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一名“小姐”,诡异的经历。《胭粉巷》带你体会世态炎凉

  我顺着他的指向看去,见胡同口那几个警察还在往墙上贴。于是,顾不得什么,我忙跑过去看。
  几步跑到了墙边,我赶紧朝着墙上新贴的公告上看去。我一目十行,草草的将那公告看了一遍,那上面果真是说要将粉巷拆迁的事!
  呆立在原地,我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公告下方那政府的大红公章,像一抹刺目的鲜血,扎得我眼睛生疼!
  不!不可能!为什么之前没听到过一丝消息!?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要将粉巷拆掉!?
  对!看错了!我一定是看错了!
  我艰难的扶着墙壁,又哆哆嗦嗦的将那公告重新看了一遍,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等有关部门批准……粉巷……拆迁……
  透过模糊的泪眼,我又惊奇的发现:那拆迁的截止日期……居然还是两天之后!
  这……这怎么可能!?
  “小姑娘,你怎么了?你是这附近的居民么?”这时,旁边一名中年的警察看到我在流泪,走上前来冲我问道。
  “没……没事……”我慌忙在脸上胡乱了抹了一把,朝那名警察问道:“这……这粉巷要被拆了么?因……因为什么啊?”
  “这谁知道呢!”那警察将肩膀一耸,又道:“突然接到的任务……让我们来协助拆迁队,负责拆迁的准备工作……不过呢……这地方早点拆了也好!这种藏污纳垢的‘红灯区’,留着也真是他娘的影响市容。对了……你住在这附近,应该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吧?呵呵……说来也怪了……这里那帮子当‘鸡’的,也不知道是提前得了什么口风,跑了个一干二净!这样也好,省得我们弟兄们麻烦了……”
  我浑身上下,如同是过电一般,开始颤抖起来。我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努力的让自己的神智清醒。“你……你们是不是……分局的?”
  “是啊……哎?你怎么知道?”那警察一愣,马上狐疑的将我从头打量到脚。“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我思维变得极其混乱,口里含糊不清道:“我……我认识你们分局的……马队长……”
  “马队长?”那警察又道:“哪个马队长?”
  “马建军……刑警队的马建军队长……他……他也来了么?”
  “是他呀?”那警察“哦”了一声,接着说道:“他我知道……我知道他……不过呢……他现在可不是什么刑警队长了……”
  “啊?”我瞪大了眼睛,惊道:“为……为什么?”
  “他被撸了呗……”那警察慢慢的说道:“这马建军呢,人是不错……就是性子太直了。这不,他刚带着人执行了次任务,结果呢……一下子死了好几个兄弟……这事闹的这么大,上头肯定火了。说那次任务惨败的原因,在于马建军指挥不当。因为他贪功冒进,才使得刑警队伤亡惨重。所以,就直接把他的刑警队长的职务给撤了!”
  “这……这……”我如同骨鲠在喉,几乎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跟那马建军是不是挺熟的?”那警察先是小心的朝四下里看了一眼,见附近没什么人注意我们,又俯下身来,对着我的耳朵边低声的耳语道:“其实呢……我个人是真心佩服那马队长的为人的……他敢做敢当,直来直去,是条热血的汉子。在我们分局里,一提起他,几乎没一个人不挑大拇哥的……不过呢……坏就坏在他脾气太直了……那次任务失败之后,他又把我们局长的小舅子给打了……好家伙……那小子直接被揍的断了好几根肋骨呢!你说,马队长揍局长的小舅子,不就等于打我们局长的脸么?那当官的能咽得下这口气?不整他才怪呢!听说呀……上面不但撤了他的职……并且以‘警务人员无故殴打平民’为由,还得要追求他的法律责任呢!赔钱,刑拘都肯定是少不了的……”
  那警察对这种事似乎极为乐道,不知不觉的就说上了瘾。他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可是后面的话,我是一点也没往脑子里进。
  怎么会这样……连马三胖子,居然也摊上了这等事……
  那些被惨害的姐妹之冤屈还未昭雪,虐杀海哥的罪犯还没来得及抓获。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姐,还眼巴巴的等着他帮我们破案呢。马三胖子是粗鲁了些,可他却是个正直的人。他不像有些警察那样,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待我们,只要是我们受到了侵害,他总会义无反顾的替我们伸张正义……就是这样一个好人,怎么还会被撤了职啊!?
  马三胖子被撤,粉巷不日将被拆迁,这两桩事,像是两颗重磅炸弹,又将我疮痍累累的心头上,无情的炸出了深深的伤痕。我感觉身体要被这些接踵而来的噩耗所撑破了,精神也几乎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我脑海里混乱一片,那警察的话语就像是一颗颗毒针,狠命的朝我扎来。我再也忍受不住,哀啼一声,转头便跑。
  “哎?你这个小姑娘……你跑什么呀?那些话……要保密啊……别对着外人乱讲……”
  那警察还在我身后喊着,我心里厌恶极了,双手紧捂着耳朵,拼命的朝前奔去。
  一连穿过几条胡同,我终于来到了媚姨住的那附近。我现在什么都不愿意想,也不敢去想,只想着先跑回媚姨家里,抱着媚姨痛哭一场。
  可没想到刚转过一个拐角,我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却重重的撞在了一个人身上。紧接着,我也站立不稳,与那人一起跌摔在地!
