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两人漫长而持久的沉默的是一条短信，桂芫当时正忙着找工作，收到消息提醒前还以为是哪家公司叫她去面试，结果点开发现是他发来的。
“周六晚上有空吗？回来我们谈谈。”
谈谈？还有什么可谈性。
桂芫虽脑子里是这么想的，手上还是打了一个好字发送过去。
谈就谈吧，反正结果都一样。
她用铜金色的小勺搅了搅热气弥漫的咖啡，勺子碰在杯壁上发出清脆声。
算算时间，也有将近六七个月没再回过那个家…哦不，准确来说是他的。毕竟房子的首付和一些后续费用大多都是他承担的。
原来的家也不能再称为家，爱的人也不能再称为爱人。
时间是把剪刀，将爱与人裁开，爱字丢掉，那她就只剩个人了。
…
吃完晚饭后她出发了。
就算是过了那么久，从小区到户门的路依旧烂熟于心。
她掏出压在包底很久的钥匙，插进锁孔里转了转，门应声而开。
这次回来桂芫没有提行李箱，只是带着一颗已经被泼冷的心。
钥匙还能打开门，她一会儿或许该提醒他换锁。
不，他应该自己也会记得。
桂芫脑子里揣了很多话，是，她憋的太久了，都快要憋出病来。
打开门映入眼的依旧是那熟悉的一尘不变的陈设，以前还觉客厅挤，如今只觉空荡荡的，像是少了些什么。
她瞄了一眼鞋柜，本打算翻翻鞋套穿，结果翻完了柜子也没找着，只能换上她之前那双鲸鱼小拖鞋。
桂芫其实挺惊讶辞蛟怎么还留着这双拖鞋的。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做了个深呼吸，走向沙发，与他隔了个空位坐下。
桌上已经放上了两杯热茶，弥漫开来的水汽竟是这屋子唯一叫人觉得有些暖意的东西了。
她撩撩头发，无意识撇了一眼不远处那人。
相比海洋馆那次偶遇，他更瘦了。
甚至能微微看见皮肤下淡淡的青色血管。
他之前有那么白过吗？
叫人觉得是一种病态的，不正常的白。
可偏偏眼下几分又浮着微.红，像是发烧般。
屋子里安静极了，桂芫一直等着他开口，甚至等的有些困倦，眼皮子一下没一下打着颤，连坐姿都从刚开始规规矩矩的端坐变成斜靠在沙发上，翘个二郎腿。
实在是等的不耐烦的桂芫终于张了张嘴，吐出几个字：“我说…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身旁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总算是动了，要不然桂芫真觉得自己身旁坐着的不是个活物。
“嗯。”
然后呢？就完啦？
“你不会叫我来，就是坐坐喝喝茶吧？”她端起茶，吹吹表面的热气道。
空气安静了几分，叫她差点又打起瞌睡。
“能不离婚吗？”许久，他开口，夹杂在清茶香中的酒味有些淡，但依旧是被她察觉了。
桂芫将喝了一口的茶水捧在手上暖手，对于辞蛟的话似乎早已预判：“不能。”
以免他再傻到问为什么前，桂芫抢先又加了几句：“我不想过了，很累，真的很累。我话说难听点，我有时候真的很不明白，你真的爱我吗？哦…我是说爱过吗？你不用回答，现在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
这片海太深太凉了，她就算是一轮永远不灭的太阳也没法照进它的深处。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是我总是忙于工作和别的事，没能正视这段感情，没能回应你的爱意。”辞蛟是不喜欢酒的，除非必要，他从来都是滴酒不沾，要他的话来讲就是虽然人们常说酒壮怂人胆，但目前还没有叫他觉得不敢面对的事。
她再次呡一口茶水，苦涩在舌尖漫开，浇灌在心脏长出的荆棘与蔷薇：“你明明知道现在这些话真的太迟了。”有句话怎么讲，迟来的深情比草都低.贱。
桂芫才重新将手放回腿上，手腕便被人握住，实在是太凉了，叫她惊的以为是手.铐，吓的一个不稳茶水溅出，在那白净的皮肤上上留下淡红色烫.痕。
他却不知痛似的，一丝力度也没松。
随着他的靠近，桂芫嗅到的酒精味也越发浓重。
不知哪来的勇气，她抬头直视那双深蓝的眸子，离开他的这段时间叫她有些找回年少的肆意感，一头及腰长发一剪刀到肩，翘起的发尾叫她更像猫了。
曾经她拼命想从这片深海里寻找她的身影。
原来人类真的是一种只有等到失去才会醒悟的生物呀。
“拜托了…别离开…”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说不清是在难过还是…害怕。
“别这样，真的别这样。”她触电般缩回手，生怕自己又会心软。
“别离开，好吗？”他反反复复的说着同样意思的话，想要再次去触碰她，却被躲开。
“够了辞蛟，你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桂芫此刻清醒极了，她觉得自己好像自从和他结婚就没再这么清醒过。
清醒的叫她有些觉得过于薄凉了。
像是一杯放满薄荷叶的冰水。
“我没醉，我对我说过所有话负责。”他说的急了些，引得自己一阵咳嗽，随后捂着肚子缩成一团。
