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2-05+【原创】【宁宁-阿辉】师生单胎隐孕/现代甜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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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辉闻声转过头,目光正巧对上严宁的眼睛,四目相对间,那股子微妙的情愫仿若有了实体,在两人周遭缓缓流淌、升温。林辉轻咳一声,移开视线,故作镇定地说道:“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希望别造成什么洪涝灾害才好。”只是说话间,语气里那点佯装的淡然,被微微加快的语速和不自在的语调轻易戳破。
严宁微微点头,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没再吭声。屋内再度陷入短暂的安静,只有窗外风雨的呼啸声不绝于耳,像是这场雨在肆意宣告主权,不愿轻易放走屋内这位即将归家的客人,将两人牢牢围困在这一方小小天地,徒增几分难以言明的暧昧氛围。
那天过后,校园里的日子看似依旧循着往日的轨迹有条不紊地前行,上课铃与下课铃交替奏鸣,学生们的欢声笑语、打闹呼喊在教学楼的走廊与教室此起彼伏。然而,在这看似寻常的表象之下,严宁和林辉之间却悄然滋生出一些难以名状的微妙变化,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激起层层旖旎的涟漪,久久不散。
课堂上,日光透过斑驳的窗棂,倾洒在一排排课桌上,粉笔灰在光柱里悠悠飞舞。林辉讲课时,目光总会不自觉地在教室里搜寻,仿若有某种无形的牵引,待到与严宁的视线偶然交汇,两人皆是一怔。以往严宁望向林辉,满是学生对师长单纯的敬重与求知的热忱;可如今,她的眼眸里多了几分羞涩,仿若怀揣着只属于少女的小秘密,匆忙垂下眼帘,长睫像受惊的蝶翼般簌簌颤动,双颊也泛起不易察觉的红晕,恰似天边悄然晕开的一抹云霞。而林辉呢,一贯沉稳平和、波澜不惊的目光里,此刻竟也闪过一丝慌乱,唇角下意识绷紧,微微停顿数秒,才找回授课的节奏,继续讲解那些复杂的知识点,只是嗓音无端多了几分干涩。
课间时分,严宁抱着一摞作业本,沿着熟悉的走廊去往教师办公室。往日里,她脚步轻快、身姿灵动,满心只想着尽快完成课代表的任务;如今,每靠近办公室一步,心就愈发忐忑,怀中的作业本仿佛也变得滚烫,烫得她指尖微微泛红。她在办公室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才抬手轻叩那扇木质门扉。
“请进。”林辉温润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严宁推门而入,屋内弥漫着纸张与油墨混合的气息,其他老师或埋头批改作业,或低声交谈备课事宜。林辉坐在办公桌前,闻声抬眸,目光触及严宁的瞬间,空气里似有看不见的丝线悄然绷紧。严宁轻声道:“林老师,作业收齐了。”声音软糯,带着一丝紧张。林辉起身接过作业本,指尖不经意间轻触到严宁的手,两人触电般地缩了回去。这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旁人的眼睛,邻桌老师打趣道:“哟,你们俩今天咋都这么拘谨,跟陌生人似的。”
一句话,说得严宁满脸通红,头恨不得埋进作业本里。林辉轻咳两声,打着圆场:“小孩子脸皮薄,你别打趣她了。”语罢,偷偷瞥向严宁,见她那副窘态,心底竟泛起丝丝甜意。待严宁离开办公室,林辉坐回椅子,望着门口出神许久,手中的红笔久久未曾落下批改作业,脑海里全是严宁那羞红的面庞。
此后,不论是校园小道上的匆匆擦肩,还是集体活动中的远远相望,两人之间仿若有了一层看不见的薄纱,目光交汇时,暗流涌动;短暂相处间,气氛旖旎。这份微妙的变化如同春日里破土的新芽,小心翼翼却又势不可挡地生长着,静静改写着他们往后相处的每一个日常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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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墨色如浓稠的绸缎肆意铺展,将小镇捂得严严实实,仅有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光晕,竭力驱散周遭的黑暗。严宁写完作业,又麻利地收拾完屋子,一整天的紧绷学习后,只觉浑身酸胀,便寻思着出门丢个垃圾,顺带去街道上遛遛弯,放松放松。
