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生存生活发展与武术的发展同习共进,息息相关。在中国历史的朝代更迭中每有大事发生总能够闪现出武术的影子。在封建社会以及传统社会中武术与百姓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一项技术如武术一般与人类的生存生活产生如此广泛而紧密的联系。
武术古老而又年轻,既承载着厚重的历史积淀,又焕发着勃勃的现代生机。其古老之处,可追溯至遥远的原始社会使用石头投掷,彼时武术作为人类文明的曙光初现,是古人在生存生活之中身体与智慧的辉煌印记。
在中国,武术的发展更是独树一帜,自夏朝有事记载起就悄然萌芽,至春秋战国已臻成熟之境。春秋战国时期武术的有关剑术理论中就记载,其剑制造技术在当时代更是达到了世界最高水平。武术历经世事沧桑,见证了中华大地成千上万年的时光流转,沧海桑田,也见证与参与了人们的喜怒哀乐与悲欢离合。
谈及武术的年轻,则在于它至今仍活跃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不仅陪伴着每一个习练者日常的清晨和黄昏,更在不断地创新与变革中为人们的物质生活增添色彩,为精神世界提供滋养。健康中国、文化中国、民族伟大复兴、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等武术都积极参与其中。
武术的价值也在不断推陈出新,太极拳在老年人中的健康价值,武术对青少年的教育价值、武术对中年人的情感熏陶等都以其独特的魅力丰富着世界人们的审美体验,给予人们无尽的生活与艺术享受,仿佛拥有一种超越时间、空间,超越种族、国家、地域限制,持续旺盛的生命力,这在众多身体文化中独树一帜,实属罕见。
武术兼具高雅与朴素之韵,其身影既显赫于庙堂之高和文人士子的诗学才情之中,李贺的“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李白的“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贯休的“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辛弃疾的“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等,以非凡的气质独领风骚,呈现着自身的阳春白雪。
武术又悄然融入百姓日常生活土坯砖瓦的每一个角落、房檐之下,辽阔平原打麦场上的梢子棍、江南水乡捕鱼行船中的马步桩、蒙古草原骑马汉子的套马索,白山黑水之间的搭弓猎射等,成为人们不可或缺的日常部分,显示着自身的下里巴人。武术巧妙地调和了高雅与通俗的界限,展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之美。
武术不仅是实用之技术,更是艺术之精华。中国先民以身体为媒,以日常生活中的身体技术为参照,以无数的实践之思塑造出了利用颈、肩、腰、腿、胯、头、掌、指、足等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的创意,满足着生活与精神的双重需要。
武术来源于日常生活而又不限制于生活,它更成为人们审美的对象、身份的象征。春秋战国时期,就有佩剑之风的记载,如简公六年令使初带剑。刘邦建立汉朝后,从天子到百官,无不佩剑。佩剑不仅用于自卫,还是一种礼仪制度,用来表示英雄气概。文人更是将剑视为刚正不阿的道德情操的象征,庄子以剑论述治天下的思想,显示了剑的独特地位与价值意义,当然其中也不乏剑术思想蕴含其中。
在武术的技术发展中,人类倾注了无尽的身体智慧追求,充分发挥了身体最大机能限度的开发,调动着身体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使得每一个武术技术动作既充满着朴实的技术价值又都蕴含着独特的身体意趣。因此,武术以其独有的风姿和卓越的能力,在身体创造中积淀着生活情趣,在身体技术的使用中淋漓尽致地发挥着艺术想象性和创造性,在中国身体领域中占据了重要的一席之地,成为了连接中国人身体与思想、生活与艺术、实用与艺术的桥梁。
武术在时间的长河中不仅联系起古与今,还在广阔的空间里联结了不同民族、不同国家、不同地区的人们对于力量、技巧与哲思的共同追求和审美认同,产生了内在的心理共鸣,它是一种跨越界限的“世界语言”。
武术不仅具有带来生与死的能力,在死生之间更深刻地触及了生与死的边界,通过生与死的见证与感悟建立了蕴含“德与礼”的武术精神,仿佛在致死与新生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让人们在习练中体悟生命的本源真谛,赋予了武术超越物质层面的象征意蕴,也展现了武术与“生死”相伴的深远意义,赋予了它超越现实的象征力量。这也是人们对于武术既爱又惧的成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