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狐说》

  失去拉力的天吴向后退了一个趔趄,看着手中斩断的宝贝,气的哇哇大叫。挥动手中的金锤打出一连串的滚雷。
  九雷轰顶,滚滚而来,此雷能量巨大,妖精碰上一个只有逃命的份,所到之处,树木尽焚,山石具裂,连天空都仿佛被划开了一样,出现一道道的裂痕。何况是九雷齐发,密不透风的将二人团团围住。
  九九和宝宝左右突围未果,只见包围圈越来越小。天吴狞笑着,十六年前用此雷不知道残杀多少青丘族人,这次看此夫妻二人还有什么招数。
  九九眼看一个一个滚雷袭来,翻身躲避,向宝宝使了一个眼色,二人现出本相,一黑一灰两只九尾妖狐,长开大嘴,一口一个,将九雷尽数吞进腹中。吃完之后舔舔嘴角,复成人形,感觉很美味的样子。天吴哪里知道此时九九和宝宝已经不是昔日的妖狐了,法弥助二人金丹已成,不但能经受九雷轰顶,法力已经不在神之下。而且能利用一切空间和元素,为自己补充能量,源源不绝。
  突生如此变故,实在让天吴始料未及,恼羞成怒,手提金虹剑向二人劈了过来。九九宝宝闪身避过,左右夹击,与天吴缠斗了起来。
  一时间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天空的气流涌动,犹如潮水汹涌澎湃,一阵阵气浪,让众人都不得靠近。九九宝宝愈战愈勇,完全不显疲态,天吴仗着八臂八首进退自如,一时难分胜负。
  突然天吴虚晃了一剑向后跃去,九九宝宝提剑直刺过去。天吴微微一笑,见二人已经上当,按动金虹剑柄机关,以剑柄为轴心,分出八把宝剑,就像一朵盛开的莲花,飞速旋转着向二人袭来。
  “小心!”宝宝大叫,一个躺地躲过金虹剑,九九一看已到面前,躲已经来不及了,遂使出全力,用手中宝剑向金虹剑磕去,只听一阵金属碰撞之音,金虹剑被弹了回去,九九手中宝剑碎成了无数。天吴抓住时机,手臂一挥,放出太极圈,
  此太极圈是日月光晕所炼,能击万物,颠倒阴阳,非金非木。
  此宝贝急速飞来,炸裂成一金一银两个光圈,发出金色和银色的光芒,从中心投射出两道光柱,把九九宝宝二人罩在其中,不能动弹。
  九九宝宝左右突围,就是冲不开光柱,能量也不停的在流失,犹如被太极圈吸干一般,最后浑身虚脱,显出本身,瘫倒在光柱里。
  “九九莫慌!”众人在地面上看的分明,一见九九宝宝着道被困,大叫一声,飞到空中,使出浑身解数帮夫妻二人脱困。只见漫天剑雨,烈火,霹雳,翻滚着,夹杂在一起向天吴扑了过去。
  一阵狂风过后,恢复平静,只见天吴一臂高高的举着宝珠发出七色绚烂之光。此宝珠名曰太阳之眼,由太阳的耀斑里精炼而成,趋水辟火,能分各种法器和法术,任何兵器不可近身,任何法术不会造成伤害,是远古遗留下的一件至宝。
  九九此时已经虚脱,看着金光之中的宝宝,依然左突右撞奋力反抗。但是太极圈所照金光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笼子,不仅阻隔了所有空间,还在不断的消耗二人的能量。
  天吴躲过众人的攻击,取出一面五色幡旗,大臂一挥向众人扇了过去。此幡是天吴另一件至宝,名曰阴阳幡,可随意转化五行,驱使所有自然元素,改变空间本质,转换风火雷电。
  随着阴阳幡一动,一阵巨大的气浪想四周散开,众妖族被巨大的能量掀翻好几个跟头,纷纷从空中坠下,口吐鲜血,倒地呻吟不止。接着又是第二挥,气浪将日月岛边缘树林的大树连根拔起,地上众人又被掀飞,重重的撞在玲珑塔上,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九九暗自发力,却无法破解太极圈的法门,看着妖族众人已经伤亡惨重,日月岛尽毁,急的上窜下跳。
  “看来今天我等难逃一劫啊!”九九想到,哀怨的看着还在挣扎的宝宝,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难道天要亡我吗?”九九瞥见天吴得意的狞笑着,突然觉得一股丹田之气直冲脑门。“决不能让他们得逞,哪怕鱼死网破,也要保全妖族!”想到这里,九九挣扎着站起来,张开九条尾巴,忽闪着犹如蒲扇,抖动身上的毛发,根根竖了起来,一声哀鸣,前爪立起,眼镜坚毅的看了宝宝一眼,含着泪花微微的笑了笑。
  “九九,不要啊!”宝宝此刻已经完全明白九九这是要最后一击,玉石俱焚了。急的一次一次撞向光圈。无奈始终也冲不出光照着的樊笼。九九那含泪一瞥,犹如尖刀扎在自己心上,怒吼一声,立直了身子,前肢扬起,重重的向自己的小腹击去。
  只见宝宝张开大嘴,一道金光,夹杂着点点血花,直冲太极圈,瞬间金色光圈被击落,失去原有的光泽。太极圈金色光圈被毁,罩住九妖的银色光圈也瞬间光华消散。九妖乘势呼的一声冲了出来。
  宝宝看见九九解困,如释重负,张口又喷出一口鲜血,缓缓的闭上了眼镜,直直的跌落下去。
  @竹帘层层 2012-5-5 22:42:00
  好久没这么追文了,写的真好!
  -----------------------------受宠若惊,真的,感谢你的支持,谢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夫君!!!!!”九九发疯似的飞了过去,接住落下的宝宝,摔倒在玲珑塔前。
  妖族众族长,族人艰难的爬过来,查看宝宝的伤势。只见九九怀里抱着的宝宝已经奄奄一息,嘴里不停的磕着血沫,一动也不动了。
  九九紧紧的抱着宝宝,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发了疯一样的为宝宝疗伤,但是毫无任何起色。
  “宝宝,宝宝,你看看我啊!你睁眼看看我啊!你怎么这么傻啊,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能自毁内丹断送性命来救我啊!夫君啊!你走了让我如何自处啊!宝宝啊~~~”九妖最后只能抱着宝宝放声大哭。
  “九九~~不要~~哭~~”宝宝好像听见了九九的呼喊,慢慢的睁开眼睛。费力的抬起一只手,抹去九九脸上的眼泪。“不要哭,哭的都~~~不~~~漂亮了,你安然无恙就好~~~以后~~~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吐了一大滩鲜血。
  “不要说话了!不要说话了,夫君,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不能丢下我啊!”九九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不防事”宝宝有气无力的说道:“以后~~~以后~~~宝宝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不用这么哀怨生死离别,一会我就送你等一起上路,也好让尔等在黄泉路上有个伴,你们下地府去做一对同命鸳鸯吧!”只见天吴已经落下云端,站在众人面前,笑嘻嘻的说道。
  “你个奸佞小人!”九九恶狠狠的看着天吴,从牙齿锋利挤出几个字,用尽全身的力气诅咒道:“从今往后,我妖族与人族,神族,势不两立!只要我族一子尚存,必毁你人族基业,神族世界!”
  “哈哈哈哈~~~”天吴放声大笑道:“既然如此,今日将尔等片甲不留,残杀殆尽,看你如何毁我神族世界!”说完,扬起阴阳幡,旋转出七色光环,发出道道金光,刺得人眼镜都不能睁开,向众人用力一挥!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气浪排山倒海的袭来。
  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玲珑塔塔门崩裂开来,一股真气冲塔而出,将阴阳幡的气浪推了回去,天吴不防,被自己的气浪一下子卷到空中,好容易才稳定住身形。
  尘埃散去,只见一个浑身素白,银白色长发齐腰的少年,衣袂飘飘的站在玲珑塔门前。
  “圣主!!”众人惊呼,喜极而泣。
  法弥微微的闭着眼镜,侧耳聆听着周遭的一切,一头黑发此刻已经满头银白,肤色比以往更加灰白,眉心一朵血红的莲花盛开,向两鬓散开。
  法弥迅速走下台阶,来到九九面前,伸出手指在宝宝腹部一点,翻转为掌,一股温热之气缓缓发出,散发着一阵幽兰之香,须弥收回手掌,立直身体对九妖说道:“宝宝内丹尽碎,我已经帮他粘合,现在已无性命之忧,然内丹已经受损,至此不可催动内丹,以免再次崩裂,到时就真是回天无力了。”
  九九看着宝宝面如死灰慢慢的变得红润,身体也渐渐有了温度,褪去狐身,变成原来翩翩少年的模样。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宝宝,宝宝,你没事了,多谢圣主,多谢圣主救我夫君!”九九大喜,急忙扶着宝宝向法弥跪拜叩谢。
  天吴眼看这一切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纳罕如此小小年纪竟然有这等法力,甚是恼火,随即往前一跃,化出本身,一个八头八足,背色青黄,似虎非虎,似龙非龙的怪物,拖着八条虎尾,咆哮着向法弥抓来。
  法弥也不躲闪,不紧不慢的伸手一推,只见天吴仿佛被困在一个透明的盒子里,怎么挣扎也跳不出去。紧接着,法弥双掌交错,念道:“合!”只见透明的盒子仿佛合拢一般,一点一点挤压在一起,直到最后把天吴压成一张纸一般的薄片,就像被嵌在一块薄冰里。
  “也让你受受牢狱之苦,从哪里来,回那里去吧!”说完衣袖一挥,天吴被嗖的一声送往天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胆逆子!竟敢和妖族串通,伤及天神,背叛血亲,还不快快带领一帮乌合之众缴械投降!免得老夫大费周折,伤及无辜!”丹甘看的明白,见出塔的法弥已经今非昔比,只消一招半式就收拾了天吴,看来硬拼的胜算不大。
  “你可曾顾念父子亲情?你可曾顾惜无辜生灵?你休要心存巴蛇吞象之心,真如你所说,即刻退兵,免得生灵涂炭。”法弥冷冷的说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竖子不念养育之恩,反而助妖族兴风作浪,与自己族人为敌!实属大逆不道!今天老夫势在必得!必将铲除殆尽!”说完,令旗一挥,大喝道:“攻!”
