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说的对,我的确是不够淡定
在家里是手写的草稿,本来想把一万字全部打好再一起发的,见大家都急等着看,想想还是打一段发一段吧,毕竟我打字速度比较慢,一万字也够我打很长时间了。
先把刚打的两千五百字给发上来
(66)
我心里马上咯噔一下,难道这地洞里缺少氧气吗?
一般来说,洞穴和深井这类密闭的地方常有空气稀薄的情况。我们平时抠獾子钻山洞时一定要带上火把,如果火把熄灭就绝不能再逗留。
不过,刚刚火把在熄灭的一瞬间发出“滋啦”的声音,如果是氧气不足,应该是无声无息的才对。我抠下几块石头丢了下去,果然听见几声不同的回声,心里顿时有了底。下面有水但是很浅,而且只是局部有积水而已。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脚用力地蹬着洞壁,小心地向洞底挪去。周围黑漆漆一团,此时如果能伸出手来,就是名副其实的伸手不见五指。我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近在眼前的葛条绳连影子都看不见。我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仍然没有半点起色。
过了一会儿,脚尖触碰到坚硬的地面,总算下到洞底了。我赶紧掏出火柴划亮,点燃火把。洞壁上的泥土十分潮湿,但并没有青苔,少许细小的水珠缓缓从洞壁中渗出,汇聚成几道微小的细流,一直流到洞底。地面坑坑洼洼的,低洼处积了不少混浊的泥水,果然并没有多深。
洞底空空如也,而西南角那个黑影,只是个人形的石头,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个石像。可是李叔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大家眼睁睁看着他从上面掉下来,就算有个三长两短也该有个尸首,可洞底就这么大,难道是被什么东西吃了?
那石像看起来有些古怪,只有上半截身体,腰部以下的部分不知哪儿去了,石人的五官刻的略显粗糙,表情淡漠,而最奇怪的是它的额头正中还刻着第三只眼睛。我缓缓蹲下身去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只眼睛跟其他两只明显不同,没有眼皮,直接就是一只圆形的眼珠,微微凸起,呈淡绿色。
我仔细端详着那只眼睛,虽然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但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对劲,又不知是哪里不对。忽然,火把的火焰猛的一闪,一阵阴冷的劲风从背后吹来,我感到手中一空,整根火把脱手而飞,四周顿时陷入黑暗。
我大惊失色,心底涌起了阵阵寒意。正在这时,我眼前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石像的第三只眼睛发出绿幽幽的光芒!
我的妈呀!难道石人活了?我的心瞬间蹦到了嗓子眼儿,整个人僵在那里,背后冷汗直冒。那眼睛越来越亮,依稀可以分辨出石人五官的轮廓。我生怕它活了,蹑手蹑脚地爬起来,一边死死地盯着它的脸,一边缓缓地向葛条方向挪动。
这时,我感到脚被猛地大力抓住,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我一边惊叫一边拼命地挣扎,但不管怎么努力,脚仍被死死的抓着无法挣脱。我绝望地想:难道今天要在这里给这个石头精陪葬了吗?
我颤抖着划亮了火柴,只见一只泥手从石人身旁伸出来,死死地抓着我的脚腕。沿着那只手往前一看,地面上赫然冒出半个人头来,还在微微地晃动。妈呀,真活了,我猛的一脚踹过去,忽然一声惨叫传来,我马上愣住了,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是李叔!
李叔怎么会钻到地里去了?我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松明点燃,然后赶紧向李叔跑过去。原来我和石人所处的是一个将近一人多高的平台,边缘就在石人身旁不远处,下面很深,好像是个空洞,不知是什么地方,刚刚李叔应该是掉到了平台下面,所以我看不见他。
李叔哭丧着脸,呻吟道:“哎哟……疼死我了!”
我紧紧抓住李叔的手,猛一使力,把李叔从平台下面拉了上来,焦急地问道:“李叔,李叔,你还认得我吗?”
李叔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四周才缓缓地说:“当然认得,你个臭小子想踹死我吗?我们这是在哪儿?”
我指了指头上,“这是地洞,你从上面掉下来了,没事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叔露出惊恐的表情,忙低头看了看自己,喃喃地说:“怎么会掉下来,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哎哟,我身上疼,胳膊疼,腿更疼,骨头散架了……咦,屁股怎么也这么疼啊……”说着自己伸手去摸,竟然摸了一手血!
我们俩都吓了一大跳,我赶紧帮他查看,发现他胳膊和身上都是大面积的擦伤,还有碎石和泥土渗进肉里,左腿好像是脱臼了,屁股上还扎着一个金属片,未沾血的一角是金黄色的,不知道是铜的还是金的。
李叔看见血,人已经蔫下去了,趴在那里直哼哼。我把看到的情况跟李叔一说,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子来了精神,嚷道:“肯定是金子,我爷爷还在河边捡过鸡蛋那么大的一块狗头金呢。快拔下来让我看看!”
