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见我也喜欢修道,也就不避讳我,有时,还故意露一手。
青年时代,都有哥特式烦恼。那时,因为工作关系,和能写几笔,周围的女孩子挺多,喜欢我的人不少,可惜大多我都不爱;我喜欢的寥寥,可惜大多人家不喜欢我,交织在一起,种种犹豫和烦恼就会接踵而来。12岁起,离开父母,四处求学,孤身漂泊,无所依凭,特别渴望一段柔情,一款温情脉脉的拥抱。加上受文艺思想的影响,我的爱情观是浪漫的,家庭观是唯美的。因此,常有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感慨。
一晚,我们在他的小黑屋里聊天。他住在他们单位分给他的小黑屋里。在单位的高楼群深处,孤零零的一间平房,两床一桌,一扇小窗外,满树桐花。风一吹,破旧的门窗就咣当咣当响,两个漂泊城市的青年对坐其中,恍如漫漫春风中的一叶孤舟。
师兄拿出笛子,吹奏起琼瑶电影《一帘幽梦》中的插曲:
我有一帘幽梦
不知与谁能共
多少秘密在其中
欲诉无人能懂
窗外更深露重
今夜落花成冢
春来春去俱无踪
徒留一帘幽梦
谁能解我情衷
谁将柔情深种
若能相知又相逢
共此一帘幽梦
窗外更深露重
今夜落花成冢
春来春去俱无踪
窗外桐花簌簌摇曳,柔美的歌曲,被师兄吹奏得如泣如诉,慑人心魂。师兄虽然是修道者,但也比我打不了几岁,心思的纯净,使他似乎也难以忘情于悠悠天地间那缕动人的情愫。听着窗外忽忽的春风,我不由得怅然一叹。
师兄说,梵歌又思春了?
我笑着打趣他:你好像不是似的,笛子叫得跟屋顶上的猫似的。他哈哈大笑起来。
青年时代,都有哥特式烦恼。那时,因为工作关系,和能写几笔,周围的女孩子挺多,喜欢我的人不少,可惜大多我都不爱;我喜欢的寥寥,可惜大多人家不喜欢我,交织在一起,种种犹豫和烦恼就会接踵而来。12岁起,离开父母,四处求学,孤身漂泊,无所依凭,特别渴望一段柔情,一款温情脉脉的拥抱。加上受文艺思想的影响,我的爱情观是浪漫的,家庭观是唯美的。因此,常有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感慨。
一晚,我们在他的小黑屋里聊天。他住在他们单位分给他的小黑屋里。在单位的高楼群深处,孤零零的一间平房,两床一桌,一扇小窗外,满树桐花。风一吹,破旧的门窗就咣当咣当响,两个漂泊城市的青年对坐其中,恍如漫漫春风中的一叶孤舟。
师兄拿出笛子,吹奏起琼瑶电影《一帘幽梦》中的插曲:
我有一帘幽梦
不知与谁能共
多少秘密在其中
欲诉无人能懂
窗外更深露重
今夜落花成冢
春来春去俱无踪
徒留一帘幽梦
谁能解我情衷
谁将柔情深种
若能相知又相逢
共此一帘幽梦
窗外更深露重
今夜落花成冢
春来春去俱无踪
窗外桐花簌簌摇曳,柔美的歌曲,被师兄吹奏得如泣如诉,慑人心魂。师兄虽然是修道者,但也比我打不了几岁,心思的纯净,使他似乎也难以忘情于悠悠天地间那缕动人的情愫。听着窗外忽忽的春风,我不由得怅然一叹。
师兄说,梵歌又思春了?
我笑着打趣他:你好像不是似的,笛子叫得跟屋顶上的猫似的。他哈哈大笑起来。
那时,我在狂热地喜欢一个女孩子。高挑、丰满的身躯,细柔的小蛮腰,柔柔略带东北口音的话语,好似纯美的一帘幽梦,挥之不去,似乎,天地间只有此株芳草可入目了。我们很谈得来,她常对我谈起童年那黑山白水中的趣事:躲防空洞,扎羊角辫过年,随戍边的父亲去林子里打猎等等,充满了梦幻样的质感。但她却若即若离,似乎喜欢我,又似乎在犹豫。面对我的表白,欲说还羞。
师兄说,喜欢上谁了,给我说说。
我便说出那个女孩子的名字。他想了一下,说,这个女孩子很清纯,身材高挑,脸如满月,对吧?
我很吃惊。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已经有了神通,便追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笑了,说天眼开了。我不服气,开玩笑地说,我的佛眼还开了呢!
他说,你再说一个名字?
我便顺口说出小时候一位同学的名字。那个名字有些像男孩子。他说,这个女孩子个性很好,长得也挺漂亮,可惜没有那个女孩子有福气,不适合做你的伴侣。
我逗他说,错了,大师。这是个男孩子!
真的?他吃了一惊,嗅了嗅鼻子,又扳着指头数了数,道,你这家伙,这明明是个女人嘛!山人自有妙算,不会错的!
