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主角叫老易,他是个狂热的户外运动爱好者。老易经营着几个家庭旅馆,这些年生意走上了正轨,旅馆的日常事务基本都交由手下的员工打理,所以他平时可以自由安排休息时间。
老易加入了一个驴友QQ群,群主叫老禹,是个资深驴友。QQ群里经常组织一些户外自助游的活动,每次活动老易都积极参与,这样他便和群里其他几个活跃分子熟识起来。
说起群主老禹,那可是驴友界的传奇人物,听说他的足迹遍布了大半个中国,而且专挑一些尚未经过商业开发,平时基本没有游人的“原始景点”——玩得自在,玩得刺激,玩得神秘。
老禹还有一个特异功能,他可以预知周围可能存在的风险,防患于未然。“什么预知不预知,不就是经历得多了,积累些经验而已。”每当有人问起,老禹总是这样谦虚地解释他的“未卜先知”。
驴友喜欢探索未知的领域,所以在旅途中常常会碰到一些危险,驴友野外遇难的报道近年来也是屡见不鲜。迷路、山洪、火灾、犯罪事件甚至灵异事件都可能危及驴友们的人身财产安全,老易有一次就碰上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春天的双念山里开满了野花,煞是漂亮,老易的故事就发生在春天的双念山。双念山上有前人踏出来的“路”,但从来没有人知道进出双念山的完整路线。
那次是驴友QQ群里的活动,老禹是活动的组织者之一。出发前老易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入山后身体感觉有些不适,老禹便陪着他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走着走着到了一块草坪,老易提出在此地歇息。老禹观察了附近的地形,草坪比较平整,只有一前一后两条路,草坪上面的天空被大树的枝干遮得严严实实,没有阳光,却有阵阵凉风吹进来,确实是个歇息的好地方。
老禹给走在前面的大部队打了个电话,告知两人在此地休息。大部队回复说刚才他们也在草坪上休息过,现在已经开始往山下走了,晚饭时大家在山脚的农家会合,明天再继续往双念山深处走。
老易如释重负地躺下,刚刚合上眼,老禹却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快走。”
老易急忙站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从老禹的眼神里读出了危险的信号。草坪只有两条路,后面那条是来时走过的,现在他们选择了往前的那一条。
山路歪歪斜斜,路旁的花草树木似曾相识,脚下不知什么时候升腾起薄薄的雾气,老易知道,一定是老禹预知到了即将发生的危险,所以才催促他马上赶路。
走了一刻钟,老禹的担心变成了现实,他们又回到了那块平整的草坪。印象中,两人是一直顺着前面的山路走,没有折回也没有绕弯,怎么会回来了呢?
薄薄的雾气已经笼罩到了老易的腰部,他拔腿想从后面的那条山路走,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总不至于出错吧。不过老禹没有动,他站在原地摇摇头,示意老易不要做无用功。
“怎么回事?”老易惴惴不安地问。
“恐怕是遇上鬼打墙了。”老禹说。他让老易掏出手机试了试,果然和他的手机一样,找不到信号。
“该怎么办?”老易将希望寄托在老禹身上,他见多识广,应该有办法。
雾气在缓慢地上升,老禹站直身体,呓语般地说了些见怪莫怪、大人大量之类的话。随后他从登山包里拿出一袋纸巾,抽出几张搓成长条形,在地上插成五角星的形状,五个角就是五支纸巾。
老禹拉着老易站在五角星的中心,然后拿打火机依次点着五个角上的纸巾,全部点燃后,忽地一阵风吹过,燃烧着的纸巾就只剩下一支,那支纸巾指示的方位上并没有路,但老禹还是拽着老易疯了似地往那个方向跑。
迎面是奇形怪状的树,脚下是杂乱的灌木从,老易跟着老禹跌跌撞撞地前行,直至到了另一块草地上才停了下来。
在这片草地上,一直跟着两人的雾气自动散去。老易感觉小腿生疼,这才发现自己的裤子上被划开了几道口子,受伤的部位渗出了点点鲜血。
“还好吧?”老禹问。其实他的情况不比老易好多少。
“没事,我包里有点药。你也擦点吗?”老易问。
“好。”老禹坐在地上,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四周都是树和石头,完全分不清方向,打开手机看了看,这里还是没信号,老易和老禹算是与大部队彻底走散了。
四仰八叉地在草坪上休息了一会,天色渐黑,再找不到大部队两人就得在山上过夜了。以前的旅途中也曾有过迷路的情况发生,所以这时候两人并没有表现得慌张,仔细勘察了周围的地形后,老禹找准了一条下山的路。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多久便到了一处山凹,山凹里有一个小小的村落,正是晚饭时分,村落里的炊烟袅袅升起。在和大部队走散前,大家曾经约定晚饭时间在山脚的农家会合,那么其他的人现在是不是也在这个村落里呢?
