,感觉比我一辈子还要漫长,我被折磨的浑身伤痕累累,气若游丝,我的**都被打断,身上多处骨头被敲碎,手指也都被切掉,郎知府给我们吃一种特制的草药,使我们不会昏迷过去,这样保证我们不错过任何一种痛苦。

  大约又过了半个月后我们被带离死牢,我被两个差人拖出黑暗的牢房,掀开牢门口挂着的厚重的幕帘的一刹那,强烈的阳光直**我双眼,一个多月没见过阳光的眼睛,受不了突然强烈的刺激,只感觉天旋地转,眼前浮现了香草温柔的脸庞还有朗宁流泪的双眼。

  我们三个被拖上马车,拉到后山一处地方,那里是乱坟岗,是抛掷犯人尸体的地方,我们三个被仍在那里,我终于晕了过去。半夜醒来,发觉身边都是累累白骨,巨大的疼痛让我痛不欲生,浑身骨头几乎都被打断,疼痛从每个折断的骨头缝里传来,我看了一眼昏在旁边的孙平和路伟,挣扎着动了一下,月光下周围飞起几只大鸟,大概它们是要等我们死后抢食我们尸体的。

  我无法忍受浑身的痛楚,拼命向左面爬去,我的手和腿都被打断,竟然还能爬动,我的左面是个深不见底的山谷,我宁可跳下去摔死也不愿意再受片刻这刺人心肺的疼痛。

  终于爬到了谷边,我喉咙里呼喊着香草的名字,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此刻竟然还有泪水可流,向深谷望去,我仿佛看见香草在向我招手,我身体努力向前一挺,半个身子悬空了,我继续努力向前探着身体,朦胧间我又看见朗宁的脸流着泪,对我说,你就是死了也还是想着香草,都不看我一眼么?

  我悲从心中来,用力拼命向前挪动,我的身体开始向谷中跌去,就在这一瞬间突然身后有人拉住了我,我艰难的扭过头去,只感觉一丝刺眼的光线照来,我急忙用手背挡住了眼睛。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房里,看见旁边的病床上躺着老孙,小路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见我醒过来,异常惊喜。我略一琢磨,回想起发生的一切,心里一怔,顿时明白了所有一切。

  我们原来是掉进了那幅古画的陷阱了!

  小路说我刚才半个身子已经爬出窗外了,多亏他醒来的及时,从床上跳起来,把我拉了回来,翻开老孙的包,给我和老孙各吃了一粒“定心丸”。

  我心里惊异未定,心想这古画还真他妈的邪行,竟然害我们成这样。我和小路都说了在古画中彼此的遭遇,竟然都是刺杀郎乔的那一出,只不过他就是画里面绸缎庄老板的儿子路公子,还给我讲了他家绸缎庄里发生的各种事情,我更是惊奇,看来每个看过这古画的人的思想都会被摄进古画里,并找到自己相应的角色,这一切都太真实了,在画里的几个月之中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真实的,真实到每天吃什么,穿什么,连上厕所都是真实的,都能回忆起来,我看了一下手表的日期,其实就只过了一夜的时间,现在才刚是我们进鬼宅后的第二天的晚上,而在那画里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

  我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本来被古画迷惑住后,精神一直陷在古画的情景里,没人能醒过来的,怎么小路会自己醒过来而且还把我给救了呢?我奇怪的看着小路问他是怎么回事。

  小路说,我被这古画控制的感觉和被那“赤焰鬼”上身的感觉差不多,所以我在潜意识里就立刻生出抵触心理,在我要跳楼那一刻,终于努力使自己醒了下来,一睁眼就看见你正要爬出窗子,赶紧给你拉了回来,想起你和老孙说过“定心丸”的用处,就从包里翻出来给你们各吃了一粒。

  我骂道,真是他妈的可恶,要不是你有曾经被鬼上身的经历,我们三个今天都要交代了。

  这时候老孙也醒了过来,诧异的望着我们,我们冲他摆了摆手。

  躲过在楼道里正给对象打电话的护士,我们连夜从医院逃出来,省的被有关部门询问,我们给刘强打了个电话,刘强明显很是惊异,忙问我们怎么醒过来的,我说见面再谈。

  见了面,我们才知道今天一早刘强见我们还没按约定出现,赶紧打电话叫来公司的一群员工,进入鬼宅迅速把躺倒在地的我们带离那里,大家谁也不敢在里面久呆,怕鬼出来害人。

  我们被送到医院后,刘强关照护士好好看住我们,别让我们自杀。到了晚上估计那护士看我们三个没什么动静就抽空跑到外面打电话去了。

  我们简单给刘强讲述了所发生的事情,听得刘强头发都快立起来了,直起鸡皮疙瘩,说幸亏你们有那个“定心丸”不然你们恐怕就醒不过来了,他听说我们还要进去,连忙劝我们不要了,要是让警察知道了,非给他抓起来不可。

  我说,你放心,我们以前的合同还作数,这次我们有了上次的经验,一定会准备更充分的,不会发生上次的事情了。

  刘强还是不放心,我对他说,以前进去的不论普通人还是捉鬼的人,出来都精神失常并自杀了,我们三个能醒过来,没有死,就说明我们有的是手段,所以你不用怕,既然我们还敢回去捉鬼,就说明我们已经有了捉鬼的方法了,即使捉不到鬼,我们有那定心丸也不会再让古画给迷惑住了,起码能保住性命回来。

  刘强听了我这番话,想了想说,那你们白天去那里,把那古画拿出来烧掉不就可以了?还用那么费事晚上去捉鬼么?

  我说,这古画太古怪,即使古画烧掉了,里面的鬼依然存在这宅子里,只要晚上进去的人依然会被其所害,所以必须进去古画把鬼除掉才行。

  刘强想想也有道理,而且他见我们确实有些本事,这才相信我们,但还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怕我们再出事。
  
  我们回到酒店商量了一下,那鬼宅里严格来说是没鬼的,鬼实际上藏在那古画里,怪不得上次用“读鬼秘术”没发现有鬼呢。

  那古画本身就是个邪物,那鬼藏在里面用迷幻的手法害人,只是这迷幻手法实在高明。我们先洗了个澡,睡了个好觉,那幻境中的一个多月里受的酷刑,浑身的疼痛感是那么真实,真实的到现在我一想起来还感觉浑身疼痛呢;又想起香草和朗宁来,更是让我感慨万千,简直太神奇了。

  转天中午我们好好吃了一顿,开始制定捉鬼的计划,我认真做了下分析,从我在古画里的整个经历来看,开始的时候就只有一个死人,那就是香草,朗宁和郎乔的死都是在后来了,郎乔罪有应得不会变成厉鬼,朗宁是自杀,没有什么怨念,也不会生成鬼,只有香草是一开始就死了的,而且香草是含恨而死,怨气无边,她绝对就是那画里面的鬼!

  明白了这些我们决定及早不及晚,今晚就再入那鬼宅捉鬼。我带好各种装备来到鬼宅,打开锁,进了后院直接来到那间书房,我让老孙和小路提前吃了定心丸,在鬼宅外面按照计划接应我,我怕除了那副画能让人昏迷、丧失意志外,这鬼宅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能让人昏睡过去,所以我让他们在鬼宅门口等候我。

  我则提前吞下经过老孙把剂量调到最小,并在外面裹上一层蜡的“定心丸”,这样做是为了让我的意志能在适当的时候觉醒。

  我来到画前,抬头望向那画里的牌坊,猛然间一道白光**来,我出手如电点了自己的睡穴,这样可以保证即使定心丸开始起作用,我也还能继续昏睡,从而继续呆在幻境里。那白光太刺眼,我立刻闭上了眼睛。
恍惚中有人叫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得我忙用手背挡住了眼睛,只听丫环小翠在我床边说,公子,快起床吧,你忘了今天要陪夫人去街上了?

  我打了个哈欠说,知道了。

  起来洗漱更衣,趁母亲去绸缎庄看料子的功夫,我拿着母亲给的银两溜过烟柳河,来到春香楼,去找香草,等我能把父亲的生意接过来,当了大掌柜的就可以把香草赎出来了。

  老鸨支吾着不告诉我香草去哪里了,香草的好姐妹兰花过来把我拉到房间告诉我香草死了,是被郎知县的公子郎乔侮辱后,羞愤难当,不进水米而死,死前口中还念着我的名字,怪我不早点来把她赎出去。

  我五雷轰顶,万念俱灰,发誓要杀了郎乔给香草报仇,回去就找来孙平和路伟商量,决定借郎家二公子纳妾晚宴的机会,埋伏在郎家,找机会杀了郎乔。

  送走了孙平和路伟,我去街上买了烧纸去香草坟上祭拜,傍晚的黄昏夕阳似血,此时已值春天来临,新坟头上竟长出许多青青的小草,风吹时,左右摇摆,像极了香草的一生飘摇,任人摆布,想到这里我是痛哭流涕,生前是那么鲜活的女子,死后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坟冢,想起香草往日的温柔我是心如刀绞,真想扒开坟,跟香草躺在一起。

  拿出纸钱烧了,又用带来的铁铲在香草坟上培了些土,可还是感到无边的悲痛,趴在坟上痛哭起来。

  就在此时我忽然感觉头脑变得疼痛起来!

  我仿佛处于半昏迷状态,隐约想起来自己是来捉鬼的,想是胃里的蜡丸刚好融化开,里面的定心丸开始发生作用了。

  这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和我说话,这不是李公子么?

  我知道这一定是郎家的千金小姐朗宁,我来不及向她解释什么,因为这定心丸的剂量已经调到了最小,效力坚持不了一个小时的,如果定心丸失去作用,我还要继续在这环境中扮演我的角色,老孙和小路在外面,说好了过两个小时后进来接应我,如果这段时间我随着剧情在这鬼画面前自杀了,那可就太冤枉了。

  想到这里我忙转头对朗宁说,快把你给我写的信拿来。朗宁显然吃了一惊,问,你怎么知道我给你写了信?

  我说,别问了,快给我!没时间了。

  朗宁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还是急忙回头招呼丫环过来,把那封信递给我。我接过信拆开信封,把里面的几页纸用手撕成符咒大小。

  朗宁见我撕了她的信,很是气愤,问我何故撕了她的信。

  我说,你的心意我知道,现在能请你帮个忙么?

  朗宁被我的话说楞了,看着我的眼睛点了点头,我把铲子递给他,让她帮忙把香草的坟挖开。

  朗宁看着我,呆住了,怔怔的说不出话来,我握着他的手说,你相信我,我没有发疯。

  朗宁见我握着她的手,脸顿时通红,我赶忙松开手,忘记了古代男女是授受不亲的。朗宁显然完全信任了我,忙招呼丫环过来挖香草的坟冢。

  我想等坟墓挖开后,我直接把符咒贴在棺材上,等天一黑,我把鬼赶出来,然后催动咒语封住鬼的法术,再收了它。

  我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朗宁给我的信的背面画上“封”字和“镇”字符咒,因为幻境中没办法带进来任何东西,只能用朗宁的信纸和自己的血来写这些符咒了,这些都是我提前考虑到的。

  我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也来不及回家去拿纸和笔了。夕阳马上就要落山了,一落山,鬼就会出现,那个时候我没有太多时间保持现在的“半梦半醒”状态了,只能在我镇住鬼的极短时间里,老孙和小路按计划进来,用我早就施好咒语的乾坤筒直接对准鬼画,就能把这鬼给收了去。

  可是这时间是及其难把握的。饶是我们进行了细致的计算了,也只能是个大概,只能凭运气了,如果时辰过了,我服用的定心丸失效,我重新被幻境控制了,那就危险了。

  看看她们已经把坟挖开,露出了红色的棺材,这春香楼老板娘还真是奸诈,生前香草为他们赚了那么多钱,死后连个好棺材也不给买,弄了个特薄的棺材在这里,我过去用铲子去撬开棺材,这棺材质量很差,没费劲就撬开了。

  我向棺材里面望去,香草的面目还是栩栩如生的,仿佛睡着一般,是那么美丽,嘴唇和两腮红红的还有血色,整个人上半身躺在披散的长发上,是那么楚楚动人,我头脑中浮现出和香草花前月下耳鬓厮磨的种种情景,一时心酸,铲子掉到地上。

  这时候只听朗宁叫我的名字,我一惊,忙摄住心神,才知道差点出错。我回头看朗宁和两个丫环惊异的看着我,她们肯定以为我想念香草太深,要刨出来看一下呢。

  我抬头看天空最后一抹余晖要落下去了,让朗宁赶紧回家去,朗宁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显然不明白我在干什么,但是看我一脸坚毅,没说什么转身和两个丫环向马车走去,我忙把符咒贴在棺材周围又在香草脑门贴上一个“封”字。

  太阳落下山去,我催动咒语,在小小坟墓里结成一张金色的网,然后催动“赶鬼之术”的咒语,不到三秒钟,香草的尸体开始颤动,眼看着指甲慢慢向外长了出来,可是她被我的符咒镇住,无法动弹,也无法脱身。

  我现在只希望老孙和小路赶紧进来用乾坤筒收了这鬼。可是他们迟迟不来,想是我们计算的时间有误差,我心中暗自着急,因为我的思想已经开始又渐渐陷入幻境了。

  那定心丸开始失去作用,那罩住棺材的符咒的效力也开始变弱,在幻境中,符咒的法力效果也会变差,法力持续时间也会变短。

  我拼命摄住心神,又催动一遍咒语,焦急盼着他们赶紧进来。在这鬼画里好几个月,在现实世界里才将近一天,他们在外面耽搁一分钟,我这里可就是几个小时过去了。如果让鬼出来,后果不堪设想,我性命堪忧。

  我头脑已经开始混乱,手指结成指决拼命摄住心神。躺在棺材里的香草此时浑身起了白毛,指甲和头发长出好长,她不住挣扎,马上就有可能挣脱符咒的法力,一旦挣脱,她的妖术也就能够施展,我现在的状态无论如何也是斗不过她的。

  这时我看见朗宁跑了过来,把手里的一枚东西扔进了棺材里,我一看是一块铜牌,再看铜牌落到香草尸体上,香草的尸体立刻停止了挣扎。我望着棺材里的香草,眼前一片混乱,突然伸手一掌打在朗宁脸上,气愤的说,你想干什么?为什么挖开香草的坟?你哥哥害死她还不够,还要挖开她的坟墓折磨她么。

  朗宁显然吃了一惊,捂着被打的脸,眼泪流了下来,说,我知道你在捉鬼,刚才香草的尸体已经开始尸变了,我把家传的镇邪宝物“八卦镜”放到香草尸体上,那样能够镇住鬼的。
我被朗宁的话说糊涂了,顿时大怒,神智开始失控说,是你哥哥害死香草的,我就算豁出命去也要为香草报仇,即使死了也在所不惜,谁害死了香草我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他。

  朗宁听了我的话,顿时怔怔的看着我,泪流满面,说,李公子,这些都是我的错,不要杀我哥哥,你杀了我吧,我才是凶手。

  顿了顿,郎宁接着说,自从前年灯会上看见你,我就开始喜欢你了,是我看你喜欢香草,我心里每天受着煎熬,我想都是因为我没能及时向你表白,以致你喜欢上了香草,但是我不甘心,我知道三哥也喜欢香草,就让三哥纳香草为妻,可是香草只喜欢你,死活不从,我哥哥为了帮我才把香草强行带到外面,这些我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也没想到我哥哥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哪知道香草那么刚烈,她死后我心里很是不安,知道你一定很痛苦,才一路跟着你来这里,想向你表白我对你的爱,希望能让你减轻痛苦,可是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李公子,你杀了我吧,无论如何我也是不能活下去了。

  我听了朗宁这话,如遭雷击,只感觉自己天旋地转,原来朗宁一开始就喜欢我了,这是我万万没有料到的,我颓然坐在地上,头脑一片混乱,突然听得一声闷哼,回头看去,朗宁已经用簪子刺穿了自己的**膛,我一下惊醒过来,跑过去抱起朗宁,两个丫环也跑了过来,看见朗宁自杀,惊恐万状。

  朗宁抓着我的胳膊,嘴里喃喃道,李公子,你为什么只爱香草,不爱我呢,我是那么喜欢你,公子你心里其实也是爱我的吧?

  我眼含热泪点头。

  朗宁道,都是我不好,害得大家这样,都是我不好,你能原谅我么?李公子,要知道我是爱的你,我是多么爱你的啊,李公子,我冷,抱紧我好么,能死在你怀里,我也不后悔了。

  她说话声音渐渐微弱下去,直到停止呼吸。无边的痛苦袭击着我,我只感到天旋地转,抬头望天,泪水飞溅。

  突然间,我看见天空中裂开一道口子,一道白光**了过来,**到香草尸体上,一缕黑烟从香草额头飞出,被天空中的裂口吸了过去,我突然感觉自己腾空而起,抱着朗宁的尸体,也被那天空的裂口吸了进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老孙和小路正在床边吸烟,呛得我直咳。

  我骂道,你们两个蠢货,怎么这么慢才进去?

  老孙和小路一脸无辜的说,我们两个可是严格按照你制定的时间进去的。

  我把幻境中的情景给他们讲了一遍,他们听了唏嘘不已。他们两个已经把那副画揭下来烧掉了,那幅画设计的非常精巧,竟然有好几层之多,每一层都有图案,很多层叠在一起才组成这幅鬼画,怪不得看上去那么逼真,烧画的时候冒着黄烟,想是其中加入了能迷惑人心智的药材之类的东西。

  经过好几天的折腾,眼看黄金周也快结束了,本来是出来放松的,没想到不但没放松,还差点送了性命。我们准备回去后把装着画中鬼的乾坤筒也埋到津市安定医院的消煞之地去。

  刘强知道我们要走,急忙跑过来,先给了我们十万现金,说是等鬼宅顺利拆除了,再没发生闹鬼的事情,再把那剩下的二十万如数打到我帐户里去。

  我点头答应,心想果然是无商不奸啊,做生意的就是会算计。看着手里这十万块,心想,这可是差点牺牲才换来的。我们三人和刘强告别登上回家的飞机。

  我和老孙、小路说起朗宁把一块“八卦镜”放在尸体上就可以镇住尸变的情景,说那八卦镜很像师父镇住赤焰鬼的那块,这宝贝真是不可多得,要是有了它,捉鬼可就简单多了。

  我心里想到朗宁最后还是死在我的怀里,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件事情可以说是我捉鬼以来遇到的最让人惊奇的一次了,但却不知这画中的鬼属于哪个类型。
  
  回到家后,我们又开始正常上班了,过了一个月时间,刘强果然把那剩余的二十万打了过来,我们给这鬼宅除了鬼,他们的大楼盖起来,那钱可就赚海了去了,我们拿这点钱,简直太心安理得、理所应当了。

  我们商量一下,钱交给老孙管理,最主要用在购买草药,炼丹之用,想那“定心丸”着实救了我们好几回。国内灭绝的药材,就必须要通过各种网络到国外购买,以便炼制出更多更好的丹药,那样就需要很多钱,正好这三十万可以做这个用途。

  但是在这之前,我们先用这钱好好吃了几顿,又请大张、赵勇等一群同事狠撮了几次,他们看我们出手如此大方还是头一次,都怀疑我们中了彩票了。

  我们把这次捉鬼的经历告诉了师叔,师叔也只知道那鬼叫做“画中鬼”,是一类很特别的鬼,是被人封在画中的,现代社会制作这种古画的手艺已经失传了,也早没了会“封鬼入画”的人,这画中鬼就更是少见了。我们三个听说那古画制作手艺已经失传,后悔烧掉了,要是带回来卖掉,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距离师父去世已经快一年了,这段时间我每天勤学苦练,内功已经有了突飞猛进,符咒的“封、镇、分、驱”使用起来已经得心应手了,指诀里的“开、罩、收、散”也是随心所欲,就连指诀里难练的“封、镇、分、驱”,因为对内力要求比较高,所以很难使用,但是随着我的内功精进,这四种指诀我也能使用了。

  指诀里的“封、镇、分、驱”和符咒里的“封、镇、分、驱”虽然字相同但是效果是不一样的,符咒使用后在一阴一阳,二十四小时内起作用,而指诀里的只是在瞬间起到作用,危急情况下对鬼施术,以达到捉鬼的目的。
转眼又到了暑假,虽然我早已经不是学生了,但是直到如今还是很怀念我的校园生活,加上我就住在一所大学的附近,从家里阳台上就都能看到大半个校园。每当到了寒暑假或者黄金周,平时热闹的校园就变得很冷清了。

  现在又到了暑假,冷清的校园,只有寥寥的学生出入,都是些家在外地或者参加实习的学生,又或者为了赚点零花钱利用暑期打工的学生。

  我没有假期只能天天去上班,晚上经常会上上网,玩玩游戏,网络游戏我不爱玩,太费时间,老孙和小路爱玩网游,没事就在网络里打啊杀的,我只玩些简单的游戏。

  这一天上网,进了好久没有上的邮箱,发现一封邮件,是这样写的:李大哥,您好,在论坛上看了对您和您朋友们的介绍,对您特别崇拜,尤其佩服您捉鬼的本领,我和我们宿舍的几个姐妹也都喜欢玄幻的东西,喜欢看鬼电影听鬼故事,论坛里关于您的介绍让我们对您产生很大的兴趣,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鼓起勇气请求您帮我们一个忙。我的学校女生宿舍3号楼4楼,自从我们来到这学校就一直封闭着,不允许任何人进,听说4年前就这样了,学校里盛传这层楼闹鬼,听说是在这层楼的405房间,学校给出的理由是这四楼装修不合格,不能住人。我们住在五楼,每当路过四楼都忍不住透过楼道铁门的缝隙向里面张望,可是里面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大约就在这个学期初的时候,因为快到期中考试了,晚上大家都会去上晚自习,我们宿舍的小米发烧了,只好一个人留在宿舍,考试前是大学生晚自习教室人最多的时候,整个宿舍楼就都冷冷清清的了,小米本来也看了一会书的,后来因为吃了发烧药,有点困,就打起盹来,但是刚要睡着的时候,她突然听见楼下有阵阵笑声传来,小米以为是三楼有同学没去上晚自习呢,但是后来笑声越来越大,笑得都有点离谱了,实在让人无法休息,也不见管理员上来,这么大的声音管理员难道听不到么?

  小米一边嘟囔一边打开门出去查看,楼道里很静,看不到一个人。她下了楼梯,想去三楼看看是谁在瞎折腾,就在她走到四楼楼道口的时候,她猛然发现四楼楼道那些用来封锁楼道的铁栅栏和硬木板都不见了,而且整个四楼每间宿舍都灯火通明的,小米特别害怕,一阵寒气袭来,浑身起鸡皮疙瘩,刚想跑下楼,突然看见一个穿红睡衣的女孩子正从一间宿舍走出来,小米惊呆了,那红睡衣女孩经过楼道口的时候突然转过头来向站在楼道口吓得发呆的小米发出咯咯的笑声,那笑声正是刚才小米听到的笑声。

  小米被我们发现的时候倒在楼梯上,是被吓晕的,醒来后她跟我们讲了她看到的一切,从此她就一病不起,人迅速消瘦下去,发烧不退,连考试都没法参见,都过了快一个月了,打针输液,还有各种检查都做了,就是找不到原因,仍是昏迷不醒。

  眼看着小米一天天的快不行了,辅导员向校领导汇报了情况,校领导嘱咐指导员让我们不要声张出去,以免影响同学们的学习和生活秩序。后来我们听大四的学姐说,他们刚来学校的时候也是在3号楼,她们班有个女孩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最后那女孩子一病不起死掉了。大家都说这是见鬼了,见鬼不死也要扒层皮的。

  我们为了小米,想尽了办法,最后网友介绍我们进了一个论坛,看见有对你们的介绍,还发现您就在津市,我找高中同学帮忙,我高中同学可是黑客级选手,很快通过你们在论坛的照片查到了您,查到了您的单位,然后查到了您的邮箱,对此我们感到十分抱歉,请您原谅我们侵犯了您的隐私,我们只想请您帮我们这个忙,救小米一命,小米现在还在医院昏迷呢,我们不忍心我们的好姐妹就这样走了,您一定要帮我们,帮小米,您一定要给我们回信啊。

  落款是,小白。

  我看了这封信感觉奇怪,网上怎么会有我们的介绍呢,按小白的邮件打开那个论坛才知道,那论坛就是我们搜索丽城鬼宅的时候找到的那个论坛,那个关于我们的帖子原来是刘强发的,介绍了我们来自哪个城市,又是如何捉住那画中鬼的,把我们的本领吹嘘的天花乱坠的。旁边还配了我和老孙、小路的照片。这照片还是比较的清晰,想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强用手机给我们偷拍的。没想到的是,刘经理这篇帖子,跟帖的人相当多,说什么的都有,有关注我们的,又质疑我们的,有抨击我们的,有想向我们拜师学艺的,各种各样,无奇不有。

  我感觉好笑,马上给小白回了个邮件,内容是:OK。

  转天小白在我邮箱里留了QQ号,我们转移到QQ里聊起来,我大致了解了其本情况后,和她们约了见面。她们来了两个女孩子,一个是本市人,叫小白,一个是山东人,叫小雨,我们约在了一家咖啡厅见面。

  两个小姑娘很是活泼可爱,我更详尽的向她们了解了一下情况,她们先是对我表达了一番崇拜之情,向我问了好多丽城鬼宅里的事情,听得她们惊叹连连,然后她们拉我去医院看小米。

  小米脸色苍白,隐隐透着乌青,没有一点血色,一看便知她身上的鬼气很重,我双手结了个“散”字指决,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点在小米额头,催动咒语,一会功夫,一股黑气从小米身体渗出,聚集在小米印堂处,然后慢慢消散。

  鬼气被驱出她体内后,小米脸色迅速恢复红润,只过得片刻功夫就苏醒过来,抬眼看见小白和小雨,高兴的笑了起来,精神也迅速好转,显然是没什么问题了,只消休息数日,加强营养,一周之内就可康复了。

  小白和小雨包括病房里的护士对我是敬佩有加、崇拜至极。小米知道事情的经过后,对我再三感谢,只是身体虚弱还需要好好休息。小白和小雨见我很轻松就救小米一命,震惊之余,非要请我吃饭,最后我请她们吃了涮羊肉。

  吃饭的时候我们商量着进女生宿舍捉鬼的方案,我们觉得还是暂时不和校方接触为好,那样的话,学校一定不会允许我们进宿舍捉鬼的,我们先偷偷把鬼捉了,如果有必要再告诉校方,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正是暑假期间,学生基本都回家了,正方便我捉鬼,但是女生宿舍管理很严格,不允许男生进,且有看门的阿姨一天到晚轮流值班,我必须要躲过她们才可以进入女生宿舍。最后我让小白小雨回去商量如何才能让我们顺利进入女生宿舍,进入宿舍楼后,捉鬼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小白她们学校在市区边上,是一处高校聚集区。学校有快二十几年历史了,这所学校以前我也去过,那还是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去那里找同学玩呢,这个学校面积很大,学生比较多,男生和女生宿舍楼都分好几处分布着,这女生三号宿舍楼就在学校的最后面,一共5层楼,比起1号和2号宿舍楼来面积要小很多,且和其他宿舍楼都相距较远,显得孤零零的样子。

  在小白和小雨她们商量出进宿舍的好办法之前,我拉老孙一起来这里观察了一下,老孙听说我和大学的小女生联系上了,直说我不够意思,背着他偷偷行动。

  我说,你小子这么多年怎么总改不了这毛病呢,让你去见人家,你一准儿又结巴了。

  老孙有个毛病,一见到漂亮女生说话就结巴。老孙不服气的说,我现在不比从前了,怎么着我也捉了好几回鬼了,恶鬼我都不怕,何况漂亮女生啊?

  我说,你小子别吹牛了,到时候你这舌头就转筋。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这次来学校观察地形,只好带了他来,免得他又说我不够意思。把他带来才知道是个错误,虽然学校放暑假了,但是也有留在学校的学生们,进了学校,老孙两只眼睛就没闲着过。

  我们来到3号女生宿舍楼前,我用天道妙法里的:“读鬼之术”发现3号楼果然是个阴气淤积,容易聚结鬼气的地方,冤魂之气在这里不挥不散。抬头看整个四楼的宿舍,每个窗户都是拉着窗帘的。转过去看,背面的宿舍也是一律拉着窗帘,宿舍楼后面是个自行车棚,自行车棚紧靠围墙而建,围墙外面是一片野地,没有建筑也没有开垦,就这么荒着,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我们转过正面来,见整个楼只有一个楼道口,楼口那里有个房间,里面是管理员阿姨。

  我心里琢磨,既然这四楼闹鬼,说明这鬼是不愿意离开四楼的,也就是说这鬼以前就是住在四楼的,但是为什么没有听说这四楼曾经死过人呢?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鬼鬼祟祟的样子很快引起了看门阿姨的注意,以为我们是来约会女生的呢,趴在窗口对我们喊道,你们两个干什么的?学校都放假了你们还在这里瞎转悠啥呀?

  我很奇怪,明明小白小雨她们还在宿舍的,怎么这看门阿姨说这宿舍楼都放假了呢?这时候五楼一间宿舍的窗户推开了,小白露出头来,向我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下面楼梯口,我们明白她这是让我们别招惹看门阿姨。

  于是我对阿姨说,都放假了啊?我女朋友也不告诉我一声。说着和老孙转身离开,老孙一路上就一句话:那女孩还真漂亮。

  晚上小白打来电话,说是想了个办法能进女生宿舍,我问是什么办法。

  小白说,那个看门的阿姨,就是我们今天见到的那个会在明天晚上值班,明天我们多买点水果饮料,就说阿姨太辛苦了,放假了还要给我们看门站岗,给阿姨买点饮料表示感谢,这样她很快就会上厕所,厕所在一楼最里面,你们先埋伏在学校花园里,我去和阿姨聊天,等她去了厕所我给你们打电话,你们就立刻溜进来。

  我听了暗暗好笑,这些丫头还挺能琢磨,但是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也只好用这个方法了。

  第二天吃了晚饭我们进了学校,然后埋伏在了学校的小花园里,没过半个小时,小白的电话就到了,我们急忙跑过去,轻手轻脚进了宿舍楼。一口气上了五楼,小雨已经在她们宿舍门口接应我们了,她把我们领进了宿舍。

  宿舍里还有一个学生,估计是她们一个宿舍的,她们宿舍一共四个人住,两个上下铺,比我们当初上大学一个宿舍八个人住比起来条件好多了,两个上下铺在同一侧,床铺对面是书桌和柜子,书桌上摆着四台电脑,其中两个是笔记本,现在的学生真是幸福,笔记本,手机,随身听一样都不能少。

  一会功夫小白也上来了,一进门就叽叽喳喳的讲述那看门阿姨怎么喝多了凉饮料,竟然拉肚子了。我提出现在就去四楼看看,回头看看老孙。

  老孙说,你说怎么办就、就、就怎么办。

  我说,老孙,你怎么结巴了?