我呵呵地笑了。
我常逗他。那时我很调皮。不像后来,好友评价的性情大变。师兄是天斋,我们一起吃饭时,他很少喝酒,从不吃肉,他说他自小不吃肉。我不信。有一次,结伴去团委一位朋友——大姐家做客,那时我们有个专有名词:“混饭”——吃烙饼卷菜,他很爱吃,但眼睛不好使,自己卷着不方便,我就边吃边给他卷,起初都是素菜,他吃得津津有味。吃了两个后,我偷偷地在素菜中间给他加了一块肉,然后冲大姐挤挤眼,我们笑着,边吃边偷眼看他的反应。他吃着吃着,哇的一下就吐了,跑到卫生间,又是漱口,又是吐,险些把黄疸吐出来,出来后,饭也不吃了,一个劲地喝水,好似吃的是毒药。从那之后,我才知道他真的是天斋。他说他从小不吃肉,身体也没啥毛病,他自己也很奇怪。每次路过门口的菜市场,他都要加快脚步,催促道,快走!因为他闻到血腥的气味就难受。
还有一次,天下大雨,地上积满了水坑。起初,我找好路走,他紧跟着我,边说边亦步亦趋。说着说着话,见前边有个水坑,中间有块凸地,我点着脚尖就过去了,他哗地一下子跳进了水坑里,大叫 ,梵歌,欺骗大师有罪!说完,哈哈大笑。再走,就小心地努力地盯着脚下。
他说他也是在气功热中拜一位道家师父学习修行的。有一次,听课时,他无意间看到身旁坐的一位听众,好像穿着类似电影《红日》中的国民党军官的服装,“帽子那么大,呢子服。”他比划道,那表情给我的印象很深。但他刚一转念,就回到了现实中,依然看到那人穿着普通的工装,好似干部摸样。课后,他告诉了老师,老师说,宿命通想开了,好好努力!
自此,修行愈发努力,并常看到古怪的现象。有一次,他回老家探亲,几个小孩子在他家和他弟弟打牌,他边看边静静地定下去,对面的打牌的小女孩忽然变成了男子脸,没有胡须,顶戴花翎,恍若清廷的内官。
他很奇怪,悄悄地告诉了女孩子的父母。女孩子的母亲说,怪不得呢,女孩子6岁时,女孩子的姥爷有病在北京住院,女孩子从没去过北京,但似乎对北京的老胡同很熟悉,左拐右拐,把他们带到了地方。
凡此种种,引起了我巨大的兴趣。
谈了半夜,临睡前,我问他,我喜欢的女孩子怎么样?
他想了片刻,说,你的婚姻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个女孩子可能不是你唯一的选择。我的心忽悠了一下子。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他说,跟着感觉走吧,有时很多事情,不一定都能顺着人的心来,要学会适应。
若干年后,我调离了原单位。再回去时,见到了那个女孩子,她已经为人母了,我也为了人父,她似乎不再羞涩了。见我,热情地拍拍我的肩膀,并排和我一起走了很远,分手时,看她那依依不舍地样子,仿佛听到了那悠扬、伤感的《一帘幽梦》的笛子声:
我有一帘幽梦
不知与谁能共
多少秘密在其中
欲诉无人能懂
窗外更深露重
今夜落花成冢
春来春去俱无踪
徒留一帘幽梦
感到人的生命真是奥妙重重。有情人难成眷属是稀松平常事。
而我的婚姻,还真的应验了他当初的话,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当我当年烦恼重重时,却不知,一双柔情的心在远方等着我,不过,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
后来,上师说,我和现在的妻子、女儿能走到一起,源自前世的一个约定。可惜,我已经忘了。投胎之后,从头烦恼,从头摸索,但该来的,它依然会来。这貌似是命,又不是命。一切来自自我的心。可惜,我真的忘了。就像患了失忆症的病人,明明走到了家门口,却感觉红尘茫茫,前途漫漫,无所依凭,一个人,呼天唤地。
有读者问我,因果是不是真的。其实,这个问题很小儿科。当种下一粒种子时,它终究会结果的。有的结在今年,有的结在第二年乃是十几年后。
小时候,我曾信口把一粒桃核吐在门前的土堆里。若干年后,桃核终于被土腐蚀破了,长出了一颗幼苗,父亲给它们做了嫁接,培育,它顺利地长成了一棵合格的树。至今,每次回家,我还能吃到它和它的子孙们结出的果实。
我们的每一个心念,每一个行动,也都会结果的,有的结在今生,有的结在来世。种子就是因,有了种子,它早晚会发芽的。
因此,当我们品尝到人生的多味果时,不要感谢老天,也不要埋怨大地,它的根,还在我们自己这里。
至于它结果的早晚,在于人生的际遇和自我的努力给它创造的条件,这就是缘。有了种子,有了阳光、土壤、大地和努力这些条件,种子就会发芽生长。这就是因缘变果,简称因果。
命运在我不在天
接触多了,无话不谈。慢慢地了解了师兄的家事。
师兄命很苦。小时,害了一场大病,眼球就停止了生长,视野受到局限,读书常要放在眼前,方能看清字迹。
但他很乐观,常告诉我,道家有言,命运在我不在天。凡是他感兴趣的,他都会去学。
他还带我去见过他的精通周易的老师。
他的老师住在很远的山村里。 那天,星期天,我们结伴来到山区,到一所破旧的宅院前驻足,敲门,一个病恹恹的老头开了门,见了他,眼睛一亮,赶紧拴住汪汪叫的狗。院子里,一树夹竹桃正在盛开。据说,夹竹桃避鬼。
老汉曾做过教师,家境一般。房间内摆放着八仙桌、八仙椅,闪着古旧的光。老师坐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我们两个人坐在下边的小竹椅上,竹椅已经开了缝,吱呀乱响。
常听他赞叹他的这位老师,仰慕已久。见高人当然不能错过。于是,便说,我有一件头疼的事,不知老师能否给算算?
