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ene 32
一天之后的平自决赛没了那么多波澜迭起。常思颉如愿以偿在平衡木上圆梦，沈丹砚也再未让自由操金牌旁落，遗憾的是林兮欤最后仍未破除与金牌失之交臂的魔咒。沈青墨在最有把握的自由操决赛中，虽然和吕慕同分，却因为新出台的打破平分规则，在完成分上输给对手，以三枚铜牌的战绩离开K市——或者说离开在K市的这场梦魇。
“刘导…我想…申请换寝室。”飞机起飞前的候机室里，沈青墨鼓起勇气对刘抒颜提出了酝酿了许久措辞的请求。
也只有刘抒颜明白个中缘由，但候机室人多耳杂，她只能点头表示已经了解情况，无法再做什么保证。“我会去问问的。”
“能不能…尽快呢。”沈青墨从不会向教练提过分的要求，“我只是想一回家就能换…”
“那也得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由头。”刘抒颜可以理解沈青墨的急切，被身边人算计的颠覆感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自己看着两个女孩子来之前亲密如许，离开时又闹到这境地，也只能唏嘘。“别叫有心人抓住这个事儿扯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东西，懂么？”
“唉，我看着办。”刘抒颜瞧着沈青墨委屈的样子，最后答应下来。禁药事件若非主管是她熟人，当真会毁了沈青墨一辈子。林兮欤这么一个小姑娘，是什么力量唆使她做出牺牲巨大的冒险呢？
登机后沈青墨故意落在队伍最后，等早已结好对子的队员们先入座，才找了最后一排的偏座窝进去。前面两排坐着林兮欤、吕慕和宋秋峦，三个女孩举着平板电脑看动漫的笑声隐隐约约地飘在上空。沈青墨来不及伤春悲秋地感叹自己的形单影只，刚刚挂上耳机，肩膀上便传来手指轻轻踏触的感觉。
“嗯，你旁边，有没有人？”
李遥散下齐刘海，披着齐肩的黑发，甜美的梨花头衬得脸只有巴掌大。
“没，没有啊。坐这里吧。”沈青墨扯下耳机，听到李遥软软的尾音扫得心尖都在震颤。
李遥卸下背包放在行李架上，“要杂志么？我包里有几本《伊周》《昕薇》什么的，消遣的话，比飞机上的《参政要闻》好多了。”
沈青墨轻笑，把手中被无数人翻阅过的新闻日报塞回前座的网袋，“好呀。”
李遥自有一种令人亲近的气质，沈青墨即使内向，在她面前也不觉得尴尬。常思颉也是不会让气氛压抑的人，但却总是以俯瞰的角度去审视他人，直来直去与其说是没有城府，倒不如说是有她的资本恣意地评述万事万物。
“这一期是前几个月的，你看过了的话就换一本吧。”李遥从一沓杂志里抽出其中一本。
“程导不喜欢我看这些杂志…”沈青墨抱歉地耸肩，“说现在碰多了心会野，我也几乎没怎么看过。”
“啊，程导管得真是紧啊——”
“不过，我可以拿你举例子，也许程导看到你也看杂志，就会放宽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