  老孙脸一下子红了。

  我们下了楼梯来到四楼,才发现四楼的楼道口用铁栅栏锁着,上面用一个大铁链锁着门,铁栅栏内侧还绑着木板。我们事先没想到了这里还有锁头呢,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我从包里掏出冷月宝剑,小白和小雨被这宝剑的光芒吓了一跳,直直看着那宝剑莹莹的光芒,如同冷月的光辉。

  我抬手用宝剑在那铁链上轻轻一挑,把其中一个铁环切下一小节来,然后从这里打开锁链。那宝剑切这个铁环就跟切豆腐一样,真不愧是除秽派的传家之宝。

  我推开铁门,里面一片漆黑,老孙打开手电,我们闪身进了四楼楼道,摆手让小白和小雨先回去。我们从里面轻轻关上门,发现在门后的木板上竟然贴着两枚符咒,看起来却不像是道家的符咒,想必是学校请过什么捉鬼的法师下的符咒。

  但是符咒在一阴一阳二十四小时内就会失效,除非配合阵法才能保持长久的法力,眼前这两枚符咒显然已经失效了。我用手电向楼道里面照了照,悠长漆黑的楼道,弥漫着一股霉气,我打开“阴阳眼”用读鬼之术,刺探这鬼的信息。没有和鬼接触,永远无法知道鬼属于什么类型,会什么妖术。

  就在我刚要探寻鬼的藏身之所的时候,楼道里的灯突然全都亮了,宿舍的灯光也一间一间亮了起来。老孙手里紧握符咒,眼睛打量着四周全身戒备,我警惕着,知道这是鬼制造的幻觉,叮嘱老孙小心。因这里是宿舍楼,我们提前也了解过宿舍的格局,不会像上次陷入那无影鬼在山崖边制造的大楼的幻觉里。在这里一切物体都是真实的,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我没有立刻解除这幻境,我倒要看看这鬼想干什么。

  我用“读鬼之术”继续探寻鬼的所在,但是并没有发现鬼的踪迹,这可奇怪了,难道这鬼知道我们要来躲到别处去了?眼前是它此时在宿舍楼周围施的幻境?

  我轻轻推开旁边一间宿舍的门,往里看去,房间收拾的很整洁,我们又一间一间走过去,每间宿舍都是一样。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里和刚才在小白宿舍看到的有所区别,无论是被子的颜色还是宿舍的格局都和小白的宿舍有点不一样,显然这里呈现的是以前宿舍的景象。我们进去一间宿舍,看到桌子上的一本台历,显示是1997年的时间,原来这里是1997年宿舍的模样,而且看到床铺上椅子上还盖着报纸,估计这里是假期时候宿舍的情景,这鬼现在不在四楼里,却弄出这幻境来,是想做什么?难道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我们看了几间宿舍,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我和老孙一商量,准备先解除了这个幻境,好让那鬼知道我们可不是吃素的,然后再回去商量除鬼的方法。

  就在我们从那间宿舍出来的时候,一扭头发现旁边一间宿舍门吱的一声打开了,走出一个身穿红睡衣的女孩子,那女孩子扭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又直接进了对门的宿舍,我和老孙看了这女孩一眼,顿时大惊失色,转身向楼梯口飞奔而去,这女孩子显然就是我们刚才在小白、小雨宿舍里见到的那个女孩子,这个时候楼道里的灯光和宿舍的灯光突然熄灭了。

  我们飞奔到五楼她们的宿舍门前,门是虚掩着的,我们只盼望推开门能看见小白和小雨好好在里面呆着,推开门宿舍里面却是空空如也,桌子上是半瓶打开的饮料。这鬼已经开始害人了,而且选择在我们来之后才开始害人的举动,一定是想让我们知道它在害人,难道它是在向我们示威?

  我和老孙钢进来这宿舍的时候就看见那红睡衣女孩坐在电脑旁,见我们来了还给我们让座呢,可哪里知道她就是那鬼,她用了鬼术,只让我和老孙看见她,而小白、小雨是看不见她的,怪不得我们在她们宿舍逗留的短暂时间里,并没看见小白、小雨和这个女孩进行过任何交流呢。

  我当时并没有打开阴阳眼,而且刚溜进女生宿舍,心情比较紧张,也没在意屋子里的鬼气然后就匆匆去了四楼,才让这鬼有机可乘。我立刻拨打小白的电话,心里盼望着能接通,在一阵的彩铃声后手机终于接通了,电话里传来银铃般“咯咯”的笑声,笑声里寒气逼人。

  我说,我是老李,你们在哪?

  那笑声突然停止,然后阴冷的说,她们在宿舍楼后面的围墙外休息呢。
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那鬼发出来的,透着阴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虽然是夏天,但是听了这声音,却如坠冰窟。我和老孙立刻下楼去找她们,下楼梯的时候碰见两个没回家的女学生,用疑惑的眼光看我们,我们也顾不上了,救人要紧,在四楼楼道口迅速把铁栅栏的门关好,把铁链缠上,又按照缝隙把铁环连接上,摆好,表面上看不出来有人动过,然后飞身下楼,在看门阿姨诧异的目光中,我们窜出宿舍楼,出了校门,绕到三号宿舍楼后的围墙外。

  这学校建在郊外,地处大学城,但是是最靠外的一个,校外是没开垦的荒地,杂草丛生,我们顶着蚊子的狂轰滥炸,趟出一条路来向前探索着前进,用手电筒,四处照着。

  自从我们干上了这个行当,甭管有事没事晚上出来都带着手电筒,因为经常要在晚上作业。没费太大力气,我们找到了小白,她躺在草丛里,我们过去,围在我们身边的蚊子也不知疲倦的跟着我们飞了过来,阴魂不散一样。我们把小白扶起来,感觉刚才在耳边嗡嗡叫的那些蚊子却突然消失了,我一琢磨,知道是因为小白身上有很重的鬼气,那些蚊子是不敢接近的。

  我结了个“散”字指法,点在小白额头,催动咒语,先驱了鬼气,小白醒转过来,但是显然是被吓坏了,扑到我怀里哭着。这时老孙在附近把小雨也找到了,我用同样的方法把小雨救醒,搀扶着她们沿原路趟出来的小路往回返,那蚊子又一窝蜂似的把我们给包围了。

  我们把她们两个送到附近医院,就是小米住的那家医院。小米病好后,被父母接回家了修养了,回家时候比较匆忙没来得及当面感谢我,给我写了封感谢信,说放假回来再当面谢我,还让小白和小雨代她好好对我表示感谢。

  护士给她们打了镇静剂,她们这才完全舒缓过来,我们问她们怎么跑到那里去了。小白说,我们一回宿舍,又兴奋又紧张,猜测你们在四楼怎么样捉鬼,我突然看见小雨身后有个穿红睡衣的女孩子,小雨见我直勾勾盯着她身后,也扭头看了一下,然后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把我们刚进她们宿舍就看见这个红睡衣女孩的事情告诉她们,说以为是她们宿舍的同学呢。小白和小雨惊讶不已,说除了小米外宿舍还有一个广西的同学,一放假就回家了。

  我思索着,为什么这个女鬼偏偏要等我们来了之后才下手呢,要是她想害人的话,随时都能害啊,即使四楼封上了,我看那贴在铁门背后的符咒也已经失去效力了,已经不能锁住这鬼了啊。

  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小白咦了一声,看着自己的手腕,我们看去,一只男士手表戴在小白的手腕上,刚才没仔细看,还以为是小白自己的呢。我把表取下来,看了看,是只机械表,因常年在野外风吹日晒的,沾了好多泥土,有的地方都生锈褪色了,时针指向9点的位置,我看着这只手表,琢磨着遇到的这一连串奇怪的事情,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我猜测这女鬼把小白她们弄到学校后的荒草地,是为了引我们过去,然后又有一只手表在小白手上,还是只男表,说明这只表是被某个男人丢在荒草地里的,那鬼是想让我们知道,在学校后面荒草地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也许就是跟这鬼生前有关,或许这个鬼生前是被人给害死的,而害死她的凶手有可能就是这只表的主人,但是如果她是被人害死,怎么不找害死她的人报仇呢?如果已经报仇了,那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这些疑团在我脑子里翻来覆去,让人想不通。

  看这表上有泥土的痕迹,虽然是块好表,但是表链也有锈迹了,这么说这表在那荒草地呆的时间应该很久了,这表是机械表,一般机械表不佩戴的话几天时间就会自动停止的,现在看这表仍在走动,从我们把小白救起开始这表才又开始走动的,说明这表停止的时间就是表被丢在草地里的几天后的时间,那表上的日期显示的是JULY、25号、周五,就是说这表是在某年7月25号,周五这天停止的。

  我感觉事情有蹊跷,那鬼不像是想害人的恶鬼,它给我们这些信息是想让我们知道些什么,之所以没有选择正面告诉我们更详细的信息,可能是怕和我们正面接触,我们会立刻把她收了去,那么它就再没办法让我们知道她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了。

  我看了下时间都快晚上11点了,看看小白和小雨也没事了,于是决定回家再研究这个表的事情。我提议送她们回学校,她们两个听了很是惊恐,死活也不肯再回去了,说什么也要等到我们把这鬼捉了才回去。

  小白家在市内,但是这么晚了回家,免不了要引起家长怀疑和担心,本来说留在学校和同学暑期勤工俭学的,这么晚和女同学跑回家去住,家长肯定以为出什么事情了呢,一定会担心,逼问之下会弄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我看看老孙,老孙眼睛一亮,马上脱口而出,去老李家住吧,他家有、有、有两个卧室,你们可以住其中一间。

  我听了很无奈,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

  小白和小雨看着我,我说,好吧,那就先住我家吧。

  师叔自从上次我们去旅游把他送到老人院之后就不愿意回来了,说天天跟一群老头老太太一起很有意思,不愿回来,我们也没办法,但想到师叔在老人院能开心就好。

  老孙主动提出今晚不回家了要和我住,说是要看着我,怕我一个人出什么事,其实他那点出息我还不知道,一见到漂亮女孩就挪不动步,果然一晚上,老孙那个殷勤劲啊,又端茶又倒水的,就差给人家端洗脚水了。

  大家商量了一下,既然这个鬼并没有害人的心思,那我们就暂时先不去捉这个鬼,等调查一下再说。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特意查了下万年历,发现7月25号周五的年份分别是今年、1997年、1986年、1980年,由于建校在1978年,而且小白说,封闭四楼是在几年前的事情,所以我们推断,这个7月25号可能就是1997年的7月25号。于是我又上网查看了1997年本市的新闻,可惜那一年,这个城市没有什么特别的新闻,有凶杀案也不是发生在学校的,而且即使学校有凶杀案发生,一般也不会上新闻的,引起恐慌就不好了。

  下班后我和老孙、小白、小雨一起吃红焖羊肉,把小路也喊了来,小白和小雨终于见到丽城捉鬼的我们全部三人的面貌了,直说和照片上有一定的差距,真佩服她的黑客同学怎么通过那张照片找到我们的。

  我们吃饭的时候又谈到这个事情,小路说她表姐是那个学校毕业的,而且好像1997年的时候正好是在校的学生,我让小路回去打听仔细了,如果他表姐确实是那个时间段在这所大学就读的话,就约她出来我们了解下情况。

  我和老孙1997年的时候也是在大学里面读书的,但是不在津市上学,也没有同学朋友在那个大学念书,所以对这个学校发生的事情不了解。转天小路就把她表姐请了来,我们几个找了个茶座,彼此寒暄了一下,转入正题。
小路表姐叫侯丽,她努力回忆着说,97年的时候我还是大二的学生,那个时候学校里的确发生了几件大事情,那一年这学校注定是不平静的。第一件就是有个男学生跳楼自杀了,第二件就是有个老师出了车祸,第三件就是失踪了一个外地女生,还有一件就是保卫科的刘科长**突然瘫痪了。这是发生在我们学校的几件事情,还有就是发生在学校外的事情了,一个常年在学校门口拦截学生收保护费的小流氓,外号叫秃头的,被一辆离奇冲到学校门口的汽车撞死在了校门口,而且死得很惨,脑浆都涂在了学校大门上,后来学校还特意换了个新大门呢。

  我心想这所大学97年还真是不平静。排除了大学的老师和自杀的男生,我对那个失踪的女生很感兴趣,一问之下,那女孩当时果然就是住在现在的3号女生宿舍楼的,那时候这个宿舍是研究生宿舍,住的都是研究生,听说那女生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性格开朗,尤其爱笑,追求她的人很多,她家在外地的一个小城镇,1997年暑假结束后,这女生迟迟没归校,学校联系了家长,家长说她暑假并没回家,说找了份工作留在学校打工,这才发现人失踪了,报警后,查了一段时间,没有线索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过了半年多,这宿舍楼的四楼就因为闹鬼被学校封了,说总是半夜的时候听见有人咯咯的笑,很多人都说那笑声很像失踪了的那个女孩子的笑声。但是学校开会禁止学生互相传这些东西,怕引起恐慌。

  在楼道被封后,有个女生有一天下楼的时候在四楼楼道口,突然看见四楼里灯火通明,还看见有个穿红睡衣的女孩子在楼道里走动,然后她就一病不起,最后死在了医院。我看了一眼小白,知道这就是小白一开始在邮件里提到的那个女孩子。我们送走了小路的表姐,回家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次我们决定再进3号楼,以期了解更多的信息,希望那个女鬼能理解我们现在其实并不想捉她,盼望她能给我们当面讲述她的死因,我想趁着放假期间赶紧把这个事情解决了,不然开学了就不方便动手了。

  第二天天一擦黑我们就来到学校,但是却发现楼道门口又多了一个值班的阿姨。两个人轮流值班,一个上厕所,还会有另一个看着大门,肯定是前几天我们被宿舍的两个女生还有那个值班的阿姨看见了,报告了校方,学校这才加强了人手。

  这下可不好办了,上次的法子行不通了,我们只得退回来,重新商量进去的办法。最后还是老孙比较狠,他天天琢磨着配制那本“垂丹之术”上的各种神奇药丸,他本身又是医药行的,药店里的中草药他都耳熟能详了,现在立刻想起了一味中药“巴豆”。

  我们一听就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转天小白和小雨买了好多水果和速溶咖啡,给看门的两位阿姨送去,说是最近有男生在宿舍出现,怕有坏人趁放假混进来,特意给值班的阿姨晚上提神用,然后假装晚上没事情做跟阿姨聊天,冲咖啡的时候放进了巴豆,只一会功夫那两个阿姨就都捂着肚子哎呦起来,小白和小雨装作很关心的样子,说替两位看着大门,让她们去厕所方便,我们就又趁机溜了进来。

  为了避免鬼上身我提前在老孙和我的身上施了“罩”咒。然后我们直接上了四楼,铁门的锁链上次被我们砍掉一小截,这次本想直接打开就可以了,哪知道铁链被换成了新的,锁头也加了大号的了!

  我们很是奇怪,是谁发现了门被打开过,又重新加了锁?估计是学校听说有男生在宿舍出没,进来检查的时候发现的,但是也不会特意检查这四楼的锁头啊。

  我们来不及多想,用同样方法把铁链切开一个缺口,拿掉铁链,推门进去,然后从里面把门重新关好。楼道里漆黑一片,因为每间宿舍都挂着窗帘,所以整个楼道没又一丝光线,我们打开手电摸索着来到那天我和老孙看见红睡衣女孩出来的宿舍,一看门上的号码正是405房间。门是锁着的,我用宝剑把锁头切开,推门进了宿舍,宿舍里简单干净,两个上下铺的床,除了桌子柜子什么都没有了。桌子上有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早就蒙尘了,是宿舍的四个女孩子照的,其中一个就是我们看见的穿红睡衣的女孩,长相很是漂亮,纯洁的脸庞,花样的年纪,一脸灿烂的笑容。

  这个时候我们突然听见四楼铁栅栏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我们急忙关掉手电,屏住呼吸。只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我们知道这来到的是人,鬼走路是没有声音的。那脚步声来到405门前就停住了,只见手电光芒从门缝**了进来,那人是在查看锁头,我们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那脚步声渐渐远去,听见铁门关上的声音。

  我们来到窗口,轻轻撩开窗帘向外望去,这405房间在楼道口一侧,透过窗口能看见宿舍楼的入口处,一会工夫出来一个男人,虽然戴着帽子但是看那块头,身形走路姿势是个男人,那人走出宿舍楼没多远,突然扭头向我们这宿舍望来,由于距离较远,晚上光线又暗,我们只看见帽檐底下一张模糊的脸,我急忙放下窗帘,过了一会再拉开看时,那人已经没了踪影。

  这个人能轻松进来女生宿舍,说明他肯定是这学校里的,而且是个小头目,不然看门阿姨不会放他进来的,还有他知道这四楼闹鬼为什么还敢进来查看?难道这个人不怕鬼,或者压根就不相信有鬼存在?不管怎么说这人胆子是比较大的,看来那铁栅栏的锁头一定也是被他换的了。他刚才一定知道宿舍里有人,为什么不推门进来?是怕我们攻击他?一系列疑问来不及多想,我们忙从宿舍出来,拉开铁门想出去的时候,手电照**下竟然发现门背后木板上的符咒已经换了个新的,因为我能感觉到这个符咒隐隐传来的镇鬼之力。

  这是谁换的?难道是刚才的男人?

  我给小白发个短信,趁两位看门阿姨又上了厕所的机会迅速溜了出来,看来这巴豆没少放啊。

  我们在校门口等着小白和小雨出来,一行人回了我的住处。我问小白和小雨在值班室看没看见有个戴帽子的男人进了女生宿舍然后又走了。

  小白说,那个人是保卫科的张科长,来检查宿舍安全的。

  我哦了一下,把刚才这个张科长来到四楼明知道405有人却没进去的事情说了一下。小白她们也是很纳闷。我和老孙决定跟踪这个姓张的,我预感他跟这件事绝对有关,希望从他身上找到某些线索。

  经过几天的调查我们知道了这个张科长名叫张文山,以前当过兵。6年前,也就是1996年分配到这个学校保卫科,当时任科员,后来因工作成绩突出被提升为科长。这个人工作认真努力,踏实能干,尤其是当了科长后更是勤勤恳恳,节假日也几乎从来不休息,每天必到学校一趟进行安全检查,为学校的良好安全的秩序立下汗马功劳,据说以前校外的那群总来学校捣乱,勒索学生的不良少年就是被他给赶跑的,另外3号宿舍楼的四楼封锁就是他的主意。
我和老孙决定跟踪他,小路的工作时间固定不像我和老孙工作时间没有太多约束,可以自由支配。这天我和老孙提前下班在学校保卫处对面的操场上一边玩篮球一边等,一会功夫就见一个戴帽子的人从保卫科出来,一看那身形就是张文山,他开车出了学校,我和老孙偷偷的开车在跟着后面。

  只感觉开了好长时间,车子都快开到郊区了,没想到他家住这么远,最后终于在一片老平房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一片是这里有名的老城厢,都是老房子,据说很快也要拆迁了,也很少有人住在这里了,只等着拿拆迁费了。

  我们尾随他进了胡同,看到他进了最靠边上的一所院子。院子面积不小,但是却孤零零的,和周围的人家相距比较远。我们退了出来。

  接下来又观察了两天,我们确定那院子就是他的住址,而且就他一个人住。于是一天下午他去了学校后,我和老孙偷偷去了他家,看看四周没人,翻墙进了院子,这是老式房子,一个大院子有厢房和天井,后面是一排三间的平房。房门并没锁,我刚要推门进去,抬头发现门框上一边一个贴着两个符咒,符咒的画法和我们道教的有所不同,但是好像在哪里见过,略一思索才知道和学校四楼的符咒出自同一人之手。看来那学校的符咒果然是张文山贴的。

  推门而入,观察了一下,房子外面虽然破旧,可是这里面的东西倒是很现代化,中间的房子装修成客厅,左面是卧式,右面是书房,摆了桌子和电脑书籍之类的东西。

  我们进得书房,四下观察了一下,发现桌子上有个相框,是张文山当兵时候和战友的照片,那背景是巍峨的群山,不知道是在哪里拍摄的。这时候老孙低声的惊呼一声,我扭头看去,只见四个小草人摆在右侧一个桌子上,只见草人身上不同部位都扎着钢针。头上、嘴上、膝盖上、胳膊上都有。

  我大吃已经,这不是巫术给人下降的一套么?难道张文山会使巫术?怪不得他的符咒画法和内地道教符咒画法不一样,却原来是巫术的驱鬼符咒。我拿起一个稻草人仔细看去,草人扎的很仔细,头上用白布套头,布上画着人的五官,身上也都穿着布制的衣服,画着纽扣衣领什么的,反过来看背面都贴着纸条,上面写着人的名字,我一看背面的名字,顿时浑身冷汗,上面竟然是老孙的名字,赶忙拿起另外三个草人看背面,是我还有小白小雨的名字,另外上面还有我们的出生日期。

  我大吃一惊,和老孙两人都惊呆了,头上冷汗直冒。

  老孙怯怯的说,老李,这他妈的看起来不是什么好兆头啊,他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连生日都知道。

  我没说话,拉开桌子的抽屉,吃惊的发现里面还有好多这种小草人,背后都写着人名字。我正要拉开其他抽屉看还有什么古怪东西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我们回头,只见张文山站在门口,冲我们低吼道,找死!

  此时他口中念念有词,只见老孙立刻翻倒在地,痛苦的扭曲着,张嘴嚎叫,但是却叫不出声来,我吓了一跳,略一思索转身去拿那写着老孙名字的小人。

  张文山这个时候又念动咒语,我只觉双膝内部针扎一般疼痛。不由得**跪倒在地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我知道这是张文山利用草人巫术对我们下了降头。

  来之前我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种东西,所以没在自己身上用“罩”字咒,让张文山轻易在我们身上施法术。我急忙双手结指咒,要用“开”字指咒解了这巫术,哪知道刚一动手,就感觉两条胳膊异常疼痛,竟然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腿部和胳膊传来的巨大痛苦让我浑身战栗。再看老孙已经口吐白沫不醒人事了,浑身抽搐着。我心想完了,过不了一时半刻。老孙的命就没了,还有小白和小雨不知道有没有事情。

  张文山突然停止了咒语,冷笑着向我走来,老孙依旧昏迷不醒,我身上的疼痛虽然减轻,但是胳膊和腿就像废了一样抬不起来。

  张文上冲我说道,你们调查我干什么?

  我想拖延片刻时间,等胳膊能缓过来,就能用指咒破他巫术了。我说,看你是个科长,以为你家好多钱呢,想捞点。

  张文山道,别他妈给我扯这个,再不说实话我立马要你们的命,你们进四楼查什么?

  我心想现在只能说点真的了,让他先相信我。我说,我们是去捉鬼的。

  张文山说,捉鬼?谁让你们去的?

  我心想,他已经知道小白和小雨的名字了,说明也已经开始怀疑她们两个了。于是我说道,是白晓青和乔雨。

  张文上显然知道她们的名字,说,那你们发现什么了?

  我说,什么也没发现,只是在四楼楼道里转了一下。

  张文山听了点点头。

  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

  张文山冷笑道,四楼的铁链被割开我就开始盯住了那里,上次去了四楼,在405门前,我没进去,想必当时你们就在里面,我一个人不知道你们底细可不敢轻易进去,我想故意让你们认出我,还有帮宿舍管理员值班的那两个女学生,我一猜就是和你们一伙的,她们宿舍的同学前段时间不是见到鬼了么,一定是她们请你们来的。

  我点头承认。

  张文山接着说,既然你们什么也发现,为什么要跟踪我呢?

  我一愣,随即说,我们以为这里根本没有鬼,见你能随便出入四楼,以为是你装的鬼呢,我们想弄明白,所以就开始跟踪你了。

  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的?

  张文山一笑说,我当兵的时候是特种兵,这种跟踪反跟踪的本事我可是专业的,你们哪里能瞒过我的眼睛,你们跟踪我,我也可以跟踪你们啊,首先知道你们两个的住址,利用我战友在本市户籍科的关系,你们的名字一查便知了。

  我说,既然大家是一场误会,我觉得还是解释清楚的好,大家各走各的,你放了我们吧。

  张文山轻哼一声说,想走?

  他拿起一个小草人把玩着说,既然你们好不容易来了,还看见了我的东西,发现我的秘密,怎么可能让你们活着离开呢?

  我吃了一惊说,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张文山没理我,接着说,你们看到的草人后面的名字就是这里曾经失踪、死亡或者患上奇特病症的人的名字,那是在1996年我分来这个学校的第二年,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我先用草人术,制伏了校外的那群小流氓,让他们的头目,那个秃头被车撞死在校门口,另两个主力一个失踪另一个成了精神病。我又使手段,让剩下的那群小混混在学校门口集体给我磕头求饶,学校周围从此得以安宁,从次我名声大振,并得到校长的表扬。可是我的付出换来的却是当时保卫科刘科长的嫉妒,他拼命想挤兑我,压制我,于是我让他**残疾回家修养去了。没多久我就被学校破格提拔为科长。

  听了这些,我心里明白了,张文山绝对是那种为了自己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甚至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
张文山接着说,又一次有一名学生因为违反纪律被我打了个耳光,他仗着自己家后台硬,有门路,竟然将我告到了教育局,差点让我吃了官司,最后只好跟他赔礼道歉,于是没过多久我就让他自己跳了楼。

  我心想,这张文上简直拿人不当人,草菅人命啊。

  张文山接着说,关于宿舍女鬼的事情,你一定很想知道吧?那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那是在97年暑假的时候,我值班检查宿舍安全,那时候基本上学生都放假了,我到了四楼的时候发现405还亮着灯,我过去敲门,是个女生,说自己假期找了一份工作,不回家了。这个女孩子是学校的校花,漂亮得不行,我当时喝多了酒,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她竟然给了我一耳光,我当时一怒之下,就把她给强暴了。酒醒后我怕事情泄露就杀了她,我付出这么多努力才得到今天的位置,我不能让任何一件事毁了自己。我支开宿舍看门的,把尸体搬到楼后,从围墙扔了过去,然后我翻过墙头,把她的尸体埋在了后面的荒草地里,可哪里知道,这个女生那么大的气性,竟然变成了鬼,这是我所始料未及的。我学过巫术,会驱鬼之术,她拿我也没办法,害不了我,只是每天晚上在四楼折腾,学校曾一度恐慌,我是保卫科的,这闹鬼事件弄大了绝对会影响我的仕途,但是我学的是黑巫术,只能对付活人,对鬼却没有好的方法,于是我只好提议封了四楼,然后在四楼贴了镇鬼的符咒,把鬼封在里面,可是这符咒的特点就是一阴一阳24小时内就要失效。所以我每天白天都要来这里一趟贴符咒,连放假也不例外,学领导认为我工作相当努力,可哪里知道我是不得不来啊,否则这楼就又要闹鬼了。我也偷偷找过捉鬼法师,想把鬼捉了,那样就不必每天都要来学校了,但是找来的法师都没有什么真本事。

  我一边听张文山讲一边暗运内力,想尽快恢复四肢,我说,那鬼怎么最近又跑出来了呢?

  张文山说,前段时间,我父亲过世,我回了次老家,没办法去换符咒,但我想这时候是放假,没什么学生,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可是她又开始闹了,还被五楼宿舍的一个女同学给看见了。等我回来,已经是一周之后了。听说了这个消息就知道是那女鬼又在作怪了,就急忙进去换了符咒,却发现锁链被割开过,知道有人进来过。后来我打听到有人把那个女学生的病给治好了,知道可能有高人想进来捉鬼,我怕那女鬼向你们泄露我的秘密,所以就故意在你们第二次进楼道的时候,也跟着进去,然后故意让你们看见是我,你们看见我后一定会跟踪我,到时候我就能查出你们到底是谁。

  我听了轻轻叹了口气说,那你准备杀死我们两个,那小白和小雨呢?张文山说,她们也知道你们在跟踪我,如果你们两个莫名奇妙消失了,她们会想到是我搞的,说不定会报警,那样就麻烦了,所以她们两个也要死,只是她们是学校学生,死在学校里终究给我找麻烦,我会让她们失踪的。

  说完他放肆的大笑起来。

  我说,我都要死了,你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啊?

  张文山哈哈大笑说,我干的这么多杰作,从来不敢跟别人说,今天好不容易有个听众,当然要一吐为快了。

  我听了心里迅速盘算着,刚才试了一下手还是不能动,心中暗暗着急,于是想继续拖时间,说,我和奇怪,你的这些巫术从哪里学来的?

  张文山只道我是必死之人,也不隐瞒什么说,是我当兵的时候,在老山跟越南人打仗,我负重伤,又脱离了队伍,被当地人所救,本来我伤太重没的救的,但是被那人用巫术救了过来,后来我就向她拜师学艺,她就把巫术传给了我。

  继而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你们是怎么把那女同学给救过来的?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会法术,说,可能是碰巧吧,本来她在医院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又给她服了点祖传的中药,这才好了过来。

  张文山哦了一声,然后撇嘴说,你们什么也不会就敢去捉鬼?没让鬼上了你们身算你们运气,真是不自量力。

  他突然一摆手说,好了时间不早了,该送你们上路了。

  我心里那个急啊,手脚还是不能动,只见张文山拿起我和老孙的草人,把两根钢针分别插进草人的心脏部位,我一看吓了一跳,他这要是一念咒我们两个立刻就得玩完。

  我忙说,等等我有样东西给你看。

  张文山说,别耍什么花样,你的手脚几个小时内是恢复不了力气的。

  我说,真的有东西给你看,就在我口袋里。

  张文山疑惑的看着我,可还是把手伸进我口袋,掏出了那块手表。

  我说,怎么样,熟悉吧?张文山看了一眼那表疑惑的看着我说,什么意思?我从来不戴表。

  我一愣说,这表不是你的么?

  张文山说,拖延时间也没用,今天你们是必死无疑的,你们手脚被我这钢针钉住,在几个小时之内是没办法动弹的。

  我听了有点万念俱灰,恨恨的说,你这个禽兽,杀那么多人,你也不怕得报应。

  张文山轻哼一声,说,别他妈废话,你不用讽刺我,老子当年在老山前线枪林弹雨,受那么重的伤,差点死了,还不是为了你们这群人,什么样的死人我没见过,没有什么我怕的。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挖空心思往上爬呢?当个官就那么美?