夜晚的风拂过脸颊,带着丝丝凉意,撩动她的发丝,严宁深吸一口这掺杂着草木香气的空气,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手中垃圾袋随着步伐轻晃,发出轻微摩挲声。路过那家平日里热闹非凡的饭店时,店门口灯火通明,嘈杂的人声、碰杯声、劝酒声一股脑儿涌进耳中。严宁下意识抬眸望去,这一望,却让她的脚步瞬间僵在原地。
人群簇拥处,身形高挑挺拔的林辉格外惹眼,平日里温润如玉、清朗克制的他,此刻满脸通红,眼眸蒙眬,身形也有些摇晃,显然是被朋友灌了不少酒。他一只手随意搭在身旁朋友肩上,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嘴角挂着平日里鲜见的肆意笑意,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领带松散地耷拉着,少了几分为人师的端庄,多了些不羁随性的洒脱。
严宁心头猛地一紧,大脑瞬间空白了一瞬,下意识就要走上前去,双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地面,挪不动分毫。她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林辉,震惊与担忧在心底交织翻滚。还没等她缓过神,林辉像是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醉眼惺忪地转过头来,目光在触及严宁的刹那,定住了。
两人四目相对,严宁眼中满是焦急与关切,眼眶不自觉泛红;林辉眼眸里则先是闪过一丝迷茫,像是努力在混沌思绪里辨认眼前人,须臾,认出是严宁后,那醉意蒙眬的眼中竟涌起难以言喻的惊喜,他用力甩开身旁朋友搀扶的手,脚步踉跄地朝严宁走来,身形晃得厉害,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严宁惊呼一声,顾不上许多,几步跨上前扶住林辉,双手紧紧拽住他的胳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声音带着哭腔,又气又急:“林老师,您怎么喝这么多酒啊!”林辉歪着头,近距离凝视着严宁,眼神炽热得好似要将她看穿,抬手轻抚严宁的脸颊,指尖滚烫,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亲昵,嘴里喃喃道:“宁宁,怎么是你……真巧啊……”那声“宁宁”裹挟在酒气里,却莫名让严宁心头一热,双颊瞬间飞起两朵红晕。
一旁林辉的朋友们见状,纷纷围拢过来,满脸歉意地解释:“真对不住啊小姑娘,我们老同学聚会,一高兴就没搂住,把林辉灌成这样了。”严宁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满心的怒火却在触及林辉醉态可掬的模样时,消散了大半,她咬了咬牙,转头对朋友们说道:“你们也真是的,怎么能让林老师喝这么多!”虽是责备,语气却没了多少狠劲。
严宁扶着林辉,心里犯起了嘀咕,眼下这情况,该怎么把林辉安全送回家呢?林辉整个人几乎大半重量都压在她瘦弱的身躯上,她每走一步都有些吃力,可看着林辉毫无戒备、全然依赖的模样,严宁又咬了咬牙,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他平安送到家。昏黄路灯拉长两人歪歪扭扭的影子,在静谧夜里,向着未知的前路缓缓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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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宁心急如焚,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扶着林辉在街边站定,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胳膊,仰头望着林辉那醉意迷蒙的双眼,声音急切又温柔:“林老师,您住哪儿啊?我送您回家。”她连问了好几遍,可林辉只是脑袋晃悠着,眼神涣散,嘴里嘟囔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压根听不出是哪个小区、哪栋楼的门牌号。
眼见着林辉根本说不清楚自家地址,严宁急得直跺脚,眼眶都微微泛红了。这深更半夜的,总不能把林辉一个人丢在这儿,可带他去哪儿呢?严宁的大脑飞速运转,思来想去,咬了咬牙,心一横,决定先把林辉带回自己家。虽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些不妥,但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找个安稳地方让林辉醒醒酒、好好休息。
