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为了入党,我跟上吊死的红衣女尸睡了一晚上,从那天开始……

  以前对不起大家 ,从今天开始我洗心革面,努力更新,争取尽快兑现我的承诺,说多了没用,感谢大家一直的支持!
  癞皮狗恨铁不成钢的数落我:“你为啥带着那个鬼丫头冲,多俊的一个鬼丫头,要是嫁给别的鬼,那不可惜了!?”
  陈捷说了句人话:“其实这是不赖赵寅当,那两人既然能生拘活人魂魄,浅浅一个游魂,自然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了。”
  我们几人沉默,一行人出了医院,到了大街上。
  过了将近十分钟,左红军的电话打来了,说有了那辆灵车的下落了,让我们赶紧坐车追过去,他也通知警方,拦截那辆灵车了。
  我心里祈祷,一定要拦住那辆车,一定要,这次不管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头,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足够的代价!
  我们坐上出租车,按照左红军说的,去建创大街赶去,出租车司机倒是给力,看见我们几个从医院出来,脸上神态焦急,油门踩下,轰鸣的往前追去。
  上车之后,我跟左红军打通电话,一直联系,我当时在车上的感觉就像是美国大片里的警匪追逐战,好在这地方的车不是太多,出租车司机技术过硬,慢慢的,我们已经逼近了那个灵车。
  不远处,听见了警笛响起,按照左红军的说法,前面就是一座桥,桥的那头警车已经把路给堵起来了,而我们,在后面紧紧的跟着,来一个瓮中抓鳖。
  现在已经能看见那像是乌龟般的灵车在前面跑着,不急不缓,众车避让,我们开车的那个司机有些发毛,在前面道:“这,这前面可是有一个灵车,咱们要超它么?”
  陈捷义正言辞的道:“当然不用超过他,只是在后买年跟着就行,活人哪能跟死人抢道?”
  司机感激的看了陈捷一眼,感觉他太讲理了!
  前面的灵车终于慢吞吞的停了下来,后面的车也跟了上来,将灵车堵在中间,我扔了五十块钱给司机,几人从出租车跑下来,冲到灵车边上去,那前面围住的警察,也赶了过来,左红军为首,走到灵车后面,碰的一脚,直接将门踹开。
  我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可是看到灵车后面打开的门,那激动的心情瞬间被浇上冷水,里面空空如也,没有西服男子,也没有低头死尸,当然也没有浅浅!




  不应该啊,难道不是这辆车?车牌号就是蒙A67451,这错不了。
  司机被我们大阵势吓了一跳,从车上跑下来,对着左红军点头哈腰,问发生了什么事?左红军黑着一张脸,对我怒吼道:“人呢,哪里有人?!”
  我不知所措,看见灵车的就我和浅浅,现在浅浅找不到了,追上车又是这么一辆,现在该怎么办?
  陈捷走到了灵车上,东摸西看,然后下车,道:“之前确实有人气,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不见了。”司机脸上表情微微一变,左红军是办案老手,捕捉到这一点,嘿嘿一笑,将那司机带到警察局当中。
  我们三个没跟着去,太爷说直接去三儿照相馆,肯定能找到线索,陈捷在路上问道:“太爷,你能不能请大仙帮忙看看,我们究竟该去哪?”太爷道:“老胡就是告诉我要去三儿照相馆的!”
  这灵车只是一个中介,三儿照相馆是包冥戚的最后终点站,源头不知。
  白天的三儿照相馆依旧是热闹非凡,进进出出,别管是情侣还是夫妻,都喜欢上三儿照相馆这里来拍写真,婚纱照。
  太爷带着我们走进去,来到前台,对那值班的工作人员道:“我是太爷,你跟三儿说一声,让她下来见我。”本来那个人还想说什么,但是实在受不了太爷那灼灼的眼神,只得摸起电话,打通。
  这三儿,肯定就是照相馆的boss了,能开一个阴阳通吃的照相馆,肯定不简单。
  或许是东河区的人都知道太爷的威名,那传说中的三儿并没有托大,袅袅婷婷的从二楼走了下来,没错,三儿是个女人!
  下来的三儿一袭白衣,高傲冷艳如同雪山之莲,她下来之后,眼睛停留在我脸上有两秒钟,然后才冲着太爷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太爷拿出烟枪,抽了几口,对着三儿道:“三,本来我不想来的,但是,这次他们把陈捷娃娃的朋友给弄走了,怎么的,我们都算是个朋友,把那人的生魂还回来吧!”
  三儿声音冷冷的,淡淡的道:“我们三儿照相馆只管的收敛阴魂,至于那配对接亲的,都是包冥戚的人干的,再说了,有人破坏了我们的业果,你觉得,我们还能还给你们那个阴魂么?”
  三儿说着这话,冷冷的朝我看来,我一度以为,这个三儿就是那天晚上见到的那有守宫砂的女子,同样的冰冷。
  我知道她说的是那个红色的果实,就道:“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就想着当初救出浅浅,马面欺人太甚,然后我就将那果实给毁了。”
  三儿脸上挂着寒霜,道:“我们积累了将近百年的业果,全被你给窃取了,你还有理了?今天要不是太爷在这,我一定杀了你!”
  太爷咳嗽一声,道:“三,用死人炼东西,是损阴德的事,这娃帮你毁了,也算是帮你做了一件好事,听太爷的,给我说包冥戚他们在哪,我亲自去找他们!”
  三儿对我毁掉那红果子耿耿于怀,不过她听太爷说我们要去找包冥戚,居然勾了勾嘴角,冰山一般的女人居然笑了。
  她道:“包冥戚么,你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你们,罢了,我只是一个炼东西的,毁了就毁了,跟我没有多大关系,既然你们想找包冥戚,那我就告诉你,在南海!”
  太爷听了,那灼烁的眼睛狠劲的眯了起来,陈捷在一旁也是吃惊的叫了一声,去南海,我们现在是在内蒙,去南海的需要多久,就算是坐飞机,来回赶尸匠撑不那时候了!
  太爷冲着三儿拱了拱手,道了句谢谢,然后我们出来,三儿在后面冷冷的对我道:“你千万不要落单哦,很多人,想要杀你而后快呢!”
  我心头一紧,回过头,冲着三儿道:“那他们可以试试!”
  出来后,我抱怨道:“南海,我们怎么去南海,坐飞机也估计有一天时间吧,怎么还来得及?”陈捷像是看傻瓜一般看着我,笑着道:“南海是内蒙的一个内陆湖,名字叫南海,就在东河区附近。”
  我一听这个,松了口气,道:“那我们赶紧去啊!”太爷幽幽的道:“南海,邪门啊!”
  我们上车往南海走去,路上左红军打电话来,说那个司机被迫放了,说是来自上面的压力,不过现在所有的灵车都是归火葬场管,一定能查出这辆车的线索。我跟他说了,找到线索了,在南海,那边的左红军一阵沉默,过了半响,才让我小心点。
  这南海,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让所有知道它的人谈虎色变?我问陈捷的时候,陈捷只是支吾那个地方经常死人。
  三人一狗来到南海,现在的南海是一个旅游景点,虽然不能说人山人海,但也有不少的人,南海不小,我们该怎么找线索?
  陈捷眼巴巴的看着太爷,太爷皱着眉头道:“好好好,我问问老胡。”说完这话,太爷看是喃喃自语,没几秒钟,自己眼睛就翻了上去,露出白眼核,他正巧瞪着我,眼睛不眨,有些吓人。
  这个状态下的太爷走到我身边,吸溜这鼻子,使劲在我身上闻,一会儿,嘴上居然流出哈喇子,像是神经病。
  幸好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太爷眼睛又翻了下来,他从我身边离开,说了句:“往东走!”癞皮狗看见我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尖声道:“这是出马仙,懂不?”
  我心中一凛,东北出马仙这东西,很早就有耳闻,太爷是东北人,难怪是此间高手。
  一般来说,出马仙身上都有仙家,现在看来,太爷身上的东西颇为厉害的。我们几个径直往东走去,现在已经是2010年元月了,又是在湖边,冷的很。
  走了十几分钟,最前面的太爷停了下来,陈捷脸上露出难看的表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能看到前面有四个大桶,将近一人高,就是农村拉水用的绿皮铁桶,上面有几个白字分别写着“死者遗物,死者残骸,飞机残骸,有害物品”
  我心里暗自呸了一声,说了一句晦气,不过,这飞机残骸是怎么回事?
  太爷看着这四个大桶,往前走去,走到近前,鞠了一躬,然后对我们道:“死者为大,过来祭拜一下吧。”太爷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们依次祭拜,太爷头也不回,继续往东边走去,在我们走了十几步的时候,碰的一声,身后传来铁桶的动静,那声音闷闷的,好像是从铁桶里传出来,我们几个回过头去,看见那死者遗骸的大铁桶微微颤抖着。
  周围没有人,也不会有人无聊到那死人遗骸开玩笑,况且这声音是从铁桶里面传出来的,癞皮狗在地上尖声道:“大白天的,见鬼了!”
  虽然现在太阳很大,但是我感觉到身上传来一阵凉意,这四个大铁桶本来就很吓人了,现在又闹了这么一出,这可如何是好?
  太爷叹了口气,对我们道:“快些走吧,这些都是可怜人。”
  直到我们走出百十米,我再一次的听见身后传来碰碰的砸铁桶动静,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想在铁桶里出来。
  我忍不住的问道:“那四个铁桶是怎么回事?”陈捷道:“南海邪门,经常死人,有不少的溺死者,那些溺死的人遗骸还有遗物统统放到铁桶里,等死者的家人来取,至于那飞机遗骸,是早前有飞机在南海坠落,当局收集的飞机残骸。”
  飞机坠落……这玩笑有些大吧,南海居然恐怖如斯?要是包冥戚跟南海这些事情有关,那这会是一个多么牛逼的组织?
  我们现在来的地方不是那种风景区,树木杂草较多,半米多高,荒凉,不过前面传来脚步声,显然还有人在这里,我们几个朝着前方看去,在一个茂盛的树木后面,钻出来一个人,浑身圆滚滚的,穿着一个快要撑爆的旗袍,我和癞皮狗,陈捷三个惊掉了眼珠子,胖婶!这居然是胖婶!
  她怎么会来这里?
  陈捷冲着胖婶挥手,叫道:“小芳!小芳!”胖婶转过头,看见我们,不急不缓的朝着我们赶来。
  陈捷在一旁嘟囔道:“小芳怎么这么安稳了?不像她啊!”我有同感,胖婶走近时候,我们三个那异样的感觉更浓了,胖婶的眼睛发直,走路机械,极其不正常。
  陈捷看着胖婶,吃惊的道:“小芳,你这是怎么了,见鬼了吗?怎么吓傻了?”胖婶走到陈捷身边,诡异的一笑,猛的张开手,呲着牙朝着陈捷咬去。
  突如起来的变故让陈捷来不及反应,直到胖婶的牙咬到了他的肩膀上,剧痛才让他惊醒,胖婶这是中邪了!
  我赶紧跑到胖婶身后,将胖婶拉开,牢牢的抱住,陈捷捂着自己的肩膀,冲着胖婶怒喊道:“小芳,你属狗的啊,怎么咬我?”癞皮狗在下面尖声道:“你个傻逼,没发现她中邪了吗?”
  胖婶不住的颤抖,双手抓挠着,眼睛发直,嘴上流着哈喇子,的确像是中邪了。
  可就算是中邪了,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将胖婶拉开,陈捷捂着怒气冲冲的冲到胖婶身边,翻了翻胖婶的眼睛,低骂了一句:“小芳八字硬,怎么会遇上脏东西?”我说:“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怎么出现在这?”
  陈捷问道胖婶:“小芳,你为什么上这来?”胖婶:“赫赫……”
  我们几个一脸的黑线,跟一个鬼上身的人说话,怎么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胖婶的突然造访打乱了我们的计划,但是遇上了,又不能不管,陈捷尝试着给胖婶驱赶身上的那脏东西,但是没有成功。
  太爷身上的仙儿只是说了包冥戚大致方向往东,但是具体位置不知道,我们几个,又继续往前走,直到前面出现了一个小村子。
  这个村子破败的几乎是没人住了,处处残垣断壁,大多都是土胚房,蒙尘,陈腐,像是被遗弃在时光角落当中。
  胖婶精神不正常,所以癞皮狗可以说话,它见到这破旧的小村落,自言自语道:“这个地方不该有这种村子,很反常。”事物反常即为妖,现在我们在非常时期,不能多惹是非。
  按照我们几个的意思,不能进这个小村子,但是太爷指路就在这里面,不得已,几人硬着头皮往前走去,一路上胖婶又哭又闹,太爷专门看了,胖婶这不是鬼上身,是撞邪,事情挺怪,不好整。
  走在这个小村子的路上,感觉自己一下迈进了历史的长河,这里面的一切东西都十分陈旧,按道理说,这里不该有人气,可偏偏我们走了十几分钟后,看到村子一个广场上,停着一辆黑车,跟今天我们见到的那个辆灵车一模一样,只是没有车牌。
  我几步跑了过去,去拉车门,车门被锁上,看着这一模一样的车,我才知道今天一开始追的那辆灵车已经被掉包。
  既然车在这,说明包冥戚的老巢就在这里,我们肯定是来对地方了。
  我们盲目的去找,说不定就会打草惊蛇,让包冥戚里面的人发现我们,所以我们几个想了一个十分笨但是有效的办法,那就是守株待兔,只要是他们还想害人,肯定会用这辆车,到时候就能找到他们的人了!
  ……
  等待是漫长的,我们几个等了半天,天色变暗,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所有的人情绪都有些焦躁,就在我们几个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终于,有人出现在我们几个的视线当中。
  见到这人,我差点扑上去,好好的问候一下他,但是被一旁的陈捷拉住,这是一个穿着西服的人,来到灵车中,打开车门,然后钻了进去,我心里着急,他会不会开着灵车离开?
  万幸的是,这人只是拿东西,朝着我们藏好的位置走来,就快要靠近我们的是偶,被衣服堵住嘴的胖婶突然呜呜的叫了起来,那穿西服的人立马警觉,说了句:“是谁?”
  我见行踪败露,嘿嘿的笑了一声,跳了出来,冲着那西服男子冲去,那人见到草丛中跳出来人,忙是朝着怀里摸去,可是我动作如电,脚下宛若生风,在那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肘子打在那人的肚子上,然后将他双手困住,提了起来。
  陈捷走过来,再其身上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自己收了起来。
  既然找到了知情人,自然少不了逼问,这人倒是识时务,我们没有多折磨他,他就乖乖的交代了,他的确是包冥戚的人,不过,仅仅是最底层的那种跑腿的人,只是带着死尸选看上眼的灵魂,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至于今天带来的浅浅,确实被他们带了回去,有意思的是,赶尸匠的魂魄也是被他带回去的,按照这个人的说法,赶尸匠今天就要结婚了,对象就是那天他们带着去选人的女尸。
  赶尸匠只要是跟别人结了婚,就不可能再回到自己的身体中去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在今天晚上12点前,将救出赶尸匠。
  浅浅的灵魂,是顺便被他们带回来的,被包冥戚上层看中,然后就留了下来,浅浅完全就是躺着中枪,顺便就找了人家的道。
  因为这人经办的赶尸匠的这场阴亲,所以他知道赶尸匠的下落,现在他出来,就是要往赶尸匠那里赶。
  听了这人的招供,我们四个商量,最后商议结果是兵分两路,赶尸匠今天必须要救出,浅浅被一群丧心病狂的人看中,所以也要尽早救出来。
  问清了他们老巢,太爷和陈捷去救浅浅,我和癞皮狗去救赶尸匠,胖婶,带着是个累赘,好在有灵车,可以把她锁在车子车厢里。
  事不宜迟,我们几人立刻动手,太爷陈捷两人朝着村子深处走去,我想想,先给左红军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给他留了陈捷的号码,让他赶紧过来,我和赖皮狗在西服男子带领下,居然是先来到了那南海边上的四个大桶边上。
  我有些毛骨悚然,看着西服男子在那遗骸的桶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半截骨头,他的说法是,我们要拆一桩阴亲,损阳寿,必须需要别的东西来给抗住。
  傍晚中的那四个桶被水面上的粼粼水波倒映出光芒映照着,在地上拉出影子,一动一动,感觉像是有东西在不停的在桶里面进进出出,配上那白色几个吓人字体,让人很是不自在。
  好在我们三个迅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超着东河区市区走去,这次去的不是三儿照相馆,而是那个女尸的家中,在那里即将举行阴亲仪式。
  一路上,车厢后面的胖婶都不老实,一个劲的砸着后面铁门,嘴里还怪笑着,发出渗人的怪笑声,我看见那西服男子脸上已经变的煞白。
  好容易到了女尸家的楼下,西服男子带着那半截手骨下了车,藏到自己的西服当中,带着我往楼上走去,女尸家在六楼,我在上楼梯的时候,警告那西服男子,不要耍花样,男子非常诚恳的点着头,癞皮狗阴阳怪气的道:“他要是敢耍花样,那我就吃了他!”
