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经历的30个奇闻异事

  写在前面的话
  其实,这个贴子我在这里用马甲发过的,现在经过一些整理、修改和补充,用本尊再发一次。我小时候生活在赣南的一个偏僻矿山,后来在北京,因此这些事主要发生在这两个地方,尤其是赣南的矿山。说是我“经历”的,其实并不确切。这里面有我自己经历的,也有身边亲朋经历或耳闻的。
  我们知道,一旦出现某个古怪惊悚的事,比如凶杀、事故、灵异等,在官方的版本之外,总会出现一些民间传说的版本。比如不久前的周克华大侠,官方的说法是击毙的是周本人,但网上就有各种说法,比较有名的说法是,被打死的其实不是周大侠,而是长沙某警察。官方版本一般比较简单、刻板,民间版本往往更有传奇性,更加生动有趣。民间版本与官方版本的差异性,往往还反映了某些深刻的社会问题。我这个贴子里,大部分就是某个真实事件的民间传说版本,同时,我也添加了一些无关宏旨的细节,以增加讲叙的生动和完整。主体真实,细节虚构,民间传说,是这个贴子坚持的几项原则,也是它的特色。因此,我认为这个贴子应该归类到“经历”,而非“故事”,更不是“小说”。贴子里的各个事件,时间跨度从上世纪四、五十年代,一直到最近。但大部分发生在上世纪的文革前后,地点是偏僻的矿山。这个时间和空间,可能对大家都比较陌生。我写这个贴子的目的,是希望透过怪力乱神的表象,能看到人性、历史和社会,而不仅仅是追求一种恐怖刺激。
  闲话说完了,下面就开始,呵呵。
  楼上的,泥马第一个跟贴就是广告。
  本贴在这里和诗联盟网站我的专栏“远离青史与良辰”两个地方同步更新,诗联盟那里的排版方式与这里不太一样,大家也可以去那里看。
  一 不祥的小矮人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70年代末。当时是一个很热的夏天,刚吃完晚饭,我母亲还在忙乎着收拾打扫,我父亲搬了一把椅子在门口乘凉。那时没有空调,连电扇都没有。屋里热,大伙吃完晚饭,都是抄把椅子,泡壶茶,坐在屋门口乘凉聊天。这在那时候,就是很惬意的享受了。好在住的都是平房,也方便。
  我父亲拉了一个接线板,插上一盏电灯,一边乘凉,一边看书。大抵是《红楼梦》或《三国演义》之类,那时也只有这类书了。看了一会书,他觉得不远处有人,抬眼看见离他十多米,有一个小矮人朝我家走来。夜色下看不清楚是谁,父亲以为是谁家孩子来找我玩的,也没在意,瞄了一眼,就低头继续看他的书了。不大一会,有人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看,原来是他的一个朋友来串门来了。这人是矿上的矿工,1米85以上的大高个,说话声音洪亮,力气大,在矿上小有名气。
  于是,我父亲就跟他一边乘凉,一边喝茶,一边神聊起来。其中他提到连续两夜都做了个怪梦。就是明明他是睡在家里的,却感觉自己是睡在红花岭的那个房子里,他脑子很清醒,就是手脚不能动。这种情况,就是普通的“鬼压床”,本来也没什么的。不过,红花岭的那个房子,却是全矿有名的邪地。那里原来是医院,后来废弃了。什么时候废弃的我不知道,反正自我记事起,那里就剩下几间空房子,外表白森森的,看着就渗人。有几间房顶已经没了,剩四堵白墙,有几间还完好。这些房子自然没人敢住,但为什么不拆掉呢,我到现在也不明白。还有我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把医院设在那个地方。名叫红花岭,其实是在一个山坳里,阴森森、孤零零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最近的人烟都有一里多地,更严重的是,那里根本不通公路,仅一条土路相通。你见过不通公路的医院吗?又不是野战医院,我不知道这样的医院怎么能抢救病人,不过,那里确实曾经是医院,这点千真万确。
  自我小时候起,就听说那里闹鬼,全矿传得神乎其神。不少人都说亲耳听到过那些空房子里晚上有说话声,而流传最广最恐怖的故事是,说有人晚上路过那里,看见两个穿白衣服的人,抬着一口棺材,从房子里出来,沿小路往山上去了。这也难怪,毕竟矿山死人的事太多了,传些鬼故事也属自然。别看现在矿难厉害,其实那时候更厉害,只是没有电视没有互联网,没人知道而已。而且,矿山还有一种职业病,现在叫硅肺病,那时叫矽肺病,是不治之症。得这病的多了去了,病人不断咯血,慢慢就折磨死了。
