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传世(再见后系/中长篇ing)

三十六、重重帘幕
  忍住想飙脏话的冲动,我尽量冷静地问:「你不会吗?我还以为你们这些『高手』人人都会缩骨呢。」
  「每人的专长不同哪。」
  黑眼镜在一片火光中还是在笑:「说来,小三爷也不会哪!上方的出口,不缩骨过不去,单我一人会,也来不及。」
  「没有其他出口吗?」
  我迅速思考,立刻又问:「不过,有上层,那表示空气可以流通吧?如果我们将上盖顶住,继续让气进来的话……」
  「这机关的设计里,火烧的蒸气会使掀开的上轴再度转回去。除非有人在上头卡著门。」黑眼镜抬上向上举了举,仍是笑容不变:「可惜我的灰火篷只能挡小火,现在烧太旺,我可没辄啊。还是等它烧完看看?」
  少说废话吧!
  我想吼,但已经觉得有点晕。
  --不能动气,不然氧气会消耗更快。
  「虽然上头不能走,不过下头,倒也有出路。」
  恍惚里,我听到黑眼镜的声音:「只是得重入蛇腹,您没问题吧?」
  「N的你当小爷看过的蛇还少?怕它什麼鳞宫!」
  我努力地吸著最后一点空气,感觉烟息越来越重,嗓子也不觉地哑起。
  「这倒是挺不错的。」
  黑眼镜笑笑,然后,在我想这家伙究竟要笑到什麼时候时,突然,我看到他的手往脸前一抹。
  那瞬间,我觉得黑眼镜似乎有取下一直戴著的镜框--真的是那一瞬间彷佛瞄到眉下一点点的眼皮眨动。
  之后就茫了。
在沉重但确实还算新鲜的空气重新吸入肺腔及不稳定的波动后,我渐渐醒来。
  看这又像是回到之前误入的鳞宫地道,只是和我之前走的不同,但我一时也分不出来。在晃了好一阵子后,我才发现自己是被黑眼镜半背半拖著(毕竟我也不矮),在地道里走。
  要走去哪?
  昏昏地想著,我的脑袋还是没法动,想不通怎麼从那间起火的的房间落到这。也不知道黑眼镜用什麼方法、哪个管道落下的。
  思考中,脑袋搁在肩头一震一震地,我这才感觉到,黑眼镜的背很硬实。我扶过闷油瓶也抱过小花,他们有练缩骨的,尽管肌肉有力,但关节因为常需脱卸,感觉上软绵地跟女人一样;黑眼镜的背脊直挺地倒有让我产生「若要练个爷们味,就应该以此为范本学习」的想法。
  想得入神,手也微动起来,就听到黑眼镜轻笑的声音:「终於醒啦?还担心您出事哪,小三爷。」
  我一愣,随即感到黑眼镜停下来。这时也没什麼好说,顺势踩下地,晃了晃才站稳。醒来后,觉得更加口乾舌燥,勉强吞点口水,才问:「现在在哪了?」
  「往该去的地方走。」
  黑眼镜很哲学地说著,就继续往前。
  地底很暗,我得努力些才能跟上。而且很显然,黑眼镜的特殊能力让他在黑暗中走得仍快,我却摸遍全身也找不著原先的照明器材,必须尽力离他不到两步,才能感觉出他在前头走的方向。幸亏黑眼镜记得在几次分岔的转弯下坡时引我转向,才没有搞丢,但我仍有好几次误撞上侧壁,疼得咧嘴呲牙,心里嘀咕著这家伙要走哪去?
  又跌跌撞撞好阵子,我乾得喉咙都快冒火,忽然记起,这里好歹是湿气重的湖底,再不济,湖水有渗点在墙缝里,应该能抹点润润吧?
  想著,手也沿著旁边走道摸上,果然如我所料,像是梅雨季节会有的潮湿感铺盈这片壁面,我沾了下水珠后,放在鼻尖闻闻,似乎没有什麼味道,加上手上积满看似也没事,心想应该没问题,试著往唇边靠,伸舌舐了下,再舔~舔。
  「啪」一下,我被黑眼镜迅速向后撇来的手打中,才沾点水味的就先捱一掌痛,我想狠瞪他一眼,可黑暗中对不齐焦距,倒是听到黑眼镜像叹气又像抱怨的声音道:「小三爷,您可要弄明白,要再添人照顾,我该向谁加收保护费呢?」
  「又没中毒,不至於麻烦您。」
  我尽量不呕气地说。
  黑眼镜笑了声,拍拍我肩膀(搞不懂他怎麼能在黑暗中看那麼清楚),道:「小三爷,倒不用跟小的这麼客气。不过我仍得先讲明白:即使有委托,我也不可能会将委托人的生死摆的比我还优先--留得青山在,才能找柴烧。」
@♀木吉梗の灵矢
因为生活化吧~~(茶)
@Sweet好天氣
哎呀呀,亲也有对你知疼著热的人嘛!珍惜之~
当然能得到花爷的关注是最幸福的啦!!
