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为了入党,我跟上吊死的红衣女尸睡了一晚上,从那天开始……

  一想到那贱贱的赖皮狗,我忍不住的嘴角上翘起来,少了它还真的是少了很多乐趣呢。我从床上挣扎起来,浅浅过来扶我,手冰凉,看来昨天吓坏了,我对着浅浅道:“浅浅,你先去休息吧,我没事了,谢谢你了。”
  浅浅冲我微微一笑,眼神有些游离,扶着我站起来后,她轻声的道:“我现在不累,正好我今天晚上值班,等明天早上我在离开吧。”
  我心里一暖,看见浅浅有些凌乱的头发,手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想给她整理一下,可是手抬到半道,眼前一花,浅浅的样子居然成了程妞的样子,我心口一疼,疼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手无力的放了下来,走到床边,朝着南面看去。
  你还好吗?2010年12月30日晚八点,我在蒙中医院,你,在哪?
  ………………
  我昏迷了很久,醒来后精神不错,虽然现在慢慢的到了深夜,但是一点困意都没有,浅浅虽然顶着一个大黑眼圈,但是没有打哈欠,也没有犯困,两人絮絮叨叨的说着闲话。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是那个东北的护士,她进来后劈头盖脸的就冲我骂道:“小瘪犊子,大晚上的你不睡觉,瞎叨叨啥啊,你生病了知道不?赶紧躺床上睡觉,在说话老娘我削你!”
  说完这话,她瞪了我一眼,然后摔门而去,我脸上有些发烧,二十岁了,还被一个跟我差不多的小娘们骂道瘪犊子,还在一个妹子面前,我真的有些不习惯。
  浅浅只是一个劲的笑。
  我恨恨不平的道:“她为什么光骂我啊,怎么不说你!熟人就了不起啊!”浅浅笑而不语。浅浅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落下,就站了起来,冲我道:“我先出去下。”
  说着,走出门,浅浅身子轻,走路都没有动静。
  浅浅好像有些奇怪啊,我心里纳闷,啪嗒,啪嗒,门外脚步声响了起来,浅浅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门口,看到那门慢吞吞的开,一个脑袋伸了进来,头发有些短,不是浅浅,那头转了过来,我看见了她的样子,心里一阵嘀咕,她怎么来了。
  来的是陈静,脸上还抹着白粉,鼻梁上点着两排黑点,眉毛弄成了细细的一条,几乎看不到,但是最末端眼角处弄成了一个黑圆点,要不是认出了这张脸,光这个头从门缝中钻出来,还真的吓我一跳。
  陈静看见我看到了她,轻轻的推开门,像是鬼物没有丝毫声息的飘了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她点着脚尖走路,所以没有发出声音。
  我对于这个精神病一般的女人很忌讳,现在对我来说,要是女鬼骚扰我,我可以把她灭了,但是女人不行,女精神病更不行,我可不能杀了她,那会偿命的!
  我侧了侧身子,让自己离陈静远一些,我戒备道:“陈静,你来干什么?”陈静板着一张脸,没有表情,低声道:“那次,你不是问我关于黑手印的事吗?”我来了精神,道:“你现在肯告诉我了?”
  陈静点了点头,但是眼珠子一动不动,像是个木头人一般盯着我,她道:“你看看,是不是这种黑手印。”
  说着她蹲下身子,慢慢的将身子转了过去,拉下自己的衣领,撩起头发,露出白皙细致的蛇颈,本来是挺美的,但是在那淡淡绒毛下,一个像是黑炭般的小孩手印浮现在那,鼓了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个小孩的手,在脖子里面将肉推了出来一般。
  我失声道:“你怎么会有这个手印?”陈静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那个像是浮雕一般的手印,喃喃的重复道:“我怎么会有这个手印,对,我怎么会有这个手印呢?”
  一边说着,她站了起来,转过身来,冲我喊道:“我怎么会有这个手印呢?”我他娘的怎么知道你那怎么会有小孩的手印呢,我这不是问你的么?