  大军震动,杀声震天,血族将士喊着“攻,攻,攻”一步一步向前逼近,包围圈逐渐向日月岛缩小。此时妖族众人,已被天吴阴阳幡所伤,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眼看大军已经翻过日月湖底,潮水般的向中心小岛涌来。
  法弥侧耳倾听,十面呐喊声不绝于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突然回头,猛地睁开了眼睛,只见法弥一双血目无瞳,瞪着鲜红的双眼发出犹如冲击波一般的红光向四周散开,所到之处,只觉得一种温暖,热气腾升,人反而觉得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但是所有金利之器顿时化为乌有,就连波及到的战车也瞬间变成一滩铁水。
  血族众人见身上的铠甲脱落消失,手中武器蒸发殆尽,吓得张大嘴巴,一动也不敢动了。
  法弥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红光消失,周围又恢复了一片宁静。时间仿佛停顿了片刻,突然人群开始骚乱,血族好像睡醒了一般,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发疯一般的四处逃散,后悔爹妈没给自己多长两条腿。
  “不许跑!临阵脱逃者,斩立决!!!!”丹甘看军中大乱,大声呼喝着,右手一挥,一道白光斩杀带头逃跑的几个士卒,但是血族已被法弥这道红光吓破了胆,哪里还听得进去丹甘的斥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相互挤压奔逃,迅速退了回去。
  十巫在周围立起一道气墙,阻住逃跑的大军,才算止住骚乱。丹甘恼羞成怒,一个箭步上前,拖出一个人,拽住头发,向后一拉,大声的说道:“逆子,你来看看这是谁?!”
  只见丹甘拖出一人,衣衫褴褛,满身伤痕,蓬头垢面,已然分辨不出模样。
  “母亲!”法弥惊呼,大声喊道:“休要伤害我母!不然我让尔等灰飞烟灭!”
  “儿子,儿子~~~~我的儿啊,你别管我,你快跑,快跑啊!!!”雅图也听见法弥的呼喊,用尽全力呼喊着法弥,赶快逃命要紧。
  “给我闭嘴!”丹甘说完,照着雅图就是一耳光。一脚踩在脚下说道:“法弥!你这个不忠不孝的逆子,难道你今天要看着你母亲死在你面前吗?”
  “母亲!母亲!”法弥呼的一声腾空飞起,如白虹贯日,直直的向丹甘飞去。应龙和武罗一看对方来势凶猛,转瞬即到,一个飞身,挡住法弥的去路。
  法弥连看都不看二人一眼,衣袖一挥,二人就被扔了出去,撞在两边的山上,震塌了半座山,倒地狂吐鲜血,一动不动。
  丹甘一看吓得急急后退,左手拽起雅图的头发,右手锁住雅图的咽喉,说道:“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捏断他的喉咙!”
  法弥闻声,停滞在半空中。侧头突然张开眼睛,一道红光,瞬间丹甘身后的一座山轰然崩塌,化为齑粉,夷为平地。
  法弥缓缓的闭上眼睛说:“你敢伤我母亲半根毫毛,我定让血族犹如此山,鸡犬不留!”
  丹甘大惊,但依然强装镇定的说道:“你要是你想看着你母死在你面前,最好乖乖就范,不然~~~哼哼!大不了鱼死网破!”说完加重手中的力道,捏住雅图的喉咙,只听咔咔作响,雅图痛苦的连呼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且慢!你到底想如何?!”法弥心急如焚。
  “一命换一命!并让九九所盗之物奉上,今天此事就算作罢!如若不然,大家谁也别想好过!”丹甘恶狠狠的说道。
  “身体发肤既然受之父母,我用一命换我母一命,也可将肉身还你,从此两不相欠!这么看来我比较划算!只是九九所盗之物我不了解,如若真在我处,可双手奉上,但是我也有个条件,用此物换我妖族所有族人性命!此时他们已经重伤在身,灵力大减,用这些半死人的命换你所失之物,你比较划算!”
  丹甘沉思片刻,抬眼看着法弥说道:“好!成交!就依你所言,不得反悔!”
  法弥点点头,转身飞了回去,留下“你等着!”三个字。
  法弥刚一落地,九九急忙走上前,拉着法弥的手说道:“圣主不可啊!丹甘为人奸猾狡诈,出尔反尔,他怎可放弃一举歼灭我族的大好良机,一命换一命,你若被丹甘擒住,我等依旧不保,而且群龙无首,想要东山再起,就难了啊!望圣主三思啊。”
  “九九,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母亲命丧丹甘之手啊!很多事情由不得我多想,我现在只想母亲能安然无恙,你们能安然无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对了,你从血族中盗取了何物?怎让丹甘劳师动众,必定索回?”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那日你放我出来,我七拐八拐到了一处暗道,见一房间重兵把守,好奇心起,就闯了进去,室内无一物,只有一张绘制的图,对了你也见过,就是挂在议事厅的那张山海图。”
  “山海图?”法弥纳闷。
  “对,就是这张山海图,上面绘制了各个山川河流,奇珍异兽,以及各个部落的据点,活动范围,还有妖族的各个发源地,势力范围,极尽详尽。剩下的我也研究了半天,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其他用处。”
  “如你所说既然是一部地图,无非是记录详尽一些,并不能让丹甘如此劳师动众啊!只是上面所记录妖族藏身之所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你快带我去看看。”
  两人来到议事厅,九九取下山海图放于案几上,法弥手指触摸每一个细节,依然没有发现异样,失望的摇了摇头,随即在图上一抹,一些山川调换了位置,妖族所藏身之处尽数在图上抹去。转身摸出八粒各种颜色的彩珠,交到九九手里,说道:“此珠一族一颗,妥善保管,切记切记!”然后凑近九九的耳朵,低低了说了几句话,完事直起身子向九九点了点头。
  “切莫意气用事,保存实力,保护好我母亲,切记,保重!”法弥说完卷起山海图,化作一道白光而去。
  法弥手托山海图,平静的站在丹甘面前,眉眼低垂。山风吹动衣角,如雪发丝在风中飞舞。向前一探手说道:“望你守信,放了我母亲,放过妖族众生,不要伤及无辜。人、图皆在,任由你处置!”
  丹甘看见法弥手持山海图,眉角微微扬了扬,冷笑道:“我怎知你所持山海图是真是假?再者老夫若放了这贱妇和一干妖族,你若反悔,我奈你何?”
  “今日之事本因我而起,既然我一个人前来,就是了结你我恩怨,身体发肤拜你所赐,今日还你,十八年的养育之恩,我也一并还你!从此以后你我各不相欠,恩断义绝!”法弥顿了顿接着说道:“欠债还钱,与他人无关,你也无须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法弥虽不是天神大妖,出尔反尔的事情人神不齿!”
  “你此刻就范无非是这个贱人在我手上,投鼠忌器罢了,如若我此刻放了她,你怎可乖乖就范?!妖族向来毫无信义可言,祸害人族无数,你现在已是妖族圣主,我凭什么相信你?!”丹甘轻蔑的说道。
  “好!我就证明给你看!巫册,接你神龙爪一用!”说完一挥手,巫册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手中的独门兵器——神龙爪脱手飞了过来,眨眼已经在法弥手中。
  巫册手中的兵器神龙爪,由天外陨铁锻造而成,两头是如龙爪的铁手,锋利无比,中间由精钢锁链相连。普通兵器被抓着即碎,磕着就折,人一旦被抓住,深入皮肉直接锁骨,挣脱不得。
  法弥双手拿起神龙爪,就向自己的琵琶骨拍去,神龙爪一见血肉,直接就往里面钻,找准琵琶骨,五指紧扣,将法弥琵琶骨牢牢锁住。
  法弥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把连接爪头的精钢锁链扔给丹甘,任由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瞬间就染湿了法弥白衫。
  “我琵琶骨已锁,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法弥说道。
  丹甘拉着神龙爪的锁链,得意的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如此甚好,只是那山海图我怎知真假?!”
  法弥冷笑了一声,把沾满鲜血的山海图往前一送,说道:“去!”画卷稳稳的飞到丹甘面前。
  丹甘一把接住,迫不及待的大开,仔细查看真伪。
  法弥趁丹甘双手翻阅山海图之际,向前伸手,猛地一抓,说道:“来!”只见雅图嗖的一身拔地而起,向法弥飘来。法弥一把扶住雅图,查看母亲的伤势。
  雅图此时早已筋疲力尽,瘫倒在法弥怀里。微微睁开眼睛,摸着法弥的脸有气无力的说道:“儿子,为娘能再看见你一眼就知足了,我已是残暮之人,不值得啊,你快走,你快走啊!”
  “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丹甘满意的看完山海图,将它放入怀中,冷笑一声道:“众将士听令,法弥已被锁住琵琶骨,法力尽失,即刻围攻日月岛,一个不留!”
  “你!!!卑鄙小人!”法弥狠狠的骂道。
  “哈哈哈哈,图是物归原主,凭什么答应你的条件?!今日就将尔等一干妖孽铲除,免留后患!”丹甘说完,向空中一抓,大喝一声:“回来!”
  只见雅图脖子向后一仰,整个人飞了回去。法弥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雅图,此时才发现,丹甘手里握着一根细如发丝透明的丝线,另一端紧紧地勒着雅图的脖子。
  “天蚕丝!”法弥大惊。天蚕丝是昆仑山上一棵万年桑树上的宝蚕吸收万年日月精华,以万年桑树叶为食,生长千年才吐一次丝,所吐蚕丝,遇金不断,遇火不溶,别看细如发却坚韧无比,其色透明,所以法弥并没有察觉。看来丹甘早有准备,根本就没有打算履行承诺。
  法弥紧紧的抱着雅图,丹甘手执另一端使劲往回收,只见天蚕丝被绷成一条直线,雅图脖子上的天蚕丝约勒越紧,深入皮肉,一道血痕顺着天蚕丝往外开始冒血。
  法弥一看如此僵持下去,母亲的脖子肯定就要被天蚕丝肋断,丹甘那边丝毫没有松劲的意思,完全不顾雅图的死活。但是一旦松手,不但自己受之于丹甘,母亲也不会有好下场,所做一切前功尽弃。情急之下,腾出一只手,用尽力气向绷紧的天蚕丝一弹,喝道:“破!”