  张文山轻轻一笑说,这种感觉你不懂,下辈子再体验吧。

  说着他口中念动咒语,他这种巫术属于黑巫术,手段残忍,是专门对付敌人的,说白了就是害人的巫术。他使用的这个巫术是草人术,就是在草人身上扎上钢针,然后念动咒语,钢针扎在那里,人就痛在哪里,虽然在人身上不会产生外伤,但是能让人因疼痛而崩溃,或者因重要器官无法承受这疼痛而死亡。

  我此时感觉心脏针扎般的疼痛,心脏因无法负荷这疼痛,开始迅速收缩,我想用不了几分钟我就得完蛋,看旁边的老孙因为一直昏迷,对这疼痛反而没什么太大反应,暂时好像没有性命之忧。就在我心肌收缩感觉呼吸困难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暖流从丹田慢慢凝聚,又迅速在任督二脉间游走,瞬时完成了一个小周天。我拼命想移动四肢,但是还是动弹不得,我集中意念暗诵道教内功口诀,那暖流竟缓缓流向我的四肢百骸,四肢的疼痛立刻消失,也能活动了。

  我大喜,知道是我危急间已经打开了任督二脉,道教的内功在天道妙法里有自己独特的练习方法,但我一直认为只要记住符咒、指决和咒语就可以降妖捉鬼了,即使没有深厚的内力支持对付鬼怪也足够了,没有太多必要练习内功来加强法力,但是我还是细细研究了一下内功方面的内容,并且记住了内功练习口诀,对照内功图谱说明,已经记住了任督二脉的走向,各个穴位的位置,平时只是稍稍的练习了一下,没有下太大功夫,没想到在这危及关头,受疼痛的刺激,竟然有内力从丹田升起,运行小周天,打通了任督二脉。
我动了动胳膊,张文山见我本来快坚持不住了,现在竟然双手能动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楞了一愣,我双手迅速结了个“开”咒,大喊了一声“开”登时破解了他的巫术。我迅速从地上一跃而起,老孙此时也苏醒坐了起来。

  张文山见巫术失灵,飞起一脚向我踢来,我侧身避开,他一脚踢在桌子上,竟然把桌面踢得粉碎。我吃了一惊,他这一脚脚法凌厉,力道又狠又猛,他说他做过特种兵,当兵时候一定受过特殊训练。

  我自然也不比从前,在天道妙法里学会了很多擒拿格斗之术,我和他在小小房间里斗在一起,我虽然每天练习格斗擒拿剑法等道教功夫,但是和人打斗还是头一次,开始时候吃了两拳,但是到后来我渐渐占了上风,因为他招式太普通了,而我的一招一式都得自天道妙法里的搏击之术,当然不可相提并论,而我打通而督二脉后,内力游走也开始变快,最初我还是驱动内力在相应位置游走,没过多久,这内力竟然能随着我的动作自行运行到需要的地方,令我又惊又喜。

  张文山见占不到我半点便宜,卖了个破绽突然向站在门口的老孙扑来,飞起一脚踢向老孙咽喉,他这一脚要是踢中了,老孙非死不可,老孙吓得忘记躲闪。我忙合身扑过去,慌乱中用胳膊一挡,他的腿结结实实踢在我的胳膊上,我想这下胳膊肯定断了,胳膊拧不过**啊。只听咔嚓一声,张文山一声闷哼摔在地上,捂着腿吼吼直叫,脸上冷汗直冒,却原来是他的腿断了,我的胳膊却一点事没有,看来我的内力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提升了不止十几倍了,而且能随心所欲在身体内游走。

  我并没有乘胜追击,稳住身形,看着张文山。张文山忍着痛,开口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能破了我的黑巫之术?

  老孙这时候缓过神来,没等我开口,抢着骂道,你个王八羔子,害得老子好苦啊,你那巫术和我们道家的法术比起来简直就是狗屁不是,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张文山听了叹了口气说,没想到今天遇见高人了。不论是巫术还是道术,到现在都已经很少见了,差不多都已经失传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能学成如此厉害,死在你手里也没什么后悔的。

  我说,我们的道家法术是用来驱鬼捉妖的,不是用来害人性命的,我们会把你交给警察的。

  张文山苦笑一声,说,警察会用什么名义判罚我呢?

  老孙说,当然是杀人,**了。

  张文山哈哈大笑说道,有证据么?难道在现代社会,你们能让警察相信用一个破草人就能杀人?

  我和老孙对视一眼,觉得他说的也是。肯定不会有人相信这种只有在影视作品中看见过的巫术真的能害人的。这个我们倒是没想到。

  先不想那么多了,我过去把张文山绑起来,他知道负隅顽抗也没有用,也就乖乖束手就擒了。我把他的腿骨接好,让老孙从包里拿了疗伤药给他服用,这伤药效果奇佳,能迅速止痛疗伤。看着张文山渐渐平静下来,我点了他的昏睡穴,并把他嘴堵上,又在他屋子里搜查一番,也没有发现什么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这才和老孙离开。

  回家后和小白、小雨讲了张文山的事情,她们听了都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事情太不可思议,敌人太阴险,斗争太残酷。事情已经真相大白,罪魁后手就是张文山,但是大家都想不出该怎么处理张文山,交到警察局,没有证据,他若是反咬一口我们侵犯他,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这个问题我们暂时懒得去想,关张文山两天再说。

  天色已晚,因为终于找到了杀人凶手,并且知道了很多事情的内幕,虽然那个女鬼生前也是受害者,而且没主动害过人,但是如果人见到它,还是会被它染上鬼气而死的,所以还是找个时间把她收了为好,反正她的仇人也抓住了,等我们找到证据就可以把张文山交给警察判刑了,她的仇报了就没什么好遗憾了,所以也可以安心消失了。

  我们很是兴奋,老孙虽然浑身疼痛还没有完全好,但是还是开车拉小白小、雨出去买菜,晚上亲自下厨房,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庆祝胜利。这几天小白、小雨吃老孙做饭都上瘾了,两人明显胖了一圈。

  我们把师叔从养老院接来,一起吃饭,说起我们这次的经历,问起巫术的事情。师叔说,在中国,巫术在西域和湘西、云南一代比较盛行。巫术里的降术和蛊术很是有名,在古代那些有名的巫术师都为当地的当权者所用。

  巫术分为黑巫术和白巫术,黑巫术一般说来都是些害人的法术,是指嫁祸于别人时施用的巫术;白巫术则是祝吉祈福时施用的巫术,又叫吉巫术。巫术的作用一般是祈求帮助、招魂、驱鬼、诅咒,虽然可以驱鬼但是却不会捉鬼,这就是张文山不能把宿舍女鬼除去的原因。

  师叔接着说,蛊术是一种以毒虫作祟害人的法术,是一种古老、神秘、恐怖的法术,主要流行于我国南方各地和一些少数民族中。蛊,从字形上看,就是将许多虫子放在一个容器里的意思,用蛊者多为妇女,是妇女的专长,因为养蛊的密室是禁止男人进入的,因为男人进入蛊术必败。她们利用各种毒虫配以各种草药,碾成粉末放在饭菜中来害人。

  我们才知道那张文山为什么不懂下蛊害人了。我们也才从师叔这里窥见巫术这一门法术的神奇一面。

  转天一早我们去了张文山家里,他被我和老孙结结实实绑在床上了,而且还点了昏睡穴,绝对跑不掉的。哪里知道我们打开门却发现张文山倒在地上,手上的绳索已经被割开,脚旁边有一把刀子,想来是他用脚夹住这刀子割开自己手上的绳子的,再看张文山双眼圆瞪,七窍流血,已经死了。手里还攥着写着我和老孙名字的草人,钢针直接扎进草人的脑子和心脏部位,这分明是想置我们于死地啊,可是怎么突然死了呢?一定是他要念动咒语的时候被人害死的,但是他除了和我打斗时候腿部受伤之外,浑身没有其他地方有伤口,怎么会突然暴毙了呢。

  我看张文山是在刚要对我和老孙下将头的时候被害的,要是晚一点,估计我和老孙就一命归西了,想到此处不禁出了一背冷汗。

  我近距离查看他突出的眼睛,因为听说人在被害瞬间死亡后,瞳孔里会留下凶手的影像,我仔细看他瞳孔里有一个一身红衣的影子,我猛然惊醒,知道这一定是那红衣女鬼,因为张文山被我们绑起来后,没有更换学校宿舍的符咒,那符咒经过一阴一阳一天时间失效后,那女鬼才从楼里出来,来到张文山家,而张文山苦于手脚被绳子帮助,没办法驱鬼,这才被女鬼所害。看来这女鬼来的还挺及时,不然我和老孙就没命了。我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这恶人已经死了,省的我们还要考虑拿他怎么办,要交给警察还要费力找证据,现在死了,正好一了百了了,让警察自己找凶手去吧,临走时候我把写着我们四个人名字的草人后面的布条揭走,老孙拾起掉在地上的那块手表,看了看交给我,又把我们的脚印指纹仔细消灭掉,然后离开。回到市区,买了张IC卡用公用电话报了个警,剩下的就交给警察处理了。
我们回到家,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小白、小雨,然后大家商量着该去看看是否那个红睡衣女鬼就此消失了呢。我们用第一次的办法进了宿舍,我用“罩”字咒罩住全身,一行人进了四楼,我们进去的一刹那,四楼楼道和宿舍里的灯光像第一次一样都亮了起来,我们第二次来的时候这灯没有亮起,是因为张文山回来后贴了新符咒,女鬼被封不敢现身,这次显然女鬼在这里等着我们呢。

  小白奇怪的说,她自己已经报了仇了,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走啊?

  正说着,只见从405宿舍出来一个红睡衣女孩,向我们招了招手,我们有法术护体,自然不怕她生事,跟着进了宿舍,那女鬼开口说话,谢谢你们给我报了仇。

  这声音虽然是感激的话,但是因为是鬼说出来的,透着阴森,深入骨髓让人不寒而栗。小白和小雨都吓得呆了。

  我说,不用谢,你也救了我们一命。你的仇报了而且是亲手报的,怎么还不离开呢?难道非要我们把你收了不成?

  我话语里透着严厉,因为对方毕竟是鬼,存在人类社会就是危险的,即使没害人之心的鬼也不能心软,因为即使鬼不主动害人,但是人见了鬼,自动就会鬼气上身,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那女鬼说,我还有个心愿没完成,希望你们帮我,等了却了心愿,我会主动让你们收了我去。

  我说,你说吧,什么心愿?

  女鬼说,你见到那块手表了吧?

  我猛然想起那表,当时以为是张文山的,可听张文山说不是他的,正纳闷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我说,这表不是张文山的,那是谁的呢?

  女鬼潸然落泪,幽幽道,这是我男朋友的表。

  我纳闷的说,他的手表怎么会在你这里呢?

  女鬼道,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和男朋友本来约好晚上去市区玩的,却没想到我被那流氓给害了,我发现自己是鬼后,自己已经在荒草地了,同时也发现这表也在那荒草丛里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去了这里,并把表都丢在那里了,既然他去了那里就说明他应该发现我被害了,但是为什么他没报警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想让你们帮我找到我男朋友,然后把这表给他,问问他怎会把表丢在那里,并问问他为什么见到我被害却没有报警?

  我说,那你怎么不自己告诉他你被人害了呢?

  女鬼说,普通人见到我就会鬼气上身的,那样就会有性命之忧,即使见到我留下的任何东西也会鬼气上身的,我不能害了他啊。开始时候我曾经想找个人告诉我的一切的,但是她见了我就被吓晕了,后来死了,我才知道普通人不能见到我,否则就会死掉的。我在四楼被封了五年,怨念难消,与日聚集,痛苦不堪,后来张文山有一周时间没来,好不容易没了符咒压制,就又现身,没想到被五楼的师妹看见了,让她鬼气上身,可是后来被你们给救了,我才知道你们会些法术,能驱鬼气。

  我说,那张文山还没回来,你也能现身的时候,就是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是谁害了你呢?

  女鬼说,我怕你们见了我会立刻把我收了去,那样就没机会告诉你们真相,也没有机会报仇了。

  她的说法和我想的果然一点不差。我说,你放心吧,我们会找到你男朋友并把他带到这里,让你见他最后一面的,并问清楚他为什么发现你被害了但是没报警。

  女鬼很是感激。

  我说,那你一定要在我们找到你男朋友之前不许出来,更不许害人,否则我立刻收了你!

  女鬼点头。告诉我们她男朋友姓名和他的一些情况后隐去了。

  我们一行四人离开四楼,虽然有法力护体,但是和鬼面对面这么半天,还是感觉浑身冰冷,小白和小雨女孩子身体瘦弱,抵抗力不强,此时脸上隐隐有了寒气,嘴唇都开始有点发抖了。

  那女鬼叫宋丽,是94级的学生,她男朋友叫金伟,她们是高中同学,高中时候就互相爱慕,又一起考进同一所大学,理所当然处了对象,是一对人人羡慕的恋人。本来约好那个暑假一起留在学校打工的,可是女朋友突然失踪了,他发疯的寻找也是没有结果,后来毕业后,他也只好自己回老家了。

  我们很快找到了金伟,他毕业后去了离这里很近的另一个城市,并且已经结婚生子了。我和老孙驱车去了那个城市,把金伟约了出来,找了个咖啡厅坐下来,我们寒暄了一下,我问起他女朋友宋丽的事情,金伟连声叹息,一直念叨着宋丽的名字,说她是那么漂亮那么温柔那么爱笑的女孩子,竟然不明不白失踪了。说道痛处,双眼泪水濛濛,伤感之情尽显。

  我们委婉的把事情经过告诉了金伟,他显然惊骇不已,疑惑的看着我们,不肯相信我们的话,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鬼啊。我说了一些宋丽告诉我的她和金伟之间谁也不知道的一些秘密,金伟立时呆若木鸡,方才相信我们的话。

  转天他跟单位请了一天假,和我们去津市见宋丽一面。在车上我拿出那块表说,这个表是你的吧。

  金伟点头。

  我说,我想弄明白你的表丢在学校后的围墙外,你一定是到过那里的吧?那么你发现了发现了宋丽的尸骸却为什么不报案呢?

  金伟疑惑的看着我们说,可是我根本没去过那里啊。

  这下轮到我和老孙疑惑了。

  金伟忙又说,这块表那天不在我这里。

  我哦了一声,金伟接着说,在放假前几天,我宿舍一位同学要和从外地来看他的女友见面,把这块表跟我借走了。后来宋丽失踪,我把这个事情就给忘记了,临毕业时他也没有把表还我,说是弄丢了,他家很穷,是拿补助才上完学的,我也不好意思让他赔。

  我点头,望着车窗外。心想,怎么这事情越来越复杂啊。

  我们晚上带金伟来到女生宿舍楼前,这次我们还想用上次的方法进入女生宿舍,但是怕看门阿姨的肠胃再也受不了折磨了,不敢再给阿姨吃巴豆了,金伟看了看宿舍看门的阿姨,走过去,说了几句话,阿姨显然认识金伟,金伟以前总是来这里等宋丽,阿姨都认识他了,阿姨也是性情中人,听金伟说来是为了回来看看宋丽的宿舍,阿姨允许我们进去,但是若有所思看着我和老孙,也许她想起来那天从宿舍冲出去的两个人了。

  我们进了女生宿舍,来到四楼,我提前给大家都施了“罩”字咒,宋丽知道是金伟来了,但是怕伤害金伟,离金伟远远的,金伟看着宋丽是泪流满面,我和老孙站到楼道里,不忍心打扰他们,想着两个曾经相爱的人,有着美好的未来,却因为坏人而人鬼殊途,不禁慨叹不已,老孙说这更增强了他惩治坏人的决心,这让我不可思议,他觉悟提升还真够快。

  我们上去的时候,两人还在互诉着离别之苦,我也不忍心这样,看金伟嘴唇已经冷的发抖,浑身寒气直冒,宋丽见我们过来,匆匆结束了话题。

  我告诉他那表的事情,宋丽高兴的说,这样我就放心了,不是金伟发现我被害不敢报案的。

  她对金伟说,你要好好生活,不要在想我了,我也该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不会在这里停留了。

  他们最后依依惜别,我拿出乾坤筒,催动”收“字咒,宋丽向我们含泪挥手,化作一缕轻烟尽数被吸进筒内。

  金伟在学校后面的荒草地把宋丽尸骨挖出来,放在包里,应宋丽要求要带回她老家埋葬了,我们送金伟上了远去的火车,然后我把乾坤筒一样埋到安定医院锅炉房后面的消煞之地去。

  因为王凡已经出院,所以我们以探病为由进去已经行不通了,只好请来师叔,他和里面的人都熟悉,帮我们进去把乾坤筒埋掉了。

  本来这个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但是想到那块手表的事情,还是有点不甘心,为什么那个带这块手表的人不报案呢?他是什么样的人呢?我和老孙还有小白、小雨研究了半天,可是也没有满意的答案,最后我们决定继续调查下去,去找到向金伟借表的那个同学,刘国栋。
刘国栋的公司和我们公司是同行,提到他的名字,在津市广告界可是无人不知的,这人几年前还默默无闻呢,短时间内竟然做到了著名广告公司的总经理。他大学毕业后进不去事业单位,先后应聘两家私人广告公司,做业务员,后来应聘去了天逸广告公司,从最低级的职务干起,现在已经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了。短短几年年时间,可以说是飞黄腾达了。

  说来这刘国栋运气非常好,做职员的时候,主管推荐他,做主管的时候经理赏识他,做经理的时候董事长青睐他,现在做了总经理,还成了董事长的准女婿。

  在本市广告行业里他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我们找他很容易,大张以前一直和我们吹嘘,他和刘国栋以前曾经在同一家公司做过,那时候他和刘国栋还有王凡关系不错,都是做最基层的业务员,大张说那时候刘国栋能力还不如他呢。

  我们找他帮忙联系上了刘国栋,我们以谈生意为名约他出来,在一家五星酒店的高级茶座见到了他,这个人看起来其貌不扬,比在电视新闻中看起来还要猥琐的样子,一双眼睛贼溜溜的,让人看着不舒服,而且态度很傲慢,我们看他这样子,没心思跟他客气绕弯子,我干脆拿出那块手表开门见山的说,刘经理,这块手表您一定认识吧?

  刘国栋拿过去看了一眼,摇头道,不认识啊,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哼了一声,冷笑道,这块是你同学金伟借给你见女朋友时候用的手表,后来让你给弄丢了不是么?

  刘国栋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脸上虽然不动生色,但是眼神泄露了他的一切。

  我说,不用跟我们绕弯子,这块手表掉在了宋丽尸体埋葬的地方。你知道你们大学三号宿舍楼闹鬼的事情么?那就是宋丽,她死得冤枉啊。而你知道她被谁害死,却不报警,你会得报应的。

  刘国栋脸色一变,我接着说,前两天报纸上报道了张文山死的消息,你也看见了吧,那死因你知道么?

  刘国栋一惊反问,是被鬼害死的?

  我点头。

  刘国栋慌忙说,可是张文山会驱鬼之术啊。怎么会。。。。?

  说道这里立刻止住,显然是情急下说漏了嘴。

  我说,你怎么知道张文山会驱鬼?

  刘国栋稳了下神色说,什么会驱鬼?我是说张文山不是找人在宿舍里驱过鬼么?停顿了下又说,这块表我确实不认识,如果没有生意方面的事情,恕不奉陪了。

  说完,站起身来,离开了茶室。

  我和老孙一致认为,刘国栋绝对有问题,本来我们是想来质问一下他为什么没有报警,以致宋丽报不了仇,因而于宿舍闹鬼,有因而后来还死了一个女学生,要不是遇见我们,小米也会死的。

  刚才他说的话明显表明他知道张文山会巫术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如果张文山发现刘国栋知道自己害人的事情,早就把他除掉了。而且我们暗示刘国栋,张文山是被鬼害死了,那鬼也会来加害于他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特别担心的样子,难道他不怕鬼么?

  一系列疑问困扰着我们,我和老孙商量着是否还有必要接着查下去,如果就此打住,我们就只能认为刘国栋害怕被张文山迫害,而没敢报案。但是根据今天和刘国栋接触的情况来看,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的,所以我们决定接着查下去。

  我和老孙回到家后,小白和小雨问我们有没有质问那个刘国栋,老孙说,他不承认表是他掉的,肯定还有问题。

  小白说,这种小人,得不到好报的。

  这时候我手机响起,是大张,大张说,老李,刘国栋刚和我打电话了,说和你们见了一面非常欣赏你们两个,他问了你们好多情况,说是要挖你们去他公司当个部门主管什么的,还问了你们的出生年月,说是给你们在人事部先做个登记,改天再邀请你们面谈,还让我暂时不要告诉你们两个呢。他跟我是老朋友了,却从来没说让我过去他公司做主管,你们可要好好请我吃饭啊。

  我听了大吃一惊,忙问,他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

  大张说,刚撂下电话我就给你们打了。

  我略微一思索,明白了怎么回事,我断定,这刘国栋肯定会使用巫术,他要我和老孙的生日,是想用草人巫术来害我门性命。

  我急忙把“罩”字咒用在我和老孙身上,因为这“罩”字咒只能坚持几个小时功夫,所以我又在家里贴上“驱”字符咒,然后同样施了咒语。

  老孙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气愤难当。我心里恨恨的想,这人太狠毒了,他的巫术一定是从张文山那里学来的,但是张文山为什么会传授给刘国栋巫术呢?就是因为他杀人的事情被刘国栋发现了?受了刘国栋的威胁?那他可以用巫术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刘国栋的啊。我一时想不明白。

  现在知道刘国栋会使用巫术,那他在自身能力不怎么样的情况下竟然能迅速做到天逸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也不感觉奇怪了,他有巫术,这点小问题还不好解决么?就像张文山短时间内就做到了科长位置一样的。

  我们转天一早把手机都关掉了,没去上班。不向外面泄露一点我们的消息,让刘国栋打听不到我们的消息,到了晚上我们拽上大张一起去刘国栋的家里,大张问我们为什么没去上班还一直关机,还说刘国栋今天给他打电话聊了几句闲天,还问了我们两个的情况,听说我们关机了,还让有我们消息立刻给他打电话,说他现在求贤若渴。

  我和老孙心里冷笑,刘国栋的家在本市著名的富人生活区,他一个人在那里买了两座别墅,我们在大张指引下到了他家的别墅,大张只道我们是被刘国栋约去面试的,也乐的一起去。

  进了这高档别墅区,环境果然非同一般,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每座别墅之间距离很大,空间充裕。我们到了刘国栋别墅门口,按了下带视频的对讲系统,我让大张告诉刘国栋说有重要事情要当面告诉他,不要说我和老孙也一起来了,我和老孙闪在一边。

  刘国栋打开了大门,大张第一个进去,里面还有一道门,大张按了门铃,我和老孙躲在后面,在刘国栋打开门的刹那冲了进去,上来我就直扑刘国栋,刘国栋不像张文山在部队受过特殊训练,他没有一点功夫,我只一招就用擒拿手制住了他,用带来的绳索绑住了,扔到地板上,惊得大张目瞪口呆,一个劲问我们怎么回事。

  刘国栋异常狼狈,说,你们想干什么?

  我说,我们命大,没死成。

  刘国栋一脸骇然。

  我说,不用想着用巫术害我们了,我来之前已经有准备了。

  刘国栋说,你们是怎样破解了我的法术的?

  我说,这个你不用管,总之你的巫术在我们这里不管用。

  我们两个坐在沙发上,大张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迷惑的看着我们,又不敢多问。

  我对刘国栋说,快说,为什么要害我们?

  刘国栋说,我怕你们报警,我确实知道张文山害死了宋丽。

  我说,那你怎么学会的巫术?
刘国栋见瞒不过去,沉默了一下说,1997年放暑假我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份工作打工,晚上回来的晚,正看见张文山鬼鬼祟祟的从3号宿舍楼出来,闪身去了宿舍楼后面,我很奇怪就埋伏在暗处,等他从宿舍后面出来离开后,我就去了宿舍楼后面查看,但是没发现什么东西,忽然我看见围墙上有泥土的痕迹,就撞着胆子爬过墙去,顺着被踩踏的荒草,发现有一处地方埋着东西,我当时以为张文山一定埋了什么见不得人地东西,也许是赃款也说不一定,于是就用手刨开了那地方,才发现是宋丽。宋丽是我宿舍金伟的女朋友,所以我们也都比较熟悉,我一下就认出是她,我慌忙又把她埋好,匆匆跑掉了。那块金伟借给我的手表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掉在荒草地里的。过了几天我跟踪张文山,然后偷偷去了他家里,他家从来不锁门的,我在他家里看到很多的巫术设备,知道了他会使用很多巫术,于是我约张文山出来告诉他我知道他害死宋丽的事情,威胁他教给我巫术。

  我哼了一声说,你威胁张文山?他肯定会用巫术杀了你的,怎么还会让你活着,还教你巫术?

  刘国栋说,我跟他说,如果我死了或者失踪了,我邮箱的邮件就会在一周后自动发送给我的朋友,我朋友就会立刻报警,并把我发现的证据都交给警察。

  我恍然大悟,心想,这个人真是阴险,心计好深。

  我说,那你就不惜杀了我们来保护你的隐私,你的地位?

  这时候大张渐渐听出点门道了,他恨恨的说,刘国栋,亏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跟你认识的时间最长,没想到你这么歹毒。

  老孙说,你说说你得到今天的地位是不是和你乱用巫术有关系?

  刘国栋贼溜溜的眼睛左右扫着,老孙过去就是一脚,踢得刘国栋直咧嘴,他哪里受过这些,怕老孙再打他,忙说,别打我,我说,我和大张以前在一家公司的,可是我的业绩就是不好,因为我不懂人情世故,我的性格又不适合做业务,所以业绩非常差,后来看着其他人都一步步往上升,我心里不平衡,后来跳了几家公司都是不行的,大张那个时候没少帮助我,可是我就是做不出成绩来,后来心一横就想到了用巫术,我之所以学巫术,也是为了今后有朝一日能用它使我的生活变得更好点,张文山不也是为了往上爬,用巫术害了好多人么?于是我用迷惑、威胁、恐吓包括杀人的方法,让自己一点点往上爬,在天逸公司,我用巫术威胁董事长要杀他的女儿,让他见识了我巫术的厉害,他才答应给我总经理的位置,才答应把女儿嫁给我,又不敢去报警。

  我们三个听到这里,恨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小子犯下这么多坏事,一定要把它交到警察局去。刘国栋眼睛又朝门口扫去,我感觉奇怪,刚才他那贼溜溜的眼睛就朝门口扫来扫去的。

  我心思一动,感觉有什么不对劲,慌忙一提气,丹田竟然空空如也,没有一丝力气,而且手脚也开始软绵绵的了。

  我大惊,对老孙和大张说,不好快走!

  说着向门口冲去,还没到门口,就一头栽到地板上。大张和老孙也都软绵绵的躺在沙发上起不来了。我盯着刘国栋,只见刘国栋哈哈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这时候门开了,进来一个女人,年纪和我们相仿,手里托着一个银色小香炉一样的东西,她把小香炉的盖子盖上,从香炉里冒出的烟就被盖在里面了,我们吸进去的毒气恐怕就是这小香炉里的东西,这个女人很可能使用的就是毒蛊。

  那女人看了一眼大张,吃了一惊,显然是认识大张的,然后扭过头去对刘国栋说,就是他们几个?

  刘国栋点点头。那女人也许不好意思面对大张,转身进了卧室。

  刘国栋动手搜出我们的手机关掉,然后把我们拖到储藏室,有钱人的家里就是不一样,储藏室都那么大,里面物品一应俱全。我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老孙和大张更是只有哭的份了。

  我看了他们一眼,发现他们脸上隐隐有青紫色浮现,鲜红的血丝越来越明显,皮肤也开始出现青紫色,手臂上的血管明显突起,一点点膨胀,用不了多长时间,恐怕就会血管爆裂,这明显是中了蛊毒了,我只感觉浑身撕裂般疼痛,五脏六腑都像被什么撕扯着,又涨又痛。

  刘国栋转身要出储藏室,我说,别走,让我们死也死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刘国栋嘿嘿一笑,说,也好,死人生前的愿望是要满足一下的,否则太不人道了。

  他点了一颗烟,坐在椅子上说,其实昨天你们没中我的巫术,也没有死掉,我都知道。

  我和老孙都是一惊。

  刘国栋接着说,因为巫术没有完成,施术的人是会有感应的,我知道你们会来找我算账的,就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让你们进来绑了我,不过刚才你们逼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们自始至终在我眼里就是将死之人,所以也没必要跟你们隐瞒什么了。

  我说,那我们身上这毒是怎么回事?

  刘国栋一笑说,看你们能逃过我的巫术,想来你们也是有些本事的,你们听说过“蛊”吧,你们中的就是蛊毒。

  我立刻说,不对,男人不能炼蛊的,你怎么会蛊术呢。

  刘国栋哈哈一笑说,果然是行家,我是不能炼蛊,但是孟非会啊。

  说着指了指外面,我们明白他是在说刚才进来的女人。

  他接着说,我知道男人不能炼蛊,所以张文山给我那本炼蛊术的时候我就把她交给了孟非,让她加以练习,刚才你们进来的时候,孟非就在门外下了毒蛊,这毒无色无味,你们是发现不了的,我们自己有抵御的药物,当然就不怕了。

  我长叹一声,说,我们还有多久?

