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满座衣冠似雪


赵寻下令众人不得露羃出异色让盛罂察觉不对,可盛罂不是傻羃子,当他从短暂的昏迷中醒转,虚声问“开几指了”,得到“五指”的回答后,他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硕羃大的肚皮,察觉腹痛微细,只腰涨得酸痛,就算伸手从腹顶向下推一推,也只是腹中炸出疼痛,没有丝毫向下的感觉。
他没有分娩经验,甚至杨大夫也没对他讲解过生产的常识,可就算这样,他也微微的察觉到自己的情况大概不好。此时疼得死去活来才是对的,怎么能一丝紧痛都没有,只酸疼着呢?
盛罂心慌地痛呼了几声,石竹听了声音忙凑过来,喜道:“公子醒了,郡主真的一直在外面守着呢,您可一定要坚持住啊!”
盛罂又喜又羞愧,忙让石竹请郡主去休息。
而此时的赵寻,也在苦苦的劝周管事回去。周管事禁不住劝,也实在是年事已高,在这里守了许久累得很,便说:“若是公子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差人去寻老奴。”
临走时加了句:“郡主也别太过劳累了,您今日起了个大早,守了这么大半天,连正经饭都没吃上,还是去休息吧。”
正巧从屋里出来的石竹也如此说,赵寻这才觉出身心沉重的疲累,点头道:“我去歇一会儿,这边有什么情况赶紧去告诉我。”
赵寻回到辛夷居,沐浴后简单用了些餐食,躺到床羃上想睡一会儿,可是心烦气躁怎么也睡不着。想来还是她身为赵寻固有的思想在坚持着,毕竟盛罂也算是在为自己这个身羃体生孩子,就算帮不上忙,也该去陪着。
这么想着,赵寻就爬了起来,穿着睡衣披了件披风往盛罂那边去了。到了那儿,发现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抓了一个小厮来问,说是杨大夫觉得众人这么连轴转也撑不住,便指了几人分做几班分羃派了差事下去,其余人自去歇息。
赵寻进产房虽又受到阻拦,可现在没有华清源或是周管事那样的长辈镇着,赵寻想进,哪个人敢真拦,也就进去了。
进去后看见盛罂软羃软地平躺着,右手放的离身羃体远远的,上面竖着颤巍巍的几根针;腹上的衣服大敞着,一旁迷瞪瞪的石竹为他不住地顺着肚子。屋里静悄悄的,只余皮肉接羃触的声音和盛罂偶尔难耐的嘤咛。
赵寻轻手轻脚地过去,叫醒石竹问他:“这是做什么呢?”
石竹见了赵寻身上一个激灵,立时就醒了,回说:“回郡主的话,杨大夫给公子用了刺羃激宫缩的药,可怕伤了公子的身羃子只能用温和的药,便又加了针灸和顺腹,好让宫羃口尽快打开。”
“现在开了几指了?”
“方才医公过来探了探,还是五指。”
赵寻摇了摇头,说:“我来吧。”
说着赵寻解羃开披风铺在地上,直接坐在上面,把手放在盛罂腹上,发觉他的大腹比想象中凉上许多,赵寻微凉的手这么一比,竟也有几分温暖。
盛罂的肚子在赵寻一遍又一遍的揉羃抚中不时变得微硬,盛罂的身羃体感知到之后,会颤羃抖着缩起身羃体,这时石竹会赶忙按住他的手,防止上面的银针错位。
如此几次之后,盛罂睁开了眼睛,朦胧中看着眼前的人仿佛是郡主,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软羃绵绵地唤了一声:“郡主……”
“哎,”赵寻忙应了,“痛得厉害了?”