老汉喘着,咳嗽了一阵,看了看表,说,你是问官司吧?这场官司不是你的。
我大吃一惊。是的,我是问官司。是帮家里人打官司。前不久,哥哥出去卖瓜,称瓜时,一个小孩子从秤锤下边钻过,秤锤滑脱了,把他的头皮砸破了,本来说到诊所包包,给几十元钱做营养费就结了。不成想,越聚人越多,当地人欺生,把拉瓜的手扶拖拉机给扣了,拖拉机是借款买的,帐还没有还完,母亲闻言,惊得卧病不起,我不得不出面。
我问他结果怎么样?他说,有点麻烦,但最后的结果是没事的。
我想问我一生的命运,老汉笑笑说,您是修佛道的,真正的算卦人,有几类人是不算的,其中一类就是修佛道的人,另外就是大善人和大恶人。这是我们的门规。我的老师说,这几类人算不准。
邻居来借锄,老汉出去帮邻居拿锄,我悄悄地问师兄,您这位老师还真古怪,没有撒铜钱,就出了结果。
正谈论间,一个年青壮汉踏门而入,原来是老汉的儿子。笑道,这就是梅花易数的长处,学会梅花易数,来人不用问,一切清清楚楚。据说,诸葛孔明就常用这一手,诸葛孔明得过道家名师传授,被世人视作天人,号称袖里乾坤。
那是根据什么来确定的呢?我问。
你坐的方位,问话的时间等等,就是时空信息,高手你笑一笑,他就可以推出很多事了。老汉的儿子答道。看起来他和师兄很熟,边说边拿起壶,给我们续茶水,冲起一碗黄汤。接着说,做过皇帝顾问的邵康节晚年,归隐山林,听到门口的鸟叫,赶紧让家人把鉄锄拿出来,说是有人要借,果然,一会儿,邻居就敲门来借锄了。
万先生,请入群,有时间再研讨好吗?不便作公开答复。见谅。
您只要静心念六字大明咒,一切自然无碍,初修阶段,都是杂念纷飞,很正常。
中午参加一条船儿子的婚礼,小外甥和外甥媳妇笑得很灿烂,犹如盛开的鲜花,饭刚吃完,就带着前来参加婚宴的亲戚,去探望病重的岳母。岳母的生命之船已经到终点了,犹如即将飘零的落叶,感到很感伤。
人的一生都在焦灼和感觉中运行,犹如航船行走于水,水流不会中断,但航船却终将沉没于水。生死的恐惧是人生最大的焦灼。各种宗教和修行,皆因此而来,清醒着,都在寻觅超越生死的渡船。
它在何方呢?
可惜,很多所谓信仰宗教者,只是渴求生活更美好些,把宗教当做追求名利的手段,却不知再美好的画船,也将有同样的宿命,升不起勇猛精进地探究生命的终极解脱的心。劳碌一生,离大道甚远。香尽名灭,枉功劳形,不亦悲夫?
何以解忧思,惟有写字。让我们继续我们的故事吧。
至于那些仅仅满足于感官,追求感官接触的人,站在生命的更高处来看,则更不值一提了。
最近,见一友在QQ签名上留下:“ 难道这是命运吗,我将何去何从”的感慨。并四处算卦,求改命。我只好常常隐身,默不作声。她不听劝阻,自己搞了婚外情,结果婚姻解体。自己做,自己受,自己种下的种子,自己尝其果实,怨天恨地有用吗?若不能管住自我,苦海无涯,算卦有何用?正如邵康节所言:买卜稽疑是买疑,病深何药可能医?