村里大多是些土砖房,房顶盖着瓦片,窗棂都是木头做的。老易敲响了第一户人家的门,出来的是一个老大爷。老易问有没有见过其他的背包客,老大爷说没有见过。
老易问能不能花点钱在家里借宿,老大爷说可以,随后便邀请老易和老禹进了屋子。进屋时,老禹对老易说这屋子里似乎有些不对,咱们得留个心眼。
老大爷说家里正在做饭,客人要不要一起吃?老易刚想说一起吃好了,我们给钱,但是当他看到老禹那强硬的眼神后还是把这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谢谢,我们自己带了吃的。”老易谢绝了老大爷的好意。
在老大爷家的后厢房里,老易和老禹就着方便面啃着压缩饼干。野外驴行的日子里,这样的晚餐倒是司空见惯。
差不多吃完的时候,听见外面的堂屋里有人在争吵。争吵着的是两个女人的声音,奇怪了,老大爷不是一个人住的吗?什么时候家里多出来两个女人?
争吵声激烈起来,听下去才发现,乖乖,原来老大爷家还这么香艳的。
老易提出以出外倒晚餐残渣为借口去堂屋里一探究竟,或许老禹对老大爷家的事也挺好奇的,于是叮嘱一句别管闲事就随他去了。
老易走进堂屋,那里除了老大爷之外还有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年纪轻的女人正叉着小蛮腰说:“她算什么?不过是个后进门的二姨太,她凭什么占着正房?我才是你的大老婆,正房应该给我,有个偏房给她就不错了,赶快给我换过来。”
“是,是。”老大爷唯唯诺诺。
年纪大的女人在刚才的争吵中完败,现在只能深深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奇怪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老大爷竟然能娶两个老婆;更奇怪的是,年纪轻的女人是他的大老婆,年纪大的女人却是后进门的二老婆。
这个问题老易怎么也想不明白,又不方便找当事人问。将盛有残渣的方便面碗扔进垃圾堆后,老易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穿过堂屋回到后厢房,冷不防被躲在门后的老禹拍了一下。
“怎么呢?”老易吓了一跳。
“嘘~跟我走。”老禹神色慌张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老禹已经收拾好两人的行李,他带着老易翻过墙,偷偷溜出了老大爷的房子。七绕八绕地到了一块远离村子的高处空地上,老禹这才从登山包里拿出简易帐篷——他们得在帐篷里将就一晚了。
老易问老禹为何如此慌张,老禹说那屋子里不对劲,在外面比在屋子里要安全。
累了一天,老易过了没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正和周公处得欢的时候,身旁的老禹叫醒了老易。
老易伸了个懒腰,顺着老禹的手势俯视前方。明亮的月光下面有一颗大榕树,榕树底下新刨了两个小坑。刨坑的人正是愿意留宿他们的老大爷,只见老大爷从两个小坑里面分别掏出一个木盒子。端详抚摸了一番后,他把两个木盒子交换位置放回了小坑,随后填上了土。
老易顿时明白了年轻女人说的话:她算什么?不过是个后进门的二姨太,她凭什么占着正房?我才是你的大老婆,正房应该给我,有个偏房给她就不错了,赶快给我换过来。
明白这点后,接下来老易就再也睡不着了,躲在帐篷里提心吊胆地度过了下半夜。晨曦微露的时候手机信号也出现了,电话打通后老易得知,原来大部队就在不远的地方扎营。
那之后老易又去双念山驴行过两次,只是他再也找不到那天晚上的小村落了。
不讲义气的猫讲完故事后重重地喝了口水。田全睁大眼傻傻地问她:“老大爷半夜起来挖出的木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当然是骨灰啊,笨。故事里大老婆和小老婆在吵架,原因就是老大爷将她们的骨灰盒埋错了位置。而且老易看到的大老婆比小老婆年轻,所以老大爷的大老婆一定比小老婆死得早。”我又在桌子底下踢了田全一脚。
“啊?埋个骨灰盒还要分正房偏房。”田全吸着鼻子说。
“当然,古人对死充满敬畏,对死尸的处理也分外讲究,汉族流行土葬,先人坟墓的风水会直接影响到家族后辈的兴衰。埃及人制成木乃伊,佛教徒会点把火烧掉,藏传佛教又有天葬和水葬的习俗,五花八门,无奇不有。”第八号当铺说。
“第八号当铺,传说只要你肯当出灵魂,就能获得这世上的一切。”不讲义气的猫拿第八号当铺的网名做文章。
“哈哈,对。”第八号当铺煞有介事地点头。
“现在只剩你还没讲故事了。”半卷江南提醒道。
“就讲就讲,怎么可以少了我呢?”
不讲义气的猫讲完故事后重重地喝了口水。田全睁大眼傻傻地问她:“老大爷半夜起来挖出的木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当然是骨灰啊,笨。故事里大老婆和小老婆在吵架,原因就是老大爷将她们的骨灰盒埋错了位置。而且老易看到的大老婆比小老婆年轻,所以老大爷的大老婆一定比小老婆死得早。”我又在桌子底下踢了田全一脚。
“啊?埋个骨灰盒还要分正房偏房。”田全吸着鼻子说。
“当然,古人对死充满敬畏,对死尸的处理也分外讲究,汉族流行土葬,先人坟墓的风水会直接影响到家族后辈的兴衰。埃及人制成木乃伊,佛教徒会点把火烧掉,藏传佛教又有天葬和水葬的习俗,五花八门,无奇不有。”第八号当铺说。
“第八号当铺,传说只要你肯当出灵魂,就能获得这世上的一切。”不讲义气的猫拿第八号当铺的网名做文章。
“哈哈,对。”第八号当铺煞有介事地点头。
“现在只剩你还没讲故事了。”半卷江南提醒道。
“就讲就讲,怎么可以少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