  西服男子第一次见狗会说话,吓的几乎瘫在地上,看他样子,怂货一个,应该不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能给亡人办阴亲的一般都不是常人,非富即贵,来到六楼的女尸家,我眼睛有些不够用的,地上厚厚的羊毛地毯,屋子里古色古香,不少东西都是古董。
  屋子里的男女主人见到我们进来,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男的道:“可以开始了吗?昨天圆圆托梦给我说来着,很喜欢选中的那个人。”
  西服男子点了点头,带着我往卧室当中走去,那里面,躺着一个死尸,虽然是死尸,但是放在水晶棺材中,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苹果脸,是个美人胚子。
  在女尸的手中,有一个木头娃娃,西服男子说过,就是这东西囚禁着赶尸匠的魂魄,让其不能脱离,我对着媳妇男子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将那对夫妇支开,只要是我拿出那个木头人,赶尸匠就能得救了。
  眼看着赶尸匠就要得救,我手心微微颤抖。
  女尸的父母虽然不乐意,但是依然退了出去,我推开水晶棺材的盖子,跟赖皮狗道:“快看,就是这个东西,拿了他,赶尸匠就能得救了!”赖皮狗低声催促我赶紧弄,弄完赶紧走,太爷和陈捷那里肯定不会这么顺利。
  我弯腰去拿那个女尸手里的木偶,却听见身后传来微不可闻的动静,回头一看,西服男子拿出了早先藏在怀里的那半截黑骨头,他解释道:“你这样拿下来,会是遭报应的,用这个,用这个挑出来。”
  我看了看地上的癞皮狗,征求他的意见,癞皮狗看了我一眼,然后迟疑着点了点头,显然,对于即将这么轻易救出赶尸匠,谁都心里不敢相信,这个西服男子会好心的专门拿一个横死之人的骨头来帮我们挡灾?
  我想了想,对着那个西服男子道:“你把男主人叫进来,让他帮我拿下那个木偶。”我不敢自己拿,更不敢让西服男子拿,所以,只能选择一个第三者了。
  西服男子倒是痛快,把男主人喊了进来,让他拿下那木偶,男主人纳闷,西服男子解释要拿下来做法,男主人才肯用那半截骨头戳动女尸手里的木偶。
  女尸是手里抓着那东西的,这用半截骨头很难将其戳下来,男主人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拽那个木偶。
  在男子人的手碰到木偶的时候,我们身后那一直老实的西服男子嘴里突然念叨了一句咒语,我和癞皮狗同时喊了一声不好!只见到那碰到木偶的男人身子迅速的干瘪了下去,像是被抽干空气的充气娃娃,仅仅片刻,就变成了皮包骨头的骷髅,而那个在水晶棺材里面躺着的女士,嗖的一下睁开了眼睛,眼睛通红,嘴里个个怪笑着,双手一伸,将她身上的那骷髅一般的男人推开,然后平平的从棺材里面跳了起来。
  那半截黑色的骨头,插在了女尸的胸口处,而木偶娃娃,牢牢的被她抓在手心中。
  早在女尸尸变的那一刻,我飞起一脚,将西服男子踹到在墙上,撞昏了过去,这狗日的果然骗我们!


  现在不是处理那西服男子时刻,那尸变的女尸不是寻常的尸变,我运起八臂之力,拍了她一掌,只是将其拍的身子晃动,没有受伤。
  癞皮狗见到女尸尸变,尖叫了一声,冲着门口跑去,这王八蛋玩意,只要是有了危险,一定是第一个逃跑的,它跑过去时候,正好那女主人听见屋子里面有异声,推开门,女主人看见自己已经挂掉的女儿张牙舞爪的在屋子里乱窜,那水晶棺材上,躺着一个皮包骨头的骷髅,正是自己的男人。
  女主人一口气上不来,晕倒过去。
  我尝试着用八臂决配合九字真言来封印这个尸变的女尸,可是三个印决打上,那个女尸屁事没有,不但是没事,那个女尸似乎是被我这几下打出真火,嘴上獠牙吐了出来,在房间里面上蹿下跳,逼的我四处逃窜。
  癞皮狗在门外尖声叫道:“快点啊,你现在连一个尸变的女尸的都搞不定么?又不是僵尸,怎么这么笨?”癞皮狗典型的站着说话不害腰疼,这尸变的女尸由于多了胸口上的那半截诡异的骨头,像是吃了春药一般,我不变成僵尸,居然打不过她!这个蛋疼的结果让我无比的纠结。
  我被那女尸逼到了角落当中,她现在的指甲有两三公分长,黢黑入墨,她胸口的那半截骨头插在其她胸口上,伤口处滴滴答答的留着黑血,这血液低落在地板上,像是硫酸一般,嗤嗤的冒着难闻的气味。
  女尸见到我被困在房子的角落中,赫赫怪叫着,朝我扑过来,我一矮身,脚使劲一蹬,想着从她身下跳过去,可是身子过去了一半,就被她一手抓住脚腕,使劲的朝着门口扔去,癞皮狗见到我飞来,尖叫着跑到一旁。
  不过,楼下传来的那声尖叫,比起癞皮狗的更甚,听那动静,是胖婶传出来的,难不成是胖婶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在灵车里,害怕了?
  那尸变的女尸不给我喘息的机会,见到我倒地,直接扑了过来,五指尖尖,冲着我的心口窝扎来,我脑门上冷汗直流,癞皮狗在我后面尖声道:“笨蛋,赶紧闪开!”我一动不动,像是被吓傻了一般在地上杵着。
  癞皮狗见到我失神,尖叫一声,想要过来帮我,不过它动作没有女尸快,女尸的双手已经插到我的胸口了,在我胸口感觉到刺痛的那一刻起,我眼睛一眯,早就准备好的手迅速朝着她的胸口摸去。
  我胸口上有镇尸钉,那女尸手在碰触到我胸口的钉子时候,她的动作就慢了下来,我右手上尸牙吐出,钉在那半截骨头上,然后猛的抽了出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说起来长,但实际就是一瞬间的事,那半截黑色的骨头抽出来,女尸就软绵绵的瘫在我的身上。
  我用另一只手推开她,没了那半截骨头的她就像是一摊烂肉,一动不动,我捡起她手里的木偶,看了看,然后呲牙冲着癞皮狗笑了起来。
  癞皮狗走到我身边,劈头盖脸的就骂了起来:“你傻逼啊,要是万一死了怎么办?居然用自己的身体当诱饵!”
  我讪笑着挠了挠头,然后将尸牙山的骨头用东西挑下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是没办法的事,我要是能打过她,除非变身僵尸,但是我怕自己尸毒蔓延的太快,就没敢拔下镇尸钉,不过,既然镇尸钉对我有效,自然也会针对这尸变的女尸有效,果然,我想的一点没错,哈哈!”
  癞皮狗在一旁一直骂我疯子。
  这尸变的女尸没了那半截骨头,已经瘫在地上,没了动静,我拿着手中的木偶,对着癞皮狗道:“你快看看你,这上面究竟有没有赶尸匠?”癞皮狗盯着那木偶看了半天,突然说了一句:“魂,现!”
  随着它这句话,那木偶上出现了淡淡的烟雾,不到一会,那烟雾凝聚成了赶尸匠的摸样,我心里一喜,道:“李进?”赶尸匠的眼神有些迷茫,看着我,但是似乎不认识,我心头微颤,不会这样吧,赶尸匠傻了?
  不过接下来赶尸匠摸了摸自己鼻子,张开嘴巴,飘忽道:“吓唬你们的……”我艹,我和赖皮狗惊掉一地下巴,原来赶尸匠也会开玩笑,尼玛还是吓死人的玩笑!
  终于是找到了赶尸匠,我那愧疚的心稍微安定下来,我催促他们两个道:“赶紧去救浅浅,救出浅浅,我们就赶紧给他们还魂魄,还有,浅浅好像还少了一魄。”我忽的想起在三儿照相馆的时候,见到过赶尸匠,连忙问道赶尸匠:“咱们是在三儿照相馆见过面对吧,是你给我指引让我去三儿照相馆的外面对吧?”
  赶尸匠纳闷的看着我,轻飘飘的道:“我,没有见过你,一直被女鬼纠缠……然后就被封印在那个木头当中了……”
  幸好,只要是没见赶尸匠,那就说明赶尸匠的魂魄是完整的。
  我看见这一地的狼藉,有些头大,这可怎么办,男主人直接被吸成人干,要是万一我们被抓到,估计就要牢底坐穿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赶紧溜吧!
  想到这里,我们三个拉开门,朝着外面跑去,在下楼梯的时候,我给左红军打了一个电话,可是左红军通话正忙,我连续播了几次,都是这样。
  我暗骂了一声,将手机收了起来,我们是下楼梯,对面有一个往上爬,我往右边靠,想着错开,可是我往右一动,对面的那个人也跟着往右边移动过来,我往左,他也跟着往左,如此这般,重复了好几次,我忍不住,骂了一句:“你傻啊,这么大的楼梯干嘛堵着我?”
  那人一直低着头,穿着一个戴帽子的大袍子,浑身都隐藏咋那袍子当中,我没有看清他的摸样,被我一骂,他慢吞吞的往左边移开,给我让开路,我嘀咕一声神经病,然后往下走去。
  到了下一层的时候,我听见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往下看去,又是一个低着头往上走的人,不对,连衣服都跟上一个人一样,就是一个人!癞皮狗往后靠过来,让我在前面,这闹鬼了吗?我双手接好印决,继续朝着楼下走去,又是跟刚才一样,那人拦着我,这次我没有说话,结好皆字决,朝着那个人打去。
  印决打中,这东西没有消失不见,反而是软绵绵的瘫倒在地,这时候我看清楚了,这根本不是人,而就是一个袍子,里面空空的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见到地面上那堆成一团的黑袍子,癞皮狗神情极度慌乱起来,它尖叫着:“赶紧,赶紧走!快,快!”
  每次癞皮狗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我们都会倒霉,所以了这次我二话不说,弯腰抱起地上的癞皮狗,蹬蹬的往楼下走去。
  在下楼的时候,每次都是遇见这没人的,像是幽灵的袍子,我要今年牙关,一个个的将他们用印决打倒,冲到了楼下。
  到了楼下之后,我纳闷的问道赖皮狗:“那些袍子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害怕它?那玩意就是吓人,还不如个普通的鬼厉害呢!”
  癞皮狗呲着牙道:“你懂个屁!赶紧走!不知道是那尊大神居然把他惹了出来,希望不是我们,希望不是我们,你看个啥,还不赶紧走!”
  得了,癞皮狗直接被吓傻了,我们冲到灵车上,赶尸匠跟癞皮狗一鬼一狗四只眼睛瞪着我,我看了看灵车上的方向盘,哭丧着脸道:“我他娘的不会开车啊!”
  癞皮狗尖叫道:“来不及了,快走!”的确,在灵车的最前面,那黑色的大袍子像是有人穿着一般,慢吞吞的朝着我们赶来,这玩意典型的是癞蛤蟆掉到鞋子里,不咬人它膈应人!
  我见到这东西,狠劲上来,拧开车钥匙,挂上一档,你吗的,没有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怎么着老子也是玩过极品飞车的人啊!
  我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发出凄惨的轰鸣,听的我自己都牙酸,车嗖的一下往前冲了过去,癞皮狗尖声道:“开慢点,你个王八蛋!”
  随着它这话,车果然慢了下来,停在那袍子的正前方,两者的距离不到十公分,被憋死了!我一头黑线,看着癞皮狗,骂道:“你个狗日的,能不能别废话,不行你来开!”
  癞皮狗没有说话,只是瞪着眼睛看着玻璃前面的那个袍子,我抬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袍子当中,帽子里面,正忽忽闪闪的亮起了两盏惨绿的小火苗,乍一看,就像是眼睛一般!
  人对于未知事物都是害怕的,要是前面是一个鬼我也不会如此惊慌,见到那黑袍子居然变的如此,我脑门上冷汗留下,麻利的拧开钥匙,踩上油门和离合,然后车就轰隆隆哀鸣着往前撞了过去。
  那个黑色的袍子被挂在挡风玻璃上,近距离的观察,我居然看见那黑袍底下,有一张人脸……
  癞皮狗尖声道:“倒档,倒档!”我低头一看,将档杆往后一掰,轰啦啦,那车发出不堪重负的惨叫,吭吭了两声,居然没有憋死,艰难的往后退去,挡风玻璃上的袍子落在地上,我重新挂上一档,轰鸣的压过黑袍子,往前奔去……


  当时开车时,脑子中就是一片空白,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冲上公路的,跑了十多分钟,癞皮狗在我旁边喊道:“你决定用一直用一档跑下去吗?”
  我讪笑着换了档,幸亏是现在公路上车不多,我这车又比较特殊,所以没有人给我抢道,可就算是这样,我也好几次差点撞到前面的车子上。
  到了后来癞皮狗想了一个办法,它让我找到车里喇叭,一路走着放哀乐,这样一来,那前后左右的车子,纷纷给我让开大路,就算是一只猪,也能在这路上开车了!
  我开这车杀到南海,停下车来,癞皮狗四条腿颤抖着,趴在上一动不动,鬼魂赶尸匠慢吞吞的走到一旁,弯腰捂着肚子,我现在浑身都兴奋,这他娘的跟电脑上开的极品飞车一点不一样!
  我好奇的问道他们两个,你们怎么了?癞皮狗瘫软在地上,什么都没说,过了一会,赶尸匠幽幽的来了句:“我晕车了!”
  我……
  我们三个往前走去,去找那个村子,既然刚才那个穿西服的人刚才骗了我,那陈捷跟太爷两人说不定也会被坑了,这时候我有些后悔,刚才只顾着出来,没有处理那地上的西服男子,就死怕他通知了包冥戚里面的人,让我们的行动败露了!
  再给左红军打电话时候,已经是无人接听了,算算时间,他应该是带着大队人马赶过来才对,要是待会万一火并起来,没有警察局的支持,我们几个肯定不是包冥戚这个组织的对手,一个能将飞机搞下来的组织,我已经没有办法来衡量它到底有多强大了。
  从我们下车的地方,到那个村子,需要我们原路返回,这里的路不好走,我们没有开车,其实我想开,但是他们两个不敢坐,太扫兴了。
  因为那四个桶太邪门,所以我不想原路返回的时候再次碰见它,一心想着绕开它,可是到了后来,我们三个还是到了那个桶的跟前。
  赶尸匠的鬼魂明显感觉到不自在,他说桶里面有股吸力,拉扯着他往里去,包冥戚肯定是能利用这里面的东西,一想到一个普通的尸体,插上这个里面的骨头后,就变得异常生猛,要是本来就厉害的厉鬼,恶尸,有了这东西 的加持,那肯定是逆天的存在啊!
  癞皮狗似乎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它在边上怂恿我:“把这四个桶推到湖水里面去吧,这东西太邪门了!”我点头,朝着前面走去。
  铁桶旁边比其他地方冷,第一个是死者遗物,我的手推到那冰冷刺骨的铁桶,心里很不舒服,这次的感觉就像是见到孙家会组诅咒的人一般,晦气的很,好在这个桶不沉,被我一推,倒在湖水中。
  有了第一个的经验,我行动快了一些,这个桶很沉,在我艰难的将其推下去的时候,赖皮狗在我后面尖声叫着让我小心,我突然感觉到那铁桶里出现了一双手,拉着我往下坠去。
  好在我没有慌乱,九子真言加上八臂决同时出现,身上那怪力突然消失不见,而我也在湖边上定住。
  我爬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刚才怎么了?”
  癞皮狗神经兮兮的道:“刚才你推桶的时候,我看见你身后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影,使劲推着你往下跑!”我刚才感觉到的是桶里面有东西拽我啊!
  算了不想了,那桶进到湖水中,都飘着往前跑去,没有沉底,推下去跟在上面基本上没有区别,我们刚才傻逼了。不过包冥戚的人想要用铁桶里面的东西,需要费一番周折了。
  剩下的两个桶估计没有什么东西,就在上面留着,我们不敢继续耽误时间,赶紧往前走去,快到那个村子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赶尸匠,对着癞皮狗道:“有什么方法能不能先把赶尸匠收起来,待会真的进了村子,那里面的包冥戚组织专门是玩鬼的,我害怕把赶尸匠再弄进去!”
  癞皮狗深以为然,浑身看了我一下,道:“你有没有什么通灵的东西?”我一头雾水,道:“给些提示。”癞皮狗道:“镜子什么的,首饰夜行,你有么?”你妹的,老子可是直男,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赶尸匠没有说话,冲我钻来,看他冲过来的地方我有些惶恐,居然是我的裆部,我解开看了看自己兄弟没事,这才放心,别管他去哪,反正这暂时是安全了。
  我们两个按照今天西服男子给我们的地址往前追去,要是他说的不错的话,往前走在往左拐,就能到了村子中心,那里有一个黑门寨子,包冥戚组织平常就是在那里面的。
  西服男子说里面只有三个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那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的表情。
  按照他说的方法,我们两个的确是到了一个黑大门外面,可是到了黑大门里面,我又开始打起退堂鼓了,我拿出手机,想给陈捷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究竟怎么样了,可是我刚掏出的手机,自己说起话来:“你……干……嘛?”
  差点没把老子给吓死,赶尸匠居然是跑到了这里面来!