没有的。
不说了,接着写。
回到城市,天已向晚。圆月出现在东方,若隐若现,外边一圈淡淡的润。师兄看了看天,说明天可能有雨,我外出的计划不一定能成行。
我和师兄在他住处不远的小饭馆吃了点饭,鸡蛋捞面,我还要了一瓶雪川啤酒。
谈起了他老师的事,师兄说,老师的心肠特别好。文革时期,有位老汉,破衣烂衫,到他们村沿街卖卜,病倒街头。老师把他给救了。老汉原来是邵康节的后人,身怀绝技。但天道不偶,邵康节被作为封建迷信的代表,批判得一塌糊涂,河北省涿州大旱,老汉在家乡容不下身,就到邵康节晚年的落脚地洛阳来投亲。走到这里,却大病不起。老师得知这一情况,喜欢传统文化的他,对这位北宋五子(周敦颐、张载、邵雍(邵康节)、程颐、程颢)的后人更加恭敬有加,敬奉汤药。老汉见他为人忠厚热情,于是便命他把随身携带的包袱打开,拿出一本手抄本《梅花易数》送给了老师。告诉他,天命有常,不用空费金钱,自己将于午后去世。可惜,作为陈抟老祖传人的远祖邵康节还留有大道之术,中国百年动荡,自己没有机会亲近,命师有缘去洛阳寻访他的堂伯,学习大道。说完,沐浴静坐,至午后果然辞世。
他寻觅到了吗?我问。
不知道。师兄说。
到他的宿舍内,我感到很累,因为官司的事情,内心烦乱,洗洗睡了。师兄在床上默默运功。仿佛间,床头滴答作响的闹钟仿佛挺摆了,我睡意朦胧,闭着眼,伸手到床头,晃了晃它,想着第二天趁周日,要一早去疏通官司。结果第二天一醒来,天雨如注,看看表,已经8点,闹钟没有响,原来是真的停摆了。我很纳罕,新闹钟怎么可能停摆?
师兄笑笑,说,最近他遇到了两个高人来助他修行,每到初一、十五,他额头总有两个白点出现。修行效果特别好,每到这两天,他一运功,闹钟总是自动停摆。大概是气场比较强的缘故吧?他说。
看看窗外瓢泼的大雨,出行显然受阻,决定周一再去。就边穿衣服,边好奇地问他高人长什么样子,在哪里住的?
他说他也不知道,是在公园走路时碰见的。都是老头。一位老头见了他就笑了,说,小伙子来拉拉手,一拉,说,好,纯阳之气。今后我们每月见两次面。说完,飘然而去。另一位老头也是这样,但连手也没拉,嘱咐他每周初一、十五,一定要好好修行,他会帮助他的。问他地址也不说。自此,每月初一、十五练功时,他额头就会出现两个白点。
这话,说得我异常惊诧,羡慕师兄好福气。师兄说,没啥,你好好练功,等到一定程度,也会有人来帮你的。只有自助,天才能助你。其实,不管佛家还是道家,很多高人都在四处寻找可造之才,可惜世人大多懒惰,不肯用功,因此,这些高人就难得有现身的机会。
现身也没有用。他说。譬如一个人,如果是懒惰的小学生,大学教授就是想去教他核物理,也好慢慢等他成长起来再说了。
真的吗?瞎扯吧?我表示不信。那时的怀疑劲头依然不减。
“是的。”师兄说。“据说八仙之一的吕洞宾,得到汉钟离的金液大丹与灵宝毕法传承后,汉钟离白日飞升,临行告诉他,待三千功德圆满,你会如同我一样,逍遥天界。吕洞宾说,我的志向和老师略有不同,我发誓度尽天下众生,才肯上升天庭。
“自此,他不顾老师所说的世人难度的劝告,游戏人间,混迹市井歌楼,为人治病、劝善、增福,无所不为。上到达官贵人,下到乞丐娼妓,都随缘点化。可惜,大多功败垂成。
“据说有位富商,十分仰慕吕洞宾,朝夕焚香礼拜祷告,很是虔诚。吕洞宾很感动,决定去度他。就化妆成贫道士,拿件旧袍,到富商当铺中质当,富商拿袍子一捏,发现袖中有金钗一枝,暗暗欢喜,以为道士不知道有这值钱东西,便收进袍子,稍给了几个钱。道士走后,富商拿出金钗来,见附着一张纸,题着一行诗歌:
“今日忆,明日忆,
忆得我来不相识,
钗子留得作香钱,
从今与你不交易。”
商人见字,知道一念之差,与神仙当面错过,后悔不迭。但已没有用了。
这好比你这懒家伙,整天说静心修行,但碰到二八佳人,就完蛋了。茶饭不思。吕洞宾要是见到你,肯定拂袖而去。不剑斩你的头就是恩德不浅了。”师兄笑嘻嘻地打趣道。
“说谁呢?是谁整天在吹《一帘幽梦》?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我不甘示弱。
“所以吕洞宾很寂寞。”道家师兄接着说,“记得有位道家老师讲课时,曾讲过他的两首诗歌,我印象很深:
一首是:
独上高峰望八都,黑云散后月还孤。
茫茫宇宙人无数,几个男儿是丈夫。
一首是:
三千里外无家客,七百年来云水身。
行满蓬莱为别馆,道成瓦砾尽黄金。
待宾榼里常存酒,化药炉中别有春。
