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捕蛇者的对头

  76、门口传来班长爽朗的笑声:彪哥,在洗衣服呢?哎呦,肥哥,你在养精蓄锐呢?嗯,都是好同志!
  彪子擦了擦手,站起来,说:班长大人,你不说今天有活动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班长大声说道:发可,这帮孙子,我们在网上约好今天一起去五一广场放鸽子,结果就我一个人去了,这些土货。
  彪子一本正经的说:班长,您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不就是被放鸽子嘛。
  班长恍然大悟,闷喝了一声我cao,转头狂奔而去,我和彪子两个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彪子叫我一起去堕落街吃晚饭,我说有点不舒服,让他自己去。
  彪子洗完衣服就出去了。
  我也起来了,有些心烦意乱,一个人在校园里面转悠,走着走着就朝着岳麓山方向去了,看到有个草亭,便坐了下来。天近黄昏,山风一阵阵刮过,有些凉意了。我靠在柱子上,想起岳麓山上的人,多日不见他们了,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好。
  这在胡思乱想间,朦朦胧胧见前面大树间走过来一人,穿着中山装,一身笔挺的,向我走来,正是我梦里之人。
  我心里大叫一声,这人是神是鬼,我刚才做梦梦见的,怎么能跑到我现实生活中来?
  那人很有礼貌的朝我招了招手,坐在我对面。
  他说:你好,我姓顾,叫顾叶旗,不知道给如何称呼您?
  我见他气度不凡,来历神秘,便起了好玩之心,说道:我的姓有个谜语,你来猜上一猜,这谜语便是一字九口,天下少有。
  他想了想,说:原来是曹先生。
  我心里佩服他的思维敏捷,说:我姓曹,叫木林,外号老肥。
  顾叶旗说:我猜您应该知道我是谁了,老梁想要找我,但我不方便见他,麻烦你转告他,就说让他挺一挺,挺三年,他就能顺五年。
  我听他说这话像是街边算命的,什么叫做挺三年顺五年的?
  我说:这话我给您一定带到。
  顾叶旗又说:你如果方便的话,顺便告诉老梁一句,想他该想的,那些他不该想的就不要去想。
  我摸了摸头,说:该想不该想?哪些该想那些不该想啊?
  顾叶旗说:你告诉他,他会明白的。
  我说:你干嘛告诉我啊,为什么你不自己告诉他啊?
  顾叶旗说:我相信你一些,因为我们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
  我说:难道你也是咸阳读书?
  顾叶旗微微一笑说:不是,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我说:你这把钥匙是个什么东东?
  顾叶旗说:钥匙,自然是用来开门的。老梁既然把钥匙给了你,你也就不需要还他了。这就是机缘。
  我说:开门?开什么门?
  顾叶旗说:这个我现在还不能说,到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我说:我看你像是个算命的啊,说一半吞一半。
  顾叶旗呵呵一笑,说:算命的?命不需要算的。
  我被他这一句话蒙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去理解。我就换了个话题,说:我听老梁总说,你曾许诺他亿万富贵,而你却分文不取,这是为什么?
  顾叶旗说:不该问的你就不要问。
  我还不死心:你跟老梁总说你扶持了一个人,那个人开创了中国的历史,是不是真的?
  顾叶旗说:是真的。
  我说:那个人都已经死了快30年了,那你现在岂不是100多岁了?
  顾叶旗说:呵呵,你以后不会比我活得时间短。老梁之所以想要找我,就是这个原因。
  我说:你是说他也想到了这一层?难道他想要长生?
  顾叶旗说:他身患奇症,应该是想延年益寿。
  我说:那你救救他啊。
  顾叶旗说:多年前我给了他一株阿魏,就是用于今日之用的。
  我恍然大悟,六叔曾说,曾经有异人相赠阿魏幼苗一株,原来是顾叶旗给他的。
  我说:那你真是神仙,二十多年前就知道老梁总今天要患病。
  顾叶旗微微一笑:不是神仙也能知道的。
  我说:我听说老梁现在病好了啊。
  顾叶旗说:我知道,这就是我要你带给他第二句的原因。
  我心里明白了,老梁总曾说他遇到了不能跨过去的坎,第一个坎是身患奇症,根据顾叶旗说挺三年顺五年,那么另外一个坎很有可能是公司经营陷入困境,难以实现亿万富贵的梦想。谁知道老梁总吃了阿魏治好了奇症之后,心发异想,想要延年益寿甚至长生,所以他想要找到这个钥匙的主人-顾叶旗求他帮忙,而顾叶旗要我帮他带话,让梁总想他该想的,也就是说不可能帮助老梁总延年益寿甚至长生的。
  我说:我今天下午做梦梦见你了,这是怎么回事?