“我说了够了，我不想再和你纠缠那么多。”桂芫努力不去看他，即便耳边那一声声压抑的低.喘如同羽毛般轻轻挠动那颗冰冷的心。
“周六晚上有空吗？回来我们谈谈。”
谈谈？还有什么可谈性。
桂芫虽脑子里是这么想的，手上还是打了一个好字发送过去。
谈就谈吧，反正结果都一样。
她用铜金色的小勺搅了搅热气弥漫的咖啡，勺子碰在杯壁上发出清脆声。
算算时间，也有将近六七个月没再回过那个家…哦不，准确来说是他的。毕竟房子的首付和一些后续费用大多都是他承担的。
原来的家也不能再称为家，爱的人也不能再称为爱人。
时间是把剪刀，将爱与人裁开，爱字丢掉，那她就只剩个人了。
…
吃完晚饭后她出发了。
就算是过了那么久，从小区到户门的路依旧烂熟于心。
她掏出压在包底很久的钥匙，插进锁孔里转了转，门应声而开。
这次回来桂芫没有提行李箱，只是带着一颗已经被泼冷的心。
钥匙还能打开门，她一会儿或许该提醒他换锁。
不，他应该自己也会记得。
桂芫脑子里揣了很多话，是，她憋的太久了，都快要憋出病来。
打开门映入眼的依旧是那熟悉的一尘不变的陈设，以前还觉客厅挤，如今只觉空荡荡的，像是少了些什么。
她瞄了一眼鞋柜，本打算翻翻鞋套穿，结果翻完了柜子也没找着，只能换上她之前那双鲸鱼小拖鞋。
桂芫其实挺惊讶辞蛟怎么还留着这双拖鞋的。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做了个深呼吸，走向沙发，与他隔了个空位坐下。
桌上已经放上了两杯热茶，弥漫开来的水汽竟是这屋子唯一叫人觉得有些暖意的东西了。
她撩撩头发，无意识撇了一眼不远处那人。
相比海洋馆那次偶遇，他更瘦了。
甚至能微微看见皮肤下淡淡的青色血管。
他之前有那么白过吗？
叫人觉得是一种病态的，不正常的白。
可偏偏眼下几分又浮着微.红，像是发烧般。
屋子里安静极了，桂芫一直等着他开口，甚至等的有些困倦，眼皮子一下没一下打着颤，连坐姿都从刚开始规规矩矩的端坐变成斜靠在沙发上，翘个二郎腿。
实在是等的不耐烦的桂芫终于张了张嘴，吐出几个字：“我说…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身旁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总算是动了，要不然桂芫真觉得自己身旁坐着的不是个活物。
“嗯。”
然后呢？就完啦？
“你不会叫我来，就是坐坐喝喝茶吧？”她端起茶，吹吹表面的热气道。
空气安静了几分，叫她差点又打起瞌睡。
“能不离婚吗？”许久，他开口，夹杂在清茶香中的酒味有些淡，但依旧是被她察觉了。
桂芫将喝了一口的茶水捧在手上暖手，对于辞蛟的话似乎早已预判：“不能。”
以免他再傻到问为什么前，桂芫抢先又加了几句：“我不想过了，很累，真的很累。我话说难听点，我有时候真的很不明白，你真的爱我吗？哦…我是说爱过吗？你不用回答，现在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
这片海太深太凉了，她就算是一轮永远不灭的太阳也没法照进它的深处。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是我总是忙于工作和别的事，没能正视这段感情，没能回应你的爱意。”辞蛟是不喜欢酒的，除非必要，他从来都是滴酒不沾，要他的话来讲就是虽然人们常说酒壮怂人胆，但目前还没有叫他觉得不敢面对的事。
她再次呡一口茶水，苦涩在舌尖漫开，浇灌在心脏长出的荆棘与蔷薇：“你明明知道现在这些话真的太迟了。”有句话怎么讲，迟来的深情比草都低.贱。
桂芫才重新将手放回腿上，手腕便被人握住，实在是太凉了，叫她惊的以为是手.铐，吓的一个不稳茶水溅出，在那白净的皮肤上上留下淡红色烫.痕。
他却不知痛似的，一丝力度也没松。
随着他的靠近，桂芫嗅到的酒精味也越发浓重。
不知哪来的勇气，她抬头直视那双深蓝的眸子，离开他的这段时间叫她有些找回年少的肆意感，一头及腰长发一剪刀到肩，翘起的发尾叫她更像猫了。
曾经她拼命想从这片深海里寻找她的身影。
原来人类真的是一种只有等到失去才会醒悟的生物呀。
“拜托了…别离开…”他的声音有些发抖，说不清是在难过还是…害怕。
“别这样，真的别这样。”她触电般缩回手，生怕自己又会心软。
“别离开，好吗？”他反反复复的说着同样意思的话，想要再次去触碰她，却被躲开。
“够了辞蛟，你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桂芫此刻清醒极了，她觉得自己好像自从和他结婚就没再这么清醒过。
清醒的叫她有些觉得过于薄凉了。
像是一杯放满薄荷叶的冰水。
“我没醉，我对我说过所有话负责。”他说的急了些，引得自己一阵咳嗽，随后捂着肚子缩成一团。
“我说了够了，我不想再和你纠缠那么多。”桂芫努力不去看他，即便耳边那一声声压抑的低.喘如同羽毛般轻轻挠动那颗冰冷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