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石拱村外的竹林间传来清脆的剑鸣。十六岁的陈平手持一柄青锋剑，正在演练基础剑法。他身形不高大，但肌肉结实，一招一式间透着沉稳。
“哥，吃早饭了！”远处传来穆婉晴清亮的呼唤。
陈平收剑入鞘，轻轻抹去额头的汗水。这时，他看见师娘赵燕正扶着腰缓步走来，身后跟着活泼的穆婉晴。
怀胎七月有余的赵燕虽然腰腹变宽，但仍保持着江湖女侠的风范。她身着宽松的翠绿色长衫，裁剪特别加宽了腰身，更衬得她隆起的腹部圆润饱满。走路时她不得不微微后仰，双手轻抚着高耸的孕肚保持平衡，使得本就丰腴的臀部更显得摇曳生姿。
“徒儿见过师娘。”陈平恭敬行礼。
赵燕摆摆手，略显吃力地在竹林边的石头上坐下：“别拘礼。我看你晨练很久了，剑法有进步。”她说着，双手托着腹部调整坐姿，孕肚在宽大的衣衫下隆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师娘教得好。”陈平谦逊道。
赵燕轻轻揉着腰际，笑道：“来，让我指点你几招。虽然现在这个样子，但看看还是能看的。”
她双手按着石头，略显笨拙地站起身。穆婉晴连忙上前搀扶。赵燕调整了一下重心，这才站定。她右手轻抚着高耸的腹部，左手随意一指：“你刚才那招‘平刺’，重心不够稳。看好了。”
赵燕纵使身怀六甲，依然保持着武者的气质。她双脚微开与肩同宽，略微后倾以平衡腹部重量，然后右手持剑，左手护胎，摆出起手式。
“重心要下沉，”她一边说，一边展示，“剑尖上扬时，重心反而要下移。”她的动作因为孕肚的关系显得略微迟缓，但招式精准，一点不差。转身时，她不得不刻意放慢速度，扭胯的幅度也因为腹部的关系变得更大。
陈平专注观察，突然注意到师娘的微微皱眉。
“娘，你别太累了。”穆婉晴心疼地说。
赵燕摆摆手，却忍不住扶着腰喘息：“是有点累了。不过趁现在还能动，多教教你们也好。”她一手抚着微微起伏的孕肚，缓缓坐回石头上，调整了一下呼吸才继续道：“陈平，你再来一遍。”
陈平依言摆好姿势，开始演练。这一次，他刻意放慢动作，重心下沉，果然感觉稳定多了。
“对，就是这样。”赵燕满意地点头，“现在配合呼吸，慢慢加快。”
陈平依言而行，剑光渐快，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道银痕。这套基础剑法看似简单，实则暗含变化。他每次练完，都会默念父亲留下的那段剑诀：
“太元为始，归一为终。四象五行，变化无穷...”
背完剑诀，陈平的眼神又恢复了平静。十年过去，父母惨死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他知道，这些基础剑法远远不够，父亲最后那惊天动地的一剑，那才是真正的绝学。
“想什么呢？”穆婉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她今年十五岁，比陈平小一岁，从小就跟陈平一起练武。因为随身在赵燕身边，她的轻身功夫学得最好，此时轻盈地跳到陈平身边。
“没什么。”陈平收起心事，“师娘，要不要去习武场看看？”
赵燕慢慢站起身，理了理衣襟：“好啊，今天还要教几个小孩子基础功呢。”她一边说，一边双手扶着酸软的腰肢，调整重心。穆婉晴连忙搀扶着她。
村口的习武场。赵燕扶着腰，挺着大肚子走到场中，孩子们齐声问好。她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示意陈平和穆婉晴带着孩子们打基础拳法。自己则坐在廊下的藤椅上，时而出声指点，时而轻抚隆起的孕肚，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陈平一边教拳，一边分心观察师娘。只见她忽然皱了皱眉，左手按着小腹，似乎是胎动了。但她很快又舒展眉头，继续专注地看着场中的练习。
“师娘，累了回家休息一下。”陈平关切地问。
赵燕笑着摇头：“没事，就是这小家伙在踢我。”她温柔地抚摸着腹部，“跟你妹妹一样好动。”
这时，穆文从前院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看见妻子坐在廊下，他心疼地说：“你啊，就是闲不住。”
赵燕扶着椅子想要起身，被穆文按住了肩膀：“别动，好好坐着。”他转向陈平和穆婉晴，“你们两个照顾好孩子们，为师还要准备今天的课。”
“是，师父。”两人应道。