  我父亲的这位朋友,是典型的猛男,人高马大,身体壮实如牛,根本不信邪,聊到他做的这些梦,全没当回事,只当作是消遣的谈资。就这样,两人天南海北、家长里短地神侃了一阵,那人告辞,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矿上传来不好的消息,说出了事故,死了一个人。大家都很紧张,到处打听死的是谁,不久就证实了死者的姓名,就是我爸的这位朋友。原来,带班的工头派他到地面上来取什么东西,于是他就坐罐笼升井。所谓罐笼,类似于电梯,只不过是工业上用的,可以装人或装物。当他快升到地面时,罐笼突然失控,直接摔到了井底。井的深度有近二百米,笔直的,井底全是坚硬的岩石。就相当于从60层高的楼上跳下去一样,甚至还要严重,你想想看人得摔成什么样子。当大伙把他从井底抬出来的时候,都被眼前的恐怖惊呆了。原来他的两条腿并没有骨折,而是直接耸进了胸腔,留在外面的,只剩下一小截小腿了。我父亲就想到了前一天晚上看见的小矮人,认为这个小矮人其实就是他。因为通往我家的那条路只到我家为止,我家是最后一家,如果是孩子,那个向我家走来的孩子到哪里去了呢?不过还好,我们家以后也没发生什么异常,他死后,他自己家里也没听说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
  在这里顺便说一句,我爸的这位朋友是湖南人。上世纪50年代初,某后来的大人物H在他们县当县委书记,因他是土改积极分子,与H认识,据说关系还不错。H要调他去县里工作,他因为没文化,没有去。没想到后来H成了中国顶天的大人物,他如果当时去了,命运就完全不同了,至少不会死于他乡的一场矿山事故。也许,命运真的是天注定的。
  这个故事就到此为止,下面讲另一个。
  或许很多人看过了,呵呵。
  二 消失的男女
  这个事发生在1986年还是85年吧,具体记不大清了。有一个外单位的推销员,来我们矿推销矿山设备,住在矿招待所。搞推销是个求人的活计,只能装孙子,于是晚上请我们矿的领导腐败。我们矿是老国营企业,这种企业领导是比较腐败的。腐败完毕,已经深夜了,推销员回招待所睡觉。招待所是个五十年代的老房子,比较土,在走廊里,就能从窗户看见房间里的一切。你想,五十年代哪有什么隐私的概念。后来装了窗帘,房间里的人把帘子拉上,外面就看不见了。这个推销员回到招待所,到他自己住的房间门口,隔着窗户往里一看,发现里面亮着灯,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在里面。他吓一跳,以为走错了,再仔细一看房门号,确实没错。于是有些恼火,想进去理论一番。又转念一想,可能是服务员搞错了,忘了里面住了人,后面又安排人住进来了。
  于是他找到服务员,很生气地说:这房间我住了,怎么你们还安排人进来啊?服务员说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再安排人进来呢。推销员就把看到的情况给服务员说了,服务员就领着他来到他的房间。从窗户往里看,里面漆黑一团,根本就没开灯。服务员把门打开,把灯拉亮,再仔细一看,里面什么人也没有,也不象别人来过的样子,他的东西也没少。但这个推销员一口咬定刚才确实看见里面有人,并要求换房间。服务员是个刚招工进来的小姑娘,做不了主,就打电话给招待所的所长。所长详细问了经过,最后又问他住哪个房间。当听到他的房间号时,所长吓得声音都变调了,给服务员说,赶紧换,赶紧换。
  于是招待所就给他换了一个房间,确切地说是换了一幢楼,换到另一幢楼了。这也是所长交代服务员的。他躺在床上,非常郁闷,心想这招待所他妈的管理也太混乱了,随便让人进客人的房间。他一直怀疑是招待所内部的人,进房间洗澡,或者一男一女找地方嘿咻什么的。又一想,也不对啊,这招待所住的人不多,空房间多的是,他旁边的房间都没人住,干嘛非要到他房间啊。他这样胡乱地想着,没个头绪,后来也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他睡了个懒觉,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有人嘭嘭地敲门,说是矿保卫科的。于是把门打开,进来三四个人,很客气地问了他昨晚的情况。特别是对那两个人的长相、年龄、衣服等问得特别详细。问完以后,这几个保卫科的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露出非常惊恐和诡秘的神色。推销员问“是小偷吧?”保卫科的人摇头“不是”,“要不就是你们这的服务员,随便进客人的房间。”保卫科的人又摇头“也不是”,“那是什么人啊,你们认识这两个人吗?”保卫科的人很郑重地说“是的,不过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情况。”不管他怎么问,保卫科的人就是不说这两人是谁,只强调情况非常特殊。他问了几次也就算了,心想关我鸟事,反正也没给我造成损失。
  到了晚上,推销员照例请以前打过多次交道的矿长吃饭,矿长带着几个手下赴宴。席间,矿长又主动问起这事。听完他的叙述后,矿长轻描谈写地告诉他,保卫科调查清楚了,是招待所一个服务员跟她恋人走错了地方,招待所已经对他们进行了处罚,叫他不要放在心上。搞推销的人都善于察言观色,老于世故。他一下就感觉出来了,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你想,如果是这么点小事,还用得着保卫科和矿长,招待所不就能处理吗。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一小推销员,哪里要这样兴师动众的。而且,矿长也好,保卫科也好,说话的神态都不对劲,说法也互相矛盾。推销员觉得矿长这么说,是为了掩饰这个事的负面影响,这个事肯定是一个比较严重而且不好的事,于是他来了兴趣,决定搞搞清楚。