  别管是陈捷的,还是左红军的,两人的电话都是打不通,到了后来,我将手机塞进裤兜里,然后自己拉了拉拉链,对着癞皮狗道:“你自己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行吗?”
  癞皮狗摇头像是拨浪鼓,说要和我一起共患难,尼玛老子是看你害怕自己呆在这荒郊野地吧?
  进去前,我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冲着黑大门那里扔去,扔过去后,石子弹开,落在地上,似乎是没有什么机关。
  我又往院子里扔了一个石块,静悄悄的,并没有听见石块落地声,有情况。
  现在不是考虑太多的时候,陈捷跟太爷已经进去了,我一定不能怂!我几乎是点着脚尖来到大门口,用衣服蒙着手指头,推开门。
  这门很沉,到了最后我用完整的一个手才能推开,按道理说,这么厚重的门,应该能发出十分大声的动静才对,可是这门推开,我一丝声音都没有听见。
  门推开了,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电视上不都是演着,一般大型的门派组织,都有守门的人么,可是这包冥戚能将飞机干下来的组织,为毛没有一个看门的,难道是被太爷进而陈捷两人搞定了?
  癞皮狗低声催促我,赶紧往里面走,我们两个进来,院子里黑乎乎的,就连我,都看不见里面的景象,我们两个近来,大门自己吱呀关上了,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回头看的时候,恰好看见那即将关上的大门外面有一个黑乎乎的袍子朝着我们这边飘来,那让癞皮狗害怕的袍子居然跟了过来!
  事情越来越难办了,西服男子只给我说了,到包冥戚老巢的方法,现在我们到了包冥戚的老巢,可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硬着头皮往前上了,希望能找到线索。
  我们往前走了十步,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碰上,赖皮在下面尖声道:“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怎么一个值班的都没有?”
  癞皮狗就是一张臭嘴,它这话说完,啪嗒一声,随即我感觉到眼前一痛,突如其来的亮光差点晃瞎了我的眼睛,我忍不住眯了起来,癞皮狗尖声骂道:“妈逼啊,这地方怎么会有灯?”
  这里不仅仅是有灯,我感觉自己头上有东西落下,砸的不疼,但是这东西让人很蛋疼,居然是渔网,我闭着眼睛想着撕开这渔网,可是自己的手却是勒的生疼。完了,这下是被人瓮中捉鳖,抓了起来,有了这渔网,我们几个就算是插翅都难飞了!
  嘿嘿嘿…嘎嘎嘎…我周围响起了各种各样的鬼笑之声,那阴气,几乎是铺天盖地,从四面八分压过来,让我忍不住的打了一个颤抖,我艰难的睁开眼睛,强光下,一个个被拉的长长的黑影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看不清是人还是鬼。
  既然被人家抓住了,我干脆一点,直接道:“我是来找人的,你们误会了,请问有没有一个老头跟一个年轻人来过这里,哦,没来过啊,那我们这就走,能不能把渔网打开?”
  一个低沉的男音从我左前方传来过来:“赵寅当?”我心中一凛,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不过我没有答应,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邪法来通过我的名字害我。
  其实这灯光并不是多亮,只是刚才我没有熟悉它,现在的我已经能睁开眼睛了,虽然还流着眼泪,但是能看清周围的人了。
  大概是十多个,清一色的,都是穿着西装皮鞋,拉风至极但是,都带着墨镜,在大晚上的带着墨镜!
  为首的一个男子走到我身边,继续问道我:“你是不是赵寅当?”我摇头道:“当然不是,我不认识赵寅当!”
  那男人嘿嘿怪笑一声,在旁边凌空一抓,我瞳孔一收,看到那人的手里出现了一个半通明,眼圈红红的女鬼,浅浅。
  男人笑着道:“你要不是赵寅当的话,那这个小鬼就要跟别人结阴亲了……”
  浅浅看着我,虽然没有泪水,但是我看见她脸上很悲伤,嘴巴嘟的都嫩挂上油瓶了。


  事到如今,我想不承认也没有办法了,看着浅浅那小可怜的样子,我真感觉自己的心都疼碎了,不过我没有直接应声,反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那人见我变相的承认自己的身份,嘿嘿一笑,道:“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请你留下来,在我们这做客。”
  我道:“是想着,用我来换浅浅么?这想法不错。”我一边跟他们瞎扯着,一边仔细往周围打量着,好像是这里面没有陈捷跟太爷的踪影,这人也没有提到他们两个过来,没有被抓住?
  那个穿着西服的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李博洋,你既然能找到这里来,自然知道我们是什么组织了,没错,我们是包冥戚,专门给死人包办婚姻的组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道:“不知道你有没有需要,需要的话,我们可以给你一个优惠价的!”我板着脸,对那人道:“说什么,你会说话么!”
  李博洋嘿嘿一笑,继续道:“闲话不说了,你们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了,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留下来,我让这个鬼丫头还有那只狗离开,只要你不反抗。”
  癞皮狗最讨厌别人叫它狗了,冲着李博洋咆哮道:“你丫才是狗呢,你全家都是狗,寅当,上啊!”我身子没有动,对着那李博洋道:“你说的是真的,只要是我能留下,你就放癞皮狗和浅浅离开?”
  李博洋道:“他么留着也没用,不光是他们两个,就算是你身上的那个鬼魂,我也可以让他们安然离开。”我有些心动了,包冥戚的势力我们不知道多厉害,但是从蛛丝马迹上就能推断出来,我绝对不会是其对手。
  癞皮狗看见我迟疑,尖声道:“你可不能犯糊涂啊,你要是留在这后,可没人来救你了!”我咬咬牙,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李博洋道:“现在这情景,我还有必要来骗你么?我们留下你,没有恶意,还要给你一场造化,你不是已经将三儿照相馆里面的业果吃了吗,那东西可是灵丹妙药,你就不想着利用起来?”
  造化什么的我倒是不奢求,看来是那业果被我吃了,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控制住我的人,然后才能利用那业果,不过这样也好,牺牲我一个,幸福全大家,我身上三弊五缺,说不定还能给这些人带来霉运呢!
  我低头对着癞皮狗道:“你好好带着他们两个出去,快点救活赶尸匠。”我想起一件事,转过头来,对着李博洋道:“浅浅那一魄你们知道在哪吗?”
  李博洋皱了皱眉头,道:“那应该是三儿管的事情,我们不知道。”我叹了口气,对着李博洋道:“行了,将他们放了吧,我留在这,看看你们究竟要给我留下什么造化。”
  李博洋冲着身后的西服男子点了点头,两个西服男子走了过来,一个掀开我身上的渔网,另一个拿着一个东西顶住我的腰眼,不让我乱动。
  癞皮狗虽然不情不愿,但是最终还是带着浅浅,赶尸匠的魂魄往外走去,赶尸匠到了门口,转过头来,飘忽的对我道:“等我,来救你……”
  浅浅则是不舍的看着我,嘴里嘤咛道:“寅当哥哥,我们一起走好不好?”我苦笑着摇摇头道:“浅浅妹子,我是个不祥的人,你看看把你们害成什么样的了,你们赶紧走吧!等有时间我会找你们的!”
  他们三个走了,李博洋冲我嘿嘿笑着,道:“小赵啊,不用紧张,你还不知道你究竟什么来头吧?没关系,说起来,我们还是一家人呢!”
  我嘿嘿一笑,没有说话,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像是传销呢?我估摸一下时间,只要是癞皮狗他们走远了,那时候老子直接撕下镇尸钉,化成僵尸,尥蹶子跑掉,谁他娘的跟你是一家人。
  李博洋拉着我到了一个土坯房子中,其他的西服男子没有跟进来,屋子里面就有我们两个,我心里暗喜,这下好了,待会方便脱身了。
  屋子里陈设简单,没有出奇的地方,就像是普通的农村小户,我们两个一左一右坐在太师椅上,李博洋道:“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们希望你能加入我们的组织。”
  我挑了挑眉毛,道:“给别人配阴亲?强行勾生人的魂魄?我虽然有些猥琐,但是在大是大非上分的清楚,这损阴德的事情,我还真的做不来。”
  李博洋笑了笑,道:“请你来,自然不会让你亲自去配阴亲,配阴亲只是一种手段,一种让我们达成目的手段,你这种龙凤般的人物,在我们组织里,一定会得到重用的。”
  我冷笑着看着他,他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尸毒入体,虽然有镇尸钉镇压尸毒,我估计活不到一年了,你年纪轻轻的,想这么夭折掉么?”
  我心中一动,道:“你有办法帮我解掉尸毒?”李博洋摇了摇头道:“你现在尸毒渗进奇经八脉,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解不了毒了。”我听了这话,心里的那团激动地火焰立马被浇灭了,解不了毒你瞎比比什么呢。
  算算时间,癞皮狗他们应该走的很远了吧,它又是一只狗,目标小,肯定不好找,扯够了,我也该走了。
  想到这里,我嘿嘿的笑了起来,一脸的和煦,李博洋对我突然笑了起来有些不理解,惊讶的道:“我还没有说怎么帮你延命呢,你就知道了?”
  我假装激动的点了点头道:“是啊!我知道了,你看看我现在是大好年华,媳妇没有娶,失足也没有护过,我怎么舍得死,你快跟我说说,怎么才能帮我延命。”
  说着,我激动的站起来,去拉那李博洋的手,李博洋对我的热情有些接受不了,尝试的往回缩手,我嘿嘿一笑,这么近的距离,你还想跑?
  我猛的往前扑去,身上的尸毛长出,那手上长长的指甲刮住李博洋的胳膊,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我掐住了脖子,刚才他不注意,我早就把镇尸钉给拔了下来。
  李博洋的脖子一下子就红了,他手挣扎着往身子里面摸去,我嘿嘿一笑,从他身上搜出来半截骨头,一如今天去救赶尸匠时候那西服男子在桶里拿的骨头。
  不过,他是没有机会使用了,我一边掐着李博洋,一边将那骨头塞进自己裤兜,然后将李博洋转了一身,用臂弯搂着他的脖子,拖着往外走去。
  我出其不意将李博洋困住,外面的那些兔崽子肯定都不是善茬,有了李博洋这挡箭牌,我才能出去。
  我们两个到了院子里,刚才消失不见的那些西服男子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般,呼啦一声围了过来,人数不多,但是恰好将我所有的去路堵死。被我搂着搂着脖子的李博洋嘿嘿怪笑着:“我还以为你是个识时务的人,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笨,你以为来到这里,你还能出去吗?不光是你,刚才的那些人,必须都的死,你要为你自己的行动付出代价!”
  我心里微惊,但是硬着头皮道:“你以为我是吓大的,让他们闪开,不然,老子就吸干你的血!”说着,我露出獠牙,慢慢的朝着李博洋的脖子靠去。
  可是周围的人脸上表情有些冷漠,对李博洋的生死不放在心上,李博洋给给怪笑道:“杀了我,这些人才不会被你威胁呢,杀了我,他们就有机会升上我的这个职位,他们巴不得我死呢!”
  李博洋说的不错,我看见不少的人都跃跃欲试,想着一箭双雕,将我和李博洋同时留在这,人情淡薄,这包冥戚果然是邪教组织!
  终于,有人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怪叫一声,从身上摸出半截骨头,往自己身上一插,这东西死人用了就像吃春药了,活人用了,会发生什么?
  来不及多想,我猛的将身边搂着的李博洋踢飞,朝着那个人砸去,两人撞作一团,我瞅准机会,身子如电,朝着那空隙窜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些戏剧性,李博洋和那第一个选择攻击的人撞在一起,李博洋没有选择攻击我,而是劈头盖脸的朝着那个人扇去,啪啪啪,一连十几个巴掌,直到我窜上了那土墙头,还能听见后面清脆的掴掌声。
  好在这些人都是内讧,没有人来拦我,我轻轻的跳下墙头,自己有些庆幸的想到。
  我身子急速的往下掉着,可是两秒后,我就感觉到了不对,这个墙头只有两米不到,我这怎么还没有落地?
  完蛋了,中埋伏了,难道我跳下去的是悬崖?
  不光是没有落地,我发现自己所处的那个环境变成了漆黑一片,自己现在正往那无边无际的深渊中跳去。
  我头上冷汗直流,偏偏看见脚底下那深渊中升起来两个绿幽幽的鬼火,仔细看,是一双眼睛,这眼睛的主人,是一个黑乎乎的长袍!
  那个东西果然追来了,由于癞皮狗的原因,我对这东西心里也是颇为忌讳,虽然即将摔死,但是我还忍不住的结好印决,朝着那黑袍子打去。


  可是前几次被我一下打翻的袍子居然连颤都没颤,这次顺着我的胳膊,朝我身子缠来,我头上冷汗直流,嘴里大喝皆字决,可是张口才发现,自己居然没办法发声!
  这他娘的是什么世道?我跳下来就变成哑巴?
  那袍子像是蛇一般,从我手上开始往上爬,近距离的看,我又能看见袍子帽子处那张惨白近乎通明的人脸,我疯狂的挣扎起来,但是身子在半空中,没办法受力,只能眼整整的看着那袍子爬上了我的身子,袖子套进去,身子罩了起来,那个帽子,就要扣上我的脑袋,我不知道这东西完全穿在我身上会有什么后果,但是肯定不是好下场。
  我猛的咬破舌尖,想着逼自己清醒一下,但是舌尖咬破,没有痛觉,耳边倒是传来似乎是有人压低嗓音的嘁嘁喳喳声,听不真切,但是从那帽子之中传来。
  那帽子即将扣在我的头上,说实话,那时候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只是觉得有人在我耳边说悄悄话别扭的很。
  “哼!”在那黑袍完全扣在我身上的前一刻,我听见背后传来一声清冷的低哼声,随即,我感到耳边的那嘁嘁喳喳动静消失不见,在低头一看,身上的那黑袍子也不知道去哪了,我眼前景色一变,哪里是什么无尽深渊,我现在好好地坐在地上,身后就是刚刚跳下来的那堵泥巴墙。
  我这时候的脑子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但是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站起身来,想着往前跑去,可是身上像是大病一场一般,居然没有多少力气,往前跑了两步,就扑到在地。
  我现在可是僵尸状态,怎么会没有力气?我趴在地上,有些想不明白。
  身后传来来一个讥笑的声音:“小赵啊,怎么不跑了?刚才不是很厉害的吗?”
  我感觉有一股凉凉的莲花香钻入鼻孔,抬起头来,恰好看见自己面前有一双脚,小巧玲珑,穿着一双白鞋,仰起头来一看,一个白衣美人站在我的面前,穿着裙子,而我现在的姿势,正好能看见她的小裤裤。
  当时我就感觉自己兽血沸腾,想着将那白衣美女按到在身下,狠狠的蹂躏着,撕烂她的小裤裤,还不等我yy完,头上冰冷的声音传来:“好看吗?”
  声音高傲冰冷,像是三儿,不对,不对,更像是刚才听见的那个女子的动静,我下意识的应了句:“嗯……”
  那声音如冰,继续道:“脱下来给你看看?”噗,我鼻子喷血了,你是不知道那冰冷如雪的声音,配上这淫秽的字眼,所反差出来的勾魂感觉,反正我当时是喷了鼻血。
  那个女子咯咯一笑,但是腔调中没有欢快的感觉,让人听了,反而是发自骨子里面的冰冷,那女继续道:“你这小家伙,还真是有趣呢!”
  轰的一声,我觉得脑子中一颤,我知道这女子是谁了,我爬起来,朝着女子的胳膊看去,雪白如瓷器的胳膊上,一抹殷虹触目惊心,果然是她!那个我第一次在三儿照相馆里面见到的白衣女子。
  我看见她惊讶的道:“是你?!”对面的女人高挑,将近175公分,披散着头发,鼻子高挺,有些像是混血,不过脸色煞白,加上她的头发,像是女鬼一般,不过长的实在没法说,女神气质,高贵的好像是冰山女王。
  女神看了我一眼,贝齿轻启,冷冷的道:“小家伙,是你把业果弄坏了对吧。”我有些脸红,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做坏事让我娘抓住了一般,我讪笑的道:“那个,不小心,不小心弄坏的。”
  女神脸上没有表情,继续道:“那你愿意加入包冥戚吗?”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差点张口道:“愿意。”可是这话到了嗓子头,硬生生的让我给憋住了,我疑问道:“你,那是包冥戚的人?”
  女神摇了摇头,我送了一口气,这才对嘛,女神怎么会加入这种组织,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跳出来的包冥戚人员,虚弱的走到女前面,豪气的道:“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对了,上次你去三儿照相馆干什么了?”
  李博洋他们几人看着我的动作,在像是看着一个跳梁小丑,这让我非常不解,我身后护着的女神轻声来了句:“我不是包冥戚的人,但是包冥戚是我的。”我脑子有些不够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机械的转着头,喃喃的道:“你,你说什么?”女神没有耐心继续解释下去,轻声问了一句:“你愿意加入包冥戚吗?”
  我有些悲哀的看着那冰山女神,坚定的摇摇头,真是真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样一个冷艳的女人,居然是包冥戚的boss,是她一手操控了这包冥戚强拉阳人配阴亲么,太恶毒了吧!
