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亮大吃一惊,脸色骤变,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能看见我?
我微微一笑对他说:你的呼风唤雨的法术祭出来的作用,只是这高深法术的其中一部分,远远不是全部,用来对付我还显得嫩了点。御术之术你也读过,这呼风唤雨的指咒口诀虽然固定,但是那心法的描述不知你还记得否?
我看着石亮,看石亮依然惊呆状,我接着说:“凡苍山之顶及东海之深,但梦里所梦又心中所思者,即可呼之欲出。所谓境随心转,相由心生,只道无极无尘,又似无法无边,非风雨雷电不可也,惶然心底之悲焉,非天地万物无可也,亦然太极之虚焉”。
石亮见我背诵呼风唤雨的参悟心法,甚是奇怪,他早已然明白我已经恢复如初了,且法术比他高出甚多,所以此时不敢轻举妄动,手里抓着那块石头不知是该拿着还是放下。
我对他说:你理解的呼风唤雨能召唤出对方内心的憧憬,想象,又或者寂寞和欢喜,也算是符合心法的教益,但是你的理解还是太局限了,其实呼风唤雨分三个层次,一是自然界实体的风雨,二是幻境般的人的内心,三是异空间的已知的一切。
石亮迷惑不解,一头雾水般傻站在哪里,我接着对他说:今天在你死之前我就让你见识下真正的呼风唤雨吧。
说着我手结指咒念动咒语催动心法,这时的石亮明白他做出什么反抗,用什么法术对我都不起作用了,跑又跑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对他祭出法术。
顿时一阵莫名的狂风平地而起,只对着石亮吹去,顿时将他吹的直撞到背后的大树上,呼吸困难,却动不得分毫,我收了风,又催动心法,顿时倾盆大雨瓢泼而下,只淋得石亮落汤鸡一般。
然后我又念动咒语顿时一股黑云滚滚夹杂电闪雷鸣狂风肆虐的黑色围墙将石亮围在当中,短暂的旋转后,云墙消失,石亮面孔是种吃惊的表情,继而又面露微笑,那是他看到了自己内心最期望的场景了,不知这小子内心有个什么样的憧憬。
没过的片刻,石亮立刻明白自己陷入了自己心里的幻境之中,马上侧耳倾听,想知道我的方位。我冲他喝道:石亮,你的法术没我的高强,同样的法术用起来,你对我不管作用,我能破解,但我却能对你使用法术。
石亮听了我的话呆的一呆立刻向我声音的方向跪下,极其忏悔的说:牧风大哥,你的法术真的强我不是一星半点,你的天分也比我高的摸不着边,我要是没有在怪鱼肚子里修炼,而是让我在普通空间修炼,恐怕我一辈子也休想学会御术派的法术,我天资愚钝,根本就没那能力修炼御术法术。也怪我修炼了几招法术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这才助长了我嚣张的气焰,认为凭我的法术天下宝物都能纳入我囊中,也正是因为你总是好心好意阻拦我,而我又执迷不悟,鬼迷心窍才会总想摆脱你的束缚,才会鬼迷心窍一心要把你除去。现在我真的后悔莫及,幸亏没对谁造成伤害,现如今你把我从危险边缘给拉了回来,我彻底醒悟了,以前做的坏事我会尽力去弥补去补过,并且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伤天害理的事情发生了,我只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将功补过才好,但是若你不肯给我机会,我也无话可说,我这纯粹是罪有应得,活该千刀万剐,可怜我父亲观海道长生下我这么个无孝儿子,给他老人家丢尽了脸面,也给御术派蒙羞,我就是御术派的千古罪人啊,我父亲地下有知也是不会原谅我的,他老人家就我这一个儿子,我真是对不起他老人家,还有观月师伯,我是无颜面对他老人家了,他要是知道我做的事情,真不知道他该有多么伤心那。
罗里啰嗦的说完一堆,石亮竟然抽泣起来,我心里冷笑,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你既然走到这一步,鬼都不相信你会悔改,但是若真的让我亲手毙了这厮,我没杀过人,还真是下不了手。
我默念咒语,解了石亮身上的法术,他这才又回到现实空间,见了我跪着爬过来,抱住我的腿,我一脚把他踢开,防止他又跟我玩什么花样。
石亮也再不说话,只是一直哭泣不止,我心说你他妈去当演员得了,说哭就哭,一个大男人痛哭不止听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此时卜金荣和黑西装已然解了毒,但是还是有点手脚不灵便,黑西装踉踉跄跄走到石亮跟前,啪啪啪啪正正反反给了石亮四个大耳光,嘴里骂骂咧咧的骂着粗话,石亮硬是不敢有半分反抗,憋个大红脸,他哪里受过这等气。
卜金荣也是在旁边指着石亮破口大骂:你个丧尽天良的混蛋,不择手段,强抢别人宝贝,乱伤别人性命,把人命看得一钱不值,你连猪狗都不如,就活该千刀万剐,上刀山下油锅,万劫不复!
石亮一句话也不反驳,还表现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对卜金荣忏悔道:卜大哥,你说的都对,我是做了许多坏事,确实该遭报应,但做也就做了,我现在要悔改,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就给我次机会吧。
卜金荣呸了一声说:给你机会?那不是放狗归山么?今天就算不杀你也要废了你,这都看老李怎么决定了。
石亮看看我又看看卜金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二位如果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将功补过,偿还一切!你们要相信我呀!
卜金荣一指地上被石亮扭断脖子的黑西装,对石亮骂道,你他妈拿什么偿还我兄弟的命?人命关天,你怎么将功补过?
石亮急忙说,卜大哥,我做的孽不少,但同时我也得到很多稀世宝物,我把我的那些宝贝都给了你们,你拿去给兄弟家里做补偿,然后我回台湾出家当和尚好了。
卜金荣一听“宝贝”两字,顿时眼里直冒光,他清楚石亮绝对拥有些稀世珍宝,道家宝物什么的,他是贪宝之人,自然对宝物非常感兴趣,但是他明白这里是我说了算,所以他看着我不说话,看我什么意见。
还没等我发表意见,石亮已经从脖子上把那条白金链子连同攘妖珠摘下来对卜金荣说,卜大哥,这个攘妖珠是我从一道家古墓里得来的,想必你平时的工作会接触到邪魔外道、妖鬼狐仙什么的,这个对你一定有帮助。
卜金荣看着那颗红絮流转的珠子,而且刚才也见识了这攘妖珠的威力,此时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忙抢上前伸手去接宝贝,我忙出言喝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卜金荣碰到攘妖珠的刹那,石亮反手捏住卜金荣手腕往怀里一带,左手食指中指呈爪状一下扣住卜金荣咽喉,他只要一运力,卜金荣的喉咙就会被撕开,石亮的内力也是相当强的。
我刚才在一刹那已经预见了这一场面,只是没有来得及拦住卜金荣,这家伙只认宝贝,岂不知与虎谋皮,终遭其害。
石亮穷凶极恶的对我喊道:老李,你不要试图对我用法术,我手指只要一动,卜金荣就没命了。你对我用法术,我就和姓卜的同归于尽!
我知道石亮敢杀人,而且他已经杀了不只一个了,刚才还把那个黑西装给扭断了脖子呢,另一个黑西装见石亮挟持了卜金荣,直恨得咬牙切齿,又不敢冲上去,一个劲破口大骂石亮猪狗不如。
石亮很会琢磨人的心里,他知道我是不会忍心看着卜金荣喉咙被撕开的。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无计可施,所以只能站着不动,石亮见我和黑西装都不敢动,挟持着卜金荣来到小溪边,命令他道:赶快水遁带我走!
卜金荣额头冒汗,眼巴巴的看着我,他要是带石亮走,一旦离开我身边,他还焉有好果子吃?说不定会当场被石亮杀了。
我用眼神向他表示无奈,同时微微点头告诉他带石亮走,我会跟着他的,让他放心,卜金荣双手结指咒,催动咒语,脚踩进小溪里,同时对我大喊:下三右二!
水遁的路线一般分为上中下三路,每一路又各有三条路线,虽不是分的那么严格,但是基本那里是前辈们探索出来的安全通路,走这上中下九条路,起码不会迷失在异空间。
上路最快,也最安全,下路最慢,在异空间停留时间也最长,也最容易受冰寒入体的伤害,除非水遁距离不远。没想到卜金荣练了这么多年水遁,还只练成了下路,也许他是想走这个慢的一路,好让我跟上他。
我也立刻双手结指咒同样使出水遁术,走“下三右二”这条路线,我不知道卜金荣要带石亮从哪里遁出,但是我能追上他就行了。
这次水遁进入异空间后,我感觉最大的不同就是以往无边黑暗无边寒冷的异空间这次我竟然似乎能看见周围近距离的东西,虽然周围也是一片黑暗空洞,但是我能感觉有柔柔的微光浮动,还有我也感到没有了往日的彻骨阴寒,只是稍稍有些寒冷而已,但是绝对能承受,跟以往冰寒刺骨的感觉截然不同,难道是因为我内力恢复了,能抵御寒冷不成?但是不应该啊,人内力再强,也不会给自己弄个屏障隔绝异空间的阴寒那,即使有些作用,作用也不会这么明显的。
突然我低头看见自己胸前隐隐发光,掏出一看正是回魂丹,这才明白原来是那颗回魂丹发着幽幽的光,穿透了无边的黑暗,回魂丹名字里虽然有个“丹”字,那也是因为它是由三颗宝物锤炼而成的,故名“丹”,但实际却不是那种可以服用的丹丸,而是一种不明成分的宝石。它里面蕴含的聚阳珠积聚阳气,让我阳气不外泄,阴寒也就不会跟阳气交换,也就不会感到那么寒冷了。
抬头石亮和卜金荣已在前面,半飞腾状前行着,此时在时间上,在我们平时生活的空间里才过了也就五六秒的时间。我速度飞快,过去一把抓住石亮脚腕,用力回拽,石亮淬不及防,一下离开卜金荣的身体,卜金荣回头见我已经追来,忙向前加速摆脱了石亮,从右二转到了右一,一下消失了。
我发现石亮胸前也是悠悠流转着光芒,映得他清晰可见,正是他那枚攘妖珠的作用,而且他似乎也一点不感到寒冷,那也许就是攘妖珠的作用,攘除一切异物侵袭。
石亮马上就死了 被谁杀死的估计大家都想不到 我先干活儿去了 留个悬念 吊吊大家胃口 嘿嘿
石亮狡猾绝顶,知道我已经跟来,我抓住他脚腕往回带的时候,他并没有挣脱,而是合身借着我的力量向我猛扑过来,左手一招“碎石弯掌”击我下颚,右手一招“四爪抓”直捅我胸口。
石亮这两手杀招招招狠毒致命,恐怕是道教擒拿手里最狠的招数了。看来他是要跟我玩命了,因为这两招虽然狠毒,但是缺点是要以命相搏,意思就是使出这两招的同时,浑身的破绽也摆在了对方面前,一击不中反被其害,典型拼命三郎的招式,石亮这是想出其不意给我致命一击。
我停下脚步,异空间虽然一片黑暗阴冷,但是也可以容人穿梭,容人驻留,脚下虽然看不见踩在什么东西上,但是却是坚实无比,能承受天地之重。
我脚踩八卦履,左脚不动,脚尖向外挪动三寸,右脚向右后退了二尺一寸,然后再向后划了一个半弧,堪堪躲过石亮两手的杀招,同时探左手向右拉他左手,右手从胸口伸出抓他右手带向右面,丹田发力,两臂向两旁一扯,石亮双臂立刻交叉,被我控制住,并且无从发力,我这一招叫做“环身琐”。然后我抬右腿后发先至,踹向石亮已经向我踢来的右腿小腿的迎面骨,他踢来的一脚立刻被我瞪了回去,然后我借着这一踹之力,左脚抬起蹬向他胸口,脚蹬陷他胸口的同时,双手松开,石亮闷哼一声,身体被我踹出几米远,哇的一口鲜血登时喷了出来。
但他终究狡猾,在地上翻滚的同时已经手结指咒,用出那招“招禽御兽”,在这水遁的异空间竟也能用御术法术?
顿时无尽的黑暗里奔出一只漆黑的野兽,由黑暗化成的野兽,只能看见黑乎乎的轮廓,凶猛异常。石亮朝那只野兽跑去,向野兽张开的倾盆大口跳了进去,那野兽的肚腹就是连接异空间和人类空间的通道,以前黑西装们就是被石亮这招禽御兽召唤出来的、由废材料组成的“野兽”吞进肚子去才进了异空间的,幸亏卜金荣进去给他们拉了出来,否则他们几个早就在异空间阴寒入体,里外透心凉了。卜金荣能在庞大的异空间找到那几个黑西装,当真是碰巧至极,估计也费了好大的劲。
现在石亮使出这招那是想要由野兽肚子里回到人类的三维空间,他是想逃跑呢。眼看着他腾空而起,像跳水运动员一样扎进了野兽的血盆大口,隔着这么远,我根本没时间过去拉住他了,也佩服他估计胸骨被我踹折了好几根还能做出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一旦他进了野兽肚子,我可不知道他会到哪里去,那可就找不到他了,难道又要让他跑了不成?
人算不如天算,横空蹿出一个黑影,将石亮一把抱住,从野兽倾盆大口中活生生给拽了出来,石亮双手背他反剪背后,再也使不出法术,而且即使他能结指咒用法术,也无法对付眼前的“人”。
因为我已看清楚,那横空飞出的人竟然是柳絮:摄尸鬼,人鬼,柳絮!
想不到桑玄子前辈把柳絮拉到了“下三右二”这个空间里,看来是因他年老体弱,疾病缠身没那么大速度和力量走上路,只有把摄尸鬼拉到了下三路来了,而桑前辈估计因此也内伤更重,终于没过得两天就与世长辞了。
摄尸鬼力大无穷,石亮胸口受重伤,无论如何也挣不脱她的双臂,别看柳絮变的摄尸鬼依然是那么瘦弱但是实际她已经是鬼了,是一分人九分鬼,是人鬼,她的力气已经非寻常人类所能比了。
摄尸鬼柳絮带着石亮来到我身边,我看见她的脸比以前还要青,青中透着惨白,披头散发更像是具尸体,连手都是腐烂尸体般的颜色。
因为柳絮已经变成了摄尸鬼,所以她身上也散发着阴气,我虽然带着回魂丹,但是仍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我叫了一声:柳絮!
摄尸鬼浑身一阵轻颤,随即冷冷的说,李大哥,我知道这人是你的敌人,我也知道你是好人,既然这样,那他就是坏人了。
我点点头说:他罪大恶极!
石亮不停挣扎,绝望的大声喊道:老李,你就饶了我一次吧,我一定会改的!
我没理他而是对柳絮说:这个人不能饶了。
摄尸鬼柳絮点点头表示清楚,接着说:虽然我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但是再这寒冷的地方,我也反思了我的生前过去,虽然我还不认为我做的有什么不对,但是我也明白我杀人犯了人间的法,所以落得现在这步田地,我一点也不怪你。若不是你和这人身怀能不被这里的黑暗吞噬了光亮的宝物,我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你们的,我每天在这里什么都看不见。
我突然感到一阵揪心,柳絮也曾是个好姑娘,被坏人祸害又丢了性命,这才要变鬼报仇,难道她错了么?当正义不能伸张,无处伸张的时候,她一个小女子能怎么办?也许变鬼靠自己的力量去报仇是个唯一的,正确的,也最痛快的选择,可是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我说:原谅我不能带你回去,你是人鬼,到了人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还会为害人间的,你要理解。
摄尸鬼柳絮阴冷的说:我不回去了,在这里我的头脑才会清醒一些,虽然我痛恨坏人,痛恨一切坏人,想把他们都弄死!
石亮听了这话,在摄尸鬼的掌中似乎绝望了。
摄尸鬼柳絮又对我说:但是我有个心愿,希望你能帮我完成。
我说:你说吧,我会帮你办的。
摄尸鬼柳絮用一只手抓住石亮的两只手腕,腾出一只手,从身上摸出一块玉,说道:你把这个放到我家,交给我的妈妈,但是一定不要让她看见你,那样她就认为我还活着,至少是有音讯的,以前我都是每年回两次家的,现在我没了音讯这么久,公司也许已经通知了她,若不这样做,她身体不好,我怕她会承受不住女儿失踪的痛苦会有什么意外。另外你把我租房子的地方的那本祖传的变鬼秘籍一起拿回去,交给我族里的族长,同样也不要被人发现了。
柳絮的家在南方一个贫穷山区大山深处的少数民族,那里是鬼的繁盛地,族人世代敬鬼,还有让人变成“人鬼”的代代相传的秘籍。要找到那里还不算难,而且我的穿墙术对于放一件东西到谁家里,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我肯定的对她说:没问题,这个不难办到,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吧。
摄尸鬼柳絮告诉了我她家乡的地址,和她母亲的名字,然后把那块玉仍给我,我伸手接住,就在这个时候,摄尸鬼柳絮定是全身一放松,抓住石亮的那只手因另一只手抛物给我,松了一松,石亮抓住这机会,猛的挣脱两臂,双手结指咒,正是御术派的灭字咒,他想灭了摄尸鬼。
摄尸鬼在这无边黑暗无边寒冷的异空间行动比人类快了许多,如鱼得水一般,都没看清她用了什么动作,一下欺到石亮身边,一手抓住石亮一只手腕,向后一背,同时身体已经转到石亮身后,她另一只手已然抓住了石亮另一条手腕,我看摄尸鬼柳絮又把石亮双臂反剪背后了,心里好笑,石亮你能耐再大,在这异空间遇见摄尸鬼,看你怎么办。
我心里这个念头还没过去,就只见柳絮一脚踏住石亮右肩部,手上用力,只听咔吧一声,石亮一条右臂从肩头折断,紧接着被活生生从肩膀处撕了下来,顿时血光迸现,惨不忍睹,石亮大声惨叫。我还没回过神来,石亮左臂被如法炮制,鲜血淋淋的扯了下来!
我心里大惊,眼前的一幕太残忍了,幸亏是在这无边黑暗的异空间,什么都看得不是很清楚,否则在阳光普照的地方看到这样一幕,我非吐了不可。看来还真是不能让摄尸鬼柳絮回到人间,她在这异空间性情竟还是这么残忍暴戾。
摄尸鬼柳絮一句话没说,扔掉石亮的两臂,抓着昏迷的石亮后领走向茫茫的黑暗之中,她要怎么处置石亮,不得而知了,当走了很远快看不见石亮脖子上的攘妖珠的光芒时,突然听见苏醒过来的石亮用尽全力喊道:老李,去找七彩琉璃珠、再造丹,能救任雨飘!
他声音虽然微弱,但是我已听得一清二楚,难道他曾经说过的七彩琉璃珠和再造丹真的能让飘飘复活么?不管是灵魂还是肉体都能复原?我呆呆的半天没回过神来。
以后在我去寻找七彩琉璃珠和再造丹的过程中才知道,石亮这句话完全是想让我去送命而故意说的而已,他自知不能活命,也想要让我不得善终。
即使带着回魂丹,也是不能长久抵御异空间的极寒,我双手结指咒回到了树林小溪旁,看见卜金荣也已经回到了那里。
卜金荣和黑西装见我水遁回来,忙过来问:石亮怎么样了?
我并没多少兴奋,只淡淡的说:在异空间出不来了。
卜金荣一拍大腿说:太好了,这混蛋早该这下场了,真狠不得捅他几刀才解恨。
我没搭理卜金荣的话,双眼盯着任雨飘消失的地方,那里满地落叶什么都没有,心里不禁一阵悲痛,我知道她再也回不来了。她从我的手掌钻入,已经附在我的身体里,化成了我的经脉,我抬起左掌发现手心有一块圆圆的一元硬币大小的青色印记,那就是任雨飘钻入我的身体时留下的。我默然无语,悲伤让我浑身无力。
卜金荣和黑西装知我心里难过,到一边蹲到大树底抽烟去了,留我一个人静静的呆一会。我沉默了十几分钟,终究明白斯人已逝,纵使御术法术高强也再无力挽回了。也许石亮说的七彩琉璃珠和再造丹真的管用,但是那两个珠子在哪里?
我对卜金荣说:老卜,下面你要去哪里?
卜金荣看了一眼地上被石亮弄死的黑西装说:先弄辆车把我兄弟运回去,回去就对他家人说是意外,然后我会跟公司给他申请一大笔抚恤金的。
我点点头说:那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办,过两天再回去。
卜金荣也没说什么,只说了句兄弟保重,然后和黑西装,背着死者而去。等他们走远了我直直的躺在任雨飘消失的地方,直到天亮。
转天上午我辗转打听到任雨飘坟墓的地方,然后一个人在野外她的坟前呆坐整天,这才在晚上坐夜航班飞回天津。
回家便睡,一直到转天下午才醒过来,打开手机,一会工夫进来十几条短信,都是这两天的,我这些天手机一直没电关机呢,而且已经停机了,刚才开机才发现,不知道是谁把手机费给我交了,短信有老孙的有耿鸥的还有大张和王凡的,都是问我去了哪里。
老孙前几条短信都是问我干嘛去了,最后的几条逐渐转为愤怒最后转为担心,其中的一条写道:老李,我猜你小子一定是移情别恋了,不定跟哪个妞儿私奔了呢,你说你私奔就私奔吧,起码通知我一声啊,我也好跟人家耿鸥说清楚啊,人家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了,问有没有你的消息,你看把人家给急的,都急哭了,你也真好意思!
我现在心情沉重,身体也还疲惫,并且脑子里最近发生的事情纠结在一起,让我不知道该跟大家怎么说,尤其是耿鸥,其实主要就是任雨飘的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跟耿鸥开口。
所以我暂时不想打电话,就首先给老孙回了个短信:“老孙,限你两小时之内到我家,并带好各类食材,我要吃红烧蹄髈,蒜香肘子,酱爆墨斗鱼,宫廷老醋蛰头,宫廷鲶鱼豆腐……我饿呀!!!”