  刘国栋说,放心,我不会亲自杀你们的,再过两个小时估计你们就该全身血管爆裂而死了,亲手杀你们会让我晚上做噩梦的,还是让你们自己慢慢死掉吧,不过就是要多受点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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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到这里,听见有人按门铃的声音,刘国栋转身出去,关上储藏室的门。我心想,这下真是完蛋啦,简直就是回天乏术。老孙和大张已经被身上传来的痛苦折磨的不行,眼睛透露着痛不欲生,只是脸部肌肉都已经不能动了,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在哪里低吼着,过不了多久恐怕连呼吸都没力气了,看来这次真要去见师父他老人家了。

  虽然身上痛苦难忍,我还是侧耳仔细听着房间里的动静,进来的是个男人,正和刘国栋激烈争吵着什么,这声音如此耳熟。我看了一眼老孙和大张,他们两个因痛苦早没心思听什么动静了,痛苦得冷汗直冒。

  我仔细辨别,原来进来这个人是王凡,王凡怎么会来这里呢?王凡和大张、刘国栋本是多年前的同事,三个人那个时候还称兄道弟的,后来王凡业绩突出,做上了我们公司的部门经理,刘国栋去了其他公司,大张人虽然聪明,但就是太懒,也不想做领导,被王凡提拔为主管后,就乐得在这个位置呆着,自由又有钱赚,成天和我们几个玩乐。

  虽然和刘国栋的天逸公司是竞争对手关系,但是王凡和刘国栋也曾经合作过一些项目,他们两人也是经常来往的。

  王凡从安定医院出院后,基本没什么大碍,就又回到我们公司继续原来的职务,为了感谢我救他一命还特意要给我报答,被我谢绝了。听说这几天他在外地出差,不知道现在大半夜的来刘国栋这里干什么。

  外面还在激烈的争吵,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只听见什么流星花园,就是那鬼楼,还有姚倩的名字,一会功夫就听见扑通倒地的声音,想是王凡激烈争吵,血管喷张,也中了那毒蛊,果然一会刘国栋拖着王凡进来,扔在我们旁边,嘴里恨恨的说,来的正好,今天让你们一块死!说着重重关上了门。

  王凡浑身发软已经不能动弹了,看见我们,很是惊讶,他显然还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倒地的呢。我们简单给他讲了下经过,王凡激动异常,不停骂着刘国栋。
  我说,不要这样,否则一会儿你中毒会更深的。

  我问大张那女的是谁,大张脸上都是冷汗,忍着痛苦说,她是刘国栋高中时候的女朋友,叫孟非,后来刘国栋考上大学,她没有考上,还曾经去学校看过刘国栋几次,到后来也就失去了联系,再后来她跟朋友一起来这里打工,就又和刘国栋联系上了,在刘国栋穷困潦倒的时候曾经支持他好长时间,她和我还有王凡也都比较熟悉,孟非性格温和,对刘国栋是言听计从的。

  我点头,转头问王凡怎么来的这里,王凡跟我们说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王凡的老婆姚倩是房地产公司的,由于房地产经常要打各种广告,所以经常和广告公司联系,也就和王凡、刘国栋、大张三人经常打交道,由于姚倩很是能干,人又漂亮,性格爽快,不觉得三个人都喜欢上了她,最后的结果是王凡凭借自己潇洒的外表,优秀的工作能力,家庭背景等各个方面的优势,把姚倩娶回了家。

  本来爱情这东西谁争取来了,其他没争取到得就要祝福人家,大张就是这样的人,但是刘国栋是那种天生嫉妒心特别强的人,属于那种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也不要别人得到,于是暗暗怀恨在心,更是认为自己是因为一名不文姚倩才不喜欢他的。

  从那件事之后,加上自己业绩很惨,就辞职了,换了几家公司后竟然一鸣惊人,步步高升,并很快做了天逸公司的老总了。而王凡当上我们公司的经理后,姚倩也成为了她们房地产公司的开发部门经理,可谓是夫妻共同进步,后来姚倩公司开发那流星花园的项目,事先找了风水先生看了风水,说那里风水很好,所以很快就破土动工,可哪里知道后来竟闹起鬼来,还死了很多人,最后姚倩也惨遭不测,而那风水先生也早远走他乡了。

  王凡两次被鬼上身,病好后又回到我们广告公司重新任业务部经理,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出差去参加一家合作伙伴,也是一家房地产公司某项目的奠基典礼,碰巧在现场遇见了那个风水先生,在流行花园的典礼上,王凡曾经见过这个风水先生的。这先生姓骆,由于给这家公司选了一块风水宝地,也被公司请来做嘉宾,要说这个骆先生也并不是蒙事儿的人,确实是很有些本事的,但是上次流星花园的工程为什么没看出来里面镇着厉鬼,就让人感觉很奇怪了。

  王凡痛失爱妻,本来一直很萎靡,在这里偶然看见这风水骆先生当然不肯放过,势必要问个究竟,于是王凡找了这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总让他出面找风水骆先生来坐一坐,并跟骆先生提及了流星花园闹鬼的事情,风水骆听说死了那么多人,也感到万分难过。后来架不住王凡的祈求加威胁,又见王凡对妻子一片思念之情,就说出了真相。

  当初姚倩公司请来风水骆看了风水,风水骆看出此处虽然是风水宝地但是周围有道家的天罡北斗阵,这风水骆受过高师指点,对于道教的阵法之术也有些研究的。他看到这里有此阵法,想到这里可能会镇着厉鬼,但是有了这阵法支撑,而且这阵法是在流星花园周围方圆两里的范围内布桩,桩布置的很隐蔽,施工过程中不会遭到破坏的,所以那厉鬼也是不会出来害人的。当时也没有点破,只说这里是风水宝地,适合建筑。

  哪里知道转天风水骆被刘国栋请到天逸公司,架不住刘国栋的一番夸奖,把那块地方的真实情况都告诉了刘国栋。

  在流星花园的开工典礼上,风水骆也被请了去,但是当他再一看这地方,显然隐隐有鬼气浮现,于是急忙查看了一番,见那道家的阵法已经被人破坏了。风水骆虽然能识阵,但是对于布阵一窍不通,而且布阵需要道家的咒语,他可是一点不懂的。

  当他想把这个情况告诉姚倩的时候,却接到刘国栋的电话,让他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小心性命。风水骆知道刘国栋的实力,为人心狠手辣,所以无奈之下没敢声张,早早离开那里,去了外地。那刘国栋的目的明显不过,他本来想让姚倩和王凡吃点苦头,可却没想到那厉鬼那么厉害,弄出这么多人命来,连姚倩也搭上了性命。

  知道这个之后,王凡怒火中烧,推掉了那公司的其他活动连夜赶回来找质问刘国栋,,没想到这下要陪我们一起死了。

  这一下子四个人人要一起毙命在此,还都是彼此熟悉的人,不知道我们死后有没有福分变成鬼,即使变成了鬼,估计也伤不了刘国栋,因为他会巫术的,如果我们变鬼之后到处害人,我们会不会被其他捉鬼道士捉了去呢?也不知道被人捉是什么滋味。我胡思乱想着,眼看着自己胳膊上的血管一点点暴涨,毛细血管涨起来布满了皮肤上,想一大张蜘蛛网一样,看老孙他们三个脸上都遍布红色的血丝,看起来异常吓人,我们的血液都从心脏被挤压到了血管。

  此时我感到呼吸都困难起来,眼睛里的血管暴涨,外凸严重,眼前开始一片血色的朦胧,连眨眼都相当困难了,由于毒蛊的作用我们也都没了说话的力气,身体素质不好的大张,思想都开始模糊了,看来我们真的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有人开门出去的声音,想是刘国栋和孟非出门去了。我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头脑里也开始渐渐模糊,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点点变弱,浑身撕裂的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了,这也许就是死亡快要来临了。
就在我马上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我隐约听见有门铃的声音,不知道又是谁来了。门铃响了几遍之后,过了片刻,我听见有人进了屋子,储物间的门被推开,我头部已经不能动弹了,斜眼一看,惊喜交加,却正是师叔、小白和小雨!

  他们进来后迅速掰开我们的嘴把药丸塞进我们嘴里,用水给我们送下去,一会功夫,我们身上暴起的血管迅速消退,身体也渐渐可以活动了,老孙此时虚弱的说道,可他妈的吓死我了,我以为这下完蛋了呢,幸亏老天有眼,送来贵人啊。

  说着竟流出了激动的眼泪,在小白小雨面前也不顾形象了。

  我说,老孙注意点形象,小妹妹们都看着呢。

  老孙慌忙擦干眼泪说,我这不是吓的,我这是幸福的泪花,自古英雄救美人,现在是美人救英雄啊,师叔你们怎么来的?

  原来师叔今天回家拿点东西,看我和老孙都不在,问小白和小雨,她们把刘国栋要用巫术害我们,因我们提前准备,没被害成,然后去刘国栋家找他算账去了。师叔一听大叫不好,这巫术如果没起作用,害人不成,施巫术的人是会知道的,所以刘国栋肯定已经准备好了等着我们去呢,巫术和蛊术一般都是一起的,如果刘国栋身边有人会施毒蛊,我们去了恐怕凶多吉少,那蛊术千奇百怪,弄不好我们就会中招的。给我们打电话,我们手机那个时候早被刘国栋搜去关掉了。

  老人问小白小雨知道不知道刘国栋家地址,她们也不知道,于是立刻给她们的黑客同学打电话,很快查到刘国栋家地址,老人带着冷月宝剑和老孙炼制的“九转克毒丹”,连忙打车赶来这里。

  本来想等刘国栋开门,突然袭击他,可是没想到他刚刚出去了,打不开门。于是绕着别墅走了一圈,发现别墅另一面是落地的大玻璃窗,这才用手里的宝剑把玻璃割下一块钻了进来。

  我们听后都感万幸,大张和王凡更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我们稍微休息一下,也差不多活动自如了,我一提气,感觉丹田有了丝丝的暖流,开始有了内力,但是身上的皮肤都已经呈紫青色,淤血了,这个至少要修养个几天才能下去。

  我们大家商量办法,决定就在这里等他们回来,这房子门没被破坏,只是割开了玻璃,用窗帘挡住就可以了。等他们进来,突然制住他们就可以了。

  我们刚准备好,就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我们躲在储物间里,幸亏储物间比较大,我们7个藏在里面绰绰有余。刘国栋和孟非进了屋子,关上门,我一个箭步冲出去,用小擒拿手,一下把刘国栋制住,双手抓住他两个手腕,一推一拉,登时把它胳膊卸掉。

  刘国栋疼得大叫起来,然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过去把孟非也给制住了,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绅士风度了,只是没有卸她的胳膊,然后叫老孙和大张过去给他们捆了起来。

  刘国栋吓傻了,瞬间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他倒是能屈能伸,苦苦的哀求我们道,几位饶命啊,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不要杀我,我今后再不干这害人的事情了,这毒蛊都是孟非下的,跟我没关系啊。

  王凡冲他脸吐了口唾沫说,亏你还是个男人,有事情就往女人身上推。

  我看孟非听此刻流出了眼泪,但是并没有争辩,只是静静坐在地板上,低头一声不吭。我心想,这女人怎么对刘国栋这么死心塌地的,刘国栋都要娶他们董事长女儿了,她还和刘国栋在一起,真是让人费解,天下还有这样的女人。

  大张跳过去抽了刘国栋一个耳光说,你这王八蛋,你穷困潦倒的时候,都是我和王凡接济你,现在你却想要我们的命,孟非对你那么任劳任怨,你却反过来咬她一口,你还是他妈人么?

  他转过头对孟非说,孟非,怎么说我们也是多年的朋友了,你今天竟然要对我下毒,为了刘国栋,你都鬼迷心窍了你。

  孟非低头一言不发,这个瘦弱的女人,可以看出她有着一颗坚强的心。

  老孙问我,老李,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说,让警察来收拾这小子。

  老孙说,可是我们也没有什么证据啊,这小子用巫术害人,怎么会留下证据呢。

  王凡说,也是啊,没证据就没办法处置这小子,不然我们把他干掉算了。

  刘国栋听了大吃一惊,吓得浑身哆嗦连叫饶命。

  大张踹了他一脚说,看你那怂样。

  这时候孟非开口说,我有他贪污还有犯罪的证据里。

  此话一处,我们都楞了一下,刘国栋更是瞪着孟非。

  孟非接着说,就在旁边另一座别墅里呢。

  我们押着他们两个,出了门,找了件衣服披在他们身上,怕遇见人就不好办了。另一座别墅虽然就在旁边,但是距离还是很远的,走了很长时间才到。

  这个别墅和刚才的别墅在装修上完全是两种风格,刚才的是现代简约的,这个是欧式田园的,装修都很细致考究。

  进了屋子,房间灯还亮着,看来刚才他们两个出门就是来了这里一趟。孟非指点我们保险柜在哪里,又把密码告诉了我们,我们打开保险柜,看见里面有大量现金,还有几张光盘,公司账本等等东西,一看之下都是刘国栋犯罪贪污的记录,就这些就够他判二十几年的了。

  在里面还发现一本书“黑巫术”,一看之下里面都是黑巫派的巫术和蛊术的练习方法。

  刘国栋此时已是面如死灰,他显然没想到孟非会出卖他。

  孟非说,我以前并不知道他曾经用巫术害死过那么多人,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但是后来我渐渐发现他贪污的事情,提醒他也不听,我见他心术不正,早就想离开他,后来他要娶董事长的女儿,我对他更是彻底灰了心,准备一走了之,只因为我心里一直爱着他才没下决心离开。他一直让我学习毒蛊之术,我也听了他的,今天他跟我说有勒索他的坏人要来跟他谈判,让我在外面下蛊,把坏人毒倒后,绑起来,再给他们解毒,然后送警察局去。可是我进来才发现毒倒的是你们,他说勒索他的人就是你们几个,我才半信半疑的相信了他。刚才他又骗我说已经给你们解毒了,明天就送派出所去,我相信了他,也就没过去储物间看你们,直到刚才我才发现他又骗了我。他又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对他算是彻底失望了。我一定要揭发这个人面兽心的小人。

  我们听了,都觉得刘国栋活该,走到这步都是他自找的。我们商量了一下,先报警,然后把证据放在这里,等警察自己来看,必要的时候我们都可以做证人。

  王凡抄起电话就拨110,刘国栋紧张的说,先别打电话,你们放过我,我给你们钱,要多少都行。

  小白轻蔑的说,谁稀罕你的臭钱,脏了我们的手。

  刘国栋突然恶狠狠的说,如果非要报警,那我也就豁出去了。

  老孙听了过去踹了他一脚说,死到临头还说硬话,看是你嘴硬还是老子鞋底硬。

  说着又踹了他一脚,王凡抓起电话又要拨110,还没等拨号,就见刘国栋突然大喊一声,咬破自己的舌头喷了一口鲜血出来,然后嘴里念念有词。

  我一看不好,他是在施展什么巫术,忙过去捏住他嘴,但为时已晚,就在此时,一股黑色饿旋风从地板上升起,瞬间涨满整个屋子,房间里顿时电闪雷鸣,灯一下灭掉了,我忙让大家靠拢过来,只听见刘国栋哈哈大笑,几近疯狂。

  孟非大喊,你竟然用这个禁忌巫术?

  刘国栋大笑说,要死大家一起死吧。
正说着,突然电闪雷鸣中隐隐有个黑影闪了出来,身着黑衣,这人整个都隐藏在宽大的黑袍子里,只露出小臂和小腿在外面,他面色苍白,牙齿外凸,胳膊上和腿上可见鱼鳞一样的皮肤,两只眼睛像极了山妖的眼睛,恶毒而冰冷。

  他落到地板上,环视我们一眼,二话没说,张嘴咬住了刘国栋的咽喉,用力一吸,刘国栋立刻干瘪得缩成一团瘫到在地,整个人都让这怪物吸掉了血液和体内精气骨髓,我们大家都惊的说不出话来。

  那怪物扭头扫了我们一眼,扑向老孙,可能觉得老孙身体壮实点,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就已经扑到老孙面前,两手握住老孙肩膀,就朝他咽喉咬来,师叔就站在老孙旁边,此时迅速用冷月剑刺向怪物咽喉,那冷月宝剑遇到污秽的东西就会精光暴**,那妖怪被这宝剑吓一跳,闪电般退开。

  它这一进一退就是眨眼间的事情,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我赶紧接过宝剑,让大家马上都躲到卧室里。

  那怪物扭头看我一眼,向我合身扑了过来,我这段时间打通了任督二脉,内力大长,自从内力飞长以后,我在道教的轻功上也是有了突飞猛进的。

  我展开天道妙法里的轻功,当即丹田一提气,左脚踏乾位,身体向左,右脚挂离位,一下躲过了怪物袭击,那怪物显然有点吃惊,恐怕以它的速度还没有遇到过能躲过它攻击的人呢。

  它略一停顿接着向我扑来,我同样灵巧躲开,几次三番怪物都没有捞着我半根汗毛,怪物显然被激怒了,突然张开嘴,血红的舌头暴涨,上面还挂着刘国栋的骨髓和鲜血呢,飞速向我卷来,我脚踩八卦,向旁一闪,那舌头抽到了桌子上,登时把桌子打得稀巴烂,那桌子可是上好的木头,竟然被它的舌头一下击碎。

  那怪物身体异常灵活,迅速转向我这边,舌头蛇一样向我卷来,我左右都去不得,只能向上一蹿,身体擦着房顶堪勘躲过一击。 可是那舌头还在疯长着,整个房间都是它鲜红的舌头,我刚要捏个指诀,解开它这妖术,突然一眼没注意,被舌头卷住我的脚腕,我只感觉一阵生疼,忙用手里的宝剑砍去,那舌头并不躲闪,宝剑把舌头砍下一断来,那舌头犹自在我脚腕上缠绕着,而且力道不减,狭小的房间我也没处躲藏了,那舌头瞬间缠住我持宝剑的手腕,只一紧,宝剑落地,我心道不好,来不及躲闪,那怪物的舌头又立刻把我双臂和身体缠个结结实实。

  我只感觉呼吸困难,骨头都快碎了,只能勉强提气支撑着,就在我快被勒昏过去的时候,老孙从卧式冲出来,手里是刚画好的符咒,手一扬贴在我身上,我口中催动咒语,那舌头登时迅速在我身上松开,回到怪物口中,我在地上一个翻滚,抄起宝剑闪到一旁。

  怪物见法术被封,忽地转身,身体迅速旋转起来化作一股黑色旋风,并且渐渐变大,一会就涨满整个房间,其中夹杂着雷电。难道我的符咒只能封住他的舌头,他竟然还能用其他妖术?

  旋风把我裹在其中,那风刮在脸上,甚是疼痛,旋风中那怪物吓人的头颅,时隐时现,想是要趁我不注意一口咬断我的咽喉,把我给解决了,只是忌惮我手中宝剑才不敢贸然出击。

  老孙扔出三枚符咒,都被这旋风吹了回去,这怪物好生厉害,能想到用这个方法不让我们用符咒,我当即放下宝剑,双手结了个“开”指咒,催动咒语,大喝一声“开”!那旋风旋即停顿,房间瞬时一片通明。

  那怪物,站在沙发前,一动不动,恶狠狠的眼睛盯着我,老孙在旁边手拿符咒准备着。我拾起宝剑,手掐指诀。

  那怪物见奈何不得我们,转身向窗户走去,看那意思是想离开这里,要是让他到了外面,不知道多少人被其所害呢。我给老孙使了个眼色,老孙扔出符咒,那怪物外面的黑袍突然鼓动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风,一下吹散了符咒。

  我和老孙都吃一惊,可不能眼睁着让他跑了啊。师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对我们说,这是刘国栋用巫术召唤来的巫妖,不能让他出去,否则祸害无穷。

  我连忙纵身挡在妖怪面前,手持宝剑拦住他去路,老孙又扔出两枚符咒,还是被巫妖鼓动的衣服一吹,立刻就飘散了,那怪物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

  我心中焦急,如果不能把“封”符咒贴到它身上,就不能用乾坤筒收它,用“封”字指诀只能封住它正在使用的妖术,但是不能封住它所有妖术,也不能配合乾坤筒收了它。

  我不知道这怪物究竟还有什么妖法,巫妖忌惮我的宝剑也不敢在往前走,双方僵持着,我忽然看见它衣服里面激荡起来,似有水在里面流动一样,他大嘴一张,一股浓烟喷了出来。

  师叔大叫,快闪,巫妖要喷毒!

  我急忙屏住呼吸,跳了开来,那巫妖一口浓烟喷了出来,霎时间满屋都被毒烟笼罩。

  师叔跳到我身前,拉我回来,夺过我手里的宝剑,挡在巫妖面前,这巫妖的前两个妖术,被我封住,已经不能再使用了,但是这毒烟却是比前两个还要厉害的妖术,真不知道这个怪物怎么会这么多妖术。我不能丢下师叔,要拉他回去,但是师叔冲我大喝,快进屋去!

  说着把我和老孙推进房间。

  刘国栋的这个房间密封性相当好,选用高级的密封材料,俨然就是一间密室,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这时候孟非开口说,你们放了我,我有办法对付巫妖。

  我和老孙对视一下,冲老孙点点头,老孙过去把孟非手上的绳索解开,孟非先把屋子里的地毯掀起,原来地毯下还有个铁门,拉开门,让我们进去,显然地下还有个密室,能阻挡毒气进入,我拒绝进入,非要出去帮师叔。

  孟非说,这巫妖的毒气很是厉害,只有我能对付,你们还是在下面等我,我会把你师叔救回来的。

  我听了这话,又见时间紧迫,只得和大家一起下到地下,这地下密室空间非常的大,各种物品一应俱全,不知刘国栋弄这么个地下密室干什么用,我们焦急不安在里面来回踱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不知道孟非能不能击退这巫妖。

  小白和小雨靠在一起,王凡和大张焦急的踱着步子,老孙和我盯着头顶的铁门,大约过了五分钟,我见上面没有动静,非要出去,被大张拉住对我说,也许现在外面全是毒烟了,你一开门,这里所有人都要遭殃的。

  我听了只得忍耐,又过了十分钟左右,铁门终于被拉开,是孟非,招呼我们上去。

  上到房间里,里面已经没有了毒气,也没了巫妖的踪影,只见师叔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牙关紧咬,脸色青紫,一看就是身中剧毒。

  老孙过去,给师叔喂了最后一粒九转克毒丹,一会工夫师叔脸色略有好转,可仍是昏迷不醒。

  我忙问孟非,巫妖呢?

  孟非指指老人手里的乾坤筒。

  原来刚才她一出去就见师叔正手拿宝剑冲那巫妖猛砍,那巫妖最厉害的一招就是喷巫毒,但是它有个缺点,就是当他释放巫毒的时候,在巫毒释放完之前,是没有任何活动的能力的,但是因为这巫毒及其厉害,不论人或动物即使是植物被它接触到也会很快没了生命的,所以怪物也不怕自己往外喷毒的时候会有人过来袭击他,因为还没到它身边呢,早被毒气给毒死了。

  师叔提前服用了一颗九转克毒丹,但绕是如此,接近巫妖的时候还是差一点就被巫毒毒倒在地了,师叔强撑着趁巫妖不能动的时机,一剑刺穿巫妖的咽喉。

  那巫妖立刻停止喷毒,愤怒之下,动作更快,劈手夺过师叔手里的宝剑,反手朝师叔刺去,师叔即使服用九转克毒丹,但此刻离巫妖太近,毒气攻心,神智也不清了,加上巫妖动作太快,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引颈待屠了,但是这宝剑仿佛是有灵性的,到了巫妖手里,立刻精光四**,那妖怪害怕宝剑的强光,一抖手扔掉宝剑,朝师叔合身扑来。

  孟非此时飞身向前,巫妖扭头一口毒向孟非喷去,孟非咬破舌头,喷出一口血雾,口中念念有词,那巫妖的巫毒立刻被破。

  其实孟非口中已经含了另一种巫毒,咬破自己舌头将鲜血和巫毒一起喷出,虽然破解了巫妖的毒,但是孟非的这种以毒攻毒的方法也使自己也受倒伤害。

  巫妖被孟非喷出的鲜血喷个全身,立刻身体灼烧起来,喉咙里吼吼怪叫,师叔这个时候,从地上爬起来,拿出乾坤筒,口中催动咒语,师叔虽然不会捉鬼的本领,但是收鬼的基本咒语还是会使用的。

  巫妖头顶一股黑烟冒出,瞬间被吸进乾坤筒,这乾坤筒乃是道教除秽派的祖师爷钻研十数载所制,上面既有符咒的内容,又暗合天罡八卦阵法和八卦锁魂阵法,在鬼怪失去抵抗的时候,念动咒语即可收伏一切妖魔鬼怪,再看巫妖的身体,倒在地上,顷刻间被孟非的巫毒烧成污水。

  师叔此时已经中毒太深,不省人事了。
我问孟非师叔中的毒能不能解。

  孟非说,老人中毒太深,这巫毒之毒不比其他的毒,即使服用了你们的解毒丹药,也只能暂时拖延巫毒深入五脏,必须要有特殊的配方才能够完全解除。

  孟非接着说,巫妖是几百年前云南巫师所创,在死人口中填入剧毒之物,用各种药材让他尸体不腐不烂,在它身上画上符咒,然后埋在阴气极重的地方,如果这个尸体最后变成了鬼,就要听巫师的召唤,但是巫师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这个召唤术的,因为召唤的代价是巫师自己也要成为巫妖的牺牲品,直到现在还有很多远古的巫妖,没被召唤出来过呢。刘国栋功力尚浅,召唤的巫妖还不是最厉害的,如果真正厉害的巫妖出来,我们几个恐怕很难对付的了。

  我们听了后怕连连,大家商量了一下,当即决定离开这里再说,孟非让老孙把刘国栋的尸体拖到卫生间的浴缸里,然后拿出一个玻璃小瓶,叹了一口气,把瓶里的粉末倒了一点在他尸体上,这粉末一沾人的皮肤,立刻剧烈灼烧,片刻功夫,刘国栋的尸体化的无影无踪,只有一滩血水,这化尸粉果然厉害,竟然能使尸体融化成那么一点污水,而且一点异味也没有,孟非拧开水龙头把那摊污水冲掉后,刘国栋在这个世界上就永远消失了,孟非不禁神色黯然。

  我们关好门窗,擦掉可能留下的指纹,脚印,孟非把可视系统里的录像全部删除,一行人搀扶着师叔,出了门,在路上用公用电话报了个警,就说刘国栋携款潜逃了,然后一行人去了我家。

  师叔依然不省人事,老孙把炼制的伤药一一拿出来,但是解毒的药品就是只有九转克毒丹一种。

  我们问孟非,师叔的毒会怎样。

  孟非说,如果这样下去,不出七天,就会有性命危险了。

  我们听了异常焦急,忙问怎么办,去医院是否能治疗。

  孟非说,这个毒里面不但有蛊毒还有巫术的成分,去医院也没办法的。

  大张开口说,孟非,老人家为了救大家才只身赴死的,不然我们都要死在那别墅里了,你不要见死不救啊。

  孟非面容暗淡说,我比你们更想治好他的毒。

  小白奇怪的问,为什么?

  孟非说,因为我有话要问他。

  我们都感觉很奇怪,疑惑的看着她。

  孟非说,我想问问他为什么一去不回?抛下我和母亲。

  我们更加吃惊。

  孟非抬头看着我们说,他是我失散多年的父亲孟占波!

  我们几个彻底呆住了,个个都感觉很突然,以前好像听师叔说过他姓孟,可是我们只知道他道号“观月”,确实不知道他的大名,我看着孟非,孟非向我们说起了往事。

  师叔很小就跟随师父子悠道长学习道教法术,那时候局势动荡,兵荒马乱,子悠道长遂停止了到处云游,落户到了孟非老家的一座道观里,行医看病,相看风水。后来没过多久,子悠道长参加了抗日军队,成了王栋军长的左膀右臂,留下观海师叔和观月师叔在道观,后来观海师叔接到师父来信,匆匆离去,从此竟然失去联络,不知所踪了。

  观月师叔当时十几岁的年纪,过了几年后在当地和一女子相恋成家,成家不到半年的时候被子悠道长来信叫到王栋军长身边去了,子悠道长那个时候已经在弥留之际,叫师叔过去主要是在王栋军长身边做警卫工作。

  观山师叔的妻子后来生下一女起名孟非,母亲告诉女儿,父亲两个手臂上各有一个青色的胎记,而且是对称的。后来兵荒马乱,孟非和母亲不得不迁到外地去,从此失去了和师叔的联系,师叔后来在安定医院不能出来,也没办法去找她们母女二人,至此一家人始终无缘得见,天各一方。

  孟非刚见到师叔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和父亲的照片很是相似,待看见他手臂上对称的青色胎记后便确信无疑他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听到这里我们无不慨叹世间的事情竟然如此巧合,真是造化弄人,不得不信服上天的安排。孟非知道师叔是她父亲后,这才舍身出去救自己的父亲,要知道那可是相当危险的,如果不成功,会丢了性命的。

  虽然成功除掉了巫妖,她也被巫妖的巫毒浸入身体,虽然自己研习毒蛊之术,但是毕竟没有太深的研究,这巫妖的毒是前辈巫师所创,毒性自然强了很多,她咬破舌头喷出的血蛊破了巫妖的巫毒,但同时自己也中了毒,所幸不太重,没有侵入五脏六腑,而且幸亏有我们的九转克毒丹,才得以化险为夷。

  孟非说刘国栋从张文山那里得道的“黑巫术”一书,并没有破解巫毒的部分,只有黑巫的教主才知道各种巫毒解药配方,这么说来张文山的师父肯定知道解药的配方,我们必须要到云南去找寻张文山的师傅,才能得到那解毒的方法,救师叔性命。

  大家一合计,事不宜迟,师叔岁数大了,没有多长时间能坚持,我们决定明天就启程,去云南张文山说的那个小镇,找寻张文山的师父。

  老孙问,那么多年过去了到哪里去找他师父啊?

  孟非把随身带来的书包打开,里面是那本黑巫术,还有一个木牌和一封书信,说这些东西都是刘国栋从张文山那里偷来的,那封信是张文山和他师父往来的唯一一封书信,上面有邮戳,按照邮戳地址应该能找到大致的范围。

  孟非读过黑巫术那本书,从里面知道那块木牌是黑巫教的教主圣牌,是教主才有资格持有的,凡是黑巫教的人都认识的,不知道怎么会到了张文山手中。

  我们可以按照邮戳地址到那个地方,然后拿出教主圣牌,当地现在应该还有黑巫教的教众,我们只要找到一个,他就能带我们去见他们的教主。

  看来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当即决定我和老孙还有孟非去云南一趟,赶在七天之内找到张文山的师父,把解药弄来,七天一过,师叔的性命难保。

  大张和王凡负责把乾坤筒埋到安定医院的消煞之地去,小白和小雨在这里照顾师叔。

  王凡和大张紧握住我的手说,兄弟,一定要把解药弄回来,没有观山道长我们小命早就归西了。
  
  看邮戳的地址,那个地方正好是我们旅游去过的丽城下面的一个小镇,叫乌鼓镇,第二天我们三人先做飞机到了丽城,下飞机后租了辆车直奔乌鼓镇。

  这个小镇和丽城一样是著名的旅游城市,现在正是夏天十分,沿途景色甚是迷人,但是我们却没有心思观赏这美景,一面是为了救自己的父亲,一面是为了救同门师叔,三人脸上都透着焦急,不知道能否找到那黑巫教主,找到后也不知道有没有那种解药,还有就算找到解药,我们还来不来得及赶回去救师叔,大家心事重重,一言不发,老孙拼命踩着油门。

  我们连夜赶到了乌鼓镇,在一家旅馆住下,那唯一一封给张文山的书信,就是这里的邮戳了。

  我们向店老板打听这里是否有巫师或者蛊师,店主是个精瘦的男人,听完我们的话,看看我们说,你们是电影看多了吧?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巫术,蛊术啊?我从没听说过。

  转天一大早我们就出了门,但是打听了好多店铺,竟没有人知道一点线索,还都用怪怪的眼神看我们,仿佛我们是神经病一样。这样转了一天也没有任何线索,第二天又遍寻了一上午,都快找遍整个镇子了,仍然没有一点线索。

  临近中午十分,我们也都疲惫不堪了,进了一家饭馆吃点东西。

  饭菜上来后,可是我却一点没胃口,照这样找下去什么时候能有线索啊,再说,那张文山的师父如今在不在这里还不一定呢,可是我们的时间有限,否则即使找到了人也是白搭。

  我呆呆望着门口出神,老孙是一顿不吃饿得慌的主,风卷残云狼吞虎咽的,孟非也是吃不下,好不容易找到父亲,能不能父女相认还未知呢。

  这时候门外进来个小乞丐,十来岁年纪,站在我们桌前不肯离去,孟非弄了点饭菜端给他,可是那小孩子愣是不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们桌子上的包,我扭头朝桌子上一看,老孙的钱包露在外面, 孟非好心肠,拿过自己的包掏钱给他,可是没有零钱,在包里翻了又翻,那块黑巫圣牌一下掉了出来。

  这小叫花一看这圣牌,脸色一变,扭头撒腿就跑,我们愣了一下,旋即追了出去,看来这小叫花一定识得此牌。
转过几个街角,看到小叫花在一个男人面前正激动的连说带比划着什么,我们躲在墙角,看见那个人朝这边张望了一下,转身拉着小叫花匆匆要走,我们三个急忙奔过去挡在那人面前。

  那人看见我们一愣,那小乞丐小声对他说,就是他们三个人。

  那男人对我们说,三位是哪里来的?怎么会有圣牌?