  陈静又开始失心疯了,在病房里走来走去,眼睛慢慢的变红,我一声不吭,生怕惹到她,可是她脚尖一转,冲病床上的我扑过来,嘴里尖叫着:“为什么会有手印?为什么,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给我弄得?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我在床上行动不便,这陈静现在又心里疯,力气大了几分,恶狠狠的想将我的脖子掐断,我真不知道陈静这究竟是唱的哪出戏,来到医院里,就为了掐我么!
  我曲起腿,用膝盖顶住她的肚子,然后使劲一蹬,将她在我身上踹飞,再床上打了一个滚,站在地上,疯狂的咳嗽起来,我听见旁边地上一阵异响,顺着声音看去,陈静不见了!我急忙转了一个圈,整个病房都是空空的,没人了!陈静居然在我眼皮底下消失不见了!
  难道是鬼?我一边摸着脖子一边想着。
  我捂着胸口,慢吞吞的在病房里转了一圈,真的不见了,可是我刚才连关门的动静都没有听见,感情还真的是闹鬼了!上次遇见的陈静是个大活人,这过去不到一天,就挂了?
  可是她死了之后过来找我有什么意思呢?我到现在没有想明白,她过来到底是为了干什么。我坐在病房里面的椅子上,摸着脖子。
  不行,我心里越想越别扭,她来的蹊跷,我害怕赶尸匠再出事,我打开病房门,慢吞吞的朝着护士值班的办公室走去。
  那个东北女护士知道我要去停尸房,尖叫声几乎将楼顶给掀了,不过倒是没有阻拦我,去找停尸房中的管事人,或许因为是陈捷的原因,我现在已经一路绿灯的站在太平间里。
  赶尸匠所在的那个冰柜是9917,我记得清楚,下来的时候专门给管事的人要了钥匙,至于那个东北的女护士,还有管事的人,根本没跟进来。
  找到赶尸匠的冰柜,拿着钥匙打开,看见赶尸匠一身寒霜的躺在那,我心里有些悲伤也有些庆幸,幸好没有出大问题。
  我翻过赶尸匠的头,看了看他脖子后面的手印,跟刚才看到的陈静脖子后面差不多,只是没有那么鼓,我摸了摸赶尸匠的身子,轻轻的道:“兄弟,坚持住!”
  我刚说完这话,就听见轻轻的一声哗啦之声,这声音像是在塑料袋,饶是我现在胆子大, 在这一堆直挺挺的死尸周围,我也感觉到一股凉气袭来。
  我将赶尸匠推了进去,锁上,然后朝着刚才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虽然身上受了伤,但是要一个小鬼或者尸变什么的,我还能对付的了。
  太平间里面的光有些压抑,不是很亮,生怕是惊扰到这里长眠的人一般,但是太平间里面窗外多,阴影多。
  还不等我走到那传来声音的地方,我背后突然响起“赵寅当。”三个字,我冷不丁的被人在身后叫了一声,尤其是在这个地方,就像是被癞蛤蟆跳进了衣领了一般。
  有鬼。
  我没有应声,双手结印,猛的扭头,嘴里就要喊出列字决,但是身后的那声音骤然增大,生生的盖过了我,尖叫道:“赵寅当!”居然是浅浅。
  我松开手,纳闷的道:“浅浅,你怎么上这来了?”浅浅皱着眉头道:“我看见你从病房里走出来,就跟着出来,然后跟着他们两个打了个招呼,进来了,看见你想往前走,就喊住了你,走吧,这里好冷。”
  似乎是在响应浅浅的话一般,她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脸色煞白,身子单薄,寒风中瑟瑟发抖,我见犹怜。