严宁费力地调整姿势,将林辉的手臂搭在自己肩头,双手环抱住他的腰,使出浑身解数半拖半拽着林辉往家走。林辉身形高大,即便脚步虚浮、大半重量都靠在严宁身上,依旧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纤细的双腿微微颤抖,每迈出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好在住得不算太远,这段平日里几分钟就能走完的路,此刻竟显得无比漫长。
费了好大劲,严宁才把林辉弄进家门。打开灯,屋内瞬间亮堂起来,她扶着林辉小心翼翼地走到沙发旁,轻轻一推,让林辉瘫倒在沙发上。林辉顺势歪倒,脑袋往后仰着,眉头微皱,嘴里还时不时冒出几句含混不清的梦呓。严宁蹲下身,快速解开林辉皮鞋的鞋带,将鞋子脱掉,又起身从卧室拿来一个厚实的抱枕,垫在他脑袋下,动作轻柔又麻利。
看着林辉这副狼狈模样,严宁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进厨房倒了一杯温水,还加了点蜂蜜,想着能让林辉醒醒酒、润润喉。她端着水杯回到客厅,坐在沙发旁的小凳上,一手轻轻扶起林辉的头,一手将水杯凑到他嘴边:“林老师,喝点水,醒醒酒。”林辉像是感知到了水的存在,下意识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有几滴水顺着嘴角滑落,滴在沙发上。严宁赶忙拿纸巾擦拭,眼中满是心疼。
待林辉喝完水,严宁又找来一条薄毯子,仔细地盖在他身上,掖好边角,嘴里嘟囔着:“你呀,喝这么多酒,明天该头疼死了。”说完,她起身收拾林辉脱下来的鞋子和外套,挂在衣架上,这才疲惫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严宁双手托腮,手肘撑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前倾,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林辉。客厅里灯光柔和,晕染在林辉棱角分明的脸上,平日那副端方持重、克己复礼的师长模样,此刻全然被醉酒后的憨态取代,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高挺的鼻梁,微抿的嘴唇,熟睡的他看起来竟有几分无辜与孩子气。
严宁的目光胶着在他脸上,满是担忧与复杂的情愫。那担忧直白而纯粹,仿若澄澈的溪流,源自她善良且柔软的本心,生怕林辉这一觉醒来头疼欲裂,又或是半夜突发不适;而那复杂的情愫,恰似乱麻般在心底纠成一团,隐秘又滚烫,是少女萌动的爱意与学生对师长的敬重相互拉扯、缠绕而生。
她轻启双唇,舌尖抵住齿背,犹豫再三,终是鼓足勇气,轻声叫了一声“阿辉”。这两个字出口,仿若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层层难以平复的涟漪,声音轻得近乎缥缈,却在静谧的屋内撞出回响。严宁的脸颊瞬间滚烫,仿若被炭火烘烤着,她下意识咬住下唇,长睫簌簌颤动,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林辉,仿若这一声亲昵呼唤是不该被旁人知晓的小秘密。
短暂的寂静过后,见林辉毫无反应,依旧沉沉睡着,严宁才暗暗松了口气,抬手轻拍自己泛红的脸颊,试图驱散那份羞赧。她轻声呢喃:“还好没醒,不然可就……”后面的话被她咽回了肚里。严宁重新坐正身子,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目光却仍时不时飘向林辉,心底盘算着待会儿要不要煮点醒酒汤,或是备些缓解头疼的药,以备林辉醒来时用。
严宁话音刚落,正欲起身去厨房忙活,看看能不能搜罗些食材,给林辉煮上一碗热气腾腾、效用十足的醒酒汤,顺便找找家里常备的缓解头疼的药物。她刚要起身的刹那,手腕处蓦地传来一股大力,猝不及防间,整个人失去平衡,径直被拽入一个温热而宽厚的怀抱。
林辉酒意虽还未全然褪去,眼眸尚有几分惺忪蒙眬,可手上的劲道却实打实不小。他下意识收紧双臂,将严宁牢牢环在怀中,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嘴里嘟囔着含混不清的话语:“宁宁……别走……作业抱来....”那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与慵懒,裹挟在温热的呼吸里,直直钻进严宁的耳中,令她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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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宁的心跳瞬间如脱缰野马,疯狂地跳动起来,胸腔里仿若有一面急促敲打的小鼓。她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双手僵在半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脸颊滚烫得好似能煎熟鸡蛋,耳畔尽是自己愈发急促的心跳声,与林辉那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交织相融。严宁能清晰地感受到林辉炽热的体温透过衣物传递过来,还有他紧实胸膛的微微起伏,那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紧紧包裹,令她头晕目眩、大脑一片空白。