  我说,你识得这牌?

  那人点头。

  我说,那可否带我们去找牌的主人呢?

  那人犹豫了一下,显然有些迟疑,可能不知道我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老孙掏出一沓钱来,说,带我们去这钱归你了。

  那人看了一眼,说,给我看看那牌子。

  孟非拿出圣牌递到他眼前,这人竟然不敢用手去接,只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抬头问道,你们找这圣牌主人干什么?

  我说,找她救人。

  这人盯着我们,看我们神色焦急,确实是求药,不像是找麻烦的人,遂拿出手机,到一边拨了个电话,通话后冲我们一招手,转身领着小叫花就走,我们紧紧跟在他后面,转过几条胡同,在一家宅子门口停了下来。

  这里的建筑多是明清建筑,四合院,天井,转角楼,高大的围墙,铁门大锁。那人扣动门环,一会工夫有人开门,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女子,看穿着打扮和内地人无异,她看了那男人一眼,那男人竟不敢抬头看这个女人,只是冲她点点头,用当地话告诉了这女子我们的情况,女子冲我们微笑着说,欢迎贵客,请进吧。

  说着闪身让我们进去,那一脸的笑容很是灿烂,那个带我们来的男人则牵着小孩走掉了。

  我们进了这宅院,走过两道院子,进了房间,那女子给我们沏了茶,我们知道她可能会蛊术,虽然我们来前吃了九转克毒丹但是也不敢大意,没人动那茶水。

  那女人显然看出了我们的心思,微微一笑说,你们的牌牌可以给我看看么?

  我看了孟非一眼,孟非拿出圣牌,那女子一瞥之下,伸手接了过去,仔细看了一眼开口问道,你们和张文山什么关系?

  我们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来之前还真是没来得及想清楚,如何解释我们和张文山的关系。

  我转移了话题说,这牌子是张文山的师父的。

  我伸手一指孟非说,她也会蛊术,她的蛊术是从张文山那里学来的。

  我这样说,并没有直接说孟非是张文山徒弟,是为了让对方不明白我们到底和张文山什么关系,否则透露了底细,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那女子微微一笑说,我们苗族人呢,不像你们汉人,弯弯肠子那么多,你们也不用套我和张文山什么关系,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叫苗青青,是黑巫教现任教主,也是张文山的师父。

  我们三个听了很是诧异,这年轻女子竟然就是黑巫教的教主,着实让人刮目想看,更奇怪的是张文山起码快五十岁了,可是眼前的女子,年轻貌美,皮肤白皙,也就三十岁不到的样子,怎么会是张文山的师父呢。

  见我们诧异,那女子说,张文山是参加中越之战的战士,被敌人俘虏了,后来找机会逃了出来,逃跑中被越南人开枪打成重伤,又从山上摔了下来,我那时十五六岁,正好到老山深处采集珍惜药草、毒虫等炼蛊之用,碰巧发现了他,把他背了回来,用我们巫教疗伤药给他精心治疗,他醒来后非常感谢我的救命之恩。

  那个时候我在偏远山区炼蛊,蛊炼到一半不能离开人,也就没办法联系他的部队,想等我的蛊炼完了,再出去寻找他的部队。有一天他发现我使用巫术,惊讶之下非要和我学,要拜我为师,那个时候我每天寻找毒虫,毒草,练功炼蛊,百般无聊就答应教他巫术,我们所学的黑巫术,多数是针对人所用的巫术,也就是外人所说的害人之术,但是我们并不是去害好人,我们害的都是坏人,但是即使是坏人我们也没有随便害过的,只是传下来的巫术不能没有继承。蛊术只适合女人学习,我就随便教了他一点巫术,由于他天分不高,所以只学会了“将头术”其中一种,就是草人之术,还有一些驱鬼的方法,并嘱咐他不可出去害人,他也满口答应,我看他是军人,也就对他很放心了。

  后来我们离开那里到了附近的城镇,联系上了他的部队,部队的人就把他接走了。同时我发现他把那本师父传下来的“黑巫术”的书也给偷走了,还有这块圣牌。我是黑巫术的继承人,享有很高的地位,凡是本教中人,都要听我的号令,那圣牌就代表着黑巫教主的权利,只是到了现代,黑巫教人才凋零,教众又少,也没有人愿意入教了,那圣牌实际已经失去了意义,只是教内的圣物,丢失有点可惜。

  后来我办完事情回到乌鼓镇,收到过张文山一封信,说是看过我的身份证知道我的住址的,说他抱歉拿走了我的书,他只是对巫术太着迷,想多多学习一下,但是部队来人接他,他不得不走,怕跟我要那书,我不会给他,只好偷了我的书,我想这书里的巫术我早就学会,自己再写一本也就好了,再说那书就算他看了也不一定能学会其中的巫术,因为书上的文字都是我们苗族的古老文字,而且学习的时候最好是有师傅传授,否则很难学成的。我只给他回过一封信,要他把那圣牌给我寄回来,毕竟是前辈传下来的东西,但是他只说弄丢了,我想反正这牌子也没什么实际意义,也就算了,他的为人如此,我也不想和他有太多瓜葛,就此失去联系了,却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我们听到这里,这才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我把张文山如何害人以求升官,如何**害死女学生后来被我们除掉的事情说了一遍。

  苗青青说,这人心术不正,也是罪有应得。

  我们赶紧把圣牌还有“黑巫术”一书还给苗青青,说明我们前来的原因。

  苗青青听了奇怪的说,这刘国栋自己竟然能研究出召唤巫术,而且能练成,确实不易,很有悟性。

  扭头对孟非说,你的蛊术也是全靠研究书本得来,说明你的悟性也很好,而且你竟然也会些巫术,还能用毒蛊术破巫妖术,真是学习巫术的人才。

  刘国栋召唤出来的巫妖在我们巫教的召唤术中排名在第五位,这巫妖是按照其毒性和妖术的高低来排名的,其中第二位和第四位已经被召唤出来了,它们都是由我师父的师父创造的,在当年,黑巫两位长老一下召唤出这两只巫妖来,是为了保卫我们黑巫教不受敌人灭顶之灾,才舍身如此的。现在第五位的被刘国栋召唤出来了,那就还剩下第一位和第三位了,这第三位的是更上几辈的黑巫长老创造的,但是那第一位的巫妖却不知道是被谁所创,在我们黑巫教里也没有记载。在古代的巫教纷争年代巫妖很多,但由于这个召唤巫术太歹毒,召唤出来的巫妖如果不能被人所灭的话,会在人间生存数年,贻害人民,所以到了近代,巫妖数量渐渐稀少了,而且制造巫妖的方法也已经失传了,我师父的师父没来得及把制巫妖的方法传给我师父就在危急中身殉了巫妖。

  苗青青娓娓道来黑巫教的事情,让我们听了连声称奇。

  苗青青又说,你的师叔中的这巫妖的毒,,毒性还是非常强的,虽然那巫妖排名在第五位,也幸亏有你道教的神奇丹药才能把这巫毒拖延一些时日,但是估计不过七天也就会不治身亡了。

  我忙说,那请您救救我师叔吧,我们除秽派道人本身和你们巫教一样早已经人才凋零,面临消失的处境,我就这么一个师叔了,请您说什么也要救他老人家一命。

  苗青青说,治病救人也是我们黑巫教的传统,只是因为我们有很歹毒的巫术才被定为黑巫的。我也想救你师傅,配方我这里有,但是解药里面需要的一种主要的毒虫却已经绝迹了,没办法配制药品。

  我们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这巫教的解药,就像老孙研制道家丹药一样,有好多丹药都是因为没有配齐原料才没办法制成的,这是人力锁不可及的,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大家顿时神色黯然下来。

  孟非更是眼泪在眼里打转了,她好不容易才见到自己的父亲,却恐怕不能活着相认了。

  我看苗青青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还有其他办法,忙问道,请问是否还有其他的方法呢?

  苗青青说,那毒虫名叫“十六脚百毒虫”当年捉到这虫的黑巫教主,把这虫和近百种剧毒虫放入一只容器中,过了三天之后,唯一剩下的就是这“十六脚百毒虫”,可见这毒虫何等之毒。它也成了黑巫教的镇教之宝,刘国栋召唤出的巫妖就是被从这毒虫身上提炼的毒喂过的,所以要想解毒必须要提炼这毒虫身上与之相克的毒才行。因为百毒虫身上有那么多种毒互相存在,它们的毒性都是相生相克的。那虫生存的环境很苛刻,要在阴气极重的地方才能生存,历代教主都要选择阴气重,尤其是鬼气重的乱坟岗的地方来繁殖它,现代社会这种地方已经很少有了,这虫也就差不多灭绝了,但是只有鬼镇那里,相传有人曾经看见过这虫的踪迹。

  老孙忙说,鬼镇在哪里?我们要尽快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苗青青说,鬼镇倒是不远,就在乌鼓镇的东南方,那个镇子本也是个大镇,在上世纪70年代的时候全村人突然暴毙,传说是死于巫术,曾经有人把这件事栽赃在我们黑巫教头上,后来凡是去过这个村的人,没有一个能活过一个月的,据说村里的人都变成了厉鬼。前段时间我们黑巫教的一个教众,进山采药,天晚回来,大雾弥漫,走错路误进了鬼镇,逃出来后不久就毒发而死,我发现这毒正是那十六脚百毒虫的毒,所以我判断,那鬼镇有这虫的踪迹。

  我听了说道,那就白天去好了,白天是没有鬼的,赶在天黑前找到这虫不就可以了么?

  苗青青说,这虫性极阴,白天躲在很深的地下,谁也找不到,只有晚上才会出来。我们巫教虽然很想进去捉这虫,但是巫教只会简单的驱鬼之术,不会捉鬼之法,所以没人敢进那鬼镇。

  她对我说,我看你是道教捉鬼教派的传人,如果你够本事进去捉得这虫出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立刻说,我们去,告诉我们地址,还有虫子的样子,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启程。

  苗青青看我们态度坚决,去里屋拿出两个小瓷瓶,并给我们画了“十六脚百毒虫”的样子,说只要见到这虫子,打开瓷瓶的盖子,放在地上,那虫子自己就会爬进去。

  我们点头答应,决定当晚就进那鬼镇。
我们想赶在天黑之前去那村子里面转一下,看看那里的环境和街道的情况,三人匆匆驾车去了那里,那镇子比较好找,我们很快到了镇子入口的树林外,这镇子周围是秘密的丛林,丛林有一条小路直通这镇子,构成了奇特的周边环境,景色之美令人咂舌。

  要不是这里闹鬼,很可能会被开发成著名景点的,我们没兴趣欣赏这里的风景,我用风水之术查看这里,发现这里有山无水,地处阴寒之地,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却是极易生成鬼怪的极阴之地,怪不得这里的人死后全部都变成鬼了呢。

  我们进了镇子,在镇子里转了一圈,这镇子面积不大,也都是以明清时代的建筑为多,尤其是镇子竟然有三座庙宇,可见这里是经常闹鬼的,所以需要祭拜祈福。我们按照镇子的街道和每所宅院的位置画了地图,防止晚上迷路。

  做好了相应的准备,把车子放在镇外的小路上,天一擦黑我们就进入了鬼镇。因为不知道这毒虫在什么地方出没,只好把苗青青给我们的另一个瓷瓶子里的**粉末状的“五毒香”每隔十几米撒一点在地上,这粉末可以引那毒虫出来。

  我们刚撒了几处,突然听见身后有口哨声传来,稚嫩的口哨声清晰在耳,老孙和孟非顿时感觉毛骨悚然。

  我仔细听了一下说,不用怕,这是哨声鬼,是小孩子死后变的,因为这里是极阴之地,死人即使没有怨念也有可能变成鬼的,不要理它,它感觉没趣,自然就走了。

  我们接着干我们的事情,果然那哨声一会就消失了。我们接着往前,老孙突然指着前面的地上颤抖着说,老李你看这个。

  月亮此时在我们身后,我们的影子投在前面的街道上,但是明明是三个人却出现了四个影子,另一个影子盖过了我们的影子。
  我说,别怕,千万别回头。

  说完,让老孙脱下鞋子,老孙看看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是还是脱下鞋子给我,我把鞋向天空抛去,然后双脚往前跳了两步,回头大喝一声“快滚”!那影子倏的没了。

  老孙和孟非惊奇的看看我,我说,这个是影子鬼,天道妙法的“百鬼篇”里有这个记载,我们今天是来找毒虫不是捉鬼的,所以把鬼吓走就可以了。

  只一会功夫,又听见背后有脚步的声音,还传来狗的叫声。

  孟非说,这里有野狗跑进来了么?

  我说不是,脚步声是回音鬼的,狗叫声是长舌鬼的,都不要怕,不要回头就可以了。

  老孙低声骂道,这里的鬼真他妈的多,真不愧鬼镇的名头。

  只一会工夫我们就遇到好多种鬼,都被我用书中简单的方法赶走了,看来这里果然名不虚传,不知道这全镇的人怎么突然全部暴毙然后变成各种各样的鬼的。

  很快我们在这里的街道全部洒上了五毒香。就在我们准备回头沿原路回去看看有没有把毒虫引来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一阵寒冷,不觉打了一个寒战,我知道厉害的鬼到了。

  这是个怨气极深的鬼,这下不能不理了,用简单的办法是行不通了。进鬼镇前我用“罩”字咒封住了我们三个全身,鬼是上不了我们身的,但是现在来的这鬼必须捉了,不然它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当即扣了一枚符咒在手,只觉得一股阴气从头顶压了下来,我推开老孙和孟非,手里抽出冷月宝剑向头顶卷起一圈剑花,那鬼被我的剑锋逼迫得横着飞过我头顶落在前面的围墙上。

  我们三人看那鬼,衣服破烂,手脚都已经开始腐烂了,那恶鬼见我是厉害的角色,飞身向我扑来,我展开身形和他斗在一起。这恶鬼也当真厉害,和我斗了几时回合竟然毫不落下风。

  老孙在旁边飞出两道符都被他迅捷的躲过了。我看这鬼行动迅速,也展开了道教轻功,按照八卦方位几下就把鬼给转晕了,摸不到我的方向来去,我趁着和它擦身的一瞬,把一枚“封”咒贴到它后背,口中催动咒语。

  那鬼顿时停住身形,头冒白烟,我拿出乾坤筒,手里结个指咒,喊了声“收”,那里的鬼立刻被吸进乾坤筒中。

  就在我低头把乾坤筒放进腰包里的刹那,只听见孟非惊叫一声,小心!

  我只感到后脑一阵恶风袭来,知道这又是个厉害的角色,此时向旁边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我丹田一提气,顺着恶风袭来的方向一起向前跃去,这一跃用上我最大功力,身形快速无比,前面一颗大树横在眼前,我身在半空,脚一踩这树干,忽然转身宝剑刺向后面的恶鬼,等我回头看到这个鬼的时候,着实被它吓了一跳,这恶鬼可是异常吓人,身体都是残缺不全的,脑袋都掉了半个,一条腿也断了,我心想这个鬼为什么要找个这样的尸体附着啊,旋即顿时明白了,这就是那著名的夜叉鬼,是伤残之人含冤死去所变,它找残疾的尸体更能发挥它的威力。

  我的剑还没刺到它身上,他一把抓住了剑刃,一下夺过去。我吃了一惊,这夜叉鬼迅捷无比,且力大无穷,竟然轻松夺过我的宝剑,速度之快令人震惊。

  就在我一念之间,那夜叉鬼的一只手掌突然暴长拍在我的**口上,我因身在半空,受这一掌,就像一只断线风筝被拍的飞了出去,重重撞在街旁的围墙上,直觉喉咙一甜,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我有内功护身,如果是普通人,受这一掌早被拍死了。那鬼速度当真是快,瞬间又冲我扑了过来,我勉强挣扎着躲闪。老孙见我危险异常,跳脚大叫,情急之下捡起块石头扔了过去,正中那鬼后背,那鬼听见老孙的喊声竟然停住身形,转身向老孙扑去,我心里暗骂老孙,这不是找死么,被它打上一掌必死无疑。

  那鬼迅雷不及掩耳来到了老孙面前,我突见老孙**前贴满了“驱”咒,想是他刚才给自己贴上的,我一见之下忙催动咒语,那鬼的手掌按到老孙身上后突然一身闷哼,那只手掌登时燃烧起来,那鬼一惊,就在这当口,老孙又飞出一枚符咒不偏不倚贴到那鬼的半个脑袋上,我口中念动咒语,那鬼法力顿时被封住,落下来倒在地上,由于它一条腿是断的,竟然一时站不起来,我急忙掏出另一个乾坤筒,口中念动“收”咒,那鬼瞬间被收入其中。

  孟非和老孙忙跑过来,把我扶起来,我摸了下**口,幸好有内力支撑没被打断骨头,老孙给我喂了一粒伤药,我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才觉得气息顺畅,一口闷气吐了出来。

  看来此地不能久留,否则这里更厉害的鬼出来我们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三人急忙沿来路找寻十六脚百毒虫,那五毒香果然厉害,我们见到各种毒虫汇集到**粉末周围,有毒蛇,蝎子,蜘蛛等等一应俱全,颜色都极其艳丽,且体型个头与平时所见的迥异。,另外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毒虫。

  我们照着苗青青画的毒虫的体型图找寻,果然见到一个虫子与画像相似,它个头不大,遍体通红,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独自在那五毒香附近游动,它周围没有其他的毒物,那是因它毒性太烈没有别的毒虫敢靠近它。

  我们确定就是这虫无疑,孟非忙把苗青青给的瓷瓶子拔掉塞子,放到那虫子附近,那虫子发现了我们,突然一怔,从口中喷出一股毒烟,我们赶紧跳出老远,绕是如此,三人还是感觉头晕目眩,老孙赶忙拿出九转克毒丹三个人各服了一颗。

  再看那毒虫果然已经爬到了瓷罐里,想是这瓷罐里有特殊的药材吸引它,我过去小心的盖上盖子,放到包里,招呼老孙和孟非赶紧撤出去。

  三人匆匆而返,就在奔出镇口的时候我忽然看见镇口有白影一闪而过,我以为又是这镇里的鬼怪,没在意,赶紧和老孙、孟非三人冲出镇子。
  
  这时候我们忽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很像是葫芦丝的声音,这声音一起不要紧,鬼镇里顿时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我们三人回头一看,无数的恶鬼从镇子的各个地方,聚拢在一起,奔我们而来,我才猛然明白这乐声就是传说中的 “唤鬼之音”,是专门召唤恶鬼的。

  我心里一沉,即使我们能跑出这周围的密林,这些鬼趁天黑之时也能追出我们很远,我们万万躲不过这么多恶鬼追击的,要是再遇见夜叉鬼那样的厉鬼,我们只有送命的份了。

  我让老孙和孟非先回车上去,幸亏我早有准备,白天在镇里查看的时候在镇里的多处地方已经按照天罡索魂镇的位置,贴上了几枚符咒,只要在这镇口两侧再贴上两枚镇符,就能封住这鬼镇里恶鬼。

  但我光顾撤退,出来的时候竟然忘了在镇口贴上两枚符咒,此时距那镇口已经甚远,此时若返回镇口贴咒已经是来不及了,那些厉鬼眼看就要蜂拥而出,我一咬牙,丹田提气,内力经**口运到右手,**口立刻一阵绞痛,刚才的伤被牵动,我运内力抛出两枚“镇”字咒,符咒在我内力的催动下,直直飞了出去,钉在镇口两边的大树上,然后我口中催动“镇”字咒语,然后拉开车门闪了进去,老孙猛踩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我从车里向后望去,鬼镇里面隐约可见鬼气冲天,鬼的叫声凄惨异常,都盖过了发动机的声音。
  
  我们连夜回到苗青青家里,刚才强运内力掷那符咒出去,被夜叉鬼一掌拍到的**口处再受重创,现在冷汗直冒,只感觉浑身竟要虚脱一般。而且在回来的路上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我们,但是鬼都被我们镇在鬼镇里面,不可能跑出来啊。

  苗青青见我们捉得毒虫,立刻拿出一个铜盆,里面放了些特殊的药草,然后在铜盆周围洒上一圈褐色粉末,最后把装毒虫的瓷瓶子打开盖子,放在褐色粉末的圈里,再把瓶口放上一点吸引毒虫的**粉末。

  一会工夫,那毒虫贪恋**粉末的气味,探出头爬了出来,这个时候周围的褐色粉末顿时燃烧起来,气味很怪,那毒虫显然受不了这气味,又不敢越过火焰爬出圈外,只能拼命爬到了那铜盆里,潜入水底,这盆的水里有特制的药品,一会功夫,那虫子就拼命挣扎起来,可是它已经爬不出来了,只能在里头折腾,拼命扭动身躯。

  那虫子身体一会工夫由通红变成了灰色,从嘴里不停冒出毒液,毒液遇这盆中水就变成了固体颗粒,沉在水底。

  此时盆里的水开始开始沸腾,等到那毒虫的毒液不再吐出,想是已经吐干净了,水面也渐渐归于平静,那毒虫肚皮朝上飘在水面,如同死了一般。

  苗青青把这毒虫用银质细签挑起放在一个黑漆漆的大铜盒子里,盒子里尽是各种毒物,在盒子里翻滚着互相撕咬,让人看着恶心异常。

  她说这十六脚百毒虫其实并没有死掉,只是毒液吐尽,放到这盒子里,等它吃掉这盒子里的各种毒虫,吸收它们身体里的毒,在自己体内聚集,就可自行变成它身体里特有的毒液。

  老孙说,那这毒虫一动不动,放进盒子里不被里面的毒物吃掉么?

  苗青青一笑说, 这虫不能动但是毒性依然,那群毒虫奈何它不得。

  说着她把那一动不动的十六足百毒虫放进了大铁盒子,只见打斗的众毒虫立时让出一个空地,离这毒虫甚远,半步不敢接近这十六脚百毒虫。

  苗青青把铜盆里水底的固体毒液颗粒捞出,用瓷罐盛了,小心包好,说要和我门一起回去救师叔,我们听了很是高兴,这才说了我们进入鬼镇的重重遭遇,苗青青听得是惊骇不已。

  我们决定先休息一会,明天一早奔赴丽城,然后转飞机回家。我的**口还隐隐作痛,老孙拿出伤药,给我一半外敷一半内服,然后大家这才各自休息。

  转天一早收拾好东西,苗青青给那个带我们来这里的男人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看护宅院。那男人和那小叫花是父子,都是苗青青的黑巫教的教徒。

  我们问为什么要让小孩子要饭,苗青青笑着说,自古黑巫教的乞丐就是黑巫教一项重要的经济来源,尤其是旅游城市更是这样,很有点像古代中原的丐帮,但是这些孩子的学业都是有专人负责的,不会让孩子没知识,等到他上了初中,自然就用再要饭了。我们黑巫到现在,教众一百多人,基本都集中在丽城和下面的几个镇,大家平时都有工作,但也还都信奉着黑巫教历来的教规,所有收入都由教主支配,大家会定期开会,基本也都是商量如何能更好的赚钱,如何更好的发展黑巫教,我的巫术和蛊术也基本都用在治病救人和制药上面了,但现代社会没几个人愿意加入这些古老的巫教,所以至今为止人才凋零。

  我们听了都觉得这黑巫教也开始现代化了。老孙说,你们开会时候小心点,这一百多人,小心当传销的给你们抓了去。

  老孙打开大门,抬头却发现有个老者站在门口,一身中式白衣白裤,脚上穿一双白色皮鞋,领口袖口绣着鲜艳的花朵,看着还挺时尚。

  苗青青看了一眼这老者问,不知您是?

  老者一笑开口道,你不认识我么?可是我认识你的师傅吴芳。

  苗青青一怔,脸色突变说,你是方明骏?
道教分“文道”和“武道”,“文道”就是道士参道且得道后广纳弟子宣扬道教,要么就是云游四方,传播道教,并在云游过程中不断参道,另外吸收一些其他门派优良文化为己所用以丰富提高道教水准。

  “武道”分为“垂丹、除秽、御术”三大派。

  “垂丹”就是炼丹,炼制的丹药主要是延寿、长生、成仙和一些独特功用,例如这道士炼制的“驱兽丹”,服用之后能在短时间内野兽不敢近身,诸如此类的丹药。

  “除秽”派含驱鬼、镇怪、捉妖三类。

  “驱鬼“就是使鬼不敢接近某人或某个地点。以达到保护人或保护地方安宁的作用。

  “镇怪“就是用法术、符咒将鬼怪囚禁在某个地点或道家法器之中,以达到将鬼怪固定在某个位置不能出来害人的目的。

  “降妖“就是利用法术将鬼怪捉住装进法器,埋在消煞之地让鬼慢慢消失。或者有功力高强的直接可将鬼怪打散,打成无形,永远消失。

  这驱鬼、镇怪、捉妖三类都是通过符咒、布阵、咒语、指诀等达到相应目的的。此类道人以矛山道士比较出名。矛山道士也是这类道人里出类拔萃的一派,只是后来名气大了经常被人冒充,骗取钱财,结果被破坏了名声。

  御术派在武道三大派里是最厉害的一派,这一派法术最为高强,普通的如穿墙过屋、隔山打牛,高超的如御剑千里取人首级、呼风唤雨、杯水之间千里来去等等。此派道人人数甚少,一方面是因为道术概不外传,一半都是师父对徒弟口口相传,另一方面因为学习困难,要求学习的人悟性极高而且先天条件要非常优越才有可能学有所成。否则,强硬学习必会走火入魔或者一命呜呼。此类道人当今天下恐怕是已经没有传人了,那么多的奇妙仙术也都尽数失传了。
老者笑着点头。

  苗青青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方明骏一指我们三个说,多亏了这几位把我带来这里的。

  我猛然惊醒,在鬼镇外面看见的白影一闪就是这个老者了,那把鬼镇里的鬼全部唤醒来追我们的也是这老头。

  果然方明骏说,你们从鬼镇出来时候为什么鬼会全部出来呢,都是因为这个。

  说着拿出一个乐器,就像葫芦丝一样的,接着说道,这是鬼葫芦丝,吹鬼葫芦丝,可以施展唤鬼之术把鬼招出来的。

  说完笑嘻嘻的看着我们,一副让人讨厌的嘴脸。

  我狠狠瞪了这老贼一眼。方明骏又说,我看你们几个能进鬼镇,并能全身而退,也是颇有些本事的,又注意到你们竟然捉了十六脚百毒虫,这才怀疑你们和黑巫教有关,所以我一路跟踪你们来这里,果然让我找到了黑巫的老窝。

  苗青青一只手悄悄放到背后,我从她后面清楚看到一个瓷瓶从她袖子里掉到手里,她用大拇指把瓶盖子推开,我看苗青青开始做准备,心想这人一定是敌人了,手也伸到腰包里,握住冷月宝剑。

  方明骏冷笑一声,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孟非拉到身前,我们都是一愣,这老贼的动作还真够快的,有孟非做挡箭牌,这下苗青青没办法用毒了。

  方明骏对苗青青说,你师父一定对你说过我的事情,我也不瞒你,我就是为了解药而来,给了我解药我们相安无事,各走各的,如果不给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苗青青说,你有本事自己来拿啊。

  方明骏听了双手反方向一掰孟非胳膊,孟非顿时疼得直叫。

  方明骏说道,不给我,这就先杀一个给你看看。
说着右手成爪状掐住孟非咽喉。此时周围的宅院开始有人的声音,想是清晨邻居都起床了。方明骏一使眼色,要我们退回院中,关上大门,怕被邻居看见不好。

  我趁方明骏进得院子还没站稳的当口,施展道教轻功,丹田提气,踩住八卦步伐,瞬间欺到方明骏身边,手中短剑刺向他左肋,方明骏也不含糊,把孟非往我剑上一送,顺势右移,把孟非挡在我身前。

  我右脚踩艮位,迅速转身,左脚踏震位,一下欺到他右侧,短剑从下往上一挑,方明骏没想到我的轻功步伐如此迅速奇特,慌忙松开孟非,我顺势右脚踏离位,一把拉住孟非带离当场。

  大家都看呆了,老孙佩服的说,老李,啥时候学的这些啊?太厉害了啊。

  我微微一笑说,在你吃饭的时候。

  方明骏又惊又怒,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突然睁眼,眼神死死盯着我们,我和他一对眼神,立刻感觉头晕目眩。但是我能用内力摄住心神,还无大碍,在看老孙她们三人,怔怔站在当场,已然开始迷离。

  我明白他们都着了他的道了,急忙捏了个“开”字指诀,催动咒语,三人立刻清醒。

  苗青青迅速拿出那个瓷瓶,把瓶口放在嘴边,轻吹一下,一线红线朝方明骏飞去,到了他跟前,又化成一片红雾,她同时给我们三个各服下一粒解毒药丸。

  那毒雾瞬时罩住方明骏,方明骏立刻双掌掌心向天,指尖对指尖,又突然掌心翻过来向下,迅速下压,登时一股黑云,遮住了他整个身体,那红雾被黑云挡住,黑云中又忽然吹出狂风,那红雾被吹得向我们飞来,我们急忙闪在一旁。

  忽然从那黑云中伸出一只大手,直向苗青青抓来,老孙手持清辉宝剑砍向那手,那手倏的一翻,抓向老孙手腕,老孙吓得急忙跳开,顺势飞过去两枚符咒,但都被黑云里的风吹散。

  那手抓老孙不到,重又伸向苗青青,我也将冷月宝剑朝那手砍将下去,那手方向一变抓向我手腕,我早将一道符咒贴在我的腕部,那手抓住我的腕子往回就拽,我顺势跟他而去,口中催动咒语,登时这黑云和大手瞬间消失。此时我和那方明骏已经面对面了,我抬起一脚把他踢飞撞在大门上。

  方明骏从地上爬起来,更是惊怒,冷汗直冒,问我道,你是何人?怎有如此本事?

  我说,我归属道教,会点法术而已。

  方明骏哦了一声,说,那我再来领教一下你的道教法术。

  说着掐诀念咒,双手猛地把衣服扯开,里面登时飞出无数黄蜂,那黄蜂个头奇大,足有十厘米长短,能清晰看见**上的针刺。

  苗青青大叫不好,带头冲回屋里,把门关上。那黄蜂顿时撞在木门和窗户上,木门被撞的快要散掉了。

  我们一直向后面跑去,穿过两道院子,猛听得一声响,回头看时,那木门被方明骏一掌拍开,大黄蜂轰叫着扑了过来。

  苗青青站定,又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打开盖子,用嘴一吹,登时一股白雾冒了出来,她口中念咒,这一缕白雾瞬间扩大变浓,瞬间周围全是白茫茫的雾气,虽然近在眼前但是我们谁也看不见谁了,都被笼罩在茫茫的白雾当中。

  方明骏和一群黄蜂也失去了方向,在宅子里东冲西撞的,我感到有人塞给我一根带子,我抓着带子被拉着向左侧跑去。等冲出了迷雾,我才发现我们此时又到了前门外,我们三人个人手里都攥着同一条绳子,被苗青青带了出来。

  苗青青说,我们快走。

  四个人迅速上了停在门口的车,老孙猛踩油门,汽车像箭一样飞了出去,幸亏这早晨的街道没有多少行人,车子一路狂奔。

  等我们开出老远,开进大山里的公路的时候,这才定下心来,刚才的经历,真是匪夷所思。

  我问苗青青,你刚才用的是巫术么?