  眼看着酒喝得差不多了,感情也拉近了。推销员就编了个理由,说原来那个房间怎么怎么好,现在换的这个如何如何不好,说下次来还要住原来的房间。矿长瞪着他看了半天,然后认真地说“老弟啊,你可千万别再住那里了。”“为啥?”矿长借着酒劲,凑近他小声说:“你可别对外面说,你看到的这两个人,三年前就死了。”
  没人顶贴,暂时不更了。
  呵呵,谢谢楼上同学,貌似就你一个人在看哈。看来大伙更喜欢玄乎的小说,不喜欢这种真实背景的经历故事。
  我在前面就讲了,很多事情其实既有官方版本,也有民间版本,我这里讲的,就是这些真实事件的民间版本,而且我选择了一些比较靠谱的来讲。
  继续:
  原来,在1983年的时候,招待所的那几个房间是员工住的。那个房间,住的是一个年轻的厨师。他跟招待所的一个女服务员谈恋爱。有一天,有人在矿里那条小河的下游,发现了这个女孩的尸体,轰动全矿。当时我在矿子弟学校上中学,跟一帮同学还专门逃课去看死人。后来案子很快就破了,凶手就是她男朋友——那个厨师。定的罪名是“强奸杀人,抛尸灭迹”,别说当时正赶上严打,就是搁现在,这个罪名也是死刑。厨师很快就被枪毙了,据说,到了刑场上,他还在喊冤。
  据后来一些人说,这个案子确实是有漏洞的。比如,他供述女孩是被他掐死的,但脖子上并没有伤痕。又比如他说杀人原因是女孩变心,但大家都说他俩感情很好,查来查去也没查出那个第三者来。不过,当时是严打时期,各单位都有指标的,抢十块钱都可以枪毙,这样的大案,警察叔叔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按他们的要求招供,你懂的。
  继续:
  后来大家猜测,最有可能的是两人在嘿咻时,用力过猛或者按到了女孩的致命部位。厨师因为害怕,就把尸体从窗口抛到了河里(小河就从窗下流过)。自打出了这起人命案以后,员工都不敢在那住了,给另外安排了宿舍。那个房间就一直锁着,不安排客人住。虽然锁着,也不安宁。经常有人半夜里看到里面亮着灯,还有住隔壁的客人半夜被里面的脚步声吵醒,来敲门却发现门是锁着的,里面没人。不过时间长了,这事也就慢慢的淡了,矿领导也不想传这个事,会影响企业形象和业务往来的,所以这次新招的一批服务员小姑娘,就没有专门提醒她们别安排客人住里面。因此,这个倒楣的推销员就恰好看见了。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对恋人仍然住在一起,是不是瞑瞑之中也暗示那个厨师是冤枉的呢。因为,即使是鬼,你会愿意跟杀你的人还在一起吗?
  这个故事就到此为止,下面讲另一个。
  三 滴血的竹林
  这个事是我亲身经历的。现在40岁以上的人,可能还记得当年的小学课本里有一篇课文叫《井岗毛竹》。我们那的情况,跟井岗山差不多,都有成片成片的大毛竹。有毛竹就有竹笋。小时候我们经常去竹林里挖冬笋。春笋是不让挖的,因为能长成毛竹,但冬笋不挖就自己烂掉了,因此可以挖。
  记得有一次,我们几个小伙伴去一个很偏远的深山里挖笋。挖着挖着,有几滴液体滴在其中一人的头上,他以为是露水,或未干的雨水,但用手一擦,竟然是血,吓了一大跳,在确信自己没有受伤之后,又抑头往上看,除了一片遮天蔽日的竹林外,并没有其他异常。他于是赶忙把我们喊了过来,大伙围在一起,不知所措,紧张得不行,笋也不敢挖了,急匆匆地往家赶。
  我们几个回到家里后,有的人就跟父母说了,却被父母臭骂一顿,认为是为了偷懒找的借口,因为早早就回来了,没挖到笋啊。后来,我们找到了一个同学的大哥,这人在上小学的时候,因为写“反标”,当时正赶上文革高潮,立马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就这么一小孩,就不让上学了,每次开大会,都跟其他地富反坏右一起被批斗。没有学上了,但要谋生啊,所以他从小就砍柴、挖笋、捡香菇、挖药、抓蛇、打猎……什么都干,把所有的山都跑遍了,有时还在山上过夜。而且每次都是他一个人,因为大家都歧视他,没人跟他在一起。因此,他的胆子特别大,经验也特别丰富。我们那时候已经是文革末期了,批斗会也消停了,虽然还是岐视他,但我们小孩跟他关系都不错,很多事都要他教,要他带。比如挖笋,就要靠他教,捡香菇,也要靠他带,他知道哪个地方多。特别是挖笋,挖笋是要有经验的,要学的,没学过的人,到山上转悠一天,一颗也挖不到。那时他十六、七岁,虽然是反革命分子,但实际上是我们那帮小孩的头。我们就把这事跟他说了,他也解释不了是怎么回事,还怀疑我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他答应带我们去现场看看。