过了几分钟,老孙回了短信:“得嘞,这就到,我撑死你!”
看耿鸥的短信也都是问我怎么没了消息,担心之情更胜老孙,毕竟女孩子容易过多幻想些不好的事情,其中一条写道:“老李哥,你手机停机了,我给你交了费,可是你却关机了,这两天你到底去哪里了?是不是又去冒险了?你没了内力,很担心你!”
又一条写道“老李哥,你是不是不理我了?前段时间忙着进修考试,就没给你打电话,你不是生我气了吧?别生气,我刚回来,等你回信!”
我看着这短信,又不觉想起了任雨飘,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到现实,也不知道现在给耿鸥回电话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该不该把任雨飘得事情告诉她。我对耿鸥是从心里喜欢,但是因为我总担心年龄的差距,所以这喜欢之中竟少了男女之间的感情,仿佛多了兄妹亲情一样,但是我知道耿鸥对我是真心的,我永远忘不了当我纵身跃进九转太虚门的时候耿鸥毫不犹豫的跟着我跳了进来,她是真的对我好,甚至连生命都可以不顾,正是因为这些我才感觉有些对她不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干脆等老孙过来,先跟他说说这段时间来发生的各种事情再说吧,看看他小子是什么意见。
一个小时不到,门铃响,打开门看见的是手里提着各式食材的老孙,不一样的是老孙这么短时间竟然瘦了许多,他这一瘦就显得比以前顺眼多了。
老孙见到我立刻大叫:老李,你他妈的跑哪里去了?这么多人跟我打听你,尤其耿鸥都给我打好多电话了,哭哭啼啼的说怕你出什么事情。
我心里一阵内疚,忙对他说:说来话长,一会吃饱了跟你说,你赶紧给我做饭去,对了,你没告诉耿鸥我回来了吧?
老孙拎着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厨房,边带着嘲笑的口气说:当然没告诉她了,我还不知道你,一定发生了不小的事情,而且里面一定有女孩子,漂亮的女孩子!你想跟我商量该怎么瞒过耿鸥是不是?
我哑口无言,对他笑骂道:你个鸟人,什么都让你猜个八九不离十,赶紧先做饭去,我去洗个澡,吃饱了再聊。
老孙嘿嘿一笑,进了厨房,一会就传出叮叮当当的厨房交响曲。幻想着一会满桌的美食,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先去洗了个澡,然后窝在沙发上点了颗烟,是该考虑下发生这么多事情后该怎么跟身边的人说了。
主要是任雨飘的事情该怎么跟大家说,我又一想,也许根本不用那么担心,即使说了,只要隐瞒了自己心里的感情不也就行了么,我跟任雨飘本来也没发生什么,只是心里那一份感情,但是终究毕竟也算一场感情,耿鸥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我胡思乱想,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最近真的是太累了,我梦见自己走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自己正走向哪里,突然前面霞光万丈,定眼观瞧,是一颗光彩夺目的明珠,发着七彩的霞光,我不知不觉走向那颗珠子,突然一个人一把把珠子攥在了手心,哈哈笑着说:老李,想要七彩琉璃珠么?
我朝那人望去,正是石亮。石亮浑身是血冲我大喊着:老李,还我命来!
正在此时,石亮突然被人抓着衣领往黑暗处拖去,鲜血飘满了眼前,来者正是摄尸鬼柳絮,柳絮腐烂的脸冲我阴森一笑说:老李,别忘了我交给你的事情!说完拖着石亮消失在黑暗中。
我猛的惊醒,是场噩梦,这才记起,要帮柳絮把那块玉放回她家里去,还有那本化鬼的奇书,也要交给她们的族长的。
看来我还真的要快去把柳絮的事情办完才好,毕竟柳絮也是个身世可怜的女孩子,遭到那么多不幸,她最后托付的事情说不得一定要办的。又想起七彩琉璃珠,那珠子究竟有什么神奇的地方?真的能让飘飘复活么?飘飘已经化成我的奇经八脉,怎么可能还会复活呢,但是不论如何,我想我还是会去找那颗珠子的,即使那颗珠子现在不一定还存在这世上,但是也要去找一下,等办完柳絮的事情,去找卜金荣打听一下,他认识这方面的人比较多,看是否有那七彩琉璃珠和再造丹的下落。
厨房飘出的香味早把我的馋虫给勾出来了,忙跑到餐厅,见满桌子的菜,大多数都是我没吃过的,老孙这点真是值得佩服,从来不太重复做相同的菜品,除非大家特别爱吃的。他很喜欢创新,而且绝对营养搭配均衡,主要是口味绝佳!这点就造成了我们非常有口福了,有时候觉得每天能吃到花样翻新的这么好吃的菜,人生夫复何求?
饭全部上桌后,两人开了瓶白酒,开始风卷残云,我甩开腮帮子,大嚼特嚼,一刻不停,大口喝酒,自斟自饮,感觉只有在吃老孙的菜的时候,才可能暂时忘记一切不愉快不开心包括其他各种事情,完全沉浸在快乐享受之中,老孙倒是不太对自己的菜感兴趣,只是随便吃了几口,吃惊的看着我的吃相,一般人似乎都很少吃很多自己做的饭菜,也许是吃腻了的缘故。
老孙看着我大口酒大口菜的吃着菜,悠悠的说:老李,你最近到底跑哪里去了?是不是跟我猜的一样,遇到漂亮妹妹了?又去捉鬼了?那肖有成怎么样了?上次电话说还有个什么摄尸鬼,快给我讲讲。
我喝了口酒,擦擦嘴,摸着肚子直叫痛快,不知道从哪里跟老孙说起,于是反问老孙道:青青跟你一起回来了么?
老孙嘿嘿一笑说:我先回来了,她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
我笑着说:怎么处理了这么长时间啊?你不是协助她处理去了么?怎么还没处理完么?不会是青青不想跟你回来,就找个借口吧。
老孙笑骂道:老李你就知道挑拨离间,我看你就是看不得我和青青出双入对的,有本事你也跟耿鸥亲亲我我去啊,羡慕我干嘛啊?我跟青青好着呢,主要是临时发生了些事情要处理,她随后就到。说到这个,我在乌鼓镇也冒了一次险呢,等会你先讲你的事,然后我也给你讲下我和青青遇到的事情,很是惊险!
我一听来了兴趣,以前都是我冒险,然后讲给别人听,现在好不容易别人冒险一次讲给我听,不知道听人家的故事是什么感觉,而且我也还没想好是否该跟老孙说我和任雨飘的事情,不如先听老孙讲他的事吧。
于是我说:我说老孙,以前都是我们一起冒险,现在好不容易你也冒险了一把,赶紧给我讲讲,我倒要看看你遇到了什么惊险事。
老孙舒服的躺在沙发上,点颗烟,悠悠的略带深沉的说道:那是一个薄雾蒙蒙的清晨,露珠贪婪的吸吮着晨光,到处飘着负氧离子,吸一口让人心旷神怡,思绪飘渺,啊,美丽的云南,美丽的乌鼓镇……
我拍了老孙一巴掌骂道:他妈的,别跟我这儿抒情了,赶紧说吧。
老孙被我拍的直咧嘴,坐起身来惊奇的大叫道:老李,难道你内力恢复了?是不是?你这一巴掌的力道我能感觉出来。
我笑着点点头,老孙面露惊喜,一下子从沙发上蹿起来说:老李,快告诉我怎么回事?你的内力竟然能恢复?以我研究丹药的经验你的经脉不可能恢复了的,到底怎么会恢复了?快跟我讲讲。
我骂道:让你先给我讲你在乌鼓镇发生了什么事,别废话,赶紧讲,我这段事件发生的事情太多,等我想想再给你讲。
老孙没办法了,忍住无边的好奇,知道再逼我也没有用,于是坐回沙发一个劲抚摸着他的右腿说:老李啊,要说我这次陷入极大的危险之中有一大部分是你害的。
我笑骂道:怎么又扯上我了?我又没在乌鼓镇。
老孙说:我讲完你就知道了,那我就给你讲讲我老孙的英雄事迹吧,那可是解救了一方人民,保一方平安的壮举呀。
我看老孙总来回摩挲他那条右小腿,问道:你赶紧别吹了,我刚吃饱怕一会吐了,你老弄你那条腿干嘛?给狗咬了?
老孙叹了口气,依旧摩挲着他的右小腿,望着窗外做出一副遥思状说:等我给你讲完发生的事情,你就明白我老孙是多伟大了。
我嘿嘿一笑点了颗烟,仍给老孙,自己点了一颗,老孙这才给我讲起了几天前他和苗青青在乌鼓镇郊外的深山老林里发生的事情。
彼时苗青青已经处理完黑巫教内的事情,其实目前黑巫教也就跟个个体公司一样,有自己的生意,一切事情都是要跟教主也就是苗青青汇报。说是“黑巫教”,其实教里会巫术和蛊术的人寥寥无几,苗青青选了几个天资聪颖的青年逐步传授黑巫教的一些积极意义的巫术和蛊术,但是那些狠辣歹毒的巫术蛊术她还没想好到底往不往下传,因为她的善良的性格本不会将这些再继续传下去,但是作为黑巫教的教主,她也不能就把黑巫教的巫术在自己手里擅自销毁,毕竟那些越是狠辣歹毒的巫蛊术越体现了巫术的精华和神奇。幸亏还有孟非,苗青青见孟非天份高,且心地善良,所以对她倒是毫无保留,只是这些巫蛊术非一时半会就能学会,那些高深些的术还需慢慢传授给她。
老孙见苗青青在办公室,也就是自己家的客厅里不停召唤各个部门的人来交代各类事情,那是一个井井有条,有条不紊,事无巨细的分配各项工作,心里当真对自己未来的老婆佩服至极,心里那叫一个美,一点没考虑娶个女强人回家后就等着被呼来喝去的命运吧。
就在临出发回天津的前一晚,晚上9点左右的光景,有人急促的敲门,打开门一看是负责中药店的药店经理尤景花,小花进来气喘吁吁,老孙忙给她倒了杯水,尤景花来不及喝水喘了两口气对苗青青说:教主,不好了,乌龙出现了!
苗青青闻言拍案而起,面露惊惧,急问道:你说什么?乌龙现身了?是乌龙?
尤景花气都没喘匀就着急的说:采药的黄阿伯今天下午太阳快落山前在乌龙沟采药遇到了乌龙,幸亏他年纪大识得那是乌龙,而且知道那乌龙吸人血,但是绝对不吸死人血,他迅速装死,结果乌龙咬了他的胳膊,见他没反应,这才离去(老孙说他后来想起熊也有不吃死人的毛病)。黄阿伯拼劲全力才回到乌鼓镇,但是他的手臂,已经已经……而且正在扩散到全身,现在都到了肩膀了,在往上就是颈部,要是扩散到那里,人就完了。
苗青青急忙对尤景花说:快带我去!
说着忙到书房内一番收拾,老孙跟进去,见苗青青把平时不管用得着的用不着的药材器皿还有各类装在瓶子里的毒蛇毒蝎和一些不知名的毒物一并收拾进一个大旅行包内,急匆匆的拉着尤景花出门,老孙忙跟着出去,跟在两人身后边走边问:青青,这乌龙是什么东西?我就知道乌龙球,还有喝过乌龙茶,这乌龙是种动物么?
苗青青一边疾走一边说:不是“乌龙”,是“巫龙”,传说是上古的一种神兽,从来只在巫龙谷附近的密林中出没,饿必喝人血,历届黑雾和白巫教教主和长老均想驯服这神兽,因为神兽所诞之口涎能解百毒,传说不论何种毒药只要没致命,吞食巫龙涎水就能解毒并迅速恢复受损部件。
且传说它身上的鳞片能避水火,它的毒牙里所含的毒液除了它自己的口涎,无药能解,且它的毒液和普通毒药并不一样,竟能让人不痛不痒,不流血不化脓,但是所中部位会慢慢碳化,就跟烧过的树木一样,漆黑龟裂,一碰就成块的往下掉,并且毒液随着血液慢慢蔓延到全身,直到炭化了心脏和头颅。因为不痛不痒,所以能让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躯体变黑变焦,碰一下就一块块剥落,当真是恐怖之极。一般人被巫龙咬过且当时侥幸没死的人都等不到最后炭化到心脏和头颅就自杀或者要求别人杀了自己,因为实在恐怖!
因为这些巫龙成了黑巫白巫争夺的对象,只是巫龙一次只产一子,产子后母龙遂死,可说是雌雄一体,一脉单传,且神出鬼没,它的巢穴很少有人能找到,即使找到了也会被巫龙所灭。相传只有当初黑巫和白巫的高手能用特殊巫术控制住巫龙,并从它身上取得那些宝贵的口涎、毒液和鳞片。
但是到了后来,能用巫术压制住巫龙的巫教高手相继去世,而后面又没有天资过盛的人来接班传承那些高深的巫术,这控制巫龙的巫术也就此失传了,所以最后一位黑巫高手为了不让子孙永世受巫龙所侵害,先用巫术控制住巫龙,但却不敢杀了它,神兽不能杀,杀了会招致灾祸,只是用黑巫教最厉害的毒药,注入巫龙身体,让它返回洞穴一睡六十年,本来应该在快到六十年的时候就要给巫妖重新注入巫毒,只是恰逢乱世,黒巫白巫纷争,致使没人知道巫龙身在何处,加上六十年时间之久,巫龙的事情早就被后人遗忘,现在看来,六十年已过,巫龙现身了!
老孙听的有点目瞪口呆又有点如痴如醉,很想知道这巫龙究竟是什么样子,是大是小,是长是短,是貌似蜥蜴还是状似毒蛇。转眼间已经到了尤景花的药店,三人快步走进,来到里屋,床上躺着的不用问正是黄阿伯,苗青青喊了一声黄阿伯,过去掀开被子,黄阿伯的整条右臂已经炭化,蔓延到了肩膀,据说一般程序是转向全身,最后才会到心脏和头颅。
黄阿伯见苗青青,叫了一声教主,挣扎着要起来,苗青青忙去按他肩膀叫他不用起来,结果手触到他胳膊,顿时扑簌簌掉下几块焦黑的肉块,吓得尤景花一声尖叫,忙捂住了嘴巴。
苗青青问黄阿伯道:巫龙现在什么颜色?
黄阿伯身体虚弱,低声说道:是青色。
苗青青点点头从身边的旅行包里,取出器皿和几味药材,一番勾兑,变成黄颜色的糊状,然后把毒蛇和毒蝎从罐子里用双指夹出来,把毒蛇的牙咬住器皿边,顿时几滴毒液滴入碗中,毒蛇在它手里就是那么乖乖的听话,任由摆布,然后又依法炮制把毒蝎和两种不知名的毒物的毒液弄出来混到银器里。
然后她取出一把银刀割破自己的手腕,滴了许多鲜血进去,看得老孙头皮发麻,直心疼。就这么混合好后,苗青青默念巫术咒语,给眼前这碗红黄相间的伤药下巫咒。两分钟过后,苗青青用银刀割开黄阿伯即将碳化的部位,直到鲜血流出,然后将那药混合着血涂在肩膀部位,也许是用这药阻止巫龙的毒力蔓延。
苗青青额头已经密密的侵出汗珠,老孙忙用纸巾给苗青青擦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苗青青做完这一切对黄阿伯和尤景花说道:这配方是历代教主传下来的,我并不能保证一定管用,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不过即使这方法我用的没错,也只能延缓炭化的速度,过得半日炭化速度灰恢复正常,而且还会更胜从前的炭化速度,那时只需过两个小时,人就炭化到心脏头颅而亡了。
说完她拿出一包药对尤景花说:景花,若是黄阿伯情况出现恶化,就给老人家服下这味药。
尤景花终究是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哪见过这等凶险异常的场面,早吓得脸色惨白,急的都要哭了出来,终究老孙见过的场面够多够大,有一定的经验,此时他冷静的问苗青青: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苗青青柳眉微蹙说道:必须找到巫龙,得到它的口涎。
老孙问:到哪里去找?这巫龙我们能收伏么?有对付它的法子么?
苗青青说道:对付巫龙的巫术早已失传,但是也不是没有对付它的法子,只是巫龙行动迅猛,凶狠异常,全身厚甲坚硬,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想要捉住它非常困难,但若是被他咬到那就是不治之症,最终就要炭化而死。
老孙忙问:那我们怎么去捉它啊?刀枪不入?用猎枪也不行么?
苗青青说:别说是猎枪就算是冲锋枪恐怕也打不进它浑身的鳞片,而且它行动极其迅速,来去如风,根本不会给人接近它的机会的。
老孙无奈的说:那我们还怎么捉啊?那不是白费功夫么?
床上的黄阿伯虚弱的说:苗教主,你不用管我,不要为我去冒险,我听说过巫龙,那是神兽,除了巫术高强的前几代教主,没人能捉住它,去了只能送命的。
苗青青说:不行,你的命我要救,而且如果不把巫龙降服,以后附近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它吸血而亡呢。
大家知道巫龙一现身必将带来血雨腥风,六十年没尝到活人血的巫龙,不知会怎样残害周围的人呢,它目前刚刚醒转,浑身青色,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机会捉它,而它的颜色会越变越红,直到浑身赤红,到那时它就能来去如风,遇木而隐了,如果不趁它刚现身就把它制伏,那后果不堪设想。
老孙突然想起了白山妖,白山妖可以隐于水中,这巫龙却可以隐于木中,妖怪看来都是一个路子。
老孙也是个热血汉子,见不得生灵涂炭,急问道:青青,那你快说到底有没有方法对付巫龙?如果有方法,我们赶紧去把巫龙捉了,我们耽误一刻,不知道那巫龙会不会害死其他人呢。而且黄阿伯的毒也会蔓延更多地方的。
苗青青说:我们现在去也没有用,巫龙的生活习性极其规律,日出而出,日落而眠,现在是晚上它是要在它的洞穴里睡觉的。
老孙哦了一声,苗青青接着说:对付巫龙有两个法子。
老孙急性子忙问:快说啊,青青,我都等不及了。
苗青青白了他一眼说道:第一个是让老李用御剑术杀了巫龙,巫龙行动再快,也快不过飞剑。我听老李和月隐道长说过,对付人类以外的妖或兽只要见到它们真实的样子和大致方位就成的,但是我担心一点……
老孙还没等苗青青说完立刻掏出电话给我打电话,跟我联系,让我准备用御剑术杀了巫龙。但是我的手机是停机状态,老孙大骂了我几句,具体他当时骂了什么,他可不敢跟我说。
老孙又给月隐道长打电话,想让道长帮忙,结果也是关机,又打电话辗转得知月隐道长回香港参加什么道教协会的会议去了,还要做什么主持的,他办的是内地的手机卡,没开港澳漫游功能,根本联系不上,老孙不死心又给耿鸥打电话,耿鸥也说好多天没我消息了,老孙就让耿鸥给香港那边去电话找到月隐道长,耿鸥一会回电话说月隐道长是回香港参加会了,但是协会的会员们又到新加坡的分会场去了,根本联系不到了。
老孙这个气啊,本来能更简单也更直接的解决问题的,结果闹成这样,这也就是老孙为什么说他陷入危险跟我有关系的原因,原来是找不到我,用不了飞剑之术。
老孙看看苗青青表示我和月隐道长都联系不上,苗青青对老孙说:老孙,我刚话还没说完呢,我想说即使用御剑术杀了巫龙,我不知道巫龙头颅落地,他口中是否还有口涎,即使有,够不够给大家治病的,毕竟那口涎是要不停分泌才可以,死的巫龙应该不会分泌口涎了吧。
老孙一抹头上的汗水说:晕,怎么不早说啊,害我这大半夜一通电话打的,那就赶紧说第二个方法吧。
苗青青看老孙的样子有点狼狈不禁好笑,接着说道:第二种方法比较冒险,我这里能配置一种剧毒药,无色无味,但是巫龙的鼻子却能闻见这药的味道,对于巫龙来说是它最害怕的东西,它是无论如何不敢靠近这种药粉的,这是前辈巫教高手研究配置出来的。若是这种药粉能侥幸沾到巫龙身上,并且能侥幸透过鳞片缝隙沾到它皮肤,他就会昏昏睡去,所以它是决计不敢走近这毒药的。
老孙问:这毒药是不是就是巫教前辈们让巫龙一睡几十年的毒药?
苗青青点点头。
尤景花忙问:那既然巫龙不敢靠近这毒药,我们怎么把毒药弄到它身上?
苗青青看看尤景花,转过头对老孙说:老孙,我和你两人日出前到巫龙谷谷口埋伏,那巫龙谷只有一个出口,巫龙天亮了绝对会出来找人喝血的,到时候我们用弩箭沾上这剧毒,对巫龙发射。
老孙说:你不是说巫龙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么?怎么保证能透过鳞片沾到它皮肤?
苗青青说:只要药粉沾到它的鳞片上,若是此时有合适的风向,逆着巫龙的鳞片吹,说不定就能吹到它皮肤上的。
老孙做了个无奈的动作说:原来也还是“说不定”啊,那要是粉末沾不到它皮肤,岂不是一点用都没有,那时我们两个岂不是都很危险。
苗青青说:我会提前用药粉把我们圈在当中,那样巫龙是不敢接近我们的。
黄阿伯此时虽然昏昏沉沉,而且要忍受肢体碳化的巨大心理压力,但是听苗青青说完还是挣扎着,微小的声音说:教主,千万不可,千万不能为我去冒险!