  女神见我摇头,终于是耗尽了最后的一丝耐心,冷冷的道了句:“抓起来,抽出业果,剥皮抽骨,将肉扔在南海喂鱼。”
  她字字如刀,一下下的割在我的心口上,让我浑身不自觉的颤抖着。我靠,有这么恶毒的女人吗?我他娘的又没有护你,你居然要杀了我?
  或许是被吓的,我心跳加速,那尸毒化成汩汩热流在我身体中迅速的攒动,我阴阳跷脉功决一转,足尖轻点,身子化成一道旋风朝着一旁跑去。
  李博洋给给怪笑一声,嘴里喊了一句:“拘!赵寅当,甲丁庚急!”他话音一落,我立即感受到自己身上传来一阵拉扯力,就是感觉自己天灵盖被揭,一股像是万金油般的清爽的寒风超着我的天灵盖灌进去。
  我步子有些踉跄,差点没有把持住,可是这时候我感觉自己眼前一红,自己身上的怪异感觉消失不见,我听见身后那个李博洋气急败坏的声音:“他娘的,是业果!”
  别管是什么了,老子走了,我跑的飞快,虽然不熟悉环境,但是村子里并没有多少障碍,只要是能跑出这个村子,我就能得救了!
  可是,我跑了十几步后,突然看见自己前面出现了一个白影,我收势不及,直接朝着那个白影撞了过去,可是到了那个白影旁边,我的身子就不能动弹了,浑身肌肉,血液,甚至毛孔都开始结上了冰。
  我像是假人一般,直挺挺的在那白影前面摔倒了下去,直到意识消失前一刻,我还在纳闷,这个女神怎么过来的?
  ………………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抬头能看见天空上有鱼儿在飞,你妹的,真的是有鱼在天上飞,我想着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捆住,现在的我,呈一个大字,被牢牢的绑在一个什么东西上,可是,我为什么看见天上有鱼在飞?
  “醒了?”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我转动脑袋,看见一个白衣背影,如同傲雪白莲,清冷不可方物。
  看见她,我第一句话就是:“女神,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些鱼儿在天上飞?”女神转过头来,怪异的看着我,淡淡冷冷的道:“湖底下。”
  我长出了一口气,刚才没弄明白,憋死我了,这肯定是类似于海底世界那东西吧,活了二十几年,想不到自己的埋骨地居然是湖底,还欣赏了海底世界,不错。
  女神看着我似乎没有害怕的神情,忍不住的道:“你不害怕吗?”我努力的抬着头,想要看看自己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这动作很艰难,不一会,我就气喘吁吁。
  我苦笑了一声:“害怕,为什么要害怕,就算是今天不死,我一年之内也会死了,你知道每天听见自己寿命倒数声音的痛苦吗?你知道每天晚上都不敢睡觉,怕这睡过去后,永远见不到太阳的恐惧吗?
  我已经麻木了,其实早在我杀了孙家人,帮程以一消除了身上的诅咒后,我就万念俱灰了,现在癞皮狗,赶尸匠,都没事了,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救回浅浅了,至于你说的对死亡的害怕,我其实巴不得自己早些死了呢,罢了,我这人胆小,不敢自杀,你们杀了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省的我活着浪费空气,不过,我死了之后,希望你能将我身上的银行卡寄回我身份证上的地址去,告诉我爹娘,密码是我的生日,赚的不多,愧对爹娘了…”
  女神怔怔的看着我,淡淡的道:“只要是你答应加入包冥戚,钱,权,女人都是你的。”
  我嘿嘿一笑,道:“我早就说过,我虽然生的贱命一条,但是明是非,通情理,包冥戚是干什么的,用死人炼业果,我就算是再不济,也不会加入的!”
  女神微微摇头,道:“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女神的声音微不可闻,但是旁边传来脚步声,李博洋的声音传来:“段姐,准备停当了,是不是开始仪式?”
  女神在看了我一眼,轻声道:“最后一次,答不答应?”
  我看着那玻璃罩上面的游鱼,坚定的摇了摇头。
  女神叹了口气,冷声道:“开始吧,把业果抽出来,另外,留他个全尸吧,也是,一个苦命人。”我心里冷哼,心狠如你,也会有同情心吗?
  我现在手脚被绑的地方是一个大祭坛,我躺在上面,看不清全部,不过这东西很凉,血腥味很重,而且阴气大,似乎是有不少人在这上面交代掉。
  我现在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显然那镇尸钉又被插上了。



  祭坛下面脚步声响了起来,陆陆续续,声音嘈杂,好像是还有铁链子在地上拖动,现在听见这动静,我心里就有阴影,该不会是牛头又来了吧?
  尼玛,死就死了,可千万别被牛头给糟蹋了,我努力的抬起头,想对女神说,一定要对我温柔一些。可是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我所在的环境中慢慢的黑了下来。
  那感觉就像是大晚上的,突然关了房间的灯一般,那么一瞬间,眼前就黑了下来,视线中依稀还有头顶上游鱼的印象。
  清醒的淹没在黑暗中,我稍微有些惶恐,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说是不害怕死,那纯属扯淡,我尝试着运行八臂决,但是手上脚上不知道用什么绑住,开始的时候不是很紧,但是我挣扎了几次,那四条像是蛇一般的绳子牢牢的嵌在我的肉里,生疼。
  我开始慌张起来,嘴里发出怪叫,试图给自己壮胆,但是身边阴风阵阵,除了那脚步声,还有沙拉沙拉的动静像是许许多多的虫子,又像是蛇在地上游走。
  我头皮开始发麻,嘴里喊出声:“女神!女神!李博洋,李博洋!”我拼命的想找一个能说话的人,哪怕是临死,你们陪我说说话也是很好的啊!
  我现在突然很佩服抗战时期的那些地下党,他们是怎么抗住的那一轮轮的酷刑?现在只是那氛围就快让我发疯了。
  没人回答我,我耳朵中只能听见脚步声,围着我所在的祭坛慢慢转转着,不多时那脚步声消失不见,整个环境开始静悄悄的,除了我粗重的喘气声,什么都听不见。
  下一刻,我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因为有双手,突然插到了我的咯吱窝处,我既害怕又想笑,身子不由自主的乱晃起来,身上的那绳子已经牢牢的泪了进去,在我身子乱扭时候,那双大手摸到了我的锁骨。
  那些舌头开始在我身上游动起来,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女神弄出这许多的舌头干什么,恶心我?这些舌头不少的钻进我的衣服中,身子下面,黏糊糊的站在我身上,恶心的让我浑身颤抖,待到这些舌头完全贴到我的身上后,女神冷冷的道:“吸!”
  随着这声吸,我顿时感觉到身子传来巨大的撕扯力,这种力量比起刚才黑袍差点掀翻我天灵盖的力量还要暴虐,这些舌头本来就是阴邪之物,个个怨气大的很,它们不光是吸取我身上的那所谓的业果,连同我的血肉,水分,甚至连同我的生命力量,嗖嗖的都朝着那些东西跑去。
  仅仅是几秒钟,我感觉自己脑袋发昏,手脚发凉,像是低血糖一般,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劲的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刺痛让我的甚至稍微恢复了一些,身上的所有的东西都在飞速的往外窜着,但是有一个东西,让我第一次那么清晰的感觉到了它的存在,尸毒!
  我用自己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默默的喊道:“皆……阵……”说道这里,我意识模糊了一下,眼睛差点闭上,“废物!”我不知道哪里传来声音,这声音让我面红耳赤。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我猛的大一声:“列!”碰的一声,我感觉自己后肩胛骨上传来撕裂的感觉,这种感觉我依稀记得,好像是上次对马面的时候,它的刀差点下来,然后不知道为何停在了半空中,而现在,我就是跟那是时候同样的感觉!
  砰砰砰,我背后那像是长在身上的舌头终于开始脱落了,我身上稍微恢复了一些气力,女神有些吃惊,惊讶的道:“八臂八脉决,你居然认识程家的人?”
  不过她紧接着道:“第一条胳膊已经开了吗?可惜啊,你要是再多开几条,还真的被你脱困而去,有了业果,对于我们,还真的是一场灾难,不过,你只是开了一条胳膊,你好像还不知道怎么控制,那就不好意思了……”
  “众生苦难,苦于口,苦于舌,我为拔舌地狱,惩恶,救难,我言,拔赵寅当之舌,勾赵寅当之魂,斩赵寅当三尸,毁赵寅当之命!”
  女神这些话,一句句像是重锤,擂击在我的心头之上,前所未有的危机像我袭来,我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想做些什么,突然感觉到身上牢牢粘着我的那些舌头像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沙拉沙拉的消失不见,我丝毫没有庆幸,能让这些舌头害怕的,只能是将其割下来的东西了,我牢牢的闭上嘴巴,心里想着一定不能让那东西割我的舌头!
  可是,这里是女神的地盘,她可以像孙家人一般言出法随,没有丝毫征兆的,我的嘴巴自己张开了,一双腥臭的手暴力的冲进我的嘴巴,撕扯住我的舌头,使劲的拉长,拽到外面,我脑门上冷汗直流,差点吓昏过去。


  麻痹啊,真的要拔舌头啊!对于女神后面的那些类似于诅咒的语言,我根本没有听进去,满脑子的都是那拔舌头。
  现在我的舌头被那只手拉出来,不用割,我就感觉自己的舌头快要被拽断了,现在疼的我满脸的泪水,呜呜的叫着,就算这时候我后悔也没有用了。
  呈楞一声,匕首出窍的动静,我感觉到自己舌头上一凉,完了,老子的舌头断了!
  轰隆,碰!两声巨响在这个环境中爆开,我感觉自己眼前一亮,那如同墨一般的环境终于是亮堂了起来,在我色身子旁边的,是一个怪人,不知道大家看没看过寂静岭,还记得有一个头上是巨大铁三角的怪物,我现在的眼前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巨大的铁三棱锥头,没有眼睛,看上去就压抑,恐惧。
  它现在正用一只乌黑的手拉着我的舌头,再另一只手上,是一个圆环形,周边锋利的武器,从没有见过。
  这巨大的轰鸣声让我面前的这东西稍微停顿,巨大的三角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不过没有停顿多长时间,手上的圆环刀落下,朝我舌头割下来。
  呜呜……
  我发出自认为是人生中最后一丝动静的哀鸣,看着周边的环境又继续暗淡下去,再见了,我的亲人,再见了,朋友!
  在我瞪大眼睛等死的时候,一声怪叫传出来,这声音极其古老,听得让人头皮难受,紧接着,一个重物带着尖锐的破空声飞来,砸到了怪物的三角头上,砰的一声,居然是发出了铁器相撞的脆响。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赵寅当,我来救你了!”我眼圈一湿,这才是救苦救难的好基友啊,再来晚一些,老子就成哑巴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今天早些过来的萨满陈捷。
  和陈捷一起来的还有太爷,不过左红军还有那大部队的警察并没有过来,两人的到来确实给这里面的包冥戚人造成了混乱,不过,也仅仅是混乱而已。
  女神冷着嗓子,淡淡的道:“李博洋,处理掉他们,仪式不能断,继续!”李博洋应声,带着几个西服男子,冲着太爷和萨满冲去。
  萨满和太爷或许有些特殊能力,对付鬼物还行,但是身体素质差的一塌糊涂,偏偏包冥戚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壮汉,他们两个被西服男团团围住,有些麻爪。
  刚才要割我舌头的那个怪物重新走了过来,这次借着微弱的光,我能看见他的行动,见他过来,我牢牢的将嘴巴闭了起来,转过头去,朝着被困住的两人挤眉弄眼,希望他们赶紧过来救我。
  萨满见状,狠下心来,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冲着那个怪物指去,嘴里叽里咕噜,似乎再说什么,这次那个怪物停了下来,不过手正好摸到我的嘴巴处,女神见到怪物停止了动作,嘴里同样念叨着,也是蒙语。
  这个怪人重新开始动了起来,手粗暴的塞进我的嘴巴里,又要拉我舌头,陈捷说话,怪人停,女神说话,怪人动,我他娘的都成了两人斗法的中介了!
  太爷知道今天事情不能善了,大烟枪插到自己腰带中,眼睛往上一翻,请仙儿上身了,他请的仙儿是老胡一家,东北四仙中最厉害的一家,所以太爷的能力比其他的出马仙厉害很多,再加上太爷是老成精的人了,自然能被称为是高人。
  太爷仙儿上身后,也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翻着白眼珠子在原地晃悠,那种感觉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我眼睛的余光看见,心里着急万分,太爷,可不能这么坑我啊!
  太爷晃荡了几下,其余的那些人倒是没有攻击他,我眼睛一瞄,看见那些穿着西服的人居然随着太爷的节奏,轻轻地晃了起来。
  萨满一边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我听不懂到的话,一边朝我这边赶过来,女神冷哼一声,声音高亢了几分,我感觉到子舌头上传来血腥味,这一下,差点给我拽下来,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我被他折腾了怎么久,忍着痛,骂道:“额,超,泥,吗!”
  萨满看见我遇难,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冲我喷来,声音若洪钟,那鲜血凝成一道血线朝着我身前的三角怪人喷去,他身上沾染萨满的血后,身子发出嗤嗤的响声,随即影子慢慢的变淡了,我嘴里血腥依旧,但是拽我舌头的那个手,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东西消之后,我舌头解放了,我破口大骂,去你大爷的女神,我什么恶毒,捡什么骂,你不是把拔舌地狱么,你倒是来拔老子的舌头啊!
  女神见到陈捷将那怪物送了回去,眉头微皱,转身对着祭坛下面的人道:“用枯骨,收业果,快!”她口中所谓的枯骨就是从南海边的桶子里捡来的死人遗骸。
  我身上琵琶骨被锁,手上又被不知名的东西锁的紧,根本没办法挣扎,剩下的那些西服男子,啪啪的将骨头在祭坛上摔打的响亮,我的心脏,随着骨头的啪啪声音,而剧烈的跳动起来,我心跳的节奏,随着骨头的打击节拍,越跳越快,再有几下,我估计自己的心脏就会跳爆了。
  刚才那些舌头也不甘寂寞的从上面掉了下来,这次有光亮,我看的清楚,成千上万条舌头密密麻麻的从高空中用红线垂挂下来,参差不齐,布满头顶,好像悬挂的尸体。而各种各样的舌头,有的大有的小,颜色深浅不一。不少还舌苔鲜红,舌尖在微微颤动,仿佛不甘红线的捆绑在拼命挣扎,截断的那头甚至还滴着新鲜的血液,就像刚刚从人嘴里拔出来一样。
  我现在宁愿自己没有睁开眼睛!
  那些舌头又像是黄瓜片一般,牢牢的贴在我的身上,好容易积聚起来的一点气力让这些鬼东西一下吸干了。
  萨满这边对抗女神,他们两个本来就不是一个水平的,陈捷完全是靠着自己一口精血在拼,他将那三角头的怪物弄没了之后,身上已经虚了,女神不知道念叨了句什么,萨满喷了一口血,委顿的坐在地上,眼看就是不行了。
  被仙儿上身的太爷是现在唯一还好的,刚才那些想要围攻太爷的西服男子现在一个个像是梦游一般,在地上扭扭跳跳,太爷翻着白眼,朝着女神看来,女神冷哼一声:“区区狐媚之术,还想诱惑于我?”
  我躺在祭坛上,差点喷了,想不到太爷一个刚直的爷们,居然会用狐媚之术,毁三观啊,毁三观!太爷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也不多说,身体高高跃起,化成一道残影冲着女神扑去,擒贼先擒王,太爷老成精的人物,自然知道这点。
  不过太爷冲过去之后,那女神身子微微一侧,伸出纤手,看似轻飘的朝着太爷打去,碰的一声,太爷的身子朝着我这边打来,将祭坛下面的许多西服男子给压倒,女神冷哼一声,身子像鬼魅一般,刷的一下朝着太爷扑来。
  刚才太爷被撞的已经是头昏脑涨,意识不清楚,现在又是被女神提了起来,太爷那一双白眼珠子怒睁,嘴里发出赫赫的声响,像是在恐吓,又像是在讨饶。
  女神的心跟她的外表一样的冰冷,她并没有因为太爷是老人而手下留情,抓着太爷的领子,使劲提着太爷的头朝着祭坛撞来,要是这一下撞实,估计太爷就会被开瓢了。
  我身上没有一丝力气,那尸毒倒是乱窜,情急之下,我就想着救一下太爷,接下来发生了神奇的一幕,陈捷在地上窜起来,朝着女神撞去,可是还没有撞到女神,女神的身子就往后退去,太爷的身子软绵绵的瘫在了地上。
  我心中狂喜,我刚才就是想着把女神逼回去,难道是因为我意念太强大了, 女神不得已往后退回去了?
  女神一脚将陈捷踹开,怒气冲冲的看着我,确切的说是我的后背,眼中隐隐有忌讳。过了一会,她冷冰冰的道:“这么快就掌握了,想不到你这条胳膊,倒是厉害的很!”
  她这话说完之后,我心头微颤,我突然想起程以二告诉我的一件事,她最初告诉我八臂决的时候,就说过,八臂决练到极致,身后可以幻化出六条胳膊,降妖伏魔,当时我只是感觉她吹吹牛逼,但是现在,女神反复提及胳膊,难道真的是我开通了一条胳膊?
  当时对付马面的时候,他的刀无法砍下去,那同样也是因为这条看不见的胳膊把!