积德求师何患少,由来天地不私亲。
吕洞宾真的是有教无类。连妓女他也不放弃度化。据说曾在广陵妓院的屏风上题下两首诗,使得当地的一个名妓弃暗投明,悉心学道:
嫫母西施共此身,可怜老少隔千春。
他年鹤发鸡皮媪,今日玉颜花貌人。
花开花落两悲欢,花与人还事一般。
开在枝间妨客折,落来地上请谁看。
可惜,正如两首诗歌所说,他在人世间七百多年,所遇能接受真道,认真积德行善,谦恭知礼、虚心求师,身体力行的大丈夫太少了。生于武则天时代的他,直到宋末元初,才遇到了一位高足王重阳。那时,吕洞宾已经近千岁了。”
若干年后,已近中年,饱经沧桑和误会的我,在《全唐诗》中,读到了这位与观音菩萨的慈悲等量齐观的儒释道皆通的道家真人的诗歌:
“独自行来独自坐,无限世人不识我。
惟有城南老树精,分明知道神仙过。
“梧桐影落日斜,秋风冷。
今夜故人来不来,教人立尽梧桐影。”
深深地理解了这位道家高人的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寂寥之情。
世人都热衷于吕洞宾的飞剑,他却自云有三把剑无人可售: “世言吾卖墨,飞剑取人头,吾甚晒之。实有三剑,一断烦恼,二断贪嗔,三断色欲。”(南宋时吴曾所撰的《能改斋漫录》卷十八)
并写诗留下了自己的修行心得:“息精息气养精神,精养丹田气养身。有人学得这般术,便是长生不死人。”和著名的百字铭:
养气忘言守,降心为不为,动静知宗祖,无事更寻谁
真常须应物,应物要不迷,不迷自性住,性住气自回
气回丹自结,壶中配坎离,阴阳生反复,普化一声雷
白云朝顶上,甘露淋须弥,自饮长生酒,逍遥谁得知
坐听无弦曲,明通造化机,都来二十句,端的上天梯
到东北碰见一位修行甚好的大师兄时,她给我讲了这首百字铭,告诫我说,梵歌,如果一个人真的面对一切境界,都应物不迷,心静了,修持中,气能很快归元,身体能很快康复的,修道成功,就快了。
漠漠白山黑水间,我仿佛又看到了中原地那位勤奋不息的道家师兄,和善的笑容,听到了他风趣的话语。
那时,师兄已经离我而去,音讯皆无多年了。
官司
官司处于胶着状态。
尽管我们有理,但有理不代表拥有了正义的垂青。特别是在90年代初,那个渐渐浮华的社会里。
起初连案都没立上,官司发生地的乡镇法院只有一个中年庭长,一个书记员,够忙。人生地疏,当然不大好立。跑了多次,只有望洋兴叹,一个人徒步跋涉在尘土飞扬的大道上,街边的树是谁,我就是谁。
后来,一位为官的表兄知道了,给市内熟悉的法官打了招呼,案终于立上了,还比较神速。但听说对方顶得很厉害,占据地利的先机,想尽各种办法在活动,毫无进展。第一次开庭,法官还有效法《红楼梦》中的葫芦官的意思,各打五十大板。我当然不服气。
社会就是这个样子,人欲碰撞,你想你的好事,我想我的好事。一个人的欲望或者说理想或者说是追求要想得到满足、实现,就要培养自己的实力。
后来,渐入佛门,我发现,修行也是这样。你要想修道成功,光拿着佛法的手电筒照别人,指责别人这样不如法、那样不如法不行,对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还增加了别人的烦恼,徒增敌人。
关键是要让佛法的光辉照到自己身上,照亮自己的路,理论联系实际,努力读经、习禅,挖掘自己的毛病,改过自新,最终,尘垢磨净,心光自显,获得成功。否则,滔滔不绝地说一辈子,也没用——如佛陀所说,说食不饱。倒不如老老实实,立足当下,去实修,哪怕慢一点,也有希望。
我常忍不住对一些“聪明人”讲起佛祖的故事:佛祖最早是道人身上的一只虱子,他从道人静坐时,不吮吸他的血,不干扰他的修行这一念善心做起,念念在善,轮回流转中,逐渐做到了大型动物(如野干、象王等)、普罗大众,一般居士、信佛法的国王,最终成就。他有两个特点,一是看任何人都是菩萨,即使伤害他的对头,他也常常善心对他们,吸收他们的优点,对于伤害,一笑了之,不起报复心。二是特别踏实,做什么事情,说做就做。为了求得一首偈子,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为了实践老师的教法,宁愿一座多年不起,饿得皮包骨头,求法极其虔诚。三是极其具有奉献精神。吾貌虽瘦,必肥天下。
现在的很多聪明人呢?你告诉他佛法,他忍不住会想,是不是在骗我啊。其实,你要脑袋光知道装饭?定不准时,不妨效法佛祖,先尝试一下,“知非即舍”就行。失败是成功他妈不是?
