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梦里花落》连载（点击）
003
刘沐寒跑出教室，发现一个女孩已冲进夜幕，向家的方向奔去。
那不是诗悦姐是谁？
山间的小路很窄，高一脚低一脚很不安全，而且那段时间社会风气不好，外面的流氓青年很多，他们无所事事经常来学校骚拢女学生们。刘沐寒快速收拾好书包，也冲进了黑暗，往家的方向追上去。
男孩子脚快，跑不多远就追上了姐姐，叫住她，问：“是不是彭老师欺负你了？”
女孩抽泣着说不出话来，哭得更加厉害。弟弟明白了，扔下书包，不顾姐姐在后面追赶呼喊，返身冲回学校。
男孩冲进教师宿舍，操起一块砖头把班主任拍成了重伤。虽然当时他还不满18岁，绝斗不过中年人。但一心拚命的人，加上累积半年的醋劲儿，力量无穷。
此时，正逢80年代“严打”，快判重判，刘沐寒被抓进了派出所，最后被判了5年。
公判大会上，他被双手反压，呈“喷气飞机式”站在旧戏台上批斗，台下挤满了围观的人群，都是组织来的各学校中小学生。
是因为青春期的孩子容易冲动犯罪吗？那个年代，杀鸡给猴看是最常用的社会管理手段，中国人还没听说过“人权”这个词。
男孩记得很清楚，公判大会那天，天下着小雨，丝丝的，像是在哭泣。不过他没有时间哭泣，他努力抬起头，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搜寻自己熟悉的那个身影。终于，他看见了女孩，被挤在人群里动弹不得，但依然哭着拚命往前挤，终于挤到了台前，挤到了弟弟跟前。
人声鼎沸，混乱嘈杂一片中，传来诗悦姐的声音：“二弟，我等你回来！”
这是她第一次叫“二弟”，平时她都叫“二牛”。
刘沐寒本来的名字叫“刘铁牛”，行二，小名“二牛”。“铁牛”是拖拉机的别称，是农村机械化的象征物。读中学后他觉得这个名字太土，于是自己取名叫“刘沐寒”。
但“二牛”这个小名还是照样传了开来，算是他的眤称。
这声音，如仙乐般传到男孩耳朵里，听得如此真切、清晰。耳边的嘈杂混乱一时间全部退去，只剩下这一句：“二弟，我等你回来！”
是的，他要回来，他要回来娶他的诗悦姐，他要和她在一起，地老天荒！
5年，很漫长，它是由日复一日的思想改造、辛苦劳动、严厉体罚组成的，也是一天一天被狱友们霸凌欺负组成的，但对刘沐寒来说，诗悦姐的那一句呼喊，那一句承诺，可以抵消所有的苦痛，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无限的光明。
他可以熬下去，为了诗悦姐，他必须熬下去。
在狱中，他要深深感谢一位狱友，长他2岁的李铁柱。
李铁柱来自陕西安康，生长在茫茫无际的黄土高坡之上，膀大腰圆，力大如牛，拎刘沐寒这种文弱书生起来，就像拎个小鸡子似的，毫不费力。李铁柱不爱读书，天天和同学打架，很早就下了学。父母无奈，知道这孩子实在不是读书的材料，那就回家务农吧。
这一年，天大旱，为引水浇地，李铁柱和邻居动起了手。正逢严打，也被抓进号子里吃了牢饭，比刘沐寒多判一年，因为对方被他打得半身不遂。下手完全没有轻重，一拳头下去对方就被开了瓢，被抓后态度还不好，威胁警察横不愣。
听说刘沐寒是因为把班主任打成重伤才进来的，李铁柱顿时来了兴趣，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兄弟，有胆，老师都敢打。我讨厌读书，最恨老师，可我也没敢动老师一根寒毛啊！”
从此，两人成了哥们，铁杆兄弟，只要能在一起就形影不离。刘沐寒叫李铁柱“柱子哥”，有他的保护，号子里的狱友再没人敢欺负他。
正值青春期，两人最感兴趣，聊得最多的，自然是女人。
李铁柱是个粗人，粗俗，没有女人筋，更没有女人缘。倒是刘沐寒，因为向诗悦，从小就和女孩子多有接触，进入青春期后更有具体的对象可以想入非非。
喜爱，就意味着尊重。对诗悦姐，刘沐寒可不敢亵渎。
但监狱不一样，5年漫长的相思不一样，有足够的时间思念。想多了，他发现想得更多的是诗悦姐鼓鼓的胸，浑圆的臀，还有那杨柳细腰，越想越难受。每天都在坚硬中醒来，在坚硬中睡去，手不由自主地摸向小兄弟，越摸越硬，越摸越坚，硬得生疼。摸着摸着，冲出来的东西令他惊吓不已，但后来轻车熟路，每天不摸一把都过不了日子。
想得太难受，于是就和李铁柱分享，搞得这唯一的听众也是心痒难耐。
别看李铁柱大2岁，但刘沐寒绝对是他的性启蒙导师。只要方便，他就抓着刘沐寒躲到一边问细节，比如和向诗悦睡过没有？睡女人是什么体验？向诗悦的胸有多大？摸起来软还是硬？破处疼不疼之类。
刘沐寒哪懂这些啊，可是好面子，要炫耀，要虚荣，在男人面前怎么能服输？或者也是不想让柱子哥失望，不懂也必须装懂。于是绞尽脑汁，搜索记忆中不知哪里听来的那点可怜的性知识，开始编，最后编得自己都信了。编到最后，向诗悦身上的每一寸土地都被他们用意念“耕”了一个遍。
向诗悦出事的那个晚上，后来才听说是彭老师控制不住扒了女孩衣服，把她摁在办公桌上乱摸乱捏，实际上并没有得手。但这种骚扰对一个山沟里长大、超级传统的小姑娘来说，该如何接受，连惊带吓自然是拚命反抗逃跑。丑闻传开，彭老师犯流氓罪被抓了起来，刘沐寒也因为砖拍班主任进了监狱，算各打五十大板。
彭老师把女孩摁在办公桌上的场景，被监狱中的两人无数次回味，最后活灵活现，比现场观看还要来得真切。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把自己想象成了班主任……当然，结果是无数次“得手”。
静夜空虚之际，刘沐寒多次脸红羞愧。那么清纯的小姑娘，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居然成了两人共同意淫的对象，不知道被意念淫了多少遍。
有一次监狱出外勤，犯人们被带到山沟里割草，中午每人发几个红薯当午饭，休息半小时。两人避开人群，躲在深草里又开始意淫向诗悦，意淫到紧张处，都按捺不住，不约而同地掏出小兄弟，居然，居然就这样相对而立，对着打飞机。李铁柱气喘吁吁地说：“兄弟，将来出去后你也让我搞搞你的诗悦姐吧，我们一起搞，好不好？”
“好好好，好兄弟，一起搞！”刘沐寒居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两个男孩一起相对着自慰，意淫同一个女孩，这样的场景，既滑稽又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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