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对女人有着天然的吸引力,蒋千千在琳琅满目的钻戒柜台前徘徊了许久,终于挑中了一对情侣戒,女式的精致小巧,男式的大方厚重。
“挺好看的。”我夸赞道。
蒋千千戴上那镶着1克拉钻石的闪闪发光的白金戒指,缓缓说:“你知道吗?曾经我想得最多的就是从郝帅手上接过这枚戒指。”
“初恋总是难忘的。”我胡乱搪塞一句后就侧身走到另一个方向。我放在包里的手机正在唱歌,而打来电话的人恰恰是郝帅。
早猜到他疏远我是欲擒故纵之策,怎么样,自己扛不住了吧。
“在哪?一起吃晚饭?”郝帅没有兜圈子。
“在逛街,晚饭约了人。”我如实答道。
“那么之后呢?”
“没安排。”
“晚上有场维也纳爱乐乐团的交响乐演出,去看吗?”
“我们两个人?”
“是的。贵宾席,这票可不容易搞到手。”
“好啊,我去。几点开始?”
说真话,我对交响乐什么的没太大兴趣,只是爱乐乐团的名声实在太过响亮,之前青城各大媒介对这场演出的宣传也是铺天盖地,我一个女人,去见见世面总是好的嘛。
当然,去见郝帅也是此行的一个重要目的。有些天没和他联系了,心里隐隐有些想念,怎么说也是个高帅富,如果就此错过我非后悔不可。
蒋千千要请我吃大餐,我一方面拗不过她,另一方面也确实是馋虫作祟。这样就耽搁了不少时间,来不及回家了,我拎着新买的鞋赶到剧院。贵宾席的票正对着舞台,左右相邻的人看上去非富即贵。我想如果曹军海没死,他或者他的家人此刻或许也会坐在这些座位上吧。像他那样的大人物暴毙,人们该娱乐的还是继续娱乐,青城该开展的活动还是继续开展,几乎不受影响。所以说,无论是谁,都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
说真话,我对交响乐什么的没太大兴趣,只是爱乐乐团的名声实在太过响亮,之前青城各大媒介对这场演出的宣传也是铺天盖地,我一个女人,去见见世面总是好的嘛。
当然,去见郝帅也是此行的一个重要目的。有些天没和他联系了,心里隐隐有些想念,怎么说也是个高帅富,如果就此错过我非后悔不可。
蒋千千要请我吃大餐,我一方面拗不过她,另一方面也确实是馋虫作祟。这样就耽搁了不少时间,来不及回家了,我拎着新买的鞋赶到剧院。贵宾席的票正对着舞台,左右相邻的人看上去非富即贵。我想如果曹军海没死,他或者他的家人此刻或许也会坐在这些座位上吧。像他那样的大人物暴毙,人们该娱乐的还是继续娱乐,青城该开展的活动还是继续开展,几乎不受影响。所以说,无论是谁,都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
“这是干嘛,准备上台吗?连表演用的鞋都带来呢?”看到我手上拎着的鞋盒,郝帅幽默地问。
“对啊,到时候记得鼓掌。”我笑着坐下。他这一问就把我们这些天因刻意保持距离而产生的尴尬轻易化解了。
“晚上和谁吃饭?”郝帅问。
“蒋千千啊。她要结婚了,你知道吗?”我说得漫不经心,实则偷偷观察着郝帅的表情。
“哦,老公是上次打麻将碰到的那个人?闪婚嘛。”郝帅表现得有点惊讶,除此之外没有特别之处。
“恩,就是那个。也不知道她的选择是对是错,婚礼你准备去吗?”
“什么时候?”