  我点了点头,走过去,道:“我就看看我朋友的身子,既然没事,咱们就先出去吧,刚才不知道什么响了一下,我想过去看看。”
  浅浅一边走着,身子一边朝我靠来,她的身子冷的像是一个冰块,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浅浅低声嘤咛了一句:“抱抱我好吗,我好冷。”
  我看了她一眼,嘴唇绛紫,脸上就像是蒙了一层白霜,眼圈周围都是乌青一片,我当时脑子一热,胳膊抱了过去,虽然柔软,但是浅浅的身子已经像是冰棍了。
  我心里微微一疼,搂着她出来,外面的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不了这太平间的氛围,已经离开了,我锁上门,抱着浅浅走了上去。
  我对浅浅的感情纯粹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感觉,看见她受伤会心疼,这丫头招人疼,但远远不是爱,我的心,只会给程妞自己留着。
  回到病房途中,我想着给东北护士钥匙,但是值班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去哪了。
  到了病房里,我把浅浅扶到病床上,她在床上缩成一个小猫,紧紧的裹着被子,瑟瑟发抖,不过脸上的表情已经放松了很多。
  我一边朝着暖瓶走去,一边埋怨道:“浅浅你说你干嘛,去那找我干嘛,不知道哪里阴气重么,你小女孩家家的,以后不要乱闯了,诺,给你些热水喝。”
  浅浅有些倔强,将脸往旁边一别,哆嗦道:“我……不……喝。”我好脾气的坐在床上,道:“听话,喝些热水就好了,快点!”浅浅干脆背过身去了。
  我苦笑了一声,我可是病号啊,能不能不耍小孩脾气,昨天我可是还被捅了一个透心凉的。
  我脸上苦笑没有落下,身子就打了一个寒颤,我有些机械的站了起来,慢慢的弯下腰,将病床的床单节揭开,一张煞白的人脸,眉毛是一个圆点,鼻子上有几个黑痦子,正似笑非笑的在床底下看着我。
  陈静,我还以为她是鬼了呢,感情她一直没有离开,原来是钻到我的病床底下,像是一个精神病一般,一声不吭的瞪着眼睛在角落里面瞅着我。
  我挠了挠发麻的头皮,拉开了与陈静的距离,声音冰冷的道:“陈静,你到底想干什么?”现在我已经明确的知道,陈静跟本没有变成鬼,只是有些精神不正常,但是这比成鬼更怕人。
  陈静歪着脑袋,冲我竖起手指头,嘘了一声,然后呼扇着自己的小手,对我轻轻地道:“快过来,快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她声音倒是明快,但是脸上还是那僵直的表情。
  我抬头看了看床上依旧发抖的浅浅,怕陈静发起疯来伤到她,狠了很心,蹲下身子,小声的道:“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陈静凑到我的耳朵前面,轻轻的道:“小心驼子,他是鬼!”说完这话,她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玩的话一般,开始给给自己疯狂笑了起来,本来女孩声音就尖,陈静现在精神又不正常,那声音听起来跟哭丧没有什么区别。
  她口中的驼子应该就是我们在她家里见到那同租的怪人了吧,那人是鬼?陈静现在的话有多少能相信的?
