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满座衣冠似雪

文字不行
图片一次不能多于两张
我太难了
223-226我更了4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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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蒲儒见的原因,赵寻一直很生商岑光的气。故虽然她知道大过年的无论是自己没去还是商岑光没来都很不正常,她也没试图做出行动。可二公主明明白白地说了,想着裴珣的痴心名声,赵寻只能硬着头皮备了些年货于第二日到了城北商岑光住处。
寒冬时节,庭前的木兰只余空枝,不见花叶。赵寻站在树前一眨眼的功夫,就见蒲儒见端着个盆子从屋里推门出来,他一看到赵寻,也是愣了愣。而后重重地“哼”了一声,把手里盆中的脏水倒到了空地上,气呼呼地进门去了。
赵寻摇摇头,正想进屋的时候见屋里又出来了个人,原来是商岑光的贴身小厮长风。长风对赵寻行礼,道:“郡主过来了。”
赵寻颔首:“商先生的病如何了?”
长风回说:“本只是一场风寒,可是现在天气冷,反反复复的病了大半个月了,这几天病又重了些,都下不来床了。”
商岑光这个住处可称得上简陋,夏日还算凉爽,可冬日真是能脱掉一层皮的阴冷,听长风的声音里也有些鼻音,怕是也冻着了。赵寻问:“怎么不多买些木炭?”
长风抬头看了赵寻一眼,尴尬道:“为给蒲公子赎身,公子花掉了几乎所有的积蓄,所剩不过够维持生计。且月前……咱们王府把冬日里的木炭停了。”
月前……是掖庭狱那次吧,想是禹王气不过,把给商岑光的木炭停了,让这兄弟俩过了个冷冰冰的年。
赵寻坏心眼地感觉到解气,却也明白若是裴珣在此时感受到的应该是心疼,于是她微一侧头,阿离便说:“我这就回府请韩管事放些木炭过来。”
屋里其实燃着一个炭盆,可是烟大火弱,起不了太大作用,长风想把炭盆挪得离赵寻近一点,可瞧见赵寻被烟熏红的眼睛,还是停了手。
赵寻把傅岩带了来,让他给商岑光把脉瞧病。商岑光此时正捂得严严实实的睡着,脸颊上有不自然的飞红。傅岩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摇摇头说“烧得厉害”,又把手伸进被子里去把脉,摸( ̄︶ ̄)↗到商岑光的手后又是一叹“手怎么这样凉”。
傅岩把完脉后就出门煎药了,长风和另一个小厮也不会没眼力见地留下,蒲儒见大概是在隔间里不出来,于是屋里只剩下赵寻和沉睡的商岑光。
赵寻把手里抱着的手炉塞( ̄︶ ̄)↗进被子里,牵着商岑光的手捂在上面——他的手果然很凉——自己则裹紧斗篷,尽量留住几分余热。
也不知过了多久,商岑光哼了几声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落在赵寻身上,轻轻说了句“阿珣……”。赵寻一愣,如此亲( ̄︶ ̄)↗昵的称呼是她不曾设想的。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商岑光的又一声“郡主”把她神思拉了回来。
赵寻应了一声说:“是我。”看商岑光挣扎着要起身,赵寻忙把他按回去:“躺着罢,小傅大夫煎药去了,一会儿把药喝了。还有——府里把你这儿的炭停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商岑光虚蒙着眼睛,笑了笑说:“儒见行( ̄︶ ̄)↗事太过分,我怕你生气。”
赵寻说:“我是生气,可也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儿。”
“我知道,不过受点罪,就当补偿你的屈辱……我总觉得对不起你。”
赵寻脑中想到了那些邸报,眼中看到了蒲商两家仅剩的二人在寒冬中相依为命的样子,便连生气都觉得无力。她摇摇头:“无妨。”
商岑光的意识愈发清( ̄︶ ̄)↗醒,语气中的温度也愈发的低。看来只有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他才会对裴珣显露几分温柔。
赵寻径自说着:“我命人取了些东西过来,你先用着。如今天冷,更是内外都要调理好,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商岑光点了点头:“多谢郡主美意。”
赵寻忽想起一件事,说:“前几日昭华送了几千两的银票到我那儿,问了问原来是你给她的赎身钱。我也没什么资格拿着,况且我想商先生你也不会收,便退了回去。”
商岑光轻轻咳嗽几声,说:“儒见毕竟是经昭华郡主的手才出了掖庭狱,这银子,她该收着。”
赵寻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就没有说话,商岑光更是看上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两人便这么安静下去。可也不过安静了一瞬,隔间的帘子突然被掀起来,蒲儒见冲到商岑光床头,颤声问:“你们刚才说什么,是昭华郡主把我赎出来的?”