  顾叶旗说:那是我先跟你打声招呼,免得正式见面时太过于唐突。
  我说:哦,这样啊。
  顾叶旗说:嗯,如果你方便的话,去趟华山,老梁想要捕捉那只神鸟。他即便是捉到了那支神鸟,他也长生不了,所以我想要你帮忙见机行事,不要让他们捉到。那神鸟修行不易,也算是积德。
  我说:华山啊?那在陕西呢,大哥。从长沙坐火车到陕西要19个小时呢(那时还没提速)。
  顾叶旗说:你前段时间不是得了2万块钱嘛?可以坐飞机去。
  我心里靠了一声,原来我得到的那2万块是用来干这事的啊。
  顾叶旗说:对了,你那蛇经,如果想要了解,我建议你还是去青海跑一趟。
  我心里大骇,那本蛇经是很多年前,蛇医在青海当兵斩杀大蛇,附近的喇嘛送给他的,这段经历我跟任何人都没有说过,这个顾叶旗是如何得知的?
  我正想要问他,他说:梵文蛇经镇守西北,没想到竟然流传到了我们湖南来了,异数,真是异数。
  我说:如果去青海,应该去青海哪里呢?
  顾叶旗说:哪里来便哪里去,你懂的。
  我心里发可了一声。
  顾叶旗又说:你抓紧时间修炼那本蛇经,等你精通了,还有许多大事要做呢。
  我心里又是一阵发紧,听顾叶旗这语气,好像我已经被编入了某个组织一样。
  他说:我先走了。转身离去,一身笔挺的中山装,显得他的背影分外挺拔。
  我抬头看着远方的晚霞,突然那落日从云彩后面跳了出来,变得分外刺眼,我猛地一睁眼,发现我依然躺在床上,靠,是一个梦。
  原来外面已经黑了,彪子从门外走进来,打开了宿舍的灯。
  我问:彪子,你中间回来泡过方便面洗过衣服没?
  彪子说:你是不是睡傻了?我刚回来。
  我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说:彪子,来,你给我狠狠的掐一下。
  彪子双手一撮,兴奋道:哈哈哈,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向我提过这样的要求。
  伸手在我腿上狠狠一拧,疼的我直跳了起来,我说:太奇怪了,真太奇怪了,今天做了一个梦中梦,我都分不清是蝶在梦中还是梦在蝶中了。
  彪子说:根据你刚才的这个单腿跳的反应看来,你现在应该是活在真实世界里。
  我又跑到班长他们宿舍问班长是否今天去了五一广场放鸽子,班长说:去放鸽子?我傻啊?
  77、但是梦里梦见的东西太过于真实了,我回想起来,每句话每个场景都清晰无比,比真的还真,以至于让我都难以分辨梦境与现实了。
  我打了个电话给科四,我想找老梁总,科四告诉了我老梁总办公室的电话,我打过去,一个女的接的电话,问我是谁。我说我是老肥,电话那头语气有些恼怒,以为我是骚扰电话,我说请她转告老梁总,就说老肥找过他,让他回个电话。
  没多久,我手机就响了,老梁总说:有消息吗?
  我沉默了一阵,问:梁总,那个人是不是一身中山装?他传递消息给你是不是通过梦境?你那株阿魏是不是就是他留下来的幼苗?
  老梁总连说三个是,我说:那他来找过我了,他让我带给你两句话。第一句话:挺三年顺五年,第二句话:想你该想的。
  老梁总沉默了一下,说:你跟我说说当时的情景。
  于是我又把梦里的情况跟他细细说了一遍。
  老梁总说:嗯,我知道了,多谢。听声音是想要挂电话。
  我说:梁总,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你是不是派人去了华山,去捉一只什么鸟?