  几个月之后,刚过了清明节,那个反革命大哥终于同意跟我们一起去现场看看。我们那的规矩,过了清明节,春笋就可以挖了,因为那时还没长起来的春笋,已经不可能正常长成竹子了。我们不可能专门去现场研究那玩艺,那样父母会骂的,只能是去挖笋,顺便去看看。于是我们一帮六七个人,在那个大哥的带领下,又到了那片竹林。还没到那个滴血的地方,远远地就听见有动静,象人说话和走路的声音。我们于是放轻了脚步,慢慢地靠近。等走近一些了,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满脸皱纹的,在那几棵竹子下面,嘴里念叨着什么,动作很怪异。我们脑子里立即想起了关于妖怪的传说,带头的反革命大哥喊了一句“跑”,我们撒丫子就往回狂跑,边跑有人还回头看了一眼,老太婆早已不见了。
  还有,没人顶贴,呵呵。
  楼上童学,是的,所以我写的主要是文革前后的事。
  我所讲的事,不是都是灵异的,也不是所有的都不可解释的。我的标题写的是“奇闻异事”,呵呵。
  继续: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们也不敢跟父母说,反正是再也不敢到那个地方去了,包括最大胆的那个反革命哥们。不过这事总是个谜,过了好多年我们聚在一起还会议论。记得有一次我们学校搞“讲科学”活动,我还专门问过老师。老师的解释是有一种“出血藤”,这种藤的汁液很象血,他认为滴在那个同学头上的,一定是出血藤的汁液,而不是真正的血。至于老太婆,他说那只是个巧合,可能是附近山村的,正好在那里干山活。对于这个解释,我们都觉得没有说服力。我们那里确实有出血藤这种植物,它会不会缠到高高的竹子上另说,它的汁液,也只有用刀把它砍开口子才会流出来,不会平白无故的流出来。
  后来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我们邻县的一个资料,倒是觉得有可能可以解释我们遇到的事。
  这个资料,是讲我们那一带剿匪的。上世纪四、五十年代,我们那地方闹土匪闹得很凶。有一个著名的匪首,姓Z,就叫他Z司令吧。五十年代初,全国开始大规模剿匪,但张司令很坚挺,一直到1955年才被消灭。关于此人,直到今天我们那儿还流传着许多传奇故事,后面我还会专门写到他。Z司令在我们那一带杀人很多,而且杀人的方法很独特也很残忍。我们都知道古代有一种酷刑叫“车裂”,就是所谓的五马分尸。而z司令采用的是“竹裂”。就是弯下四根大毛竹,把人的四肢分别绑在一根毛竹上,然后把竹子放开,利用毛竹巨大的回弹力,把人撕成四大块。
  终于来了一位看过的同学,别急,后面有新的。
  继续:
  这个资料还提到,当年的民兵头(队长)家里被杀的人最多,只有他老妈一个人活下来了。每年的清明节,这个老太太都要去那片竹林燃香烧纸,祭拜亡灵。二十年了,一直如此。文革的时候,烧香烧纸属于封建迷信,政府是不允许的。而老太太是五保户,很红的“革命的老妈妈”,当然更不能带头搞迷信活动了。但老太太每次都要偷偷地跑出来,看得严时,就避开清明节,在前一天或后一天出来,跑到竹林子里去。
  看到这个资料,我就在想,资料里提到的土匪刑场,是不是就是我们去的那片竹林呢,我们看到的老太婆,是不是就是这个民兵的老妈呢?老太太看见我们,或许以为队里的人来抓她了,也很害怕,就一下子躲起来了。从资料的描述来看,与我们去的这个地方还是很象的,偏僻、险要。资料里还提到附近有个很深的洞,是土匪藏身的地方,不过我们不敢在附近转悠,不知有没有这么个洞。我们那属于两县交界地带,那片竹林子属于我们县还是属于隔壁的县,我也搞不清楚。当然,地名也是不对的,不过地名说明不了什么。因为不同地方的人,对同一个地方的叫法是不同的,尤其是在我们那样的大山里。很多地方其实没有地名,对大山里的同一个地方,这个村的人看见一棵大樟树,就叫樟树底,那个村的人看见一个山洞,就叫岩洞口,另一个村的人看见一片竹林,就叫大竹坑,这很正常。不过问题是,经过了快20年了,竹林上还有血滴下来吗?也许血干了后,一直在竹子上,等到某一天被雨水泡的时间长了,才滴下来?呵呵,有没有这个可能我真不清楚,不过,这个资料算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解释的思路吧。
  说到这里,顺带说几句。关于土匪用毛竹撕人这事,小时候我是相信的,大人也经常用这个吓唬我们小孩。到读高中的时候,我就对这个产生了怀疑。后来看了一些资料,包括我上面说的那个资料,发现这个事还真有。我刚才在网上搜索,又发现了一例:
  “这一声真是令人心寒、惨不忍睹。匪徒们把压弯的茅竹一松手,4根茅竹同时弹跳起来和钟远伟身体被撕裂的哗啦声惊天动地。钟远伟来不及惨叫一声,他的身体被茅竹分成两大块,左腿单独一块,右腿连着身子一块,各挂在翠绿的茅竹上,鲜血象雨水般从他的尸体上洒落下来……”
  链接如下:http://cache.baidu.com/c?m=9d78d ... b134810cdb7763a&;p=9033d30285cc46f92abd9b7f0c0e&user=baidu