  女神虽然忌讳,但脸上更多的是戏谑,她道:“现在你身上只有尸毒了,我倒要看看,没了尸毒,你还能怎么办?”
  她说的不错,我现在的头冒金星,身上虚汗直流,那该死的舌头拼命的吸着我身上的生命力。
  正在冷笑的女神突然回头,脸上一片寒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黑色的袍子,静静的飘在半空中。
  女神冷哼一声,“别人怕你,我段瑞可不怕你,你在门里作威作福也就罢了,难道还想上包冥戚来撒野么,别以为天下之大,哪里都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原来女神名字叫做段瑞,挺好听的,但是她一身戾气,坏了这个名字,她刚才那句话虽然说那黑袍子霸道,但是听在我的耳朵中,她比起黑袍子更加霸道。
  不过听她的意思,这个黑袍子居然会是门中的东西,不过袍子好像是对我没有好印象,难不成,门准备对我动手了?从一开始,赖皮狗就交代我,一定要小心门,不过,我只是一个中了尸毒的小屌丝,门里面的人,不会对我感兴趣吧?
  我脑子急转,想了这么多,女神段瑞放开我和太爷,手上捏了一个法决,冲着那个黑袍子跳去,黑袍子丝毫不受力,朝着边上飘去。
  见到女神暂时离开,萨满陈捷立马在地上滚了起来,他咬了咬牙,使劲的将手朝着旁边的祭坛砸去,咔嚓一声,他才刚刚好的胳膊,又断了!
  陈捷脸上有些狰狞,他跌撞的站了起来,仰着自己的胳膊,嘴里叽里咕噜,甚至带着哭腔,他在像那些人比狠吗?想要吓唬这些人?我有些不理解。
  不过等他张口说话时,我从那腔调中听出了弄弄的怨毒,一如那被我杀掉的孙家人,其实萨满才是最精通诅咒的一族,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大部分的巫,术全部淹没历史长河中,不过仅仅流出下来的只言片语,都是字字珠玑,珍贵厉害的很。
  萨满陈捷用自己的血肉发动诅咒,虽然我听不明白,但是那些西装人大部分都是内蒙人,能听得懂蒙古话,所以,祭坛周围的人开始迟疑起来。
  那刚刚差点被打死的太爷就然慢悠悠的占了起来,嘴里发出呜咽声,那种感觉就像是小兽受伤后发出来的哀鸣,太爷身上的仙儿有些坑爹,一点都不厉害,我真怀疑,萨满口中的高人究竟是不是他。
  太爷站起来后,眼睛慢慢的转了回来,变成了原来的摸样,不过脸上青一片紫一片,好不狼狈,太爷颤抖的从身后摸出那杆烟枪,想要抽,但是手实在抖的厉害,塞了好几次,最后甚至都塞到了鼻孔里,太爷一生气,直接将烟枪仍在地上,狠狠的踩了踩。
  随着咔嚓几声脆响,那烟枪被踩碎了,不过,这烟枪一坏,太爷身上的气质简直有了天地的差别,现在的太爷浑身泛出一种邪恶又阴毒的气息,让人非常不喜欢。
  “老高,你这是怎么了?”这声音闷闷的,从太爷的肚子传出来,萨满陈捷朝边上靠了靠,不想离得太爷太近。
  我在祭坛上看不清下面发生的事情,但是听着太爷那边发出来的动静诡异,我身上的那些舌头像是刚才遇见了那个三角头怪物一般,开始慌张的顺着绳子往上窜去。
  太爷舔了舔嘴唇,阴森的道:“胡三,有人欺负我,你看怎么办?”三爷肚子里的那个动静给给怪笑一声,然后冷冰冰的道:“杀!”随着这句话,太爷身子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猛地朝着上我上面跳过来。
  祭坛周围的那些西服男子本来被陈捷的诅咒吓的不清,现在又见太爷自言自语一翻,状若疯狗的扑来,心里更怯,纷纷散开。
  女神段瑞跟那袍子打的火热,遇到的这袍子,一次比一次厉害,上一次就差点带走我的小命,不过袍子最终还不是段瑞的对手,只见她双手指甲像是厉鬼一样暴涨出来,然后生生的将袍子撕的粉碎。
  说巧不巧,这时候的太爷刚好跳到我所在的祭坛上,干枯的手朝着边上一抓,抓到一条还在滴血的舌头,阴森森的就将舌头塞进了嘴巴里,咀嚼起来。
  段瑞扭过头来,看见在祭坛上像是摘桃的猴子一般的太爷,冷冰冰的道:“拔舌地狱中的舌头你也敢吃,你胆子还真大!”
  太爷没有说话,但是他腹部的那个闷闷的声音响起来:“哪旮瘩来的老娘们,瞎比比啥玩意?”地道的东北腔,段瑞脸上挂上一层霜,怒极反笑,狰狞道:“此间为地狱,我曰为拔舌,我为地狱主,号令诸鬼,杀!”
  随着他的这句话,地面上传来咔嚓咔嚓的动静,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太爷冷哼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口鲜红的血肉,低声骂了一句:“畜生!”
  现在的太爷比起段瑞更邪性,他弓着身子,朝着段瑞跳起来,陈捷见到祭坛周围没人了,爬了上来,摸了摸我手上捆着的那些东西,不过情形不乐观,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嘴里道:“锁尸绳?”我道:“这是什么东西?”
  陈捷黑着脸道:“用人身上的筋炼制,用尸油烧灼,最终炼成这至阴至邪的东西,用这东西锁上身体,就算是化身僵尸,你也逃脱不了。”
  我头上冷汗直流,不过看到自己身上鼓鼓囊囊的,立即想起来,对着陈捷道:“快,我衣服里有赶尸匠的杀生刃,拿出来!”
  杀生刃煞气重,专门这阴气盛的东西,陈捷逃出来之后,咯吱咯吱的在我手腕上磨起来,没几下,就听见他欣喜的喊起来:“行了!”
  随着这动静,感到左手腕一松,左手解放出来了,陈捷三下五除二,将我身上所有锁尸绳割开,然后看着我肩膀上的两根铁链子发起愁来。
  他拿着杀生刃在铁链子上敲击了几下,叮铃铃脆响,对我道:“铁的,这玩意可怎么弄?”我他娘的怎么知道怎么弄啊!我白了陈捷一眼,但是看见他身上伤势颇重,心里有事很过意不去。
  我转头朝着太爷那里看去,这一看,心里吓的咯噔一跳,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出来许许多多的三角头怪物,那些西服男子已经远远的躲开,怪不得没有人来阻拦我们两个,这些三角头怪物头和头相互碰撞摩擦,带起一连串的火星,惨绿,像是鬼火。
  太爷现在正埋在那一堆的三角怪物之中,太爷身上那闷闷的动静传出来:“老高,这些东西太几把燥人了,我帮你整死他们!”说罢,太爷身上突然冒出一团黑烟,一个带着瓜皮帽子,手上拿着老烟枪的老汉出现在半空中,不过,这老头人身狐狸脸,看起来,很是诡异。
  这个老头出来后,嘴里吱吱乱叫几声,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那才钻出来的三角头怪物,砰砰的,像是爆竹一般,一个个的炸开。
  段瑞显然也没有意识到会这样,稍微一愣,我见到这情景,心里大呼得救了,太爷果然是真汉子,就是高人,可是这个念头还没有落下,刚才那大显神威的狐狸脸老头身影渐的虚,最后化成一道黑雾钻到太爷的肚子里。
  此时太爷身上的那股戾气也一同沉寂起来,太爷身子晃了几晃,想要站住,但最后还是无力的瘫在地上。
  段瑞冷哼一声,没有去管太爷,径直朝我走来,陈捷想要阻拦,可是他现在只是强弩之末,啪的一巴掌,就被段瑞给扇跑了,我狂怒,不知道哪里来的邪劲,猛的站了起来,不过我琵琶骨上的那两根锁链猛的拉了我一下,疼的我几乎昏过去。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段瑞走到我跟前,像是看一个死尸一般,冷冷的看着我,突然她嘴巴一张,一条像是蛇一般的东西冲了出来,我还没有注意,那东西就钻进了的嘴巴中。
  又是舌吻!上一次我就被王夫人被舌吻了,不过同样的动作,做的人却不一样,一个像是吊死鬼,但是段瑞冷艳的像是冰山女王,舌头冰凉香甜,滑滑的伸进我嘴巴里,让我忍不住的想要吞下去,含化掉。
  不过,接下来,我就从旖旎的幻想中惊醒过来了,这条舌头似乎从我身体中四面八方游走起来,那一直隐藏在我身体某个角落的红色业果,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开始疯狂的在我体内游窜起来。
  我身体里面一阵翻江倒海,想要挣扎,但是段瑞抱的我好紧,不一会,窒息感觉袭来,我眼前开始冒起星星。
  “他是我要带走的人。”没有丝毫征兆的,段瑞身后响起了这样一句话,段瑞想着不去理会,赶紧追回业果,但是下一刻,段瑞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像是触电了一般。
  段瑞的身子软绵绵的瘫倒在地,她那条长长的舌头从我胃里经过食道抽了出来,我痛并快乐着,看见段瑞后面出现了一个东西。
  看见这东西后,我忽的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之中,就像是小时候第一次听见鬼故事,那种恐惧到极致,几乎恨不得将自己藏在橱子里的那种感觉一般。
  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这还是一个黑袍子,不过这个袍子袖口处耷拉着两个长长的,像是骨头架子一般的干枯手,这人身子佝偻,看不清面貌,袍子后面弓起来,像是一只站立行走的乌龟。
  似乎感觉到我在看他,他头微微的抬起,我没有看他的眼睛,就是看见他尖尖的下巴,还有几乎透明的皮肤,他继续张口道:“跟我走吧,你!”
  他声音一出来,我就感觉自己意识一阵模糊,脚不自觉的往前迈开,那种感觉就像是上次在南疆被车臣一家的人拍了花子一般。
  走了几步,叮铃一声,我锁骨上的剧痛让我清醒了过来,我一阵冷汗,这货究竟是谁,太厉害了!
  段瑞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转过身去,嘴里的舌头耷拉着,跟吊死鬼有的一拼,她回头站起来,看着那个黑袍男子,一字一顿的道:“我,要,你,死!”
  这里是段瑞的地盘,就算那个黑袍子男子自己过来了,还不一定是段瑞的对手,段瑞慢吞吞的朝着那个黑袍男子逼近,黑袍子也不闪躲,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今天不杀你,只是要带着这人,你请便。”
  段瑞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哈哈笑了起来,然后低声道:“你,这的以为你们门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别忘了,上一辈,门是怎么衰败的!”
  黑袍男子根本没有动怒,身子也开始动了起来,冲着我走来,他们两个像是赌气的小孩,谁都不肯给谁让路,不过现在的段瑞不是黑袍男子的对手,黑袍男子轻轻的将袖子一拂段瑞的身子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飘在了祭坛上。
  我看见段瑞倒在我的脚下,心里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嘴里焦急道:“快,快给我解锁,让他带我走!”
  段瑞慢慢倔强的很,从地上挣扎起来,抹了抹嘴角上的血水,嘿嘿一笑,她有些狰狞的道:“你还真以为,我们包冥戚没人了吗?”
  说着,她在用手指头沾上自己嘴上的血迹,然后在地上画了起来,画出的符号一个比一个玄奥,不过,她现在没有时间完成这个仪式了。
  那个黑袍男子几乎是横着飘了过来,到了祭坛上,将段瑞踢飞,那及膝的枯瘦双手,朝着我的脖子抓来,见到这个黑袍男子,我几乎不敢动弹,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那人抓到我的脖子后,倒是没用力, 但是他手上传来的寒意,几乎冻住我浑身上下所有的汗毛孔。
  “走吧。”那人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我感到意识恍惚,这次没人来阻挡这个黑袍男子了,连段瑞都不行,虽然我感觉到自己锁骨上传来阵阵的刺痛苦,但是身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
  陈捷好像在说什么,我努力的去听,但是听不清,感觉自己就像是像是走肉。
  不过没走多久,我就停了下来,意识中好像是看见了一道红光在跟黑袍男子打架,另一个人走了过来,牵着我的手往前走。
  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这次停在我面前的是一道红光,她似乎是叹了口气,我眼前景象一变,意识清醒过来。
  一个女子背着我,一袭红衣,如瀑长发,我看见她,心里十分复杂,又是血尸,她再一次的救了我,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我将棺材中把她放出来,这份情,有些重。
  我想挠挠头,但是这才发现自己两边的锁骨都断了,这才发现,我就忍不住的哼哼起来,疼死我了!
  血尸听见我的动静,幽幽的道:“你来包冥戚干嘛?”我讪讪的道:“来救一个朋友,他的魂被包冥戚给弄走,想配阴亲去。”
  血尸淡淡的道:“女的?”我脸一红,狡辩道:“是男的。”在一旁的段瑞冷冷的哼了一声,我的脸更红了。
  血尸道:“你走吧,现在门已经发现了你,你小心点。”我和旁边扶着我的萨满对视一眼,惊奇的道:“你说什么,让我走?”段瑞不答应道:“他身上可有业果!”
  血尸只是淡淡的一句:“让他走。”段瑞不吱声了。
  我看着血尸的背影,说了句谢谢,然后看着陈捷扶起太爷,三人搀扶着朝着门口走去,刚才在里面的时候,就看见了,地上只剩下了一摊烧焦的黑袍渣。
  本来想着这次会交代在这里,但是谁也不曾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结尾,血尸出现,将我给放了,可是,她跟包冥戚又有什么关系呢?
  ………………
  现在我们三个都在蒙中医院躺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宛若隔世,我受伤最重,有道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两个骨头都段了,估计着没有一两个月,是不能在乱窜了。
  陈捷身子虚,被揍的几处内出血,不过脏器没问题,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最离奇的是太爷,昨天的他几乎都要挂掉了,但是今天睡了一觉后,除了他衣服脏脏的,好像是没有受伤过一般。
  我正无聊的看着身为鬼魂的浅浅在白色的天花板上进进出出,不时的冲我做着鬼脸,病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我抬头一看,啊的尖叫了一声,顾不得身上传来的剧痛,从病床上爬了起来,那脸上米字型伤疤的男子正站在门口,臭着一张脸,看着我扑过去。
  赶尸匠还魂了!
  在房顶上飘着的浅浅看着我们下面欢闹的场面,脸上有些落寞,眼圈红红的,不过,从此之后,她恐怕再也没有哭的权利了。
  七天过去了,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都出院了,最终,浅浅的那被脏东西带走的一魄还是没有找到,魂魄不全,浅浅没办法回到自己的身子中,换句话说,浅浅,死了。我一直在想,是不是上次马面斩杀的那个浅浅的头颅,就是偷偷借着浅浅那一魄跑出来的脏东西,马面那时候顺手就将浅浅的那一魄给斩杀掉了。
  左红军最后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过,我执意让左红军留着浅浅的尸体,放在停尸房里,一直存放,因为我还有一丝奢望,在我这有生之年,还能找到浅浅的那一魄,倒时候,就算是过了浅浅的七天回魂日,说不定,我还能将浅浅救活,就像是现在活过来的赶尸匠一般。
  又过了三天,我和赶尸匠,癞皮狗踏上回去的列车,此间事了,癞皮狗应该继续去找它的那个造畜人了,太爷和陈捷没有跟回来,不过,我们这次回来带着一个小尾巴,那即是灵体的浅浅。
  她现在没办法轮回,只能在世间做孤魂野鬼,与其四处飘荡,沾染戾气,最终化成厉鬼,还不如跟着我,一直以来,我都想着养一个萝莉什么的,有一个养成计划,不过鉴于法律不允许,我只能一直想想,现在好了,浅浅本来就是十八九岁的萌妹子,虽然是鬼魂,但是对我这寂寞的光棍来说,哪怕是只母猪,我都会好好的疼爱她的。
  我身上还有三万多块钱,到了山东后,我带着浅浅回家,癞皮狗和赶尸匠暂时和我分开,他们要继续往南找造畜者。
  我回家之前,特地将三万块钱去取了出来,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当时我们家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现金,我们那地方穷,几乎是山东最穷的地方,尼玛真的是四面环山啊,就连浅浅坐车跟我回来,颠簸的都是脸上变了颜色。
  回家后,我将黑色塑料袋的三沓人民币拍在了桌子上,我爸本来抽着自己卷的旱烟,看见桌上的那许多钱,一下将烟掉在了低山,不过下一件事,就是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眼圈通红,骂道:“你个狗日的,咱们穷虽穷,但是要有志气,手脚干净,你他娘的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我妈以为我不学好,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嘴里叹气不止。
  浅浅看看我,然后又看看我爸妈,摇了摇头,飘了出去。
  我忍着自己脸上和锁骨上的剧痛,倒吸着凉气道:“这是我得到的奖学金,还有勤工俭学的钱,你们想哪去了,爸,我可是地道的山东爷们,不会给咱们山东人丢脸的。”
  我爸瞪着眼珠子喊道:“真的?”我早就编好了说辞,将自己编成一个整天泡在学校图书馆的优良好苗子,半天后,我爸妈终于是将信将疑的将钱收了起来,不过我爸还是威胁我,要是这钱来路不正,他先打断我的腿,然后送我去警察局。
  过了一会,我爸妈从里屋出来,我爸瞪了我一眼,然后走了出去,出去之后,我听见他跟别人打招呼:“老王,去哪,下地啊,跟你说个事,我儿子寅当出息了,在大学拿奖学金了,三万多哩!”