钱是昭华出的,身契也是昭华不知走了多少门路才拿回来的,的确是昭华把他赎出来的没问题。
可是商岑光却不吭声,又闭上了眼睛。
蒲儒见坐到床边,抓着商岑光的手摇着:“表哥,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昭华郡主把我赎出来的?”
蒲儒见执拗得很,不停地问,就算得不到回应也在问。商岑光拗不过他,开口道:“是又如何?”
蒲儒见立时喜上眉梢,赵寻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少年人纯粹的喜悦。
蒲儒见又问:“那我的身契是郡主给表哥的,还是表哥去要的?”
这下商岑光裹紧被子艰难地翻了个身,看样子是不准备开口了。
蒲儒见见状,竟然转过身来看着赵寻,显然是等着她给他回答。
赵寻的目光在两兄弟间几番逡巡,最终还是决定不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扭过了头去。
蒲儒见选择去缠商岑光,软磨硬泡许久,病中的商岑光才转向蒲儒见,说:“是她给的还是我要的有什么区别,昭华郡主若到掖庭狱门前接你,你便当真跟她走吗?”
蒲儒见没说话,估计他的表情显示了“有何不可”的意思,因为下一刻商岑光便恨铁不成钢道:“糊涂!”
商岑光喘了几口,勉强抬起半个身( ̄︶ ̄)↗子,怒道:“你好歹也是名门世家出身,怎么这般自甘卑微。昭华郡主已有郡马,连侧室都全了,你入府到她身边是想如何?若是舅舅泉下有知,看他不把你腿打断。”
蒲儒见虽不敢和难得一怒的商岑光对视,口( ̄︶ ̄)↗中言语却字字针锋相对:“表哥是打定主意做昭淑郡主的郡马了,便看不上旁人的小侍了。你也不想想,咱们两家是因为谁家( ̄︶ ̄)↗破( ̄︶ ̄)↗人( ̄︶ ̄)↗亡的,姑母父亲若真的泉下有知,他们是气我更甚还是气你昏了头,连仇人之女都能委身!”
赵寻几乎要仰天长叹——怎么又扯到她身上了。
商岑光被这番话激得说不出话来,连连咳嗽几乎喘不上气来,蒲儒见心里愧疚,伸出手去给他顺气,也被一把推开。
“郡主……”商岑光是走投无路了吧,竟然开始寻求赵寻的帮助。
若现在是裴珣,或许会无条件站在商岑光这边,可赵寻并不认同商岑光的做法。
赵寻想了想说:“昭华郡马已生育二女一子,两侧室也都有所出,三个小侍也是容貌性格皆为上等,更难得的是阖府和睦。你入府后,最多是个小侍,要与各位兄长交往周旋,你性子直,说话也冲,难保不会得罪人。更重要的是……”赵寻看了看商岑光,“你的母家败落,没人会帮你说话。即便如此,你仍想入府吗?”
蒲儒见很少安稳认真地听赵寻说话,他盯着赵寻的眼睛,没有漏掉一个字。随后,他点了点头:“我愿意。”
赵寻看着商岑光,他闭上眼睛并没有给什么反应,三个人就这么诡异的安静着,致使端着药进来的傅岩感受到这种气氛,犹豫着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得到赵寻的示意后,傅岩走过来说:“青骊姑娘送东西来了。”
赵寻开口:“商先生……”
商岑光长叹一声,勉强撑着无力的身( ̄︶ ̄)↗体,说:“随他去吧。”
于是赵寻吩咐青骊去汉王府给昭华传个信,要昭华务必尽快回话。而青骊也确实是快去快回,带回来了昭华的回( ̄︶ ̄)↗复。
“昭华郡主说愿迎蒲公子入府,封为小侍。当下正准备着,稍后就会过来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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