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股市近两三年的行情并不好，股票持有量构成了家庭金融资产的重要部分。然而，在学术文献中，关于发展中国家股市波动引发的健康成本鲜有报道。迄今为止，关于股市波动健康影响的经济研究主要集中于发达国家。
2024年6月7日，北京大学何昊楠、中山大学黄新飞、暨南大学陈思宇等合作在Nature Mental Health在线发表题为“Associations between stock market fluctuations and stress-related emergency room visits in China”的研究论文，该研究检测了中国股市波动与急诊就诊的关系。该研究通过对2009年1月1日至2012年12月31日期间北京市三家最大医院每日急诊就诊记录的分析，结果发现每日市场回报率下降一个百分点，当天心血管疾病病例数就会增加0.185例（P=0.040，置信区间CI为0.009至0.361，即增加约0.7%），精神类疾病病例数增加0.020例（P=0.060，CI为0至-0.041，即增加约2.5%）。
此外，每日市场回报率每上升一个百分点，当天酒精滥用病例数就会增加0.035例（P=0.007，CI为0.010至0.059，即增加约3.3%）。这些健康影响具有高度非线性、即时性，且对老年人和男性的影响更为显著。相比之下，与心理压力关联较小的疾病（如传染病和寄生虫病）受股市波动的影响并不显著。粗略估算显示，股市日回报率下降十个百分点，将导致全国与急诊服务相关的医疗费用增加约3500万元人民币。
股票持有量构成了家庭金融资产的重要部分。鉴于新兴市场中投资者普遍缺乏成熟性，股市波动所引发的压力可能损害投资者的身心健康。越来越多的报告揭示了一系列心理和生理疾病与股市的涨跌相伴随。因此，了解股市波动所带来的健康成本至关重要。然而，在学术文献中，关于发展中国家股市波动引发的健康成本鲜有报道。迄今为止，关于股市波动健康影响的经济研究主要集中于发达国家。
以2022年为例，美国家庭股票持有率高达58%，约占其金融资产的四分之一，创下了历史记录的新高。此外，随着计算机化交易和其他金融科技（Financial Technology）工具的兴起，全球个人股票市场参与度有所提高，特别是在新兴市场。例如，自2000年以来，中国个人股票投资者数量激增了十倍多，从2000年的2930万增长至2022年的3.226亿。这些事实表明，股票市场的波动对家庭财富积累具有显著影响。
然而，基于发达国家的估算结果并不直接适用于新兴市场国家，因为这些国家的民众面临截然不同的政治和经济环境。例如，中国国内投资者仅能通过有限的授权渠道投资国际金融市场，而外国投资者则基本被禁止参与国内股市。此外，新兴市场往往以散户投资者为主，他们普遍信息获取不足且更易受行为偏差影响。据中国证券登记结算有限责任公司数据显示，2022年中国散户投资者占投资者账户总数的99.6%以上，且持有的股票市值占比超过23.1%，这一比例远高于美国等许多发达国家。
当前许多研究仅聚焦于某一特定疾病（如中风），这限制了其全面评估股市波动相关健康成本的能力，而全面的健康成本计算对于政策制定者而言尤为重要。
鉴于中国股市规模庞大且市场特征具有许多新兴市场的代表性，已成为主流金融研究的重要对象，研究者估算了股市波动对中国居民身心健康的即时影响。为实现研究目标，我们利用了中国股市参与度最高的城市之一——北京市的每日急诊就诊数据以及详细的病人症状信息。
图1：样本期间（2009年1月1日至2012年12月31日）每家医院的每日总门诊量。
图2：疾病患病率的时间趋势。根据《中国卫生统计年鉴》2009-2019年的数据，中国心血管疾病和精神相关疾病的患病率情况。
该研究分析得出了几个关键发现。首先，股市日收益率与因心血管疾病和精神障碍而进行的急诊室（ER）就诊次数呈负相关，但与酒精滥用引起的疾病呈正相关。其次，这些影响在不同的人口统计群体中存在非线性和不均衡性。第三，尽管心血管疾病和精神疾病的平均增长率显著上升，但健康影响在我们的样本期内保持相对稳定，这表明我们的历史数据可能为更近期的情况提供有价值的见解。最后，我们的粗略计算表明，股市日收益率每下降10个百分点，全国与急诊服务相关的医疗费用将增加约3500万元人民币。
表1：股票对门诊病人健康的影响
其贡献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研究者通过研究中国健康状况与股市财富冲击之间的关系，丰富了相关文献。显著的即时健康反应凸显了心理压力渠道的重要性。其次，该研究记录了在不成熟市场中非专业投资者的剂量-反应函数，由于金融体系的不完善，这些投资者更容易受到市场波动的影响。总而言之，文章研究环境为检验股市财富冲击对健康的短期影响提供了一个试验场，研究发现也带来了重要的政策启示。
小编作为多年的金融消费者，也真心希望监管层能重视并重塑中国股市，维护广大股民的身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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