  前面三个都比较短,比较简单,后面就来讲几个稍微复杂曲折点的了。
  四 深洞里的女尸
  这个事发生在1982年左右。我们矿里一户人家的女孩,比我高几届的一个漂亮女生,后来却疯掉了。平时只是痴痴呆呆的,一旦发作,就躲在地上打滚,说胡话,吐白沫,大概就是所说的羊角疯吧。她说胡话时,老是说自己是在一个很深很深的洞里,她会详细描述那个洞像什么样子。她说的那个洞我们都知道,是我们矿里一个废弃十多年的窿洞,也是全矿最深的窿洞,洞口非常恐怖,耷拉下来的青藤老树遮住了洞口的一半,里面黑森森的,冒出的冷气即使在夏天人也不敢久留。据说这个洞可以通到很多地方,有人甚至说可以通到县城,因为我们那里几个大矿相连,从一个窿洞到另一个窿洞相通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谁也不敢进去试试。但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孩最后竟然真的死在那个洞里,一个月后有人发现了她的尸体。
  话还得从一年多以前说起。一年以前,这个女孩参加高考,考得不好,没有考上。其实,这个女孩的学习成绩一直都挺好,她家也对她抱很大希望。那时刚恢复高考,录取率多低啊,一百个人里也只有两三个能考上的。再加上我们是矿子弟中学,教学质量本来就不能跟正规的学校比。所以,虽然在我们那学习很好,但考不上本来也属正常的。当然,考不上她心情肯定郁闷,父母对她也不高兴。因为她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她父母可能对女孩有点歧视,时不时地因为一点小事就骂她,并给她派一些重活,比如砍柴之类的。

  有一次,她去山上砍柴,本来要跟弟弟一起去的,但她父母不让她弟弟去,说弟弟要读书,让她一个人去。但到了晚上,天都黑了,她还没回来,这下她父母急眼了,就一家人出去找。找来找去,一直找了大半夜,把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办法,只好苦苦等到天亮。第二天一早,就报告了矿领导和保卫科,她爸在矿里还有点小权的。于是,矿里就组织了很多人,地毯式的搜寻,找了三天三夜,仍然是杳无音讯。后来又动用了当地的公安局。当时大家怀疑,要么是被野兽吃掉了,要么就是掉到天井里去了。关于野兽,我们那有老虎和豹子的。只是到了80年代初,老虎已经快绝迹了,至少靠近人烟的方圆十里内,没有老虎,再者,就算是被野兽吃了,也有血迹和残尸啊,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还有就是天井,如果掉进天井里去,就是很恐怖的事了。所谓天井,就是矿区用于通风的竖井,深的有一二百米,浅的也有近百米,调皮的男孩有时会趴在深不见底的井口,往里面扔石子,然后大声读秒,看多长时间才听到石子落底的声音。有的废弃已久的天井,井口被杂草树枝掩盖,如果人一不小心掉下去,必定粉身碎骨。只是那些废弃的天井,我们当地人都知道,除非想自杀,否则远远地就绕开了,怎么可能掉下去呢。
  顶贴的人少,就更得慢咯。
  会穿插一些新的。
  找到第五天的时候,大家都认为没有希望了。这时,总算发现了一丁点线索,不过这一丁点线索也太邪乎了。就是在一座老坟里,发现了两片“蕃薯片”。我们那的坟墓不是土包,而是在90度的山壁上挖一个洞,有点类似窑洞一样的,然后把棺材塞进去,再封上,门口立个墓碑。这个无主的老坟不知有多少年了,墓碑已经倒了,里面的棺材板也烂掉了,就象个窑洞似的,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堆白骨,洞口大得人可以钻进去。“蕃薯片”则是我们那的一种特色小吃,好多人家都自己做。女孩的妈证实,女孩出门的时候,衣兜里带了一包蕃薯片,因为他们家制蕃薯片的酱有特点,所以她妈认出,这个老坟里的蕃薯片就是她女儿带的。
  公安通过细心勘查,发现老坟有人躺过的痕迹。于是,大家私下就议论开了,总结起来有三种可能:
  一是离家出走。小女孩因为受了父母的气,产生叛逆心理。不过难以想象一个女生会睡在那个老坟里,这不合常理,一个平时乖乖的女生怎么可能有这么大胆呢?负气离家出走,这也是目前她父母最愿意看到的结局了,大家也都这样安慰他们。实际上心里都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
  二是被歹徒强奸甚至杀害了。歹徒为了避人耳目,把女生拉到坟里去强奸。虽然在一具骷髅旁边强奸一个活人是很变态的行为,但不排除这种可能。问题在于,现场没有找到其他任何证据。比如男人的鞋印、精液等。
  三是发生了灵异事件。这个女生被鬼带走了。这个当然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但不少人这样猜测。原因就是,我们那原来就有这样的传说。
  楼上何意?