  只听“当”的一声,坚韧无比的天蚕丝竟然折断。丹甘失去拉力,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法弥趁势将雅图抱回,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划出一道祥云将雅图托住,转身对着日月岛的方向,将雅图送了回去。紧接着,用尽所有的力气,衣袖一挥,整个日月岛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
  丹甘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法弥已经一气呵成,将日月岛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丹甘倒吸了一口凉气,天蚕丝为上古神物,削铁如泥的宝刀也不能将其折断,法弥在被锁住琵琶骨,灵力施展不开的情况下还能点断天蚕丝,让偌大日月岛及岛上妖众瞬间消失,可见法力已经无人可敌,此人不除必将是个祸害。想到这里杀心顿起。
  丹甘袍子一挥,甩出一道黄光,只见黄光箭一般射出,将法弥紧紧包裹起来,原来是一条写满密密麻麻符咒的黄绢。紧接着丹甘又发出五道彩光,红,黄,蓝,白,绿五道光束纠缠在一起拧成一股绳,结结实实把法弥困了起来,每隔一段上面还挂着一个八角的小铃,哗啦呼啦的响个不停。
  法弥用尽自己最后的灵力,救下雅图,变走日月岛,因为琵琶骨被锁住,催动真气伤口崩裂,鲜血从伤口喷了出来。
  看着母亲安全了,九九他们安全了,法弥长长的的出了一口气。望着日月岛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母亲,法弥不孝,不能在膝下照顾,让您还受了这么多苦,生养之恩今生恐难报答,愿母亲勿以法弥为念,福寿安康。九九和各族长老,多谢你们对法弥的信任,法弥让你们失望了。望你们平安,好好的活下去,保护好所有族人,也不枉法弥今日所做的一切。珍重!”
  “妖人已被老夫困住,灵力耗尽!众将士听令,速速将其拿下!不得有误!”丹甘得意的挥动令旗,吆喝众人。
  血族众人在十巫带领下将法弥团团围住,但害怕法弥睁眼那吓人红光,遂无人敢上前。
  此时鲜血已经染红了长袍,还在不停的向外冒血。法弥看着哆哆嗦嗦的不敢上前的人群,轻轻的笑了一下。最后向日月岛方向看了一眼,昏死了过去。
  晕死,为什么发不上来?
  祭祀城广场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据说大祭司抓住了妖族的首领,原本自己儿子的拉主法弥。今天将大义灭亲,当众处死,所以四面八方得到消息的人纷纷赶到祭祀广场,来看热闹。
  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人,早早的祭祀广场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家纷纷议论着这次血族和妖族的大战,添油加醋越说越离谱。几个不起眼的人穿着一身黑袍,带着宽大的帽子,遮住面孔,三三两两的在拥挤的人群里游走。
  血族国王和皇后高高的坐在正对广场的楼台上,右边是神监司的祭祀们,为首的是丹甘,十巫立在两旁。左边是皇室宗亲及王公大臣。
  丹甘见广场上人越聚越多,站的满满的,毫无立锥之地,满意的笑了笑,站起身,伸手示意众人安静,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丹甘受我王之命,围剿妖族圣地日月山,得上天眷顾,神族庇佑,终不辱使命,擒得妖族首领。大家都知道此妖人原是我逆子法弥,其里通异族,杀我人族部落将士无数,今天我丹甘就大义灭亲,处决此逆子,以祭慰那些牺牲的将士在天之灵!然妖族余孽未除,在此代表我王昭告天下,如有与妖族私通者,皆此下场!”说完,丹甘衣袖一挥大喊道:“带妖人法弥!”
  一声催命鼓响起,接着一声紧似一声,犹如万马奔腾般“咚咚”响彻全场。只见一辆铁质形状奇特的怪车推了出来,说奇怪,是因为他跟别的车不同,此车四四方方,上面刻满了铭文和图案,就像一个带有四个轮子的方鼎。中间立着一根冲天的柱子,柱子上也刻满了奇奇怪怪的文字,高出两耳,各穿一条粗粗的锁链,将法弥缚于柱上。
  法弥双眼被蒙,身上还是裹着那条黄绢,五色彩线拧成的绳子依然捆的是结结实实。风铃随着车子的震动发出清脆的响声。车子四角有四个低矮的铁柱,柱头顶端连着手臂般粗的锁链,锁链一端打造四个铁钩,穿透法弥琵琶骨,牢牢地钉在柱子上。脚下车里全是黑炭,里面点点金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好像是一块一块的金子。
  一个黑衣人看见法弥被推了出来,身子不由的动了动,低下头,默默地将手放进宽大的衣袖,握住藏在袖袍里的剑柄。突然一只手摁住了他的肩膀,另一个黑衣人凑近低语道:“不可妄动!”
  丹甘抬头望了望天,见时辰已到,遂吩咐守卫将人群推开,远离铁车。手指向天,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天火劈下,轰的一声点燃车里的焦炭。热气升腾,黑炭烧的火红,金子也被烧的通红,法弥的衣袍点燃,头发开始烧了起来,一股焦臭味传来。
  突然人群中飞出数个黑衣人,直直向刑车飞来,手起剑落,当当劈断了四根手臂般粗的铁链。
  “来的正好!不去寻你,尔等到自己送上门来了!”丹甘大喝一声,挥动令旗。早早埋伏在广场四周的弓箭手得令张弓搭射,箭如雨一般飞了过来。
  黑衣人扫开飞来的箭矢,无奈密密麻麻的无休无止,几个人围着一团,保护法弥不被射穿。
  丹甘手持令旗又是一挥,十巫应声飞起,直接杀进,一下子冲开了黑衣人的圆圈。紧接着号角长鸣,杀声震天,从四周涌出无数将士,天空中飞来很多神兽。
  “快走!不要管我!”法弥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
  “活捉这些妖孽!即刻行刑!”丹甘大喊道。
  此刻广场上已经乱作一锅粥,九九他们毕竟势单力薄,加上伤势未愈,丹甘早有防备,做了周密的部署,因而被缠斗着根本脱不开身。
  只见两个彪形大汉,全身精赤,踏过火红的焦炭,如履平地。走到法弥跟前,捏住法弥的脸颊,迫使法弥张大嘴巴,将烧的火红的金块塞进嘴里。
  一股白烟从法弥嘴里和鼻孔冒出,疼的法弥浑身开始扭曲,这边一个大汉捂住法弥的嘴,让金块掉进腹中,紧接着有捡起一块热碳,塞进法弥的嘴里,逼他吞下,然后用手又捂住法弥的嘴。如此周而复始,一块金子,一块火炭,直到法弥腹内开始燃烧,浑身烧的通红。
  只听一声大吼,法弥犹如一个透明的火人,挣脱锁链,来回在装满火炭的车里翻滚,扬起烧的火红的火炭和金块四散炸开,突然将烧的火烫的铁柱连根拔起,嗖的一声向丹甘等人的看台上掷去!
  血族国王和大臣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逃命躲避。丹甘甩开衣袖,反手一掌,掌风所至将飞来铁柱拍落。车内燃起熊熊大火,法弥浑身烧的通红,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丹甘许久,突然仰天大笑,只见两道红光如光柱一般由双眼射向天际。
  此时大地开始轰鸣,剧烈的摇晃,天空一层一层的红色光晕散开,变成血一样的颜色,更为奇怪的是,日月星辰仿佛就在头顶,硕大而鲜红,各天体相互作用,气流也开始搅动,一道霹雳,夹杂着一个黑色的火球划过天际,坠落下来,重重的击在大地上,震的大地剧烈摇晃起来,紧接着两个,三个,数十个,无数个黑色的火球坠下,就像黑色的带火流星雨一般,一个一个落在山川河流,江河湖海。
  所有人见此异象皆呆若木鸡,直到众火球击中祭祀神殿的主楼,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开始瘫垮,才醒悟过来,呼喊着纷纷逃命。丹甘一看天都要塌下来了,哪里还有心思恋战,急忙招呼十巫及心腹,将皇室宗亲王公大臣转移到神殿的地下避难所。
  他们前脚刚刚撤离,一颗巨大的火球,击中看台,炸裂坍塌。一道一道的火球密密麻麻的袭来,砸出一个个大坑,土石崩裂,瞬间血族祭祀城一片火海,祭祀神殿尽毁。不但如此除了血族,所有人族的各州各部,以及其他部落皆受灭顶之灾。地底下犹如一台轰鸣的机器,巨响声中,将整个大陆裂成一道一道沟壑深不见底,江河湖海水倒灌了进来,将原本完整的大陆四分五裂,山脉沉降,夷为平地,爆涨海水排山倒海压了过来,冲刷的干干净净。
  法弥用尽全力,慢慢光柱开始暗淡,最后只剩空洞的一双眼睛望着天空,瘫倒在地上。从身体里飞出两道白光,缠绕着向天上飞去。九九眼疾手快,一个飞升,张开袖袍将两粒白光收入袖中。转身大喊到:“撤!”众人得令,一个纵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红豆玲珑 2012-5-12 15:46:00
  @不行我就少说话 2012-5-12 11:29:00
  曲高和寡?还是请天涯喜欢此文的朋友多多留爪,你的支持会给小妖不少动力,他很辛苦,这种一些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的作者无论作品好坏,精神可嘉!再来顶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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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不是嫌小妖慢,小妖应该也挺忙的吧。辛苦你了 @8九尾白狐8 。。
  哎~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在帖子里的。。。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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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子,你让我感动死算了~~~555555555555555
  今天是5月12日,祝福我的母亲,这个苦难而坚毅的女人,在我心目中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祝愿她身体健康,平安多福。同时祝愿天下所有的母亲和即将成为母亲以及将来会成为母亲的伟大女性,你们无私的奉献,才有了生命的和爱的延续,感谢你们,祝愿你们永远幸福快乐。
  同时吊念汶川那些过早凋零的小花儿,祝福那些失去孩子的母亲,向你们致敬。
  自己纪念一下,不要忘记那些苦难的日子,稍后发文。
  天之尽头,极地苦寒,九九一行绕过一座一座雪峰,急急飞来。已飞了半日,只见山势越来越陡,险峰越来越高,积雪越来越厚,空气越来越冷,寒风如刀刮得人睁不开眼睛。九九等人却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绕过一个品字形的雪山,远远地看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大雪峰紫气缭绕的发出一圈一圈的极光。
  “终于到了!”九九暗喜,伸手摇动莲花指,打出一个一个法印,大喝一声:“开山!”