  我冲着旁边一直给给怪笑的陈静道:“你为什么经常去三儿照相馆,哪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一提起三儿照相馆,陈静立马闭上了嘴巴,那像是雕塑一般的,然后立马双手捂住脑袋,往床底下缩了回去,嘴里念叨着:“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我伸手想扶住她,可是她张开嘴巴,冲我我的手咬了一口,在床地下翻腾了一会,爬了出来,站起身来,瞥了一眼床上的浅浅,嘴里的尖叫声更是吓人,整个楼层都应该能听见了。
  陈静捂自己的脸往后退了几步,摸到门把手,拽开门,跌跌撞撞的朝着楼下跑去。
  我想要追上去,但是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瑟瑟发抖的浅浅,最终还是没有狠下心来追上去,三儿照相馆跟陈静的家我都知道,尤其是那三儿照相馆,我现在的状态进去后根本出不来。
  我摸了摸浅浅的额头,还是冰凉,整个人看起来丝毫没有生气,就跟死了一般,这是着了寒气还是被脏东西盯上了,我半吊子入殓师,打鬼杀妖还行,但是驱逐这东西,我根本不会。
  我看着病床上的浅浅,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浅浅睫毛眨了眨,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找到我的,呻吟了一下,道:“我好冷啊……”说着她颤抖的伸出手,将我的胳膊牢牢的抱在怀里。
  我现在感觉到,就连她身上最柔软的胸部,都冻得有些坚硬了,像是石头。
  我一动不动,任凭浅浅抱着,或许是因为我身上的热量,浅浅身子颤抖变得轻微起来,再后来,身子居然安稳了下来,不过我的那条胳膊就像是放在冰箱里一般,渐渐的没了知觉,这还不算,本来感觉不困的我,渐渐的感觉到两个眼皮在打架,最后坚持不住,脑袋一外,躺在了床上。
  睡梦中,一直感觉自己的手被海底的巨石压着,死沉,冰冷。
  第二天我是被东北的那个女护士给打醒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了看空荡荡的床上,纳闷道:“看见浅浅了吗?她怎么不见了?”
  本来东北女护士是想着骂我来着,听见我问她,脸上表情一变,变得有些精彩,到了后来低骂一句:“好好的床不睡,跑地下趴着,真是傻逼。”
  我脑门上青筋跳了几下,这女的嘴巴真的是太贱了,要是是个男人,我肯定揍他不下十次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东北女护士头也不回的道:“你身上伤好得差不多了。”
  没头没脑留下这么一句,她离开病房,我问的问题还没有回答呢,浅浅呢,浅浅怎么找不到了?她现在没事了吧?我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身子,身上关节噼里啪啦,发锈了都。
  果真像是那个东北护士说的,我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其实现在我一直在怀疑,当初那伤到底有没有这么严重,还有,是伤在身体上的吗?
  我从病房里出来,恰好遇见了护士长,我张口道:“护士长, 浅浅好了吗?”护士长像是看见怪物一般看着我,过了好半响才道:“浅浅,她回去了……”我追问道:“没事了吧?”
  恰好这时候有人叫护士长,护士长搪塞道:“恩。”然后快步离开。听见浅浅没事,我心里长松了一口气,这丫头昨天不知道怎么了,吓我一跳,起来走的时候也不知道跟我道个别。
  既然浅浅没事了,那今天就该去找陈静口中的驼子了,虽然从三儿照相馆里面救出来的女鬼被牛头打烂,但是至少让我知道了,这三儿照相馆跟包冥戚这诅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凭着记忆,来到陈静的家中,敲了一会门,没人开门,但是那大门随着我的敲击,慢慢的往后退去,自己打开了。
  我走了进去,院子还是前天晚上的院子,但是里面两个奇怪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我喊了句:“有人吗?”静悄悄的,没人回答。
  我走到陈静的房子中,屋子里还是没有人,现在屋子里面有些奇怪,不少的地方长了一些蛛网,甚至桌面上,还有不少的灰尘,昨天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现在这感觉这屋子像是好长时间没有住过的一般。
  门口处有一个木牌,我还记得是当时陈静扔过来砸我的,现在是白天,能看见木牌上面的字了“亡人,刘先棍之位。”是灵牌,上次陈静砸我的居然是这刘先棍的灵牌,太晦气了,陈静也太不讲究了。
  我将那灵牌拿了起来,放桌上放好,嘴里祷告了几句,然后继续在这里面找起来,看这样子,陈静应该是没有回家,但说不定我自己能在这里面找到什么线索。
  不远处有警笛响起,不知道哪里出事了。
  我在这个房间里面,越看越心惊,那天晚上来的时候,没有仔细看,现在看看,这个屋子不是个善地啊,倒不是说此地风水不好,倒是普通风水,不会有大福泽,倒也不会出现是什么大的灾难,让我心里有些吃惊的是,这房间里面的物事。
  先不说环境像是十几天不住了,这房间里面,居然没有一件正常的东西,在茶几上有一个黑色的小匣子,那天晚上没看清,现在看看,这瞎匣子虽然精致,但是没人想要,那是一个骨灰盒。
  在桌子底下,一些黄色的火纸还有香烛随意的放着,其中那左边橱子脚上,还夹着一张花花绿绿的冥币。
  门外面的警笛声更响了,我心里还嘀咕着,不会恰巧来到这里,见我私闯民宅吧,我走到那将房子格成两半的布毡小门前面,心里想着,这里面会有什么东西,看见这么多死人用的东西,这里面的屋子,不会有死人吧!
