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170:爷爷一定要离婚 Barracuda for ever


当你独处的时候,回忆就是敌人,当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回忆又变成了好朋友。
                         ——帕斯卡·鲁特《爷爷一定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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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叫雷欧纳,10岁,是一名小学生。我的爷爷名叫拿破仑,年轻时是一名拳击手,几乎战无不胜,除了输给“洛克”的那一次。
退役之后,爷爷做起了出租车司机,遇见了奶奶约瑟芬。几十年岁月匆匆而逝,家庭幸福美满。
爷爷曾经希望儿子也成为一名出色的拳击手,但是我父亲对此不感兴趣。后来,他成为一名银行家。
我对爷爷十分崇拜,他的人生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像个君王。
就在爷爷85岁这一年,一切发生了变化。爷爷坚持要和奶奶离婚。为此,全家人上了法庭。
拿破仑向法官提出,要离婚,理由是为了改变自己的人生。他骄傲的神色如同皇帝一般。
奶奶深知爷爷的脾气,因此只是流泪,并没有反对。她把额头抵在玻璃窗上,看着外面的风景。她用一种让人敬畏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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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心里五味杂陈,希望爷爷在最后关头改变主意,但这只是枉然。
法官说,这是你的权利。于是,爷爷成功地离了婚,生活随之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离了婚的爷爷首先想把房子装修成健身房。他自己设计、装潢,并把推销员大骂一顿。
他像年轻人一样到处惹事。例如在保龄球馆,他仗着自己练过,痛打了几个小混混。
爷爷养了一条狗,名叫“句号”。那是一条可以帮忙干坏事的狗,是他的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份子。
他计划绑架主持人,带他去威尼斯,理由是,他认为主持人过得不自由,很痛苦,要把他从他的问题中解救出来。可惜计划失败了。
爷爷把自己关进汽车后备箱,他需要爸爸救助,但又不希望爸爸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那会让他觉得自己老了。
后来,在给墙面刷油漆跳舞的时候,拿破仑摔倒了,伤到腰部,以后每天只能坐在轮椅上。
爸爸请了护工,并准备出送爷爷去养老院,但是拿破仑不愿意。为了不去养老院,他与护工斗智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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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例如:拿破仑半夜穿着内裤游荡出家门,第二天却完不记得了。
他想不起来和约瑟芬奶奶第一次去的海滩名字。好像就在嘴边,就是想不起来。
甚至,他连我都认不出了。爷爷老了,他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最后,他向我父亲妥协,同意住进养老院。
就在那时,我知道了爷爷其实不识字,难怪奶奶经常抱怨爷爷为什么不给她写信。
养老院就在我学校附近,爷爷经常出现在我的班级中和我一起学习。最后爷爷给奶奶写了一封信,虽然错别字很多。
拿破仑爷爷任命我为将军。他的名言是,“不能陷入悲观,我们可不是软蛋”。
在养老院里,爷爷仍旧“作威作福”,像孩子一样半夜出逃,以挑战大人的底线取乐。他甚至骗爸爸戴上裸女领带。
父亲为此很头痛,但在我眼中,爷爷“厚实花白的头发后面的蓝眼睛总是闪着光芒,我爱他的自由自在,爱他那细密皱纹下的年轻目光”。
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个很厉害的拳击手。在他连赢四场比赛之后,却输给了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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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问过爷爷,在他精力很好的时候,为什么会输给赛后一个月就因病去世的洛克?爷爷没有回答。
直到弥留之际,他才说出真相。那场比赛是他故意输给洛克的,他知道每个拳击手都希望能赢一场比赛,他也希望洛克能赢得那场比赛。
我的父亲其实是洛克的儿子。爷爷希望他成为一名拳击手,去赢一场真正的拳击比赛,为洛克而赢。
但爸爸没有选择拳击这条路,这是他与爷爷之间长久隔阂的真正原因。
为了完成爷爷的心愿,一家人决定“越狱”逃跑,带爷爷离开养老院。
父亲因为谨小慎微被爷爷骂了一辈子“软蛋”。这一次,他闯了无数红灯,还打了加油站警卫一记右勾拳。
生平第一次,父亲得到来自拿破仑爷爷的真心夸奖。两人终于冰释前嫌。
最后,警车开道,爷爷和奶奶到了他们最初去的那片沙滩。
爷爷的头枕在奶奶的膝盖上。听着浪花声响。远处的情侣留下一串串脚印,如同当年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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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爷爷的最后一刻,永远留在那片让他觉得幸福的地方。

作者简介
帕斯卡·鲁特,高中法文老师,出版过几本小说。2012年《点字之心》大受欢迎,被改编成电影《我是你的眼》。
最新作品《爷爷一定要离婚》一经推出,即占领欧洲28国文学榜单,造成轰动。

作品赏析
这是一部感人的作品。是关于爱和衰老的故事,但是没有采用煽情的写法。
作者用一种让人耳目一新的,看似荒诞不经的叙事方式,刻画了一位可亲可敬的老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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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进入老龄化,衰老、疾病,失能、失忆等晚年形象就像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每个家庭。
人能不能优雅地老去,能不能开心到最后一刻,能不能让家人平静地接受亲人离开?这是人性的终极问题。
故事中展现的一位85岁的老人,在暮年重新燃起斗志,像小孩一样无所顾忌、无视规则,活出真实的自我。
他圆了自己的梦想,不留半点遗憾。他弥补了亲人之间的隔阂,抚慰了孩子的心灵。他也用自己的活力激励晚辈,好好生活。
“我们永远不会远离爱的人,就算我们分开了也不会。”
在故事中,起初我们看爷爷是带着异样的眼光,觉得他惊世骇俗。渐渐地发现,是我们自己被社会规则禁锢太久,人性被压抑。
例如小说中的主持人。到底是爷爷疯狂,还是他自己面对人生悲剧而不自知。
“少年时耽于玩乐,中年时汲汲于名利,暮年时自安于自欺欺人”(杨绛),这是旁观者看你的人生。
那么,我们处在自己的人生旅途中,又是怎样的心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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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人要活得通透。仔细想来,真正做到“通透”是不容易的,而且,人也没必要总是活得那么通透。
人生的意义,不是去走一条所谓“成功”的道路,或者找到人生的“捷径”,获取比别人更多的成就感;
也不是看穿一切,变得无欲无求,或者愤世嫉俗,脱离社会,去追求形式上的自由。
人生的终极意义是不留遗憾。不要为了“成功”,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要为了名利,留下太多没有机会实现的愿望;不要因为“规则”的羁绊,给自己设置太多禁区。
当然,前提是人性的真善美。人格要完整,分得清善与恶,美与丑,真与假。就像小说中的爷爷和孙子。
拿破仑爷爷有勇气挑战一切,哪怕是衰老与死神。他用坚硬的外壳面对世界,保留一颗赤诚而天真的心,着实让人赞叹。
而孙子雷欧纳能够理解成人世界的秘密,保护它,不去戳穿,更是一种智慧与成熟。
其实雷欧纳代表作者自己,是那个真正串起整个家庭的纽带。
他与奶奶保持通信,听她倾诉心事;他为父亲与爷爷充当传声筒,保持他们之间的联系;他关注着妈妈的画作,因为那些作品传递着她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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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的人生无需解释,但若有一个真正懂你、理解你、保护你的人,该是多么幸福。
 “其实一家人,住在一个屋檐下,照样可以各过各的日子,可是从心里产生的那种顾忌,才是一个家之所以为家的意义。”(《饮食男女》)
爷爷告诉雷欧纳: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并不复杂,只不过是和你爱的那些人好好度过时光而已。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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