  我突然很心酸,突然觉得很对不起爸妈,多少农村出来的孩子,上大学之后,沉迷网络,恋爱,是不是只有回家的时候,才会想起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爹娘?我们取得的那么一点点荣誉,其实都是父母在村里站直腰板的底气,这不是他们的虚荣,而是一辈子未曾扬眉吐气现在终于能以你为傲的欣慰。
  我妈看见我眼圈红了,自己也开始抹眼泪。
  当天晚上,我和我爹干了两斤劣质的地瓜干酒,地道的粮食酒,烧心暖胃,冲劲大,醉人不折腾人,我记得自己絮絮叨叨的跟我爹说了很多,也说到了程以一,但是就没说自己还剩一年的寿命,那太沉重,沉重的压断我爹那弯的像是虾米一般的腰。
  直到今天,我还能回忆起当天晚上的情景,温馨的像是避风港,不论我走在哪,不会我去向何方,转头后,总会有一盏灯,一壶酒专门为我而亮,为我而烧。
  第二天醒来,我睁眼就看见浅浅无聊的骑在我身上,数着我的眼睫毛,浅浅这丫头十八岁大姑娘,身材发育凹凸有致,虽然明知道她是灵体,但是这样暧昧的动作,还是让我不自觉的起了反应。
  浅浅呸了我一下,飞了出去。 ,


  我挠了挠头皮,嘿嘿傻笑一下,可是又牵动了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呲牙咧嘴。
  粮食酒就这么一个好处,头一天哪怕醉的像是一头死猪,但是第二天,肯定能醒过来,这比现在什么五粮液,茅台啥的好多了,要我说,请客吃饭,一定要选地瓜干白酒,还必须是散装的,不过,现在好像是没了。
  吃过早饭后,我买了把火纸,拎着昨天晚上喝剩下的地瓜干酒,带着浅浅朝着东山走去,浅浅不大乐意在太阳底下晒着,钻进陈捷给我的一个小木牌里,这东西跟程以二那个小牌差不过,都是五阴木造成的,对于阴魂什么的,有很大的保护作用。
  癞皮狗叮嘱过我,浅浅现在已经不是人了,虽然三魂六魄都在,但是毕竟是个鬼,慢慢的她的灵智都会消失,只剩下贪,妒,忌等负面情绪,到时候,我就不好控制了,在这,养鬼的人一般都是运到不好,多横祸,叮嘱我一定要小心,不行的话,趁早把浅浅给扔了。
  我当时听了是置若罔闻,我现在已经是五弊三缺了,还能在衰到哪里去?
  东山可是有不少我恐惧的回忆,不过现在多少我也会些东西了,不是多害怕那些神神鬼鬼,不过路过那第一次见到抬轿子的地方时,我还是忍不住的回头看了几眼,幸好,一路无事。
  赵帅的坟头上已经有不少的枯草了,他已经走了好几个月了吧,我坐在赵帅的坟头前,低声嘟囔句:“二巾,老子来看你了。”我一边喝,一边往地下浇,嘴里不自觉的话就多了起来,二巾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传一个裤子长大的的好基友,可是现在一个躺在坟头里,一个坐在坟头外面,人啊,说没就没了。
  昨晚上的宿醉后劲依稀还在,我见到赵帅的坟头心里难受,所以喝的多了一些,不知不觉中,醉意已经有了七八分,木牌中的浅浅见到我差不多了,就出来拉我,可是她是灵体,又不谙鬼事,手从我胳膊上传过。
  我抓过火纸,点着,火苗吞吐,照的我脸通红,不知道是火光照的还是喝酒烧的,刚才我跟二巾说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过,以前的二巾总是喜欢跟我抢话,但是现在,他永远不能在说话了。
  我突然想起不知道在哪看的一句话来,红尘练心,从来练的不是快乐,而是心中的痛苦。一壶浊酒浇在地,猎猎风声起,刮走地上灼烧的火纸,带走我眼角的那滴泪,二巾,明年的今天,我也会跟你一样,躺在这地上,到时候咱兄弟在好好聊聊。
  我带着浅浅,往前面走去,步履踉跄,酒不醉人人自醉,走出十多米的时候,我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我名字,我身子定住,晃了几晃,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回到家中,我提了一些东西,来到赵帅家,上次赵帅死了之后,开发商赔了不少,按道理说,赵帅家应该不是如此的寒酸。
  还是跟我离开一样的破木头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人打理,院子里已经出现了荒乱之意,死气沉沉,一点生气都没有。
  我叹了口气,赵叔赵婶还是过不去心中的那个坎,不过,谁又能安然接受自己儿子中年夭折这件事情呢,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痛苦呢?
  我进到院子里,叫了声赵叔,没人答应,继续往屋子里面走,在院子的角落里,看见了一张草席,那是当初二巾死时候,包着二巾尸体的东西。
  按道理说,这东西不应该留着,可是赵叔赵婶他们两个怎么这么不讲究?
  因为关系太熟,所以没人答应的情况下,我还是继续往前走,屋门没有锁,我推门而入,一股很大的霉味扑鼻而来,看着架势,估计这个房子应该好久没人住了。
  桌上有一层灰,角落中还有不少的蛛网,浅浅见我进到屋子里,就从木牌中飘了出来,好奇的东瞧西看。
  我现在身上的酒劲已经下去了来两三成,打了一个酒嗝,对着浅浅道:“浅浅,是没人对吧?”浅浅皱着好看的鼻子道:“起止是没人啊,这里估计好久没人住了。”说完后,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寅当哥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这个房子怪怪的。”
  浅浅的话让我背后有些发凉,早在上一次,晚上我就是在这里面碰上二巾的鬼魂的,现在想想,除了惋惜之外,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发毛。
  这种感觉不好说,越是你熟悉的人,死了之后,你就越是感觉心里别扭,一想到那天我还是在这给二巾化好的妆,我心里更是异样了。
  二巾不会怪我吧,刚才在他坟头那,叫我的是他吧?当时我牛逼哄哄的没有转头,现在想想,咋那么二逼呢?
  我将东西放在地上,对着浅浅道:“浅浅,走吧,这里没人,兴许是下地了,我们晚上再过来。”浅浅应声,钻进木牌,跟着我走出院子。
  出了赵帅家门之后,我一直以为会有人继续喊我名字,可是走了百十米,都快要拐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叫我名字,我这次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死气沉沉的赵帅家,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虽然这样说不好,但其实真的是这样。
  我摸了摸脑袋,走着回了家。
  是夜,我爸妈下地回来,我忍不住的问到他们两个,赵帅家怎了,是不是有了钱,去县城里买房子了?我妈听了之后,张嘴就道:“小当,你不知道,赵帅家闹鬼!”我妈说这话的时候,恰好浅浅从她的身后飘了出来,露出煞白的小脸,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爸黑着脸训斥我妈道:“别胡说八道,吓着孩子!”我一听这话,就知道肯定有事,连忙缠着爸妈问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爸禁不住我追问,就道:“早在一个多月前也就是你刚走的那几天,我们村的人路过赵帅家的时候,总是听见里面传来哭声,当时大家都以为是赵帅他娘爹撑不住,晚上哭呢,可是后来大家发现不是这事,有好几次,看见赵帅家锁着门,里面还是传来哭声,这时候大家才知道,肯定是赵帅死的冤,这是回来了!
  再后来,赵帅他爹娘也不住在那了,搬到他家左前方去了。
  我爹说完,我纳闷道:“他家左前方,不是一处荒宅吗?”那个地方我记得清楚,从我们小时候那里就是荒宅,一度成为我和赵帅探险的地方,想不到赵帅爸妈居然去了那个地方。
  一听说赵帅家闹鬼,我心里就有些不大乐意了,真的是赵帅回来了吗,不应该吧,他死的虽然冤枉,可是不能回自家家闹鬼吧,去也得去村支书家,或者那个开发商家里闹,会自己家闹腾算是什么?难道是因为我今天看见的那个未曾烧掉的草席?
  算了不猜了,今天晚上去看看不就得了,怎么说,自己现在也能抓鬼了。
  不过,这次跟往常的感觉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那个黑袍男子激发起我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恐惧还是因为什么的,今天晚上,我对自己去赵帅家,心里总是毛毛的。
  为此,有夜视的我专门带上了一个手电筒,我想着带浅浅去,浅浅欣然答应,有个东西跟着我,心里总是有一些安全感,哪怕跟着我的是一个女鬼。
  我跟爸妈扯谎说出去找个同学,然后拿着手电筒往外面赶去,今天的天气不好,天上一个星星都没有,农村么,大家也知道,没有路灯,真的就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本来跟在我身边,说是要给我加油打气的浅浅,看见外面这么黑,干脆钻到了木牌当中,对我说自己害怕黑,要我一个人去吧。
  你妹的,这个小鬼总是气的我牙根痒痒的额,你是鬼好不好,怎么还没有觉悟啊!
  从我家到赵帅家很近,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农村吃饭完,不过现在已经是初冬了,不少户家都早早的熄灯。
  现在到了赵帅家,大老远的,我就听见里面传来嘤嘤呜呜的哭声,听见这声音我当时就火了,麻痹啊,这是个女人哭,赵帅就算是死了后,也不能变性成为女人回来哭吧!
  我火气一上来,胆气也壮了几分,朝着赵帅家走去。
  进到院子里面,那哭声戛然而止,就像是当时我爸给我描述时我想的那样,要是赵叔赵婶他们能听见院子里的哭声,早就离开了,还等别人跟他们说啊?
  院子里面黑黢黢的,大白天来这里都有些心里发毛,更别说晚上在来这了,不过我现在就想着见点东西,我要帮赵叔他们情理门户。
  可是我怒气冲冲的在院子房子里面找了一圈之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外,难道是我耳朵听花了,不应该,好多人都听见了。
  我在屋子里走动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今天提来的那箱奶,彭冷冷,那一提奶倒地,被我踢出了一米多,居然发出了这种动静,是空的了!



  我今天中午提来的时候,那可是沉甸甸的一整箱,我弯腰下来,拿起那箱奶盒,晃了晃,只有塑料盒撞纸箱的声音,还真的是空了。
  这项奶包装好好的,没有打开的痕迹,我撕开一看,就连里面的奶盒也是崭新的,还真是邪门了,莫不是遇上了爱喝奶的脏东西,或者说,这个脏东西还没有断奶?
  我越想心里越是气闷,这是我哥们家,你还真是欺负到人头上来了。这人脑子一热,身上的火气就旺盛,命灯大炽,那时候,什么牛鬼蛇神,一般都会退去,当然,除非你遇见的是厉鬼。
  我瞪着眼珠子,想要从这房间里找到那作乱的东西,刚才那对于这个院子仅仅的一点恐惧早就随着我怒火中烧,烧没了。
  或许是因为我的火气太盛,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东西,我没有所谓的阴阳眼,不是通灵体质,按道理说平常看不见那些脏东西,但是由于我八字极软,在加上自己职业特殊,所以后天给我弄了这么一个体质,再加上现在我现在是受了五弊三缺的恶毒诅咒,身上阴气,怨气极大。
  我是看不出来,但是借用癞皮狗的话,对于那些鬼来说,我就像是黑夜中那一百多度的大灯泡,又像是一块巨大的磁铁,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还是魑魅魍魉,只要是见到的,没有一个不过来的。
  但是今天我不知道为什么看不见这院子里的脏东西,而且,我进到院子后,那东西好像并没有对我表现出多大的兴趣。
  癞皮狗再走之前,对我说过一个见鬼的方法,那就是用我怀里的那女鬼浅浅,浅浅现在是鬼了,身上阴气最重,她现在已经有了一些通灵手段,比如说,将阴气加持在我的眼睛上,那样的话,就让我能看见鬼。
  关于见鬼的方法,有些文章中提到过不少,我记得十宗罪中有一个见鬼十法,我没有试过那样究竟会不会见到鬼,但是我知道有种方法肯定能见到鬼,那就是穿上已故人的衣服,拿着梳子,在午夜时候,对着镜子正梳九下,反梳九下,那样肯定能在镜子里见到已故的人,不过这东西大家最好别尝试,因为就算是生前再善良的人,死了之后,能成鬼的,胸口都存着一口怨气,你要是召它来,指不定发生什么事情。
  闲话少说,我敲打着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小木牌,轻声的道:“浅浅,浅浅,快出来,帮我件事!”浅浅在里面没有动静,过了半响,她颤抖的道:“我,我害怕。”
  浅浅,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强忍着头上的黑线,好声好气的将浅浅从木牌中劝了出来,浅浅出来后,什么也没干,飘到我的身后,然后露出两个眼睛,怯怯的往前看着。
  我低声道:“浅浅,快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脏东西?”浅浅眼睛眨啊眨,看着黑暗中的像是荒园子一般的赵帅家,过了一会,浅浅突然十分惊慌的道:“寅当哥哥,有,有个女人。”
  浅浅的声音本来很好听的,但是现在是,她的声音有些凄厉。
  我扭头看见浅浅正瞪着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斜前方的,顺着她的眼光看去,能看见那个曾经包过赵帅的草席,可是草席是卷着的,根本没有人啊!
  我对着浅浅道:“浅浅,快,将阴气加持在我眼睛上,我要看看快!”我催促着浅浅,可是我们两个从来没有做过那个事情,这是第一次,浅浅有些手忙脚乱,再次抬头的时候,浅浅嗷呜的叫了一声:“她过来了!”
  然后浅浅这不讲义气的鬼嗖的一下钻进了我脖子上挂的木牌中,我回头看,身后空空的,只有手电灯光打出来的光芒,越是看不见的东西,心里越是恐惧,我感到自己头皮发麻。
  我捏着九字真诀,朝着那个草席走去,现在我已经打好谱了,既然那个东西真的是草席召来的,我把这草席烧了后,就是一了百了,我管能不能看见这传说中的女鬼。
  走到草席边上,我弯腰将草席抱起,朝着外面走去,这东西不能在家里烧,想想就晦气,一般来说,遗物这东西,除非特别是有价值的,还是不要留着,尽量的带出家门,找个地方烧掉或者处理掉,赵叔和赵婶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居然是留下了这裹尸的草席。
  草席很凉,就像是被冻透了一般,入手抱着也不轻快,我抱着圆滚滚的,说的邪乎一点,我还是能感觉到哪凉席中有东西,还有一个尸体。
  这个想法让我有些蛋疼,伸头朝着里面看了几眼,都没有看见那个东西,不过刚才浅浅说一个女人朝我们走来了,那就说,这草席中并没有东西。
  可是,草席中没东西,那女的,朝我赶来,去哪了?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煞白脸的女鬼吊着眼珠子在我背后看着,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我脖子上居然开始凉嗖嗖的,这次我不管是三七二十一了,嘴里念叨了一遍九字这真言,手上抱着东西,没办法接印决,不过念叨了一下九字真言,我心中的那异样的感觉消失了很多。
  我勾了勾嘴角,想不到来到家中,自己的胆子反而变小了,主要是环境太熟悉,熟悉到底地方最容易产生恐惧感,因为你知道这里曾经有过,发生过什么。
  这时候,我感觉到自己抱着草席的手有些痒,低头一看,这一看,猛个丁的吓的我魂都飘了起来,那原本空荡荡的草席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女人头,这货正在嘿嘿的冲我乐着呢,露着乌黑的牙齿,嘴里有一个白色的小蛆虫拱动,形成鲜明的对比。
  本来我就被浅浅那句话弄得心里发毛,乍一看见那东西,我真心是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草席也落在了地上,卷着的草席扑开,那个女人从里面漏了出来。
  原本我以为这会是一个很牛逼的女鬼,但是草席张开后,我顿时有些傻眼,眼前的景象让我觉得很眼熟,为啥,因为早前,我就在我村里,见过一个人头,不错,这个草席中的女鬼,也是一个人头。
  女鬼头从草席中出来后,就不安稳起来,嘭嘭嘭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替她一样,像是一个皮球,在我脚下乱窜起来。
  你妹的,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这个女鬼也太活泼了吧!她四处乱窜,好几次差点撞到我的下体,虽然我知道她是灵体,但是看见她怒呲的牙齿上挂着一个肉乎乎的蛆虫,我忍不住的做出提档动作,有杀气啊!
  这个女鬼头在我脚下窜的欢快,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她闹腾的赵帅家,但是跟她也是一个女鬼,被我碰见了,那一定就是不能放过了!
  我双手十字交叉,结成皆字诀,想着将那人头驱逐回去,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女鬼人头看起来挺操蛋的,但是我居然是下不了杀手。
  女鬼人头见到我结九子决,她倒是机灵,还不等我打过去,嗖的一声,那头冲着我冲过来,我本来以为她要逃跑呢,但是这货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朝我面门攻来,出于下意识,我结印的手分开,冲着面门挡开。
  不过这人头知道我也是有道行的人了,这一下让我措手不及后,那头嗖的一声,像是被怒抽的足球一般,从我耳边飞走,等我再回头看的时候,发现那人头已经飘得远了。
  靠,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女鬼人头是个人才啊!