  揭开布毡,里面按,不透光,我摸索里面墙壁上的灯绳,外面那警笛声不就见了,但是多了些脚步声。
  说实话,现在我听见警察心里就发毛,这玩意比恶鬼凶尸厉害多了,公职人员么,金贵的很,我下手重,万一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这一辈子就完了。
  啪嗒一声,我摸到了灯上开关,几乎是同一时刻的,我所在这个院子的大门被踹开了,一句俗套的话欧诺个外面响起来,里面的人听着,感觉配合办案,不准抵抗。
  我没来的往布毡后面的小屋子里看去,就转过头去看冲进院子的警察来,靠,这真是人民警察啊!还带着手枪的,我透过窗户看见,赶紧屁颠屁颠的的走了出去,对着警察道:“这里没有人,我也是来找陈静的。”
  我一边说,一遍自来熟的朝着那些警察赶去,我身子慢慢的停了下来,因为所有的警察,都在看着我,手上黝黑洞口的手枪,同样指着我,我就算是八臂决有成,也不可能是这东西对手啊,我沉下心来,纳闷的道:“警察叔叔,你们这是干什么?”
  为首的一个黑脸警察道:“你是赵寅当?”我点头,他继续道:“你被捕了,这是逮捕证,希望不不要做无谓的反抗。”我感觉有些好笑,道:“就因为我进到陈静家里,没有经过陈静允许?还是你们以为我是小偷?就算是我偷东西了,也不能拘捕我啊!”
  为首的那个黑脸警察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他冷冷的道:“我们怀疑你涉嫌故意残伤尸体,现在还要加上一条,跟一起人失踪案有关,所以,我们要逮捕你!”
  我好像是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我残害尸体,我跟人失踪案有关,我他娘的比窦娥还冤啊!看着那一个个黑乎乎的洞口,我最终还是选择妥协,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两件事,跟我一件都没有。
  这些警察带着我回到当地警局,一个小时候,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今天那东北护士给了太平间管事的钥匙后,管事的就去太平间巡视尸体(就像是阅兵一样只不过一个是站着,一个是躺着),发现有很多的尸体肚子被划开,内脏不翼而飞,而昨天进太平间的只有我一个,这事情,自然是落在了我的头上。
  当时我就想起了昨天晚上那撕塑料袋的声音,果然有东西,只是不知道赶尸匠尸体有没有异状。
  我现在坐在局里的审讯室里,对面坐着两个警察,还是那耀眼的白灯,晃得我眼睛睁不开。
  “你为什么要偷尸体的器官?”其中一个警察问道。我道:“不是我。”旁边的一个警察立马拍了桌子,喊道:“昨天晚上就你进了太平间,不是你又会是谁?”我有气无力的道:“没有监控吗,有监控的话就调出来看看。”
  拍桌子的那个警察嘿嘿怪笑一声,道:“你小子还挺聪明,知道太平间里没有监控才这样问的吧。”没有监控,我心头微沉,对了,浅浅可以证明我的青白。
  我道:“蒙中医院有一个护士叫浅浅,你们可以找那个人,她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昨天晚上我一直跟她在一起来的。“
  对面坐着的那两个警察呆了一会,左边那个警察慢吞吞的站起身来,对我道:“你认识浅浅,左浅浅?”我道:“我知道她姓什么,但是在蒙中医院,一个挺爱脸红的小护士。”
  哐的一声,右边的那个警察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动作太大,椅子都带倒了,他拍了拍旁边那警察的肩膀,道:“你在这等我,我去找左头,看好他!”
