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满座衣冠似雪

赵寻从外面绕到蒲儒见的房间,告诉了他这个消息。那时他正拿着扫帚,一丝不苟地打扫着屋子。听了这个消息,他脸上浮上显而易见的喜悦。
听了赵寻那一番打击人的话仍毫不犹豫地选择去到昭华身边,大约也是有几分真情在的。
赵寻不太想和蒲儒见共处一室,说完了就准备离开,却听到一声陌生的“珣姐姐……”。
赵寻猛然回头,还是不太敢相信那声“珣姐姐”是蒲儒见喊出来的。
蒲儒见低着头,轻声说着:“上次的事,是我的不对,你接我出狱,我却那样羞辱你,实在抱歉。可是……”他抬起来头,“我仍然会一直恨你。”
“就算下旨的人是陛下,可我们蒲商两家是因为禹王殿下才被抄( ̄︶ ̄)↗家,数百条人命一夜丧尽也皆是因为禹王!可禹王为什么从未求过情,凭什么至今仍能尽享荣华富贵!珣姐姐,你我从小看到的几位长辈都是莫逆之交,你能想象得到我看到禹王殿下执圣旨抄( ̄︶ ̄)↗家时的心情吗?父亲三拜于禹王脚下,其中绝望你可曾亲眼目睹?”
蒲儒见的声音逐渐激动,眼眶通红字字泣血,言语如剑直刺向赵寻。
赵寻又能说什么呢,说“我也没了父亲和未出世的妹妹,或是“我的母亲自此郁郁不得志”?在灭门的惨( ̄︶ ̄)↗案对比下,这个辩驳太过苍白。
蒲儒见晃了晃跌坐在椅子上,深呼吸几次平复了些情绪,接着说:“表哥他……也很为难,他对我说这些都和你没关系,我不该把怨恨落到你身上。他对你情深义重,中间却隔着深仇,他很痛苦,你……别逼他。”
昭华竟然是亲自来的。
四驾的马车悬挂着红绸,气派喜庆。赵寻知道这是昭华有( ̄︶ ̄)↗意给蒲儒见不逾矩的体面,对蒲儒见入府之后的日子也少了几分担心。但见在赵寻面前怒发冲冠的蒲儒见在昭华面前却是一副羞涩顺从的模样,面对这天差地别的态度,赵寻要很努力才能控( ̄︶ ̄)↗制住面部的抽( ̄︶ ̄)↗搐。
蒲儒见上了马车后,昭华走到赵寻身边,塞了一叠银票在赵寻手里,说:“人我接走了,这银子我了就更没理由留着了。”
赵寻赶忙又塞回去:“你自己给商先生去!”
“我怎么给!刚把人家表弟接走现在又给银子,难不成我是买人的?”
“那过段时间再送过来,反正我不管。”
“你怕什么,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商先生吗,送个银子怎么了。”
“我让青骊把你叫来,说不定他心里还存着气呢,我不去碰这个钉子。你自己去送!”
两位郡主把一叠银票你推我让,像是什么吃( ̄︶ ̄)↗人的东西一样。昭华闹着闹着突然收了手,理了理衣服,对着赵寻身后轻轻一礼:“商先生。”
赵寻回过头去,看到商岑光在傅岩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出来了。
昭华说:“先生放心,我会好好待儒见的。”
商岑光低头回礼道:“儒见入府,是他得偿所愿,郡主若肯多加垂怜,他会更加开心的。”
赵寻看着汉王府的马车远去,突然意识到那叠银票到了自己手里。赵寻捏紧银票,在心里骂了昭华几个来回,把它递给了商岑光,一边说:“既是儒见愿意,你也不要太过伤怀。”
商岑光低头看着赵寻手里的银票,终究还是接了放到袖中说:“他自然是愿意的,希望他不要后悔就好。”
蒲儒见说商岑光对裴珣一片深情,赵寻是不信的,可现在她盯着商岑光看了许久,才意识到商岑光很少看着她的眼睛说话,她并没有触及到他真( ̄︶ ̄)↗实的情绪。
或许是赵寻看商岑光太久了,商岑光终于把目光挪过来,与赵寻对上了眼神。
商岑光的眼中尽是柔( ̄︶ ̄)↗软的微光,与他平日里冷淡的态度迥然不同,他的目光暖到让赵寻以为他下一刻就要伸手抚( ̄︶ ̄)↗摸她的脸颊。
可在那之前,商岑光移开了目光。
那一刻赵寻的心脏感到了微微的刺痛。
这次更新了230-234
第二十七章
除了二公主,赵寻想不出卫海素有孕的事情还需要和谁说了。她对卫海素说:“你有孕的事情要告诉家人朋友吗,要不要我差人去说?”
