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绝世少年修真系列之《万世神兵》

  第八十四节 鬻命
  
  
  田文看得真切,脱口骂道:“贱奴!有这起硬骨头,如何还要使我传你之法!”吕礼冷哼一声,回骂道:“死到临头,还有蛆嚼!”这鬼影蚊为阴冷鬼术,但凡火焰,一触即灭,吕礼被那黑焰妖兽附体,只当一口喷下,魔火可破,孰料想这鬼影蚊团团飞旋,那妖兽体上魔焰,非但不曾熄灭,反倒更见飞腾伸张。刹那之间,便将吕礼缠得铁紧。吕礼骇然大惊,更待施法,然真力一运,却觉通身血脉只一倏突,便似融化散佚。那先天之力无道可循,无途可通,一似野马脱缰,竟在体内横冲直撞,五脏六腑,受这乱力一激,无不立时易位。吕礼仓皇之中,但觉眼前一红,脸面一热,信手一摸,却是眼中涌出血来,顿时魂飞魄散,吓得手足发软,再立不稳,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
  原来那妖兽有个名目,唤作患。乃是忧气愁情所化之物,其身之焰,触物不燃,却是将人视若纸帛,自己似水墨一般,浸润而透,入于皮肉,专能乱血脉之途,动脏腑之蕴,叫人束手待缚。吕礼惊怒莫甚,然如今之势,已自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哪里还有挣扎之力,正自既恨且惧,却见子瞻肩头“吱吱”两声,跳将出来一头鬼脸白猿。这白猿躬身靠近,一把抓来,却自那妖兽口中,抽出一柄光华氤氲的长剑。惊怖之中,却见这白猿横剑一割,自腰上生生切下一块肉来。白猿削得肉来,颇见欣喜,满口“吱吱”乱叫,将那肉块削作碎片,望空乱抛,引得那翻明鸡漫天飞旋,逐而夺食。
  吕礼虽是炼法有成,为半死之躯,利刃切割,也不见鲜血;然切肤之刑,剧痛钻心,那却是忍无可忍,顿时放声哀号。那田文乍见变故,又是惊疑,又是诧异,见吕礼受刑,却也大是欢喜;哪里还同他客气,立时哈哈笑道:“报应不爽,却是眼前。河东转到河西,原来竟要不了二十年!”少君本立于暗处,静观其变,陡然见得子瞻割肉行刑,哪里还按捺得住,立时现身,近得前来,尚未开口,子瞻却先自变了脸色,盯住少君,尖声道:“若是我技不如人,在此受刑的,便是我了。师叔,世人皆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吕礼有此一日,乃是他自作孽,不可恕,怪不得我。”
  少君却是微微一叹,右手一把捏住子瞻手腕,轻声道:“为这起恶毒之人,自己生出恶念,却是不值。如今苍天由而任之,将来未必不会因而应之。”说话之时左手微微上扬,五指间飘然而起一道白绫,这白绫光华烂然,夭矫升立,巍然幻出一头妖兽来。这妖兽形如白鹿,头似恶龙,顶上四角,足下自生黑水,水浪回旋激荡,正是夫诸。夫诸聚而成型,立时“嗷”一声嘶吼。子瞻那白猿闻得此声,立时退得两步,捧了昆吾,将身一纵,跳回子瞻肩头,一脸惧色,朝夫诸“吱吱”叫得两声,将头一埋,望子瞻腋下一钻,便没了踪影。
  少君吁一口气,放手稍退,对子瞻道:“这天意叵测,是非曲直,既辨不得,也理不得;别说是愚钝如你我,只怕獬豸在此,也未必能慧而明察。你管不得世人,却不能管不得自己。”子瞻默然而立,只不应声。那田文一旁瞧得分明,却是拖了金链,踯躅爬行,至于吕礼之前,厉声咒骂:“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你这贱奴寒骨冷心,有运无命,再是疾风暴雨,也是徒劳!”喝骂之中,挥动金链,猛然抽向吕礼脸颊,吕礼为患兽束缚,真力紊乱,举手投足,已自艰难,这金链荡来,却是躲避不开;一击击中,顿觉眼前发黑,脸颊火辣刺痛。羞恼懊悔之中,却突地听得田文一声惊叫,讶然抬眼,却见田文那金链一击荡回,其链刺之上却是挂得一片脸颊肉。那肉块破烂,本不足道,然其而今,却燃有一团黑焰。这黑焰循了回荡的金链,一行烧来,可怜田文被那金链锁住琵琶骨,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给这魔焰烧个正着,登时如泥下潭,浑身瘫软,“咕咚”一声,便摔倒在地,起身不得。吕礼“呸”得一声,骂道:“。老泼皮,自寻死路,又来怪谁?”乱骂一阵,又掉头朝子瞻骂道:“小杂毛,你这妖法,不是岐山之术,却是哪里来的孽畜?”
  子瞻脸色一沉,“啪”一巴掌抽将过来,冷道:“看你还能呱噪到几时。”一掌掴过,吕礼顿觉牙根生痛,只一刹那,便痛得太阳突突直跳。如是哪里还能忍得,只是要骂,然则此时,牙关紧阖,双唇僵死,任是用力,却也张不开嘴。惶急中舌头一顶,却觉牙臼咬合,严丝密缝,竟如浇铸了铜水一般,哪里还能说得一言半语。激怒之中,抬眼看时,却见子瞻眼中的自己,五官扭曲,面目狰狞,只这眨眼的功夫,竟变了一人,直如桥洞狗窦之旁的花子。那子瞻一脸奚落,满目鄙夷,见他抬头,冷冷一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一不知命,二不知天,自然该有这等下场。”说话之际,其身形渐见透明,倏突间,竟化得如同一座冰雕。少君从旁瞧得分明,诧道:“你这是做甚么?”子瞻回转头来,裂嘴一笑,道:“师叔,这蠢驴却是给咱们送得一个好礼。倘或有了辨灵神针,要寻回蚩尤旗,真真是手到擒来。”其笑之时,脸颊便渐渐生出血色,短短一瞬,便又化回血肉之躯。只是变化复还,却哪里还是风流少年,形容面貌,竟变作了吕礼。
  
  我是做会计的,单位在乡下,没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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