苗青青微微一笑说:阿伯,不单是您的性命,如果不制伏巫龙,不知还有多少人命丧它口呢。
大家沉默了一下,老孙对苗青青说:青青,那我们这就开始配药吧,还有找两把弩来,这里有弩么?
苗青青说:国家监管的东西,但是我们这里山高林密,进山打猎会用到弩的。
尤景花说:教主,我来帮你配药吧,估计要需要很多量的药吧。
苗青青点点头,让尤景花找个人来照顾黄阿伯,但是叮嘱千万不要传出去,怕引起恐慌,然后让尤景花跟自己去配药,毕竟尤景花每天配药抓药,对于这个她很是熟悉,她清秀可爱,心灵手巧,也是苗青青的徒弟之一呢。
喊来一个店员,叮嘱一番,老孙跟两人回到苗青青家中,她两个开始到药房配置所需的毒药,老孙则拿出苗青青给他找出来的两把弓弩仔细检查擦拭一番,试了试,弓力非常强劲。
没事可做,躺在沙发上,想着巫龙该是个什么样子,明早将有怎样的危险,老孙心里很是紧张,毕竟要面对的是这么个危险的生物,不知不觉老孙睡着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这样还能睡着.
睡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老孙被推醒,见苗青青站在眼前,苗青青说:现在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我们进山到巫龙谷口需要两个小时,布置现场需要一个小时,然后就是等待巫龙出现了。
老孙激灵坐起,摇摇脑袋清醒一下,揉揉眼睛,说:我们快走吧!
苗青青说:我们还有半个小时时间呢,一会要跟巫龙大战,先填饱肚子吧,我让景花做了些饭菜,我们快抓紧时间吃些东西。
尤景花已经被苗青青派去照顾黄阿伯了,老孙和苗青青两人狼吞虎咽急忙忙吃了些东西,老孙还灌了半斤白酒,说能壮胆,苗青青也不去管他。
两人吃完饭,苗青青从药房拎出个牛皮袋子,口被紧紧扎住,里面鼓鼓的,估计就是配置的毒药,还有一个书包,里面是各种装备。老孙取了那两把弓弩带了一壶弩箭,两人趁着夜色出门而去,直奔巫龙谷。
打开强力手电,先走山路上山,有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路上山,到了半山腰再横向饶山半圈,绕到山背后,然后从那里往山下走,此时已经是深山密林,根本没有路,也就是在这样的地方才会有珍惜的药材,这种地方正是采药人青睐的好地方。
两人拿出砍刀一阵乱砍,好不容易到了山底,地势转为平缓,这里高树参天,腐叶遍地,密密的树林似乎已经将天光遮住。要不是苗青青他们常年来这里采草药,一般人还真的到不了这里。
凭着手电的光亮,两人小心翼翼一步步往前行,只有脚下能看清道路,周围是一片茫茫的黑暗,强力手电筒在这黑暗面前也束手无策,手电筒的光亮被这里的黑暗瞬间吞没,鼻子里是森林潮湿的气息,脚下身边树上不时发出某些动物的声音,这里的毒蛇毒蜥甚至巨蟒应有尽有,种类繁多,但是苗青青提前在两人身上撒了黑巫教的药,这些动物是不敢靠近的,否则早就遭袭击了,这也是这里人迹罕至的原因。
老孙听着身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和不知什么鸟的扑棱着翅膀发出的叫声,心里一阵阵发麻。不知道在黑暗中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老孙只感觉自己的腿在不停地迈着,紧紧跟在苗青青后面,心里佩服苗青青一个如此柔弱窈窕的女子,竟是如此的强大,在这样的环境里竟然一点恐惧都没有,不愧是做教主的料,做人家的教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老孙胡思乱想了一路,前面的苗青青突然停住了脚步,对老孙说:我们到了,老孙上前一步,用手电朝前面照去,前面竟然有一大片空地,只零星长着几棵奇形怪状的树木,地上是薄薄的一层落叶,连杂草都没有一棵,再往前点,只见两个高耸的峭壁立在那里,峭壁上挂满藤条长满杂草,当中很窄的一条通道通向深不见底的谷底。
老孙忽然一阵眩晕,气血翻涌,苗青青忙拿出一粒药丸塞到老孙嘴里,说:这谷中毒气弥漫,在这谷口仍有毒气溢出来,吃了这颗药就没事了。
过得片刻,老孙才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这毒气还真是厉害,谷口少生树木和野草估计也是因为这毒气的原因。心说这鬼地方真是个只有怪兽能生活的地方。苗青青在谷前来回踱步像是在计算尺寸,然后停在谷口的一侧。
然后她拿过那个牛皮袋子,从包里拿出一副皮质的手套,抓起牛皮袋里的粉末在地上轻轻撒着,一会功夫就撒出一个半径约三米的圆圈,然后她让老孙沿着刚才的圆圈重新撒一遍粉末,以加重药量,老孙也戴了手套用手电照着,沿着苗青青刚才撒过的地方重新撒了一遍,那粉末在手电光下微微泛着磷光,隐约可见。而苗青青在谷口的另一侧如法炮制也弄了个大圆圈,并重新撒了一遍粉末,这样袋子里的粉末所剩无几了。
然后苗青青说:一会日出后,巫龙出谷,你我各站在自己的圈子里,朝巫龙放弩箭。
老孙问:怎么弄两个圈呢?我们站在一起不就行了?
苗青青说:我们站在谷口两边,这样射中巫龙的几率大。
老孙点点头,然后苗青青把两壶弩箭取出来,然后把剩下的药粉小心挨个涂抹在箭尖上。然后抬头透过参天大树的缝隙看天,天光已微明。
能看的出苗青青也很紧张,老孙心里也更是没底,一会要对付的是一只山妖,虽然巫教管它叫神兽,或者巫龙。既然是神兽,那就一定有特殊的本领,来去如风,遇木而隐,这些都是无法捉摸的事情,一旦一击不中,就完全会处于劣势了,即使躲在圈内,那一圈的粉末总会随着风飘散,到时候巫龙就会破圈而入,又没有巫术来对付它,那样两人就凶多吉少了。
苗青青此时一句话不说,只是坐在圈里,眼睛紧盯着谷口。
老孙也只得握住弓弩,坐在自己的圈子里一起盯着谷口,等待黎明,等待日出。
谷口朝东,果然过得没一会太阳升起后,一缕阳光越过高山密林投在谷口两侧的峭壁上,老孙和苗青青一下都清醒了许多,忙都站起身,准备生死搏斗!
一声怪异的嚎叫直逼耳膜,惊得两人浑身一颤,那声音当然就是巫龙发出的声音,只听身后的密林里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远,它们显然知道有危险正在临近。
谷内一阵风吹了出来,然后一切又就悄无声息了,在这凌晨的深山密谷,寂静的可怕。可是等了片刻,却不见怪兽出来,也没有了刚才怪异的嚎叫声,两人正在纳闷,突然感觉身后一声响起,回头看去,一只浑身赤红的怪兽赫然站在身后,一双鲜红的眼睛紧紧盯着两人,一动不动。却原来不知何时怪兽已经冲出了山谷,只是动作快得犹如一阵风,竟让两人谁都没有看见,当真是来去如风啊。
苗青青暗叫一声:不好,巫龙变红了。
老孙见那野兽浑身密密覆盖着茶壶盖大小的坚硬鳞片,看那密实程度,真不知道毒药粉末能不能占到它皮肤上去,看眼前的巫龙想来它的皮肤一定粗厚无比,药粉即使沾了上去,能不能毒倒它呢?
巫龙后面拖着条长满鳞片和尖刺的长尾巴,四肢短小粗壮,头颅小,但是一张嘴巴却占了整个脑袋的二分之一,里面尖牙交错,粘液横流。它浑身赤红,说明它现在就已经能来去如风,遇木而隐了。
巫龙喉咙里一阵阵低吼,红眼睛左右来回盯着两人观瞧,两人被巫龙的外形惊住,竟忘了发射弩箭。
最后巫龙嗷的一声扑向苗青青那边,但是走到近前靠近门毒药圈子半米的地方却不敢靠近,想是闻到了它不愿闻到的味道,或者这味道对他有种威慑力。
巫龙立刻敏捷的沿着毒药圈子饶了一圈,只是不敢太过靠近,它试图跳跃进圈内,但是终究不敢,它又跑到旁边的树上,想从树上跃进圈内,但因距离较远,而且它真的很是忌惮那毒药粉,所以它终究是没敢往里跳进。看来黑巫教的这毒药真的是厉害无比。
但是它却不死心,不停在圈外一圈圈的越绕越快,老孙亲眼看着巫龙越跑越快,最后化作一阵红颜色的风在眼前一阵阵飘过。
终于巫龙死心了,知道自己没法靠近苗青青,它停下脚步脑袋歪向老孙盯着看,老孙看巫龙的红眼睛盯着自己不禁心里一哆嗦,这么个怪物当真是世间罕见。
那怪物开始接近老孙的圈子,巫龙动作太快老孙无法向乌龙发射弓弩,现在见巫龙是停在那里的,忙对准巫龙就是一弩,但是没想到的是,巫龙仿佛并没有迈动脚步,却一下移开了,那箭射在了地上,老孙不死心,又发了一箭,但是巫龙似乎身体根本没动,平移一般就躲开了老孙的弩箭,巫龙的速度当真是快。老孙心想要是能跟我联系上,就能用御剑术杀了巫龙,巫龙再快也快不过御剑之术。
其实老孙和苗青青那天晚上心急如焚,只记得御剑术曾在贵州黔顺的山神庙里杀死过红冠白蛇,肯定就能对付巫龙,早忘记了我内力尽失,根本无法催动御剑之术,且他们也不太清楚御术派的法术哪些是需要内力才能使用的。
实际上老孙和巫龙大战的那晚我的确恢复了内力,如果他联系上我,并能拍下巫龙的照片传给我手机,我还真能用御剑术解决了巫龙。从这点上来说,老孙说他遇到后面的危险也有我的原因,我表示同意。但是此时他还没想自己一会遇到的危险远远不止现在这些。
老孙见苗青青并没有向巫龙发射弩箭,心里纳闷,但一想可能是苗青青见巫龙这瞬间移行的本事用弩箭根本无法射到它的,所以也就感觉没有必要朝他发射了。
老孙心想这下完蛋了,弩箭对巫龙根本不管用,不禁心急如焚,但是想到巫龙也进不到圈内伤害自己,所以心里也并没有特别害怕,他朝青青大喊:青青,弩箭根本射不到它,我们怎么办?
苗青青只是不答话,只焦急的看着老孙这边,老孙一箭一箭的射向巫龙,巫龙根本不费力气就躲开,最后巫龙显然厌倦了陪老孙玩这游戏,开始慢慢的绕着老孙的圈子慢慢走动,当它走到圈子的西面突然停住身形,用鼻子来回嗅着,然后退后几步,躬身似乎要冲进圈子,老孙一下子冷汗冒了出来,看样子巫龙就是要冲进来了,难道这圈子西面没有撒毒粉?还是撒的少了,对巫龙失去了抵抗力?
老孙正害怕的时候,突然听见苗青青焦急的大喊,老孙快跑!
老孙听完这句话,迅速的奔向圈子的南面,跑了两步身体腾空而起,合身向圈外扑去,此时巫龙也已蹿进圈内,同时张开大嘴,露出利齿朝老孙咬去,老孙的速度怎敌得过巫龙的速度,但是胜在比巫龙早行动了一秒钟,上本身已经跃出了圈子,只是一只右腿被巫龙一口咬住,幸亏老孙身体又往前移动了一下,巫龙也随着自己的惯性咬住老孙右腿的同时身体往前挪动了一些,这样巫龙的头,头上的鼻子就离那个毒药圈不足半米了,巫龙嗷的一声哀嚎,迅速松开口,想是怕极了那圈子的毒药粉末,不知道这巫毒究竟是什么做成的,竟让它怕成这样。
老孙趁这个时候,手脚并用爬出了他的圈子,向苗青青的圈子爬去,心里极度恐惧,一边嘴里哆嗦的哀嚎着:青青救我!
两个圈子相隔两三米,但是苗青青并没有出来拉他进圈,而是焦急的冲老孙喊着让他快进自己的圈子里来。
老孙右小腿已然失去了知觉,但是当时的情况异常紧急,老孙自然发挥了平时无法发挥出来的潜能,他迅速的站起来,用左腿用力一跃,试图跃进苗青青的毒药圈内。哪知道那巫龙从老孙的毒药圈西面的缺口退出来,并绕过半径三米的大圈子来到老孙身边,仅仅用了一两秒钟,当真是来去如风,老孙爬起到准备跳跃也仅仅是一两秒的时间,但是还没等他跳起,巫龙一声吼叫就在他耳边响起,他扭头就看见了巫龙赤红的双眼,尖厉的牙齿和和满嘴黏糊糊直往下滴的粘液。
巫龙这次并没费时间,一口咬向老孙的哽嗓咽喉,老孙双眼一闭,万念俱灰,只能等死,耳边是苗青青凄厉的叫声。
奇迹总是发生在瞬间的,就跟小说作者总是让主角处于险境,但是绝对不会让他们死去一样,老孙闭眼等了若干秒,还是没感到脖子被利齿穿透的感觉,他忙睁开眼,只见巫龙卧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试图站起身来,但是站起来也是摇摇晃晃的,完全没有了刚才行动如风的风采。
老孙忙三两步跃进苗青青的毒药圈,防止巫龙再次袭击自己,他看苗青青此时已经满脸泪水,想是刚才怕老孙出事急出来的。老孙心里一阵温暖,毕竟清楚苗青青对自己是何等关心和在乎。
老孙拿过苗青青的弩箭,一支支向巫龙射去,此时的巫龙不知怎么了,竟只能摇摇晃晃的似乎拼命的向密林的方向走去,那些射向它的箭,它也似乎也没能力闪躲了,但是箭碰到巫龙的鳞片纷纷落地,根本伤不到巫龙一点点,而且更别妄想箭尖上的粉末进入它的鳞片沾到它的皮肤。
苗青青让老孙坐在地上,她攥着老孙的手,眼睛却盯着巫龙的方向,巫龙在踏进那片密林后突然眼睁睁消失不见了。
苗青青这才赶紧追了过去,老孙也一瘸一拐的跟在苗青青身后,苗青青瞥了一眼老孙的右腿,咬了咬嘴唇,然后又往前赶去。
两人进了树林,却哪里还找得到巫龙的影子,老孙问道:青青,巫龙刚才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晃晃悠悠连站都站不住了?
苗青青焦急的四周看着,再寻找着巫龙,嘴里回答老孙的问题:巫龙中了毒,所以它才要逃掉。
老孙非常奇怪的说:我们的弩箭刚才根本射不到巫龙,对巫龙根本没起什么作用,怎么巫龙就中了毒呢?
苗青青说:一会跟你说,我们赶紧先找巫龙,巫龙走进树林就是为了通过树木隐身,不让我们捉住。
老孙心想苗青青的蛊毒可真厉害,不知不觉就让巫龙中了毒,而且让那毒物瞬间就摇摇晃晃的了,老孙问:那它都隐身了,我们还怎么找到啊?
苗青青说:它现在中了毒,自然不会跑太远,而且也不可能爬上大树,估计此时就卧在某棵树下,靠着树隐着身呢,我们要挨棵树去找到它才行,要快!
老孙看着密林里密密麻麻那么多棵树木,为难说道:我的天哪!这么多棵树,要找到什么时候呢?时间一长是不是巫龙的毒就会解了?
苗青青斩钉截铁的说:必须最短时间内找到巫龙!
老孙点头说:是的,黄阿伯还等着巫龙的口涎解毒呢。
苗青青看着老孙说:现在你也被巫龙咬了一口,你也跟黄阿伯的处境一样。
刚才的惊险让老孙竟然忘记了自己被巫龙咬了一口的,且巫龙咬完伤口不痛不痒,所以一时间给忘记了被咬的事情,此时方才想起,老孙想起被巫龙咬后那可怕的现象,又出了一身汗,忙坐倒在地,卷起自己的右腿裤子,一看被咬的地方竟然有一块乒乓球大小的已经炭化了的地方,老孙用手一碰,那地方竟然掉下一块焦黑肉块,老孙“嗷”的一声晕了过去。
苗青青忙掏出一个小瓶子凑到老孙鼻子前,老孙打了一个喷嚏醒了过来,醒过来后满脸惊恐和绝望,这毒到了自己身上那可就更显恐怖了。
老孙一把抓住苗青青胳膊急说:青青,怎么办?怎么办?
苗青青见老孙一副害怕可怜的样子说:我们需尽快找到巫龙,取得它的口涎,你的腿一定没事,即使掉下一小块肉,只要没炭化到骨头就没什么影响,就缺一块肉啊,我不会嫌弃你的。
老孙一听这话,一下站起,一瘸一拐的走到一丛灌木丛前,折了两根树枝,交给苗青青一支说:到每棵树下,就用这树枝捅,省得不小心靠近了巫龙,又被巫龙咬了。
苗青青说:老孙哥,不用那样,那样太麻烦了,刚才巫龙中毒发作冲向你要咬你咽喉的时候,我在它的身上撒了一种药粉,这药粉用光照去会发光,我就知道巫龙中毒后必然会用遇木而隐的本事试图藏起来,以躲过我们的追击。
老孙哦了一声心下佩服苗青青,两人这才走进密林,虽然此时已是日出之后,但在这密林之中,依然黑暗无比,两人打开手电,朝周围每一棵树下照去。由于树木众多,绕是如此还是相当费劲。
果然当两人往里走了约百米后,老孙的手电朝前面几米的一棵树照过去时,一片莹莹的蓝光闪现,老孙惊呼:在那里!
两人忙走过去,见树底下有一抹蓝色,用树枝捅了捅,果然正是那巫龙,此时的巫龙一动不动,但是绝对没有死。苗青青又取出那种药粉,往巫龙全身撒去,顿时在手电光下,巫龙的全身轮廓都显现出来,苗青青走到巫龙头前,老孙急道:青青小心!
苗青青点点头,蹲下身,取出厚牛皮手套戴上,然后用力掰开巫龙的嘴,用一个树枝撑开撑住,巫龙此时绝无还手之力了。因为巫龙处于隐身,嘴里面没有撒那种粉末,所以根本看不到巫龙嘴里的情况,又不敢往里也撒那显身粉末,怕一会逃出的口涎有那粉末影响了药效。但是乌龙嘴里牙齿舌头等部件大致的位置还是能知道的,苗青青拿出个瓶子,然后又拿出装药用的药勺,往巫龙嘴里掏去,果然一下就掏出了粘糊糊的口涎,巫龙没死口涎就一直会分泌的。
口涎离开巫龙身体立即就能被看到了,苗青青忙走到老孙旁边用手沾了些口涎抹在老孙右腿的伤口上,然后剩下的口涎递给老孙说:喝下去吧。
老孙望着粘糊糊的口涎,又想起巫龙恐怖恶心的摸样,现在要喝它的口水,想想就恶心,但现在迫于自救命,只能喝了,晚的一会,巫龙的毒炭化到骨头那可就终身残疾了。
老孙眼一闭,张口吞进了那口粘液,咕咚一下咽了下去,过得片刻,只感觉胃里火辣辣的难受,但一会四肢百骸只感觉酸麻一般,老孙心说,别这粘液也是毒药吧。
苗青青说:治剧毒的药,本身当然也有毒性了。
说着去掀开老孙的右腿裤管,那里已经被炭化进去一大块,幸亏老孙腿上肉多,才没到骨头,不然到了骨头,就是残疾。
但见那黑黑的炭化物的东西逐渐萎缩掉落,最后黑的东西尽数除去,只剩下没被炭化过的肉,那里出现了一个小坑,也幸亏救治及时才只有一个小坑,若是跟黄阿伯一样没及时救治,那就坏了,黄阿伯从太阳落山到坚持回到家经过几个小时早就炭化了整条胳膊。
看那小坑周围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来,证明毒已解,苗青青忙取出外伤药给老孙敷上,然后用纱布包扎一番。
老孙这才感到疼痛,一个劲吸溜,但不肯大声叫,怕苗青青笑话他不够刚强。
苗青青帮老孙包扎好后又立刻去巫龙身前取它口中的口涎,装满一小瓶后,苗青青收起东西,拉着老孙的手往树林深处走,老孙说:那巫龙怎么办?就这么不管它了么?
苗青青示意老孙别说话,然后拉老孙走出了很远,躲在一棵树后。仅能隐隐看见巫龙身上的粉末的荧光。
过了有半个小时,天光稍稍放亮,只见那巫龙竟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它一离开树木,身体立刻显现出来,只见浑身赤红的巫龙,四下扭头张望,然后摇摇晃晃的往谷口走去,看来巫龙中的巫毒还真是厉害。只不知这毒是怎么种到巫龙身上的,明明弩箭根本对巫龙不起作用的,这让老孙很是疑惑,
此时苗青青招呼老孙,两人一起远远跟在巫龙身后,原来巫龙狡猾,刚开始不肯直接回谷中,而是选择隐身在树下,现在发现周围没有了人,才肯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洞穴去,加上现在它中了毒,对周围的察觉也变的不细致了,所以有人跟随也竟不知。
巫龙走到谷口四下张望一番,然后猛地抖动身体,它身上的显身粉末登时被抖了个干净,这巫龙还真是够狡猾的。
两人跟随巫龙进了山谷,那山谷两边是高耸入云的两大片几乎直上直下的峭壁,仿佛应该是一座山从这里裂开而形成的,上面挂满了藤蔓植物和能长在石头缝里的树木。
那赤红如血的巫龙在前面走,老孙和苗青青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只要被巫龙发现了,它是决计不肯进洞的,因为那洞是它睡觉的地方,它睡觉的时候都是一觉到天亮,一般不会轻易醒来,要是有人进去伤害它,那可就易如反掌了。而且洞中有很多它夺来的宝贝,所以它绝对不会让人进洞的。
不知道走了多远,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两人都已经累的有些气喘吁吁了,尤其老孙拖着伤腿,走起路来更是艰难,幸亏伤药奇效,伤口倒是不怎么疼也不流血了。
谷中阴冷潮湿,时不时有阳光射进来。老孙把嘴贴到苗青青耳边极小声音说道:我们自己进来这谷里,找到它的洞穴不就行了么,它定是住在一个洞穴中的,找到洞穴没什么困难的啊。
苗青青瞪了他一眼回言道:就是因为我们找不到那洞穴才必须跟在它后面的!