  说着头也不回的走出审讯室,刚出门就听见了他啪啪的跑了起来,我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浅浅还跟警察局里的人有关系吗?要是真的这样,那对我来说,就太好了,凭我跟浅浅的关系,一定可以尽快出去。
  想到这,我笑着中对面的警察点了点头,只不过那警察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没多久,门外脚步声响了起来,进来的是一个精神矍铄的汉子,六十左右,身上的警服配上笔直的身板显得英气逼人,鹰钩鼻,眼睛有些毒辣,一看就是办案的高手。
  他身后是刚才出去的那个警察,鹰钩鼻进来后,伸出手来,给我握了握手,手心很厚实,有茧子,骨骼较大,应该是一个练家子。
  他道:“我是左红军,是左浅浅的父亲,你昨天见过浅浅?”我点了点头,道:“是啊,昨天晚上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来着,她好像还生病了,浑身冰冷,不过早上起来后,就看不见她了,我问护士长,护士长说她回家了。”
  左红军看了看旁边的警察,那个警察连忙道:“就是那个护士长报的案……”“打电话确认下,问问她见没见到我女儿。”
  那个警察头上有些汗,赶紧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开的免提,问道:“刘护士长,这个嫌疑人说你见过浅浅,是真的吗?”护士长在那边尖叫道:“我哪里见过,昨天那个人像是疯子一般医院里自言自语,我这里有他病房的录像,你们取过去看看,太吓人了。”
  护士长没有看见浅浅,失望的不仅仅是我,左红军听见这消息后身子都微微的晃动了一下,不过他立即转过头来,对我道:“小兄弟,你真的见过浅浅吗?”我描述了一下浅浅的摸样,说道:“要是令爱长的跟她一样,那我确实见过她,不光是昨天,前天,我们两个也是一直在一起的!”
  一直不说话的那个警察有些激动地道:“左头,浅浅妹妹就是前天晚上失踪的,一定是他,一定是!”左红军幽幽的说了一句:“出去。”那个警察啊了一声,似乎没有听见。
  左红军回头吼道:“滚出去!”两人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左红军看了我一眼,脸上有些萧瑟,道:“小兄弟,你有什么要求,说吧,这里没什么人,我左红军一辈子刚正,想不到到了最后,不光是连累了浅浅他娘,还连累了浅浅。”
  我一听有些莫名其妙,但紧接着就明白了,我满头黑线的道:“大叔,你想什么呢,我不是绑匪,我真的是见过浅浅了。”我顿了一下,对着左红军道:“大叔,你也是经常办案的人,应该也接触过不少的灵异事件吧,我接下来说的事情,或许很匪夷所思,但是都是事实,尤其是跟你女儿一起的事情,我没有说一句假话。”
  左红军脸上表情有些纠结,他缓缓的道:“灵异事件?你这是什么意思,想用牛鬼蛇神来糊弄我!”说着,他语气升了几分,他年少的时候,应该处于破四旧的时候,所以这批人不信鬼神。
  事情有些难办,我挠了挠头,道:“我也没必要骗你,我说我的,你就当听个鬼故事吧!”说着,我就从前天赶尸匠离奇死亡开始说起,到浅浅带着我去陈静家,然后又误入了阴间的三儿照相馆,再到后来,浅浅进到第三空间中,被我救出来,再遇到牛头马面,在后来,就到了医院。
  我将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左红军听了后,脸上铁青一片,嘴唇轻轻的颤抖着,他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我说完后,左红军冲过来,揪住我的领子,有些歇斯底里的道:“你说的都是假的,哪里有什么鬼,哪里有!都是假的对不对!”