  “操!你他娘的走路不长眼睛啊!?急个屁啊!赶着投胎吗!?信不信老子弄死你!?”那人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张嘴便骂。
  我被那人吓得不轻,也艰难的从地上爬将起来。可是,当我看清了眼前那凶神恶煞般的人时,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冲上了头顶!
  棒槌!?被我撞倒的人,居然是背叛了海哥的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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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槌!?被我撞倒的人,居然是背叛了海哥的棒槌!
  这个该死的棒槌,居然还敢在这里露面?
  看着这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我恨的牙根都痒,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妈的……看什么看?”棒槌一边扑打着身上的尘土,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的。“老子真算是倒了血霉了……操!”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这会也感觉不到了身上的伤痛,厉声问道。
  “你个臭婊子发什么神经!?老子在哪里关你他娘的屁事!?你等着!这事老子跟你没完……”棒槌先是骂着,眼神里充斥着凶狠与毒辣。骂着骂着,他突然神色一变,又重新将我打量了一下。“哎?老子瞅着你……有点眼熟……你……你是不是那个谁?粉巷里的?哎!问你话呢!聋了还是哑了!?你认得老子不?”
  “认得!”我扬起头,死死的盯着棒槌那丑恶的嘴脸,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认得你!你是棒槌!”
  “还真是嫂子手底下的人?”棒槌皱了皱眉头,又道:“得……这事算了……就当是老子走背字吧。那啥……刚才没吓着你吧?你就是那个叫什么‘小胭’的吧?”
  我冷冷的瞪着棒槌,没再说话。
  “哟哟哟……老子都没说啥,你还使上了脾气了?”棒槌见我不言不语的,有些不悦。“差不多得了啊!对了,正好碰上了你,跟你打听个事……海哥和嫂子是在这附近住吧?老子之前也没怎么来过,在这里转了半天也没找到门……你带我去找找看?”
  “你……你!”我被棒槌那假惺惺的样子气的浑身哆嗦,喉头哽噎,根本说不出话来。
  “咋了?”棒槌还在那里装傻充愣。“老子怎么了?你没听到老子说的话么?赶紧带着老子去找海哥他们啊!”
  “你……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指着棒槌的鼻子尖,大声哭骂道:“要不是你背叛了海哥,海哥……海哥又怎么会……又怎么会出了那事?你这样做……对得起海哥么!?”
  “啥玩意!?”棒槌听完我的话后,眼珠子都直了。他怔了几秒钟,突然奔到我的身前,一把将我的衣领攥住,瞪着通红的眼睛,冲我大喝道:“你刚才说什么!?海哥他怎么了!?说啊!你他娘的给老子快说啊!”
  面对着歇斯底里的棒槌,我心底那股子怨恨一下子涌了出来,我直直的对着他的眼,丝毫没有一丝惧意。“是你!是你投奔了贺老大!是你背叛了海哥!”
  “老子会背叛海哥!?放你娘的狗屁!”棒槌脸上的肉一下子拧成了团,扬起巴掌,就要朝我脸上掴来。
  “住手!”
  眼见着那巴掌就要扇在我的脸上,突然一声暴喝传来。
  棒槌一愣,落下来的手抖了一下,那粗粗的手指,擦着我的脸颊就扫了过去。
  “谁?什么人!?”棒槌一把将我推开,猛的扭头看去。
  我被棒槌推的一个踉跄,倒退了好几步后,这才趔趄着,勉强站稳了身子。
  等到站稳了脚步,我这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三个人。
  是光子他们!
  我心里一阵狂喜,顾不上什么,忙跌跌撞撞的朝光子他们那边跑去,躲在了他们身后。
  “棒槌,果然是你小子!”光子冷笑了一声,将两个拳头攥的“咯咯”直响。“你胆子可真是不小,还敢送上门来?哥儿几个正愁找不到你呢!”
  “光哥!还跟他废话什么?”长山阴着脸,恨恨的说道:“咱们上吧!”
  “对!上吧光哥!”卫彪将身上的衣服一扒,露出了铁疙瘩似的黑腱肉。“弄死他个狗娘养的!替海哥报仇啊!”
  “啥?报仇?报……什么仇?”棒槌见三人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样子,也有些慌了。“光子……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操!这他娘的到底咋回事啊!?”
  “吃里扒外的狗杂种!”卫彪指着棒槌骂道:“亏老子之前还那么的服你!他娘的算老子瞎了眼!怎么就没早点认出你这个狗娘养的真面目来!?”
  “彪子你再骂一句试试!?你他娘的不想混了?”棒槌被卫彪骂恼了,红着脸冲着他大叫道:“几天没见,竟敢这么跟老子说话了?谁给的你这么大的胆子!?海哥呢!?叫他出来!老子倒是要问问海哥,这以下犯上,是要剁几根手指!”
  “问你妈屄!”长山怒吼道:“你他娘的想问海哥是吧?行!老子这就剁了你!送你到下面,去好好的问问海哥!”