正说话间,突然前面的巫龙消失不见了,两人急忙小心的快走过去,四下寻找巫龙,发现前面离谷底似乎还挺远的,但是四下里却没有了巫龙的踪迹。
第269节
苗青青捅捅老孙指了指前面一颗长在悬崖峭壁上的粗壮的树,一端长在右面峭壁上的大缝隙里,另一端竟搭在另一侧的峭壁上,就这么与地面呈45度角斜着,根部离地面大概二三米的样子。
老孙向那棵树看去,只发现这树除了生长怪异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回头看看苗青青,青青示意他继续看那棵树,老孙盯着那棵树看,一会功夫就看见巫龙出现在树梢的位置,原来巫龙是隐于木了,远远看那巫龙离开树梢后竟然在石头的岩壁上从容的走了过去,走了十几米远接着遇到更高处的一棵大树,又不见了,那棵树同样是斜跨在两侧峭壁上,紧接着巫龙出现在另一侧的峭壁上,依然从容的慢慢走着,身形有些摇晃,却掉不下来,依然走了十几米,最后彻底消失不见了。
两人急奔到那颗树前,发现这里竟然是由两棵树组成了梯子,沿着两棵树能往高处深入。苗青青轻巧的翻上那颗大树,然后走到树梢出,竟也能接着沿着峭壁向前走去,原来那上面的峭壁向外平推了一米有余,空出了一跳小路,正好能在上面走动,苗青青招呼老孙,老孙也勉强的爬上树去,刚才他在自己伤口加上了自己锤炼的伤药,这会伤口恢复迅速,已经愈合感觉不到任何不适了,只是还有些乏力。
两人沿着那石阶,走到前面另一棵大树前,沿着那棵大树又攀到另一侧的峭壁上,那里同样有个台阶,但是只有半米宽的平台,两人沿着这平台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此时离地面已经颇高,不小心掉下去就是非死即残。
走到尽头发现那里的峭壁又重新突了过来,阻断了半米宽的石阶,挡住了去路,无路可走了,可是那里并没有树木再可以拾级而上了,巫龙去了哪里?
两人在这不足半米宽的石阶上转身都费劲,身处离地面十来米的高处,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眼下没了巫龙的踪迹,难道巫龙飞了不成。
两人又在这宽不足半米,长没有十米的石阶上来回走了几趟,仔细查看石壁,看有没有洞口的痕迹,但是却没有哪怕一个小小的洞口。
老孙说:这里是不是跟猛鬼山一样,需要念个什么开门的咒语啊?
苗青青说:巫龙又不会什么咒语,怎么也进去了的?
老孙挠头实在无法想象巫龙凭空消失,究竟是去了哪里。
苗青青不甘心,又想往回去查看岩壁,结果不小心脚碰到老孙的伤腿,虽然伤口不疼了,但是还没有彻底愈合,一踢之下剧痛,老孙哎呦一声,伤腿支撑不住,身体一下向外倒去,苗青青一惊之下忙伸手去拉,却哪里还拉得到他,老孙向外便倒,身体向下摔去,这里离地面十几米高,底下都是山石,摔下去非死即重伤。
老孙睁大了双眼,盯着苗青青,他说当时就想在临死前再好好看一眼青青。
苗青青一声惊呼,老孙的身体倒下去,却一下平躺下来,就这么脚在石阶上,身体悬在半空,平躺下来。苗青青惊得都不晓得去拉老孙了,老孙自己更是捡回一条命,他倒还没被吓傻,急忙三下两下挪回了石阶上,苗青青抱着老孙哇一声哭了出来。
适才从深夜到天明,翻越深山,跟巫龙斗智斗勇,这么难熬的的几个小时的时间内,苗青青都是异常冷静处理各种事情,且处处充满智慧和自信,可谓处惊不变,大将风度,但是此时老孙突然差点命归西天,让苗青青实在挺不住了,这本不在她预料之中或者计划之中的,且她毕竟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这一个惊吓,让她痛哭失声,再也停不住了。
老孙心里一阵温暖,说不出的受用,有个女人能为自己而哭,不管怎么说都是甜在心里的,老孙忙抱住她说:青青,快别哭了,一哭就不漂亮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放心我福大命大,我可舍不得壮烈了,我还要亲手把你娶回家呢。
苗青青听得老孙的话破涕为笑说:说的什么呀,还亲手把我娶回家,你不亲手,还想怎的?
老孙呵呵一笑说:我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哭呢,你还别说,你这一哭还挺好看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叫“泥花带雨”的,形容你准不错。
苗青青呸的一声说:什么“泥花带雨”的,那叫“梨花带雨”,亏你还上过大学呢。
老孙摸摸后脑勺嘻嘻笑道:我以为一下雨,那花就给溅了一身泥呢,呵呵。
苗青青轻打了老孙胳膊一下,脸上还挂着泪珠,两人浑然忘了这悬崖峭壁可不是打情骂俏的好地方,苗青青突然想起了刚才诡异的一瞬间,问道:老孙哥,你刚才怎么没掉下去呢?
老孙愕然道:难道你盼着我掉下去?
苗青青哎呀一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刚才明明失足了,却怎么能平躺在那里没掉下去呢?
老孙这才回过神来,一怕大腿说:说也奇怪,似乎我倒在什么东西上面了。
说完他向自己身后摸去,这一摸不要紧,在那本来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竟然有个东西存在着,苗青青也忙过去摸索,果然在那本该是空气的地方竟然摸到了一块圆圆的硬硬的东西,很像是根木头,但是说是根木头吧,上面却长满了鳞片一样的东西。
老孙手一用力,掰下了一片东西,拿在手里定睛一瞧,确是那巫龙的鳞片,赤红的鳞片,巫龙遇木而隐,却原来都是这鳞片的作用。
现在眼前看不见的东西也定然是一颗大树或者一颗树干无疑,上面布满了巫龙的鳞片,想来是巫龙用来隐藏自己洞穴的神奇手法,把自己鳞片沾到树干上,巫龙遇木而隐,没想到用鳞片把木头裹住,竟然木头本身也可以隐去,只不知要多少代的巫龙用尽自己的鳞片才做成这神奇之木。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看来这世界上匪夷所思的事情真是不胜枚举。
两人欣喜若狂,忙摸清楚了这颗大木头的位置和延伸的方向,两人试了试这木头结实异常。于是苗青青一马当先踏上了那颗大圆木头,幸亏木头也够粗够大,鳞片可能是用某种树脂黏贴在上面的,所以很是结实,也正因为有了鳞片,增加了摩擦,两人走起来才越平稳,不然一低头发现自己仿佛走在空气中,早就吓得不敢迈步了。
幸亏谷中两侧的峭壁距离不算远,两人很快就到了对面的峭壁,这样从一个峭壁到另一个峭壁,来回来去,已经换了三次,这巫龙的洞穴还真是难找。
到了对面的峭壁,那里依然有个石阶,可以落脚,两人仔细观察峭壁上的石头,果然在那片石头上,发现有个地方光滑异常,想来是被什么东西长期摩擦而成的,苗青青双手放在那光滑的地方,用力一推,登时那块石头被推了进去,然后斜在旁边,露出了一个洞口,这定是巫龙的洞穴无疑。两人兴奋之极,但都不敢发出大声,怕惊动了里面的巫龙,说不定里面还有其他别的凶猛生物。
两人小心翼翼的钻进巫龙的洞穴,发现里面还真的很宽敞,巫龙虽然嗜血成性,但是这洞里倒还干净,看来它并不把猎物带到洞穴里来。往前走发现右手又有个洞口,两人拿着手电筒进去一看,吓了一跳,里面都是一具具的完整骨架,看形状就是巫龙的骨架,看来这些都是巫龙生完下一代后来到这里然后悄然死去后留下的。地上并没有鳞片,想来是巫龙用来帖到洞穴外那颗大木头上去了。
出得洞来,两人继续往前走,转过了一道比较狭窄的弯道,眼前突然射出了光线,那光线柔和异常,泛着幽幽的光芒,眼前出现个大洞穴,洞穴两人多高,四壁都是工整的青石,地上到处散落着闪闪放光的宝石,虽然不一定是多名贵,但是倒都是宝石类的,看来巫龙害怕黑暗,到处寻来或者抢来这些能放光的石头放在自己洞穴里。
老孙一看可咧嘴笑了,忙过去拾起地上的几棵宝石,一看之下确实是真的。
两人走到尽头见地上一块大的青石,上面异常平整,想来就是巫龙的床了。可是上面并没有巫龙,难道是它隐身了?但是这里没有木头啊。苗青青慢慢掏出些显身粉末,向那块大青石上撒去,出乎意料的是,粉末撒过去后,只有那块青石发出了蓝幽幽的光,哪里有巫龙的影子,难道巫龙没在这洞里?
两人在这并不太大的洞里,由外往里轻轻走过,直到整个都走遍了,也没碰到巫龙。两人诧异异常,难道这里不是巫龙洞,但是明明有巫龙的骸骨。两人出得洞去,又在边上的峭壁上来回推动可根本没有第二个洞口。
两人无奈返回洞中,搜查一遍,挨个检查石洞内壁看有没有隐蔽的其他洞口,但是很明显并没有洞中洞了,老孙有点气喘吁吁的问道:青青,我们已经拿到了巫龙的口水,可以去救黄阿伯了,那巫龙中了毒,那就让他睡去吧,我们赶紧回去救黄阿伯吧。
苗青青说:它中的毒药量不够,顶多睡个半天时间,几个小时后它又出来害人了,那时它有了前车之鉴,想捉它就难了,所以必须找到它,然后给它注入更大剂量毒药,让它一睡几十年。
老孙问道:那刚才在树林里取它口涎的时候,不是有机会给它注入大量巫毒么?当时怎么没注入呢?
苗青青说:当时是可以注入,但是那样巫龙就不能行动分毫,只能躺在那里睡觉了,势必会被其他野兽所害,这巫龙神兽可是巫教的宝贝,可不能让它死掉,所以让他保持点清醒,那样我们就能跟踪它找到它的洞穴,目前巫教没有人知道巫龙的洞穴在哪里了。到了洞里再给它注入大量的巫毒,让它在洞里睡眠,并且我们随时可以来取它的口涎等宝贝而且等到快到它清醒年限的时候,我们也就可以知道洞穴的位置,来到这里,给它重新注入巫毒并带来动物的新鲜血液掺杂着巫教的药物灌到它肚子里,防止它饿死。巫龙睡眠过程中可以几十年不吃不喝的,只要几十年喂它一次就足够了。
老孙摇摇头表示不可思议,然后焦急道:那巫龙跑哪里去了?难道根本没来这里,狡兔三窟不成?还有其它洞穴么?这深谷还没到谷底呢,是不是往深入一点才是它的洞穴呢?
苗青青摇摇头说:决计不会的,明明看见巫龙沿树而上来到这里的,而且这里没有其他的路,巫龙又不会穿墙术,只能是在这里,这里极其隐蔽,不是你摔那一跤我们两个根本找不到这里的,而且这里有巫龙的骨骸,这里绝对应该就是巫龙洞!
老孙瘸着条腿在洞里来回溜达,腿上的伤丝毫不痛了,只是肌肉还没恢复力气,此时急的就是停不住脚步,苗青青心里比老孙还着急,但是却不表现出来多少。
老孙急得蹲在地上掏出烟点燃,猛吸几口,苗青青站在那里皱眉思索,但就是毫无头绪,若多呆的一些时刻,黄阿伯的身体可能就多炭化一部分,虽然用了巫药,但是并不确定能抵抗炭化多久。
苗青青忽然眼睛一亮,盯着老孙的头顶,老孙看青青神色有异,忙抬头看去却并没发现什么,苗青青忙对老孙喊道:老孙你吸烟别停。
老孙知道有什么问题出现了,忙吸了口烟。
苗青青喊道:快吐出来。
老孙喷出烟雾,但见那烟雾飘出,快到洞顶的时候,突然被洞壁吹出来的一阵细风吹散了。老孙发现了这个秘密也很是激动,难道那里有洞口不成?忙又喷了几口烟往上面,果然那烟一阵阵被风吹散了。
老孙急对苗青青道:青青,那里有洞口吧,我们快上去看看。
苗青青笑着摇摇头说:不是洞口。
老孙问:那哪里来得风?
苗青青并不答老孙的话,掏出一把粉末,朝有风吹来的地方扬了过去,顿时那里凭空出现了个蓝色东西。
苗青青继续一把把的往上扬那粉末,渐渐的老孙瞧出来了,那正是巫龙。
巫龙中毒后,昏昏欲睡,丧失了攻击力,但是却深深知道有人要害自己,于是一再想摆脱眼前的敌人,但是终究还是被人跟到了洞里,跟人比智力,似乎它还差了一大截。
等到苗青青用粉末把那地方仔细整个都扬了个遍,两人看去才发现,两根布满鳞片的粗木棍插在离洞顶很近的洞壁上,巫龙正睡在两根木头上,这样木头隐身,巫龙也隐身,那是任谁也不会想到它竟然藏到了那里。
老孙骂了一声说:这巫龙这么大个头,竟然连呼噜都不打,出气悄无声息的。
苗青青笑说:这都是残酷的大自然的生存法则锻炼的它们。
老孙问道:现在怎么办?
苗青青见现在这巫龙距离地面将近两人高,伸手也够不着它,更无法给它注入大量毒药,幸亏此时巫龙中了巫毒酣睡沉沉,根本就只能任人摆布。待再过得几个小时,巫龙毒性一解开,那时再要制住它就是比登天了。
苗青青从背包掏出一柄小砍刀,让老孙抱住她腿将她举起来,她照准木头的根部,只几下就将木头斩断,这柄刀当真锋利无比。一根木头一断,巫龙再也不能在上面平稳的了,一下掉了下来。而离开了木头,巫龙的身体也完全显现眼前,赤红的身体萎靡在地上。
苗青青从包里取出一个大针管和一个玻璃瓶子,那瓶子里的液体足有一瓶矿泉水那么多,然后她过去掰开巫龙的嘴巴,把液体抽到一个大针管里,然后注射到巫龙的舌头上,接连注射了四次才注射完毕,巫龙身体也由赤红慢慢变成了青色。而在注射的过程中,巫龙睁开眼皮狠狠盯着苗青青,显然是想跳起来伤人,却力不从心。
注射完毕,巫龙彻底沉沉睡去,苗青青又用其他瓶子装了好多巫龙的口涎,这才站起身来,老孙在一旁看着说道:青青,让巫龙睡去的巫毒,不是抹在箭尖上的那种黄色粉末么?怎么这个却是一瓶无色液体?
苗青青看看老孙,笑了一笑,并没说话,老孙纳闷说:那既然那黄色粉末不是对付它的毒药,那巫龙那时是怎么中毒的?
苗青青没看老孙的眼睛,说道:我们先离开这吧,到外面我再给你讲。
老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跟着苗青青出了石洞,在即将出去的刹那,老孙猛的折回身,从地上捡了两大块发光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宝石,然后想了想,走到巫龙身边,去掰巫龙的鳞片。
苗青青看着老孙摇摇头,也不去阻拦,老孙掰了半天硬是掰不下来,对苗青青说:青青把那柄刀借我用用。
青青把刀递给老孙,那鳞片状如贝壳,青色如碗口一般,又厚又大,极是坚硬,老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了一盏茶的工夫才从巫龙身上割下一片鳞片,待得要割第二片的时候,苗青青笑骂道:神兽的东西不能多取,否则会遭天谴哦。
老孙还是低头去割并没听苗青青的话,苗青青有点急道:老孙,黄阿伯可等不得这些时候,我的药效一过,炭化就会加快的。
老孙闻听此言,立刻站起身来,拉着苗青青转身就走,他贪图宝贝,但是人命关天面前,可一点也不含糊。
出得洞来,关好洞口的石头,两人沿来路返回,穿过那密林,转而上山,从半山腰转到山前,又沿路而下,此时是白天,看路清楚,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回到了乌鼓镇,二人来不及休息直奔尤景花的药店。
幸好黄阿伯的胳膊的伤势并没怎么往上蔓延,苗青青利落的给黄阿伯内服外敷上好药,果然只一会工夫伤势就见好转,炭化部分整个掉落,伤口处流出鲜血,而且开始感觉疼痛。苗青青让老孙给黄阿伯上了他炼制的伤药,伤药果然神奇,一会工夫止血止疼,但是整条胳膊却是废掉了
黄阿伯对苗青青千恩万谢,尤景花派人送他回去,并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泄露巫龙出世的消息,以防引起恐慌,也防止有居心叵测的人去寻找巫龙下落。
尤景花问我们此行经过如何,苗青青只给她简略的讲了下,其中的惊险处基本掠过不提,一会工夫尤景花做好早饭,二人吃罢饭,回到苗青青的住处。
老孙看着自己的伤腿比较闷闷,但是想到自己亲自参与了这么重大的事件真的很值得庆贺和骄傲,只觉得受点伤也值得,苗青青也说了,他腿上缺块肉,不会嫌弃他的。
此时苗青青洗了把脸回来对老孙说:一夜没睡了,赶紧睡去吧。
老孙显然还荡漾在兴奋之中,困意全无,他突然想起来问道:青青,你还没说你最开始是怎么让巫龙中毒了呢?我都没见你出手啊,那可是整个成功的关键之处啊,没有一上来就让巫龙中了毒,我们后面绝对没那么顺利的,相反还会有性命之忧呢。
苗青青叹了口气说:你当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孙说:当然想知道了,心里总有个疑问,憋得难受。
苗青青说:那我说出来,你可不许生气啊。
老孙有点不解道:我能有什么生气的,巫龙中毒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明你下毒的手法高明。
青青楞了一下悠悠说道:那巫龙是因为咬了你才中毒的。
老孙听完也楞了一下,不解的问:青青,你开什么玩笑,巫龙咬我,我会中毒是不假,但是怎么可能巫龙咬我后自己还中毒的,那岂不是我浑身是毒了,我倒成了老毒物了,呵呵呵。
青青看着老孙说道:没错,你身上是含有剧毒的。
老孙看青青的脸色和语气不像是说谎,忙追问道:青青,那你说我身上怎么会有毒?
苗青青又叹口气说:其实那黄色粉末并不是让巫龙昏睡的毒药,那只能对巫龙有非常强的驱离作用,让巫龙半米之内不敢靠近,但是绝对没有让巫龙中毒昏睡的功能。而那瓶后来注射到巫龙舌头上的无色液体才是让巫龙中毒昏睡的巫毒。
老孙仍是不解的追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巫龙咬了我,就中那毒呢?
他想了想又问:难道是我不小心服了那巫毒,巫毒进了我血液,然后巫龙咬了我,那毒通过我的血液进了巫龙体内,它才中了毒?
苗青青点点头,老孙问:那那毒怎么到了我体内呢?
苗青青有点犹犹豫豫的说:是我下到饭菜里的。但是我提前用另一种巫药护住了你五脏六腑,那巫毒对你是无害的。
老孙啊的一声站起身来,呆立半晌终于想通了一切,他感到太不可思议了,心里一阵疼痛,带着悲伤和愤怒问道:这就是你的办法?给我下毒然后让巫龙咬我?我那个毒药圈的缺口也是你故意弄的吧?
苗青青点点头,不敢看老孙一眼。
老孙接着语带悲伤和愤怒的问:你是怎么想的,竟然用这么狠的方法?
苗青青沉默了下说:我思来想去,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因为人是根本无法靠近巫龙的,因它行动太快,只能用人做饵,本来我没想让你做诱饵,而是想自己做诱饵,但是因为后面还有好多事情需要我办,如果我被咬了,势必无法进行下面的计划,做不了后面的事情,而且如果那样,你也坚决不会同意,所以我就只有让你做这个诱饵了,我是把你当做我最亲近的人,才会这样的。
老孙激动地说:我不是怕死,那你也提前告诉我一声啊。
苗青青说:我不能告诉你真相,否则到时候面对凶恶的巫龙一定惊慌,那样就可能会出现纰漏,造成失误,形成更大危险。
老孙沉默了下说:那你就不怕巫龙一口咬我喉咙,把我咬死?
苗青青说:那圈子的大小我是精心设计的,让巫龙冲进来的时候,你刚好能越出圈子,那样巫龙就只能咬你的腿部了,并会立刻被毒药圈逼退,因为巫龙一般不会撕扯人肉,只是喝人血的,所以只要不是咬关键部位,就不会一咬致命的。我这巫毒毒性速度极快,只要进入巫毒身体,就会瞬间生效,虽然后来巫龙从圈内霎时就到了圈外你的身边,但是我那巫毒更快,所以最后巫龙才会在咬你咽喉的瞬间瘫软下去。
老孙在听的过程中回忆了一遍和巫龙搏斗的过程,想到危险处不禁心怦怦直跳,这更增加了他的伤痛,有点哭音的说:计划终究是计划,今天也是侥幸,万一我被巫龙咬死了怎么办?你就那么狠心不成?
苗青青此时也眼含热泪哽咽的说:你被咬死,我一定杀了巫龙 然后自杀!