所以,佛祖成就得很快。
做任何事情都是这样。说一尺,不如行一寸。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一天写两百字,一年就是一部书。
因此,年龄越大,我对那些只是自夸,或者,把佛法变成标尺,自己充道德法官,量量这个,量量那个,唯独忘记量自己,还找出种种理由,不肯付诸行动的人物越感到厌烦,有时不免发嗔心。其实,一个人要想找不干的理由,遍地皆是。要想找出努力干事的理由,时时都有。所以,有时我竭力避开“聪明人”,跑到乡下,与老农为伍,因为老农知道,春天不播种,冬天不会有吃的,不栽树,不会得荫凉。他没有“偷心”,不会躺倒不干,却整天佛啊佛地祈求佛祖慈悲他,幻想让佛菩萨来帮他做事,让他有福——这恰恰暗合了佛教的珍惜光阴、自作自受、自求多福的核心精神,因此,我喜欢和他们聊天,那朴实的话语,风里来雨里去的积极行动,常会给我很深启迪。
正在无奈间,师兄的老师来到市内治病,住在师兄宿舍。见我忧愁,给我卜算了一卦。说,没事,会有意想不到的转机。
谢谢大宝妞妞,您能这样看,说明别具慧眼,会受益的:)
第三天,果然就有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转机来自一个意想不到的朋友。
毕业后,我孤身在外,无处落足。还好,老医务科长大发慈悲,在医院宿舍里给我安排了一张床位。一间大房间里床挨床,挤了不少人,都是单身。虽然苦点,却热闹。一帮来自各地的新分大学生,凑在一起,常聊到半夜。逢周末下雨,更是联床卧谈,争论起来,一天不休。因关系融洽,后来,这帮大学生都担任了科主任,还有的考上了博士,硕士,飘到外地,每每见面,总有亲兄弟的感觉。可见,缘分是个平台,把握好了,就是这样不可思议。
一日,有位故乡的朋友,到医院实习,无处可住,找到了我,我便把上铺腾腾,让他栖身。这对我不是什么大事,但可以看出他很感动,下了班,有事没事都和我说话,透着亲热。随着年龄的增大,我发现,很多对于个人来讲,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对别人都是天大的事。有一次,父亲去武汉,迷了路。问路时,一位老人不仅详细地为他指点了路径,并亲自动身把他引到车站,父亲什么时候提起来,都感念不已,说,天那么晚,要不是老人指点,只有露宿街头一夜,回不来了。
朋友见我吃完饭,呆呆地坐在床头,一个劲儿地抽烟,就关切地问我怎么了。我全当是解闷,就把情况说了。
他说,你怎么不早说?咱姐夫在那个乡做副乡长,管财会,咱们找他去。
夕阳里,我们共乘一辆除了铃不响,到处都响的自行车,吱吱扭扭地跑了十几里,到了乡政府家属院。天已经黑了。
在一溜旧平房群里,我们找到了朋友的姐夫,果真是好姐夫,他很爽快地答应了,说,没问题,只要咱有理,就不能让吃亏。颇有七品芝麻官唐成的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的气概。
见我沉吟,他说,别担心,他们的钱袋子在我手里攥着,敢胡来,让他们喝西北风去。
我和朋友很感激,千恩万谢地告辞了。“咱姐夫”一直把我们送出门,态度和蔼可亲,说有空一定去玩。
结果不出所料,没过几日,开庭了。那家人胡隆隆来了一大帮,我老哥一个出庭,程序走完,法官依法判决,医药费我们当然得拿,还有一点不起眼的营养费。被扣押的车辆实行财产保全。下午,就拖回了法庭。那家人群情激愤,但在国徽面前,毫无办法。
事情竟然如此顺利,让人吃惊。看起来,毛主席说得对,革命成功的关键,是干部素质问题。
请朋友喝酒,朋友执意不去。说,梵歌,你帮我那么大忙,我请过你吗?弟兄之间,不说这个。
晚上去师兄那里,向他的老师感谢并报告好消息。药锅里咕嘟嘟地熬着药,满屋的草药味儿似乎也幽香淡淡。
老师见我高兴地跟孩子似的,也很高兴。说,不用感谢我,孔子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就是这个道理。
我说,孔老二看来这一点还不大迷信。
老师笑了,说,什么叫迷信?什么叫正信?所谓迷信,就是盲目地相信,譬如现在很多人盲目相信一些科学定律,却不知道,科学仍在发展中,很多定律在不断地被否定之否定。如果认识不到这点,拿一些定律,去否定任何新发现,就是迷信,会阻碍社会的进步和科学的发展。所谓正信,就是不预设任何障碍,在精心研究的基础上,体认真理。科学的精神,就是敢于承认和探索陌生领域的新知。
《相对论》刚出现时,世界上只有两个人能看懂,一百多位科学家联名反对爱因斯坦,甚至进行人身攻击,认为他所搞的是异端邪说。爱因斯坦说,你们如果认为自己说得有理,派一个人来说就行了。现在看来,这一百多位科学家,陷入迷信教条的误区了。