赵寻根本想不到卫海素会拒绝,都要把青骊叫进来去办事了,谁知卫海素低头想了会儿,说:“郡主不必费心了,我会派人去说的。”
想着卫海素大概是想用熟悉的人,赵寻也没多想就点了点头,是以她并不知卫海素会把这个消息告诉谁。
而当她在空绿院外和来人撞个正着的时候,她对此人的出现丝毫不意外——程高邃啊!甘朝连壁要合╰(‵□′)╯╰_ ╯体了啊!
心中狂躁,面上却仍如冰雪清冷,赵寻只是对程高邃点了点头,算是对他行礼的回礼。
“雪天路滑,大人一路过来可还顺利?”
程高邃眉眼如星,顾盼神飞,爽朗道:“外面雪化了些,倒不觉得滑,只可恨湿╰(‵□′)╯╰_ ╯了鞋袜。”
程高邃虽与卫海素共称甘朝连璧,可两人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卫海素如春风拂面,待人和煦温柔、彬彬有礼;而程高邃仿佛是夏日骄阳,是位光华璀璨,爽朗明亮的青年。
赵寻不好打扰两人私话,便转而去了盛罂处。千云如今醒的时间长了,每次过去都能逗╰(‵□′)╯╰_ ╯弄着玩一会儿。
闲话时说起了程高邃,赵寻只在宴会上见过他两次,可从丫鬟嘴里听过不少大大小小的八卦。程高邃比卫海素小六岁,为官不过三年余,论官╰(‵□′)╯╰_ ╯位远没资格参加殿饮。可是谁会不好奇男官这样的人物呢,故每次礼部安排宴会座位的时候总会以各种理由把程高邃安排进去,且多是坐在卫海素身边,成了一道双璧交相辉映的风景。
其实当年卫海素也有过这种时期,可那时的卫海素每次都会推拒,直到官╰(‵□′)╯╰_ ╯位升到可名正言顺进入大殿时才入殿宴饮。
赵寻对盛罂说:“现在你身╰(‵□′)╯╰_ ╯体也大好了,该多出去走走。海素和程大人说话,我不好在旁边,你却可以过去的,别整天在屋里闷着。”
盛罂哄着小小的婴孩,笑了笑道:“我一直很仰慕卫大人,也想见一见程大人,只是……我不善与人交往,便不去了。”
盛罂不常出门,从前是有孕身弱也就罢了,现在早已调养好身╰(‵□′)╯╰_ ╯体,仍旧把自己闷在屋里,想必是他自惭身份低贱,不愿见人。
赵寻想了想说:“母亲要我今天去看看铺子,你和我一起吧。”
盛罂自然是知道赵寻的意思,可还是摇了摇头,低头道:“我在郡主身边,对郡主声名有损。”
赵寻才不管那么多,态度强╰(‵□′)╯╰_ ╯硬一些,硬把盛罂带出了府。
裴珣从前从来没有带盛罂出过门,赵寻行此举心里有些忐忑,毕竟盛罂男妓的身份在这儿,裴珣又是皇族,按理不应该把他带在身边上╰(‵□′)╯╰_ ╯街这般招摇。可赵寻实在看不下去盛罂那卑微到尘埃中的模样——前几日盛罂院子里发现了不知何时藏到屋里的老鼠,盛罂遣了人去请管事安排人过来捉鼠,或是送些工具来,不过那时掌管器╰(‵□′)╯╰_ ╯具的管事正忙着给空绿院换陈设,一时没顾上,盛罂竟不再派人去催,而是自己整日醒着,抱着千云防着老鼠爬上╰(‵□′)╯╰_ ╯床咬了孩子。还是石竹看不下去,等了两天还没人过来处理老鼠,便不顾盛罂的阻拦,把这事告诉了赵寻。
赵寻也有些头大,管事自然是罚了,可治标不治本。盛罂向来不肯争什么,也就石竹是从前裴珣身边伺候的,肯时而出头为盛罂鸣不平,让盛罂日子不至于太难过。