陈平看着师父的背影，又想起了十年前那场变故。如果不是师父师娘收留，他可能早就死在霍天凌的追杀下。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握紧了剑柄。
晌午时分，石拱村热闹起来。农家午饭的烟火气从矮墙院落间袅袅升起，夹杂着牲畜的叫声和孩童的嬉笑。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晒太阳的老人正在议论今年的收成。
武馆前的小广场上，陈平正在收拾早上练功留下的器械。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抬头望去，只见一名穿着蓝衫的骑手正朝这边疾驰而来。
“是六叔家的根生！”穆婉晴认出了来人。武馆旁边的茶寮里，几个吃完午饭的村民也都站起来张望。
马上的年轻人是村里猎户老六的儿子刘根生。他在平江城做马夫，逢年过节才回来看看。这次突然归来，自然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
“根生哥，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穆婉晴问道。
刘根生翻身下马，抹了把额头的汗：“婉晴妹子，赵教头在吗？我给她带个信来。”
“什么信这么急？”赵燕的声音从院内传来。她正扶着穆文的手，慢慢走到院门口。
刘根生连忙行礼：“师娘！平江城又要办比武大会了！”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红色请帖，“这是城里武馆同道让我给你带的。说是三年一次的盛会，这次规模特别大。”
村民们听说比武大会，都围了上来。茶寮老板王叔一边擦着手，一边笑道：“这可是好事啊！咱们村的武馆也该露露脸了。”
陈平心中一动。江湖上的比武大会，不正是打探父母往事的最好机会吗？
赵燕接过请帖，仔细看了看，眉头微蹙：“七月初六...这么快？”她下意识地抚了抚隆起的腹部。
“赵教头，你这身子...”王叔担忧地说。
“可是...”穆婉晴看看娘的肚子，欲言又止。
这时，村长从远处踱步而来：“老穆啊，这事得好好商量商量。”他捋着胡子，“比武大会是好，可赵教头这身子...”
“我没事。”赵燕打断了大家的担忧，“平江城虽然远了些，但马车慢慢走，问题不大。况且...”她看向陈平，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这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
“那就去！”穆文拍板，“我在这里照看学堂，你带着陈平和婉晴去。”
赵燕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她转向陈平和穆婉晴，“你们两个回去收拾东西，后天一早就出发。”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茶寮里的王叔已经开始跟村民们打赌，说陈平至少能进前八。老槐树下的几个老人也在讨论着当年他们看过的比武大会。
傍晚时分，村里的炊烟渐起。武馆的后院里，赵燕正指导陈平和穆婉晴收拾行装。
“娘，你真的决定去了？”穆婉晴还是有些担心。
赵燕轻抚着肚子：“不用担心我。倒是你们两个，要好好准备。平江城的比武大会可不比村里的切磋。”
陈平默默地整理着包袱，心中却是波澜起伏。父亲当年在江湖上也曾叱咤风云，不知道这次自己能不能闯出些名堂。
夜深人静，陈平独自来到村里的竹林。皓月当空，他握着青锋剑，一遍遍地练习着基础剑法。剑光如水，在月色中荡漾。
“还不休息？”赵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平收剑转身，只见师娘披着薄衫，正倚在竹林边的石头上。月光下，她高耸的孕肚格外醒目。
“师娘，这么晚了，你怎么...”
“睡不着。”赵燕轻轻抚着肚子，“这小家伙一直在动。”她看着陈平，“在想什么？”
陈平沉默片刻：“师娘，你说...比武大会我能打出名次吗？”
赵燕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重，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你修行刻苦，同龄人里已经非常出众，但是...平江武会高手如云。”她意味深长地看着陈平，“要循序渐进，明白吗？”
陈平点点头。夜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