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以梦为马
人生海海 感恩遇见
2024年7月17日，郑佩佩去世，享年78岁。
一同去世的还有《仙剑奇侠传》灵儿姥姥，《少年包青天》的包大娘，《卧虎藏龙》中的碧眼狐狸，《唐伯虎点秋香》中的华夫人。
一同去世的还有银幕上的外婆，少时的香港电影梦，以及人生中，那些被命运深深截断的瞬间。
有人称之为青春，有人称之为成长！
01
郑佩佩
一出来就是那个样子？
对很多人来说，
郑佩佩一出来，就是那个样子。
她是姥姥，是包大娘，是华夫人。
她威严，慈爱；她武艺高强，幽默搞怪。
总之，她是老人。
眼角的皱纹褪去青春，老练的处事撑开了智慧。
我们不曾去想“华夫人”的过去，像是她一出来，就是华府夫人的模样。
可是，每个人都有过去。
郑佩佩的过去，出道即巅峰。
19岁，斩获国际独立制片人协会金武士奖，亚洲首位。
21岁，饰演《大醉侠》的金燕子，被冠以武侠皇后。
郑佩佩三个字必然和《大醉侠》，这部中国新派武侠大片开山之作，一同名留影史。
不是一张泛黄的海报，撕开记忆中的样子，不曾知，原来，郑佩佩这样美。
一头微卷过肩长发，五官妩媚、灵动，眉宇间却又透出一股英气，美得雌雄莫辨。
18岁，第一部电影，郑佩佩反串男角，毫无压力。
星运亨通，形象出众，郑佩佩的演艺生涯必然浓墨重彩。
未曾想，短短4年，息影，结婚，泯然众人。
再出来，郑佩佩已然是华夫人的模样。
19岁发丝如瀑，48岁寸寸银发，30年，10950天，这段时光去了哪里?
一颗璀璨的行星，像是命运的引力被拦腰截断，遽然坠入无尽的荒原。
02
生男孩的KPI
八次怀孕，四次流产，三个女儿，一个儿子，一段净身出户的婚姻。
30年，郑佩佩给出答案。
美国的豪宅里，郑佩佩是一台生育机器，完成着生男孩的KPI，一次又一次。
这痛原本不该发生，如果年少炽热的情感不被拦腰截断。
1970年代初期，港媒刊登了一篇文章：《亦舒为什么爱岳华》。
亦舒，郑佩佩的闺蜜。岳华，郑佩佩的恋人。
郑佩佩和岳华，二人相识于《大醉侠》，因戏结缘，因爱生情，一个灵动侠义，一个温良人好。
周围好友视为金童玉女。
之后，亦舒来了。
郑佩佩是武人心思，对朋友赤诚一片，常邀三人同行。
出游归来，岳华受邀送亦舒。
夜色很晚时，亦舒总像一只受惊的小鸟。有意无意地透露，自己有夜盲症。
不能只送到楼下，还要送到楼上，不能只送到楼上，还要送到家里，一直送到岳华看着亦舒躺下为止。
一来二去，岳华和亦舒，亦舒和岳华。。。
对感情秉持传统观念的郑佩佩，不忍背叛、羞辱。
退出，息影，离开。
“金燕子”刺破空气，漂洋过海。
但凡，郑佩佩厚皮些，撕破脸。但凡，郑佩佩含糊点，会表演。
港媒又多了一个两女争一夫的“佳话”，郑佩佩未必赢不到岳华。
可郑佩佩侠者仁心，恋爱不靠演技。
靠演技恋爱的是作家亦舒。
美国高墙深院的豪宅里，“金燕子”囚于牢笼。
四次流产，生下三个女儿，她一直完成不了生男孩的KPI。
有一次，唯一一次，她太苦了。异国他乡的孤苦伶仃，四面厚墙封印，腾不起的燕羽。
那晚，她写信岳华，直抒心肠。
很快，这封信被亦舒拦截，舆论波及美国。
郑佩佩为孩子苦苦支撑的婚姻，岌岌可危。
几年后，郑佩佩离婚，净身出户。离开时，淡淡说了句，
婚姻中，我接受到的修行，足够了。
03
外婆的糖
就是这时，我们的青春才和郑佩佩的人生牵上线，搭上桥。
她是《仙剑》中的灵儿姥姥。
她是《少年包青天》可爱的包大娘。
她是《唐伯虎点秋香》中武艺高强，风趣生动的华夫人。
郑佩佩的角色总是那样，淡淡中，给我们一种温暖，它来自家乡，来自外婆，是一种亲近的甜。
