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染红青苔石阶,零落出血色诡异的模样。
宫里来人说太后希望见她一面。徐念依不记得自己曾几何时见过这个人,可皇家威严不容人冒犯,她叩头听旨,规规矩矩的坐上了进宫的车马。
白马金顶的銮车,缓缓走过三十二道门,依兰宫的大门就那样威严的敞开着,等待徐念依的到来。
宫里的风昼夜不停,冷冷的感觉让徐念依裹紧了自己的大氅,抵御这样的冰冷。
“昭平啊,来让哀家看看”当今太后是南宫家的独女,早早嫁入宫廷,膝下未有子嗣,圣上乃是惠妃之子,先帝产后便交由皇后,也就是当今太后扶养,仔细看起来,徐念依竟一点都瞧不出太后已是四十之龄 她的眉角像是被风霜浸泡,沧桑不已。
徐念依乖巧的握着太后伸出的手,回以得体的微笑,耳边太后娇媚的声音不断,她走神的偷偷打量四周的景观,奢华之至。
她实在搞不懂太后宣她入宫的意义是何,好似只是寻常祖孙间的关爱,可她不傻,也知道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什么没来由的好处。
赶紧回府告诉爹爹。她坐在回府的马车里想。车窗不经意被风掀起一角,她突感不对。
按常理,从皇城到镇北王府走兰义门最近,其次是她今日来时的昭和门,而此刻这辆马车却走的是和她家背道的虎跃门,最不妙的是,她伸手拿鞭的时候,发现 自己被下了毒,浑身无力 。
大脑在这样的迷糊里,生出了一丝的理智,来人既感在京都动手,定然不是为图财害命,那么最有可能的无非是几大世家妄想以她来要挟爹爹,换取北境军权,或者是燕影卫,,那个新任的指挥使要要挟爹爹,听命于她。无论何人指示,至少她暂时毫无姓名之忧。
头疼的不行,她拼着最后的力气 ,将腕上佛珠扯开,虚握着,沿着马车的轨迹悄悄抛洒。
“大人,不好了”燕一慌张的说到,引得太师椅上把玩玉笛的男人不悦的睥睨,血肉模糊的人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抬起头望着一坐一立的两个人,不停求饶。
“昭平郡主,不见了……”
杀气一瞬间直直的冲进燕一的脑门,筋脉分明的手,加紧了力度,下了让他赴死的决心。
“属下派去看护郡主的十二位影卫,无一生还”燕一也不挣扎,喘息着说到。
顾风至松开了自己的手,空气重新回归燕一的身体,他没想到,京都的动作会这么快,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好的很”他疾步走出地牢,牵过自己的马,转身骑上,俯视着身后跟来的燕一“让十二燕动手”
“这……会不会太莽撞了?”燕一问。
“他们早该死了”
马蹄飞驰,奔向虎跃门外。
镇北王从木府归来,听闻女儿失踪,刚准备去寻,就看见自己的马车徐徐的归来,女儿在里面睡得憨甜。
车夫不见痕迹,自家女儿就这样完好无损的归来,这中间定有人相助他镇北王府,不过人既未露面,应该是位他认识的故人。
京都的手到底还是不肯放过他。
“从今天开始,严加审查小姐身边的亲侍婢女,出行时派一队人暗中跟随,且不可出现今日之事”
他不能拿念儿冒险,一次都不行。
一个月后,徐念依被陛下一道圣旨,派去了金娥卫里做个司军,金娥卫多是北燕贵族,大家利益纠葛过多,各自为营,所幸秦潇也在金娥卫,两个人搭伴做事也算默契。
“这次的五大家族暗卫被杀一案,有位嫌犯需要郡主亲自跑一趟问问”卫长难办的看着卷宗,放低了身段哄她“金娥卫里就属您家世最高,又是陛下亲封的郡主,换了旁人,这位爷都不一定能见一面,也就是走个过场,不会 ,,,,”
“没事,我去就行,把卷宗给我吧,我这就去燕影卫”一个月之内五大家族的暗卫被清杀过半,本应是各大家族按住不提的事件前两日被襄王在朝堂上堂而皇之的提出,刑部不愿接受这烫手山芋,直接丢给了金娥卫,这才有了让她徐念依去见指挥使顾十三的事。
“烦请您通传一下,金娥卫徐念依求见顾指挥使”
“指挥使一早便知郡主要大驾光临,此刻在前厅候着等您呢”
顾指挥使,等她???她在做梦吗?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再等她?等她,然后磨刀霍霍向昭平嘛?!?
她想象了很多关于顾十三的样貌,什么丑陋无比的侏儒,天生异色的瞳孔,,可真见到的时候发现——
她长得好像一位故人。
“郡主金安”
“顾大人长得好似我一位故人”
两人齐齐开口。
顾十三今日面色苍白,双手状似无意的交叠在肚腹上,徐念依就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对这个男人有种莫名的熟悉 。
“大人今日身体不适吗?”
“无事 郡主有什么想问的,问便好”
……………………
问题问完后,徐念依看着顾风至终究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虑“我曾有位挚友,名唤风至,与大人同姓,大人可曾见过他?”
“下官,并未见过”
目送人远离后,顾风至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笑道:“那是母亲”
95楼是看不见吗???怎么大家感觉好像都不知道孩子怎么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