  不过,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呢?以前没有见过这东西,难道是上一次的那个男人头找来的替身?很有可能,两个都是人头,而且,都不正常。
  我苦笑了一下,想着沟通浅浅,让她出来看看,是不是院子里的那个女鬼走了,可是浅浅被女鬼吓怕了,不肯出来,应该就是那个女鬼吧,我这么对自己说。
  我弯腰抱着草席,走出了院子,这次草席就轻的多了,出来后,也听不见赵帅家传来的女孩哭声了,这也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草席中的女鬼,一定就是那个祸乱赵帅家的鬼物,今天她跑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要是我像电视上那种道士一般就好了,会画张符,然后牛逼哄哄的贴到门口,对着赵叔赵婶说,叔婶,搞定了!那得多拉风啊!一边想着,我一边自己嘿嘿的淫笑起来。
  我这一笑倒好,偏偏有一个人路过赵帅的家,看见我抱着裹尸的草席,手电的光打在脸上,那脸上的肉一颤一颤,把那人直接吓的尖叫一声,撒腿往后跑去。
  尼玛,我在后面赶紧追了两步,这可不好,把人吓坏了就不好了,我想着追两步,解释一下,但是发现前面那人跑的早就没影了。
  好吧,算你倒霉。
  我走到十字路口,摸出火机,将那个草席点着,现在虽然不抽烟了,但是这火机跟了我好久了,防风的,能充气,所以一直带在手里把玩着。
  草席材质是芦苇还是什么,已经是很旧了,虽然很凉,但是上面人睡了很久,有人油,倒是容易着,轰的一声,那黄绿的黄苗已经窜了起来,明晃晃的,映在我脸上,倒是把我映衬的像是鬼一般。


  这十字路口送鬼的事请,上些年纪的人估计都会知道,不仅仅是农村,在不少城市,都有这种现象,不过现在的城市人口密度大,就算是有脏东西,也会被阳气给冲散了,所以城市中的人一般相对来说安全些,但是农村就不行了,现在农村过年还有请家堂的,就是请自己已故的先人回家过年的。
  那个草席由于上面沾染着人身上的油,所以烧的很旺,我一边烧着,一边嘟囔着,我知道这东西晦气,招来了你,但是人鬼殊途,这个地方已经不适合你了,还是早早离开吧,做个孤魂野鬼也没有什么好处。
  我嘴里说的真切,但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听,本来想叫浅浅出来看看,但是这不争气的丫头就是不敢出来,是被吓破了的胆子。
  凉席很快就被烧完了,留下了一摊灰烬,被十字路口上的横风一吹,就刮散掉了,我连站起来,但是还是被黑灰呛到了。
  明明是草席,但是烧出来的味道像是骨灰,这点很让人不舒服。
  这里收拾完了,我朝着赵帅家走去,或许是心里原因,或许真的女鬼一走,院子干净了许多,现在手电下的院子,虽然荒凉,但是少了那种渗人骨髓的恐怖感觉。
  知道没东西了,我像是一个小傻逼一样,嘿嘿的在那笑了起来,随后,我转身离开,我记得是我爸妈给我说过,赵叔赵婶就在他家左前方那一处荒宅中。
  那处荒宅在我记事的时候就存在了,反正存在的时间挺长了,屋子石头做的,所以经历多年风吹日晒,倒是也没坍掉,倒是没有传出什么闹鬼的传说,干净的很。
  不过这个房子有点邪门,那就是当初盖房的时候,同样的地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又垫高了许多,这样一来,这房子整体就比周围的房子高了。
  这房子的大门朝南,所以我要进去必须要转过去,这个房子的太憋屈,大门出来后,不到两米,就是前面房子的后墙。
  那时候村里没有什么大型的交通工具,所以门这么小也是可以理解的,就是有些压抑罢了。
  大门已经没了,我直接走进来,心想着黑天进来千万别吓到叔婶,张嘴喊了一声,还不大声,“哈哈哈……”我声音刚刚落下,屋子里面居然传来了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得了,我还想着不要吓到叔婶,这下着实被他们吓了一跳,害怕这东西没办法说,越是童年深处的恐惧,越是你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挠了挠发麻的头皮,嘴里道:“叔婶,你们笑啥呢?”我走到门口,想推门进去,可是站在门口的我,呆若木鸡。
  宅子里门是木头门,没有玻璃,之前好像是窗户纸糊成的,但是现在烂的已经能看见屋子里面所有的景象。
  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如豆的蜡烛光在桌子正中央忽明忽暗,灯芯烧的噼里啪啦,桌子左右是赵帅的爸妈,这才多长时间不见,居然双鬓微霜,那深壑的皱纹,遍布了脸上,脸上的气色极其不好,更有一点,那原本结实的身体,现在变的是枯瘦如柴。
  他们印堂上有一股黑气,脸上也是愁云密布,可是还拼命的长着嘴巴,眼泪都笑了出来,房间里有什么,哪里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大晚上的,荒院子里,我看见赵帅爸妈如此行为,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上了天灵盖,不会是疯了吧?我心里升腾起一股荒谬的想法。
  我忍不住的推门而入,椅子上的两人的笑声戛然而止,抬起头来,见到是我,赵婶连忙站了起来,道:“寅当来了,快坐下!”说着硬是将我拉在椅子上,力气好大,慈爱的摸着我的头,自言自语道:“你看看,寅当都这么大了。”
  我有些不习惯赵婶的热情,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就是感觉有些怪怪的,我往后退了退,跟赵婶拉开距离,难为情的道:“赵婶,你们刚才笑什么呢?”
  赵婶没有搭理我,自顾自的道:“老赵啊,你看看,寅当来了,多好的孩子啊,要是赵帅不死,也会这么一样大吧。”赵叔听了这话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他死死的盯着我,眼神之中甚至有些怨毒,虽然我不想承认。
  这眼神让我很不安,但是好在赵叔没有多看我,只是从鼻子里面嗯出了动静,算是答应。
  事情很不对头,我不会观气堪舆之术,也没有阴阳眼,不知道赵叔他们是不是被脏东西缠上了,但是就凭他们眉宇之间的黑气,我也能推断一二。
  我忍不住的问道:“赵婶?你们是不是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赵婶听了这话后,脸上表情急转,不过最后道:“哪有的事,对了,你在这等着,我给你做好吃的去!”
  说着,她站起身来超里屋走去,可是我吃过饭了啊,这个点,谁还没有吃饭?
  屋子里面就剩下了我和赵叔,他正襟危坐,不看我,我有些尴尬,以前赵叔可是挺喜欢我的小时候就像个孩子王一般,带着我们上山下水,逮蝎子,抓虾米,可是今天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试图找个话题来说,但是尝试了几次后,赵叔都没有反应,到了最后,我不得已,放弃了尝试,不过我心里多了一个心眼,我双手结了皆字决,朝着赵叔那里比划去。
  没有效果,不是鬼上身,难道是赵叔的本意就是如此了吗?我心里起了一个疙瘩,堵得慌。
  我想走,但是刚来又不好意思走,有心想问问赵叔他们怎么了,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但是情形大家也知道,人家都不鸟我。
  我左右为难,赵叔却站了起来,转身朝我,脸上表情有些欣喜,张口就道:“赵帅!”他的眼神是朝我背后看去的,我忍不住的回头一看,背后空空的,只有敞开的屋门,屋门外面,是无边无尽的黑暗。
  我脸上脸色不好,对赵叔道:“叔,二巾已经走了,你这是干嘛,不要吓唬我啊。”现在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刚才那种表情,臭着脸,仿佛我欠他钱,也不搭理我,直接走到里屋里面去。
  就算就是我脸皮再厚,也不能这样被忽略吧,可是这是赵帅的爹娘,现在他死了,他爹娘我得在我有生之年帮赵帅尽尽孝心,得了,不待见就不待见我吧,我先走了,等明儿来再说。
  是不是房子有问题?我忍不住的多想了一下,抬头打量起这房子布局,可是越看,我越感觉心里慌张,以前小,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但是现在知道了,再看的时候,就看出了这里面的道道。
  这个房子房顶是弓起来的,没有一根梁,那时候没有楼板这么一说,有点风水学问的人肯定知道房子没梁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没错,那就是阴宅。
  尼玛,这房子原来就是给死人住的,那为什么还要修建在村里面,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想到自己小时候经常钻进来的地方居然是个大坟,我身上冷汗直流。
  阳人住阴宅,身上的阳气肯定会被消磨干净,就会呈现出赵帅爸妈身上的情况,身体瘦削,天庭上有黑气裹着,像是被吸干人气一般。
  这已经不是鬼害人了,而是本身房子不好,风水害人,有很多情况,你觉得自己遇上了怪事,走背运,不一定是遇上了鬼,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鬼,可能就是因为风水或者祖坟不好。
  扯远了,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就不害怕了,宅子不好,换一个就是了,我拉开门,张口就道:“叔,婶……”话到嘴边,硬是让我生生的咽了进去。
  屋子里的赵帅爸妈正在往嘴里填东西,那种动作像是很久没吃过饭的一般,看见我进来,眼睛中不尴尬,而是像狗护食一般发出惨绿眼神,他们偷吃的什么啊!居然是刚刚切下来到底生猪肉。
  那血水滴滴答答的在嘴角上淌下来,滴在他们的胸襟上,我颤抖的道:“叔,婶,那,那可是生肉啊,你们,你们怎么这样吃?”
  赵帅他妈冲我给给一笑,道:“寅当,来来,我给你吃好吃的……”说着她从案板上抓起一把刚刚切下来的生猪肉,递到我的嘴边。
  我踉跄着往后退去,退出那个小门,他们两个也一同追了出来,脸上泛着异样的红晕,其中赵婶的手上还拿着那把大号的菜刀,有意无意的,冲我挥舞。
  我太紧张了,往后退的时候碰到了椅子,脚下没根,摔了过去,这是一个实打实的背摔,摔得我眼冒金星,但是那两人脸上还挂着我看不懂的笑容,朝我走来,赵婶嘴里还吐字不清的道:“寅当,我给你做好吃的!”
  躺在地上能看见很多东西,比如说,在那个刚才吃肉的小房子的桌子下面,我看见了一个背对我的脑袋瓜子,头发很长,但是很邋遢,都打结黏在一起了,像是涂上了浇水,或者说,血液。
  我脑子中忽然意识到赵婶吃的什么东西了,感情她吃的根本不是猪肉,而是,人肉,现在看见的那个人头,就是他们吃剩下的东西!


  你妹的,能不能不这样,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要不要这样刚猛,出来吃人肉啊!当时我着实吓去了半条命,主要是以因为自己熟悉的老实巴交的赵叔赵婶居然吃人肉,这尼玛是可是犯法的啊!
  赵婶挥舞着手里明晃晃带着血迹的菜刀,在我面前嘿嘿惨笑着,赵叔则是塞的满嘴的生肉,飞快的咀嚼着,他们两个站在我身边,倒是没有过来拿着菜刀砍我。
  我慌不跌的从地上打了一滚,站了起来,有些严厉的喊道:“赵叔,赵婶,你们杀人了?”当时我心里好乱,不知道万一他们真的杀了人,我是报警还是怎么着?他们这么大的年纪,要是真的进了监狱,那可就是一辈子出不来了。
  赵叔脸上还是那副表情,冷漠的让人感到骨子冷,眼睛有稍微有些怨毒,不过赵婶给给的笑了起来,她道:“说什么呢,寅当,快来尝尝,这肉可鲜了,小燕最喜欢吃这东西了,你快点尝尝。”
  尝啥啊,这可是生肉啊,虽然我是吃货,但是不能这样嘴馋吧?我看见他们二老脸上的表情,心里气的慌,杀了人,你们两个还真的是淡定啊!我从他们身边挤过去,朝着里面的屋子里找去。
  可是在地下找的时候,空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赵婶的脸上有些怪异,她道:“寅当,你找什么呢?”
  我面红耳赤,想要说刚你们刚才吃的人头呢,但是又说不出口,吞吞吐吐,到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是看眼花了吗?或许是因为刚才之前的那个人头自己产生了错觉吧。
  算了,不先管这件事了,我也仔细看了桌上的肉,确实不是人肉。虽然他们老两口吃生肉有些不可理喻,但是没有杀人这件事让我比较欣慰。
  我对着他们两个道:“叔婶,你们为什上这里来住着了了?”我有些明知顾问,但是没有办法,赵婶听见我问,拿着菜刀在空中凌空挥舞了几下,道:“寅当啊, 你不知道,我们的家里,闹鬼了!”
  啪嗒一声,那桌上的蜡烛这时候恰好跳了一下,明晃了一下赵婶的脸,那一张皱纹丛生,青黑色的脸,说这话的她,更像是一个鬼。
  我再次看了看房顶,狠下心来,道:“叔婶,跟你们说一个事,你们别害怕,你么现在住的房子,应该是一处阴宅,因为,它没有梁。”赵婶听了这话后,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是农村妇女,自然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比较忌讳。
  她哆嗦道:“啥,啥?你说啥?”我重复的说了一次,赵婶面色不好的看着赵叔,赵叔铁青的脸,冷冷的道:“放屁!”我:“……”
  我说什么,他们都不肯定相信,到了最后,我只好说道,你们家里闹腾的那个东西被我赶走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他们老两口不同意,说是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了,冬天暖和,还没有东西闹腾。是挺暖和的,但是你们耗费的可是自己的生命力啊,活人住阴宅,不是鬼也成鬼了。
  我一心想把他们叫出去,可是不管我磨破嘴皮子,他们老两口就像是下定了决心,就是不跟我走,尤其是赵叔,最后都说出,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们那些钱,可都没了。
  就算是我脾气再好,跟赵帅的关系在铁,但是他爸说出这种话来,我也应该避嫌了,行吧,我不管了,我悻悻的从那个宅子中走出来,叹了口气,愁死我了,这两人都不是这种脾气,可是赵帅死了,他们怎么都成了这种样子?
  我将手电给他们留下,自己走在黑乎乎的大街上,回头看了看那高出一截的房子,不对,阴宅,心里沉甸甸的,赵帅他爹是在我们村里出名的倔驴,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基本上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我无聊的摸着自己脖子里面的木牌,突然想起一个方法,虽然这个方法有些贱,他们不是害怕鬼么,现在我也是养小鬼的人了!浅浅不就是一个鬼么,我干脆让浅浅出来,吓唬吓唬他们两个,他们肯定就会吓跑了,我他娘的真是一个天才!
  我赶紧拿出木牌,敲打着,招呼浅浅出来,可是这鬼丫头似乎是被那个女鬼吓坏了,根本不出来,折腾了十多分钟,我的声音像是石沉大海,根本没有回应。
  罢了罢了,反正不在这一点时间,明天再说,回去跟浅浅好好商量,浅浅也真是的,一个女鬼头么,有什么好害怕的!
  其实浅浅害怕普通的鬼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浅浅就少一魄,除了没有肉体,跟人差不多,但是那些鬼不是,大多鬼都是死者生前的执念,残魂烂魄,根本没有自己完整的独立意识,只想着报复或者什么的,对于他们来说,浅浅这种情况,是招鬼嫉妒的,差不多就是鬼的公敌,我们两个可好,一个吸引鬼,一个招鬼妒,衰货一对。
  我回到家中,爸妈他们明天还要下地,所以已经睡了,我小心的不想吵醒他们,可是进门的时候,还是听见我妈抱怨道一句:“怎么才回来!”
  我心里一暖,恩了一下,进到自己的屋子里。
  尝试几次召唤浅浅,但是那丫头就是不出来,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这里面,我自己无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明天后天的就回长沙吧,我在睡前这么想到。
  半夜的时候,我听见我妈一声惨叫,猛的睁开了眼睛,我慌忙从床上爬起来,做到外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爸妈都在床上坐了起来,我爸还好,但是我妈脸上表情一阵惨白,身子不自觉的颤抖着,我心里慌,问道:“咋了,妈,你这是咋的了?”
  开始的时候,我妈还不肯说,只是惊恐看着我和我爸,说自己做了噩梦,我现在久经幽冥之事,看见我妈这样,自然之道这肯定不是只做噩梦这么简单。
  在我和我爸催促下,我妈终于说了,说刚才睡觉的时候,好像是看见床边上站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吓的我妈叫了起来。我第一反应就是我妈被浅浅吓到了,问了一句,那女人什么样,我妈说没看清,但是头发挺长的,都盖住了脸。
  我一听这话,知道肯定不是浅浅,浅浅虽然是长头发,但是只是中长,而且她肯定不会来吓我妈的,再说了,我仔细看我妈一下,火气很旺,一般的脏东西,是不会找她的,难道真的是做了一个噩梦?
  要是真的有什么脏东西的话,我这么一个大灯泡它不找,找个火力壮的人,这是找刺激?一定是做恶梦了!