老孙听得苗青青语气坚决,绝不似作假,想来一定是肺腑之言,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苗青青接着说:自古巫龙现身,教主必定要挺身而出,巫龙诞生之初,就有过为制住巫龙,教主以身殉龙的先例,我是黑巫教教主,收服巫龙是我的职责,我必须要完成这件事。
老孙听苗青青慷慨激昂的话,也是热血沸腾,深深为自己做了这么天大的好事而自豪。
苗青青又说道:老孙哥,我已经认准你是我未来的丈夫了,所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互相帮扶,我万不得已让你去做诱饵,你难道不同意么?
老孙被这话所激忙不迭的点头说:我是同意的,只是生气你事先没告诉我。
苗青青说:若你被巫龙咬死,我一定会杀了巫龙,交代好教中大事后,我会抱着你跳后山的万涧峡,我们这里殉情的人都是从哪里跳下去的。
老孙听了心里一惊,心说,幸亏我没死,不然还要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被殉情,死第二遍,真可怕。
当即抱住苗青青说:我不怪你了,你一个女孩子做教主本就挺不容易的,又要去除掉那么厉害的巫龙,心里压力可想而知,我情愿做诱饵,即使你提前告诉我我也不会推脱的。
苗青青望着老孙泪眼婆娑里尽是含情脉脉,说道:如果你出什么意外,我怎么能够独活,这一世我是注定要和你永远在一起的。
说罢这段话,两人四目对视,泪眼朦胧,不觉间竟相拥而泣。
我扔给老孙一包纸巾,说:你他妈的别哭哭啼啼的了,大老爷们泪汪汪的像什么话?
老孙抽抽搭搭的反驳说:老李,你有人性么?这么感人的故事,你竟然无动于衷,我这是为了爱情而哭,坚贞的爱情,你懂么?
我扔给老孙一包纸巾,说:你他妈的别哭哭啼啼的了,大老爷们泪汪汪的像什么话?
老孙抽抽搭搭的反驳说:老李,你有人性么?这么感人的故事,你竟然无动于衷,我这是为了爱情而哭,坚贞的爱情,你懂么?
我呵呵笑着说:爱情的眼泪留在女人脸上那可以让人心碎,流在男人的脸上,尤其是你这种男人,那就让人有点恶心了。
老孙用手抹了把眼泪说:老李,你一会要不把你这些天跟哪个小妞鬼混的事情跟我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别怪我去耿鸥面前给你上眼药去,反正我跟青青已经情深似海了,不怕你挑拨离间了,但是我可以去给你折腾去。
我愕然无语,老孙真有点泼妇性格了。说实话听完老孙的叙述,我还真的很佩服苗青青的智慧坚韧和老孙的勇敢,至于巫龙我没有亲眼得见,说不上有多震撼,但是肯定那是种凶残的野兽。这次的成功全仗苗青青的计谋和黑巫教的各类巫毒,当然还有老孙的付出。
我看了眼老孙撩开裤管后的右小腿,那里的确惨不忍睹,本来平滑的腿肚子,突然凹进去一块,怎么看怎么感觉心里麻麻的。
老孙一个劲催我赶紧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一定要对他说实话,不然他就去耿鸥那里给我胡说八道去。
我对他说:你刚才说的很是惊险,但是我给你讲我的故事的时候,你还是要做好心里准备。
老孙问道:为什么?
我说:因为太离奇也太悲惨了。
说着想起了任雨飘,心里不免一阵悲伤。
老孙撇嘴道:得了吧,我看你没少根头发,没短块肉的,而且内力还给恢复了,还说什么惊险,再惊险,还能比我这差点丢掉小命的惊险,而且我还掉了一大块肉呢,足足有二两啊。
我笑笑又点了颗烟,然后开始讲我的故事,我本来也想把任雨飘的故事原原本本说给老孙听得,好让他给我出主意该怎么跟耿鸥说起这件事来,所以所有细节方面都原封不动的跟老孙说了,只看见我和老孙一颗接一颗的抽烟,老孙的面部表情一直在变化,时而惊奇时而紧张,时而感慨时而愤怒,我一直讲了一个多小时方才把故事讲完。
老孙完全沉浸在我的叙述中,就像我刚才沉浸在他的叙述中一样,一会被摄尸鬼惊吓,一会为清微三宝而痴迷,一会为任雨飘而感叹,一会为石亮的狡猾而气愤。当我讲到最后任雨飘化作我的经脉,悲恨而消失的时候,老孙整个人都似乎沉浸在悲痛之中。
最后听完我的故事老孙默默无语的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依旧默不作声,等了半天不见他有动静,我问道:老孙,怎么不说话啊,给点点评好不好?
老孙转过头一脸悲戚的说道:飘飘好可怜啊,她真的就在你身体里,化作你的经脉?
我晕,说了半天他一点不关心我的九死一生,反倒是任雨飘的遭遇让他最是感触颇深。我笑骂道:老孙,你倒是说说我经历的这些事和你的比到底谁的惊险啊?
老孙嗯了一声说:是挺惊险的,也很离奇,但是跟飘飘妹妹的悲惨遭遇比起来,我真是心疼飘飘妹妹啊,可怜的飘飘,妹妹。
我去得嘞,这孙子真是够重色轻友,他这德行的,我懒得跟他理论,问道:那你说我要不要跟耿鸥提起任雨飘的事情?
老孙一听有人咨询他感情方面的问题立刻来了精神,一直号称感情专家的他开始一副爱情高手的样子,喝了口茶水对我说:我觉得吧,你跟耿鸥虽然被大家看好,而且大家包括月隐道长也都认可了你们在一起,但似乎我知道你小子实际上是嫌人家年纪小不好意思下手,所以你们两个的感情根本还没到爱情那份儿上。而你和飘飘的感情看来是真的动感情了,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但是实际上你们接触的时间短,即使这感情来的如洪水猛兽,但是那也是一见钟情的成分居多,你们彼此只了解了对方的优点和浅表性格,实际上并没有怎么深入到对方的内心世界去了解对方,从这点上说,你和飘飘也只能算是一见钟情内的刻骨铭心,那可以说是爱情,也可以说是一时的荷尔蒙分泌过多,所以既然双方都不是真正意义或者传统意义上的爱情,那就无所谓说是不说,提是不提,虽然你跟耿鸥说了,耿鸥会不高兴,但是她是会理解的,她其实明白你一直并没跟她表白,只是对她关心而已,所以她会理解你的,而且你跟她说了飘飘的事情,她反倒会觉得你是对她真心的,有什么都告诉她,并且现在情况是飘飘已经不复存在了,耿鸥不会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跟你这吃干醋,相反任雨飘的悲惨遭遇,耿鸥还要为她伤心难过呢,你信不信?、
我听完老孙的话也是默然无语。这小子分析的还真够理性的,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顾及的了,都和盘托出吧,否则埋在心里不是个滋味,但愿他分析的正确。
于是我跑到卧室给耿鸥打了个电话,耿鸥接到我的电话非常高兴,非说立刻来我家,让老孙给她弄点夜宵,我满口替老孙答应下来。
一个小时后耿鸥到了,她先是兴奋地看着我,然后嘴一扁竟然哭了,我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安慰,老孙见了叹了口气,掐灭烟头,去厨房做夜宵去了。
我还是非常完整的把这段时间的经过告诉了耿鸥,也没怎么隐瞒我对任雨飘的喜欢,只是我把这种喜欢尽量和她悲惨的遭遇多多联系起来,让耿鸥因可怜任雨飘的悲惨人生而减轻心理的嫉妒。
听我的叙述的过程中,耿鸥果然泪眼汪汪的,一个劲说着任雨飘的可怜,不住唏嘘感叹,听到惊险处更是失声惊叫,听到好玩处也是笑出声来,听到石亮最后死掉竟然可怜起孟非来,这个善良的丫头。
第278节
最后老孙做好夜宵,我的故事还是没讲完,老孙也坐旁边又听了一遍,而且依然非常入神。
等我讲完后,耿鸥叹了口气,拉过我的左手手掌,摸索着上面那个圆形青色的印记,说道:可怜的飘飘,要是能和她认识多好啊,我一定和她做姐妹,想来她本来也是个开朗的女子,面对那么多痛苦还那么坚强。
我心理奇怪,看不出耿鸥有什么不高兴的啊,反而更像是把飘飘引为知己一样,耿鸥嗔怪的对我说:老李哥,你怎么不先把飘飘的尸体从医院抢出来,然后再去炼回魂丹啊?
我一时无语,因当时感觉来得及,且尸体从医院偷出来放在哪里呢?被发现可不好,又急着去练回魂丹,所以才出了这差错,不管怎样,我心理都对这个耿耿于怀的。耿鸥现在问我这个,我也只能以阴差阳错,命中注定来解释了。
耿鸥对我一阵埋怨,我越听越奇怪,老孙在一旁嘿嘿的乐,我忍不住对耿鸥说:小鸥,你真的不介意?
耿鸥正数落我兴起呢,奇怪的问:介意什么?
我小心的说:不介意我和飘飘之间的感情?
耿鸥茫然的摇摇头说:不介意啊,我为什么要介意?换做是我,我也会爱上飘飘的,那么善良那么勇敢,还那么漂亮。
我晕,老孙在旁哈哈大笑。
耿鸥想了一想,明白我的意思,笑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了,但是似乎也许我们之间有代沟吧,我可不在乎这些,就像当初你不在乎我和戚腾龙亲吻过一样,这没什么啊,飘飘那么优秀,你不爱上她才怪,而且飘飘喜欢你,说明老李哥你也很优秀,而且你担心我不高兴说明你在乎我,喜欢我,那就说明我也很优秀,这样三优三赢岂不更好?我哪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相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脑子被耿鸥说的一头雾水,一时还扭转不过来,想不明白她不怒反喜的原因,只听老孙在旁边说:你们三个都是优秀,就剩我一个不优秀的呗?
耿鸥呵呵笑着说:老孙哥,你做的菜很好吃,说明你也很优秀。
老孙假装不高兴说:不要提做菜,我说的是其他方面。
耿鸥嗯了一声说:其他方面,你也不会捉鬼做法的,你没法去优秀的。
老孙突然想起了巫龙,一下子站起坐到耿鸥身边眉飞色舞的说:鸥妹妹,我差点忘了给你讲我的英雄事迹了,你听了一定会认为我非常优秀的。
说着拉开右腿裤管,让耿鸥看他腿上的大坑,耿鸥果然掩嘴惊叹,立刻对老孙的故事感兴趣起来,坐到饭桌前招呼老孙过去,非要边吃边听老孙讲故事,这丫头好吃的好听的都不想耽误。
我在一旁终于放下了一颗心,难道真的有所谓的代沟不成?管他呢,反正我没什么顾及的了。看着耿鸥被老孙夸张的叙述惊的一阵阵尖叫,我摇头苦笑,走到卧室阳台上点颗烟,望着远处灯光片片亮如白昼,想起飘飘在远方荒郊野外的旷野里,孤坟冷月,凄风苦雨,不禁又一阵悲从中来,不能自已。
转天醒来,忙给王凡,大张,老郭,小路,肖有成,小白,小雨等人报平安,孟非和师叔周游全国及周边列国,还没回来,所幸还不时打个电话回来,我也没跟他们细说,她们父女相认不容易,自然要好好在一起生活增进感情一番,旅游正好是个好机会。而月隐道长也在新加坡开完会回到了香港,但是要起草个什么道教的文件,似乎一时半会回不来。
所以我晚上就约了王凡、大张、老郭、肖小小、小路、小白、小雨、老孙、耿鸥几人一起吃饭,这次大家可怜老孙辛苦,就不让他做饭了,去外面找了个味道不错的澳门豆捞,席间老孙又大讲了一遍巫龙的故事,引得大家唏嘘不已,老孙还跟大家展示腿上的那个坑,弄得小雨一个劲说吃不下东西去了。
我也只给大家简略讲了我这些天的经历,其中关键部分如法术和宝物,受伤和死人的情节都一一略了去,这些东西知道的人多了总觉得不好。听到关键处也都禁不住无限感叹。
小白看老孙洋洋得意的显摆他和苗青青的爱情,心里可能不服,因为最早认识的时候,老孙可是跟小白和小雨大献殷勤呢,小白醋意十足的说道:老孙哥,青青姐怎么没回来?你不是跟她去处理事务去了么?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
老孙一脸幸福的说:青青实在太厉害了,找了半天接班人也没找到,实在没合适的,料理不过来教中的各种事情的,所以这教主一职还要兼职的,那样就必须分配好各项事务,本来前几天要跟我一起回来的,但是这不巫龙事件么,她还要观察一阵巫龙的动态,才好回来啊。
大家都恭贺老孙找到个女强人,大张一脸高深莫测的说:老孙你就等着以后受罪吧。
老孙奇怪说:为什么?
大张说:娶个女强人你以为是好事啊?以后就等着被呼三喝四吧。
老孙说:青青才不会这么对我呢。而且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被老婆呼三喝四的?
大张说:而且青青可是黑巫教主啊,以后你要是稍有得罪她的地方,不听她话,她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给你弄点巫毒蛊毒的下下,你经常感觉头晕脑胀,腹痛肚胀浑身不舒服倒是轻的,要是有朝一日看到自己鼻子耳朵往外爬虫子,那可就有点可怕了。
虽然知道大张是开玩笑,但是听完之后,老孙还是不禁浑身一震,显然有点害怕,肖小小吃吃笑着说:老孙哥,你别怕,我们女孩子才没有大张叔说的那么狠毒呢,虽然我没见过青青姐,但是我能感觉青青姐是个绝对的好人。
大张一脸无奈,知道刚才说的一番话得罪了在场的女孩子,对肖小小说道:小小姑娘,难道我和你岁数差这么大么?怎么叫我叔叔了?
肖小小扑哧一笑,老郭笑着说:张哥,你别介意啊,其实你还是挺年轻的,我们以后称呼你张哥好了。
大张满脸尴尬说:你的意思不还是说我岁数大本该称作叔叔的,你们可怜我才管我叫张哥的么?
大家哄笑。
第280节
王凡拍拍大张肩膀说:你就知足吧,大张,说不定一会有人该称呼我爷爷了呢。哈哈。
小路对耿鸥说:耿鸥你看大家都叔叔爷爷的了,你和老李再没结果,我们可就等得不耐烦了啊。
老孙对小路说:皇上不急急太监,你瞎操什么心啊,人家两人还没选择好呢,说不定有更好的选择呢。你管人家干嘛,你自己的事情还没解决呢,什么时候带一个给我们看看啊。
小路呸了一口说:老孙你不就是终于找到个女朋友么?显摆什么啊?以后你还不是要惧内?
老孙说:谁说我惧内了?谁说我好不容易猜找到个女朋友了?
小路笑着说:你以前的那几个女朋友不都是为了吃你做的饭才跟你好的么?结果一个个都肥的跟猪一样。我还真是为青青妹妹担心啊,那身材要是也……唉。
老孙一巴掌拍过去,小路笑着闪开。耿鸥一直咯咯笑着,看这群人在这里瞎拌嘴,说道:跟你们在一起真是有意思,不如改天我们开个PARTY吧,大家在一起弄点吃的喝的,老孙哥改改风格做点甜点什么的,多热闹啊。
王凡一听PARTY说:对了,后天我小表妹有个PARTY,邀请我去,还让我多叫点朋友去呢,不如大家一起去吧。正好可以放松一下,平时工作都那么紧张的,尤其老李老孙成天跟鬼妖神兽的打交道,神经都紧张兮兮的了,到时候可以泡泡温泉,放松一下。大家想了想后天晚上基本都没什么事,就都答应了,王凡说开一辆九人座,大家一辆车去就好了。
到了那天我们一行人都到了王凡表妹的豪宅,王凡的小舅是做房地产生意的,王凡的妻子姚倩以前曾就是他舅舅的手下。所以家里不光有的是钱还有的是房子。他女儿来天津上大学,平时住校,周末有时候就住在他父亲开发的一个楼盘里,是位于远郊县的一个温泉城里的房子,类似别墅群,但是是有围墙大院的那种,倒像是三层楼的农家院一样,只不过装修那叫一豪华。
我们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出发,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了那处温泉城,里面真是面积不小,在里面左拐右转的开了二十几分钟,猜到了那片高档住宅区。车停在一所豪宅大院跟前,进了高大的铁栅栏大门,穿过偌大的院子,来到一楼,那里面积庞大,布置豪华,装修的就跟个大酒吧一样,欧式风格的大厅,装饰的色彩斑斓的,墙上到处贴着各式各样的海报和装饰品,整个一个欧式酒吧的风格。相当大的大厅,里面五彩缤纷的灯光,当中是个大吧台,周围也都是沙发茶座,里面已经十几个她表妹的同学和朋友了。
因为都是学生,所以青春气愤很浓烈,想不到现在这边也流行开PARTY了,除了酒会,我可从来没参加过什么趴体呢。
王凡小表妹叫陈黎,一见到她,我就感觉,这又是一个注定犯桃花的女孩,长相并不是特别漂亮的范畴,但是她那身装扮和天生和后天练成的气质,加上白皙的皮肤,顾盼生辉的双眸,甜美的笑容,摇曳多姿的身材,就会让人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王凡给大家做了介绍后,我见老孙没了动静,扭头一看,老孙双眼直勾勾的盯在陈黎的脸上,移不开了,我掐了老孙一把小声对他说:你再这样,回头我告诉青青去。
老孙忙说:我这是欣赏呢,欣赏。
小白小雨看见老孙那德行,同时哼了一声,小路在旁边哈哈笑着,忙着招呼小白小雨就坐,又是倒酒又是拿吃的东西。
比较劲爆的音乐响着,一看就是年轻人的趴,一群人围坐在大吧台上聊天,一群人在里侧墙角的卡拉OK唱歌,有的猜拳赌酒,还有的静静聊天,反正我感觉大家都挺放松的,扭头看老孙不知道何时已经搭上了个学生妹妹,一起有说有笑的,我真服了他了。
我观察着陈黎,总感觉这么个女孩子,家境优,外形优,据说学习也是一等,她该有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看陈黎不时和自己的同学朋友聊着天,有说有笑,尤其是几个男同学明显都想和陈黎多说几句,一会工夫从二楼来个高大帅气又健壮的男生,径直走向陈黎,陈黎看见他立刻露出那种与众不同的笑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男生是她的男朋友,或者是未公开的男朋友。
果然见这个帅哥进来后,其他男生都退避三舍,开始找其他女孩子聊天喝酒,但是时不时向那帅哥投去恨恨的目光。
我看着心里搞笑,看耿鸥和小白小雨小路玩色子玩的不亦乐乎,我也喝了不少酒,想吸一支烟,刚掏出烟来,抬头就见对面墙上挂着个超级大的高档画框,上面雕刻精细,显得雍容华贵的,里面本该裱一副名家字画什么的,但是那里面就四个大字“禁止吸烟”。
我去的嘞,看来陈黎是果然不喜欢香烟味道的,下这么大功夫来禁止吸烟,我四周一看果然大家谁都没吸烟,肯定是那墙上中间的这面大画框太醒目了。
我无奈推门到了院内,站在走廊上点了颗烟,看着周围稀稀落落的灯光,深秋的风吹得身上一阵凉意,天空的星星看着就是比市区看起来的要多要亮。
这时候我突然看见有个小伙子,一身牛仔服,不知什么时候进了院子,走到门口又不敢进去,无奈走到旁边的大落地窗跟前,往里张望着,然后又跑到我这侧的窗前继续向里张望,就站在我旁边拿我当无物。
我顺着他的眼神向屋里望去,只见陈黎正和男友帅哥聊的热火朝天,不时的喝着红酒,再扭头看这窗外的小伙子,双拳紧握,眼里和其他男生一样也同样充满了愤怒。
我感觉好笑,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放得开啊,一点不知掩饰自己的感情,也许是根本就不想掩饰。
我看这小伙子站在窗外看起来没完,就对他说:外面看多不清楚啊,进去看去呀。
那小伙子一惊,扭头惊恐的看着我,张大嘴巴,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我朝他喷了口烟说道:怎么?以为我看不到你么?
小伙子有点惊慌的冲我说:你是抓鬼的?道士?
我冲他一笑,没说话。
小伙子见自己的身份被我看穿,忽的一下朝我扑了过来,我早已经用了罩字咒,他一下被咒语弹开,倒在地上,更加惊恐的望着我,起身就想逃跑。
我说:不要跑,你动一动我就灭了你,我知道你是鬼,但是你也不要害怕。
小伙子说:你要把我怎么样?
我说:就把你打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地球不是你的家。
小伙子有点害怕又有点愤恨,身上的阴冷之气此刻也快速散出,我感到一阵阴寒,对他说:你最好不要让你身上的阴寒之气伤到别人,不然我立刻灭了你。
小伙子看我眼神,不像说假话吹牛,问道:你有阴阳眼么?你真的会道法?那道法能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么?
我说:我没有阴阳眼,我能看见你全靠读鬼术,道法我会的不少,十八层地狱不存在,但我能把你打入你该去的空间。
小伙子知道我所说非虚,忽然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我怕这时候有人出来,忙对他说:你跟我来,有什么话说清楚了,省的你在人间的最后一晚留下什么遗憾。
小伙子慑于我的威力,不敢造次也不敢逃跑,乖乖的跟在我身后,非常沮丧,估计他知道自己今晚在劫难逃。
来到院子角落的一棵大树下,这里星光灯光都被挡住许多,我站住对他说:说吧,你这是怎么回事?看人家陈黎漂亮就想跟人家搞对象是不是?