盛罂摇摇头,稍微清羃醒了点儿:“郡主怎么过来了,我破水了……不干净……”
赵寻才不会在乎这个,豪情万丈地说:“我是郡主,什么不好的都近不了身,你别担心。”
盛罂也笑了笑,只是笑容渐渐消失,眉头皱了起来。
赵寻接着去顺他的肚子,说:“你身上没什么力气,等天亮了,我让小厨房做些吃食来,吃不下去也要吃些,不然生不出来也是你受A罪;杨大夫跟我说了,就算你生不出来,也还有别的法子,一样样试过去,总有能成的,只是你要受好些罪。”
盛罂湿羃漉羃漉的眼睛看着赵寻,微A弱却坚定地说:“我不怕。”
赵寻守了盛罂一晚,她知道盛罂一心只牵挂孩子,于是只说孩子定能生下来,中间艰难只轻轻带过,让盛罂心情放松许多,在阵痛的间隙中还能和她说几句话。
赵寻在华清源或是周管事过来之前离开了产D房,吩咐小厨房做了些清甜的小食,不要什么米粥那玩意儿不顶用,按赵寻的想法,盛罂能啃一只鸡才好。
盛罂看着端到自己面前的吃食,实在是没有一丝胃口,但想到郡主的嘱咐,便对石竹说:“扶我坐起来。”
盛罂实在是痛得太久了,身上力气所剩不多,只好被石竹和一个侍人连托带拽地从床羃上扶起来,软羃绵D绵地靠在石竹身上,艰难咀嚼着糕点。甜腻的糕点滑羃进他干涩的喉羃咙,或许是胃里有了东西,盛罂觉得手D足也不是方才那般疲羃软,能够自己坐着了。
有人过来报:“郡主又到房外守着了。”
盛罂忙直起身来,又被肚子压了回去,只好歪着身羃子气D喘着:“郡主一夜未睡,万不可为了我伤了身羃子,快去请郡主回去休息。”
杨大夫和产公到外面去商量法子,赵寻拧了帕子为盛罂擦汗,轻声唤着他的名字,盛罂呼吸微弱,眼睛半张,已是失了神羃智的模样。
赵寻摸羃到他坠沉沉的肚子,折腾了一天多,这肚子倒是下坠了不少,只是摸上去硬得很,再想到方才产公拼命的挤羃压,盛罂该多疼。
产公进来后,见盛罂是叫不醒了的,便又用上了针,在挺羃起的腹上也扎了三针,盛罂还没有什么反应,只见他的肚皮翻涌,鼓出狰狞的形状。过了一会儿,盛罂似是有了感觉,胸膛起伏几下,长长呻羃吟出声。
产公在盛罂的手环上肚子之前把针拔了下来,细微的针头离开盛罂的皮肤便会带来一分抽羃搐,最后一根针被拔羃出来时,盛罂已经能够睁开眼睛,喃喃呼痛了。
赵寻心中大喜,上前安慰了盛罂几句,想必他还是没有完全清羃醒,只捂着肚子哼哼。
杨大夫拿着刚煎好的药过来,赵寻试着用勺子喂,可是盛罂喉羃咙似被羃封住,药都从嘴角溢了出来。没办法,赵寻只好扶着盛罂半坐着,石竹下狠手捏开盛罂的嘴,死命地灌了下去。
盛罂凭着本能挣扎一番,吐出了半碗药,头无力地垂了下去。
半碗也起了作用,兼之产公揉腹和按羃摩宫羃口,盛罂终是被无尽的痛苦唤回了神羃智。
当他用气声说出“郡主”二字时,赵寻大大的松了口气。
在又被灌进小半碗参汤之后,杨大夫说道:“等不及了,请公子用羃力。”
赵寻一直在身后托着盛罂疲羃软的身羃体,到现在盛罂已是虚弱至极,用参汤补气,也用了吊气的药,顾不上父体亏损,必要先产下孩子。
盛罂向后仰倒在赵寻身上,任凭产公不停按羃压他的肚子,却也只能哼哼几声,用微末的力气将孩子推挤出来。
杨大夫分开盛罂滑羃下的双羃腿,道:“公子坚持住,已经能看到头了。”
众人闻言皆是精神一振,盛罂勉强抬起一半的眼睛,艰难道:“烦请大夫想些法子,我实在没力气了。”
杨大夫早料到这样的情况,药都是现成的,立时又灌了一碗下去,想必里面也加了些催产的药材,盛罂喝下去后,觉得更痛了些,辗转在赵寻身上,连同呼哧的气声一起出口的,是几声“痛,痛……”
仍旧是产公聚过来压着盛罂的肚子,各种各样的声音不绝于耳,“吸气——”“公子用羃力啊”“气不要断,用羃力——”等等。盛罂已经整个人软在赵寻身上,不过是为着腹中的孩子,才强撑着没有昏过去,仍旧不断地用着力。
终于,杨大夫的声音中带上了放松后的惊喜,他喊道:“出来了,生出来了——”
随后,响起一声清脆的儿啼。
盛罂只觉身羃体被抽O空了的疲惫,笑只够带起几分唇角,便没了力气。
赵寻不敢抱刚出生的孩子,待产公处理好放到盛罂枕边,说:“是个女孩儿。”
其实赵寻也盼着是个女孩子,以盛罂男O妓的身份,若是生了个男孩儿,必然会被旁人诟病,以后也不好找羃人家。还是女孩儿好,能自己挣前途。
赵寻惊讶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开始以母亲的身份去思考事情了。
这个想法太过恐怖,赵寻赶紧摇摇头把这个念头赶了出去。
盛罂扭头看着襁褓里的女儿,眼中含泪,笑着对赵寻说:“郡主,多谢你让奴羃才生下孩子。”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