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A区计划


这几天过得波澜不惊,好像生活已经回归了正轨。当然,只能说是在A区的正轨。我以为白铭已经打消了推开我的念头,可当我想把困倦地窝在沙发里打瞌睡的人叫醒的时候,摊在一旁的平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云宝,如果我有不测,请按照以下步骤向A区报告… ”
我的心凉了半截,皱着眉把平板的屏幕按灭。我真是太低估他了… 他作为一个以往每天在C区的危险任务中卝出入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把危卝机感扔到一边置之不理…
我瞪了一眼斜着身卝子睡得不安稳的人,还是轻叹了一口气,把一旁的毯子拢到他的肩上。
我尝试出去走走下火,但我的腿像是不受控卝制,不知为何就踏入了药店。
“你找我?” 小皑一点也不惊讶,“还是那天的事情?“
“他要是被举报… 是被测Machine X吗?” 我定了定神,白铭那天听闻我对举报后他会被测Machine X的言卝论出乎意料的表情一直是我心中的疑惑。
“比那更严重一点。” 小皑避开了我的视线,“大概率实验室吧。”
“实验室… 是做什么的?”
“我只能告诉你… 比Machine X更折磨人。” 他像是不愿多说,“你别怪我,渺渺。”
我愣愣第消化着他的话,心中本就在燃卝烧的火焰好像被不经意的话语点得更旺了,灼得我眼眶也开始发卝热。

我被白铭气得一个下午都没有搭理他。直到今天晚上给他渡完异能,被他紧紧扣住手指丝毫不让我移开,我才认命般地抬眼直直看向他。
“…你还在介意吧…”
“我当然介意… ” 我憋了一天的情绪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可我还没说完就被他轻轻地按住了嘴唇。
“嗯…好。” 他的声音竟掺上了一丝颤卝抖,我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他,他就逃跑似的往客厅快步走去。
我跟过去的时候他把脸埋在手掌中间,就像… 就像亦恺被处死那天一样… 我再生他的气也见不得他这副模样,着急地在他跟前转了两圈,又在他身前蹲下。
“白铭… ” 我小心地喊他。
“…别叫我。” 他闷闷的声音从指缝里传出来,“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我不理他,径直伸出手扒拉他的手指。他和我无声地犟了好一会儿,才把发红的眼尾从指间露卝出一点。
“别看我。“ 他的眼睛又像鸵鸟一样躲回去了。
“我生气的点就是你一点也不在… ”
“不在意你的感受是吗?” 他猛地站起身,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就被受到惊吓的小朋友狠狠踹了一脚。白铭的身卝子一颤,不自觉地支着腰深吸了一口气。
“你别激动… ” 我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
“我… 呼… 你到底… 你为什么要这样冷冰冰的。” 他的眼尾通红,一直以来处变不惊的模样不知去了何处,“我知道自己那天说的话很糟糕… ”
我突然意识到,我生气的点和他在说的事情… 完全是毫不相干的两码事啊?我正想解释,又被他急匆匆地打断:“先告诉我还要和我冷战多久。”
“不是… ”
他沉默了片刻,再开口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日里冷静的模样:“那行… 要是我下个月真的有什么意外,我先得和你交代好一些事情。”
我已经意识到他要说些什么了… 平板里的那个文件… 我的脸色又冷下来。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我指了指沙发边的平板,“你放心… 我不会照做的。”
白铭的眼神闪烁了一瞬:“你必须照做。”
“你没有资格要求我照做。”
“那我怎样… 你才能照做?” 他顿了顿,“怎样都可以。”
他这句轻声的话让我一个激灵… 那个雨夜,我也是带着这样恳求的语气,对着小皑说只要他放过白铭,我什么都可以帮他做…
但我不是小皑。于这件事我不可能让步。
“怎样都不可以。不可能。“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他。
“这只是在最坏的情况下,你需要做的事情… ” 白铭软卝下语调,尝试换一种方式说服我。
“我不想谈论这个事情。”
“云宝… ” 白铭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去够平板。
“你再说一句关于这个事情的话,” 我咬咬牙,“我现在就去举报自己。”
白铭的瞳孔猛地颤了颤,慢慢垂下去够平板的手。“我不说了。” 他低声道歉,“对不起。”

气氛又变得微妙起来。我懊恼着还是没和他说明白,我根本不是在生他好几天前那番话的气。
不能让他再这样自责下去了。我悄悄偏过头看了眼因为背疼而对着我侧卧着的人。
“白铭… “ 我捏了捏他的手,把他从飘远的思绪中拉回来。
他的眼睛亮了亮,带着期待的目光投过来。
“背还是疼?” 箭在弦上我却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只好借机摩挲了一下他的背。
“嗯… 还好。”
我像是找到了切入点,赶紧把想说的话找回来:“我其实不是气你那天说的话… 我是气你根本不把自己的身卝体当回事。”
“Machine X也好,实验室也罢… 你到底有没有为自己的身卝体想过,哪怕一次?”
白铭的眼神晃了晃,大抵在猜测我从何而知的实验室。他很快回过神:“我不想拖累你。”
“那我这样说… 我不想过没有你的生活。” 我捧着他的脸,他这两天瘦得下颚线几乎都突了出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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