小伙子一听这话,顿了顿,接着有点扭捏起来,要不是此时他脸色青中透白,一副鬼的颜色,说不定还有红晕出来呢。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给你讲讲我和陈黎之间的故事吧,你给评评理,我是不是含冤而死的。
我点点头说:好啊,你说说,如果有什么隐情,我可以帮你一把。
他开始讲述自己生前的事情。
小伙子说他名叫庞峰,家在外地,是陈黎的同班同学,他学习成绩异常出色,成绩在全校名列前茅,数一数二,难得的是他各科成绩均是如此出色,而且其他各类素质也均出类拔萃,弹得一手好钢琴,吉他也弹得特别好,体育方面是系足球队的绝对主力等等,再加上外形条件也不错,除了有点瘦弱,其他倒还过得去,所以他很快得到了陈黎的青睐,没事就拉他出去玩,长此以往,同班同学乃至全校同学都认为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而且也非常的般配。
庞峰说陈黎和他走的很近其实并不是把他当做了男朋友,而是一种虚荣心理,能和校内名人亲密无间那定能更引人注目,年轻人似乎总该有些虚荣心吧。
所以当庞峰和陈黎表白了爱慕之心,希望做男女朋友的时候,陈黎自然有种满足感,但是继而拒绝了他,理由是对方不是自己的想要的类型,虽然庞峰极力争取,但是终究无果。但“情”之一字,怎能说有就有说无便无?庞峰发现自己深深陷进去了这感情的漩涡,被陈黎迷住了心智,成天心里只想着陈黎的音容笑貌,一颦一笑皆俱牵动他的脉搏和心跳。
他从此学业不顾,各类活动懒得参加,只想见到陈黎,而陈黎见对方竟使出死缠烂打的招数,更增其烦,于是迅速的减少了和庞峰的接触,都后来就基本躲着庞峰。如此这般,庞峰就成了同学们的笑柄,一时间弄得满城风雨。那些平时仰慕庞峰的女孩见有如此机会都来庞峰面前表达爱情,奈何庞峰心有所属,对她们竟不理不睬。
被庞峰纠缠久了,陈黎不堪厌烦,找了个又高又帅又壮实的一位师兄,来做自己的护花使者,那师兄叫叶无垠,属于学校里女生的追逐的对象,换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了,还是有女生前仆后继、继往开来的往他身上扑,后浪逐走了前浪,新人取代了旧人,谁让人家又高又帅,善柔情懂风月呢。
但是陈黎嘴里说叶无垠是自己的男朋友,但是庞峰说他知道实际上并不是,只是冒充的,好让自己死心而已。
于是他继续努力想赢得陈黎的欢心,使尽各种手段,但是还是无效,不禁心里郁郁寡欢,更生了一股气愤。一日周末,在女生宿舍楼底下苦等陈黎出来好跟她说话的时候,陈黎提前叫了那高大的帅哥叶无垠过来,然后两人当着他的面双双而去,开了陈黎的车出了校门。
庞峰火不打一处来,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叫司机紧紧跟在陈黎的车后面。那车一直开到这里的温泉城,到了陈黎的豪宅附近。
车上的叶无垠显然发现后面有人跟踪,一猜便知是庞峰,于是停下车来,陈黎开车先行而去,叶无垠下车,庞峰也结账下车,出租车开走了,两人争执着到了旁边的密林里,遂有一番激烈的交锋,最后竟然动起手来,虽然庞峰是足球健将,但是毕竟还显瘦弱,而叶无垠是篮球校队主力,人高马大,没几下,便被叶无垠打倒在地,他还嫌不够,没命的朝他头部踢了几脚,哪知道其中一脚踢中了庞峰后脑,庞峰顿时毙命。
叶无垠本来只是想教训一下庞峰,没想到闹出了人命,想来当时定然又惊又怕,幸亏这里深入密林,四周更是少有人来,他便把庞峰尸体拖到密林更深处,匆匆找了个沟放进去,又在上面盖上了落叶和土。
这里虽然是一片温泉度假村,但是毕竟地处荒野,风水所致是个产鬼之地,庞峰心里怨气也盛,居然变成了恶鬼。
他想要找叶无垠报仇,可惜从这里到市区相聚甚远,他一晚之间无法来回,所以不能去学校报仇,只能在这里晚上的时候等待叶无垠道来,但是那次之后竟然再没见叶无垠的面,他再也没来过这里,或者他白天来过,那就不得而知了。估计他是不敢来这个自己杀人埋尸的地方了,这让庞峰颇感觉报仇无望。
他本无意伤害陈黎,因他心里对她始终念念不忘,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过了一月后,他开始心里起了变化,开始憎恨嫉妒仇视,就想反正自己得不到陈黎,干脆让她变鬼来陪自己吧,这才起了杀人的念头。我知道这是因为鬼长期处于阴寒中,本身意念被阴寒所侵,终究会变的暴戾残忍,不想杀人也想害人。
说到此处我问他:因为你再也没见到过叶无垠,所以没办法杀他,那陈黎经常来这里,你难道不知道么?
庞峰说:我知道她经常来,因为她似乎并不知道我已经死掉了,估计是叶无垠没跟她提起这事,他也肯定不敢提起,所以陈黎肯定以为我失踪了,所以她倒是还敢来这里,但是她都是下午来,一来就进了这宅子里,因为这里人烟稀少,她也就在屋里不出来了,我没法对她下手的。
我说:那奇怪了,你是鬼,进屋对你来说不是难事,你进屋去害她不成么?
庞峰说:我恨陈黎,巴不得晚上进屋去害了她性命,好好惩治他,让她变鬼来陪我,但是那天晚上我见她在屋里,我就往屋里闯,突然便被一股大力摔了出来,我浑身几乎要被撕裂的感觉,我缓了半天才能爬起来,但是身体几欲化为无形的感觉,赶紧逃跑再不敢进去了,后来过了两周我不甘心就又趁她周末回这里玩,去她家,结果依然被一股大力弹了出来,这次比上次更严重,我感觉自己都快飘散了,后来好歹费力聚集了一口气,这才没有消失,但是再也不敢进这宅子了。
我心想这大力弹他出去的一定是这豪宅内贴有道教的“驱”字符咒或者有驱鬼功能的法器,刚才看屋内并没有贴着符咒之类的东西,屋子里的各类东西的摆设也没有按照道家阵法的方式布局,那一定是屋内有极其厉害的法器,能不凭借符咒和阵法依然能对鬼有强有力的驱离和回击作用。
庞峰接着说:今天我见这里来了许多人,都是我的同学们,叶无垠也来了,但是我料定他们今晚肯定不回学校了,学校太远了,但是只要有一个出来那屋子,我就能够害死他一个。
我心想庞峰是鬼,心智已然和人类不同了,现在他就憋着害人。于是我说道“今晚第一个出来的应该是我了,幸亏是我出来了,否则就有人被你害了。
庞峰哭丧着脸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喜欢个女孩,结果人家不喜欢我,甚至后来还讨厌我,喜欢人有错么?结果我却被人谋杀了,变鬼后想报仇,却又靠近不了人家身边,今晚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哪怕能害个旁人也好,结果又遇见了道长您。
我对他说:别怨天尤人了,谁让你那么执着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嘛,非一棵树上吊死?这就是你心里有问题,没受过挫折,承受不了变故。
庞峰惭愧的低下头,一言不发,我对他说:好了,今天也有人肯听你讲完你的故事了,你心里起码舒服些了,我也该把你收了去了。
庞峰顿时慌张害怕的说:大哥,我这大仇未报,凶手还逍遥法外呢,你怎么能把我收去呢?这不公平啊。
我呵呵一笑说:这世界上哪有公平,再说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这就是你的命,你就认了吧,你不认也没办法,是鬼就要去鬼该去的地方,今天我就要送你走!
庞峰站着不动,既不敢进攻我也不敢逃跑,最后叹了口气说:大哥,你看我也挺可怜的,就这么把我给灭了?那凶手在那边快活着呢,我本无错,犯法的是叶无垠,你管杀也要管埋啊,总要帮我把凶手绳之以法吧?
我想想也是,这庞峰只不过是痴情了一点,对陈黎的感情有点强迫症,但是变鬼并不是他的错,他是被人给杀了的。
我想了想说:遇到了我,我总归是要让你回到你该去的地方的,但是你说的也有点道理,那这样,我帮你去解决这个事情,解决完了,再让你消失吧。
庞峰嘴里感激,说什么一定要替他报仇,我说:那也不能放你回去,放你回去那就不容易找到你了。
我拿出乾坤筒说:你进这里面来,就不用回你的鬼门了。
庞峰听完乾坤筒的作用,摇头无奈,但是他知道绝对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一边喊着要替他报仇,一边被我收了进去。
我站到窗户前向里望去,透过打开的窗帘,陈黎正和叶无垠还有几名同学玩着游戏,看陈黎开心的神色发自内心,而叶无垠的神色总感觉有些忐忑不安的,似乎心事重重。
我进屋走到陈黎那群人旁边,来到叶无垠身后,小声对他说:庞峰让我来找你谈谈。
叶无垠猛地站了起来,酒杯差点碰掉,扭头直直的看着我,眼神里的恐惧异常明显,我知道庞峰定是他杀的无疑。
我进屋走到陈黎那群人旁边,来到叶无垠身后,小声对他说:庞峰让我来找你谈谈。
叶无垠猛地站了起来,酒杯差点碰掉,扭头直直的看着我,眼神里的恐惧异常明显,我知道庞峰定是他杀的无疑。
叶无垠乖乖的跟我到了屋外,老孙看见我和陈黎的男朋友出去,也跟出来问怎么回事,我说没什么事就是聊聊,老孙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是也不便再问,回去接着玩。
到了院子里,我开门见山的问道:庞峰是不是你杀的?
叶无垠怔怔的不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天才开口问:你是警察么?
我摇头说:我不是警察。
他说:你怎么知道庞峰死了?
我说:庞峰告诉我的。
叶无垠眼里充满恐惧,四下看看说:你胡说,庞峰已经……
他说到此处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急忙打住。
我说:他已经死了是不是?
叶无垠看着我不说话,眼里充满了敌意,拳头不自觉的握起,他个子高又块头大,比我高出许多,站在我面前显得威武雄壮的。
我笑笑说: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么?
叶无垠听见这个“鬼”字,顿时脸上变色,表情很难看。
我接着说:庞峰变鬼后告诉我的。
叶无垠怒吼道: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成心找我麻烦是不是?
不等我回答,一拳朝我面门打来,他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臂力大且爆发力好,若是以前,我非被他一拳打得满脸青不可。但是现在,我脚踩八卦履,顺肩摆头,同时两条胳膊一条掏到他肘关节向里一拉,另一条胳膊在里侧向外推他的腕部,只听他一声惨叫,身体不得不向外摔了出去,如果他不自动摔倒,那他肘部可就断了。
他反应也真迅速,刚一倒地,立刻手撑地一下蹿了起来,我比他动作更快,过去一脚踹在他**口,把他蹬出去几米远,又重重摔在地上。
他又试图站起来,每次都还没站起来,就被我重重踹倒。
最后他面露惊讶和沮丧,干脆不起来了,坐在地上双手直摆说:别打了别打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招手让他起来,两人走到刚才和庞峰谈话的那颗大树下,我说:庞峰死后变鬼,他告诉我你杀死了他的。
叶无垠手放在**口,刚才被我踹的不轻,嘴里有点结巴说:他,他变鬼了?那他在哪里?他跟你说什么了?
我说:他是变鬼了没错的,他只跟我说是你杀了他,让我个他报仇。
叶无垠立刻大叫冤枉,一个劲说自己根本没杀他,一切都是庞峰的错,他编谎话骗你的。
我一听他说这话,要么是他说谎,要么就是里面有隐情,本来想放出庞峰跟他对质的,心想还是先听叶无垠怎么解释吧,我示意叶无垠说说怎么回事。
叶无垠说:庞峰喜欢陈黎,见我把陈黎抢到手了就怀恨在心,那天我和陈黎开车来这里,庞峰打车一直跟了过来,在前面不远的林中马路上,我假装让陈黎开车先回去,骗她说我下车去附近那个超市买点饮料稍后就回去,然后拦住庞峰,两人走进树林里,我和他理论,哪知道一言不合,他掏出匕首捅我,我慌乱中抓住他胳膊,哪知道用力过猛,他身体往上一扑,那匕首刺中了他的肚子,他就那样死了,我当时很害怕,就把他拖到沟里埋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正当防卫呀,您也知道我是学生,我可不想闹出人命啊。
我听叶无垠和庞峰说的关键处完全不符合,心里猜测着到底谁对谁错,这死无对证的,谁说的都有鼻子有眼的,各种情况都有,看来这只有要警察来调查了,但是现在大半夜的,叫警察来也不方便,还是先稳住叶无垠,明天再报警吧,我先盯着他不让他跑掉就行了。
我说: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知道了,这本来也不怪你,你先回去吧。
叶无垠没再说什么,临走时将信将疑的问道:您说庞峰变鬼了,不是骗我的吧?人死真的会变鬼么?
我笑笑对他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叶无垠说:那您不会举报我吧?
我想稳住他,于是说:你属于正当防卫,我也懒得管闲事,而且就算举报了,你也没什么事情的。放心吧,我没那么多事的,我举报你,我还要进局子录口供,我可不想到那里溜达一圈。
叶无垠听我这么说没那么紧张了,说:就是的,进局子太麻烦了,那我先进去了。
我点点头看着叶无垠进了屋子,我想把庞峰放出来再问问,但是一想庞峰肯定说的是自己的一套,刚才要是让庞峰的鬼魂和叶无垠对质,我想叶无垠见到鬼后不吓个半死也差不多,哪里还能做什么辩解,而且我也不想让叶无垠知道我捉鬼的身份,所以干脆还是不要那么费劲了。我初步判断他们也就是为了陈黎起了争执,不小心把庞峰杀了,至于谁先动手的那可就不好说了,我是没能力拷问,明天让警察来办好了。
进了屋子,大家都还热火朝天的娱乐着,我看向叶无垠正坐在一角明显郁闷着,我坐下来,耿鸥拉我跟她们玩,我说我想一个人坐坐,其实我是想盯住叶无垠,别让他跑了。
一会,王凡带着陈黎来到我面前,介绍说:小黎呀,这就是你老李哥,我跟你提过的,就是他有特殊的本领,在道教法术方面可是高手呢,你一定感兴趣。
陈黎面露崇敬之色但很礼貌的说:老李哥你好,我叫陈黎,你就叫我小黎好了,早听表哥说起过你,你真的会道家法术么?跟电影里的一样?你是道士么?能不能告诉我?
我看了王凡一眼,怪他不该把捉鬼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透露给陈黎,于是笑笑对陈黎说:别听你表哥的,我就是对道家法术感兴趣而已,没什么特殊的,电影里的那些都是人瞎编出来的,哪有那么神奇啊。
王凡听我说这话,知道我不愿意跟陈黎透露那些东西,于是笑笑走开去和老孙小路大张他们喝酒去了。
陈黎说:我表哥可不会骗我,他说你会你就是会,不要遮遮掩掩的了,一点也不像年轻人,快告诉我吧,你会什么法术?
我听陈黎一点也不认生,心里好笑,这丫头也是个急脾气,说道:你受这么多年无神论教育,真的认为有什么法术?
陈黎认真的点点头说:我相信!这世界本来就是非常奇妙的,很多东西根本无法用科学来解答,人类本身就是个奇迹,还有灵魂啊什么的,我相信有一部分人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来的。
我哈哈一笑说:你正上着学呢,成天脑子里想的什么呀都是,好好学习,将来对国家有所作为多好,别老想着神啊鬼的。
陈黎嘴一扁说:大学学的都没用,不过就是弄个文凭而已,工作了什么都用不上,再说我也不喜欢工作。
我说:那你想做什么?
陈黎说:做自己想做的,我喜欢冒险,去探索未知,去那些奇怪的地方发现真相。
我苦笑说:你的理想可真够奇怪的,像你条件这么优秀,家里又有钱有势的,等你毕业了,你老爸肯定早就给你安排好工作了,或者干脆给你弄个公司开开,然后催你早结婚,安安稳稳的。
陈黎烦恼的说:你跟我爸的想法一样,为什么家长都这么想啊?我可不想那么早结婚,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说:那你男朋友要是也催你早结婚怎么办?
陈黎说:男朋友?我最讨厌的就是交男朋友了,感觉特没劲,都是小孩玩的,一点没意思。
我奇怪的说:那叶无垠不是你男朋友么?
陈黎奇怪的说:谁?夜无垠?夜无垠是谁?
我一听心里一惊,马上问道:那庞峰你认识么?
陈黎茫然的摇摇头说:庞峰是谁呀?老李哥,我让你给我讲道教法术呢,你竟说些我不知道的跟我聊。
我心里一阵紧张,知道有事情要发生说:刚才站在你旁边跟你说话的是谁?那个又高又帅的。
陈黎听了说:噢,你说叶剑啊,他是以前在酒吧认识的,看他长得还算可以,大家就交个朋友喽,这次开趴,没事就请他也过来了。
我问:他不是你们学校的么?
陈黎摇摇头说:不是啊。
我知道事情严重,向叶无垠的方向望去,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四周看了看,也没看见他,可是刚才我一直盯着门口,他是不可能从门口出去的。
我问陈黎:你说的那个叶剑呢?怎么不在了?
陈黎四周看看说:他刚还在呢,可能出去了,要不就是上楼了,楼上是休息室,还有台球室,麻将室什么的。
我哦了一声,说:小黎,我能上去看看么?
陈黎说:当然能了,我带你上去吧,一会你可要好好给我讲你的本领哦。
我含混着点点头,然后跟陈黎上了二楼,看见通向3楼的楼梯有个铁栅栏门,上面上着锁,陈黎说那是她和家里人的房间,这里经常来好多人玩,所以女人的闺房,当然要上锁。
进入二楼,看见有个大房间里面放着台球桌,有几个人在玩,还有两个小房间放着麻将桌,我进去里面看看并没有人,看下窗户也是好好关着的。
剩下还有两个休息室,我进去看了下,里面有床和大沙发,看着那大个皮质沙发就舒服,真想上去睡一觉,但是现在我可没那心情,找叶无垠要紧。
可是查看了两个房间的窗户,都关的好好的,我问陈黎卫生间在哪里,陈黎指指最里面,说:老李哥,你上来就是上厕所么?一楼也有哎。
我没回答她,径直走向厕所,一打开厕所门,一股寒风吹了进来,厕所窗户洞开,我忙跑到厕所前,往外望去,判断方向这里是北面,那后面有个围墙,围墙外是一片密密的树林,那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出了卫生间,见陈黎还站在卫生间门口等我,我好笑问道:你是在等我么?
陈黎点点头说:是呀,我还要你给我讲法术呢,我可是很有耐心的,你不给我讲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笑笑说:有机会一定给你讲,现在我有事情要办,一会再聊了。
说着不等陈黎说话,我快步下楼,看老孙正和王凡大张小路他们喝酒,我过去拍拍老孙,然后向门口快步走去,老孙立刻明白有事情发生了,忙放下酒杯跟了出来。
我没跟老孙说什么,出了院门,径直绕到房子后面,我问老孙带没带强力手电,老孙点点头,从腰包里掏出个精巧的手电,打开来强光迸现,我拿过手电在前面直入树林,老孙始终没说话,跟在我身后。
我细细查看周围地上的野草,果然发现有人踩踏过的痕迹,追着痕迹往密林里走了五十几米,发现那里的青黄的野草被压倒了一大片,我停住脚步,用手电来回搜索,赫然发现地上有斑斑的血迹。
老孙也看见了血迹,不由得哦了一声,我没说话,寻着鲜血的痕迹向前继续搜索,往前走了十几米,在一个深沟里,赫然发现了叶无垠的尸体。
老孙轻声惊呼一声,终于忍不住问:老李,什么情况?这人不是陈黎的男朋友么?
我脑子里迅速思索着,意识里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这叶无垠或者叫叶剑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而那个庞峰和叶无垠认识,但是陈黎却不认识庞峰,显然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庞峰是被叶无垠杀死的,庞峰被我收到了乾坤筒里,叶无垠不可能是被庞峰杀的,那杀害叶无垠的就另有其人,那人显然刚才和我们一样就在屋子里。
这三个人应该是一伙的,准备进行什么阴谋无疑,难道是为了陈黎家的财产?但是这里的房子,陈黎家不会往这里放什么贵重物品的,那么还有什么是他们想要的呢?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他们的目的是陈黎!我想还是把庞峰放出来问问他吧,但是当我拿出乾坤筒的时候,突然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叶无垠被杀了,杀他的那个人呢?一定又回到房子里去了!那陈黎呢?下一步就该是陈黎了!
我拼命的往回跑,老孙也迅速的跟上,这么多次的冒险,老孙已经对这些反应极其职业化了,紧紧跟在我身后往回跑去,嘴里没问一句话。
我拼命的往回跑,老孙也迅速的跟上,这么多次的冒险,老孙已经对这些反应极其职业化了,紧紧跟在我身后往回跑去,嘴里没问一句话。
我们几乎是闯进了屋子,我迅速向四周望去,没有陈黎,我快速跑上二楼,挨个房间查找,依然没有陈黎的影子。我想起来还有个三楼,是陈黎家里的私人空间,我忙奔回楼梯口,果然见那本来上锁的铁栅栏已经打开了。我想也许陈黎是进屋休息一下或者换个衣服什么的去了,但是终究不能肯定,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老孙从后面挤了过来说:老李愣着干嘛?还不上去?
说着他噔噔蹬上楼去了,我稍一犹豫,心想这是救人的事情,顾不了那么多了,跟着老孙上了三楼。
三楼当中一个大厅,豪华装修,高档音响和一个大液晶电视,靠右手有几间屋子,我们走过去,见门都紧闭着,我清清嗓子喊:陈黎,你在这里么?
没有回音,我又大声喊:陈黎,我有事找你,你在么?