孔夫子本身是个修行人,对周易非常精通,还进行了整理。他认为,周易研究的就是变的问题,如何变?无论天地、国家、万物、家庭、个人,要想向好处转变,都不外乎一心。《大学》中说,修身齐家平天下。个人品德端正,温良恭让,勤勉奋进,对于家庭来讲,是家庭和睦的关键,作为一个领导人,则是国家安危的因。如果个人品德不行,作为家庭成员,会搅闹得家庭一团糟,作为国家领导人,则天下黎民,跟着遭殃。四人帮不就是这样吗?它们之间是个因果关系。
“您老人家还信因果吗?”我吃惊异常。
“ 当然信,越老越相信。”老师点头。接着说,“孔夫子在《大学》中就点明了这点: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要想让天下太平,个人幸福,非得走这条路线不行,不管是法制还是人制,都是为了使人正心、诚意、修身。歪门邪道,最终害了自己。”
“ 什么叫格物?”我好奇地问。
“通俗来讲,格物就是研究宇宙人生的规律,懂得了宇宙人生的规律,一个人自然不会盲干,而是死心塌地,按照规律,规矩做人。譬如,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就是人生的规律。在哲学上叫因果律。懂得了这个规律,想吃豆子,你就要老老实实地去种豆子,否则,无论你的心愿如何强,无论你拜上帝,还是拜神,都很难如愿。”
“那为什么有些人很坏,过得却很快乐呢?”师兄问。
“毛主席说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时得有个过程。种庄稼还得有个过程呢,对吧?”老师说。“其实,易经就是由宇宙人生的万象入手,把它抽象为几个符号,以“—”表示阳,以“--”表示阴,组成八种卦象: “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分立八方,象征“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性质与自然现象,象征世界的变化与循环,无外乎阴阳这对矛盾的此消彼长,世间万物及其演变皆可分类归至八卦之中,并发明了古老的二进制,来研究推演人生宇宙的运行规律,这种规律,古人称作道。然后运用这种宇宙人生的规律,来指导人生社会的转变。研究这种规律的人,被称作道人。通晓和善于运用它,来实现自身和社会的变革的人,被称作得道者。这种二进制的计算方法,后来被引用于电子计算机中。可见,它有很深的数学和哲学内涵,术数的原意就是道路、方法和量。可惜,很多人都把它用偏了。不从天地人生变化的根本着手,从心的调和做起,正心正意,洗心革面,自求多福,而是幻想用臆想中的外力来改命,譬如贪污犯,幻想拿一个符,就能避免被抓,那是舍本求末,空劳一场,空耗钱财啊。术数这个名词因此受到连累,被扭曲,科学的东西,被误解为巫术之类的东西了。”
窗外起风了,刮得门窗咣当咣当响。房顶上,一只野猫在叫春。我把药蔽出来,端给老师。老师点了一支烟,边抽边咳嗽。兴致很高。
“譬如,梵歌这场官司,算不算都是这个结果。因为他占理,同时,又因为乐于助人,得到了别人的感动和回报,结合在一起,结果就是这样。算一算,无非是提前知道罢了。所以不要谢我,感谢你自己吧。”
“所以,很多研究周易的高人,都不大把世俗人所谓的带点巫术色彩的“术数”(非原来的道路和量变之意)看得很重。而是踏实做人。譬如邵康节老先生,自幼勤奋异常,史载他青年时代,一心于科举之学。‘尝筑庐苏门山百源之上,冬不炉夏不扇,刻苦钻研。’遇到道家高人陈抟的再传弟子县令李挺之后,就专心研究周易。三年期间,所居处不设床,而是昼夜端坐学思不倦。写《周易》一部贴于墙上,日诵熟十遍。后来,李挺之改任河阳司户曹,他跟着老师继续求学,在州学的公寓里住宿,因为穷,点不起等,就把饭钱拿来换灯油,继续勤学。因为发心正确,道路(术)正确,加上努力,不断取得数的量变,愿力与术数配合,才取得大成。
“社会上很多人不能成功,缺乏的往往不是良好的愿望,而是术和数。也就是说,缺乏道路、方法和努力。
“邵康节临终时,他的好友,理学家,通晓周易的张载被朝廷排挤,回陕西老家时,路过洛阳,听说他病了,就去探病。张载喜欢谈论命运,说:“先生信命吗?我愿意试为您推算一下。”雍邵康节说:“世俗人所说的命,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仅仅是天命而已。”并暗示张载要注意,他不一定能回得了家。结果张载到了潼关,果然暴卒。不过张载也是奇人,听到邵康节的暗示后,自己推算了一下,沐浴更衣而死。”
“ 他说的天命是什么意思?”