她挣扎了几下,力气却如蚍蜉撼树,压根撼动不了林辉分毫。严宁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慌乱的心绪,想着林辉许是醉酒糊涂了,才这般失态。于是,她放缓语调,近乎哀求道:“林老师,您喝多了,先放开我,好不好?”话语轻柔,带着丝丝委屈,在静谧的屋内悠悠回荡。
严宁的声音软糯又带着几分祈求,在寂静的屋内轻轻回响,可怀中紧紧拥着她的林辉却仿若置若罔闻,依旧沉沉昏睡,脑袋歪向一侧,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张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严宁的脖颈间,带着淡淡的酒气。
严宁的脸颊滚烫滚烫,仿若熟透的番茄,双眸圆睁,满是羞怯与惊愕,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像是要冲破胸膛。她本该奋力挣脱这尴尬境地,可此刻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身子也绵软无力,目光更是不受控地凝在了林辉的嘴唇上。
那嘴唇带着微微的红润,线条分明,在暖黄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一种莫名的蛊惑力。严宁只觉脑海里一片空白,呼吸急促得近乎窒息,身体里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怂恿着她。鬼使神差般,她缓缓凑近,双唇轻颤着,距离林辉的嘴唇只剩分毫之时,她紧闭双眼,像是鼓足了毕生勇气,猛地吻了上去。
双唇相触的瞬间,严宁只觉脑袋“嗡”地一声炸开,浑身仿若通了电流,酥麻之感从唇间一路蔓延至全身。她的吻青涩而轻柔,蜻蜓点水般,带着少女的娇羞与忐忑。
屋内的灯光昏黄而柔和,静谧得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严宁蹲坐在床边,身子微微颤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林辉酣睡的面庞,那目光里交织着爱慕、依赖与丝丝缕缕的怯意。过了许久,她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缓缓抬起手,指尖轻颤着伸向林辉,一点点触碰到他线条硬朗的脸颊。
严宁的手指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沿着林辉的脸颊轮廓缓缓摩挲,从高挺的颧骨,滑到微微凹陷的酒窝处,又沿着下颌线慢慢游走。她眼里的深情愈发浓烈,像是要把积攒了许久许久的情愫,都通过这轻轻的抚摸传递出去。“林老师……”她轻声呢喃着,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眷恋,“你知道吗,我孤单了太久太久了。”
打从记事起,严宁的世界就是清冷孤寂的。幼时放学回家,别家孩子推开门是满桌热气腾腾的饭菜,父母嘘寒问暖的关怀;而她面对的,只有空荡荡的屋子,家具上那层薄薄的灰尘,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逢年过节,别家欢声笑语、阖家团圆,她却只能抱着玩偶,蜷缩在冰冷的被窝里,数着窗外的星星熬过漫漫长夜。成长路上,那些委屈无人倾诉,喜悦无人分享,她就像独自漂泊在茫茫大海上的孤舟,被无尽的孤独裹挟前行。
直到林辉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课堂上,林辉讲课时的意气风发、旁征博引,像一道光照进严宁灰暗的学习日常;课后,他耐心答疑解惑,温和鼓励的眼神,让严宁重拾自信与勇气。不知不觉间,林辉成了她生命里唯一的光,是她满心满眼的期许与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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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醉酒的林辉意识混沌,大脑深陷在一片迷蒙虚幻的梦境沼泽里,身体燥热,只觉周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恍惚间,他似看到心爱之人就在眼前,满心满眼的渴望促使他下意识伸手,抓住了严宁的衣角。严宁身子一僵,还没来得及反应,林辉便开始拉扯她的衣服,双手带着醉意的莽撞,动作虽有些迟缓,却一件一件褪去她的衣物。