依旧没有回声,我的心骤然缩紧,我这么大声,里面应该能听见了,不能再等了,我过去推开其中一间的门,屋内整整齐齐并没什么异常,第二间房子也没什么异常。直到打开第三个房间,那房间整个就是个衣柜,屋子里中间是条过道,而两侧都是高大的无门柜子,柜子里都是各种衣服和鞋子。而此时地上散乱的扔着几件衣服,并且试妆镜歪在一边,明显有过搏斗的痕迹。
我心想不妙,陈黎一定是在这房间被掳走的,但又一想,没见到陈黎的尸体,说明她生命还是有保障的,对方如若杀她完全可以在这里杀的。但这人带着这么个女孩无法从窗户走,唯一的出口就是一层的大门。
我和老孙折回一层,我不想造成恐慌,于是装作不经意的问王凡看没看见陈黎,王凡说没看见,我又去问大张和小路,他们也都说没看见,耿鸥在一旁不高兴的说:你找人家干嘛?刚我看见他和一个男的出去了。
我看耿鸥一脸的不高兴,明白她是瞎吃干醋,其实刚才她看见我和陈黎交谈又一起上楼,心里就肯定不舒服了,然后她一定就特别留意陈黎,正好看见陈黎和一个黑衣男的出去,确切的说是被那个男的胁迫。
我顾不上解释和老孙来到院中,我想如果他们步行,应该不会走多远,这里荒无人烟,那人肯定会在这温泉城里找个宾馆住一晚,然后明天动身。
但是既然他们有备而来,要绑架陈黎,那就一定会开了车来,刚才在院子门口停了几辆车,不知道其中有没有他们的那一辆。
我和老孙自己检查院门口地上的车轮印,发现靠最角落里的地方有车辆驶出的迹象,这里白天不曾来人,晚上来参加派对,也没有人开车离开过,那这辆车就该是绑架者的车。
我让老孙跟大张把那辆九人座奔驰车的车钥匙拿来,然后老孙开车,我们直追了出去,因为这条路一直通向高速公路,周围的岔道都是通向无边的荒野和村落,既然是绑架,那他一定会上高速公路,然后逃亡外地的。
若是我们追到高速公路没发现绑架者,那我们也就不用追了,直接报警好了,因为上了高速,那就可以通向很多不同的地方了,任怎样也追不到了。
这里离高速公路10多公里的路程,根据时间判断,那辆车离开不会超过十分钟,那么在这树林密布,道路弯弯起伏的乡间公路上,我想也许他还没有上高速公路,但是怎么说也跟他差了10几分钟,追上的希望很渺茫,但是我们说什么也要追上去看看。追不上陈黎可就危险了,绑匪为了钱还好说,要是因为陈黎的父亲得罪了人,要报复,那陈黎就彻底危险了。
老孙把九人座开的如同一条快艇一样。我简要给老孙讲了下情况,眼看就要到高速了,还是没见前面有车的踪影,我的心一点点冰冷了。
上高速要穿过高速下面的地道桥,到公路另一侧收费口上,老孙问我,还往前开么?我点头说,开到收费口。
就在我们穿过高速公路下的地道桥的时候,发现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静静的停在桥底,老孙看看我,慢慢把车停在离那车十几米的地方。我和老孙同时下车,慢慢向那车包抄过去,心里不免有些激动和紧张。
我事宜老孙跟在我身后,然后内力充盈全身,以备随时立刻做出更快的反应。看那车显然是急刹车停住的,因为后面拉起两条长长的车轮印。但是走到车前打开手电向里看时,车里竟是空无一人。
我用手电仔细查看前座后座,在后座的地上,发现了一条精致的羊绒短围巾,那正是陈黎的,和她聊天的时候她就是戴着这条围巾的,因为很漂亮,所以印象深刻。
我冲老孙比划个手势,意思是就是这辆车,老孙非常兴奋,小声问我怎么办?我四周看了下,后面是我们来的地方,那里是一片空地,而左前方是收费站,有值班人员,右前方不远跨过公路护栏,就是一片树林,绑匪定是跑去那里无疑。
我示意向树林方向走,进了树林,我们小心翼翼的听着动静,脚下迈步也是不敢发出声音,往里走了二十几米,突然听见女生的哭泣声,还听见砰砰的撞击声,我和老孙快步往声音方向走去,走到近前停住脚步躲在树后向那里张望,透过微弱的星光,我看见陈黎跪在地上双手背在身后想是被捆绑住了,正呜呜的哭着,满脸的惊恐,再看她目光所及处,一个黑衣男人跪在地上双手扶着棵大树,正用自己的面部一下下撞击着坚硬的树干,我略微看了下周围再没别人,立刻蹿了出去,抢身到陈黎跟前,老孙从地上捡起根木棍跳到那黑衣人跟前,大声喊道:孙子,给我站起来!
陈黎看见我和老孙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我忙隔开她双手上缠住的胶带,她一把抱住我胳膊,嘴里混乱说着:救救我,救救我,他要绑架我。
我回头看那人依旧不停的用头撞树,根本没搭理老孙的问话,老孙用手里的木棍照那人肩膀用力一捅,那人一下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面部朝上。
我们三人朝那人望去,不禁心里一个激灵和恶心,那人的整个脸都被撞没了,脸上血肉模糊,已经变平了,再看那颗树的下部和地上溅满了模糊的鲜血和碎肉,状及恐怖。
我头脑里马上意识到,刚才这人是被迫撞树的,能把自己撞得脸都没了还能一下下接着撞,那不是鬼上身还能是什么?
我立刻手结指咒,在陈黎身上用了罩字咒,而我和老孙刚才来的路上我早就施过咒语了。
因为深秋的夜晚本来就寒冷,刚才专心致志寻人,没仔细感觉这里竟有鬼身上的寒气,加上鬼一直没现身,寒气不多,是以我才没注意有鬼的存在。此时精力集中,才感觉隐隐有鬼气。
我护住陈黎,示意老孙过去查看那人有没有什么异状,老孙会意,走过去用木棍戳向那人**口,那没脸的尸体突然张开手一把抓住老孙的木棍,借力一下站了起来,向老孙猛扑过去,那人比老孙高大魁梧不少,张开双臂抱住了老孙的脖子。
老孙顿时丢掉木棍拼命掰开那人的两只手,但是哪里掰得动,那人的双手犹如钢钳一样牢牢箍住老孙的脖子,老孙喉咙里发出吼吼的声音,想来极是难受,我知他是被掐得快没气了。
我猜测这人一定是被鬼上身了,所以忙用驱字咒,但是却不管用,那人依旧死死箍住老孙的脖子。那人面部留下的鲜血和碎肉掉了老孙一头一身,看着甚是心惊。
我用驱字咒却不能让这人停止动作,难得他此时并没有鬼上身?但是为什么还一下下把自己脸给撞没了?我也来不及考虑这些,见老孙此时双臂越来越无力的掰着黑衣无脸人的双臂,知道老孙快不行了,忙上前一步,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内力运到指尖,在黑衣无脸人的两条上臂的底部穴位,用力一戳,他胳膊上的劲道立刻被我给泄了,双臂下垂,整个人轰然倒地,然后紧接着突然又坐了起来,双手伸直颤抖,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音,又突然倒地一动不动了,我知道他这次是气绝了。
此时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顿时浑身冷汗,刚才这人以脸撞树定是鬼上身无疑,但是后来抱住老孙的时候我用驱字咒不管用,那时候并不是鬼上身,而是那人还有一口气在,浑身不自觉做出的反应,后来倒地后一口气尽了这才躺倒不动了。
那么刚才那个时候鬼去了哪里?我冷汗刷的流了下来,慢慢扭过头去,果然陈黎不翼而飞!想来定是那鬼早已察觉到我们到来,在我给陈黎施罩字咒前就从那黑衣人身上下来又上了陈黎的身。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喉咙里如是火烧一般,人绑架了人为了钱尤可活命,鬼绑架了人,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老孙满头满脸的鲜血,面目狰狞,破口大骂:他妈的这是哪来的鬼?怎么这么狡猾?再让老子撞见,我扒他的皮,抽他的筋!老李我们怎么办?
我头脑也是没个头绪,但是想到若是鬼要让陈黎当场死亡只需上她身后,一头撞在石头上或者大树上就可以了,那现在他一定还没有想让陈黎死,那它肯定是要去某个地方,而鬼上了陈黎的身也不会奔跑太快,要想离开这里,它们只有回到车上去。
这些念头只在瞬间,一想到此我一个箭步蹿了出去,老孙紧紧跟在后面,别看老孙身体稍胖,但是动作确实相当灵敏。
奔到高速公路桥底,果然不见了那辆桑塔纳汽车,我和老孙忙上了我们的车,老孙问:往哪里开?
我回答:往回开。
老孙问:难道那鬼还敢带陈黎回去?
我点头说:那鬼的鬼门一定在这里,因为这里的风水情况是很容易让人变鬼的。它不可能往远处开,只能返回。这里就一条路,我们快往回开,要快!
老孙一边脱掉外套,一边用外套擦掉头上脸上的血和碎肉,一脚油门几乎到底,那九人座奔驰车还真是给力,掉过头来咆哮着往回开去。果然开了十几分钟,在前面隐隐看见有车灯亮着,正往前疾驰,这个时间旷野郊外并无外车,应该是那辆车无疑。
老孙胆子大敢开快车,尤其是深夜在这种崎岖的公路上,而我也够胆大,居然敢坐在车上。在距离陈黎的豪宅没多远的时候,我们终于快追上了那辆车,确实就是那辆绑匪的车。
那车吱的一声停在了陈黎家门口,陈黎从驾驶座上下来,向院内狂奔去。老孙急刹车,汽车一声尖叫拖出长长的一条刹车印,还没等车停稳,我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直追陈黎入了院子,一边手结“驱”字咒,要把鬼驱离**,然后才能用“灭”字咒灭了它。
陈黎被鬼上身行动极其快,我不知道这只鬼是谁,它要到这里来干什么,但是陈黎被他上身定是凶多吉少的。
我的指咒还没结完,陈黎已经冲进一楼的门去,我心说不好,里面都是人,这鬼若是挨个上身加害众人,那可就损失太大了。此时鬼已经到了屋内,我的驱字咒也没法用了。只得跟着一个箭步冲进屋内。
就在我要推门而入的刹那,只听屋内一声惨叫,一个人影跌了出来,我急忙闪身,跃在一旁,只见那人影倒在地上,忽隐忽现,却原来是叶无垠。他竟已经变鬼,我早该想到这里风水问题,人死极易变鬼。
只见叶无垠身体忽隐忽现,想是要散掉了,我手结灭字咒,但是他动作迅速,弹起身来合身冲进屋去,我刚要跟着进屋,哪知道叶无垠一声惨叫,又被击了出来,摔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了。
我突然想起庞峰说过,这屋内有什么东西能驱鬼的,必定是那宝物起了作用,叶无垠是无论如何也进不了屋内的。
我突然想起庞峰说过,这屋内有什么东西能驱鬼的,必定是那宝物起了作用,叶无垠是无论如何也进不了屋内的。
叶无垠已经摔在地上起不来了,只挣扎着要坐起来,我暗运抓鬼术一把扯住他胳膊,把他拉到墙角的树底下,然后让老孙看住他,我转身进了屋内,见陈黎有点痴痴呆呆的站在门口,因为房间里灯光昏暗,而且音乐声也大,谁也没注意陈黎这神态和手上脸上的伤口。只是有几个人见陈黎呆呆的站在那里,感到奇怪,要过来问陈黎。
我忙拉住陈黎的手把她拉上三楼,到了房间,陈黎才放声大哭。直哭了半天才说:老李哥,刚才我被鬼上身了,我知道的,那感觉好难受啊,我好害怕。
我安慰她说:小黎,现在没事了,鬼被赶跑了。
陈黎说:老李哥是谁上了我的身,刚才那个黑衣服的男的他绑架我还打了我耳光。
我点头说: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好了,交给我来处理吧。你现在好好平复下情绪,别让恐怖压在心底就行。
陈黎点点头说:老李哥,原来这世界上真有鬼啊?
我一笑点点头。
陈黎又说:那你是真的会法术了,我到现在算是知道了真相了。
我对她说:别胡思乱想了,你先休息,我去处理点后续事情。
陈黎忙说:不行不行,我现在心里还害怕呢,怎么敢一个人呆着呢?万一他们还有同伙在这里,那我可就没那么幸运再被你救回来了。
我心想也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办才好,陈黎说:我就跟在你身边不就行了,你有法术,再有鬼我也不怕了,想来老李哥你也会功夫吧,那我就放心了。
我说:可是我出去是处理鬼的事情,就是上你身的鬼,被拦在院内了,你不怕么?
陈黎想想说:我刚才见到那个把自己脸撞得血肉模糊的人的惨相,而且被鬼上了身,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啊?再说了有你在我一点不怕。
我点头想在她身上用“罩”字咒,但是想到刚才在树林里已经对她用过罩字咒了,那就奇怪了,鬼怎么还上了她的身呢?
我带她下楼,悄悄出了屋子,来到院内,走到角落的那棵树前,只见叶无垠靠在树上,甚是虚弱,老孙此时已经在院子里的水池内洗干净了身上头上的鲜血,此时正站在旁边叉着腰盯着叶无垠,再看树上贴着各种符咒,都是以前不会御术法术前,按照天道妙法里所授而画的,后来学会了御术法术,这些符咒几乎不怎么动了,没想到老孙倒还都带着。
我对老孙说:你怎么带这么多符咒啊?
老孙说:你会御术法术,我可不会,怎么也该带点符咒防身啊。
我笑笑,看老孙的符咒摆放的都不是地方,压不住鬼角方位,寻常遇到鬼早被跑掉了。只是叶无垠此时大限将到,怎么也没有逃跑的力气了。
陈黎此时看清楚地上坐着的原来是叶无垠,惊问:老李哥,上我身的是叶剑?他怎么会变鬼?他死了?是谁害了他?
老孙说:他真名叫叶无垠,叶剑是假名字。
我对陈黎说:一会我们问问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对叶无垠说:你、庞峰、黑衣男想绑架陈黎是不是?但是你们之间起了内讧,你杀了庞峰,那黑衣人又杀了你是不是?
叶无垠看了眼陈黎,有气无力的说:是严武,是严武逼我们干的,那个黑衣男的就是严武,都是他打听到陈黎家里有钱,然后让我去接近陈黎,骗取她的信任,然后严武计划要一起干一票绑架的买卖,他说陈黎老爸那么有钱,我们就要他一点点钱而已,对陈黎绝对没有任何伤害,而且我根本就不用出手的,只负责把他和庞峰带到陈黎旁边就好。
我说:那你们为什么选择今天,今天人很多啊。
叶无垠说:这是严武的主意,他说开这种趴,邀请的人都不一定是互相认识的,所以陈黎失踪了才不会怀疑到我头上的。
我又问:那你为什么杀了庞峰?
叶无垠说:我按照严武的计划,凭借我的外形和编的一套履历,在酒吧先结识了陈黎,那酒吧是陈黎父亲的朋友开的,所以陈黎总去那里玩。庞峰是我好朋友,他也是绑架计划的参与者,后来在酒吧里远远的看见了陈黎,那次后他就告诉我他深深爱上了陈黎,还说什么为了这样的女孩子,可以去死。我知道他这人对感情总是容易陷进泥潭,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我扭头看陈黎,陈黎眉头紧锁,想是根本不知道这个叫庞峰的人是谁,估计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叶无垠接着说: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对陈黎爱的深了,像她这样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呢?但是我和庞峰是好哥们,我不便表露我的感情。因为那个时候我根本没工作,还有庞峰被学校开除也没工作,他又不敢告诉家里,连租房子的钱都没有了,听严武说绑架对陈黎一点伤害都没有,而且陈黎父亲绝对不会冒险报警,一定会付赎金的,我们思索再三也就一直没反对。我们当时想法也简单,认为有钱了才能和陈黎出去吃喝玩乐,才能哄她开心。
老孙哼了一声问:这都什么逻辑?绑架喜欢的人,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爱情,还无耻的要拿人家的钱来哄人家开心,亏你说的出口。
叶无垠被一顿抢白哑口无言,显得极其惭愧。
我问他,那你为什么杀了庞峰?
叶无垠说:那次正好有机会陈黎让我跟他来这里拿些东西回去,严武知道后认为这是个好机会,没人会知道,正好绑架了陈黎,他不在天津,于是让我绑架了陈黎,我心里其实很不愿意的,因为那样我就完全暴露了,以后就不能和陈黎再见面了,所以非常反对,但是我害怕严武,他这人心狠手辣的,所以就硬着头皮走一步算一步,跟陈黎开车来这里。后来发现庞峰一直在后面打车跟着我们,于是我猜测是严武让他跟踪我们,来监督我的。于是假装下车有事让陈黎先回去,然后拦住庞峰质问他想干什么,他说他不同意绑架陈黎,让我也放弃,我说我本来就没打算绑架她,他就说些难听的话,说我见钱眼开,是为了钱什么都肯干的禽兽,我一下就火了,动起手来,失手打死了他。
叶无垠歇了歇接着说:我知道这是个好机会,没人知道我和陈黎来了这里,但是我最终也没有绑架她,因为我爱她,更因为如果我出面绑架她,那即使得到钱也再没法和她在一起了。但是后来严武知道我没下手后,狠狠打了我一顿,他是这一带有名的混混,手下小弟众多,我可不敢惹他,这次陈黎邀请我参加趴体,我不得已才把他也带来了,不然他非杀了我不可。
我看陈黎,早已经满脸煞白,没想到自己一直在危险之中,愤恨的咬着嘴唇。
老孙对她说:小黎妹妹,以后千万不要什么人都交往了,我知道你性格开朗,爱交朋友,但是也要小心谨慎才好啊,不过像我这样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实在人,你就可以随便交往的。
我暗骂了一声老孙,这时候还不忘吹一把。转头对叶无垠说:那庞峰跟我说他和陈黎是同班同学,又说一大堆他学习如何好,体育如何好,陈黎如何喜欢和他在一起,他追陈黎却被拒绝,然后说你是陈黎找来的阻止他纠缠陈黎的上届师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仓促间给我编的谎言?这谎言编的也太真实了点。
叶无垠哦了一声说:他这也不完全是编造的,他本来是一所大学的高材生,学习异常出色,就是因为喜欢上了同班的校花,而那个校花对他只当朋友,庞峰百般纠缠,为摆脱他的纠缠那校花就找来一个帅哥师兄做挡箭牌。庞峰后来因为这个受了刺激,成绩一落千丈,终因一次在校区疯狂拉扯那个美女校花,要她承认喜欢自己,造成恶劣影响,被校方开除。
我听了心里疑窦顿解,庞峰这样的痴情种子还真是少见,他的死源于自己的过去,误把陈黎和叶无垠当做了自己当初的伤心对象,才因执着而最终丧命。不禁慨叹爱情究竟是蜜糖还是毒药?是玫瑰还是利剑,不论是什么,时间长了不论多小心也总会被划伤的。
我问:你接着说,最后怎么你也死掉了?
叶无垠说:你找我出去谈过话后,我当时很是害怕,毕竟杀人的事情暴露了,脑子里总想着会被枪决,回到屋内严武看我不对劲,问我怎么了,我害怕之际就把杀害庞峰的事情,还有被你发现的事情给他说了,并表示绝对不实施绑架了。他听了后开始还劝我不要放在心上,等有了钱远走高飞,谁也不知道真相,后来见我坚决不同意继续实施绑架计划,趁你一直盯着一楼门口,就把我唤上二楼,说从这里逃走,不然会被报警的。我和他从卫生间窗户那里跳出去,到了密林里,就被他用刀杀了。他是想自己行动绑架陈黎,怕我会破坏他好事,会把他供出去,这才杀我灭口。
陈黎瞪大眼睛显得恐惧又惊奇,她长这么大一直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但今晚鬼啊、杀人啊、阴谋啊、血腥啊都一起遇到了。
她小心的问叶无垠说:那你是怎么变鬼的?
叶无垠被房子内的神器两次击伤,恐怕稍后就要灰飞烟灭了,于是强打精神说:当我站起来望着自己躺在地上的尸体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已经是只鬼了,我知道严武要去绑架你,所以赶紧回到你家,但是正看见严武拉着你开车逃走,我拼命的追赶,幸亏车在这起伏的马路上开不快,我拼命跑,发现竟然比人跑的要快很多,最后在地道桥哪里拦住车辆,严武看见有人拦车紧急刹车,我就上了他的身,带着你到了树林里。心里恨他至极,想到自己变鬼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就让他跪在地上然后用脸去不停撞树。
我心想这是他变鬼后的必然心里,然后我问他道:我见到严武撞树后就给陈黎用了罩字咒语,你是上不了她身的,你怎么会控制了她,开车回来了呢?
叶无垠说:你们还在旁边偷看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人来了,而且我变鬼后知道这世上真的有鬼,结合你开始对我说的话判断你是个捉鬼的,会法术,所以我立刻就上了陈黎的身,并努力控制阴气不外泄,你在陈黎身上用咒语的时候我已经上了她身,你们没发现而已。
我想当时天黑又冷,当时急于救人,竟没发现叶无垠的动向。
老孙说:那你离开严武的身体,他怎么还在撞树啊?
我说:那是因为严武当时并没有死,包括后来掐住你脖子,那都是还有一口气在,回光返照条件反**的结果。
陈黎对叶无垠说:那你上了我的身为什么还要回到这里来?