  说着,长山便和卫彪一起,朝着棒槌同时发难。棒槌见他俩来势凶猛,赶紧将身子朝后一撤,险险的避过了二人的拳头。可还没等他站稳,卫彪又欺身进步,飞起一脚,狠狠的朝着棒槌猛踹而去。
  棒槌慌忙弯腰,用双臂一格,挡下了卫彪的腿击。没想到,长山却瞅准了这个空当,在棒槌和卫彪纠缠之时,奔至了棒槌的左侧,操起拳头,对准了他的胸前,给了棒槌结结实实的一拳!
  “操!你俩……你俩犯什么毛病啊!?”棒槌捂着胸口,一面气喘吁吁的费力闪躲,一面冲着光子大声叫嚷着:“光……光子!你他娘的……你他娘的管不管啊……”
  “老子弄死你!老子弄死你!”卫彪这时像一头被激怒了的蛮牛,只顾着挥拳蹭掌,向着棒槌拼命的打去。“老子要给海哥报仇!老子要弄死你!为死去的海哥报仇!”
  突然,棒槌好像是傻了一般,竟立在了原地没动。这时卫彪的拳头也跟到了,斗大的拳头“呯”的一声,正中了棒槌的右颚,顿时将他击翻在地。
  棒槌此举,让卫彪和长山大感意外,二人没想到他居然不去躲避,都齐齐暂停了手。
  棒槌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抬手擦去了口鼻之中流下的鲜血。“你们……你们说什么?海哥……死了!?”
  “装什么糊涂!”卫彪骂道:“还不是你个狗娘养的做的好事!?”
  “操你妈!”棒槌突然像疯了一样,泪涕齐下,他猛的朝卫彪扑过去,嚎叫着就掐住了卫彪的脖子。“海哥怎么死的!?海哥怎么死的!?”
  “海哥……海哥是你……是你害死的……”卫彪被棒槌扼住脖子,憋涨的脸都成了猪肝。他一面拼命的拉着棒槌的手,一面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来。“就是你……你个狗娘养的……”
  长山见到卫彪被制,顾不得多想,抬起腿来冲着棒槌的腰眼上就是一脚。棒槌痛苦的哀号一声,两手一松,又被踢翻在地。
  “海哥……海哥……”棒槌在地上打着滚,泪流满面,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的。
  “操你妈的!操你个狗娘养的!”卫彪才缓过气来,便奔上前去,冲着躺在地上的棒槌又狠狠的跺去。“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带着那伙王八蛋反水吗?你去啊!你倒是去啊!老子踹死你个狗娘养的!踹死你个狗娘养的……”
  “行了!”这时,一直不言不语的光子走上前来,将卫彪喝退。光子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棒槌,“哼”了一声。“说吧……那伙人现在在哪?”
  “什……什么人?”棒槌的眼睛都被血污糊住了,他灰头土脸的,双手在地上胡乱的抓着,有气无力的问道。
  “你他娘的还装!”卫彪上前又狠狠的踢了棒槌一脚。“老子那天亲眼看到你和那什么豁嘴鱼头在一起!”
  “豁嘴……鱼头?”棒槌怔了一下,又艰难的点了点头。“对……对啊……他那天过来找我……我本来也没打算……没打算见他……可他却……却跟我说……他……他知道海哥的下落……”
  “姓贺的手下能知道海哥的下落?你他娘的骗鬼去吧!”长山朝着棒槌“呸”了一口,又道:“那天下午你干啥去了?没事你跑到外地干啥去了!?”
  “找……找海……找海哥啊!”棒槌又道。
  “找海哥?”长山和卫彪全傻了眼,“你跑到外地找海哥!?”
  “他……是他!”棒槌费力的抬起手,指着身旁的光子。“他……他跟我说……海哥在外地……并且给了我一个……一个地址……让我去接海哥……可是我找了好几天……都没……没见着……到今天才赶回来……光子……你跟他们说……是不是你让我去的……”
  “哼!”光子低着头,冷冷的看着棒槌。“行呀棒槌!你小子还他娘的学会扣屎盆子了?老子什么时候让你去外地找过海哥?”
  “你……你!”棒槌一把抓住了光子的裤角,咬着牙道:“你……不承认!?操……操你妈光子!操你妈……你害我……你他娘的害老子!”
  说着,棒槌的眼里射出了两道怨毒凶光,他拼着全力,将身子往前一扑,张开嘴,便一口咬到了光子的腿上。
  “啊!”光子惨叫一声,身体立即向后仰倒。
  “松开!松开!操你娘的快松开!”
  长山和卫彪大惊,朝着地上的棒槌又踢又打。可棒槌发了狠,咬着光子的腿,死不松口。
  看光子疼的快要晕过去,卫彪也真急了眼。他四下里一打量,见不远处有半块砖头,便几步取回来握在手里,对准了棒槌的后脑勺,狠狠的砸了下去。
  “噗!”
  一声闷响,殷红的鲜血溅了卫彪一脸。
  棒槌先是手脚一阵剧烈抽搐,紧接着,脑袋朝旁边一斜,便再也不动弹了。
  嗷嗷~先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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