@a泡芙
马上马上,不会耽误太久的!
花爷音:怎麼让那危险份子待在天真身边呢? (黑:指小的吗?●▽●)
@曾子的徒弟
黑君其实还满有发挥的地步~
可以期待(喂)
@梁槿
其实,这全是被人「惯」出来的啊~XDD
三十七,不死传说
在亮度比得过照明弹的强光中,我拚命遮住眼,努力想忍住透过眼皮感受到的光源--光到极处后眼球反而会因为相对的亮度转变而一时黑暗.
闭著眼,我感觉有人拽住自己向他那端靠去,推测是黑眼镜,踉跄著正要向他问话,就听到有人叱出的声音,跟著有道风猛地袭来,将拽住我的力道生生踹开,反将我向后拉过去,在我跌在后头时,听到上方的声音说:「哎呀,没光也看不到,有光也看不到,这叫小的可难办啦!」
这才是黑眼镜?那之前拉著我的是谁?
虽然希望是小花,但现在被黑眼镜扯开后,才感觉之前拽住的劲力带著一种湿黏,不像是小花柔和的体温,倒让我联想起禁婆.
「哎哎,没办法,好在我还懂得点医学.」这句话出来后,我眼睛四周就被手指覆上,似乎在穴道上有人点按了一阵:「光也退了,该能看了吧.」
我确实觉得光减弱很多,试著眯缝眼再慢慢打开,也能看清眼前只有余光的地道.
地道边角有团像才被黑眼镜摔出去的东西.
那是什麼?
我想问,但一时发不出声.正努力试著调音,黑眼镜已经放开我,径自往前走到那团东西之前,看了看,摇摇头,似叹似笑地道:「不到时间就勉强脱皮,无法完整啊!不过为什麼会攻击呢?照说蜕皮前才是有攻击性的时候,之后会脆弱些,哎--明白了.」
我听黑眼镜自言自语地莫名其妙,想问清楚点便走近些,黑眼镜却迅速挥手,手上有个在之前强光将消失前从附近墙壁摘下的火把,他燃了火把,向后扬闪了下令我后退.
倒是他脚下那团东西,像感应到什麼似地猛力又要抬起,却被黑眼镜喝了声话而定住.
跟著黑眼镜又说了一连串话,像问语又像斥责性的,我起初当他说黑话所以才听不懂,又憋了阵再细听,才发现他说的根本不是汉语,倒是满语.
东北方言最初来自於满族语言,如「哈尔滨」,「齐齐哈尔」等地名,胖子最爱用的「得瑟」或是王盟偷上网用的「马甲」等方言均是满族语的音译,只是现在学英美语的人比学这类民族语言的人还多,我倒没想过黑眼镜会用,转念又想,三叔提过他是旗人,那会满语也可能是族上传下的.
可那团在地下的东西怎麼也像能听懂黑眼镜的满语似的?尽管看来,那团东西只能嗯嗯唔唔地发出跟婴儿一样的语言(不过声音低沉多),但确实是在黑眼镜话语告一段落时出现回应.
我忽然记起当年陈文锦曾说过,「禁婆」是她们的终局,没有完整「长生术」的后遗症.
眼前的物体,莫非也是某种曾是人的事物,却因为特殊的原因,才变成这样?
大概是心里有了认定,我越看那团东西越觉得有人形.不论是那颗头,像蜷起的四肢,跟听不出头绪但像是应和的语声.
不过黑眼镜为什麼能跟这东西对话?我在疗养院里遇过的霍玲似乎会发出笑声,海底遇到的禁婆可能是我那时恍神,倒隐约觉得像是有听到勾人话似的--但实际对战时,它除了怕烧而尖叫外,也没回话的样子.
所以这不是禁婆罗?
我想得没头没脑,却听到黑眼镜的语调不知道何时改变了,渐渐地拉长语调,念著我听不懂的满语,手中的火也被他用什麼方法放在地上,照得他的影子映在壁上,而地上那团东西像在微微晃动.
不知怎地,我突然觉得好像在看巫师施术一样,只差没戴个脸谱跟跳神.
那东西对黑眼镜的语调反应如何我是看不出来,不过自己倒看得有些昏昏沉沉,想睡的感觉.
才晃了两下,忽地,有个什麼东西搭上我肩头.
嗯?
我不由得地回头,突然就呆住了.
--我?
「碰」一声,爆烈似的巨响,我霍地清醒,转头看过去,黑眼睛仍矗在原地,看来非常淡,非常绝缘地低头看著那团东西.
已经被刚才的巨爆烧成一团火球像被刺破的气球般忽地受激迸裂,有什麼波地破开散往附近孔道,空气中满是油味,直到散尽,火光仍在黑眼镜脚下燃烧.
这怎麼回事?
我看得愣了,连刚才的事都忘记,往黑眼镜方向走了两步才想起来,往回头一看,不由得失笑:原来我身后的墙壁光滑如镜,没准儿是刚才的火光太旺,所以我才能清楚看到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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