  老梁总很意外的语气说:你怎么知道的?是他告诉你的吗?
  我说:他让我告诉你,你即使抓到那只鸟了,也实现不了你的那个心愿。让你把人撤回来。
  老梁总说:我知道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心想,听老梁总这个语气,既没有说放弃也没有说继续,那他一定是想不放弃的。
  我琢磨了一下,按顾叶旗跟我说的,得去救救那只鸟才行。可是锡陀、五毛都是在上班,比不得我每天闲云野鹤般逍遥自在。但是要去办这样的事情,只有跟他们两个一起最合适。于是我分别跟他们打了电话,要他们请两天假,加上周末两天,飞机来回,时间上应该是比较充裕的。他们两个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于是我们分别从长沙、南昌和深圳起飞,在西安咸阳国际机场集合。我们见了面,坐机场大巴到了西安,我问了我在西安工作的同学,专门找了一家户外旅游用品店,买了不少东西,穿的吃的喝的睡的用的,足足买了三大包,一人满满一背包。比起上次去太白山,这次我们算是武装到牙齿了。在西安吃了一晚羊肉泡馍,我们顾不得休息,就踏上了去华阴的火车。下了火车之后,租了一个面的,直奔华山脚下。
  路中有一个小插曲,走的时候那司机说40块送到华山脚下,结果走到半路,他说这么晚了,天气又冷,让我们加钱才肯去。
  我们一看,这外面黑灯瞎火的,这不是坑人吗?我还正想跟他理论,锡陀说:师傅,你们才两个人(有一个押车的),我们三个人,你觉得你们耍这样的把戏有意思吗?
  那个押车的说:什么什么意思?
  锡陀说:这黑灯瞎火的,你们就不怕撞邪吗?
  五毛直接来了一句:我们不坑你们两个就不错了,你们两个还想坑我们三个不成?
  我给那两个人各上了一根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司机没说什么了,乖乖的开着车送我们到华山下面的旅馆,我给了他40块,他飞也似的开车走了。
  山下的旅店也不算贵,才50一个晚上,我们要了个三人房,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四点多钟就被窗户外面各种吵闹声弄醒了,原来大家这么早就开始登山了。
  我们也洗漱完毕,走出旅店一看,竟然有人在旅店空地上卖油条豆浆肉夹馍,嘿,这服务多贴心啊,我们三个吃饱喝足了,背上我们的背包,开始往山上爬。
  从上山开始,这路就特别陡峭,由于道路很窄,我们三个人无法前进的太快,听到前面有个导游,边走边介绍。一路走过不少景点,走过药王洞时,她说那药王洞可以求子,但我等见那洞口在半山上,看不出哪里可以上去。到了回心石,那导游说爬不动了的在此歇一会,下山回去吧。我等自然不乐意,看他们在休息,我们三人从他们身边挤过去,走千尺嶂、百尺峡、老君犁沟,其中险处,难以言说。我看到前面的人不再是他的背影,而是他的脚踝,我们就像是一条条烤肉挂在石壁上,在一点点往上爬。
  我跟五毛笑说:这旁边的铁链子要是松了,或者有一个人立脚不稳往后摔倒,这一连串的人岂不就是倒霉了?
  五毛说:自古华山一条道,五岳中,属华山最为险峭。
  我说:金庸说华山论剑,他有没有来过华山?
  五毛说:他说的华山是中华民族文化的一个象征,至于金庸有没有真的来过,不重要。
  锡陀说:听说明太祖曾经把华山输给了一个叫做陈抟的人?