严宁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与错愕,大脑瞬间空白,身子本能地想要抗拒、挣扎。可当目光触及林辉那醉醺醺、毫无防备的面容时,她的心陡然间软了下来。那些孤苦岁月里积攒的爱意、渴望被关爱的执念,化作无形的绳索,束缚住她的手脚,让她动弹不得。泪水夺眶而出,沿着脸颊簌簌滚落,打湿了衣衫,她紧闭双眼,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身体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陷入极度的纠结与煎熬之中。
屋内,昏黄的灯光竭力倾洒,却似也不忍直视这满是旖旎与酸涩的一幕,光晕都透着几分缱绻的无力。床单皱成一团,凌乱地铺陈着,那点点红梅触目惊心,仿若皑皑白雪里突兀迸溅的鲜血,在无声昭示着一个少女最为私密、青涩的蜕变。
细密的汗珠从额头、鼻尖不断沁出,沿着脸颊簌簌滚落,打湿了枕巾。她双手紧紧捂住疼痛的小腹,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蜷缩。每一下抽痛,都似尖锐的针深深刺入肌理,疼得她眼眶泛红,几欲落泪,可即便这般难受,她仍强忍着哽咽,不愿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惊扰到身旁沉睡的林辉。
稍稍缓过劲儿来,严宁便缓缓挪动身子,一点点朝林辉靠近,直至将头轻倚在他的肩头,手臂如藤蔓般,小心翼翼却又眷恋无比地环抱住他的腰。她紧紧贴在林辉身侧,脸颊轻蹭着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捕捉到他沉稳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仿若安神的鼓点,驱散着她身心的双重痛楚。严宁贪恋这份此刻独属于她的温暖,仿若置身冰窖已久的旅人,骤然寻到一团炉火,即便知晓火势终会熄灭,也想拼命汲取这转瞬即逝的暖意。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严宁紧闭双眼,试图将夺眶而出的酸涩憋回眼底。她怎会不清楚,待明日破晓,晨曦透窗,眼前这如梦似幻的美好将如泡沫般,被现实的利刃无情戳破。林辉宿醉醒来,清醒的理智会瞬间回笼,身为师长的道德枷锁、世俗规矩会将他紧紧束缚,望向自己的目光里,往昔的温柔定会被愧疚、懊悔替代;而自己,势必要直面同学的窃窃私语、流言蜚语的围剿,沦为众人眼中不知廉耻的异类。学校里那方纯净天地,将再无她的容身之所;和林辉之间曾有的默契、心动,都会被碾碎成尘,一切都只能回归到最初原点,仿若两条相交后渐行渐远的直线,徒留满心疮痍。
“就让我再多抱一会儿吧……就一小会儿……”严宁在心底无声哀求着,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窗外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仿若整个世界都屏住呼吸,陪着她一同守在这易碎美梦的边缘,静候黎明那残酷宣判时刻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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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阳光仿若带着几分犹疑,缓缓穿过窗帘缝隙,轻柔地洒落在屋内。林辉眉头微皱,像是陷入了什么扰人的梦境,全然不知此刻处境。严宁的目光扫过床单上那已然干涸、却依旧刺目的点点红梅,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滚落,砸在枕头上,洇出一小片湿痕。小腹处还残留着丝丝钝痛,仿若在不断提醒她昨夜的一切并非虚幻。
她慌慌张张地抬手,胡乱擦拭脸上的泪水,试图平复急促的呼吸,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严宁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吵醒林辉,满心想着趁他未醒,赶紧整理好这凌乱残局,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她轻手轻脚地挪开环在林辉腰间的手臂,每动一下都小心翼翼,仿若拆解炸弹般谨慎,生怕惊扰到这份脆弱宁静。