“具体还没定吧,反正不远了。”
“她请我就去。没请我的话,就麻烦你帮我带个礼吧。”
聊了没几句,欧洲来的表演者就出场了,规模还挺大,在舞台上呈扇形围了好几圈。每个表演者都带着一件乐器,有些乐器我叫不出名字,甚至连见都没见过。最中间那位身着燕尾服的指挥家轻点手上的指挥棒,演出正式开始了。
第一首曲子的旋律很激昂,初始让我想到了万马奔腾的场景,接着又似瀑布从天而降,最后变成了两支冷兵器时代的军队在阵前厮杀,随着音乐的节奏,我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高低起伏。第二首曲子风格突变,悠扬委婉,就像一幅安静的山水田园画,牛羊在吃草,牧童在发呆,近处小桥流水,远处蓝天白云。第三首曲子再熟悉不过了,是中国人创作的《梁祝》。
我毕竟是个下里巴人,以前也没有受过古典音乐的熏陶,所以听得久了便觉得乏味。扭过头去,身旁的郝帅在闭眼聆听,也不知他是真陶醉还是假陶醉。再看了看剧场里的其他观众,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走动,没有人拍照,也没有人嗑瓜子,即使在音乐停止的间隙亦是如此。在国内很少碰到这么安静有序的演出场合,似乎大家都跟着高雅的音乐变得高雅起来。
除了东张西望的我以外,所有的人都是聚精会神,我不禁觉得自己有点另类,于是又正襟危坐。我学着闭眼倾听,但接下来的曲子在我听来和之前的没什么区别,还好演出的时间并不长,离开剧院时郝帅竟然牵起了我的手。
我本能地将手往后一缩,不过并没有使上力,以致我的手仍在郝帅的掌握之中,于是他握得更紧,这样走几步后我便顺其自然了。
“不用我表白了吧?”到了停车场门口,郝帅双目含情地问。他的眼睛确实很迷人,比梁朝伟还迷人。
“我有男朋友的。”我还想抵抗。
“不告诉他。”郝帅温声说。突然他低下头,轻轻在我脸上按下一个唇印。我没料到他会吻我,瞬间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的关系,你想公开就公开,不想公开我们就做秘密情人。”郝帅继续说。
“再考虑一下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行。明天我要带团出去旅游,回来你给我答复。”郝帅颇有风度地说。
“去哪里旅游?”我很高兴可以换个话题。
“就是附近的半水湾,带一帮退休干部去那里养生。”
“什么时候对老太太也有兴趣呢?”我开起了玩笑。
“哪里。青城市退休老干部的夕阳红旅游,以前我爸曾经跟他们提过我在做导游,所以就这样顺理成章了,难道我能拒绝吗?”
“不能。”我抿嘴一笑。
剧院附近有些堵车,郝帅等其他看演出的车开走才慢慢地将奥迪驶出停车场。回家打开电脑,我看见吴渊的QQ在线,便向他询问追查刘海涛的事情,得到的答复如下:没的查了,人已经死了,刘海涛就是昨晚搭载曹军海的摩托车司机。
六、灵异聚会(1)
这几年,城市就像一个永远填不饱肚子的饕餮一样,疯狂地吞食着周边的土地。大片的农村变成了郊区,大片的郊区又变成了市区。在不断城市化的进程中,有一个必不可少的程序,那就是——拆迁。
每一个资深网民都知道,现在中国老百姓最痛恨的群体有两个,一是城管,二是拆迁队。
面前的这栋房子,没有灯光,没有人家。所有的门窗都被卸了下来,就像挖去了眼珠的眼眶一样镶嵌在这栋房子的外墙上。该死的拆迁队,要拆就拆得干净些,现在光把门窗卸下,留着空无一人的房子纯粹是为了吓人么?
放眼看去,这片拆迁的工地足有1000亩那么大,中间是一条小路,路灯极度昏暗,路上不见行人和车辆,路两旁的房子基本都被卸去了门窗,显得空空荡荡,像个垂死的病人般毫无生气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它们都是城市建设的牺牲品。
这应当算个半旧的成熟社区,我可以想象出它当时的热闹,不过这些在城建大计和GDP面前注定只能昙花一现。
筹备已久的网友聚会将于今晚八点在这片拆迁工地的深处举行。做为奇闻异事版块的版主兼青城论坛的股东,提高网友之间的凝聚力是我的职责所在。因此我不仅积极参与了此项活动,还热心地为组织者比风还要快出谋划策。当初就是我建议他将聚会的地点设在一个比较有气氛的诡异场所,而他最终挑选出的这个地方显然没有让我失望。
尤其联想到前不久的新闻,我更觉得额头上冷汗涔涔?——此地曾经有两名强硬的钉子户选择了跳楼和自焚的极端方式来对抗政府,今天他们应该还没过头七吧。
现在是七点十分,天地间还有些许的光亮,但我知道再过一刻钟四周就将完全地暗下来。为了增加聚会的神秘气质,组织者比风还要快只是在网上通知了时间和地点,并没有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因此参加聚会的网友能不能顺利找到会场就全凭自己的能耐了。
《聊斋志异》有云:遇鬼,则与之斗。胜之固佳;不胜,至多与它一样。
对,没什么好怕的。我鼓起勇气迈开脚,走在小路上,前几步还好,渐渐地我就感觉路两旁那些没有门窗的建筑在向我并拢,将我的呼吸压迫得沉重起来。我想象着自己是三明治中的那块肉饼,而两旁那差不多高矮的房子就是三明治外面的两块面包。
我没法再前进了,于是退回到起点的位置。或许我该找个人来壮胆。找谁呢?郝帅陪老头老太去旅游了,吴渊虽是警察但叫他不太合适,蒋千千的话,她的胆子不见得会比我大。
思来想去最后拨出的是田全的手机号码。尽管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联系,但他仍然是我的男朋友。而且他在奇闻异事版块上也有自己的ID,所以他来参加聚会当然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