  五毛说:陈抟生于唐末,要见到明太祖,他活得可够长的。
  我说:我见过比这个活得更长的呢。岳麓山蟒蛇洞的那个张抱黄,你跟我说过他是宋朝的吧,我前段时间还见了他呢。
  于是我便将这段时间的经历跟他们两个简单说了一遍,锡陀说:三山五岳,高人不少,我们还是慎言。
  五毛说:反正我们说的是土话,有神仙他们也未必听得懂。
  我们三人一阵大笑。
  转眼间我们就到了北峰,此时天色刚刚放亮,只见整座北峰被笼罩在茫茫大雾之中,我们三个头顶都被雾湿了,我说:那些大清早起来到华山看日出的,只怕是泡汤了。
  锡陀说:我们从长沙一路来到这里,华山这么大,我们到哪里去找老梁总的人啊?这个问题我们在飞机上和客房里,已经讨论过无数遍了,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先上山再说,看到可疑的人我们就去问问,华山就一条道路,没理由找不到的。
  但此时锡陀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因为我们走的这条路,是所有人都会走过的一条路,但是,老梁总的人马是在捕捉一只神鸟,那可未必会是在这些已经开发好的旅游景点内,说不定就是在我们刚才错过的那些山头之中。
  五毛突然走向一块牌子,是介绍华山五峰的,五毛说:我们直接去南峰。
  我问为什么?
  五毛说:南峰又称做落雁峰,这大雁它就是一种鸟,只有这座峰跟鸟有关,我们就去那里看看咯。
  我们想想也有道理,吃了点东西,开始直接往南峰进发。
  回复第1637楼(作者:@letthink 于 2012-09-16 23:43)
  于是我们分别从长沙、南昌和深圳起飞,在西安咸阳国际机场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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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锡陀说:我们从长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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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地方确实是一个bug,感谢letthink。
  
  78、我们三人经苍龙岭、金锁关,过莲花峰(西峰)直奔又称落雁峰的南峰。谁知南峰上除了万丈悬崖,没有看到半个可疑的人。别说是捕鸟的,就是抓虫子的也没有见到一个。我们顿时有些垂头丧气。
  我说:我们顺便游游华山,就当做旅游啦。
  华山五峰我们已经经过了三峰,还有中峰和东峰未曾前去。这时,浓雾大起,只见漫天云海,只有几个山头像似小岛一样在云海里若隐若现。
  锡陀抚掌道:看到这云海,这华山也就没有白来了。
  我们放慢脚步朝东峰朝阳峰走去,其实华山并不大,过中峰到东峰,我一看表,才12点不到,想想我们早上四点多上山,七个小时已经把华山游览完了。
  我说:走吧,下山咯,看样子时间还比较多,我们再去趟兵马俑就回去吧。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华山仙掌下。
  笑傲江湖中,曾说在仙掌的中指指顶摆了一把椅子,任我行坐在其上,群雄到朝阳峰来参拜于他,看到眼前仙掌插天的气势,五指清晰可见,我们三人想象着小说中的情景,不禁悠然神往。
  往仙掌下面走,不用多久我们就回到了北峰,山下索道直达北峰,我拍了拍口袋,说:如今我是有钱人,咱不比去太白山那会,穷的要睡那将军庙。我们坐索道下去。
  突然见锡陀指着那半空中的索道,说不出话来,咬牙切齿,满脸怒容。
  我说这是怎么啦,定睛一看,原来那索道的椅子上坐着两人,搂抱在一起,那女的正是那李姓女子。正随着索道慢慢上得北峰来。
  我心里靠了一声,这世界真他妈的太小了,要说没有缘分,锡陀爬两次山都能碰到她,要说有缘分,前一次遇见是欢心,这一次遇见却是伤心。
  五毛也看见了,他拉着锡陀说:我们走路下去。
  锡陀像是一个树桩一样钉在那里,五毛根本无法拉动他。
  我心想,那索道转眼就要到了,搂着李姓女子的那男的,哪里是锡陀的对手,锡陀要是一个忍不住,搞不好就要出事。
  五毛对着锡陀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眼不见,心不烦,咱们下山。
  锡陀一声长叹,两滴泪水在脸颊上滚下,他喃喃的说:怪不得,她不愿意跟我去南方;怪不得我来前打电话给她时,她说她没有时间,原来如此。
  我跟五毛说:你拉着他下去吧,我来看看是不是她,别冤枉了人家。
  五毛拉着我一起往山下走:我看不清楚那还情有可原,你们一个是武力卓绝,一个是六觉发达,三个人都看到是她,还要确认?