我未及答话,忽然又感到一阵阴冷的风从背后吹过,让人不寒而栗,而李叔却浑然不觉,依然催促着我帮他把金属片拔下来。
我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虽然没发现什么,但心里觉得十分不安,这地洞危机四伏,实在不宜久留。便对李叔说:“这玩意儿现在可不能拔,万一出血太多咋办?还是先上去再说。”李叔想想也是,点头同意了。
我用葛条把李叔的腰绑住,大声呼喊上面的弟兄们,让他们把李叔拉了上去。
我守在洞底,焦急地等待着,手中那块松明的火苗越来越小,已经快烧到手指了。借着最后那点微弱的火光,我终于看见葛条被缓缓放了下来,这时手指被火苗灼了一下,痛得钻心,我赶紧扔掉快燃尽的松明,跑过去抓住葛条向上爬。
可这一抓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明明是葛条,怎么一下子变成梯子了呢?梯子的横栏一格一格地上下排列着,我用手捏了两下,这横栏虽然很细,却很坚硬,难道是钢丝做的?
忽然,梯子横梁猛地一抖,竟然震开了我的手,这力道可不轻!我大吃一惊,赶忙后退两步,划亮一根火柴一看,顿时毛骨悚然!这哪里是什么梯子,分明是一条披着一节节硬壳的大虫子!这条大虫子比人的手臂还要粗上两倍,身体呈暗红色,长着无数细细的大长腿,时不时抽动着。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我忽然醒悟:这个不就是草鞋底子吗?虽然个头大了成百上千倍,但外形上仍是一模一样!没错,绝对是一只巨大的草鞋底子!
草鞋底子在东北农村很常见,最喜欢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生活,一般只有三四厘米长而已,并没有什么攻击力,大概是因为它那无数的细长腿很像刚打好底的草鞋胚子,所以被称为草鞋底子。我一直很讨厌这种腿多的虫子,一见到就直接踩死,可是今天这只简直就是庞然大物,想踩死我都绰绰有余!
我的心霎时间凉了一半,腿不由得哆嗦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煞得眼睛生疼。 怎么办,我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这时,火柴已经燃尽,周围又陷入一片漆黑。
空气中隐隐有一股腥臭的味道,好像是大草鞋底子散发出来的。忽然背后凉嗖嗖的,我心头一凛,忙再划着一根火柴,猛地回头去看时,后面却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诧异地转回身,洞壁上已经空无一物,那只大草鞋底子也消失不见了。
这几天帖子又翻了不少页,没更新也有这么多回贴,楼主很感动,感谢大家的支持
(67)
我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这才发现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头发也是湿漉漉的,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这时,大地忽然剧烈地上下颠簸起来,我猛然想起那只大草鞋底子,顿时害怕起来,该不会是坐在它身上了吧?正惊恐时,头顶上面噼里啪啦地掉下几块土块儿,大地也从上下颠簸变为大幅度的左右摇晃,洞口坍塌的泥土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是地震!我本能地就地一滚,泥土瞬间便把我刚刚站的位置掩埋了。
忽然间大地猛地再次上下一震,巨大的抛力从脚下传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便一头栽进平台下面的空洞里。平台很高,我在地上一连滚了几圈才总算停了下来,却早已晕头转向,眼前直冒金星,刚想站起身,头上忽然猛地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时,地震早已停止了。我感到头痛得要命,伸手一摸果然起了个大包,我一边揉着伤处,一边吃力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腰很疼,好像被什么东西硌着,竟然是虎头的工兵铲!刚刚采完葛条之后忘了还给他,一直挂在腰里,此时此刻再没有比这个更有用了!
我伸手四处摸了摸,发现前后左右都是土石,空间十分狭小,勉强可以容纳两三个人。这样小的空间,氧气极其有限,尚不知能维持多久的呼吸,当然不敢贸然点火柴来照明,我努力把呼吸频率尽可能放缓慢,可是再怎么节省也总有用完的时候,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得尽快想办法找一条出路才行。
斜上方隐约透出一点光,我心里透出一线希望,赶紧抓起工兵铲手忙脚乱地去挖,却没想到一铲子下去,泥土里竟露出一张人脸来,定睛一看原来正是之前看到的那个石像,它大概也是地震时被抛下来的,身子斜斜地卡在两块大石头中间,那光正是从它额头的第三只眼发出的。
它还在盯着我?一见这石人,我气就不打一处来,自打第一眼看见它就开始倒霉,现在居然还阴魂不散地跟着我,甩也甩不掉!我越想越气,挥手就是一铲,刚好击中石人的额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颗发着绿光的眼珠子居然啪嗒一声掉在我的怀里!