  眼前的大雪山应声轰鸣,山顶的积雪随着震动,纷纷滑落,整座山分成数块,犹如莲花,盛开,分离,漂浮在空中,露出中间一座透明,光亮如冰的一座小山,就像是大雪山的核一样。
  九九绕地一圈,直接飞了进去,其他人也跟着飞进那个透亮的小雪山中。此核中空,形成一个斗室,成八角形,中间有一个硕大的水晶,发出奇异的华光。地面和四周光滑如镜,无一物,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飞升裂开的雪山,漂浮在半空中。
  “此乃极地之源,冰川之根,不是这里恐怕镇不住圣主身上的碳金咒!”九九看了看四周说道。
  “碳金咒?!”鱼娘子等人惊呼道。
  “嗯”九九点点头继续说道:“此咒我也是听说,并未见过,据说被施咒之人永世不得超生,日夜饱受碳烤火烧之痛,世间所有痛苦之声尽悉,感同身受,缚于三魂七魄之上,周而复始,永生永世无法摆脱。”
  “丹甘这个老匹夫竟然对自己亲身骨肉如此恶毒!那现在怎么办?圣主要不要紧?”众人急切问道。
  “我不知道。”九妖摇了摇头说道:“幸亏圣主早有防备,将天魂和地魂以及其他六魄分离,只留命魂和中枢魄于体内,估计所受伤害要小一些。”
  “丹甘不是一直想要圣主的衣服吗?怎么会用碳金咒毁了他?”蓝蝶不解的问。
  “你可看见丹甘已不是昔日垂垂老者?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邪法返老还童,圣主对他来说延续生命已无用,那么作为妖族的首领,必将除之而后快啊!”
  “此地可安全?”凌天问道。
  “此时人族正经历沧海巨变,早已无暇顾及我们,此处为天之极,苦寒无比,你我万年修行已经感到寒气入骨,普通人族还未靠近,就冻成冰柱了。更何况藏于大雪山中,根本找不见的。而此地极寒正好压制圣主身上的碳金咒,此水晶不但能聚魂还能为圣主恢复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还等什么啊?”虎啸天是个急性子。
  “啸天莫急,为了以防万一,我等八人也长眠守候于此,等侯圣主康复。先用我等灵力将圣主魂魄融合,再作打算。”
  说完,九九吩咐众人各向站好,拿出法弥昔日所托八粒五色彩珠,抛于空中,衣袖一挥,放出在祭祀广场上收到的法弥最后的命魂和中枢魄。
  法弥三魂七魄本为一体,自顾相互吸引,缠绕着相互融合,此时八人手放七彩灵光,只听八声脆响,五彩琉璃珠炸裂,魂魄开始融合,吸收八人的能量,慢慢的融为一体,渐渐放大,法弥的身影缓缓的显露出来,薄薄的就像一层纱一样,透明而轻柔的毫无一丝重量。
  八人将法弥魂魄放置于水晶中,面目逐渐清晰,只见法弥犹如酣睡一般,静静地飘在水晶里。此刻八人灵力尽失,除九九外,其他人皆现出原形,瘫倒在地上。
  “诸位快进石壁之中,此处能量巨大,有助于恢复,我等在此守候圣主醒来,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也要保护圣主和其他人周全。”九九说道。
  众人点头允诺,起身一跃,钻进透明的石壁中,就像定格在半空中的琥珀。九九向外看了看,衣袖一挥,大喝道:“封山!”
  只见四周漂浮的山慢慢合拢,咔吧一声完好如初。不知法弥和八人要沉睡多少年,哪管外界斗转星移,沧海桑田……
  高峡林立,如鬼斧斩劈,突兀万仞,崩裂出一条窄缝九曲连环,江水咆哮而至,嘶吼着拍打着两岸崖壁,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左突右钻,形成无数个漩涡激流。一叶轻舟,顺江而下,如箭一般的弹射,飞在江面上。船头立着一身白衣的一个和尚,剑眉虎目,右手持金色禅杖,左手挂如酸枣念珠,闭目侧听,仿佛嘶吼的江水是他出征的战鼓,飞驰的小舟如他的战马,煞是英雄豪气。
  ‘短短半个月,罗浮山尽灭,龙虎山尽毁,委羽山、赤城山、林屋山、茅山、括苍山片瓦不留!飞鸽传书,无论大小山众,皆一夜被一黑衣男子所毁。极有可能就是上次东去的男魔头,沉浸半载终于有了他的踪迹,断然不可放过。’长捷从一接到飞鸽传书就在想这些问题。经过和法弥还有飞将军的分析,极有可能是那魔星出现。不解之处是所毁皆为道家圣山,福地洞天,从劫难的时间和地点来看,由南向北,再由东向西,一个不落。那么极有可能一下站将是黄山的齐云山!时间紧迫来不及多想,长捷带着小四飞将军顺江而下,并通知少林寺一空禅师,妙音,木清两位道长速速南下,在齐云山汇合。
  ‘想来此时道门早已是草木皆兵,如临大敌。其他道观到也罢了,只是这龙虎山,罗浮山为道教鼻祖,尤其是龙虎山,是正一派天师道场,道宗嫡传,高人众多,仙风道骨的真人比比皆是,怎奈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之祸?可见此魔法力了得,我佛慈悲,这将又是一场劫难,看来我佛门也不可独善其身了。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场浩劫,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想到这里长捷豪气顿生,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西域那边却安静的让人匪夷所思,然道门情势危急,所以长捷行舟前,飞鸽传书通知了然方丈一行,别人不说,事关冲虚子、玄真上人等道教掌门,一来让他们早作准备,防范女魔也有所动作,和男魔头呼应,二来看是否要做一些调整,先解决燃眉之急。
  此时小四躺在船舱里,全身乏力,脸色煞白,对于从未乘船的他来说,几个拐弯已经摇晃的他五脏六腑挪了位置,呕吐不止。现在实在是吐无可吐了,卷缩在铺塌上,喘着气。抬头看见飞将军,坐在身边闭目养神,也不好打搅,偷偷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反复端详。
  刚刚和法师相聚,还没来得及兴奋,飞鸽传书南方巨变,噩耗传来,随即收拾停当登舟南下,法师一是认为小四再留蜀中多有叨扰,二是甚是挂念,所以执意将小四带在身边。法弥也不强留,匆匆作别,临行前,法弥交与小四一个锦囊,称危难之时方可打开,自有用处。
  小四摩挲着锦囊,回想起这半年多在紫竹林的日子,感慨良多。掀开船边的帘子,船已出山,水面顿宽,水流平稳,一马平川。刚才折腾了半日,已经吐得七荤八素,现在浑身乏力,困意袭来,便掖好被子,收起锦囊,蒙头便睡。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小四被长捷拉了起来,弃舟登岸,塞进一辆马车里,连夜赶路,一路无话。次日凌晨已经到黄山脚下,休宁境内,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等其他人汇合后,在做定夺。
  晌午时分,一空禅师带领门人而至,妙音眼睛肿的像两颗烂桃,甚是可怜,长捷知道妙音为罗浮山青霞谷掌门嫡亲师妹,罗浮山首当其冲,一夜之间化为齑粉,怎不伤心。急忙言语安慰一番,方才作罢。
  众人寒暄过后,一空禅师说道前日出发前,已经告知齐云山白岳真人,加强防范,
  想必已经作了详细的部署,各界同门真修也已经得到消息,陆续赶来,了然方丈、冲虚子、玄真上人、已经快马加鞭赶回,葛尔金赤执拗,非要找到女魔踪迹,为师弟报仇,了然方丈心想也不能对女魔头放松警惕,遂留迦叶宫葛尔金赤和西域梵逻宫布特鲁法王,继续搜寻,其他人前来支援。
  齐云山由齐云、白岳、歧山、万寿等九座山峰组成。犹如盛开的莲花,崖壁直削、谷地幽深、群峰竞秀,愈见其高耸巍峨,深不可测。相对守卫来说需要的人力也是巨大,因此,大家在一空禅师催促用完午膳, 收拾好行李,快马加鞭向齐云山而去。
  长捷一马当先,越走越觉得不对,具体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来,好像一路上没有看见一个人,对,一个香客,一个买卖人都没看见,安静的甚是诡异,心中隐隐感觉不好,又不敢多言,自顾赶路。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众人已来到山门前,只见山门牌楼瓦砾散落一地,凌乱的散落在石阶上。
  “不好,出事了!”众人大惊,加快上山步伐。
  晚上来更新,你吊你们胃口,现在出去办事,88各位
  上到半山腰,已经看见零散的道士躺倒在路边,就像睡着了一般,但是手握钢剑,横七竖八的。长捷飞身上前,用剑指探向脖颈处,脉象平稳,像是晕了过去,在检查其他人,都是如此。急忙吩咐其他人施救,手提禅杖,展开达摩步急急飞奔而去。
  一空禅师等人随后赶到,脚尖刚刚落到玄天宫,就看见长捷呆呆的站在宫门外的青石平台上,放眼望去唏嘘不已。
  只见玄天宫的匾额早已不知去向,围墙被轰塌了一大半,宫门也不知去向,主殿真武大帝直接被撂倒,睡在地上,后殿三清位只剩莲花座台。所有房舍屋顶皆被揭去,四周全是瓦砾,浓烟滚滚,有几处厢房还在烧的火旺,不时有噼里啪啦的炸裂声和坍塌的动静。
  院内院外,门口场地上躺倒一片,就像来时山门口的教众无二,手提钢剑,还没有反抗一下,就昏死一片。
  “先救人!找找有没有清醒的!”一空禅师发话。众人急忙散开,忙活起来。