  我想想也是,我和五毛一前一后夹着锡陀往山下走去。
  锡陀一路沉默寡言,我和五毛想要说些开心的事情,但是却找不到话题,三个人一路无话,从原路返回,到了回心石下时,锡陀盯着那三个字,一遍又一遍的说:回心石啊回心石!回心石啊回心石!竟像是痴狂了一般。
  这时,五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看!
  我转身看去,只见一个精瘦的独臂中年人,穿着一身的确良衣服,带着一顶陈旧的鸭舌帽,背着一个大背篓,用力向前弓着背,用一只手抓着绝壁上的铁链,一步一步的朝着我们往山上爬来。
  那一瞬间的震撼让我永生难忘,很明显,这个人是华山挑夫,准确一点说是华山背夫。他背上的那筐货物就是他的生活来源,山风吹来,他空荡荡的左臂衣袖在风中摇摆,我们三人给他让开了路,看着他一步步远去。
  五毛说:生活啊,这就是真真切切的生活。
  我叹了口气,没有答话。锡陀似乎也悟到了什么,脸色渐渐坚毅了起来。
  我们三人没有停脚,继续往山下走去。
  不一会来到了青柯坪,只听到山下的一个声音响起:这里就是青柯坪了。咱们往左就是去华山北峰,往右就是凤凰山,不过目前还没有对外开放。
  想来是一个导游带着游客上山了。
  我们给他们让开道路,只见男男女女十来人兴高采烈的往上走。等到人全过完,我拉着锡陀说:刚才五毛说的对呢,有些事情勉强不来的,还记得太白山那风姑娘跟你说的情深不寿吗?
  我正想劝劝锡陀,突然听到五毛大声说:慢着慢着,等一下。
  我回头看着他:怎么啦?
  五毛兴奋的说道:你们听到刚才那个导游说这里往右走是去哪里?
  我说:凤凰山啊,我cao……
  我们三个都明白过来了,顾叶旗说老梁总的人是过来捉一只神鸟,神鸟是什么?凤凰啊。此处有一个凤凰山,虽然不一定他们捉鸟之处,但是好比在黑夜里见到了一下光线,我们三个顿时兴奋了起来。
  我们掉过头,从青柯坪往右看去,果然见到一条小路在灌木丛中若隐若现,远远看去,只见山头隐现,想来华山另外一条支脉。
  我们看了看身后,刚好没人,三个人一路小跑朝着右边的峡谷里跑去,刚跑了几步,见到前面有块巨石,巨石上挂着一块牌子:前面塌方,请勿前行。
  我们摸了摸牌子,从巨石后绕了过去,游人的声音渐渐离我们远去了。
  我们三人闭上嘴巴,闷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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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走了一段,前面没路了,脚边便是一片光溜溜的石壁直插往下,石壁下是一道山沟,潺潺的流水流淌在华山特有的白石之上,像是覆盖了一层柔缎。
  我看了看山沟的走势和脚边的石壁,说:这如何能下去啊,就算下去也无法上来啊。
  锡陀略微沉思,纵身跳上石壁,左脚一点,身子如燕子掠水一般,抓住了石壁上的一株灌木,他回头向我们说道:这里可以下去。
  只见他弯身提起一根绳子来,原来那灌木上有人绑了一根绳索垂在石壁那头。
  我们甚为兴奋,这地方绑了绳子,就说明有人进了山谷。
  五毛却不能像锡陀那样纵身跳跃,他老老实实的抠着石壁上的缝隙,一点一点慢慢的挪了过去,锡陀在那边接了,五毛顺着绳子下去不见了踪影。
  现在的我,本来身手敏捷已经大大胜于从前,但是那该死的恐高症并没有随着我体质改善而有所改观,我看了看脚下,整个身子都不敢靠外边,锡陀在那边不停的鼓励我,我一咬牙,将背包背在身前,顺着石壁直接往下溜,再纵身一跃,双脚稳稳的落在溪中的一块大石上,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我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我们三人就着溪水简单吃了几口干粮,锡陀拿出身上的空瓶子将瓶子灌满溪水,放回了包里。我们上山时买了不少矿泉水,我和五毛都是喝一瓶扔一个瓶子,没想到锡陀竟然将自己喝过的空瓶子都留了下来。
  五毛边吃边说:你们知道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仙掌是怎么来的吗?