然而,这般轻微动作还是惊醒了林辉。他缓缓睁开眼,脑袋“嗡”地一下剧痛起来,宿醉后的眩晕与混沌让他一时辨不清东南西北。待看清眼前严宁满是泪痕、惊慌失措的面容,以及屋内凌乱不堪的景象,林辉彻底僵住了,大脑空白了好几秒,眼神从迷茫转为震惊,最后定格在深深的自责与懊悔上。
“严宁……这,这是怎么回事?”林辉嗓音沙哑,透着不敢置信与揪心,伸手想触碰严宁,却又在半空硬生生停住,手指蜷缩回去,满脸都是无措。屋内死寂般沉静,唯有严宁压抑的哭声在空气中飘荡。林辉双手抱头,狠狠揪着头发,满心都是悔恨:“我都做了些什么啊!”他怎会料到一场醉酒,竟酿成这般大错,身为师长,他逾越了师生间那条不该触碰的红线,还辜负了严宁这份纯真情感。自责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眼眶也泛起微红。
许久,林辉深吸一口气,紧锁眉头,满心满眼皆是愧疚与疼惜,他紧紧握住严宁微微颤抖的手,声音沙哑却坚定:“宁宁,是我混账,犯下这不可挽回的错,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那目光里的诚恳几乎要溢出来,仿佛要用这份决然给严宁吃下一颗定心丸。严宁泪目望着他,嘴唇嗫嚅,还想说些什么挽留或是劝阻的话,却被喉咙间的酸涩哽住,一个字也吐不出。
林辉缓缓松开手,脚步拖沓又沉重,一步一步挪出房间。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闷声响,仿若一道无情的闸口,将昨夜的柔情蜜意和此刻的残酷现实彻底隔绝开来。严宁呆坐在凌乱床榻上,眼神空洞,仿若丢了魂一般,泪水无声滑落,打湿衣襟。她清楚,林辉这一走,两人间的关系便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冰窖,往后等待她的,不知是怎样汹涌的暗潮。
日子仿若脱缰野马,毫无预兆地奔至期中考试。校园里弥漫着紧张又凝重的氛围,学生们行色匆匆,怀揣书本资料穿梭在教室与走廊间,低声讨论着知识点。刚刚结束体育课的严宁却脸色惨白如纸,平日里灵动水润的双眸此刻黯淡无光,眼眶深陷,黑眼圈浓重。打从清晨起床,小腹处便似有无数细密钢针狠狠扎刺,一下比一下尖锐,疼得她额头冷汗直冒,双腿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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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撑着身子,双手死死捂住腹部,每迈出一步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身形摇摇欲坠。同桌见状,满脸担忧地递来保温杯:“严宁,你脸色太差了,要不跟老师说一声,别考了?”严宁咬牙摇摇头,挤出一丝勉强笑意:“没事,我能行,这场考试很重要。”那股子倔强在她苍白面容映衬下,显得尤为坚韧。
考场上,风扇慢悠悠地转着,发出嘎吱声响,试卷分发下来,周遭同学纷纷提笔作答,沙沙写字声此起彼伏。严宁坐在座位上,双手紧攥着笔,指节泛白得近乎透明,冷汗顺着鬓角滑下,滴落在试卷一角。腹部绞痛一阵紧似一阵,仿若凶狠的猛兽在体内横冲直撞,肆意撕咬。她紧咬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试图借此分散注意力,强忍着剧痛审题、作答。每写一个字,身子都微微颤抖,字迹也因手抖而有些歪扭,可她目光始终坚定,死死盯着试卷,像是要用这股专注力把疼痛彻底压制下去。
考试结束铃声突兀响起,严宁长舒一口气,手中笔“啪嗒”掉落,整个人瘫倒在课桌上,眼前发黑,只剩小腹处依旧火烧火燎般疼痛,似在无情嘲讽她这一场艰难“战役”的落幕。窗外日光刺眼,却暖不了她此刻冰冷彻骨、虚弱不堪的身躯。
考试结束,教室里瞬间嘈杂起来,同学们交头接耳,一边讨论着考题,一边收拾文具书本。严宁强撑着站起身,身形有些摇晃,她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嘴唇,抬手将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撩到耳后,随后便强打起精神,着手收齐全班的卷子。每拿起一份试卷,她的手都会不自觉地颤抖一下,原本麻利的动作如今迟缓又艰难,腹部如刀绞般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卷子收齐后,严宁用双臂紧紧抱住那摞试卷,像是抱着无比珍贵却又沉重不堪的宝贝,拖着绵软无力的双腿,一步步朝着教师办公室挪去。一路上,过往同学们的欢声笑语、打闹呼喊在她耳中都变得模糊遥远,她满心满眼只剩下快点把卷子送到林辉手上这一个念头,仿佛完成这件事,就能稍稍安抚自己此刻慌乱又酸涩的心。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严宁抬手轻叩两下,未等回应,便推门而入。