  苗青青说,这个术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我师父是跟一个道家法师学的。

  我哦了一声说,我说怎么看着有点像传说中的道教御术派的法术呢。

  我问苗青青那方明骏是谁?
苗青青说,他和我师父吴芳从小是邻居,从小一起长起来的,是同一个苗寨的。当时寨子里黑巫教和白巫教权利斗争很激烈,都在拉拢寨子的人,师父和方明骏的父母分别被拉入了黑巫教和白巫教,两个孩子也被迫分开,后来因两人天赋高,练功刻苦,都学有所成,成为各自教派巫术的代表。但是两人感情很好一直保持着往来,并互相深爱着对方。但是后来黑巫白巫大战,死伤无数,因两人法术都已经超过了上任教主,分别被任命为新的教主。寨子最终遭到破坏,黑白两教分别迁出寨子,从此战争才算终止,但是黑白两教的仇怨却结了下来,我师父和方明骏只能偷偷来往。后来我师父对方明骏以身相许,并把黑巫的法术传给方明骏,这方明骏从我师父那里学会了很多黑巫的高级法术。

  再后来方明骏为了壮大他白巫教的势力,扩大地盘,满足他权利欲望,投靠了当地的军阀,对周围的宅子进行疯狂屠戮,抢钱抢粮,无恶不作,那鬼镇的人就是被方明骏联合军队一夜间杀干净的。白巫教还妄图铲除黑巫教,以确立自己在云南的地位,于是不断挑起战争。

  我师父虽然百般阻止但是无济于事,只好组织黑巫教众抵抗白巫教和军阀,方明骏翻脸不认人,竟然要致我师父于死地,还口口声声说为了白巫教的荣辱不得不如此。因他对黑巫法术和蛊术知之甚多,我师父已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打成重伤。可是方明骏也中了我师傅的蛊毒。

  那蛊毒是师父的师父秘制的,中毒者每到下雨阴天就会浑身疼痛,五脏六腑如蚂蚁嗜咬,简直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因这蛊毒只能女子炼制,所以方明骏才没有学得,后来他一直在寻找我师父,想得道解毒秘方。

  师父逃过他的魔爪后,手脚俱残,再也不能用巫术和蛊术了,在一次黑巫白巫的著名大战中,在黑巫教完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黑巫两位长老召唤出第二和第四位的巫妖,这才转败为胜,白巫教被消灭,方明骏也就从此不知了下落。

  我师父带着残余的黑巫落脚到乌鼓镇,隐姓埋名几十年,后来见我天资聪颖把我收为徒弟,临终前把我立为教主,那年我才14岁。

  这“乌鼓镇”本名“巫蛊镇”因这里以前是黑巫和白巫聚的聚集地而得名,解放后才因“巫蛊镇“不雅而改成了“乌鼓镇”。

  真没想到这方明骏竟然还活着,仍然来寻找那解药,说明他体内仍有蛊毒,想来这么多年他是受尽了痛苦和折磨,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这也算是为师父报仇了。

  我们听了都唏嘘不已,老孙说,看来这黑巫不黑,白巫不白啊。

  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成哲学家了,好好开你的车。

  我们出来已经四天了,要尽快赶回去给师叔解毒。

  穿过山间公路,中午十分我们终于上了去丽城的高速公路,找了个服务区加满油,然后一路向丽城开去。
到了城里,天已经擦黑,我们找个饭店好好吃了一顿,找个售票处,买了晚上的机票,把原来租的汽车还回去,苗青青又找来一名在这城市里的黑巫教的教众,让他找了辆商务车,拉着我们直奔机场。

  连日来都没怎么睡觉,**口被夜叉鬼拍的一掌本来就没好利索,和方明骏打斗的时候动了真气,又让伤处严重了一点,所以一上车我就开始打盹,老孙和孟非、苗青青也是异常疲惫早就睡去,我也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睡着了。

  到机场车程两个小时左右,我这一觉睡得很沉,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漆黑一片。我揉揉眼睛,感觉车子停着没动,扭头看旁边的司机,只见司机趴在了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我猛然惊醒,发现车确实是停住了的。我急忙打开车门下去,发现自己站在一条乡村公路之上。

  这是哪里?怎么车开到这里来了呢?急忙推醒司机和老孙三人。司机一看也吓了一跳,回忆说他只记得上了高速,过了收费站的事情了,如何从高速上下来开到了这里的是一点也不记得了,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了。

  我看看周围,都是黑乎乎的,晚上是阴天,我们的手机也早就没电了,打开手电看看手表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早就错过了飞机的时间,我向四周仔细望去,看见在我们左前方有点点的灯光,想必是一个村镇,我们发动汽车开了过去,沿着柏油路,开了大约10几分钟,前面灯光渐渐明亮起来,有个小石桥挡住了路,我们下车,向桥的另一侧看去,桥的另一侧立着一个牌坊,高高的矗立在那儿,刚才看见的亮光就是挂在牌坊上灯发出的,这灯外部罩着传统灯笼的罩子,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再往前看,约一里地是个灯光点点的镇子。

  老孙打了个寒战说,老李,我怎么感到有点发毛呢。

  我说,我也有这感觉。

  苗青青说,你看那边是个镇子,我们进去问问。了解下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再做定夺吧。

  我口念“开“咒,发现这里并不是什么幻境,于是让司机留在外面,我们四人走过石桥穿过那个高高的牌坊,想镇里走去,我想这个牌坊上应该刻着这镇子的名字和镇子的介绍什么的,可是那牌坊上什么字也没有。等穿过了牌坊我回头看了一眼,借着牌坊上挂着的灯笼**出来的灯光,我看见那牌坊背面上刻着七个大字“颖城三百六十户”。

  我对这名字有种熟悉的感觉,仔细琢磨顿时心里一惊,这镇子赫然就是我和老孙、小路三人在丽城鬼宅里的鬼画上看见的古镇,在看看周围的景象和当初在画里看到的确是颇为相似。

  我忙喊住众人,再次掐了指决,催动“开”咒,周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可见,眼前的一切真的并不是幻境,也就是说这镇子是真的存在的。我浑身冷汗冒了出来,那幅鬼画一定就是照着这眼前的镇子。

  老孙也看出这里似曾相识,说,老李,这里怎么这么熟悉的样子啊。

  我说,那鬼宅里的鬼画你不记得了么?

  老孙顿时大悟,我们和小路三人都被那鬼画吸进幻境,差点丢了性命,打死他也不会忘了的。老孙露出惊恐的眼神,那鬼画里的经历实在太恐怖了。
我打了个手势招呼大家回去,不能进入这个镇子,不知道这镇子里会不会有什么诡异的地方。我们回头沿来路穿过那牌坊上了桥,当走到桥的另一端的时候,我们惊奇的发现桥的另一端也有一个相同的牌坊,可是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的啊。我们穿过那牌坊,前面是一片灯光点点的古镇。

  我的冷汗立刻流了下来。孟非带着颤抖的声音问,这是鬼打墙么?怎么还是这个镇子啊?

  我急忙回头跑回桥另一端,那里也立着一块高大的牌坊,前面是那灯光点点的古镇。我明白这古镇一定有某种魔力,而且是我的法力所无法攻破的,而机关也许就在这牌坊上。

  发现牌坊的两根柱子上刻着副对联,由于刷的漆已经掉了颜色,而且天黑没看出来。现在拿出手电仔细看,才看见对联上写的是“颖城无好茶,留敌不留客”。

  老孙说,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这里能留敌人,但是客人为什么不留呢?

  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先进镇子再说,反正在外面也没有好办法。于是四人准备了一番,进了镇子。

  镇子的街道和我记忆中的景象依稀是一样的,只是在某些建筑上不同于画里的世界,那画中的建筑比现在的要更久远一些,现在看来,这里还是很古朴、漂亮的,只是略微让人有一点寒意。

  每个房子都亮着灯光,可是敲门却没人答应。我们绕了一圈发现这里的街道七扭八拐的,永远走不完的样子。

  那县衙门还有春香楼都还在,还有画中我的“家”的宅院也都还在。我们沿着街道走来走去,最后总是能回到起点。我知道我们进入了迷宫一样的地方,这里的街道就是个圆圈一样的,不管怎么绕,总能回到起点。

  一会功夫,我们就已经筋疲力尽了,怎么也找不到其他的出口,本来这几天就没休息好,这下遇到这样的事情,情急之下都快精神崩溃了。我的心里素质不错,老孙跟我这些时日降妖捉鬼也练就了良好的素质,可是今天我们遇到的这件事情,是我们自己的力量没办法解决的,心里不免焦躁异常。

  我们能听见街道两旁宅院里有喧哗的声音,或者周围的酒馆,饭店,药铺里也有人声传来,但是我们进去后却是什么都没有。

  我们用宝剑砍开好多宅院的门锁,进出好多宅院,里面都是空无一人,穿过宅院从后门出来,抬头见到的又是相同的街道和街道两旁相同的住宅,我们几乎要疯掉了,孟非和苗青青害怕的紧紧跟着我们。

  我打开天眼也看不出这里是怎么回事,最后找了个高的房顶爬上去,向周围望,可是雾霭沉沉,看不到镇子外面,不知道哪里才是出口。

  我们四人站在镇子中央望着前面和周围的街道还有听着周围宅子里隐隐传来的人声,几乎要崩溃了,孟非和苗青青更是惊恐异常。这样下去是永远也出不了这个镇子的,再想想那副对联 “颖城无好茶,留敌不留客”才知道它的真正意思。

  看了一下大家,大家都几近虚脱,我决定先进个宅子找个房间,轮流休息,看看明天一早醒来之后这里是什么样子的,然后再做定夺,否则这么折腾下去真的要崩溃了。

  我们找个宅院住下,房间里各种物品都有,我们吃了点白天时候买的食品,让两位女士先睡,老孙知道我**口有伤,说他先值班,让我先睡,我只好睡下,早知道这样,当初来的时候就把那能连续七天不用睡觉的“失眠丹”带来了,省的现在这么疲惫。

  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醒了过来,睁开眼睛,见老孙早就睡着了,而且还鼾声大作,我心说,这只猪,竟然值班的时候睡着了。

  忽然发现房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我记得睡前从里面上了锁的啊,我正纳闷,忽然看见门外人影一闪,我立刻窜了出去,在这鬼地方,什么都看不见,让人心慌,即使见到鬼也是好的啊,省得一个出气儿的没有,活活让人崩溃。

  到得厅里,我向天井望去,那里有个人影向我招了招手,我想回去推醒老孙,又怕一眼没捞着,这好不容易的活物又不见了,也许这就是线索呢。我只好喊了老孙几嗓子,可是她们三人睡的很沉,每一个醒过来的,我抓起厅里的一个茶碗朝老孙扔了过去,正打到老孙**口,他一下惊醒,我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孟非和苗青青,意思是我发现了东西,让他叫醒她们两个。
老孙急忙过去推醒苗青青和孟非,我转头看见那人影已经向后宅走去,忙丹田提气,一个箭步追了过去,想赶上那个人影看个究竟,但奇怪的是无论怎么快也赶不上那个人影,那人影七绕八绕的在那里来回兜圈子,老孙和孟非、苗青青三人在后面跑步跟着我,这下我有点急了,暗中展开轻功,这时候那黑影突然停住了,我也迅速止住身形,老孙他们三个在我后面老远的地方停住。

  那人影转过头来,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感觉到眼前的黑影是个鬼,能感觉她透出的寒气。那人影背对我手指前面陷进迷雾里的一条小径说,你们从这里就能出去了。

  我听到这个声音心狂跳,怎么这声音如此熟悉!

  那鬼转过身来,借着周围屋子里的微光,我看见那鬼竟然是朗宁!

  我大吃一惊,惊得说不出话来。

  朗宁说,李公子,你们快走吧,一会过了时辰你们就永远出不去了。

  我走过去看着朗宁,她依然是那凄楚的眼神。

  我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那古画里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来到这里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朗宁叹了口气说,那古画就是这古镇,这古镇也就是那幅画,画虽然焚毁了,但是这古镇还是存在的。那画是一位高人所绘,用的是封鬼入画的法术,这眼前的古镇并不是幻境,它是属于另一个空间的,多年前这个镇子被一阵罕见的大雾笼罩,这大雾久久不散,人们也从此走不出这个镇子了,之所以现在会在这里出现,那是被有法术的人召唤出来的,究竟召唤出来做什么用,我也不太清楚。若不是被召唤出来,我也没缘分再见到你了,你们快走吧,否则过了时辰你们就永远出不去了,这里曾经吞噬了一支军队呢。

  我说,这里怎么就你一个呢?其他人呢?

  朗宁说,其实那画里不是只有香草一个鬼魂,我也是鬼魂,我是自杀而死的。

  我想起了朗宁在古画里自杀而死的情景。

  朗宁说,香草的鬼魂怨气很重,所以才会害人,我当初的死是咎由自取,我没有什么后悔的。在画里我们都被定格在那个时代,上演了一出出的悲剧,但是在这里,我们才是真实的我们。香草被你们收了去,这里只有我一个了。

  我听了说,难道这么大的地方就你一个?那其他我在画中见过的人呢?

  朗宁说,那些都是进来的人想象出来的。

  我还是不太理解这一切问道,这里就你一个人,这么大的地方,你不孤独么?不害怕么?

  朗宁说,鬼本身都是孤独的,正所谓孤魂野鬼,李公子,虽然你是现代的人,我是古代的鬼,但是我记得你,每个人进入那鬼画里都会找到自己的角色,而你正是我的所爱,我会永远记得你,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朗宁说到这里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我说,你说吧,我一定答应你。
朗宁说,你把我收了去吧,省的我在这里永恒的孤单,我不想这样下去,这里好冷,好孤独。

  我说,收进去,就永远化作乌有了。

  朗宁看着我,说,即使永远消失,我也不想在这里一直寂寞下去。

  我心里一阵难过,眼泪一下流了下来。

  正在这时,我注意到周围的建筑正缓慢的移动着。

  朗宁惊道,来不及了,快走,这里的建筑是按照七星八卦建造的,建筑一挪动,就换了另一个空间,就再也找不到出口了。

  说着推了我一下,老孙三人和我一起冲进雾气中的小路,一路狂奔,我回头看着朗宁,孤单的身影,痴痴望着我,今生,也许是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她了,她永远都要在这古镇里一个人孤独下去,我心如刀绞,含泪冲出迷雾。

  看见了前面的小桥,我们穿过牌坊,过了小桥,看见了我们的汽车,我们终于逃出来了。此时已经天光大亮,回头看那古镇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看看周围,发现是在高速公路下面的一个荒芜的田野上。

  我看下表,已然是转天的中午十分了,我们来不及休息,急忙让司机驱车赶往机场,再不赶回去给师叔解毒,恐怕就来不及了,司机加大油门,找到高速的一个入口上了高速,飞驰而去。

  到了机场,我们重新买了机票,托运了身上的禁运物品,在等飞机的过程中,我因太累睡着了,朦胧中我又看到朗宁凄楚的脸,不觉心如刀割。

  这时候感觉有人推我,睁眼一看是苗青青,苗青青指了指安检处,我看过去,那里一身白衣的,赫然就是方明骏。我心里一沉,这老狐狸也在这里啊,都怪刚才的鬼镇耽误了时间,让这老贼赶了来。

  这时候他也发现了我们,奔了过来,我心想要是在这里打斗肯定会有很多人受伤害的。

  方明骏走过来说,苗青青,把解药配方告诉我,不然这里遭殃的人就会很多了。

  苗青青说,你敢在这里用巫术,小心警察击毙了你,你再快难道还有子弹快?

  方明骏说,我都快八十了,也活够了,总是受那毒蛊的折磨,早就想死了,正好这里这么多人陪葬,也值了。

  苗青青只得让步,方明骏要真是发起狠来,这里的人遭殃不说,也耽误我们回去救师叔的性命了,没办法,苗青青拿出纸笔,写出那解药的配方,交给方明骏。

  方明骏接过配方看了一眼,又看着苗青青说,你若是骗我,就算搭上我这条老命,我也不会放过你。

  苗青青说,如果不信我也没办法,你要想抓我,以我的黑巫术和老李的道家法术,谁制住谁还不一定呢。

  方明骏一想也是,说道,就信你一回。

  说着转身就走。

  我在后面说,那“颖城三百六十户”是你弄出来的么?

  方明骏停住脚步,回头一笑说,不然怎么能拖住你们呢?

  他得意的说,苗青青的大雾在当地持续了整整一天,车都无法开了,如不召唤出这鬼镇来,我可赶不上你们。

  我说,白巫术恐怕没有这么高深的法术能召唤那鬼镇吧?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方明骏笑笑说,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

  我说,你不怕我们困在城中出不来,你也就永远得不到解药了么?

  方明骏说,能让你们困住,我就有办法等你们疲惫不堪的时候进去捉了你们,天知道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说完他扭头匆匆而去。

  我看看苗青青、老孙和孟非,四人相视一笑。这一路的艰辛真是匪夷所思,让人如在噩梦中一般。
我们坐飞机回到天津,已经出来五天的时间了,在机场实在太累也没找个地方给家里打电话,不知道师叔现在怎么样了。我们马不停蹄赶回家,按动门铃,本以为是小白和小雨来开门的,但哪里知道开门的竟然是师叔!

  我和老孙、孟非面面相觑,转而狂喜,忙扶着师叔,问是怎么回事。

  原来师叔这一病,老人院的朋友们见他久久不回,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中午都来家里看他,小白和小雨不敢说中毒之事,只说是感冒发烧了。大家走后其中一位老者晚上又来了,这老者有90多岁了,进来后给师叔吃了一粒丹药,师叔片刻毒气消退,脸色转为红润,半天时间就恢复了体力,睁眼喊饿,一连喝了三碗大米粥。

  我们听了暗暗称奇,问那老人究竟是谁。

  师叔含笑神秘的说,他晚上会过来,你们不妨问他吧。

  我心中反复琢磨也一点线索没有。老孙问小白和小雨去了哪里,他就知道惦记着美女。师叔说她们学校返校,见他身体没什么大碍了,今天一早就回学校去了。

  晚上老孙亲自下厨,要好好招待那个给师叔解毒的老者,还有要好好款待孟非和苗青青。

  我们没有把孟非是师叔女儿的事情和师叔说,怕老人病刚好承受不住。孟非看师叔的眼神却透露着女儿对父亲的关怀。

  晚上老孙打电话把小白小雨叫了来,还有大张、王凡加上那老者共十个人大家一起享受老孙的美味。这几天忍饥挨饿还有睡眠稀少,本来已经疲惫不堪了,但是吃了老孙做的饭菜,真是精神百倍,容光焕发。

  大家吃得直冒汗,一番狼吞虎咽后,我才问起那老者的性命。

  老者微微一笑说,贫道抚炉真人。

  我一听差点一**坐地上。“抚炉真人”那不就是不小心放了赤焰鬼出来,最后跟子玄道长相遇并把“垂丹之术”的书送给子玄道长的那个道士么?

  抚炉真人说,我离开你师爷子玄道长后,自己想积德行善来化解我的罪恶,于是我效仿神农,寻遍草药,来炼制丹药治病救人,这些年我救的人不计其数,晚年在这里的医院做了特聘医生,实在没那么大精力了,身边又无亲人,就在养老院里住下了,也就结识了你师叔,只是我们两个从来都不提自己的过去,也就没得相认,直到昨天中午来看我这老友,一看之下立刻知道他中了黑巫教的蛊毒,我回去后拿了丹药来,这才给他解了毒。老孟见我能解他的巫毒,知道我一定有什么来历,所以攀谈起来,一聊之下却原来同是道教中人。

  他话里的老孟自然就是指我的师叔观月道长,也就是孟非的父亲孟占波。

  我们听了都是感慨不已,这个世界确实太小了,我把师父去世的经过和抚炉道长说了一下,抚炉道长长叹一声说,想不到子玄道长那么早就仙逝了,你师父观山,我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个孩子呢,想不到竟然也先我而去,真是世事无常啊。

  大家都是一阵沉默。小白看气氛低沉对抚炉道长说道,那您老这么大年纪还这么精神是不是有什么仙丹妙药可以长生不老啊,给我们每人来一粒吧?

  我们大家听了哈哈大笑。

  抚炉真人笑着说,这长生不老药据说在两晋时候一位垂丹道长确实炼制出来过,那丹药需每十年吃一次,才可以保二百岁的阳寿。可是这配方早已经失传,而且配制的原料也早已经绝种了,不可能再炼制出来了。

  我说,您老和我师爷是平辈师兄弟,那您可是我们师爷辈的了,我们就叫您师爷吧。

  抚炉真人哈哈大笑说,也好也好,想不到这么大年纪突然遇到这么多的道教中人。

  这时候老孙拿出那本“垂丹之术”说,我现在就是根据您的这本奇书来炼制丹药的,但是好多地方的文字不能理解,这下您来了可以给我传道授业解惑了。

  抚炉道长把那本书拿在手里不禁感慨万千。

  苗青青越来越弄不懂我们之间的关系了问道,老孙跟抚炉真人学习丹药之术,那就是抚炉真人的徒弟了,老李你管抚炉真人叫师爷,那老孙岂不成了你的师叔了么?

  我听了一愣,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当即一拍脑门说,还真是的啊,那可不行,老孙你和抚炉师爷学艺可以,可不能拜师啊,不然我比你辈分小,要叫你师叔了。

  众人大笑。抚炉真人对老孙说,也好,我就收你为徒孙,由我直接教你炼丹吧,我看你能自己研究练出好几种丹药,真是不简单,看来你在这行上很有天赋。

  我听了这才释然,心想说什么也不能让死老孙成了我的师叔啊。大家有说有笑,我把苗青青介绍给大家,说是千里迢迢来给师叔解毒的,师叔不禁对她一番感谢。我又让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下,但是没有告诉师叔孟非的事情,想等过几天老人身体好了再让他们父女相认。
饭后,由于我们四人这几天折腾的实在太累,需要休息,大家也就早早散了,我让老孙送抚炉师爷回老人院,王凡和大张开车送小白和小雨回学校。孟非不愿意回刘国栋的别墅,而且现在刘国栋失踪已经有警察开始调查了,他的别墅也给封锁了,虽然孟非也有自己的房子,但是为了让她和苗青青作伴,我给她和苗青青定了间宾馆住下了。
  
  转天我赶去公司上班,这一请假就是一周,实在对不住帮我工作的同事们,说不得要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下午下班直奔宾馆,去找苗青青和孟非,苗青青把要收孟非为徒的事情告诉了我,我听了也很替她们高兴,一个收到个天资聪慧的徒弟,一个找到巫教正宗的师父。苗青青把那本“黑巫术”传给了孟非。

  孟非说警察今天上午让她去了一趟,调查刘国栋的案子,警察看到了我们故意留在桌子上的账本和光盘,认定刘国栋有罪,但是却找不到刘国栋,已经下了通缉令,在全市引起了轰动,他们找孟非去了解情况,孟非只说早和他没关系了。

  我跟苗青青说,让他在津市多呆几天,好好教教孟非黑巫教的法术,苗青青欣然答应,只是隐约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

  晚上大家又在我家欢聚一堂,老孙今天连班都没上,就去了老人院找抚炉道长讨教炼丹之术,看来这小子变化还挺大,愣成了好学之人了。

  转眼暑假结束,小白小雨也回到学校住了,她们匿名给学校写了封信,叙述了宿舍闹鬼的来由并揭露了张文山的丑行,学校那边虽然对这离奇的东西不相信,但是其中的细节确是非常准确,而且警察从张文山家里搜出了写着人名字的草人,上面还扎着钢针,那笔迹确实是张文山的。

  学校一直为那3号楼闹鬼头疼,而且有个闹鬼的宿舍楼也影响学校的形象和招生,尤其是现代社会,网络发达,人们的信息来源及其方便广泛,学校于是借着张文山死的事件,拆除了3号楼4楼的铁栅栏,结果再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老孙没事干就给苗青青和孟非讲述我们以前捉鬼的事情,难免添油加醋一番,特意突出自己勇敢光辉形象,把苗青青和孟非听得对我们是及其佩服,我心里不免偷乐,并没戳穿老孙。
过几天看师叔身体完全恢复,而且精神头比以前更好了,抚炉师爷的丹药当真奇效。我们找了个机会,让孟非和师叔父女相认,二人是抱头痛哭,我们不免也被他们父女情深所动,心里为他们高兴。

  二人这些天简直是形影不离,有说不完的话,师叔更为孟非拜苗青青为师感到高兴。还计划着回孟非的老家祭拜亡妻。

  孟非把师叔接到她的房子里好好孝敬,并安排苗青青也一起住到她家里,我们一群人过去祝贺。她家在本市一著名小区,四室两厅的房子面积很大,装修及其豪华。

  老孙说,老李,看来孟非还是个富婆啊?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小子又有什么歪脑筋吧?

  老孙说,我可没有那念头,这孟非学得毒蛊和巫术,谁娶了她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吧。

  我听了也感觉确实如此。哪知道老孙这话被苗青青听到,白了老孙一眼,老孙立刻噤声。

  一群人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每天都非常快乐,如此过了一个月时间,师叔和孟非启程回她的老家丘城祭拜亡妻。

  本来师叔和子玄师爷、观海师叔三人当初结束云游,落户在离丘城数百里的另一个城镇的,后来师叔接到子玄师爷的临危受命,赶到王栋军长身边,而过了没两年因为战乱,孟非的母亲带着一岁多的小孟非逃到了丘城,后来在孟非上高三的时候,母亲因常年劳累而死,也因此孟非受了很大打击,高考没考上大学。

  师叔和孟非启程后,我让小白小雨去孟非家陪苗青青住,我经常和老孙、小路去她们那里聚会,每天都很热闹。

  苗青青也是非常高兴,想来在黑巫教,大家多对他尊敬惧怕,哪敢有丝毫玩笑,但是在这里大家都是有说有笑,无所不谈的,难怪苗青青整天乐呵呵的,其实苗族姑娘本来爱说爱笑,只是身为教主,要管理一干教众,照顾黑巫教的生意,大小事情都要做主,不得不收起快乐的天性。在这里她的天真可爱的天性才得以释放,但是我仍然经常从他眼睛里看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让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过几天,苗青青打电话要我过去说有重要的事情商量,见面后苗青青说方明骏劫持了老黑和他的孩子黑娃,就是上次带我们去见她的那个男性教众和他的儿子小乞丐,要挟说要不交出解药,就血洗黑巫教。

  我听了忙问,上次你不是把配方给他了么?怎么还要啊?

  苗青青说,上次给他的是假配方,他害死师父,怎么能给他真解药的配方呢。

  我说,那怎么都过了快两个月了,他才知道是假的啊?

  苗青青说,那配方和真的只是些许差异,开始的时候会使他在阴天时候的疼痛消失,但是也会使他的毒性进一步扩大,慢慢会侵蚀他的心脏,让他慢慢死掉,没想到这老狐狸,竟然这么快就察觉了。

  我听了不禁恻然,苗青青虽然是一介女子,但是为给师父报仇,手段当真狠辣。

  我说,那我跟你回去,对付那方明骏去?

  苗青青说,那就太感谢你了,没有你一起,恐怕我对付不了那老狐狸。

  我说,应该的,你为了救我师叔不也是大老远跑来这里的么?

  苗青青说,我们要好好准备一下,这次我要置那老贼于死地。
这些时日,老孙和抚炉师爷学到了垂丹派的精髓,俘虏道长见老孙在这方面确实有极高的天份,非常欢喜,念及当今世上,恐怕垂丹派的传人已经所剩无几,说不定也就剩他自己一个了,他老人家不想让垂丹派就此无人,于是想让老孙入垂丹派。

  虽然老孙已经入了“除秽派”了,但是我想现代社会了,不能再用老规矩来办事了,于是非常赞同老孙入垂丹派,以了却抚炉师爷的心愿。老孙见我没意见,欣然答应入派,于是老孙就有了“除秽派”和“垂丹派”的双重身份。

  我和老孙说起方明骏要挟黑巫教的事情,他听了是异常气愤说道,我们可以报警啊,让警察收拾他,人民警察可不允许绑架勒索。

  苗青青说,万万不能,警察介入,说不定方明骏会杀害警察,那样麻烦就更大了,我们黑巫教本来是很隐蔽的存在的,这样一折腾肯定会暴露出来,那时候黑巫教估计会被取缔也说不定,所以为了避免更多的伤亡和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我们自己解决的好。

  老孙说,既然如此我们就赶紧回去乌鼓镇除了那老狐狸。

  考虑到方明骏巫术厉害,而且似乎还会些道教的法术,不能小觑,老孙去了也是多一个人的危险,于是我让老孙留下来陪抚炉师爷,好好学习丹药之术。

  老孙听了顿时暴跳,说,老李,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经过那么多危险,如今怎么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去冒险呢?说什么也要跟你去,即使帮不上什么忙,但也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呢,至少不会添乱。

  我看老孙都快急了,又感动于他的肺腑之言,答应同去乌鼓镇。

  转天就买了机票,做了充分准备,启程去乌鼓镇。去前我们试图联系老黑,但是电话关机,苗青青不想通知其他教众,怕他们去救人会有危险。

  同上次一样,到了乌镇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我们径直来到苗青青的宅子门前,门是虚掩的,推门而入,到得屋内,却没有人,房间东西没有被乱翻动,想是方明骏怕这屋子里有蛊毒,不敢胡乱翻动东西。

  苗青青在桌子上发现个纸条,说是要我们去鬼镇救老黑和他孩子,时间就是在今晚,若是届时不到就先杀一个。

  苗青青到里屋拿了些东西装在包里,我们三人立刻启程奔鬼镇而去。

  一会工夫到了鬼镇,看看时间还没过点,我们把车开到镇口,大灯照**下,老黑父子被绑在镇口的大树上。

  我们急忙下车过去给他们松绑,我扣符咒在手,将两枚“镇”字符扬手贴到鬼镇门口两侧,防止镇中鬼出来伤人。

  我们还没到老黑二人跟前,方明骏从黑暗处闪到他们跟前,挡出我们,他冷笑道,不愧是教主啊,真是关怀手下,果然来了,快把解药拿来,不然就先结果一个再说。
说着用一把竹剑抵在黑娃咽喉。竹剑是用竹子做的,剑很窄只有一公分多点,剑长二尺左右。

  黑娃很是坚强对苗青青说,教主姐姐,别管我们,不要给他解药。

  老黑也说,教主,你们赶紧走,这老贼着实厉害的。

  方明骏用剑尖一拍黑娃的脸,立刻划出一道血痕。

  苗青青破口大骂,老贼,你若再敢动一下他们,你永远别想得到解药,不出一年你体内毒就会扩散,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方明骏说,别废话,我一把年纪了,白巫教也被被灭了,自己一个人苟且偷生到现在,想重整白巫教,哪里知道变了天下,再无法重建白巫,我早就活腻了,今天得不到解药,我就大开杀戒,找几个垫背的,然后自杀。

  我看他手里有两个人质,冲苗青青一使眼色。苗青青会意,扔过去个瓷瓶,方明骏伸手接住,他手上戴着皮质手套,想是怕苗青青在东西上下毒。

  他看了眼瓷瓶说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解药。

  苗青青说,放心,我不会拿我的教众的性命开玩笑。

  方明骏从瓷瓶里掏出个纸条,见上面写的果然是药的真实配方,因为配方是苗青青的师父吴芳亲笔所写。于是说,这是吴芳的笔迹!