叶无垠无尽伤感的说:小黎,我是那么的爱着你,你一点都不知道么?还是你知道但是并不在意?和你接触这几次,我回去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做你的男朋友是我最大的心愿,但是我为开始就骗了你感到内疚,包括用叶剑这个假名字,包括我的身世,我的职业,我的一切。但是我爱你确实是真的,虽然是严武让我去接近的你,但是你的一颦一笑征服了我的心。杀了严武上了你的身后我就想反正我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干脆让你和我一起死算了,也许那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但是在你死之前我必须要让别人知道我是男朋友,那样你死后,起码大家都认为你是和我私奔的,因为我是你男朋友啊。所以我想赶回来让你亲口对这么多人说出,你是我的女朋友。而且你那几个男同学,我看出他们一直对我很有敌意,我心里一直不痛快,我要让他们羡慕我嫉妒我,那样我才会感觉到我是胜者,哈哈。
我听完和老孙对视了一眼,心说这哥们真是有点变态心理。老孙说:你真他妈的变态,亏你还有这么多花花肠子,想的都是一脑子垃圾。老李你说说这年轻人的心理健康问题是不是该被教育部门提到日程上来了?
我笑笑,没说话,老孙对叶无垠说:那你怎么刚才跑进去,又飞出来了?飞的可够高的,摔得可够帅的。
叶无垠苦笑道:我控制陈黎跑进去,刚一进去,就感觉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大力猛击,顿时浑身都快裂开一般,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股强力直接就把我给推了出来。我一看我脱离了陈黎的身体,急于要接着上她的身,就又往里闯,结果又被更大的力量猛击并给推了出来,这次我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跟老孙说就是屋内定是有什么法器,才对鬼有驱离作用的。
说到这里真相大白,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本想把庞峰放出来跟叶无垠见个面,让他们叙叙旧,但是想到两人的误会已经超出友谊了,而且都变鬼了,心里想的更多的是仇恨了,还是不要让他们见了。于是我让老孙带陈黎进屋去,然后用灭字咒,灭了庞峰和叶无垠,让他们的鬼魂在地球上消失,到他们该去的其他空间的极乐世界去吧。
说到这里真相大白,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本想把庞峰放出来跟叶无垠见个面,让他们叙叙旧,但是想到两人的误会已经超出友谊了,而且都变鬼了,心里想的更多的是仇恨了,还是不要让他们见了。于是我让老孙带陈黎进屋去,然后用灭字咒,灭了庞峰和叶无垠,让他们的鬼魂在地球上消失,到他们该去的其他空间的极乐世界去吧。
进了屋,趴体还在热烈的进行着,王凡大张小路几个已经喝得醉眼朦胧了,见我进来都问我干什么去了,我嘴里说出去透透气,心说你们光享受了,我却到处涉险,你们喝酒的时候我都捉了两只鬼了。
我回头见陈黎紧紧跟着我,笑问道:小黎,你跟着我干嘛?现在终于知道了他们就三个人,而且都死翘翘了,他们变的鬼也让我送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你还有什么怕的?
陈黎有点委屈的说:我能不怕么?就算知道这里没危险了,我还是感觉后背发凉,心里怕怕的,还是离你近点比较好。
我呵呵一笑,突然想起什么,对她说:你家里是不是帖了什么符咒或请道士布过驱鬼的阵法啊?庞峰和叶无垠都是被某种法术的力量给推出去的。
陈黎摇摇头说:绝对没有什么符咒,也没有请人布过阵法,因为这里的装修一开始就是我一手设计和装修的,所以这里的装饰和布局我都清楚。
我问:那有没有什么装饰品,是法器类的?比如铜镜香炉玉牌钟鼓什么的?
陈黎想了想说:哦,对了,我爸爸喜欢收集古董,有一些东西是他收集来的,我看着好看就放到这里了,就在三楼的客厅里,我带你去看,不知道有没有哪个是你所说的东西。
我让陈黎带我上楼去看,老孙在后面跟了过来,我知道他对那法器感兴趣,但是我看他那眼神对陈黎更感兴趣。回头一定在苗青青面前告他一状,看他还敢不敢见到漂亮妞就哈喇子兮兮的。
到了三楼客厅,看见大厅靠里面整整一栋墙放着个大展架,展架的格子里,放着各种摆件,而且一眼望去,那些摆件似乎都价值不菲。
我一样样看过去,终于眼睛定格在一个黑乎乎的似乎是金属的牌牌上,那牌牌大约十厘米长,五厘米宽,底部是一根圆棍,刚好够**一只手握住,倒像是个短把的苍蝇拍,那把手位置甚是光滑,想是以前被人经常握住摩擦的缘故。
我过去伸手握住那圆棍拿起那牌牌,感觉沉甸甸的,且触手冰冷,隐约感觉牌牌里有什么东西纷繁流动,气象万千,似有千军万马在里面奔腾来去,又似有无数凄厉的鬼哭狼嚎之声,我忙摄住心神,心知这块牌牌可不简单,一定是极其厉害的法器,不然普通的镇宅符咒和法器只能驱离鬼,并不能对鬼做出反击,而这牌牌却几乎能将鬼一次打散,确实不是一般的法宝。
=。=!
我来晚了...此贴绝壁不是坑儿 我保证...最多更的慢些...
老孙见我拿着牌牌时神情古怪,伸手接过去把玩,我看老孙却并没有感知这牌牌内的玄妙感觉,心说估计要有法术的人才能感知这里面流淌的东西。看这牌牌不知道是何种金属练成,通体漆黑,闪着金属光泽,又似是石头一般,有着石头的质感。
忽然看见牌牌的背面似乎有文字,忙从老孙手里接过牌牌,翻过去看上面的文字,文字已经模糊磨损了,仔细看时,才发现那里有三个古体字,还有几行咒语一样的文字,但是那是道家的上古文字,我对道家法术里的古文字颇有研究,经常去图书馆古籍书店购买相关书籍回来钻研,一见这三字乃是:“招魂令”。
下面的几行小字已近模糊,但是仍能看清,写道:“一二三日,则四五六里,风水错则鬼气凝,故招魂令者,令鬼司魂,然鬼近则诛”。
这几句话对我这经常钻研道家咒语的人来说,不算难理解,一思索便即明白,是说这个招魂令牌能够控制鬼魂,但是鬼魂若想靠近则会对鬼进行诛杀。那“一二三日则四五六里”的大意是说这牌放在某个地方前三天,能让周围四到六里的地方风水改变,使人死后即刻变鬼。
怪不得庞峰和叶无垠死后都变了鬼了,原来是这招魂令的原因,这法器旨在多产鬼,并控制鬼,似乎不是道家正教的法器,却绝对是道家邪教的法器。
老孙见我看得认真,凑过来问:老李,上面写的什么?
我把大致的意思跟老孙翻译了一遍,老孙听完脸上闪现古怪的神情继而紧张的四下张望了一下,我奇怪问:老孙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老孙对我说:老李,既然这招魂令牌能让方圆六里范围内死人变鬼,那刚才那个把自己脸撞没了的严武,是不是也会变成鬼呢?
我闻听此言心里一紧,忙在三人身上用了罩字咒,陈黎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紧张的盯着楼梯口,仿佛那鬼就要从楼梯口上来一般。
我转念一想,刚才我们忘记了,如果严武变鬼了,那他也进不来这房子,因为这房子里有这块招魂令在,而且鬼近则诛,那就大可不必担心的。刚才我们的反应确实因今晚遭遇的无数险情而心里变得敏感紧张了。
但是又一想,若是严武变鬼,虽然进不来这屋子,那他总会可以每晚过来游荡,他因绑架陈黎而死,那他必定恨陈黎,那陈黎以后就不能来这里了,否则会有危险,即使陈黎以后不来这里,那这周围也有人居住,严武变鬼后性情更是大变,总会伤害到周围的人的,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灭了它为好。
我冲老孙说:我们走。
老孙说:去刚才那地方么?
我点头。
陈黎奇怪的问:你们要去哪里?
老孙说:去刚才我们救你的地方,看看严武变鬼没有。
叮嘱陈黎看住大家不要出屋子,以防严武变鬼后回来害人,然后我开了严武的那辆桑塔纳轿车,老孙开九人座奔驰商务又去了高速公路边的那树林里,到地方后,见严武的尸体兀自倒在那里,满脸鲜血肉末已经少许凝固,看得人说不出的心里发麻,我既然知道严武是死在这里的,那他的鬼门就在这里,生鬼之地的鬼门处,阴气最重,鬼从鬼门出来到人间,定会从鬼门带出许多阴气,且一时不会消散。但是我明明没感到这里有丝毫鬼气,那就说明严武并没有变鬼,这是怎么回事?招魂令上不是说可以让这附近死者都变鬼的么。
老孙说:老李,严武没变鬼,难道是这里距离招魂令太远,以至覆盖不到这里么,招魂令管不到?
我顿时醒悟,这里离招魂令有十公里左右呢,而招魂令的控制范围却最多只有六里,那是决计不会改变这里的风水的,严武自然不会变鬼了。虚惊一场,但是不管怎么说,来一趟落实一下,心里比较踏实。
我和老孙把那辆桑塔纳轿车停在地道桥底下,并擦拭干净可能在上面留下的任何指纹等物,然后开这九人座奔驰回到陈黎的豪宅。
趴体还在如火如荼的开着,由于酒精的作用,现在连最矜持的人都开始进入状态,音乐声声震耳,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我和老孙把情况跟陈黎讲了清楚,包括那招魂令的情况,陈黎对这个不知哪朝哪代的哪个道教邪教派留下的这么邪性的法器心里害怕,一个劲要我把它带走,扔了埋了或者毁掉都行。我心想即使陈黎不让我带走这块招魂令,我也会主动要求把令牌带走的,然后回去问问月隐道长,是否识得此物,再想个方法控制这东西,要么就销毁掉,总之不能让令牌周围六里之内死人都变鬼就行。
我把招魂令放到腰包里,和陈黎下到一楼,此时老孙跟撅着嘴的耿鸥简要说了下这里刚才发生的惊险事情,耿鸥这才明白我和陈黎在一起上楼下楼又聊那么多的原因,不禁破涕为笑,过来拉着陈黎一口一个妹妹叫着,以向我证明她已经不吃醋不生气了,我心里顿觉好笑。
看着大家都开开心心的玩的尽兴,不免心里奇怪,怎么我总是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情呢,连参加个趴体,人家都玩的开心的,我却里外忙活半天,不禁心里又些许黯然。
唱了几支歌又喝了些酒,凌晨四点多了,那帮学生和他们的朋友们明天都是没课或者请了假,一个个精神十足,看来还要疯狂一会呢。但是我们这群人,明天有要去办事的,王凡和大张上午还有个谈判呢,所以必须回去准备准备。这么一说小白小雨也要一起回去,于是一行十人决定都一起回市区,肖小小个子小,来的时候是坐在老郭的腿上的,把老孙羡慕的不行。
大张喝的酒比较多,老孙虽然也喝了些,但是基本都在刚才的折腾当中酒气消散了,我刚才猛喝了点就,以补偿我劳累的,那就只有让老孙开车了,老孙跟我要九人座的钥匙,我这才想起,刚才从高速公路回来时候是我开的车,我怕老孙开那么快出危险。
于是我打开腰包掏车钥匙,就在此时,凭空伸出一只手臂来,往我的腰包里一探,一把抢走了招魂令,随即那条手臂倏的不见了,仿佛那条手臂是从空气中长出来的一样。
我自然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做出反应,因为修习道教内功,并长期习练了小擒拿手及八卦履的轻功,反应自然迅速,出于本能,那只手要缩回去的瞬间,我已经不自觉的踩住八卦履的方位揉身上前,迅速出手靠着想象此时那只手缩回去的方向,拿那只手的手腕和肘关节,虽然跟本看不见什么。
只听“呦”的一声,那只手又重新出现,但立刻迅速的回缩,但是终究慢了一拍,我的指甲在他手背重重划了一道。眼看那只手顿时又缩进了空气中,消失了。但是八卦履岂是一般强身健体的功夫可比的,在刚才的一接触还有发出的那一声“呦”,已然判断出那人整个身体的大体位置,和退去的方向,我的双脚竟似没在我控制下自动往右前跨上一大步,然后左脚又向左上平伸,同时右手竖起为掌,从右向左横砍下去。
这几个动作都是眨眼间完成的,我只感觉我的右掌砍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只听“哎呦”一声,紧着着又“砰”的一声,几米外的地上已经摔倒了一个人,借着院内昏暗的灯光,看那人五十左右的年纪,个子不高,面膛黝黑,络腮胡子,让人惊奇的是,这人竟然披了件宽大的黑色头蓬,双眼尽是惊奇,想来他绝没想到我能在看不见他的情况下把他打倒。
他右手正握着那招魂令,左手握住斗篷的一角向右一扯,将斗篷向身上盖去,我知他要逃跑,和老孙同时向他冲去,但是终究差着几米远,而我和他已然没了肢体接触,我的擒拿手和八卦履也自然无法判断他的动作方向,他斗篷一盖,顿时消失了。
那斗篷竟如隐身衣一般,能让他瞬间隐身。我想此时他一定还在这院里,所以冲到院门口把守,但是想到他刚才的动作,显然也是会些功夫的,这院子的围墙是万万拦不住他的,现在恐怕他已经早到了院外,去得远了。
一系列的变故只发生在刹那之间,众人都眼睁睁目睹了整个过程,无不骇然,幸亏这几个人都是见过鬼或者遇到过灵异事件的,所以心里素质极强,绕是如此仍旧瞠目结舌。
老孙半天合拢嘴巴问:老李,那斗篷你看见了么?那么一盖人就消失了,真像是一件隐身衣。
我说道:什么真像假像的,那就是一件隐身衣!
过了几天,再没发生什么类似奇怪的事情,也猜不出这个斗篷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陈黎的豪宅,抢走我那块招魂令的,只能肯定的是那斗篷人一定是跟踪了我们去的陈黎那豪宅,碰巧我得到招魂令,他见这是件宝物才忍不住出手抢走了。
那么料想这人必定也是道教某个派系的,跟踪我本来是为了图谋什么东西,但是他怎么知道我,并且盯上我的却是不知了。反正遇到这人以后就要小心了,他倒是没有想伤害我,即便如此我也要小心点身边的东西,尤其是宝物什么的,否则给他抢去了,那可就麻烦了。
不知道他那件头蓬是不是隐身衣,还是他用的是道教某派的什么什么法术才隐身的,总之只要他不会穿墙术,我就不怕我家里的东西丢失了,此后我出门都处处小心,进出家门都非常迅速的开门关门,怕那隐身人挤进来。尽量做到耳听八方,因为眼观六路不管用,只能耳听八方了,以我的内功修为,耳聪目明,加上小心谨慎起来,斗篷人即使隐身靠近我,料想我也能有所察觉的。而老孙早将家里的那两颗夜明珠小心的锁进保险箱里,他喜欢美女,更爱财。
这天约了老郭一起去肖有成家,我怎么说现在还是玄门掌门人呢,自然对肖有成这个玄门中人多了一分亲近,我身上有还魂丹,听卜金荣说能治好肖有成妻子的病,所以赶紧过来给他妻子拔除彻骨阴寒。
肖有成见到我非常高兴,当即行了见掌门的礼数,我也不见外,直接跟他说了给他妻子治病的事情,肖有成高兴的都快跳了起来,并不追问我的还魂丹的来历,我也不想跟他多提,他忙让我们在家里等着,他去医院接他妻子去。
我和老孙还有肖小小谈天说地,肖小小梦想着有一件那斗篷人一样的斗篷,能随便隐身,我问她你想要隐身干嘛,肖小小说可以**老郭是不是在外面还沾惹着其他女孩子。老郭呵呵的憨笑着说绝对不可能的。
我也说老郭这样的找到你算是福气好的很了,烧高香就行了,没有工夫去追其他女孩子,而且他那样的,还有哪个女孩子想跟他。这话说完才发觉不单得罪了老郭还得罪了小小,被小小好一顿抢白。
一会工夫肖有成接了妻子回家,他妻子果然是寒气深重骨瘦如柴,我当即把还魂丹交给肖有成,肖有成用还魂丹在妻子周身蠕动,那还魂丹里有聚阳珠的能量,只一顿饭的功夫,他高兴的从卧室跑出来,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妻子十几年的阴气入骨的病,这一会就给解除了,说他妻子的手掌已经是温热的了,再调养一段时间自当无甚大碍了。
肖有成把还魂丹交还给我,一时竟然掉下眼泪来,肖小小从小就一直看母亲病病怏怏的,从来不敢让母亲抱,因为寒气很冷,现在见母亲终于恢复到健康人的状态,自然高兴,陪着父亲一起落泪。肖有成的妻子更是喜不自禁,一个劲道谢,一口一个掌门人的,弄得我赶紧告辞走了,留下老郭一个人哄三个流泪的去吧。
出了门才想起没跟肖有成打听打听那个斗篷人是什么来历,也忘记问他七彩琉璃珠和再造丹的下落的信息了,但是估计就算问他,他也不会清楚,还不如去问卜金荣呢,毕竟卜金荣入道时间早了很多,且一直做的是倒买倒卖的生意。
自从我回来这些天卜金荣一直没跟我联系呢。我当即打电话给卜金荣,卜金荣一接电话就大喊大叫的,说他一回去就特别忙,到南方去收了几件宝贝,还说特想我,还没好好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呢。
我说:老卜,废话就别说了,我就是想跟你打听下七彩琉璃珠和再造丹的下落。
卜金荣电话那头说:老李掌门,你说的这两个可是两样至宝啊,金丹派的七彩琉璃珠,冬春派的再造丹那是非常有名的宝物,但是现在这两个教派早就人才凋零的不成样子,甚至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传人,所以这两样宝贝更不知道下落了。
我说:那起码我要找到这两派的门人弟子,打听清楚了,确实失落了我才能彻底放弃,不然心里总是惦记着。
卜金荣那头笑着说:老李掌门,没想到你也对这些宝贝感兴趣啊,你找它们干嘛?是不是听石亮那小子的说起这两个宝贝,你就心动了?
我说:你别管我干什么了,你给我打听打听到底这两派还有没有传人吧,说不得我要过去仔细问问宝贝的下落。
卜金荣说:没问题,我一定尽心尽力打听,但是我现在江苏呢,等我回去咱好好叙叙。对了我才想起来一个人,这人可是对道教的流派渊源所知极深的,连我也有好多事情要跟他打听呢,那人和我师父以前是不错的朋友,道号竹衍,你去问问他,说不定知道的情况比我还多呢。
我忙问:那人是谁?在哪里呢?
卜金荣说:就在天津呢,我一会把他地址发给你,他以前是天津一个道观的主持,后来道观被拆掉了,门庭冷落了就出来做些捉鬼的事情为生了。
我心说看来做捉鬼这些事情的人还真大有人在啊,我这御术派可不是独一份啊,心想明天去找找那个老道长问问情况去。
转天上午去公司办完事情,请了假邀老孙中午吃了个饭,下午一起去找那个竹衍道长,竹衍道长住在和平区,正是在和平路商业街和滨江道商业街附近那一大片破旧的平房居民区里。我和老孙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间小小院子,敲敲外面的铁门,出来个十几岁的孩子,说他师父去外面办事去了,我看这小孩子称竹衍道长是师父,那这孩子定也是个小老道了,于是跟他客气了几句,终于问出来,竹衍道长带着两个徒弟去河西区那边捉鬼去了,说是有人请了去了。
我和老孙一听心说这竹衍道长生意蛮好啊,于是打听了具体地址,两人直奔河西区那个地方,天津的交通状况真是够呛,车堵得厉害,等我们绕来绕去找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停好车,走到那个院子旁,那院子是个二层的老楼,那个院子连这二层老楼都为一家所有,周围还有几家都是这种样子的老房子,估计过不了一两年这里就要被拆了,现在地皮这么贵,这些低矮的老楼都不会幸免的。
老孙抬头想那楼张望问:你说怎么这老楼都爱闹鬼啊?
我说:新盖的大楼都是现代设计,尤其楼层一高,风水陡变,风吹即过,雨过即落,哪里还有什么外部风水可言。过去的老楼基本都是楼层不高,风来则落雨来则聚,风水来去循环,宣泄缓慢,自然就影响了这里的气场,那许多的空间自然在这种地方多有通口,人死变鬼就很普通了。但是有的地方以前容易变鬼,但是周围房子拆掉,风水一变,就不会有鬼了,而有的地方不易变鬼,但是周围高楼一起,压住了风水,那就变成容易变鬼的地方了,这风水自是无影无踪无迹可寻的东西,它们来自何方宣泄何处,当真是看不见摸不着,只能靠精通风水术的人物通过观察周围状况来判断了,那也要高手判断才准确,那些半知不懂的就是纯粹糊弄人了。
那院子的铁门开着,我们走到院门口向里张望,见那里已经围着几个人了,想来是周围邻居看热闹的,只见其中一个七十多岁的道士打扮的白须老人正在指挥手下两个年轻人搭桌子,贴符咒,布置道场。
我和老孙看着好玩也走进院子,看那架势像极了师父观山老人捕捉赤焰鬼时候布置的道场,但是后来种种原因,我们就再没有布置过这种道场。现在是白天,竹衍道长定是要先布置好道场然后等晚上鬼出来就容易对付了。
道场布置好了,已经六点多了,现在深秋时节,天一会就该黑了,只见那家人请竹衍道长和他两个徒弟进去用饭,我和老孙也出了院子在旁边找了一家羊蝎子馆,要了瓶白酒,啃了两大碗羊蝎子,味道还算可以,但肯定不及老孙做的。
吃完饭,从饭馆玻璃窗远远望去,那个院子已经掌灯了,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这个时候鬼是随时可能出现的,但是鬼一般还是会在深夜人稀时候出现为多,因为人多的话,阳气重,对鬼会有些影响。但鬼也有可能整晚都不会出现,到时候就要看竹衍道长会不会唤鬼之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