屋内,林辉正微微俯身,指着桌上一本练习册上的题目,耐心地给一个女生讲解着,那女生眉眼含笑,脸颊绯红,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倾慕与崇拜。严宁的脚步瞬间僵在原地,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闷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认得这个女生,是隔壁班出了名的学霸,也是校内不少男生暗生情愫的对象,可此刻,这女生望向林辉的眼神,分明藏着别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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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辉闻声抬眸,瞧见严宁,神色有一瞬的慌乱,张嘴欲言,却被严宁抢了先。“林老师,卷子收齐了。”严宁轻声说道,声音干涩沙哑,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虚弱。说罢,她快步走到林辉桌前,小心翼翼地放下试卷,整个过程尽量避免与林辉目光交汇。然而,就在放下卷子的刹那,腹部猛地抽痛起来,那股剧痛仿若要将她生生撕裂,疼得她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林辉敏锐地捕捉到严宁的异样,眉头紧蹙,满脸担忧,下意识伸手想扶住她:“严宁,你怎么了?”严宁却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迅速侧身躲开他的触碰,双手紧紧捂住肚子,指甲几乎要嵌入皮肉里。“我没事,林老师。”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随后便埋着头,快步朝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她极力稳住身形,不让自己在人前失态,可颤抖的双肩、蹒跚的步履还是泄露了她的痛苦。
踏出办公室的瞬间,严宁再也撑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滚落。腹中的疼痛愈发汹涌,仿若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弓着身子,扶着墙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满心都是说不出的委屈与悲凉。身后办公室里隐隐传来林辉的询问声和那女生疑惑的嘀咕,严宁却全然顾不上了,此刻在她世界里,唯有这蚀骨的疼痛与碎了一地的真心。
严宁跌跌撞撞地回到家,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筋骨,瘫倒在冰冷的床上。腹部的疼痛还在一波一波地袭来,像是凶狠的海浪,一次次将她拍打得遍体鳞伤。她蜷缩成一团,冷汗浸湿了衣衫,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满心满眼只剩下那难以忍受的剧痛。严宁算了算例假的日子,已经推迟一周了,该不会...
严宁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且狠厉的大手猛地揪住,那股力道几乎要将心脏生生扯出胸膛,血脉在这瞬间急速喷张,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只剩满心的惶恐如汹涌潮水般肆意翻涌。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手机险些拿捏不住,几次差点滑落。脑海里,那个可怕至极、令她胆战心惊的念头一闪而过,却如同一枚尖锐的钢钉,狠狠钉入她的思绪,挥之不去。
此刻的严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急促而粗重,好似刚从水底拼命挣扎上岸。腹部那丝丝缕缕、如蛛网般蔓延开来的钝痛依旧顽固地纠缠着她,可相较于心底涌起的惊惶,身体的疼痛竟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她咬着牙,双手死死撑住绵软无力的床铺,拼尽全力,一点点将自己沉重如山的身躯从床上艰难扶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床单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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