  苗青青说,没错,是我师父临终前给我的,是你身上毒的解药配方。我师父说如果你能弃暗投明,就把这配方给你,如果不能就把配方销毁,哪知道你一辈子都在做伤天害理的勾当。

  方明骏哼了一声,看着这配方,脸上一阵狂喜,终于可以结束如附骨之蛆般的痛苦了。

  他满意的说,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剑尖一挑老黑和黑娃身上的绳子被割断,放他们过来我们这里。

  我们五人转身要走,刚走到车旁边,我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 ,哪知道方明骏已经拿出鬼葫芦丝,作势要吹。

  我心想这老贼是要召唤这鬼镇里的鬼出来害死我们啊,鬼镇里那么多不同的鬼,会各种不同的妖术,对我们使将起来肯定无法对付。而且遇到里面道行高深的鬼,不惧怕我的符咒,那就更别想或者出去了。

  所以绝不能让他吹那鬼葫芦丝。

  当下我从包里粘起一枚桃木钉,这桃木钉以前见师父使用过,以前我功力不够一直没有能使用,现在我功力 大增,这次才带了桃木钉来。

  我暗运内力于右手,手腕一甩,桃木钉直奔方明骏而去,虽然有淡淡月光,但是终是天黑,待得方明骏听见声音,桃木钉已经到了跟前,一下扎在鬼葫芦丝上,鬼葫芦丝登时从中折断落地,我接着又飞出两枚桃木钉,扎在方明骏两条**上,方明骏噗通跪地,不能站起。

  苗青青和老孙看见这样,奔过去就要结果了他,哪知道方明骏虽然不能站起来,但他立刻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扯开衣服,放出毒蜂,企图攻击我们。

  如果我们用上次的大雾之法来对付,那他就可以趁着大雾逃走,再想抓住他就不容易了,那时候他在暗我们在明,他肯定会对黑巫教教众不利。

  所以这次苗青青拿出另一个小瓶子,扒开瓶塞,在嘴边一吹,一股白烟迅速扩散,围在我们五人周围,那黄蜂碰到这白烟纷纷落地而死,一会工夫黄蜂尽数被白烟毒死。

  苗青青收了毒烟,我们看方明骏想挣扎着爬起来,哪里知道我的桃木钉钉在他的穴位上,他根本动弹不得,虽然忍痛拔掉桃木钉,但是仍然一时无法站起。

  他见我们毒死了他的黄蜂,急忙双手合十在**口闭眼念咒,突然一阵黑云压顶,遮住月光,那乌云中忽然电闪雷鸣,一道耀眼的闪电向我击来,我忙提气展开道教的绝世轻功“八卦履”,踩住八卦,拧身闪躲,那闪电一下击到旁边树上,竟然把树击穿个大洞。

  方明骏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从上向下朝我们一指,又一道闪电向苗青青击来。我距离她远说什么也赶不过去救她。那闪电来的又快又急,苗青青慌乱之下就地一滚堪勘躲过一击,可是另一道闪电却又随后跟来,苗青青此时正站起身形之际,失去重心之下,根本无法躲闪,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老黑腾空跃去,扑向苗青青,把她用力推开,自己却被那闪电击穿**口,**口登时被烧焦一个大洞,当场毙命。

  这几下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们登时失去一人,此时 又有两道闪电向我们击来,一道击向老孙,一道击却狠毒的击向黑娃,黑娃本在老黑旁边,此时离众人较远,谁也救不得他,黑娃显然被父亲的惨死吓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此时已经拿出乾坤筒,口中忙催动咒语,天道妙法里说这乾坤筒,乃特殊绿竹所制,取其“直”意,“直”可驱“邪”,筒身上刻镇鬼之符,且暗刻八卦锁魂阵法,能收一切鬼怪污秽之物,这乌云闪电虽然不知道属不属于污秽之物,但此时情势危机,我来不及多想,把乾坤筒抛向高空的乌云闪电,空中默念咒语,顿时,就在闪电击下的刹那,忽然消失无踪,连那片乌云一起被吸进筒中。

  方明骏见我破了他的巫术,口中念念有词,我们还没来得及从惊慌中缓过劲来,突然感觉周围的树木开始迅速移动,瞬间周围一切都变了形,那些树木快速向我撞过来,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棵大树撞飞出去,爬起来再看她们三个也都被巨树撞翻在地。

  我脑子飞转立刻明白这是老贼弄出来的幻觉,那巨树本是扎根在地上,是不可能真正移动的。虽然我们不会有被撞受伤的危险,但摔一下也是浑身生疼,这幻觉不破,一会我们都会被自己折腾的散架了。

  我手结指决,口中催动咒语,刚念到一半,就又被一颗突然而至的大树一下撞飞,翻倒在地,直撞得我**口一阵翻腾,像要吐出血来一般。想不到这幻境如此厉害,能让人自己这么折磨自己。再看老孙三人,已经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但还是不时被撞得翻滚。

  我站起身来,依然用八卦履的轻功,巧妙躲过大树的撞击,忙喊大家闭上眼睛,同时也没闲着,手结“开”咒,催动咒语,大喊一声“开!”,顿时周围的一切恢复了正常。

  可是再看老孙他们三人,依然被“撞”得翻来滚去,大声呼喊。原来我解开的只是我自己的幻境,而老孙三人的幻境没有解除,即使闭上眼睛也没有用,这幻觉深入人的大脑,我不禁心中大怒,这老贼的巫术简直太歹毒了。

  我翻手飞出两枚桃木钉,那桃木钉的技巧我已经完全掌握了,飞出去之时又快又急,方明骏都没来得及反应,两枚桃木钉正中老贼右手掌,老贼无法结咒,登时解了巫术,我趁老贼还没反应过来,有飞出另一枚桃木钉正中老贼咽喉,方明骏伸手拔下咽喉的桃木钉,那桃木钉只是刺穿了他气管,他拔下桃木定后,喉咙里吼吼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苗青青和老孙黑娃在地上痛苦的哼哼着,暂时起不得身,怕方明骏又使出什么邪术,忙掏出宝剑一个箭步蹿到方明骏身前,挺剑便刺。

  方明骏跪在地上用左手舞动竹剑相迎,一边和我拼斗,一边靠着一颗大树慢慢站了起来,但是他的剑法哪里能和我正宗的道家剑法相提并论,只一会功夫,就被我打掉竹剑,刺穿了一条胳膊,被我用宝剑抵住**口。
方明骏也真够硬朗,浑身是伤硬是没吭一声。我问,老贼你为什么非要置我们于死地?

  方明骏说,我白巫教就只我一个人活着了,我也不能让那黑巫教还有人活在世上,等我杀了苗青青,然后再把她们一干教众都杀掉。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恨黑巫呢?

  方明骏恨恨的说,想当初要不是吴芳坏我好事,现在我早就称霸一方,飞黄腾达了。

  此时苗青青从地上站了起来,捂着**口走过了,指着方明骏破口大骂道,你这老贼,当年你勾结军阀,滥杀无辜,犯下滔天罪行,我师父吴芳及时站出来阻止你的恶行,让多少百姓免遭涂炭,你现在竟然还有脸说这些。

  说着拿过我的宝剑,举剑就刺。

  她因为老黑被方明骏害死,自己失去最得力的助手,同时也让黑娃这么小失去了父亲,心里愤怒难当,立刻就要下杀手。

  方明骏眼见性命不保,大声说道,且慢,我有话说。

  苗青青恨恨的说,今天你必死无疑,有什么话赶紧说。

  方明骏说道,既然如此,落在你们手里我也不指望能捡回这条老命了,我死了可以,但是我要你们都陪我一起死!

  说着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口中念念有词。

  我和苗青青往旁边一闪,以防被血喷到,不知道他的血里有没有剧毒。此时忽然一阵疾风吹来,顿时飞沙走石,天空也一下暗了下来。

  苗青青脸上变色道,是巫妖,我闻到气息了。

  我大吃一惊,制作和召唤巫妖是黑巫教的巫术,怎么这老贼会用呢?那一定是吴芳教给他的了。

  方明骏此时哈哈狂笑,说道,这巫妖你们是斗不过的,还是乖乖等死吧。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个白衣人在我们眼前一闪,到了方明骏身前,张开手掌抵在方明骏额头,再看方明骏双眼上翻,身体迅速干瘪下去,瞬间只剩一具空壳瘫在地上。

  苗青青脸色苍白,喃喃说道,这是第一号巫妖!

  我见过刘国栋召唤出来的巫妖,领教过厉害,但那还只是黑巫的第五号巫妖,此时这巫妖竟然就是苗青青以前提到的第一号巫妖!

  我心里发麻,不知道这第一号巫妖有什么厉害的妖术。
此时老孙也爬了起来,正抱着撞晕过去的黑娃抢救,此时见了这白衣巫妖,脸色也变了,骇然之色尽显脸上,忙放下黑娃,伸手扔过去一枚符咒,我也扔过去两枚桃木钉,符咒贴到了巫妖背上,桃木钉钉到了巫妖的膝盖处,我急忙催动咒语,想先封了巫妖的法术再说。

  那巫妖慢慢转过身来,我们看了都不禁一愣,那张脸竟然是个异常清秀的年轻男人的脸庞,一点没有吓人的外表,要不是脸色苍白,着装怪异,还以为它是个正常的人类呢。

  巫妖左手被长大的袖子遮住,右手边却没有袖子,整条胳膊露在外面,它突然一挥右手,一股劲风从地上卷起一股沙石直奔老孙而去,一下把老孙吹了起来,撞向后面一颗大树,这一下要是撞上,老孙非死即残。

  我一跃而且,丹田提气,踩住八卦位,几下到了老孙跟前,拉住老孙的背包带,用尽全身力气往后一拽,老孙的脑袋距离大树就一公分不到。

  老孙被我救下来,脸上冷汗直冒,说不出话来。

  苗青青说过,这巫妖是能召唤出来,但是绝对不可能再送回去了,而且也没有更好的法术来对付它,巫妖的妖术有很多种,用符咒不能一下子都给封住,只能一项项的破解它的妖术才可以。

  我见巫妖使出这样的妖术来,知道我刚才符咒没能封住他的妖术,而且钉在他腿上的桃木钉对他的行动也丝毫没有影响,可能是他本身就是具尸体,封住穴位对它来说没有作用。

  巫妖见我把老孙救下,右手手臂又一挥,一股劲风向我而来,我推开了老孙,丹田一提气,窜起来躲过这风,在空中我飞出一道符咒,然后用桃木钉后发先至钉在符咒上,一下扎在巫妖右手手臂上,我催动咒语,那巫妖此时正挥出手臂,但是这妖法已经被我封住了,再也没有狂风出现。

  巫妖又张开大嘴,伸出舌头,舌头暴涨,向苗青青缠去。

  我心想,怎么巫妖都会这招啊?

  那长舌头一下缠住了苗青青,缚住她全身。我心道不好,刚想上前解救,只见苗青青口中念咒,缠在她身上的舌头开始磁磁冒起白烟,那舌头顿时整个被烧断,并且火势沿着舌头直奔巫妖口腔而去,那巫妖双眼暴瞪,一合嘴咬断自己的舌头,不然火焰沿舌头进到嘴里恐怕连内脏都要被烧掉了。

  我知道这正是苗青青巫术加蛊术的法术。

  巫妖更是大怒,此时从它左手衣袖里伸出一只利爪,抓着一柄青铜剑,剑上锈迹斑斑,想来是埋在坟墓中太久了。

  那巫妖一下蹿到苗青青面前,举剑就刺,那青铜剑在它手里是虎虎生风,力量之大可见一斑。

  苗青青也没有更好的对付巫妖的办法,急忙拼全力急闪,巫妖的宝剑砍在大树上,竟然把那棵树直直砍断,看来那青铜剑也似乎是柄利器。

  我手提冷月宝剑赶上前去和巫妖斗在一起,巫妖的宝剑势大力沉,每砍一下都是力道十足,我那宝剑和他对砍之下,我的削铁如泥的宝剑竟然砍不断它的青铜剑,想来这剑很有蹊跷,一定有问题。

  我左手暗扣一枚符咒,脚下展开八卦履的轻功,那巫妖只是力道大、速度快,剑法却是一般,更没有什么轻功,我展开轻功几下欺到他身前,左手一伸依然把符咒贴在那青铜剑上,我跳了开去,口中催动咒语,然后一剑砍向它的青铜剑,“噗”得一声,那剑便被我连根砍断,原来那青铜剑只是借着巫妖的法术才坚硬无比的。

  巫妖见自己宝剑断了,稍显急躁,趁我距离比较近,一张嘴一口毒雾喷了过来,我急忙屏住呼吸,单脚点地,纵身跃开,绕是如此,仍然感觉头晕目眩,来之前我们每人服用了一颗九转克毒丹,没有这丹,恐怕我早已毙命。

  这巫妖的毒非同一般,毒雾一下扩散开来,我知道即使我们服用了丹药,但是只要多吸进一点这毒雾依然会毙命。

  老孙在旁边慌忙给黑娃服下一颗九转克毒丹。

  苗青青此时口中念念有词,拿出一个瓶子,咬破舌尖,把瓶子拔掉瓶塞,将里面的红色药水倒进嘴里,然后猛地向天上喷去,顿时一股红色的血雾,四散开来,迅速扩大笼罩了巫妖的黑雾,那巫妖的毒雾被这红雾笼罩后,迅速消失,直到踪迹皆无。

  我和老孙看的真切,惊叹不已,那毒雾只要吸进一点就足以致命,却被苗青青轻描淡写的给破了。

  红雾散去,但是那巫妖却也踪迹皆无,仿佛跟红雾一同消失了。

  正在纳闷时候,忽然我眼前白影一闪,一掌朝我**口拍了过来,我知道是那巫妖,急忙脚踏八卦,身形急转,但是对方来的突然,动作又实在太快,巫妖一掌拍在我右胳膊上,只听得“咔嚓”一声闷响,上臂已然被它打断。

  一阵剧痛传来,我心道不好,忙稳住心神,脚下一点没乱,这和我平时勤奋练功分不开,我脚下迅速连踏乾、坤、艮三位,一下闪到巫妖身后,举剑便刺,巫妖显然没料到我有这么快的身形,但是我的宝剑刚要刺进他后心,却突然失去他的踪迹,我一抬眼,那巫妖瞬间已到了苗青青身前,我和苗青青距离有十米,那巫妖动作简直太快了。

  苗青青也没想到这巫妖这么快,急忙身形一闪,但是巫妖一抬腿踢在苗青青小腿上,苗青青一下倒在地上,我怕巫妖继续攻击苗青青,情急之下,左手拾起掉在一边的冷月宝剑,手一扬掷向巫妖,可是眼前一花,巫妖却又已然到了老孙身旁。

  老孙离我们最远,但是巫妖只一眨眼间便到了他眼前,老孙抱着黑娃急忙跳开,但是巫妖的身形太快,它一把抓住老孙胳膊,只一扭,老孙胳膊小臂登时折断,疼得他惨叫连连。

  再看巫妖已经捡起我刚扔出去的冷月宝剑,站在远处,狞笑着看着我们,巫妖连伤我们三人,只在一瞬间,它的身法如此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不好意思 LZ周五下午出差了 周日晚上才回京 结果刚走京城就下了场特大暴雨...
我左手暗扣三枚桃木钉,头上冷汗直冒,苗青青倒在地上不能动,显然腿已经折了,惊恐的盯着巫妖,老孙更是一脸骇然。

  这巫妖想是刚才几次妖法被我破解,心中恼怒,这才使出这绝招,连伤我们三人,但并没杀了我们,一定是想让我们见识下它的厉害,现在他宝剑在手,下一步恐怕就该伤我们性命了。

  果然,巫妖手拿冷月宝剑,瞬间到了我跟前,举剑照我**口便刺,我右手胳膊被打断,但是腿脚没事,当下展开八卦履的轻功,拼命躲开这一剑,但是它来的实在太快,我的身体虽然躲开致命一击,但是那剑向下一抖,一下刺进我的左**,我一阵剧痛,那宝剑又立刻拔出,我**上的鲜血喷涌而出,一抬头那宝剑已经向我脖子砍到,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这一剑是万万躲不过去了。

  我心里一沉,眼睛一闭,脑海里一片空白,老孙和苗青青都是一声惊叫。

  千钧一发之际猛听得一声巨吼,“大胆妖孽,竟敢在此撒野!”

  那声音虽然远远传来,但是却如在耳边,明显喊话的人有着惊人的内力,直震的我**口一阵发闷,耳中嗡嗡作响。

  那巫妖被这一声巨吼震得身形一顿,闪在一边。我急忙跳离巫妖身边,四下看时,只见远处站着一名老者,身着笔挺的西服,满头白发,手拿一根拐杖,站在那里。

  巫妖冲那老者怒目而视,手持宝剑,向老人扑去。

  身形刚一动,只见夜空中一道银光一闪,那把冷月宝剑一下砍下巫妖头颅,那老者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巫妖跟前,伸手接过正要落地的宝剑,一掌轻飘飘拍向巫妖的**口,顿时一股黑烟飘散,又霎时化作无形。

  巫妖身体迅速萎缩在地,成了一具皮囊,我能感觉到那巫妖的妖气一下消失了,难道这老者一掌竟将巫妖打为无形?

  天道妙法有记载,除秽派的道人只能捉鬼并把鬼放到消煞之地,慢慢让鬼化为无形,而能将妖鬼直接打成无形的只有那来去无踪,行踪飘渺的御术派道人,难道这老者会御术一派的道术?他能控制冷月宝剑割下巫妖的头颅,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御术派道人?

  苗青青和老孙此时早已经惊得一身冷汗,脸色发白。老孙托着自己断掉的胳膊跑过来,拿出止血药撒在我的伤口上,然后喂了一粒伤药给我服下。

  此时老人走过来,拿住我的胳膊给我接上骨头,老孙忙跑到一旁砍断的大树前,折了几支树枝,老人撕下我上身的衣服把树枝给我绑在胳膊上,又把腿上的伤口给我包扎好,然后又迅速给苗青青和老孙把胳膊和腿接好,老孙又给苗青青服下一颗伤药。

  我这才问道,敢问老先生,您到底是谁?怎有如此法力?

  老人冲我一笑说,先别问这么多,我们先回去再说。

  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方明骏尸体面前,看了一眼,叹了口气,看来这老者是认识方明骏的。

  我和苗青青对视一眼,都很疑惑,但是又不便多问,老孙把黑娃抱上汽车,把老黑烧焦的尸体拖到旁边树林里。

  苗青青一瘸一拐的过去用化尸水把老黑的尸体化成了污水,然后用土掩埋,口中念文祈祷。她得力的助手惨死,我和老孙也感觉悲伤,只能默默为老黑祈祷。

  苗青青又过去把方明骏和巫妖的尸体化掉,捡起地上巫妖的半截青铜剑,放到包里。

  我们看那老者此时已经站在了鬼镇的入口处面对鬼镇双掌直立,上臂后缩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双掌向前平推,顿时一阵狂风吹入鬼镇,只见鬼镇里风声大作,飞沙走石,隐隐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几分钟后一切归于平静。

  老者转过身来笑着对我们说,好了,这鬼镇再也不会闹鬼了,我们走吧。

  我们三人呆立当场,这么简单就把这鬼镇里的鬼全都消灭了?老孙还有点不信,但是看老人的神色泰然,仙风道骨的,不可能说假话的。

  我用读鬼之术观察鬼镇,果然里面阴气全无,没有了一丝鬼气。

  老人看着我说,怎样,还能看见有鬼么?

  我茫然摇了摇头。

  老人说,这镇里的鬼因为被你的符咒困在其中,所以我的法术才能一举将它们打成无形,若是没有你的符咒,恐怕要费些气力了。

  我和老孙听得仍是茫然,根本不知道老人用的什么法术,竟如此厉害。我除秽派的法术,只能在鬼没有抵抗力的时候,才可以将其收进乾坤筒,找消煞之地埋了慢慢让鬼消失,这老人的法术竟然能一举将那么多鬼除去。我怎么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法术。究竟这时不时道家法术,当时情况,我们也不好再问。

  老人一笑上了停在前面的一辆汽车上,我虽然不懂车但是一看那车就是价值不菲。

  我门三人上了自己的汽车,老孙的腿没有受伤,用一只胳膊也能开,我们跟着老者的车一路回去,那车竟然停在了苗青青的家门口。这老者显然认识苗青青的家,我们三人更加疑惑。
苗青青推开大门,让老者先进,我们三人抱着黑娃随后进了院子,老孙拿出伤药给黑娃服下,然后抱黑娃到床上盖好被子,黑娃只是被撞晕,并无大碍。她又给我们重新包扎了伤口,老孙给老者沏了茶,我们这才问起老者的来历。

  老者一笑对我说,你是除秽派的小道士吧?

  我点头。

  老者说,我与你们除秽派的子玄、子悠道长是朋友

  我一听楞了一下,急忙把我和老孙加入道教的经过,还有和子玄、子悠、观山、观月、观海道长,还有抚炉真人的关系告诉了老者。

  老者品了口茶说,这就是了,我本是御术派的道士。御术,垂丹,除秽本是一家,“遥知仙山路,游子观苍生”就是你们除秽派的家谱,而我们御术派的家谱则是“遥知仙山路,冷月照清辉”而垂丹派没有家谱只是凭个人嗜好来起名字。

  “遥知仙山路”这五辈的时候本来三派是不分开的,只是渐渐各取喜好特长,分为三派,我道号“月隐”,是御术派“月”字辈的,按照家谱是你们的师爷辈分呢。

  老者说着冲我们呵呵一笑,接着说,只是后来到了第七代的时候战乱不断,本来就人丁稀少的道教三派,也渐渐都不知所踪了,我本来是师兄两人,但是我的师兄多年前早已经去世,到现在我们御术派目前只剩得我一个老朽了,看除秽派的子玄师兄能有你们这两个徒孙,也算是人丁兴旺了,那垂丹派的修炼也是极其需要天赋的,想不到抚炉老友也收到了厉害的徒弟,真是可喜可贺啊。

  我和老孙听了都很激动,终于遇到道教同门了,我问道,御术派就您一个人了,您为什么没有收徒呢?

  老者一笑说,修习御术派的道法恰恰需要绝对静心,来不得一点浮躁,现代人旁骛太多,不适合修炼这仙术,如果强行修炼,会在练功过程中走火入魔,有性命之忧啊。我以前收过两个弟子,都是我认为资质不错的,可还是不行,一名弟子练功时侯走火入魔而死,另一个下肢瘫痪,成了废人,所以我这些年来,只教人一些简单的强身之术,没有再敢收徒。

  老孙说,那普天之下就没有能修习御术道法的人了么?

  老者说,除非那天赋奇高之人才可以习得这御术道法。

  苗青青也抑制不住奇怪问道,您是怎么找到我这里呢?又怎么知道我们在那鬼镇呢?

  老者一笑拿出一枚木牌,苗青青看了一愣说,这是我黑巫的圣牌,您怎么会有呢?您跟我师父吴芳认识么?

  老者笑而不答,又拿出一枚木牌,苗青青一看更是惊奇,说,这是白巫的圣牌,您怎么也有呢?

  老者手里把着我那柄冷月宝剑,他自从拿着这把宝剑之后就没还给我。

  他长叹一声这才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冷月宝剑和清辉宝剑本是“武”道的传家之宝,后来武道分为了三排,除秽派保留着清辉宝剑,御术派保留着冷月宝剑,清辉宝剑一直传到了师叔观月手里,而冷月宝剑却和月隐道长的师父“路石”道长在云游时候一起失踪了。

  月隐道长寻找了许久终是没有结果,后来得到一位“文”道道友的指点,说见过师父路石在云南一带采气练功,于是月隐道长从老家赶往云南,等到了的时候,没想到师父已经被害,据传是当地的一名军阀听人说师父的宝剑隐含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于是纠集军队突然闯入道长落脚的小镇把道长乱枪打死,但是却没有找到宝剑的下落,这军阀一气之下命令军队把全镇的人都枪杀了,那镇子就是刚才的鬼镇。

  正在月隐道长到处找寻那军阀的时候,吴芳和方明骏出现了,说是有情况告诉月隐道长,她们约了个地点告诉“月隐”道长“路石”道长的遭遇,月隐道长当即就要去找那军阀算账,割了他的项上人头,但是转念一想,杀了他一人,还会有更坏的人来为害一方,还是把他的军队一起消灭掉为好。

  消灭这么大的军队靠一个人的力量恐怕是完不成的,于是就请吴芳和方明骏两人帮忙,两人爽快的同意,其实吴芳是真心要帮助月隐道长报仇,因那军阀作恶多端,为害百姓,但是方明骏却是另怀鬼胎的,原来他一直和这军阀勾结,月隐道长的冷月宝剑的事情就是他听一名云游道士说的,他知道自己万万不是道长的对手,只能勾结军阀杀害路石道长,但是没想到那宝剑却莫名失踪了。

  方明骏和那军阀勾结无非是想扩大白巫教,自己能统治当地大片地方,但是军阀的年代怎么可能让别人统治地方呢,军阀利用方明骏烧杀掳掠很快占据了这里,到最后方明骏一点好处也没捞着,而且白巫教还要给军阀的部队提供很多军饷和物资,这下方明骏可是恨透了军阀,但是却苦于没有本事除掉庞大的军队,现在看月隐道长有本事铲除那军阀的军队心里当然乐意出力。

  月隐道长需要把军队全部引到指定的地方,这个任务方明骏自告奋勇,他骗军阀的头目说发现一处地方,有座古墓群,里面有很多油水可捞,但是地方很大,需要军队全部出动,吴芳也让手下黑巫教众散布谣言,说那山里藏着一个古代君王的陵墓,里面的陪葬品价值连城。于是这个军阀头目把全部两万人都开赴到了山里,到了山里后,月隐道长用搬雾之术,用弥天大雾控制整个山谷,让军队失去方向,然后又召唤出颖城,早就成了无头苍蝇的军队看见山里有镇子,全部开了进去,结果再也没一个人出来过。

  为了答谢吴方和方明骏,月隐道长把搬雾之术和召唤颖城术传给两人。

  后来一名黑巫教的人得到消息,看到有人拿着那把冷月宝剑出现过,宝剑被一名商人重金买走了。

  三人找到那卖宝剑之人,那人却原来是一名小偷,他早盯上了路石道长的宝剑,一看这宝剑就是稀罕之物,于是用下三滥的手段迷倒路石道长,偷走了宝剑,由于道长熟睡时候被迷倒,醒来时候也是丹田无力,加上年事已高,当时情况下,没办法施展厉害的道术,所以当军阀的军队来的时候,道长几乎没有反抗的力气,才被他们乱枪杀害。可惜路石道长一身高明的道教法术,没想到却惨死在乱枪之下。

  方明骏对这小偷严刑伺候,小偷说宝剑已经被一位商人买走,那商人是北方津城来做生意的,早几天已经回去了,于是月隐道长祭拜了师父,一人去追赶那商人,吴芳和方明骏分别给月瘾道长本教的圣牌一块,白巫、黑巫教众见了圣牌都要对持牌人有求必应。

  没了军阀的控制,方明骏开始在当地争夺地盘,经常和黑巫的人火拼,吴芳开始处处忍让,可是见方明骏得寸进尺,又不能不顾黑巫教的生存地位,于是率众和白巫展开战争,双方损失惨重,后来吴芳得知方明骏以前曾和军阀勾结干了好多伤天害理之事,就把方明骏约出来,方明骏怕吴芳把这事抖落出去,他在白巫教也没了立脚之地于是下黑手想杀了吴芳,吴芳中招差点死于他手,虽然活了过来,但是手脚俱残,没办法再施展巫术和蛊术,但是方明骏在和吴芳打斗中也中了吴芳的毒蛊。

  后来在一场关键战役中,黑巫教终于靠两位黑巫长老舍身召唤巫妖才扭转败局,大获全胜,白巫教几乎被消灭干净,黑巫教也因此受了重创,而方明骏也逃掉了。

  月隐道长追踪那商人来到津城,到津城商人的家里打听,家里人说商人早该到家了但却还没有回来,多方打听也没有音讯,于是月隐道长只好在这里住下,等那商人回来。

  在一次吃饭的时候听人说离这里二百里的维城有妖孽滋生,御术派的道人虽然不是专门降妖捉鬼的,但是遇到妖鬼作怪伤人还是会出手相助的。

  于是道长赶到了维城,到了维城后,却听说有人已经将妖秽除去了,打听到除妖人也是个道士,月隐道长知道肯定是道教中人,说不定还是同门,一定是除秽派的道友,所以先找了个客栈住下,然后打听这道人的下落。

  月隐道长在当地著名的三川客栈住下,当天下午,听见门口吵吵嚷嚷的,下楼看,才知道是一伙国民党军队执行任务从此路过,要店老板把客栈的人都赶出去,因为有个高官要在此居住。

  无奈军队的**威,老板挨个给客人们退房钱,赔礼道歉,那客人们也都惹不起当兵的,只好收拾东西另投别的客栈了。

  月隐道长也不想惹事,收拾东西出了门去,一打听原来这个国民党的高官叫吕青山,曾经在月隐道长的老家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还烧了他们的道观,害死了道观里一干道士,虽然那被害的道士属于文道一派,但是毕竟是道人,属于同宗,月隐道长就想给家乡的乡亲和道士们报仇,杀了这个恶人。

  晚上的时候月隐道长身着夜行衣,只身来到三川客栈,用御术派的穿墙之术进了客栈,找到了吕青山的房间,又穿墙进了房间,确定那人就是要杀的人后,要用飞剑取了他的首级。

  御术派的飞剑千里取敌人首级的法术是要在知道对方姓名以及生辰八字,或者知道对方相貌才可以的,但战争年代,好多官员都不会用自己的真名字的,所以那吕青山的名字也不是那军官的真实姓名,而且月隐道长并不知道这人的生辰八字所以必须面对面才可以用飞剑杀了他。
就在他刚要动手的时候,突然有人从里间出来,合身向月隐道长扑来,月隐道长不知道里间还有其他人,来不及多想当下和那人打在一处。