  木清道人在大殿台阶下的一堆瓦砾中拖出一个干瘦老头,定睛一下不是别人,正是齐云山玄天宫掌门白岳真人。
  木清道人,摇着老头,大声的喊着:“白岳道兄,你醒醒啊,白岳道兄!”长捷听到呼喊,双手打出一个莲花印,按在气海上将真气缓缓注入。过了片刻,只听见白岳真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白岳道兄,你醒了啊!”木清道人松了口气,慢慢的扶起老头。老头环顾四周,看着昔日香火缭绕的玄天宫此时已经是残垣断壁,心中又气又急,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向后一仰又晕了过去。
  众人一见刚刚救了过来,又晕了过去,又手忙脚乱的将老头太到一处干净些的厢房,又是灌水,又是掐人中,折腾好大一会,才把老头救过来。
  老头一醒过来就是嚎啕大哭,一会对不起祖师爷,一会对不起师父的,众人劝慰半天才好些,断断续续说出了缘由。
  前日齐云山得到飞鸽传书,白岳真人不敢大意,为防止偷袭,命所有弟子从山脚到山顶,密密麻麻的布满五行雷阵。并通知周围香客,这几日暂时不要上山进香,免得伤及无辜。随后三人一队,五人一组,彻夜巡逻,一旦发现来犯者,烟花通知宫内众人。就这样折腾了一夜。
  玄天宫更是守备森严,结界是布了一层又一层,众弟子和衣而睡,剑不离手。白岳真人守在真武大殿之前,一夜未曾合眼,说实话,白岳真人对此魔早有耳闻,短短半月,道家数十道场被毁,连龙虎山一夜之间尽没。想那龙虎山为正一派所在,教众甚多,最为鼎盛也不能幸免于难,自己小小一个玄天宫,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只能是阻击来犯,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援兵,方有救此道家基业之唯一希望。
  一夜风平浪静,天光大亮,这一夜熬得老头更加显得清瘦,白岳真人手持拂尘,来回在殿前踱步,时不时的看一眼冉冉升起的朝阳,掐指算来,一空等人已经到了休宁境内。片刻即到,然宫门外依然鸦雀无声,只有几声谷鸟的啼叫。
  “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白岳真人想到。
  突然山下一阵巨响,随即天空一声哨响,打破宁静,划过淡蓝色的天空,在上空绽放,发出绚烂的烟火。
  “不好!来了!”白岳真人大惊,话音未落,只见一个黑衣男子,嗖的从山下弹射到半空,像是被白岳所布结界所阻,停在玄天宫门外的场地上空,慢慢的飘落下来。还没有站稳,众弟子已经提剑拿棒冲出宫门,护住玄天宫,半包围似的向黑衣人聚拢过来。
  “白岳道长休要惊慌,素闻齐云山为道教四大圣山之一,嫡传亲授,风喆不才,千里而来,只求借一样宝贝,待事毕,必将完璧归赵。望白岳真人成全。喆将感激不尽。”说完,风喆笑盈盈的鞠了一躬。
  “上仙见笑了!我齐云山只是浪得虚名,只有一干离市退隐之人,早已视钱财如粪土,何来宝贝藏于宫中,还是请上仙到别的地方找找吧。”说话的是白岳的师弟云岳道长,手提一把清风剑,带领众弟子,横在玄天宫门口。
  “道长甚是小气,既然不肯借,那小弟只能自己找找看了。”风喆依旧笑呵呵的说道。
  “大胆!玄天宫可是你想翻就翻想拿就拿的!你若用强,先问问我手中的七星清风剑!”云岳道长大怒。
  风喆笑笑,伸出左手,手腕上镯子发出幽幽绿光,突然风喆手腕一抖,翻掌一横,一道炫目绿光划过,玄天宫门墙,轰然坍塌,众人一个一个像断了线的风筝,被扔进院子里。风喆随后腾身飞起,落在院子上空。
  “不劳道长费心了,还是我自己找吧!”说完,衣袖一挥,狂风大作,玄天宫各个厢房屋顶尽被揭去,室内什物皆被卷了出来,散落在院子里,到处都是。
  “住手!”白岳真人大喊道:“你已拆我教数十道场所为何物?”
  “阴阳鱼佩!”风喆笑道。
  “阴阳鱼佩?”白岳纳罕,“阴阳鱼乃我道教图腾,八卦之型,是象征天地阴阳之意,并无实物,你就是拆了天玄宫也没有此物!”
  “哈哈哈是你庙小,不识得此物,既然未曾见过,何以担道教四大圣山之一美誉?徒有虚表,我今日就帮你拆了吧,免得贻笑大方!”风喆说完,眼中寒光顿现,镯子发出嗡嗡的响声,射出一圈一圈的绿光,风喆双掌交合,衣袖飞扬,大喝一声:“分!”
  只见真武殿就像被无数绳索朝四面八方拉拽一般,瞬间,四分五裂,轰然倒塌,殿上大梁倒塌砸在真武大帝的塑像上,一下子把真武大帝掀翻在地上。层层浓烟散尽,好好地一座雄伟真武殿,只剩瓦砾。
  “泼魔休要猖狂!今天跟你拼了!”白岳真人一看大殿被毁,气的跳脚,招呼所有弟子,拂尘一抖,向风喆扑来。
  风喆向后退了一步,随手一抓,向前一扔,众人一个一个被掀翻在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白岳真人隐隐约约听见风喆说道:“此处木有,看来只能走一趟武当了!”便昏死过去。等到再次醒来,长捷等人已经赶到,好好的玄天宫已经一片狼藉,毁于一旦。
  长捷等人听完,深感此魔棘手,联合众人之力也没有完胜的把握。此事要如何是好,一时间没有了头绪。
  木清道人上前说道:“其他道场皆被摧毁,教众缺都如玄天宫一般,无一人伤亡,只是翻得一片狼藉,宫宇尽毁,看来此魔找阴阳双鱼佩势在必得!”
  “贫僧不才,刚才听白岳真人说此魔找寻阴阳鱼佩,可是道教圣物?现在何处?”长捷问道。
  “哪有什么双鱼玉佩。正如白岳真人所言,道教开天辟地以来,以阴阳化太极,演变阴阳鱼相互头尾相连,并无实物。”木清道人说道,众道教众人皆点头称是。
  “此魔最后说什么来着?”长捷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把拽着白岳真人问道。
  “他,他好像说,要去武当!”
  “不好!”长捷大呼:“速速飞鸽传书告知各教众,武当擒魔!”
  这是一条干涸已久的河床,宽广而深远,蜿蜒着消失在茫茫的黑暗里。四周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带哨的旷野之风卷着漫天黄沙,发疯的跑来跑去。吹在裸露的肌肤上,就像一把钝刀慢慢的拉着皮肉,夹杂着颗颗沙砾撞击在冰冷的脸上一阵生疼。都不敢张嘴呼吸,一开口就是一嘴的沙子,渗的牙齿吱吱乱响。河床两岸很多巨大的风蚀岩,奇形怪状的,在黑夜里就像一头头形态各异的怪兽,矗立在风沙里,张着巨口,守护着这片禁地。河床深处,散乱着各种各样动物的残骸,只剩下一堆森森白骨,发着幽兰色的磷光。可见原来这里也是水草茂盛,动物成群的,也算是沙漠里的天堂,戈壁中的绿洲。
  河床经由此处有一个急弯,河岸高耸,刚好围了一个圈,形成一个天然的河谷,是个避风的好地方。葛尔金赤带着七个师弟,躲在骆驼的圈子里,围着一堆篝火,在此歇息。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该亮了,望着裹在羊皮褥子里蜷缩着睡的沉沉的师兄弟,葛尔金赤往篝火里添了几根柴火。火苗见涨,突突的跳跃着,映的葛尔金赤脸红红的。
  葛尔金赤站起来,轻手轻脚走到师兄弟跟前,给他们盖好羊皮,看着他们那张被风吹裂的脸脱皮的嘴唇,心疼不已。想来从迦叶宫出来,一行九人却少了一个,眼睛不禁湿润,不敢多想,背过身去,看向一片漆黑的远方。
  一路西行,追踪女魔已有半年多光景,此魔行踪诡秘,飘忽不定,却跟他们捉迷藏般,总是会留有痕迹让葛尔金赤一行人从蜀中行至大漠,出长安,经河西走廊,绕之敦煌,出玉门,经楼兰,在高昌却一路南下,穿过茫茫沙漠,直至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
  此魔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路继续南行,最后到了连西域梵逻宫布特鲁法王请来的向导也不愿再深入了,称言,塔克拉玛干被传为死亡之海,再往南去,沙漠边缘就是死亡之海的魔鬼之眼!是比沙漠还要可怕的地方,据说是魔域的圣地,不但牧民不敢入内,就连飞禽走兽误入其中也无一生还。
  正在此时,得报中原各道家仙山洞天一夜尽毁,冲虚子和木清道人甚是焦急,这边女魔头又毫无了踪影,了然方丈等人商议后,决定冲虚子,木清道人,了然方丈即刻赶回,沿路通知其他修真及同门,合力阻击男魔。葛尔金赤执意要搜寻女魔下落,为师弟报仇,了然也担心魔女有所动作,遂答应葛尔金赤和布特鲁法王留守,如有异常及时通知。追踪此魔已久,补给也所剩无多,布特鲁法王即随了然等人回市镇补给,再者通知西域梵逻宫,多增派一些帮手,也好应付突发状况。此地由葛尔金赤师兄弟八人守候,等到布特鲁法王装备充足以后,看看能不能在找一个熟知的向导,再探魔鬼之眼。
  部署好以后,临行前,了然方丈交代葛尔金赤,切莫擅自行动,鲁莽行事,一切等布特鲁法王援兵到了,在做定夺。葛尔金赤点头称是。这半年来,众人已经相熟,餐风露宿,结下了深厚的友情,此时即将分离,甚是不舍,依依惜别,暂且不表。了然等人刚走不久,葛尔金赤等的发毛,突然见天地沙丘处一蒙面白衣女子,踏沙而飞,白影一闪深入魔鬼之眼。
  葛尔金赤一看,岂肯放过,早把了然方丈的嘱咐抛在脑后,招呼众师兄弟,飞身赶了上去。这一转就是三日,眼看粮食和淡水已经所剩无几,可是女魔的踪影全无,放眼望去,满眼黄沙,已然失去了方向。