  继续:
  说是一个猎人晚上在一个山上的窝棚里蹲守打猎,水壶里的水喝完了,到半夜口渴得不行,就走出窝棚找水喝。转悠的时候,看到一间小木屋亮着灯,山上有人住也是正常的,打猎的,烧炭的,伐木的,剖蔑的等等,有各种情况。于是猎人就去敲门讨水喝。开门的是一个很老的老太太。进屋后,猎人发现这个屋子家徒四壁,连睡觉的床和做饭的灶都没有,也没有桌椅板凳和其他家具,只有四面墙,木板墙漆成了青黑色。猎人说明来意,老太太很热情,说我这里也没有水,就给你一个桃吧。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大桃来。那个桃很大很红,就象我们现在市面上卖的那种大桃。在那个年代,这种桃是很少的,我们那的桃都是毛桃,小小个的,现在的这种大桃都是生化办法催出来的。猎人很感激,心想这个老太太真大方,那时候穷啊,这样的桃一般人是舍不得轻易送人的,何况是陌生人。猎人接过桃,不好意思当面就吃,那样是不礼貌的。就拿在手上,连声道谢后出来了。出门走了没多远,刚想吃桃,隐隐约约地听见有流水的声音,心想我还是喝水吧,水比桃解渴啊,这桃这么好,我还是带回去给孩子吃吧。于时就沿着声音的方向找到了泉水,喝了个饱。那天晚上还真没白蹲守,打到了一只很肥很大的麂子,这是我们那一带常见的一种动物。猎人心想,这个老太太这么好,咱也回报她一下,就剁了一只麂子腿,准备送给老太太。等他走到昨晚的那间木屋那里时,却发现木屋不见了,只见一座很大的新坟。把猎人吓一大跳,再一回想,昨晚的那间小木屋,长方形的、一头大一头小,墙都漆成了青黑色,而且里面空空的,没有家具,这不就是一个棺材吗。想到这里,猎人把桃拿出来,赶紧扔了。猎人是我们矿里的一个职工,外地招工来的,他不知道,我们当地农村有一种习俗,就是下葬时,在死人的头部放一个苹果或桃,因为我们那苹果少见,所以主要是放桃。
  这个传说在我们矿里传得很广,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都说猎人就是我们矿的职工,但到底是谁,却没人说得清楚。很有可能只是个传说,不是真事。不过,有了这个传说,就很容易与现在女生失踪的事联系起来。
  当时开案情分析会,大家都认为这是一起强奸杀人案,因此公安最后就确定了以强奸杀人为侦破方向。理由就是,那个坟里有人睡过的痕迹,有这个女生的蕃薯片,证明是这个女生在那睡过。除了被人胁迫,一个女生怎么会睡到那里面去呢?江洋大盗也不敢一个人在山上的老坟里睡觉吧。但问题是,找不到这个女生的人,也找不到她的尸体,而老坟里又没有其他人的痕迹。因此案件变得一筹莫展。也有人提出,也有可能是这个女生遇到了危及生命的紧急情况,比如遇见了老虎,不得已躲到坟里去逃生。不过这种意见没有被多数人接受,因为她砍柴的地方,离矿里的生产坑口和家属区都不远,出现猛兽的机率是小之又小的。其实,也有一些人想到了灵异的情况,只是这个不能说出口,公安局怎么敢这样说呢,这不仅是推卸破案责任,在那个年代,还是宣传封建迷信,要被上头修理的。
  就这样又找了三四天,眼看一个多星期了,大家都觉得已经没有希望了,去找的人也越来越少。但家里人肯定是最着急的,所以还是每天全家都去找。有一天,他们全家找到深夜才回来,打开家门一看,都惊呆了,原来这个女生端端正正地坐在家里的凳子上。她父母先是吓一大跳,以为见鬼了,马上又转惊为喜,不管怎样,女儿总算回来了。她父母在确认面前的女儿是人不是鬼之后,立即大哭起来,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可怜天下父母心,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原来,很多人家都会在家附近藏一片备用的钥匙,以防忘带钥匙或家里其他人进屋之用。这个女生回来后,找到了备用钥匙开了门。
  事情到这里,结局本来是很圆满的了。然而不是。这个女生回来后,就象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有些精神失常了。刚开始见到她回来,她父母在哭过以后,安慰她以后,自然要问她这些天到哪里去了,发生了什么事,等等。她回答说是到县城的某个同学家去了。这个同学,她父母是认识的,原来在矿子弟中学上学,跟她是好朋友。后来这个同学的父亲调到县城去了,这个同学也跟着转学到县城。