还是要让盛罂自己意识到,他是有资格表达自己诉求的人。
禹王府如今的产业多是当年禹王夫趁着禹王风头正盛时打下的基业,尤其在裴珣出世之后,这对少年夫╰(‵□′)╯╰_ ╯妻看着雪团般的女儿,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堆到她面前——衣服要最时新的,颜色也不能落俗套,所以开了家布庄;外头卖的首饰金玉成色都不好,样式也多老旧,配不上自家女儿,于是开了间珍宝阁;小孩子是要长个子的,用的桌子凳子等都要随着换,小玩具也要精巧别致的,干脆把好木匠搜罗起来,开间木工坊,什么都画了样子自己做;女孩子要广罗诗书学问,便开间书店,把天下所有书都集中过来,想看什么就有什么,没有的话家里还有印刷坊,现印也好。
赵寻听到这些时,除了发出“这就是出身皇族的为╰(‵□′)╯╰_ ╯所╰(‵□′)╯╰_ ╯欲╰(‵□′)╯╰_ ╯为吗”的感叹外,还有几分怅然。当年那未来一片光╰(‵□′)╯╰_ ╯明美满的一家人,如今只剩下禹王一个人了。
于是赵寻再次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把裴珣换回来,两人都回归正轨才是最好的。
禹王府的产业有许多记在裴珣名下,三╰(‵□′)╯╰_ ╯不五时就要各处查点一番,防着雇的掌柜们吞了太多油╰(‵□′)╯╰_ ╯水或是胡╰(‵□′)╯╰_ ╯作╰(‵□′)╯╰_ ╯非╰(‵□′)╯╰_ ╯为坏了禹王府的名声。
赵寻此次出门,带着桐玦璞玉伺候,还有王府里的账房先生查账,最重要的是,带了盛罂出门散心。
盛罂会弹琴,青骊费劲寻来的那把文光给了商岑光做寿礼,赵寻一直想找把差不多的补给盛罂。可她不懂这个,文光也是难得一见的好琴,买现成和它一样好的有些困难,好在永昌木行里有许多技艺精湛的木匠师傅,赵寻便命师傅们为盛罂定制一把。
看着盛罂有些手足无措地应对着围在他身边热心询问他喜好的师傅们,赵寻觉得颇有╰(‵□′)╯╰_ ╯意思,也觉得先带盛罂来自家产业是对的。自家的人,总不会当面对盛罂恶╰(‵□′)╯╰_ ╯语相向。
从永昌木行出来后坐在马车内时,盛罂的情绪明显高涨起来,说琴的选材的时候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遥想着琴做出来之后要弹什么曲子,眼睛里面不是往常的羞涩怯懦,而是亮晶晶的闪着光。
赵寻时而点点头应着他的话,觉得自己终于是做了件好事。
一行人最后来到了扶光阁,听闻这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首饰店,掌柜的早得了消息在门口迎接,见了赵寻便满脸堆笑,说着些请安恭维的话。赵寻随意应了几句,进到店内一眼看见的,竟是傲然端坐的昭华。
往里走了几步,赵寻又看见了正在挑选东西的蒲儒见。
蒲儒见也看到了她,看样子是经过一番思想斗╰(‵□′)╯╰_ ╯争,最终向赵寻行了一礼。
赵寻便把盛罂推去和蒲儒见一起挑东西,自己坐到昭华旁边,捡了点心盒子里喜欢的软糕一边吃一边问:“过来做什么的?”