  葛尔金赤懊恼的叹口气,又坐在火堆前,添了一根柴火,悔不该贸然行动,置师兄弟们进退维谷,所幸此处被誉为魔鬼之眼,不用担心夜里有其他野兽偷袭,只是安静的可怕,也并无异样,看来是当地居民以讹传讹,最后成了无人之境。想到这里,葛尔金赤紧了紧身上的袍子,看着渐渐发亮的天光,卷缩在骆驼旁边,闭目养神。
  须臾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葛尔金赤的身上,明显的感觉到大地气温在回暖,阳光照的满身红亮,暖洋洋的,浓浓的睡意袭来,葛尔金赤翻转身子,仰面而躺,此刻什么也不想了,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突然一股温热之气袭来,散发着一阵浓烈的恶臭,葛尔金赤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张青色大脸干裂如甲,一头乱糟糟的蓬发,脸平的就像一张饼,鼻子只有两个孔,张开的大嘴,犬牙齿互,流着泛绿的口水,已经贴到葛尔金赤的鼻尖上了,一双硕大的没有瞳孔血红色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啊!”葛尔金赤吓得伸手一拨,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这是一条干涸已久的河床,宽广而深远,蜿蜒着消失在茫茫的黑暗里。四周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带哨的旷野之风卷着漫天黄沙,发疯的跑来跑去。吹在裸露的肌肤上,就像一把钝刀慢慢的拉着皮肉,夹杂着颗颗沙砾撞击在冰冷的脸上一阵生疼。都不敢张嘴呼吸,一开口就是一嘴的沙子,渗的牙齿吱吱乱响。河床两岸很多巨大的风蚀岩,奇形怪状的,在黑夜里就像一头头形态各异的怪兽,矗立在风沙里,张着巨口,守护着这片禁地。河床深处,散乱着各种各样动物的残骸,只剩下一堆森森白骨,发着幽兰色的磷光。可见原来这里也是水草茂盛,动物成群的,也算是沙漠里的天堂,戈壁中的绿洲。
  河床经由此处有一个急弯,河岸高耸,刚好围了一个圈,形成一个天然的河谷,是个避风的好地方。葛尔金赤带着七个师弟,躲在骆驼的圈子里,围着一堆篝火,在此歇息。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该亮了,望着裹在羊皮褥子里蜷缩着睡的沉沉的师兄弟,葛尔金赤往篝火里添了几根柴火。火苗见涨,突突的跳跃着,映的葛尔金赤脸红红的。
  葛尔金赤站起来,轻手轻脚走到师兄弟跟前,给他们盖好羊皮,看着他们那张被风吹裂的脸脱皮的嘴唇,心疼不已。想来从迦叶宫出来,一行九人却少了一个,眼睛不禁湿润,不敢多想,背过身去,看向一片漆黑的远方。
  一路西行,追踪女魔已有半年多光景,此魔行踪诡秘,飘忽不定,却跟他们捉迷藏般,总是会留有痕迹让葛尔金赤一行人从蜀中行至大漠,出长安,经河西走廊,绕之敦煌,出玉门,经楼兰,在高昌却一路南下,穿过茫茫沙漠,直至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
  此魔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路继续南行,最后到了连西域梵逻宫布特鲁法王请来的向导也不愿再深入了,称言,塔克拉玛干被传为死亡之海,再往南去,沙漠边缘就是死亡之海的魔鬼之眼!是比沙漠还要可怕的地方,据说是魔域的圣地,不但牧民不敢入内,就连飞禽走兽误入其中也无一生还。
  正在此时,得报中原各道家仙山洞天一夜尽毁,冲虚子和木清道人甚是焦急,这边女魔头又毫无了踪影,了然方丈等人商议后,决定冲虚子,木清道人,了然方丈即刻赶回,沿路通知其他修真及同门,合力阻击男魔。葛尔金赤执意要搜寻女魔下落,为师弟报仇,了然也担心魔女有所动作,遂答应葛尔金赤和布特鲁法王留守,如有异常及时通知。追踪此魔已久,补给也所剩无多,布特鲁法王即随了然等人回市镇补给,再者通知西域梵逻宫,多增派一些帮手,也好应付突发状况。此地由葛尔金赤师兄弟八人守候,等到布特鲁法王装备充足以后,看看能不能在找一个熟知的向导,再探魔鬼之眼。
  部署好以后,临行前,了然方丈交代葛尔金赤,切莫擅自行动,鲁莽行事,一切等布特鲁法王援兵到了,在做定夺。葛尔金赤点头称是。这半年来,众人已经相熟,餐风露宿,结下了深厚的友情,此时即将分离,甚是不舍,依依惜别,暂且不表。了然等人刚走不久,葛尔金赤等的发毛,突然见天地沙丘处一蒙面白衣女子,踏沙而飞,白影一闪深入魔鬼之眼。
  葛尔金赤一看,岂肯放过,早把了然方丈的嘱咐抛在脑后,招呼众师兄弟,飞身赶了上去。这一转就是三日,眼看粮食和淡水已经所剩无几,可是女魔的踪影全无,放眼望去,满眼黄沙,已然失去了方向。
  葛尔金赤懊恼的叹口气,又坐在火堆前,添了一根柴火,悔不该贸然行动,置师兄弟们进退维谷,所幸此处被誉为魔鬼之眼,不用担心夜里有其他野兽偷袭,只是安静的可怕,也并无异样,看来是当地居民以讹传讹,最后成了无人之境。想到这里,葛尔金赤紧了紧身上的袍子,看着渐渐发亮的天光,卷缩在骆驼旁边,闭目养神。
  须臾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葛尔金赤的身上,明显的感觉到大地气温在回暖,阳光照的满身红亮,暖洋洋的,浓浓的睡意袭来,葛尔金赤翻转身子,仰面而躺,此刻什么也不想了,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突然一股温热之气袭来,散发着一阵浓烈的恶臭,葛尔金赤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张青色大脸干裂如甲,一头乱糟糟的蓬发,脸平的就像一张饼,鼻子只有两个孔,张开的大嘴,犬牙齿互,流着泛绿的口水,已经贴到葛尔金赤的鼻尖上了,一双硕大的没有瞳孔血红色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啊!”葛尔金赤吓得伸手一拨,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怪物似乎也吓了一跳,一个弹射,躲到火堆后,围着火堆来回转悠,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张着大嘴,发出哈哈的声音。
  葛尔金赤这时才看清,此物似猴无尾,半人高,脑顶上长着如犀牛般的犄角,浑身皮肤发青,龟裂如甲,发出一道道寒光,前肢长后肢短,手掌巨大,指甲颀长,墨黑如钩,行动敏捷,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张着满嘴獠牙,不停的开始吼叫。
  “不好!”此时葛尔金赤发现,原来不止这一只怪物,三三两两十来只,它们或肩或挑已将骆驼上背负的水袋和食物拿了下来,一听大喝,撒腿就跑。师兄弟们听见大喝也从梦中惊醒,迅速的跟随葛尔金赤扑了上去。
  怪物一见来人追赶,拽着抢来的什物就跑,只见沙地上留下一条条痕迹,却没有半点声响,原本以为是自己和众师兄弟们连日来疲惫不堪,放松了警惕,现在才发现此物行走无声,而且速度极快,如果不是他们所负重物,葛尔金赤等人想要追上更是不能。
  这一追就是半日,葛尔金赤心急如焚,如此下去要耗到筋疲力尽,那么即便是追上了,也没有活的希望了,情急之下,一个点地飞升,展开大梵天身形,伸出右手向怪物抓来。此势一气呵成,迅雷不及掩耳,量此怪再快也逃不过。
  葛尔金赤用尽八成功力,势在必得,一抓下去,谁知竟然只抓了一手的黄沙,瞬间从指缝中流走。在看那怪物已经不知去向,面上只留着刚刚驮负的水袋。其他师兄弟们也是一个飞跃,抓向众妖物,只见快要碰触到的时候,那怪物向下一矮身,手脚并用,一下子钻到沙里面去了,只是所盗东西不便,尽数留在地上。
  “师兄,此为何物?”一个喇嘛上前问道。
  葛尔金赤摇摇头说道:“早年听师父说起过,沙漠里有一群穴居而生,红眼青肤的种族,称为沙民。此族人善于穿沙而行,行走如飞,食肉而凶残,成群结队,经常袭击过往商人和村落,想必就是此物。”
  “那如何是好?”
  “此物出现,周围必有众多集结,此地不宜久留,所幸没有被掳去什么东西,大家收拾一下赶快上路,打起十分精神,千万不可掉以轻心。”葛尔金赤继续说道。
  众人允诺,顺着追赶的脚印原路返回。
  行走半日,复回河道转弯处,篝火已经熄灭,一股白烟袅袅升起,众人一下子就瘫软在沙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沙地不似平川,每走一步拖沙带粒甚是艰难,所耗体力极大,故沙漠行走,一天也走不了几里路。如果没有行脚,深入沙漠,所负重物,根本没有生还的希望。
  突然有人喊道:“师兄!师兄!骆驼!咱们的骆驼没了!!!!”
  我。。。我好想。。。发重了??晕死,真的是忙糊涂了
  “啊!”这时候葛尔金赤等人发现,只顾返回到营地欣喜,如释重负,倒地休息,竟然才发现,带进来的几匹骆驼都没有了,而且一点痕迹也没有,就像根本没有出现过!