  听到是到同学家去了,她家里人不知有多高兴啊。这说明她没有遭受意外,没在那个老坟推里睡过,没有被强奸,也没有被鬼迷住什么的。不过,马上她父母就心里犯起嘀咕来。她带回来一个手提袋,里面用报纸包着什么东西,她说是她同学专门送她父母的“黄元米果”(当地的一种特色食品)。她妈把报纸打开,脑袋顿时嗡地一声。原来里面不是什么“黄元米果”,而是一块方方正正的大石头。
  鬼话人气不行了啊。
  呵呵,楼上看来是老同学了。
  这女生的妈看见她带回来的是一块大石头后,大吃了一惊,为了不剌激她,她妈没当面说破,只是把石头悄悄扔了,然后把她爸拉到一边,两人小声商量。她爸说,会不会是在车上被小偷给掉包了。她妈说,怎么可能呢,石头可比什么米果重多了,提在手里会感觉不出来吗?两人说来说去,最后决定还是先搞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去同学家里再说。那时没有手机,家庭也没有电话,他们费了好大的劲,辗转找到她那个县城同学父亲的单位电话。通过电话找到了那个同学的父亲,问的结果是,她并没有去那个同学家。
  她父母就觉得这个事情复杂了。问她,她一口咬定是到同学家去了,其他的细节一概不说。正好她爸跟我们那公安局的一个警察(那时叫侦察员)是很好的哥们。于时她爸就找到那个警察,请他喝酒。警察就帮他分析,说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被坏人强奸了,你女儿不好意思说,就说到同学家去了。另一种就是她找了男朋友,同样是不好意思跟家里说,怕家里反对,然后就到她男朋友那里去了,或者到外面私奔游玩去了,借口说是到同学家去了。她爸就问啊,那那个老坟里的蕃薯片是怎么回事呢,那块大石头又是怎么回事呢?而且,那时候是非常穷的,稍微正常点的衣服都舍不得穿着去砍柴的,因为山上的小树枝或剌什么的,容易把衣服划破,都是穿着补钉摞补钉的极破烂的衣服砍柴。穿着这样的衣服去会男朋友,可能吗?对这些疑问,警察也解释不清楚,但答应帮他深入地查一查。
  其实,在前面找她的时候,大家就都在周边调查过了,包括我们矿里的人,也包括附近的农村。结果是问遍了,也没人在那几天见过她。但这个警察既然是她爸的好朋友,受她爸的委托,自然是不死心。于是他又专门问了我们那的长途汽车站。我们矿离县城有70多里地,要去县城按道理是要坐长途车的。所谓长途汽车站,其实很小,每天只有一班开往县城的车,而且坐不满,经常只有几个人到十几个人。车站由一家人管,从站长到售票员都是这家人担任。因此打听起来并不难。除此之外,就是矿里的货车,驾驶室是可以坐人的,很多人去县城或更远的地方,都是坐矿里的便车。那时货车司机牛逼啊,大伙都得求着他们。不认识或不给他点好处,他是不让你坐的。当然,警察把矿里的司机也全部问遍了。结果可想而知,就是所有的车都没有搭载过这个女生。
  就这样问来问去,查来查去,始终查不出半点新的线索。因为人已经安全回来了,而且自述也没遇到什么侵害,所以官方也就不查了。只有她爸的这个警察哥们,还在帮他家查。后来,她爸妈和警察一起商量,觉得外围是查不下去了,要搞清楚,还只能问她本人。可是,她爸妈不管怎么哄她,她就是不说具体过程,只说一句话,就是她到同学家去了。后来,他们决定吓唬一下她。就把她带到了公安局,那个警察就问她,她还是只说一句话,就是她到同学家去了。反复了几次之后,那个警察心想我吓唬她一下如何,就把桌子猛地一拍,扬言要拿铐子铐她。
  令大家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女生被这么一吓,就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又哭又笑地在地上打滚。然后就说了很多话,说是一个老头带着她,进了那个矿里最深的窿洞,然后沿着那个洞,一直走到了县城。她描述了许多洞里的细节,据一些十多年前在里面上班的老矿工说,跟真实的情况一模一样。。一个人如果没进去过,是不可能描述得这么真实具体的。从这次以后,这个女生就疯了,医学上好象叫间歇式的癫痫症,隔三岔五的就闹这么一回,而且每次讲的都差不多。只要她清醒了,就痴痴呆呆地,极少说话,一发病,就说个不停,而且总是这一件事。
  先更到这吧。
  她父母就带她去治病,跑了很多大医院,一点效果也没有。有医生解释说,这是受到强烈剌激后的精神失常。具体说,就是她在那个老坟的洞里被人强奸了,她不好意思说,就把老坟的这个洞移到了更著名更恐怖的那个窿洞了,是一种心理学上的“移情”作用。后来,她家又悄悄请了神婆画符招魂等,能够想到的办法都用尽了,不但一点用都没有,而且还越来越严重了。到后来,几乎隔一两天就发病一次,人算是彻底废了。