我被吓了一跳,本来只是想打它两下出口闷气,哪曾料到竟然会把眼珠子都打掉了!此时我早忘了自己正身处狭小之地,本能地往后一闪身,可身后哪里还有地方可退?后脑重重地磕在石头上,疼得我龇牙咧嘴,差点再次晕过去。
说来也怪,那颗眼珠子从石人额头上脱落后,竟然又明亮了许多,把我身边的一切都照得一清二楚。我顿时眼前一亮,这难道就是……夜明珠?
记得小时候听大人讲故事,一说到达官贵人就说他们家里有夜明珠,穷人家里点油灯,有钱人家里挂夜明珠,好像夜明珠就是富贵的象征。至于夜明珠的来历可就说法不一了,有的说是龙的眼珠子,也有人说是海里大鱼的眼睛,五花八门,但都多少都跟眼睛有点关系。
我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伸手捡起掉落在脚边的那颗珠子,举到眼前细细端详。这颗珠子大约有鸽子蛋大小,十分圆润,发出淡绿色的光芒,竟然比蜡烛还要亮。
人人都说夜明珠价值连城,没想到今天竟然真让我碰上了!我大喜过望,把夜明珠捧在手心里摩挲着,爱不释手。可还没高兴多大一会儿,便又发起愁来:我现在被困在地底下,能不能有命出去还不一定呢,如果不幸真的闷死在这里,就算得到夜明珠又能如何?
借着夜明珠的光芒,我看见自己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背后是石壁,面前是几块卡在一起的大石块,石缝间充斥着泥土沙石,左右两旁都被泥土封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前后都是石头,要想出去就只能从左右两旁下手了。我打定主意,挥起工兵铲开始向左边挖掘,因为空间太小站不起身,只好跪在地上挖,不断把挖出来的泥土堆填到身体两侧,偶尔也有些石块阻碍,幸好并不算太大。
挖了大概三四米远,前方遇上了一面土壁,土质坚硬,不像刚坍塌下来的泥土那么松散。我用工兵铲探了探,一颗心直沉下去,估计是到原先的洞壁了,这么硬的土我要挖到什么时候去?还不如试着去挖右边。
我正准备往回爬,转身时无意间踢了一脚,竟意外地发现有一部分泥土虚而不实,赶忙回过身来迅速挖了几下,只见土壁上赫然露出了一个大洞。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我惊喜不已,比划了一下,这洞口足有大水缸那么粗,人要从这里爬过去绰绰有余。
现在外面肯定是完全崩塌了,这个洞也许是个出路,我正准备爬过去,却忽然留意到:洞口的泥土上还沾着不少粘粘的淡黄色的液体,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腥臭的气味。一闻到这气味,我猛然想起那只大草鞋底子来,难道刚刚地震时,它就是逃进了这个洞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洞的另一端恐怕就不是出口,而是它的老窝了。如果真从这里爬进去,那岂不是白白送死?
我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放弃,胡乱铲了些土把洞口填死,想想还是不放心,又用石块塞出洞口,免得那大草鞋底子回来。我从原路返回,抓起工兵铲开始动手往右边挖,能不能逃得出去就全看这一边了。
这边的土很不寻常,里面混杂着许多残破的锈铁片,已经快锈蚀殆尽,用手指轻轻一捏就变得粉碎,看形状跟李叔屁股上扎的那个金属片很像,但材质明显不同,不知是什么东西。
忽然“当”地一声,工兵铲触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听声音不像是石头,我用手扒开松散的泥土,意外地发现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剑柄还镶着一块小小的玉石,剑身已经锈蚀不堪,被我刚刚那一铲给拦腰斩断,变成了两截。
我把剑捡起来掂了掂分量,沉甸甸的,要挥起来也不容易。我顾不上多想,摇摇头把铁剑丢到一旁,继续向前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逃出去。不一会儿,前方露出一块坚硬的石板来,举起夜明珠一看,原来是一道紧闭的石门。
这石门分为两扇,每扇大概有一张方桌大小,上面各刻有一个兽头,口衔石环,造型十分古朴。
石门那边会是什么地方?我内心忐忑,不知道该不该打开这道门。可是前后两边和头顶都被巨石封死了,仅凭一把工兵铲根本挖不出去。现在就只剩两个选择,要么去钻那个草鞋底子钻过的洞,要么进这道石门,不然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想起那只大草鞋底子张牙舞爪的样子,我心里就直发毛,干脆把心一横,抓住石环用力拉,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可石门却纹丝未动。我想了想,又把工兵铲的木柄穿进石环,用尽全力往一旁扳,费了半天劲,连木柄都快扳折了,那两扇石门仍是关得死死的,就跟长在一起了似的,怎么也撬不开。
难道真要把我困死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