  “完了!中了他们调虎离山之计了!”葛尔金赤一声怒吼,狠狠地用拳头砸了一下沙地。
  沙漠之舟丢失,无异于大海行船而舟覆,九死一生。看来此怪甚是狡诈,有谋略有组织,他们是想活活的困死葛尔金赤等人,然后坐享渔翁之利。
  想到这里葛尔金赤感觉危险正在一步一步逼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又不能表露出来,引起大家的恐慌,遂气定神闲的说道:“大家不必惊慌,进入魔鬼之眼之前,向导说过,此禁地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最南端,狭长一隅,我等向南追击女魔已经三日,想必已经接近沙漠边缘,只要在向南走,不日即可到昆仑山脉。”葛尔金赤说完,向南方指了指。
  “现在我们把所带行李整理一下,带上所有的水和食物,剩下的能不带的就不要带了,轻装前进。”葛尔金赤嘱咐道。
  大家一听,觉得有理,又别无他法,随即开始整理行装,稍做休息,吃了一些干粮和水,每人背负一个小布囊,朝着南方继续向前。
  骄阳似火,热气升腾,每一粒沙子仿佛在热锅里来回炒了好几遍,几个人已经热的把能脱的全都脱了,还是汗如雨注,皮肤被烤成暗红色,大面积开始爆皮,衣物上全是一条一条白色的汗渍。此行几人可不是一般人,各个身怀绝技,武功法力高强,就这走了不到两个时辰,已经是步履蹒跚,蹭着前行。
  葛尔金赤一看大家也都是凭着一口真气在向前挪,谁也不愿意拖后腿,但是这样下去最终精疲力竭,遂招呼大家稍作休息再行赶路。
  水越来越少,一个水袋在众人手中传递,大家只是对准壶口,用水沾一下干裂的嘴唇,谁都不忍心喝上一口。望着无边无际的沙漠,抬头看看如火的太阳,甚是无奈。
  突然一声爆裂,掀起数十道沙柱,沙面隆起,一道一道向众人袭来。
  “小心!下面有东西!”葛尔金赤大喊一声,提醒所有师兄弟,眼看就要到近前,翻转莲花,打出几个法印,重重一掌拍击沙面。轰的一声巨响,沙里被震出七八个怪物,腾空跃起,伸出铁爪一般的手指,哈哈的叫着扑了过来
  众人大喝,起身迎战,此物个小灵活异常,行沙如飞,如履平地。葛尔金赤等人一来赶了两个时辰的路,筋疲力尽,二来沙地不像土地,不便发力,三来,此怪手指甲如利刃,坚硬无比,一会跃起,一会钻进沙里,甚是难缠。不一会儿众人已经气喘吁吁,只有招架之功了。
  一喇嘛痛苦的大喊一声,原来被冲出沙面的怪物扬手就是一抓,直接从左颈部到右腰际裂出五道血痕,鲜血迸射。喇嘛吃疼,向后退了几步,谁知道,突然从沙里伸出两只手,紧紧地捏住他的脚脖子,用力一扯,将整个人拉进沙里,沙子瞬间合拢,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师弟!”一喇嘛大喊,伸手去抓沙里露出来的两只手,不防背后从沙里跃起一怪,唰的一声就在他背后重重一挠!鲜血飞溅,还没来得及惨叫,沙里又伸出一双手,拽着喇嘛的脖子,一下子没在沙里不见了。
  葛尔金赤大怒,狂吼一声,点滴飞起,将脖子上酸枣般的佛珠取下,口中念动咒语,扔了下去。佛珠瞬间涨大数十倍,形成一个圈,把众人围在中间,圈里的怪物纷纷挤出地面,再想钻沙而入就像碰到了坚硬的铁块一样,根本钻不进去了,吱吱乱叫一通,又向圈外跳去,谁知道就像撞在南墙上一样,被弹了回来。
  怪物慌神,左突右转,乱作一团,葛尔金赤抬起蒲扇般的巨掌,一掌拍扁一个。其他人也趁乱追击,一刀一个,一棍一片,不一会儿就收拾的干干净净。
  又是几声巨响,扬起高高的沙柱,四面八方的沙地一条一条的向圈子直直的袭来,只听在佛珠边缘,一声一声的闷响,咚咚的撞击声,怪物就像撞在坚硬的钢铁上,弹出沙面,一个一个就像喝醉了似的,步履蹒跚,东倒西歪。葛尔金赤带领众师弟杀出保护圈,手起刀落,解决一干怪物。
  打扫完来袭的怪物,葛尔金赤招呼众人又跳回佛珠围成的圈子里,警惕的环视四周。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剩下的六人背靠背,紧张的看着沙面上。
  一声啸叫,划破宁静,沙面上炸开一朵菊花,高高的扬起一个硕大的沙柱,沙柱散尽,一个纺锤般的肉虫,蠕动着钻出了地面。此虫身形硕大,足有数人多高,圆圆滚滚,无足无眼,前端数根触须,分布在类似于口的周围,满嘴的獠牙,一张一合的。浑身青灰,如怪物般的龟裂如甲,头顶两根长长的触须,被捏在一个人手里,此人站在肉虫背上,身形如钻地怪物一模一样,不同的体型较大,和人身形无异。
  只见站在肉虫背上的怪物,瞪着血红的眼睛,发出哈哈的嘶叫声,四声巨响,地动山摇,大地跟着剧烈的晃动开来,四只身形稍小点的肉虫,分开左右,从沙地里钻了出来。
  怪人打出一个长哨,四条肉虫犹如戏海蛟龙,呼啸着,冲了过来。快到跟前的时候,左右分开,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直指圆心。
  圈内六人,紧紧地背靠在一起,望着来势凶猛的肉虫,风驰电掣一般包围了他们,只见四肉虫越来越近,看见黑洞洞的大口,长满森森獠牙,嘎吱嘎吱作响,甚至都能闻到发出的腐臭。六人不敢怠慢,用尽所有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到佛珠里,坚固结界,抵御四虫的进攻。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六人被震的飞了起来,原来四条肉虫,竟然将结界所覆之沙地,整个顶了起来,结界形成的铜墙铁壁犹如一座倒置的小山,拔地而起,佛珠滚落,结界瞬间消失,小山土崩瓦解,化成一蓬蓬的黄沙。
  六人被震飞,失去重心,一条肉虫张开血盆大口,嘎吱一声把一个喇嘛吞进肚子里。另外一条咬住了一个小喇嘛的脚,一个肉虫也扑了上去,咬住了脑袋,可怜的小喇嘛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扯成好几段,吞进肚子里。
  另外两个师兄弟呼喊着向地面摔了下来,只见地面上两条肉虫已经张大嘴等着掉落在口中的美食,葛尔金赤一个百里穿杨,飞到两人身后,用力往边上一推,自己反作用的向地面摔去,看着黑洞洞的大嘴一下子扑了上来,翻转身体,在肉虫獠牙上狠狠的跺了一脚,借力飞了开去。肉虫一看到嘴的美食跑了,岂肯罢休,转身呼啸而来。
  两个喇嘛也稳住身形,看见肉虫追葛尔金赤而去,提刀一个箭步,赶到虫侧,使出吃奶的力气,就是一刀。火石电光,犹如金器相交,两个喇嘛被弹出好远,肉虫毫发不伤。肉虫见有人偷袭,转身放过葛尔金赤一扭身扑向二人。
  葛尔金赤来不及细想,一击泰山压顶,飞起一脚重重的踢在一直肉虫的头上,借力转身又是一腿踢在另外一只肉虫的身上。两只肉虫皆被巨大力量掀翻,翻滚着倒在一边,葛尔金赤上前急忙扶起两位师弟。谁知道刚刚摸到一个师弟的胳膊,突然整个人就陷了进去,只有胸部以上在沙面上,绝望的看着葛尔金赤,不停的挥舞这胳膊,大喊:“师兄救我!!!”
  葛尔金赤一把抓住师弟的胳膊,拼命往外拉,另一个喇嘛也过来帮忙,沙里面的力量也是巨大,几个人就这么僵持起来,突然从沙里伸出一只手,照着葛尔金赤下腹就是一抓,葛尔金赤两手抓着陷进沙里的师弟,本能的松手往后一跃,还是躲闪不及,下腹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血流如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师弟被拉进沙里,消失不见了。最后一个师弟急忙上前,撕下僧袍,紧紧地将葛尔金赤腹部包裹起来,死死的扣住。
  从沙地下跃出两只肉虫,争先恐后扑了上来,此时葛尔金赤身受重伤,用不得真气,眼看两只肉虫已经近在眼前,师弟提刀横在葛尔金赤前面,准备决一死战,葛尔金赤心想;“完了,看来今日我等都要命丧于此了。”随即一把拨开师弟,等着冲过来的肉虫。转身大声喊道:“师弟别管我,快跑!”
  两只肉虫简直就是欢欣鼓舞的扑了上来,一个飞跃,高高的直起身子,张大满是獠牙的大嘴,就向葛尔金赤咬了过来。葛尔金赤双手合十,闭目诵经,等待西去那一刻的降临。
  一道绿光乍现,一股酸臭的液体劈头盖脸的浇了葛尔金赤一个透心凉。葛尔金赤睁开眼睛,看见两只肉虫腹部被从头到尾的劈开,黄色的粘液飞溅,乱七八糟的肚内之物撒了一地。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另外两只肉虫见同伴被开膛破肚,呼啸着又向葛尔金赤扑来,只见白光一点,一位蒙面的白衣女子,身着回装,右手拿着一个金色刀柄,两头是微微上翘的弯刀,发出碧绿碧绿的光芒。
  两只肉虫已经逼近,只见白衣女子左手甩出两根银白色的丝线,缠绕着把两只肉虫卷了起来,肉虫却浑然不觉,依旧飞快的向葛尔金赤扑来,白衣女握紧丝线,向肉虫反方向飞去,用力一拉,丝线嵌进肉里,借助肉虫自身的惯性,把他们勒成了一块一块的,就像切年糕一般。
  葛尔金赤定睛一看,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苦苦追捕的那个女魔,一时翻涌,嗓子眼发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昨更重了,今天早早把下一段拿出来,多发点,补偿一下大家,谢谢支持。
  四肉虫被击毙,成千上百的红眼怪物从沙地里钻了出来,哈哈的相互招呼着,又向葛尔金赤扑来。白衣女子不慌不忙,按动手中弯刀的机关,弯刀迅速旋转开来,形成一个绿色的光圈。白衣女子说道:“去!”接着扔出呼啸的绿色光环。只见光环斜斜飞驰,所到之处,红眼怪物即刻被拦腰切断。
  站在最大的肉虫上的红眼怪兽忍不住了,牵动肉虫的触角,如一辆战车,轰隆隆的跟着众多小怪,飞了过来。
  突然天边刮来一阵大风,漫天的黄沙在天际升腾,就像有万马狂奔,扬起了遮天蔽日的黄烟。把整个天边都弄成了土黄色。
  所有进攻的红眼怪物突然停止了进攻,站在原地,仰起脸开始左闻闻右嗅嗅,发出哈哈的嘶叫,一个一个扑通扑通的钻进了沙土里。
  站在巨大肉虫上的高个怪物也发现了异常,抓住触角,勒住了狂奔的肉虫,也开始嗅了嗅,发出一声啸叫,勒紧触手,肉虫直起身子,就要往沙土里钻。这时候,白衣女子一个箭步,白光一闪就欺身到他旁边,对着怪兽就是一脚,大喊道:“给我滚下去吧!”