像是外婆给你一颗藏了很久的糖，糖吃完了，你舍不得丢掉糖纸，那里，散发出淡淡的甜味。
可这甜，透着外婆岁月积淀的忍耐和艰苦。
1993年，郑佩佩出演周氏喜剧《唐伯虎点秋香》。
此前，她演的是中国传统文化里的“侠”。
如今，她面对的周星驰近乎疯癫的无厘头，是对传统价值观的无情肢解。
这肢解势必要和曾经的“金燕子”告别，是和过往的武侠皇后的荣光告别。
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巩俐（饰秋香）就不能理解。
“奇怪！需要这样么？这真的是演技么？”
也许，武侠皇后郑佩佩也不能理解。
但彼时的她，生活已教会她理解，她也需要生存！
那些被后辈谋女郎嗤之以鼻的搞怪，这些与《大醉侠》影视经典制作的强烈冲突，郑佩佩全部包容下来。
她把自己置身于尘埃之下，耐心地，执着地，拼命地捡起华夫人这个角色。
银幕中，一个有趣，松弛，和周星驰旗鼓相当的华夫人破茧成蝶。
华夫人和9527面对镜头，一五一十推销“杀人毒药”的片段，经典到每次看都会捧腹。
即便时光匆匆，我们嘴角还是会不经意间扬起弧线。
1999年，“华夫人”转战李安的《卧虎藏龙》，武侠正剧，饰演的碧眼狐狸，一个被个性和境遇扭曲的反派，郑佩佩一举斩获香港金像奖最佳女配。
站在领奖台那一刻，仿佛，曾经的那只金燕子飞回来了，花了32年后。
04 截断
时光荏苒，78岁的“金燕子”，2024年7月17日这天，飞走了。
5年前，郑佩佩不幸身患帕金森，无法医治。死前，她选择捐赠大脑，用于医学研究。
大醉侠里的“侠”，原来在她心中，从未消失。
消失的只是，郑佩佩饰演的姥姥，才能给我们带来的那股甜味。
少时的甜，被生生截断。
一同截断的还有五彩斑斓的电影梦。
周星驰转战短剧，笑声不再。
李安年岁已高，白发苍苍。
无论是喜剧还是武侠，正在消逝，以一种日沉山头的速度。
所以，偶尔，王家卫冒出一部《繁花》，我们追得狂热。
吴镇宇来内娱参加一档节目，我们守在幕前。
郑佩佩身上承载的那些，或正直侠义，或疯癫搞笑，或温情从容的气质，不在了。
如今银屏上，活跃的是亦舒的《玫瑰的故事》，那些从香港旧纸堆里，翻出的，一个只有美丽，只有爱情的空洞故事。
而消逝的何尝只是郑佩佩，只是香港电影？
我们青春的五彩泡沫，也发出破裂的“噗”一声。
好好的哥们，突然就不再联系，好像永远不会再联系。
父母的亲情，某一刻，也不再是曾经的模样。
暗恋的味道，竟散去得如此之快，猝不及防。
这些无一不是一种截断，被恶狠狠，硬生生地截断。
截断，无论用什么形式，因为什么原因，它都是生疼的，痛得敲骨吸髓，痛得泪眼模糊。
这时，我又会想念起郑佩佩。
那个成人内心隐秘角落，永远的姥姥。
她像是会自然拥你入怀，轻轻拍打着你稚嫩的肩膀，细细地哼着歌谣，嘴里还念叨着，
“不怕，都会过去的，截断的地方，也会有新的枝丫长出来。”
排版：水木
文案：以梦为马
校对：Linthan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作者：Linthan，笔名：水木；以梦为马.
公号10万＋作者；
多家写作平台签约作者.
喜欢在阅读和文字中，收获内心的平静与自我成长.
喜欢分享，写出对自己和他人有触动的人和故事.
人生海海，遍布荆棘，感恩遇见，让我们破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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