昭华横了赵寻一眼,说:“儒见缺个带钩,库房里的都旧了,扶光阁这里式样多,就带他过来转转,却不想碰上了你。刚停了雪你不在家里捂着,出来做什么?”
“出来看看铺子,年╰(‵□′)╯╰_ ╯前有些帐不清楚,要尽快清了。”
昭华端着茶盏,看向已经凑到一起的盛罂和蒲儒见,问道:“这是谁家送你的那个?”
“嗯?”
“你纳了那个……嗯……之后,不是有几家送了人到你府里,你也收了吗,这是哪个?”
赵寻不说话,挪开了视线。
昭华想了想就回过味来,急道:“你……你疯了,”她压低声音说,“那样的身份,你竟然堂而皇之的把他带在身边,你还要不╰(‵□′)╯╰_ ╯要╰(‵□′)╯╰_ ╯脸面了。”
“你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昭华重重咋舌,终归还是没说什么。
这边两人盯着那边两人,昭华突然开口:“这么一看,那小子也不是很像商先生。”
赵寻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商岑光时,并没有把面前这个谪仙一般的男人和床╰(‵□′)╯╰_ ╯上痩歪歪病殃殃的盛罂联╰(‵□′)╯╰_ ╯系起来,不过存了念头再去看时,这才从两人身上找出了些相似之处。
赵寻说:“一点点吧。”
过了会儿,盛罂和蒲儒见选好了东西过来。赵寻借着昭华的手瞧见蒲儒见选了一个玉质的带钩,盛罂则是挑了块玉佩拿在手里,准备递给赵寻。
赵寻接在手里,也看不出好歹,只说:“玉色极润,很适合你。”
这时昭华唤了掌柜来,问:“这个怎么卖?”
掌柜的笑道:“郡主好眼光,这带钩的玉产自乌椎国,市面上少见得很!还有那螭龙纹是京中的齐师傅费了小半年的时间才刻出来的,您瞧那龙须龙鳞,是不是跟真的似的。”
这么一说就是要抬价了,昭华打断掌柜的话,说:“只说价钱。”
掌柜的搓搓手又看了赵寻一眼,说:“这带钩店里标价是八百两,既是昭华郡主过来,便五——”
赵寻说:“一千两。”
昭华抬脚就踢过来。
“取个整而已。”
“有这么取整的吗!”
“一千两听上去也比八百两圆╰(‵□′)╯╰_ ╯满点。”
“坐地起价,奸商!”
赵寻和昭华斗着嘴,一边向盛罂伸出手想把玉佩系在他腰带上,还隐约在考虑要不要也选个带钩,看着和玉佩更搭一些。
这时,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好细腻的玉色。”
赵寻抬头,见是位面容凌厉的女子,衣着算不上华贵,可总让人不敢小瞧。那女子笑着看向赵寻手中的玉,说道:“这位姐姐,可否高抬贵手,把这块玉佩让给我?”