  大个怪兽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白衣女子一脚踹飞,落在沙地上,嘭的一声就不见了。白衣女抓住肉虫的两只触手,驾驭着这个肉呼呼的东西,跑到葛尔金赤面前,对着他师弟说道:“不想死,就赶快上来!”说完调转肉虫的身子。
  葛尔金赤师弟一看,那哪里是万马扬起的黄沙,分明是沙漠的风暴,这风暴所到之处能掩埋整座城堡,整片绿洲,绵延百里,不可能有一生还。惊恐之余来不及多想,扶着葛尔金赤翻身伏在肉虫背上。
  白衣女大喊道:“抓紧了!”随即挥动双手,用力勒了一下肉虫的触角,肉虫像得到命令一样,直起身子,一下子钻进了沙里。
  肉虫刚刚钻进沙里,风暴呼啸而到,此时肉虫犹如分水兽一般,扒开沙土,飞一般的深入到地下。
  背上三人,死死的扣住肉虫身上的裂纹,只听见耳边呼啸的风声,急速的一直向下,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落在一个空地上,白衣女拽了一下触角,示意肉虫停下,三人翻身落地,白衣女拍拍肉虫,肉虫呼啸而去。
  环顾四周,此室犹如一个巨大的洞穴,四周有几个通道相连,身后的通道,就是刚才肉虫进来的路,看来已经到了红眼怪物的老巢,下面这些通道四通八达,怪不得他们能随意钻进钻出。
  葛尔金赤被师弟扶着,也上下打量了好半天,四周这么多洞口,该如何走?哪一个才能出去?白衣女子却不慌不忙,朝着右边的一个洞口走去,走到洞口,回身对葛尔金赤两人说道:“跟上!”一转眼,消失在黑暗里。
  葛尔金赤此时也是一头雾水,看来白衣女子似乎比较熟悉这地下迷宫,加上自己身受重伤,根本抵御不了红眼怪的袭击,无奈之下,招呼师弟,搀扶自己,一起进了刚才白衣女进的洞口。
  洞内很宽敞,伸手不能及顶,洞壁上全是水晶和宝石发出幽幽彩光,照的里面也不是很暗。葛尔金赤由师弟搀扶,行动难免缓慢,只见白影一闪,女魔头不知去向。走了片刻,来到一个岔路口。
  “师兄,咱们走哪边啊?”
  “呃。。。走这边吧!”葛尔金赤哪里知道走那条路只是觉得左面的洞口比较大,想着里面应该比较宽敞,即便有什么状况,打斗也能腾出个地方。遂向左面的洞口一指。
  师弟允诺,扶着葛尔金赤走了进去。此洞口看着巨大,越走越窄,最后只能容一个人弯腰通过,师弟在前,葛尔金赤在后,扶着师弟的肩膀弓腰驼背,慢慢的挪进黑暗深处。
  突然黑暗里,亮起两个红色的灯笼,紧接着两对,三对,无数对灯笼亮起来,葛尔金赤大喊不好,拉着师弟就往回跑。只听得身后哈哈的声音想起,争先恐后的追了上来。
  本来就有伤在身,加上洞内狭小,师兄弟二人,没跑多远就听见哈哈声已经近在咫尺,葛尔金赤师弟突然感到耳后一道疾风,向前把师兄一推,转身就是一刀,一个红眼怪物惨叫一声被砍成了两半,葛尔金赤师弟横刀立在通道里,转身说道:“师兄,我挡着,你快跑,快跑!”
  话音未落,众多哈哈声已到,只听进嘁吃咔嚓的斩杀声,混合着惨叫声传来,偶尔听见师弟奋力的吼着:“快走!快走啊!”
  葛尔金赤急的直跳脚,最后把心一横,撒腿就跑,跑到刚才的岔路口,直接转向右面的洞口,闷着脑袋一路狂跑。眼见深入有亮光,看来是个出口,葛尔金赤想到这里,加快了脚步,用尽力气,一个箭步到了亮光处,突然一直手拽住了自己的腰带,葛尔金赤这才发现,自己的脚大半个已经在洞外,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葛尔金赤借力一个闪身,抱着白衣女子,闪到一旁,此刻还是惊魂未定。、
  正要开口问白衣女子为何在此,只见白衣女子,手指放在葛尔金赤唇间,示意息声,只听后面的哈哈声已经追来,白衣女子抱着葛尔金赤闪进一个夹缝里,把葛尔金赤死死的抵在夹缝洞壁里,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将头埋进胸间,伸出一只手,捂住葛尔金赤的口鼻。
  葛尔金赤被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出,只觉得女子饱满的双乳顶着自己的腹部,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乳头的位置,从小在迦叶宫长大的葛尔金赤哪里与女人如此亲近过,唰的一下脸红到脖子根。幸亏白衣女子脸贴在自己胸前,光线又不好,不然一定臊死。只觉得手都没地搁,胡乱的在洞壁上摸索。突然摸到一个小孔,手指扣了进去,只听一声巨响,夹缝裂开,两人啊的一下倒了下去。
  裂缝后面是一个大洞,两人不偏不倚紧紧抱着跌落进去,洞穴向地心深处延伸,四周光滑,坡度陡峭,两人顺着洞穴一直飞速下滑,左拐右拐,颠地肠子肚子都要吐出来了。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坡度开始放缓,速度也开始减慢,两人闭着眼镜稍稍松了一口气,依然死死的抱着,此时倒成了唯一的依靠。
  刚刚松口气,还没有来得及稳定心神,突然双脚踏空,整个身子失去重心,直直的跌落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更要命的是,葛尔金赤刚落地,白衣女子随后狠狠的砸在他身上。本来下腹有伤,后背重重的拍在地上,已经震的葛尔金赤眼冒金星,加上白衣女子这么一砸,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白衣女子缓缓的睁开眼镜,看见自己紧紧地抱着葛尔金赤,趴在他身上。急忙松开,翻身站了起来。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遂取出三粒珠子,朝不同的方向打去,只听见噗噗噗三声响,珠子被钉在石壁中,放出惨白色的光,将周围照亮。
  白衣女子环顾四周,仔细打量着这个地方,地面还算平整,大约两三个见方,洞顶却很高,大约十几丈,顶上有一个小洞,刚才二人估计就是从上面那个小洞摔下来的。洞壁直直的而且很光滑,就像一个大罐子,上面嵌满了各种宝石和水晶,在白光下发出各种各样的颜色,流光溢彩,犹如夜空的星星闪闪发亮。
  洞的一侧有三个小洞,仅能容纳一个人俯身爬进去,白衣女子见到,急忙招呼葛尔金赤:“大光头,大光头,你看,这有三个洞!”
  白衣女子叫了好几声,没人回答她,转身往后一看,葛尔金赤不见了!!!
  刚刚明明就躺在这儿,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不见了呢?白衣女暗道不好,仔细观察四周,和刚才一样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一个这个大的人就这么瞬间消失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白衣女子想到这里,皱着眉头,缓缓的闭起眼睛,用力深深的吸了口气,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钻进鼻子里。
  顺着味道,白衣女子摸着洞壁一步一步的摸索着,血腥味越来越重,突然,在光亮的背暗处,有一个凹进去的地方,出现一个大裂缝,能容人侧身而入,白衣女子飞身钻了进去,走不多远,就发现此裂缝和暗道相连,顺着血腥味,就往前飞奔过去。
  追了半柱香的功夫,就看见几个红眼怪,拖着葛尔金赤,急急的向前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提刀就是一劈。一个红眼怪还没来得及惨叫,就被砍成了两段。其他红眼怪放下葛尔金赤,没头没脑的向周围张牙舞爪的挥动。
  突然一只手拽住白衣女子的脚脖子,白衣女回头,看着葛尔金赤吐着鲜血,有气无力的说道:“快跑,不要管我,快跑。”
  这在这时,几道寒光,只听嚓的一声,几道火花飞溅,金属碰撞之音,白衣女子胸口的衣服被红眼怪撕开了好几道口子。白衣女大怒,甩开葛尔金赤,提着绿色弯刀,一下子飞进红眼怪中,左右猛砍。红眼怪就像无头苍蝇一样的乱抓,一会就被白衣女子扫荡的干干净净。
  等到白衣女子重新把葛尔金赤从夹缝里拖出来,回到刚才掉下来的斗室中,已经筋疲力尽,也顾不得休息,急忙查看葛尔金赤的伤势。
  经过这么一折腾,葛尔金赤腹部血流不止,已经湿了一大片,还在不停的向外渗血。后背除了坠入密道的刮伤,暂时还没有别的伤痕,只是腹部这几道伤是致命的!
  白衣女子,把奄奄一息的葛尔金赤拖到远离洞口的一角,让他靠在石壁上,伸手就去解他的裤带。
  葛尔金赤一把抓住白衣女子的手说:“别~~别~~~”
  白衣女子挡开他的手,说道:“都快死了,那还那么多事!”随即解开葛尔金赤的腰带,退下裤子,解开缠在下腹让血水浸湿的布条。
  葛尔金赤本来面如死灰,被她这么一折腾,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伤势很重,三道口子深深的贯穿小腹,还在不停的出血。白衣女子,看着流出的鲜血,觉得甚是美味,忍不住都想扑上去好好的喝个痛快。
  突然摇了摇头,稳住神形,忍受着巨大的诱惑,伸出左手,播亮手腕上的镯子,一道绿光,来来回回在伤口上游走。不一会,伤口不在往外渗血,开始慢慢合拢。
  把裙子撕成一缕一缕的布条,给葛尔金赤包扎好,使劲一系,葛尔金赤疼的嗷的一声惨叫。
  白衣女子也不管他如何嚎叫,依然使劲的系牢,包扎完毕,拍拍手站起来,环顾了一个四周,好像想到了什么,洒出无数个黑色的豆子,落地变成一寸高的小人,分成数队,钻进各个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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