  我摇了摇头。
  五毛说:传说大禹治水,黄河被华山和中条山所挡,不能通过,巨灵神一手推着华山,一脚蹬着中条山,硬生生的将本来连在一起的山脉给分开了,黄河得以呼啸而过。所以至今华山留着他的手掌印,中条山留着他的脚掌印。李白曾有诗云:巨灵咆哮劈两山,洪波喷流射东海。
  我说:呵呵,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个仙掌可是朝着山内的,它的下面并不是黄河。
  锡陀说:还是李白有才,洪波喷流射东海,嗯,好一个射字。
  五毛说得兴起:刚才我们经过的中峰又名玉女峰,你们知道玉女指的是谁吗?
  我还是摇了摇头。
  五毛说:这其中有个故事,名为吹箫引凤,说的是萧史和弄玉的爱情故事。
  锡陀不生不死的来了一句:好一个吹箫引凤。
  我们三人非常猥琐的哈哈大笑起来,起身沿着小溪往山沟深处走去。
  华山地貌奇特,全山上下都裸露着白色巨石,十里之外仍醒目可见,巨石上却长着墨绿色的低矮灌木,看上去一白一黑,煞是好看。但是这小溪两边,或是水汽丰沛的缘故,走着走着,树木竟然高大了起来,慢慢的将山沟遮盖了。我们三人一直在小溪中的石头上不停地寻路前进。
  约摸走了半个小时,前面渐渐开朗了起来,那条小溪插入了一片灌木丛中,无法前行,无奈我们只好上了岸来,只见旁边有一块空地,空地上居然有一个小亭子,旁边写着三个字:北斗坪。看来这地方也不是完全的荒野之地。
  五毛一声惊呼:这里居然有人下棋。
  我和锡陀蹲在溪边洗手,听到五毛声音,起身跑向亭中,果然见到亭中摆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石头,石头上刻着一副棋盘,棋盘上摆着数颗石质的棋子,竟像是一盘没有下完的残局。
  锡陀一声惊呼:这难道是明太祖和陈抟老祖下棋的地方?
  五毛低头想了想:华山不是明太祖输给陈抟的吧,好像是宋太祖赵匡胤。
  我说:管他是谁输的,我们先走吧。
  五毛说:先看看这棋局再说。
  五毛和锡陀是标准的棋迷,特别是五毛,在高中时象棋比赛中连拿三年冠军,不过在大学时,毕竟是业余出身,碰上了一个曾经过职业训练的对手,只拿过一次全校冠军。
  在此荒山野岭中,突现这莫名其妙的棋盘,彻底勾起了他的瘾来,他盯着棋盘就开始比划起来,锡陀也是瘾大,拿着棋子就开始跟五毛对干。
  但是残局不比正局,五毛攻,锡陀守,五毛下了几步,都被锡陀挡了回去,他不甘心,将背包卸下,蹲在地上,彻底被迷住了。
  我看到他们杀的兴起,便走出亭子,找了一块大石坐了下来,点了根烟,环看四周,只见蓝天白云、白石青树、流水潺潺,这地方真是他妈神仙之地,看看亭子后面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树木,郁郁葱葱,像是另有洞天。
  我抽完一根,看他们还没有歇气,又点了一根,走进了亭子后面的树丛中,竟然是一片野柿子林,满地都是腐烂的柿子,树上也挂着不少,现在已经十一月份了,想来是这深山之中,气温独特,所以这柿子还未完全掉落。我对着一棵柿子树一蹬脚,只见树上哗哗啦啦掉下数颗柿子,我伸手去接,结果柿子在我手上溅开,弄得我满头满脸。我看到柿子林后面还像是有其他树木,但地上腐烂的柿子散发着浓郁的气味,我懒得过去瞧了,转身看锡陀和五毛,他们没在下棋了,但是人也不见了。
  我以为他们是去溪边洗手了,刚好我也要去洗洗,扔掉烟蒂,溪边也没有见到他们,我有些慌了,喊了几句,没人应我。
  我洗了手,四处寻找他们,但是连他们的背包也没找着。
  我回到亭子中,深呼吸一口气,心想:这两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他们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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