旁的也就罢了,盛罂好不容易选个自己喜欢的东西,哪里能让。
赵寻刚想拒绝,就听那女子紧接着扭向掌柜的说:“我可以出三倍的价钱。”
赵寻挑眉看向掌柜,掌柜可惨,刚从两位郡主讨价还价的刀光中抽身,又陷入了两贵人争玉的剑影里,此时觉得后背都在涔╰(‵□′)╯╰_ ╯涔流汗。
掌柜咬牙决定放弃三倍银子转而顺从自己的老板,一边说一边心里在滴血:“这位姑娘,这玉佩已被定了。”
“哦?我瞧了许久,这位公子不过是拿了玉佩试戴,未曾付钱款,怎么就被定了呢?掌柜的你说个价,我立刻给你三倍银两,咱们钱货两清。”
赵寻犹豫要不要拿郡主的身份来压人,可一想禹王的尴尬身份,还是不要的好。但玉佩她并不想让,要不就用钱和这位女子对砸?反正最后赵寻是不用出钱的,不过挣个面子。
这时,昭华开了口:“范姑娘——”
那女子仿佛刚看到昭华一般,撤下了方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换上了更加夸张的皮笑肉不笑,行礼道:“昭华郡主安,不想会在此处见到郡主。”
昭华虽未起身,态度却不见轻视,说:“范姑娘才是,家里有着百家商号,怎么到旁人店里买玉佩。”
那位范氏姑娘笑道:“虽有几家商号,可论各色装饰物件哪里比得过扶光阁。我方才一眼就瞧见了姑娘手里这块玉佩,玉色细腻如脂膏,更可喜穗子竟是铜绿的,从未见这两个颜色搭在一起,实在是好看的很。哦,说了这许多,还没请教姑娘名姓。”
昭华替赵寻开口:“这是我十四姨家的堂╰(‵□′)╯╰_ ╯妹。”
范姑娘恍然大悟般,弯腰一揖,道:“原来是昭淑郡主,久闻大名未得一见,却因一块玉佩结识,也算缘分。”
赵寻听了个大概,这位范姑娘家里大概是非常有钱。富贵富贵,富到一定程度,就离贵不远了。昭华能坐着和范姑娘说话,她怕是不能了。
赵寻起身,顺便把窘迫的盛罂挡在身后,对范姑娘点头一礼:“初次见面,多谢范姑娘看得起小店。这样,姑娘不妨再看看其他东西,若是看中了什么,我就卖个人情,送与姑娘,如何?”
范姑娘故作为难道:“可我瞧着,这块玉佩最好。”
赵寻发觉盛罂想要送出玉佩终结这场不见硝烟的争执,便不着痕迹地按住了盛罂的手,说:“姑娘再看看,总有能入姑娘法眼的东西。掌柜的,库房里的东西就别藏着了,都拿出来任范姑娘挑。”
范姑娘大概觉得争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挥挥手说:“罢了,我也不夺人之美了。不过……”她凑近赵寻,“昭淑郡主既舍不得这块玉佩,能否许草民向郡主讨个东西?”
“什么?”
“我看郡主腰上的佩蝉很好,能否割爱转卖给草民?”
赵寻低头看了一眼今天腰上佩的的确是一块蝉形玉饰,她也不是很喜欢,便爽╰(‵□′)╯╰_ ╯快地解下来,让掌柜的包了起来,且一再阻止范姑娘为这块玉买单。
昭华问道:“我看昭淑那块玉也说不上多好,怎么就入了范姑娘的法眼呢?”
范姑娘接过掌柜包好的佩蝉,说道:“本就是想送人的,这蝉里面含了那人名字的意头,更合适些。”
等范姑娘离开后,赵寻问昭华:“什么人?”
昭华“哼”了一声:“她你都不知道,天下第一富商范氏的嫡女,家里的银子恨不得比国库里存的还多。祖籍是江南那边,这几年到京都发展来了,和不少高╰(‵□′)╯╰_ ╯官都有联╰(‵□′)╯╰_ ╯系,所以我建议你对她还是客气点。”
“那你刚才一句话也不说,我要是一气之下把她轰出去呢?”
“呵,你又不傻。”
最终蒲儒见选的那个带钩还是被赵寻送给了昭华,送两人出店后,账也清了,赵寻终于和盛罂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在外一整天,赵寻已是疲乏至极,怀里抱着手炉,又有盛罂十分有眼色地上前搂住她,让赵寻在马车的摇晃中愈发昏昏欲睡起来。
昏暗的车厢中,盛罂低微的声音像一缕烟雾一般,说:“我知道郡主是为我好,可我身份低贱,不值得。”
赵寻嘴里存了许久的说辞,终于能派上用场:“你是我的人,我说你值得你就值得。”
赵寻只感觉盛罂的怀抱收紧,仿佛要把自己揉进他的身╰(‵□′)╯╰_ ╯体中,盛罂的声音就在她耳边,低低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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