“天命就是自然规律,譬如人有生必有死。坦然面对就行了。这一点,在邵康节临终前一天,历史上著名的二程之一的老友程颐对邵康节说:“先生到了这个地步,别人已经无能为力了,您自己做主吧。”邵康节说:“我平生学道,岂不知此?但是也没什么可主张的。”颐依然劝他不已,让他想办法。邵康节戏言道:“你老兄真可以算是“生姜树头生,必是生姜树头出也。”意思是说,你认为生姜是从树上结的,生姜必然是树上结的?那是不可能的。生姜只能是地上结的,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那么,卜算是不是一点意义也没有呢?”
“不是,卜算还是有意义的。那就是邵康节所说的“以身观万物,万物理非遥”,通过比类取相和细致推演,了解到事物的发展趋势,然后警醒自己,查找自身不足,从改变自心做起,达到“莫向山中寻白玉,但于身上觅黄金”的作用。或者,通过卜算,提前为即将到来的事物做准备,不至于手忙脚乱。
所以,邵康节虽然精通术数、风水,葬父母时,却不按风水书上去找穴,而是找一个风景秀丽的“五音”协调之地,把父母葬了,也不用术数给自己算命。因为,他知道,一个人不努力改变自己,光靠算命——推演事物的发展趋势,有什么用呢?而是用毕生精力,写了几部《观物篇》、《先天图》、《伊川击壤集》、《皇极经世》等,用万物变迁的规律,阐述人生社会变化的根源,警醒人们和统治者,正道而行而已。他为别人算命,只是传播这种人生规律的教化的方便而已。”
老者的话,令我似乎茅塞顿开,却似懂非懂。夜深了,师兄说让老师早些休息,我只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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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外出学习,离开了一段时间。那时我比较勤奋。对文学、新闻特别痴迷。拜了好几位新闻界的老师,有搞报告文学的,有专攻消息、通讯的,让我受益匪浅。听说外地有个新闻培训班,我就请假去了,尽管单位什么也不管,但我还是毅然自费去了。我总想,人要想做点事情,就要有点精神,不要光抱怨环境。我特别欣赏一句话,有条件也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一味地抱怨环境,只能虚度年华。
回来后,我发现师兄的房间内,床和桌子的位置变了。很古怪。师兄说,是按照八卦的原理摆的,想借用一下自然的力量来帮老师治病。师兄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老师在一旁微笑,显示出无可无不可的样子。
老师是胃癌。脸整天黄黄的。和一般癌症病人不同的是,他不忌讳谈癌症,虽然我看得出,他仍对生命有无限的眷恋,但比一般人要看得开。
傍晚,我闲着没事,常去师兄那里,听他们闲聊。几个人无拘无束,无所不谈。有时,他们也听我谈佛教的事情。但我那时对佛教知之甚少,几乎无话可谈。
一晚,我对他们谈起了圈地的事情,说上学时,发现在圆桌那么大的那块地里练功,效果似乎特别好。
师兄说,估计是一位高人的墓地,高人的能量场比较强,没有散失,所以你在那里修炼的效果特别好。
我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其它同学为什么会看到恐怖的脸呢?
老师也听得津津有味。人生在世,都喜欢新奇的东西。研讨了半天,没有结果。他便取出几枚铜钱,让我撒了一卦。然后子丑寅卯地念叨了一阵子,说,奇怪啊,卦象显示,那里似乎有生命在活动,似人形,却无肉身。
师兄说,是不是那人得道了,暂时没有尸解,在定的状态?
老师又推算了一下,说,不像,那里应该不止是一个人。而且,很灵异,有上天入地之能。但似乎被什么困住了,暂时不能解脱。
师兄说,那是不是落难的外星人?
老师又推了半天,收了铜钱,叹了口气,说,茫茫天道,不是你我凡夫所能推测。遗憾的是,我没有得到邵康节留下的陈抟的心法,否则,修持到一定程度,可能会直接看到,清楚地知道。
您说,这世界上还真有陈抟这个人?他不是神话中的八仙吗?我好奇地问。
有。老师说。陈抟的事迹在《宋史•陈抟传》有记载。他就出生在周口市的鹿邑县,是老子的乡党。他本人就是个大才子,擅长写诗歌,我最喜欢他留下的两首诗:
一是《睡歌》
臣爱睡,臣爱睡,不卧毡,不盖被。
片石枕头,蓑衣覆地。南北任眠,东西随睡。
轰雷掣电泰山摧,万丈海水空里坠,骊龙叫喊鬼神惊,臣当恁时正酣睡。
闲想张良,闷思范蠡,说甚曹操,休言刘备。两三个君子,只争些小闲气。
争似臣,向清风,岭头白云堆里,展放眉头,解开肚皮,打一觉睡!
更管甚,玉兔东升,红轮西坠。
还有一首《辞歌女》
冰肌为骨玉为腮,多谢君王送到来。
处士不生巫峡梦,空劳云雨下阳台。
表现出他不为名利色欲所拘,自在旷达的人生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