  一交手月隐道长就发现此人的内功和身法和自己属于一派,两人闪展腾挪激烈打斗,却并没发出一点声响,那吕青山晚上喝多了,犹自呼呼大睡。

  月隐道长一向对自己的道家功夫颇为自负,只想给对方点颜色看看,当下也没有问对方底细,当时间不容发的时刻,双方上来都用了最厉害的擒拿格斗法,都是一招制敌的功夫,也不容出口相询,否则高手过招,一开口说话就会泄了内力,给对方可乘之机。

  对方显然也奇怪他的功夫,但是也没有出口休战,斗了半天,犹自不分胜负,那人的功夫也着实了得,一时并不能将他制服,月隐道长不由得心里焦躁,使出了全部看家本事,尽显平生所学,每一招都凌厉无比。

  这时候那人渐渐有些不敌,一下露出了破绽,被月隐道长一脚踢中**口,撞到了门上,这下响声很大,惊动了床上的吕青山,吕青山起身大喊,客栈里的士兵都起来奔这间房而来。

  吕青山知道有人行刺自己,早一步蹿到里间,从里间的窗户飞身而逃,这时候那些士兵拿枪往这里赶,月隐道长看形式不好,就要脱身,无奈那人纠缠不休,虽然吃了月隐一脚但是对方内功护体,并无大碍,犹自拼命苦斗,月隐道长心里着急,外面的士兵个个荷枪实弹,武功再高也快不过子弹。

  道长心一横,本来看在这人是同道中人的份上,饶他一命,但是看这人纠缠得紧,又一想这人虽然和自己是同道,但是看他救那军官,显然是他们一伙的,既然他堕落到和敌人一伙,也没什么情面好讲了,性命要紧,要赶紧脱身。

  此时房门外已经围满了士兵,碍于屋内有他们自己人而不敢开枪,但是拖得久了,士兵破门而入自己肯定就无法脱身了,于是月隐道长脚踏八卦履,卖了个破绽,跳在一旁,手中迅速结了个指决,口中念咒,只见白光一闪,后背包里的宝剑“倏”的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割断了那人的双手和双脚的筋脉,那人大叫一声倒地,终究月隐道长爱惜他是个人才,又是同门中人不忍害他性命,月隐道长这才从容掐诀念咒从房间另一侧穿墙而去。

  转天一早月隐道长再去那客栈的时候,那军队已经连夜撤离了,想是他们知道月隐道长有飞剑的功夫,才连夜撤退了。

  月隐道长心中愤恨,心想这人道家功夫十分了得,显然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没想到这人竟然投靠了杀人如麻的军阀,但是看这人虽然功夫很好,但是不会御术派的法术,想来定是除秽一派的道士,后来多方打听也没有了那道士的消息。

  于是月隐道长回到津市,又去那商人家里,打听宝剑的下落,听得那商人一行人在回来的时候,过麒麟山时被怪物所害,只有一名下人逃得性命,跑了回来,那冷月宝剑也被那妖物抢了去。
月隐道长只身前往麒麟山寻那妖怪,但是守得半年也不见那怪物现身,想是那怪物抢了宝剑,躲到别处修炼去了,无奈之下,月隐道长只得返回老家。

  后因时局动荡,他只身一人前往香港,在香港开设武馆,收徒授业,但是因御术派的法术非天赋极强的人才可修习,否则反受其害,轻则身体残废,重则性命不保,也正因如此御术派一向是人才凋零,这么多年来在香港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传人,所以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才。这次回大陆寻找道教故人,第一站来到丽城就是想探访下吴芳和方明骏,另一方面也想在内地找能修习御术派法术的人,不至于让御术派的法术从此失传。

  我们三人听了月隐道长的叙述,无不扼腕叹息,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见到冷月宝剑,道长就一直没撒手的原因,我也把我们在麒麟山如何遇见黑山妖如何得到冷月宝剑的事情和道长一一说了。

  道长听了也是一番慨叹,真是造化弄人,幸好道教的宝贝终究还是回到自己人手中。苗青青把方明骏的丑行也跟道长叙述了一遍,月隐道长没想到那方明骏就是师父路石道长惨死死的罪魁祸首,不禁切齿没有亲手杀了他。

  老孙对道长说,今天要不是您老人家我们三个的命就没了,这按辈分您应该是我们师爷辈的,以后我就管您叫师爷吧。

  月隐道长微笑点头,我们二人给道长当下行了道教礼数,我心想老孙这嘴还真甜。

  我说,不知道这巫妖怎得如此厉害,开始还能破解它的巫术,但是到后来打得我们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了,它的身法太快了,不知道这巫妖是什么来历。

  苗青青手里拿着那巫妖的半截铜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巫妖是我们黑巫教前三代的青铜教主,青铜教主善使一柄青铜剑,17岁就成为黑巫教主,是黑巫教百年不遇的人才,在他的带领下黑巫教前所未有的壮大,后来他沉迷黑巫巫术的研究,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在他30岁的时候却突然失踪了,没想到他是把自己制成了巫妖。

  我们听了都很惊奇。

  苗青青说,青铜教主曾遇高人指点,会瞬间移行的功夫,刚才我们领教的功夫就是这瞬间移行之术。

  月隐道长说,这瞬间移行的功夫,我们御术派也有,叫做“太乙移行”是道教的独门功夫,虽然动作很快,但是还是踩着太乙步伐的,只是身形太快,普通人看不出来而已,我想这巫妖的瞬间移行就是得自道教的太乙移行,那指点他的高人恐怕就是御术派的高手。

  我们点头,这才问起道长怎么找到苗青青的家又怎么跑到那鬼镇去的。

  道长说,我住在镇上的宾馆里,拿圣牌找了好久才找到黑巫教的一名教众,想是黑巫教和我们道教一样到了现代就开始凋零了,那教众见我有圣牌,知道我是黑巫教的贵客,和黑巫教有渊源不敢耽搁,才引我到了这里,到了这里才发现大门没锁,我进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但是那带我来这里的人说他今天看见他们教主回来了,我问他有可能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给教主打电话是关机,后来那人发现了桌子上方明骏留下的纸条,才知道了你们的去向,我这才驾车赶往了那鬼镇,由于知道那鬼镇的地点,所以没要那教众带路自己一人前往。

  我们心里都感到万分庆幸,幸亏月隐道长一到丽城马上赶来这里,也幸亏那教众碰巧见到我们回来,否则我们三人焉有命在。

  道长见我们三人都受了伤,就起身告辞,让我们好好休息,自己要回丽城去了,说有亲属在丽城的宾馆里,他不放心,说明天再来探望,我们三人也都是很疲惫,这才和道长道别,道长把冷月宝剑交到我手里。

  我说,这宝剑本来就是您的东西,应该给您保管。

  道长说,这宝剑失而复得多亏了你们,否则它恐怕就要永远消失了。

  我不好推辞,心想以后再把宝剑还给他就是了。这才跟道长道别,苗青青打电话让手下人送道长回去,月隐道长看苗青青这么年轻就已经是一教之主了,甚是高兴,对苗青青说,你师父吴芳是个嫉恶如仇的奇女子,你颇有你师父的风范呢。

  苗青青脸一红说,恩师本领高强,我要达到她老人家的水平恐怕还要些时日。

  道长微笑点头,起身回了丽城。
我们三人都是断胳膊断腿的,幸亏老孙的伤药有奇效,但是要恢复也要半个月时间了。三人俱都疲惫不堪,但是刚才听月隐道长讲道教的奇闻异事,竟然没了困意,三人吃了点东西又聊到半夜这才睡去。

  转天黑娃已经完全康复,失去了父亲的黑娃悲痛异常,但是小家伙很是坚强,苗青青让黑巫教里一位年长的妇人负责照顾黑娃。黑娃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以后就不让他继续做乞丐,送到学校学习了。由于道家的伤药奇效,我们三人的伤势大有好转。

  月隐道长下午又来到我们这里,带着他的小女儿,刚刚大学毕业,月隐道长本姓耿,他的女儿叫耿鸥。老孙一见耿鸥眼睛都直了,要不是我捅他,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简直太漂亮了,国色天香,而且有着绝对超凡脱俗的气质。

  大家互相介绍了一下。

  道长拉着我让我给他讲讲我学道的经历,我给他讲了如何机缘巧合和师父观山相遇,又如何得道冷月宝剑 ,后来捉鬼的几次经历也都跟他一一道来。

  听得老人不住称赞我和老孙这么短时间竟然能把道家法术修习的如此精进。

  道长说他现在在香港成立了道家协会,组织道家的人经常一起参道交流心得,但是这些人都是文道中人,只会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和简单的内功,只有一两位会点捉鬼的法术,也都是三脚猫的功夫。

  也曾和大陆这边的道家协会交流沟通,但是没有寻到御术,除秽和垂丹三派的正宗传人。由于公事缠身一直没有多少机会来大陆,这是头一次带女儿来大陆,一方面带刚毕业的女儿旅游,顺便找找故人吴芳和方明骏,看看她们是否还在世上,另外,就是希望找到三派的传人,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最好能找到一个弟子,传承御术派的法术。

  他老人家在香港也有很多弟子,但是都是在内功、轻功和剑法、功夫上有所成就,可是由于御术派的法术不是普通人能学的,所以一直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我看老人看我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心想他不会是想收我为徒吧?这御术派的法术,即使有天赋,如果不是奇才也很难修习,修习的话也会有很大危险,我可不想为了学习他这法术把性命丢了或者落个终身残疾。
  
  不觉到了晚饭时间,大家一起去附近的饭店吃饭,苗青青为师父抱了仇,虽然自己也受了伤,不过还好没有致命,那青铜巫妖如果用瞬间移行的功夫一上来就下杀手我们早就没命了,它只是想卖弄一下功夫,把我们三人都打伤看我们引颈待屠的表情,这样才给了我们机会,月隐道长也才及时赶到,否则我们三人早就没命了。

  席间老人几次提到收徒一事,我只是假装没听懂,给他搪塞过去了。

  耿鸥是个性格开朗的女孩,也不拘谨,很快和苗青青说起了悄悄话,她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没想到她的普通话还真的不错,说的比苗青青还好。

  我们商量着等我们的伤好后,我带他们去见观月师叔和抚炉道长,让当今武道三派的三名长者见见面。

  月隐道长听说清辉宝剑也在我们手里,非常激动,说武道创始人“遥尘”道长曾经凭这两把宝剑横扫妖孽,保得一方平安,超凡的武功和道家法术更是赢得武林中人的尊敬。

  他留下这两把宝剑作为传世之宝,而且这两把宝剑里还隐藏着一个秘密。

  老孙问,什么秘密,您给我们讲讲。

  月隐道长说,这个秘密我也是略闻一二,究竟真实与否还不太清楚,也有可能是失实的传闻,这个以后再跟你们讲吧。

  我们见老人不说也就没有多问。老孙一个劲给耿鸥添菜倒酒,大献殷勤,惹得苗青青一个劲偷笑,哪知道耿鸥酒量超好,老孙被她叫板不过,虽然受伤了也不好意思不喝,最后被灌得两眼发直,还是苗青青给他解了围。

  半个月后我们三人的伤基本痊愈,月隐道长带女儿游览了昆明丽江还有西双版纳等旅游胜地,看老人这么大年纪了还精神抖擞饿,我们都感叹他身体之好。

  几天后大家商量着回去津市,期间观月师叔打电话过来,说在老家祭拜了师娘后返回了津市,还说有个大喜事,等我们回去给我们惊喜。

  我说也要给他一个惊喜,师叔自然很高兴,我没说受伤的事情,只说这边有事情要处理。

  苗青青想留下来处理手头的生意,老黑死后还要找个合适的助手,但是耿鸥和苗青青相处很好,非要她一起回津市好陪她玩,苗青青也想好好传授孟非巫术和蛊术,上次在一起时间比较短暂,所以这次正好可以争取时间传授,这里的事情暂时安排给教内一个踏实的人打理,有情况再电话向她请示。

  我们一行五人飞回了津市。

  到了津市已经是下午了,我们先去了孟非家里,见到师叔后,看师叔气色相当好,我们把月隐道长和她女儿介绍给师叔和孟非,又把我们和月隐道长相遇的过程简要叙述一番。

  师叔握着道长的手不放,一时激动不禁老泪纵横,说这么多年了终于见到武道御术派的人了,由于月隐道长比师叔辈分大,所以师叔一口一个“师叔”来称呼月隐道长,其实月隐道长比师叔年纪还要小呢,弄得月隐道长很不好意思,说现在不兴这些了,要让师叔以兄弟相称,师叔只是不肯,非要按照辈分称呼,月隐道长只好随他。

  老孙又兴奋的把我们除掉方明骏的惊险情况给师叔和孟非讲了一下,听得他们连连惊叹。师叔说万幸我们能活着回来,是天不绝“武”道中人,更是感激起月隐道长来。

  我突然想起来师叔说有惊喜告诉我们,问师叔是什么惊喜。

  师叔一脸笑容说,我们这次回老家祭拜了孟非的母亲,我们住在村子里的时候,有个台湾人来村子里打听我的名字,村长带他来家里,交谈起来才知道这人正是我师兄观海的大儿子。

  我们听了竭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听师叔说过观海大师伯当年收到子悠道长的信后奔赴他的身边,结果就从此失踪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竟然冒出他的儿子从台湾回来寻找师叔来了。

  老孙说,师叔,您确认他是观海师伯的儿子么?

  师叔说,确认,他不但长得像极了观海师兄,而且还带着师兄的私人物品呢。

  我说,那观海师伯怎么没来?

  话一出口我就感觉说错了,观海师伯比师叔年长十几岁,师叔今年都七十多岁了,想来观海师伯也可能不在人世了。

  果然师叔叹了口气说,师兄他前年因病去世了,临死交代给儿子说什么也要找到我,他的大儿子石亮根据观海师兄的叙述找到了我们当年落脚的地方,打听到我只身去了北方,又听说我妻子和女儿举家搬迁到了别处,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打听到了她们母女落户的村子,前前后后从台湾来大陆十几次,这次正好赶上我回家拜祭妻子,机缘巧合才遇见师兄的儿子。

  我们听了都很高兴,尤其为师叔高兴,晚年了终于和师兄的家人团聚了,虽然观海师伯已经不在了,但是无论如何也知道他一家的下落,也算是团员了。

  大家都给师叔道喜。
大家都给师叔道喜。

  老孙说,师叔,观海师伯怎么会到了台湾了呢?当年他不是被子悠师伯叫去打仗了么?

  师叔说,当年观海师兄接到师父的书信后立刻起身去找师父,路过一处叫落雁山的地方的时候遇见一伙土匪,观海师兄虽然一身好武功,怎奈对方人多势众,手里又都有枪,师兄开始打倒了好几名匪徒,但是匪徒头子用枪打中了师兄,师兄倒下后,他们从师兄的随身物品里没搜到值钱的东西,加上几名手下还被师兄打断了手脚,不禁恼羞成怒,拿枪就要把师兄给结果了,正在这时,有一拨部队从此路过,用机关枪把土匪打散,这才救了师兄,后来他们带师兄到了城里,给找了最好的医院和医生,这才把师兄抢救过来。

  师兄才知道救他的原来是国民党的部队,于是没敢说自己要去投奔共产党的军队去。

  那国民党军官爱惜师兄一身好功夫,非要师兄做他的警卫,师兄念在他救命的份上,想暂时呆在他身边,等有朝一日报恩还了人情再走。

  师兄的伤刚好利索,这军官就接到上级命令执行特殊任务,于是他带师叔和一伙卫队出发,在一家客栈住宿的时候,遇见有人要刺杀那个国民党的官员,观海师兄挺身而出,与那人搏斗,这才保住了那军官的性命,总算是报了救命之恩,但是自己被那刺客高手废了双手双脚。

  那官员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对师兄好生照顾,一直带他在身边,师兄手脚俱废,虽然后来医治到能勉强走路,但是一身武功却无法施展了。

  师兄感觉无脸再见师父,更没有机会和能力去找师父了,后来国民党战败,师兄和那官员一起去了台湾。

  我和老孙、苗青青三人听了师叔的叙述,一起转脸看着月隐道长,这恐怕就是月隐道长经历的那个事情。

  月隐道长问道,那国民党官员叫什么名字?

  师叔略一思索说,好像叫吕青山。

  月隐道长听了长叹一声,把那段经历给师叔讲了一遍。

  师叔听了好久没有说话,最后叹口气说道,人世沧桑,机缘巧合,这件事情谁也怪不得,只是太巧合了。师叔您是杀敌心切,我那师兄是报恩心切,说不上什么对错,幸好您还留了我师兄一条命在世上,而且观海师兄还留了后代在世上,这我就很感谢上天了。

  我们都安慰了师叔几句,心想这事情确实太巧了。

  月隐道长问道,那观海师侄的公子现在哪里啊?

  师叔说,我让他住在这里可他偏偏要住酒店,今天上午来了一趟,听说你们要回来,他说先去见一个朋友,下午赶回来吃晚饭,一会就该回来了。

  我和老孙都想见见观海师伯的儿子,老孙兴致很高,要亲自下厨,说是要让香港同胞和台湾同胞尝尝大陆的美食。

  我们也盼着吃老孙的饭菜好久了,于是孟非带苗青青、耿鸥开车去买菜。

  我让师叔和月隐道长聊天,我去老人院把抚炉道长接来。月隐道长听说能见到垂丹派的传人,更是惊喜异常,没想到此次来内地竟然尽数碰到三派的高手。

  我把抚炉道长接来后,三位老人更是一番热情,直谈的兴起,说了好多武道三派的历史和历代道长的英雄事迹,一会抚掌大笑一会扼腕叹息,像小孩子一样,人都说老小孩,看来果真不假,三位老人尽显一派天真。

  孟非三人买回菜来给老孙打下手,耿鸥在香港是大小姐级别,自然不会厨房之道,苗青青和孟非就不同了,帮老孙很快准备好了饭菜。

  快备好饭菜的时候,孟非给石亮打了个电话,却是无法接通,后来又打了几遍还是无法接通。

  我和老孙带着孟非一起去他住的酒店寻找,到了一问才知道石亮已经退房走了。

  我们都很纳闷,孟非也不知道为什么,给师叔打电话问是怎么回事,师叔沉吟片刻让我们回去。

  回到家后,大家都在纳闷呢,师叔说,先不管他了,他一定有事情要办所以先办事去了,办完事一定会和我们联系的,我们今天高兴,大家赶紧吃饭,小非去拿两瓶好酒来,我今天要和两位师叔痛饮一番。

  又转过头对我们说,你们年轻人也要好好喝点酒啊,小李,小孙你们两个要把客人招待好啊,青青和小鸥是贵客,好好照顾人家吃饭。

  我们笑着点头,看来石亮不告而别一点也没破会师叔情绪,我忙招呼大家落座吃饭。

  大家对老孙的手艺是赞不绝口啊,都不禁对老孙刮目相看。

  耿鸥这大小姐平时和厨房根本不沾边的,也和老孙咨询起做菜的方法来,老孙趁机大献殷勤,一个劲给耿鸥添汤夹菜,旁边苗青青和孟非捂嘴偷笑。
大家畅所欲言,三位老人谈性尤其浓,三人喝了四瓶多白酒,看得我们都呆了。

  我和老孙一起才喝了一瓶多点,没想到他们三位酒量这么好。

  耿鸥看我惊讶说,我老爸平时很有酒量的,每天都要喝点白酒,他身体也好,所以我和妈妈也都不管他喝酒。

  我心想三位老人都是有内功根基的,身体都不错,这点白酒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看这三位老者这么喝酒,我和老孙频频举杯,三位女士也喝了不少红酒,其中主要功劳还是老孙的菜做得好。

  苗青青特别爱吃红烧狮子头和银鱼籽蟹烫,而孟非爱吃双火蹄髈和三丝小炒,耿鸥几乎哪个菜都爱吃,三位女士也忘了保持矜持了,吃的天昏地暗的,看得三位老人哈哈直笑。

  老孙自然洋洋得意,我看大家都这么高兴自然为师叔高兴,本来要在安定医院孤独终老的,没想到遇见这么多亲人,找到了女儿,女儿还拜了师父,又找到了师兄的骨肉,遇见了抚炉和月隐两位同门,真是说不出的幸福。

  晚饭后抚炉道长要回养老院。老孙说,师父,这里这么多房间,您和两位道长一起住吧,以后也别在养老院住了,在这里我伺候您也方便啊。

  抚炉道长笑说,改天再来这里住,这两天老人院几位老人病了,我要给他们定时诊治呢。

  既然这样老孙只好开车送他回去了。

  我让师叔和月隐道长一房间,两位恐怕要彻夜长谈呢;苗青青和孟非一房间,还有两间卧室,安排耿鸥住其中一间,我看都11点多了,起身告辞回家。

  耿鸥刚才听孟非讲了我和老孙捉鬼的事迹,非要拉着我给她详细讲讲,尤其要我讲鬼画里颖城三百六十户的事情,说对香草和朗宁特别感兴趣。

  我说改天给她讲她非不肯。

  月隐道长笑着说,我这丫头任性惯了,我也拿她没办法。

  我一看月隐道长都不帮我,只好留下来,耿鸥兴高采烈,孟非从冰箱里拿出好多零食,看这意思今晚上要通宵了,只盼着老孙赶紧回来,我好脱身。

  转天快到中午了才醒来,我直接去了单位,王凡和大张我们三个中午在对面饭馆吃饭,由于一个多月没上班,大张把我的业务工作都给做了,这次特别感谢大张。

  王凡是经理,有他在,我就不会被公司开除了,但是我还是不好意思总请假,于是跟王凡提出离职。
王凡说,别离职,离职干什么啊?请几次假没关系,大张帮你把事情做好了就行了。

  大张也跟我这么说,我看他们坚持不让我离职,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跟他们讲起此次丽城行的经过,他们二人听得一愣楞的。

  大张说,老李,你的功夫就够让我们佩服的了,没想到还有个御术派的老头儿,这么厉害啊。

  我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这点功夫算不上什么的。

  王凡说,有时间要见见这位老人,看看老人风采。

  我点头答应。

  大张说,老李,你资质这么高,除秽派的法术武功你都学得那么好,那御术派的功夫想来你也没问题,早该拜月隐道长为师了,怎么你还一再躲闪呢?

  我把其中原因跟他们说了。

  大张听了吸气道,也是啊,犯不着为了学个道家法术,把性命搭里边,还是别学了,你这年纪还没享受生活呢,媳妇儿都没娶呢,哈哈。

  王凡笑着说,大张,你别这么没出息好不好,如果可以学呢尽量学比较好,不能让这法术失传了啊。

  大家吃完饭,回公司,我把工作从大张手里接了过来,准备从明天开始好好上班了,不能再耽误工作了。

  下班后,我直接去师叔家里,苗青青正在给孟非传授黑巫的巫术和蛊术呢,见我来了,孟非说,月隐道长和耿鸥出去逛了,耿鸥说要你晚上过来给她讲故事。

  我一听一脸无奈。

  苗青青笑着说,看来这丫头是缠上你了。

  我说,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回香港,这么下去我可没精力上班了。

  这时候师叔从房间出来叫我过去,我进了师叔房间,师叔叹了口气,我忙问他怎么了。

  师叔说,石亮昨天走后给我留了个纸条,我今天上午才看见,你看看。

  说着拿出一张纸,我拿过去一看,上面说他拿着那柄清辉宝剑去办一件事情,办完后再把宝剑送还,怕师叔不同意他去做那件事情所以才偷拿了宝剑不告而别。

  我看了问师叔怎么回事,师叔说,那清辉宝剑是我们除秽派的宝贝,一向由派里一代代传给道术最强之人的,本来这把宝剑要传给观海师兄的,可惜观海师兄突然失踪,师父又不幸去世,最后这宝剑就传到了我这里。

  那冷月宝剑一直在御术派的手里,被观山师兄和你们无意中得到,传说这两把这宝剑隐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这秘密一向由师父口耳传给徒弟,师父已经把这个秘密告诉了观海师兄,我无缘听见这个秘密,也可能师父知我道术不高,临终前没有告诉我这个秘密,怕我知道了会有危险。观海师兄想是已经把这个秘密告诉了石亮,石亮来内地一来是要寻找我们,还有就是要找到这宝剑,拿着宝剑去解开那秘密。昨天上午他把宝剑拿出去,说是给一位喜欢道教文化的朋友观赏一下,没想到他是拿这宝剑去解那秘密去了。

  我听了沉默了一下说,这秘密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去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如果没危险,等他解开了这个秘密自然会回来,但是如果有危险,那不知道会怎么样了,石亮会除秽派的法术么?

  师叔说,石亮只会一点道教的粗浅内功和功夫,道术却是一窍不通,想是观海师兄见他没有这方面天赋,所以并没有传授。

  我说,那不如等月隐道长回来,我们问问他知道不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

  师叔点头同意。

  晚上月隐道长和耿鸥回来,两人提了好多东西,大兜小兜,大包小包的,给我们每人都买了礼物,说是在这里生活给我们填麻烦了。

  耿鸥给苗青青和孟非买了好多化妆品和漂亮衣服,月隐道长给师叔和抚炉道长每人买了套高级茶具和上好的茶叶。

  月隐道长笑着对我说耿鸥亲自给我挑了身西装,耿鸥一撂下东西就拿出西装非要我当场试穿,我自然推脱不得,连她爸爸都拿她没办法,无奈之下只好试了下,还别说,相当合身。

  我直夸耿鸥好眼光,直美得她乐开了花,等看到她给老孙买的礼物的时候我们不禁大笑,她给老孙挑了一套非常先进的全套厨房用品。

  女士们忙着去房间试衣服,我和师叔向月隐道长提起石亮拿着清辉宝剑去寻找宝剑的秘密的事情,月隐道长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我和师叔看出事情不简单,于是三人进了师叔的卧室详谈。

  月隐道长说,这个秘密从第一代一直传到现在,但是经过这么多年没有哪个道人能去揭开这个秘密,由于这个秘密太过神秘离奇,也没人敢确定它一定是真的,所以我也没有跟你们提起过这个秘密的事情,那石亮既然从他父亲观海那里知道这个秘密,但是凭他只拿走了一把清辉宝剑来看,他对这个秘密知道得并不全面,所谓“遥知现山路,冷月映清辉”说的是只有冷月宝剑和清辉宝剑一起才可以真正揭开这个秘密,但是揭开这个秘密是很危险的,弄不好会丢了性命,现在只能希望石亮拿着那一把宝剑不能开启秘密的大门,不然会有性命之忧的。

  我们听了都很震惊。

  我问月隐道长,那是怎么样一个秘密呢?

  月隐道长叹了口气才把秘密一一道来。
传说第一代的“遥”字辈的祖师爷“遥尘”道长当初在深山修炼的时候,天上飞落一石,他拾得石头带回道观中,晚上发现这石头竟散发亮晶晶的光芒,他断定里面一定是稀有的金属矿,于是凭着高超的垂丹之术,用垂丹炉炼制了九九八十一天,方才炼出一块玄铁,又用去了九九八十一天方才锻造出来冷月和清辉两把宝剑,宝剑出炉那天电闪雷鸣,可见宝剑中蕴含着巨大杀机,道长用七星北斗阵法和天罡八卦阵法锁住两把宝剑,又用去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把宝剑的煞气消除,两把宝剑真的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于是道长外出练功捉鬼除妖都带着两把宝剑。古代的时候,由于人类进化的原因,鬼怪特别多,这两把宝剑对道长捉妖除鬼起到很大作用,尤其是有的妖鬼能控制野兽攻击人类,道长一人武功再高对成群的野兽也是无能为力,那时候没有驱兽丹,驱兽丹是后来的道长研制出来的,因为捉鬼的法术对野兽不起作用,所以有时候被鬼怪驱使的野兽会带来很大的危险,有了这两把宝剑后,野兽见到了,都躲得远远的,自然为捉鬼起到很好作用。

  后来有一次道长进入了当时著名的猛鬼山,铲除为害一方的山中众多恶鬼,没想到除去了山中大小鬼之后,终究和其中最厉害的五个恶鬼相遇,这五个恶鬼在山中年深日久,修炼成半鬼半魔,道长和他们打斗虽然占了上风但是无法用道术将它们除去。
  
  这猛鬼山的恶鬼的来历有个传说,相传在汉代有个王侯,生性及其凶残,又及其贪财,他一生中都在寻找长生不死的秘诀,但是到了晚年仍然没有找到什么长生秘诀,最后他听一位亲信说人死后如果葬在合适的地点可以变成鬼,虽然人鬼殊途,但是终究是以另一种形式“活”着,所以这王侯派人多处寻找那极阴之地,最后找到猛鬼山的一处地方,在那里埋葬的人大多数都会变成鬼,于是他死后就被葬在那里,并且把自己的四个身边护卫一起陪葬,另外还陪葬了整整一支军队,金银珠宝不计其数。

  这四名护卫和王侯都变成了鬼,那军队的多数人也都成了鬼,王侯和四个护卫生前早就准备好了很多修炼的灵物,变成鬼后就用这些灵物修炼,终究练成了半鬼半魔。

  道长看除不去这五个恶鬼,就想用最后一招除掉它们,但是代价是自己也要深受重伤甚至可能一起死去。

  道长刚要准备用那招玉石俱焚的道术,没想到这四名鬼护卫其中一个识得这个道术,急忙和其他四鬼说了,五鬼不想就这么永远消失,那王侯更不想丢下满山的财宝,于是苦苦相求于道长,并且向天雷发誓,以后再不会迈出宫殿半步,再不会伤害一名人类,如果违反誓言遭天雷击而消失。而且王侯还许诺把这里一半的宝藏送给道长。

  道长本不想冒那么大的危险使用那招术,见它们向天雷发誓也不担心它们还会出来害人。因为天雷善击鬼,一旦鬼向天雷发誓后违反誓言,必将被天雷一击而消失。

  道长于是放过五名恶鬼,但是并没有带走那一半宝藏,一来因为宝藏数量太多,二来带走宝藏也没什么用处,于是想需要那宝藏的时候再来取,就和那王侯鬼商定,无论是谁来这里,只要见到宝剑就可以拥有那一半的宝藏,那五鬼同样发誓见到宝剑就会把一半宝藏给那手持宝剑之人。

  后来道长云游四方,也没有需要那宝藏的地方,于是这个秘密和宝剑一直就传到了现在。
我们大家听了都很怀疑这个传说,那么多宝藏还有那么厉害的鬼到现在难道还存在么?但是无论如何也要想方法阻止石亮,万一真有这个传说,他一点捉鬼的本领也没有,肯定会有性命之忧的。

  于是大家决定分头准备,明天就出发奔赴猛鬼山,希望比石亮早一步到才好,也希望石亮找不到那猛鬼山的鬼宫殿,也就是那王侯的墓穴所在。

  最后大家决定由月隐道长带队,我、老孙还有苗青青、孟非随行,后来架不住耿鸥软磨硬泡,只得让她一起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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