  我皱着眉头将左红军的手掰开,冷冷的道:“真假这事情不是你我评判的,那医院的黑手印你们应该知道一些吧,还有,那配冥婚的事情,你们作为当局,应该也知道一些吧,至于你们说我偷医院的尸体,我本来就是入殓师,想偷尸体不容易么,非得上你们这来偷尸体?”
  左红军太阳穴鼓动,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没有说出来。
  门外响起敲门声,进来的是被骂的两个警察之一,他小声的道:“左头,刘护士长把录像拷过来,你要不要过目一下?”
  “拿进来!”左红军语气有些生硬。
  拷过来的监控录像放在优盘里,插在笔记本上,画面闪了闪,出现我,我现在正躺在病床上,看看时间,应该是下午六点多。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再昏睡,东北的那个护士过来了几次,给我量了量体温还有看了看我的伤口,我有些纳闷,浅浅呢,按时间来说,浅浅这时候应该陪着我才对啊!
  画面快进,到了八点多的时候,还是没有浅浅的影子,我心里有些发毛,心头隐隐的附上了一股阴云,监控录像应该造不了假。
  在过了五六分钟,我睁开了眼睛,画面中能看出来,我张着嘴巴在跟谁说话,但是画面中就我一个人,看那样子,我正跟空气聊的欢,再过一会,我站了起来,那个东北的护士也进来了,画面中只有我们两个,我清楚的记得,浅浅这时候站在窗户旁边了啊,可是浅浅呢,我瞪大了眼睛看那那画面,可是没有浅浅的身子,甚至连影子都没有!
  画面继续往下,东北护士走了又来,其中门自己开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病房里面走了出去一般,那是浅浅出去了,可是,人呢!
  还没过一分钟,病房门又开了,首先进来的是一张煞白的脸,脸上眉毛成一黑点,比电视里的贞子还要吓人,我旁边的那两个警察直接吓的不敢看了,左红军的身子在不住的发抖,这是陈静来了。
  陈静进到病房后,跟我闹,再后来钻到病床底下,这些都看的一清二楚,再后来,我离开,去了太平间,画面一直是那空荡荡的病房。
  我再次出现在病房画面的时候,身子有些诡异,胳膊平举,半环着,像是搂着什么,然后我将那东西小心的放在床上,盖上被子,这时候灵异的一幕又出现了,被子里面虽然没有东西,但是鼓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子里面有一个看不见的人一般。我在一旁忍不住的道:“那里面就是浅浅啊,就是浅浅,为什么看不见,为什么!”
  陈静出来,发疯,然后离开,我想要给倒水,但是被看不见的东西拉住了,然后胳膊伸到鼓起的被子里,慢慢的睡过去,直到天亮离开。
  看完这视频,那两个警察已经是吓的面如土色,额头上不住的留着汗珠,他们两个像是看鬼一般看着我,眼中都是忌讳。
  而左红军像是浑身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瘫在椅子上,哆嗦的摸出烟,可是手颤抖的厉害,怎么打都打不着,我接过来给他点上,有些执拗的道:“那床上躺着的,的确是浅浅,至于为什么看不见,我真的不知道。”其实现在我已经有了判断,浅浅从三儿照相馆出来后,就变的很是异样,不爱脸红了,身子也是冷冰冰的了,要是我细心一些,早就发现了,可是,我会相信那个结果吗?
  还有,在我心底最深处,极其不愿念及一个想法,那天晚上,浅浅为什么去停尸房,她是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停尸房的那些尸体内脏消失,会不会跟浅浅有关系……我不愿想了,也不敢想下去了。
  左红军哆嗦的抽完那烟,轻声道:“你说,这世界,真的有鬼吗?”
  我笃定的道:“这东西,见了才知道,另外,我怀疑,那天晚上我没有带出浅浅来,浅浅现在还在三儿照相馆!”
  哪怕留在照相馆里的是浅浅的尸体,我也要给她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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