  这样折腾了一年多,终于有一天她又失踪了。家里人当然照样去找,但因为已经是个废人,成了家里的累赘,她父母也就不那么伤心了。因为有这样一个女儿,邻居们老是对她们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弄得她父母抬不起头来,本来父母对她就有些歧视,现在更是由爱转恨了。这样找来找去找不着,也就算了。过了大概有一个多月,一天,几个挑柴的农村老俵,一百多斤的柴担在毒日头下,上山下坡的,实在热得受不了,路过那个窿洞,就到窿口歇脚,享受洞里吹出的白茫茫、阴森森的冷气。这时,他们闻到冷气的气味不对,似乎夹杂着一股尸臭。这几个挑柴人也知道矿里有个疯女生一个月前失踪了,于是急忙报告了我们矿里。矿里保卫科连同当地公安局,十几个人打着火把带着枪进了洞,在离洞口一公里多的地方,发现了女生高度腐烂的尸体。由于尸体已高度腐烂,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已经查不出具体的死亡原因了。
  又一年多以后,赶上严打,抓住了一个强奸惯犯。这个强奸犯据说把这事揽在了自己身上,算是给了当地公安一个台阶,了结了此事。但到底是不是这个强奸犯干的,这个女生在第一次失踪的那些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天知道了。
  这个故事就到此为止,下面讲另一个。
  五 变活人的雕塑
  这个事,当年轰动全矿,一直到现在,都还是未解之谜。
  事情发生在1973年前后。
  任何大点的单位,都有一个大礼堂,我们矿也不例外。文革的时候,礼堂隔三岔五的开大会,什么批斗会啦,表彰会啦,誓师会啦,报告会啦,等等。我们矿的礼堂有两层,一楼高大宽敞,一排排的座椅,是用来开大会的。二楼只有小半层,低矮阴暗,陈列着一些雕塑,是所谓“矿史教育陈列室”,大概是叫这么个名字吧,记不大清楚了。这些雕塑做得很粗糙,根本称不上是艺术品。就是用泥巴塑成真人大小,好人则刷上红漆,坏人则刷上黑漆或绿漆,面部丑陋,再加上展厅里只有几盏小瓦数的日光灯,更让人觉得渗得慌。文革高潮的时候,大伙开完大会,一般都要到二楼的陈列室来参观,接受矿史教育,有专门的讲解员讲解。文革后期,大会开得越来越少,来参观的人也越来越少,整个陈列室经常是几个月不开门,里面更加地显得阴暗、冷清,灰尘老厚,散发着一股怪怪的气味。看管这个陈列室的,是一个晚期矽肺病老矿工,已经活不了三年了。对于干不了重活的晚期矽肺病矿工,矿里往往安排一些轻活给他们。
  关于矽肺病,前面已经介绍过了。去年还是前年,有一个著名的“开胸验肺”事件。这个事件里的农民工,得的是尘肺病。尘肺病与矽肺病是同一类东西,都是肺部沾满了粉尘引发的病。只是尘肺病一般是尘土,矽肺病是矿石粉尘,矿石粉是要比尘土更厉害的。
  闲话就不说了,就说这个矽肺病晚期的看门老头,看管那个陈列室已经几个月了,就住在陈列室的楼下。刚开始一切都正常,但从某一天晚上开始,他就听到楼上有人走动的声音,仔细听,好象还有人在说话。楼上就是那个矿史陈列室,平时根本没人进去,怎么这么晚了里面会有人呢。
  本贴是某些真实事件的民间叙事,通过怪力乱神的表象,来呈现某些深层次的东西。
  于是老头就披衣下床,拎着手电蹭蹭上楼了。是那种木板的楼梯,在晚上一个人走在上面,显得空旷幽寂。光踩楼梯的声音就够吓人的了。老头因为是快死的人了,对生死看得很透,也就不怕。上了楼,老头站在门口侧耳听了听,没发现里面有异常。于是把门打开,拉亮了灯,两盏小白灯的昏暗灯光,照着里面的几十具雕塑,各种姿势的都有。老头又拿手电往里扫了扫,见没有异常,就回去睡觉了。刚躺下,又听见楼上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老头侧耳一听,确信声音就是从楼上陈列室传出来的。
  老头这回有些害怕了,更主要的是怕担责任,于是只好再次上楼,这回他进到了陈列室里面,挨个地在那些雕塑间巡视了一遍。大概是为了增加逼真感吧,这里面有的雕塑,还被穿上了衣服,戴上了帽子。半夜里在幽暗的灯光下看这些雕塑,特别是穿衣服的雕塑,既显得有几分滑稽,又增加了一种类似僵尸的恐怖感。
  快翻页了,到翻页继续更。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