  我再次尝试着沟通浅浅,让她出来看看有这里有没有同类,可是这鬼丫头关键时候一直掉链子,并没有出来。
  我找到一把剪刀,放到我妈枕头底下,然后对着她道:“妈,肯定是做恶梦了,行了,赶紧睡吧。”我打了一个哈欠,装作很困的样子,让她放松一下心情。
  我爸催我回去睡觉,他冲着床下吐了几口吐沫,然后骂了几句脏话,安慰我妈。对付这些没有去地狱的鬼魅,通常只有这么几种方式,一来是劝退,二来是驱逐,三来就是灭掉,一般上了年纪的人都会一些劝退的方法,不过这种方法十分低俗,那就是骂,将那鬼骂走。
  第二个,就是要有一些道行的人了,比如说用符篆还有法器什么的,能将鬼给送回到阴间什么的,类似于超度之类的,但是第三种,一般都是对付恶鬼厉鬼的了,那种鬼跟它讲不通道理,它们心中满满的都是报复社会的想法,对于这种鬼,只能杀。
  我真害怕刚才我妈看见的是一个脏东西,知道的越多,我就越是害怕,这东西不比人,指不定就在哪里给你使绊子,一些意外事故,全是这狗东西造成的。
  我跟我爸妈的卧室就隔着一层门,我蹲在虚掩的门后面,一声不吭,死死的盯着里面。
  哪里来的脏东西呢,是不是我招来的?我心里有些自责,看来我身上的诅咒实在是太厉害了,不能在家里呆着了,要是把我爸妈吓出个好歹来,那我就百死莫辞了。
  开始的时候还能听见我爸妈在低声说话,到了后来,就听见我爸均匀而响亮的鼾声,他睡着了!
  但是我妈估计是被吓的不清,翻来覆去的来回折腾着,不过半小时后,我妈翻身的声音小了很多,看来也是睡着了。
  我低头看了一下手机,现在是晚上三点多点,差不多是人身子最疲的时候,我两个眼皮开始打架,意识也有些不清醒了。
  我也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感到自己左边胳膊像是摸着冰块一般,冻的我发木,我猛的睁开眼睛一看,暗骂自己是猪,我看见自己左边,心里有些激动也有些生气,是浅浅这鬼丫头!
  我刚想抱怨,浅浅脸色煞白的指了指我爸妈的房间……我心头狂颤。



  我当时心里发狠,要是真的有什么东西敢惊吓到我爸妈,我一定要打的它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浅浅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好,惊恐的从门缝里看着,我没有直接冲上去,主要是怕吓到我爸妈,可是从这角度往前看,屋子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
  我冲着浅浅比划着,问她是不是看错了,浅浅拼命的摇着头,小嘴长着,吐出两个无声字眼,女鬼。
  我无声的问道:“是刚才那个?”浅浅点点头。靠,原来是在赵帅家带回来的脏东西!我在心里忍不住的骂了起来,又是那该死的女人头,这次一定要打爆她!
  可是,在哪呢?现在她好像是并没有吓唬人啊!
  我想要浅浅将阴气集中在我的眼睛上,让我暂时的拥有一下真正见鬼的能力,可是从来没有这方面经验的浅浅,甚至都没有理解我什么意思。
  我听见外面传来异动,心里焦急万分,不行,不能再等了,我咳嗽了一声,然后假装起夜的样子,走出门口,打开外面屋子的灯。
  浅浅在我身后,躲在门后面不敢过来,我爸听见我起来了,在床上迷糊道:“起来干嘛,别开灯啊!”
  我道:“出去撒尿,看不见,打开灯看看。”屋子里面十分干净,没有什么黑气乱七八糟的,我回头看了一眼浅浅,浅浅颤抖的伸着手指头朝着我前面指了过去。
  我走到我爸妈床边,看见我妈脸色苍白,头上留着豆大的汗珠,我艹!这次我直接火力了,皆阵列三个法印一同结了出来,冲着前面就打去。
  或许我看不见它,但是我手上的印决却认识它,灯泡下的黑雾一闪,我隐约听见有女声传来,然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我还在找,但是浅浅走了过来,轻轻的示意我,那东西走了。
  我冲着浅浅点了点头,我爸已经醒了过来,骂到我:“你小兔崽子在这杵着干嘛?不睡觉去?”我道:“看看我妈,好像又是做噩梦了。”
  现在她的状态不好,虽然醒了过来,但是睁着眼睛,眼神有些呆滞,身子颤抖着,我心里发怒,知道这是下惊吓过度的原因,我爸见这样,赶紧起来,焦急的问:“咋了,这可是咋的,吓成这样了?”
  我他道:“你先别说话,爸,你去弄些姜水,没大事的!”我爸听了之后赶紧去熬姜汤。
  我走到我妈身边,轻声的说道:“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驮俱胝南怛侄他唵折隶主隶准提娑婆诃。”这段拗口的话是从程以二他娘给我的线装书上找出来的,可以用来静心,当初我背的时候可没少下功夫。
  我反复说了好几遍,我妈终于是眼珠子转动了起来,从惊吓中恢复了过来,我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是放了下来。
  我把我妈扶起来,然后问道:“咋了,妈,又做噩梦了?”我妈脸色非常不好,她抓住我的手,微微颤抖着,然后道:“寅当啊,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么?”
  我一听这话知道事情不好,我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大声道:“妈,你说啥呢!现在可是21世纪,不要说这封建迷信的东西,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罢了!”
  我妈动了动嘴唇,没有说什么,这时候我爸端着姜汤走了过来,喂食了我妈,她吃了之后,气色稍微好了一些,姜汤驱寒,体寒的人可以多喝一些。
  我爸回来后,黑着脸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又做了什么噩梦,我妈吞吞吐吐,终于是说了出来。
  本来她刚刚经历了刚才那件事,睡不着,但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困意,自己竟然又睡了过去,刚刚合上眼睛,又是看见那女子站在床边上,这次她看的真切,想要叫,但是手脚不能动,就连嘴巴都没法说话。
  那个女人站在那里开始的时候不说话,但是后来又乱七八糟的说了起来,说什么自己好冷,好疼,让后让帮帮忙,帮帮她。
  之后的事情,我妈就记不清楚了,听了她的话,我眉头拧成疙瘩,这女鬼什么意思,是来求人帮忙的,可是你妈逼的,有这样找帮忙的吗?
  幸亏不是有恶意的东西,不过这件事后,让我更加坚定了一件事,我他娘的不能在家呆了,我就是一个衰神,只能给身边的人带来不祥。
  我问我爸,咱们这里哪里有喂牛的,我爸说后邻居家就有,我看了看天色,闹腾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快要天亮了,得了,明天找到那个东西,问问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跟我妈说了刚才那个咒语,让她自己多念几次,教的时间很长,不过她一遍遍的念叨,身上的那寒气已经消散不见了,不行,那个东西不知道还会不会来,我一定要给我爸妈弄一个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可是,我去哪弄,要是赶尸匠在这就好了,这货身上有朱砂和黄纸,自己也是此间高手,一定会有些驱鬼的手段。
  书到用时方恨少,我一拍脑子,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本小线装书,这东西里面说不定有,我赶紧走到自己的屋子里,翻找起来,这本书虽然大部分都是介绍八臂决的,但是还有不少的实用咒语等。
  我这一翻,还真的让我找到了一个东西,那东西叫做血符,树上写到鸡血是人间阳气最重要的东西,用鸡血按照书上的图形画好,贴身放好,基本上是能驱百鬼。
  不过,昨天晚上的那狗日的好像是厉鬼,鸡血能不能搞定?我继续往下看,后文中只有寥寥数语,用僵尸血画,威力倍增,但必须是用会喘气的僵尸流动的热血。
  我心里想,这不是扯淡么,僵尸本来就是死尸,身上的血早就堵住了,就算是找到僵尸,取得了血块,融化了,哪里去弄流动的热僵尸血?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是找只鸡吧,可是刚走几步,我颠颠的回来了,我太傻比了,活的流动的僵尸血明显就是在说么!你大爷的,老子现在不就是活着的僵尸么!
  我忘了一件事,程以二她娘说过,她家老祖好像就是跟我一样,活着的僵尸,这看似苛刻的法门肯定是她老祖发明的。
  想不到我的血液还有这种效果,是不是以后可以批量的卖血符了?要是真的管用,我那不是发了吗?只是怕自己的血不够用,要是我是个女的就好了,每一个月都会有热腾腾的血白白浪费掉。
  ………………
  我折腾的画好血符之后,说什么也要让我妈带着我的鬼画符,也给了我爸一张,我爸直接仍在了地上,倒是我妈听说我是从什么地方求来的好东西,昨天晚上的事闹她心了,所以她就带上了,我叮嘱她一定不要摘下来,然后我就往后邻居家去了,现在我要找老牛,老母牛!
  牛这个东西是世上最任劳任干的牲畜,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最是通灵,平常的时候很少流眼泪,但是会在自己极度劳累或者被屠宰的时候流泪,它的眼泪是好东西,抹上了之后,就能见到平常看不见的东西,说白了,就能见鬼。
  不过,这玩意可遇不可求,要是浅浅给点力,我也不用巴巴的去找老牛要眼泪了。
  来到后邻居家,跟大爷打过招呼后,我钻进了牛棚,那牛见到我进来,一边咀嚼一边看着我,和我大眼瞪起小眼来。
  我絮絮叨叨的说道:“牛姐,我有急事用你的眼泪啊,你借我点好不好?我要抓鬼去啊!”牛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我的话,哞哞的叫了一下,让我想起了牛头。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很是激动,那牛的眼睛很快溢满了泪水,刷刷的掉了下来,我赶紧用事先准备好的被子接好,真是太通灵了!
  好了后,我拍了拍牛的脑袋,道了声谢谢。
  …………
  事情的源头就是在赵帅家,之前跟浅浅沟通了,这鬼丫头说昨天见到的女鬼跟赵帅家见到的是一模一样的,让她描述一下长相,她来了句,太吓人了,一直没有看清!
  你妹的!
  来到赵帅家,还是那样子,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草席的原因么,现在烧掉了草席,可是为什么那东西跟着我回家了,还有,她说的帮帮她是什么意思?
  我在赵帅家,没有发现什么,却听见后面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居然是赵婶,她也很吃惊我在这,道:“寅当,你在这干啥呢?”
  我挠了挠头道:“就是过来看看,听说这里好像出了什么东西。”赵婶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是后来叹了一口气道:“小啊(对子侄的称呼),你别来这了,小帅走了后,我们家就不太平了,对了,昨天晚上好像是你去过我们现在住的那个地方对吧?”
  我听了之后,心头微微颤抖,什么叫做好像,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追问了一句,但是赵婶什么都不可肯说,只是摇头,嘴里嘟囔着命啊,命啊,这都是命……
  我走的这段时间,她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拉着赵婶,说什么也要让她说出来,但是赵婶眼圈红了,也不肯多说一句,我见她这样,心中更是难受,小时候我和赵帅两人出去疯,回家晚了后,四个大人,就是赵婶护着我们两个,所以,我一直很在意赵婶。
  我道:“婶啊,你有什么倒是说啊,跟我还客气什么,赵帅没了,不是还有我么,我也会养你们一辈子的,你这是干什么!”
  赵婶伸手摸了摸的头发,对我道:“瓜娃子啊,婶有你这句话就行了,赵帅走了,我们两个活着也没多大意思了,行了,这事你管不了,咱们走吧,你啊,以后就别来这里了!”
  农村人,都是执拗性格,赵叔赵婶他们两个更是这样,见到她这样,我从怀里掏出那画好的血符,对着她说,这是我在外面求来的,灵的很,一定要带在身上。
  赵婶走了,下地了。
  我陪着她走了一段路,然后又折了回来,进到屋子里面,想想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明显是跟赵帅的死有关系,村支书挂了,不可能是他,难道是以为当时施工的老板?自从人彘被带走后,那轰轰烈烈的北山建设事件已经不了了之,我觉的他应该没有闲工夫来祸害人,可,那会是谁呢?
  赵帅他爸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庄家人,不可能惹到什么厉害的人啊,等等,我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好像是知道怎么回事了,匹夫无罪,怀璧其醉,这肯定是因为那50万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可是想通了这点,我去哪找出幕后的黑手呢,这村子200多户人,几乎每一个人都有嫌疑,我总不能一个个的逼问吧,算了还是反向定位吧,只要是找到昨天晚上那个女鬼,稍加逼问,肯定会得到结果。
  浅浅在木牌里没有出来,我有些紧张,抹上牛眼泪,没有刷的一下眼睛就亮了,也没有什么天地异象,倒是眼睛有些难受,就像是哭了一般,什么啊,线装书上是不是坑人的!?
  从一开始的激动,到后来我转一圈后什么都没发现,我无聊的坐在了椅子上,浅浅这时候也飘了出来,她打量了这房子一眼,催促我道:“寅当哥哥,咱么快走吧,呆一会那个女鬼肯定又来了!”
  我擦了擦眼上的牛眼泪,叹口气道:“浅浅,那个女鬼到底长啥样啊,咋把你吓成这样了?比起当初的牛头马面还厉害?”
  浅浅拼命的点头,她道:“不知道为啥,我看见她,心里总是害怕,就像是看见老鼠一般……"
  我有些无语,但是女孩对于老鼠好像是天生的畏惧,这女鬼会是什么存在,居然会让浅浅从骨子里害怕?
  我和浅浅说了一通,也没有讨论出什么所以然来,这里没有线索,那肯定就在那阴宅那了,昨天别管是赵叔还是赵婶都极其不正常,对了,好像是他们提到一个人名,我记不住了。
  我站起身来,朝着前面的阴宅走去,浅浅钻进我怀里的木牌中。
  赵叔赵婶他们两个都不在家,这个阴宅中没有门,我就那么走了进来,昨天晚上进来的时候,感觉有些闷热,但是现在进来,凉嗖嗖的,从骨头根里面发寒。
  不知道是因为这次是在白天进来,还是因为刚才擦了牛眼泪,反正这次看见阴宅里有淡淡的黑气,这团黑气不是停滞不动的,而是随着空气慢慢的飘。
  这是阴宅,谁会在这里建造一个阴宅呢?不过我们村里既然有一个人彘,说明我们这个村子肯定是不简单,要不,报警?
  我脑子冒出这个想法,随即自己被这个无厘头的想法弄笑了,警察来了能办什么事,我说这是阴宅,但是谁能信?
  摇摇头,继续看这院子。
  要是这里是这么大的阴宅的话,按道理,这里肯定会聚集了很多阴魂,但是现在,我眼里除了那点黑雾,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怪,实在是太怪了。
  屋子的门被锁上了,我进不去,趴在门口往里看,昨天来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这么一看这个房子居然是一头宽,一头窄,像是巨大的棺材。
  阴宅讲究的就是一个山环水抱,藏风纳气,但是这破阴宅杵在闹市当中,人来人往叽叽喳喳,能有什么风水?
  我真是看不懂了,还是回去问问我爸妈他们,看看这宅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建的,说不定有些线索。
  回家后家里已经没人了,这种时候,我妈喝了姜汤,带上我画的学符后,什么事都没有了,等到了中午,家里回来人了,我问道我爸,现在赵帅他爸妈住的房子是什么来头?什么时候建的?
  我爸道:“好久了吧,我小时候就在那里了。”我一听这话,犯愁了,道:“那你知道这房子有什么邪门的地方吗?有什么传说没有?”
  我爸呼了我一巴掌,骂道:“不学好,整天问这东西干啥,赶紧去吃饭!”吃饭的时候,我妈倒是给我说了一个关于那个房子的事情。
  是说之前黄河闹大水的时候,黄河周边的许多村子都被淹了,当时我们这地方离得黄河远,所以没有大事,当时就有不少的难民往我们这边来,其中就有一家,带着孩子来到我们村里,当时那个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村长好心就让户人家住在了里面,然后村里的人接济一下,不至于饿死。
  那时候的人实在,有难就帮,哪里像是现在,老人孩子摔倒了都不敢扶起来。
  那一家总共有五口人,在那个房子里安生的住了几天,倒也没发生什么事,可是后来,这户人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失踪了,一夜之间,完全不见了踪影。
  村子里的人对这户人家颇有怨言,离开的这么突然,好吃好喝供奉着,说走就走了!太不讲究了。
  我听了之后,心里想,是自己离开了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赵婶他们也真是的,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地方,还住了进去,不是有钱么,自己买套房子不就得了,去我们镇上买一套房子才几万块钱的事。
  我妈虽然说了关于那房子的故事,但是还是没有说出这房子的来历,看来我得去找我们村里上了年纪的人才能知道这房子的来历。
  现在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天气暖和的时候,村子里的老头老太都喜欢往墙角柴火堆里一坐,裹着大棉袄懒洋洋的晒太阳,好不惬意,所以问东西,得上这里来问。
  可是一连窜问了好几个,他们都说不知道,说这个房子,打他们记事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到了最后,我问道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头,他眨着自己浑浊的眼睛,似乎是在回忆,回忆那一个世纪前的景象,他慢吞吞的说了一句话,咱们村啊,叫方家宅,这个老宅子,好像就是那个宅子吧!
  以前人少,一般来说,都是因为某个大户搬到什么地方,然后周围才开始慢慢的过去人的,我们村子确实叫方家宅,不过,我们现在村里好像是没有姓方的人了,死绝了,有些悲哀。
  如果这个宅子真的是方家当初建的那个宅子,那事情就有些乌龙了,方家建在这里的是阴宅,不知道是哪个憨货均居然跟着把宅子建在了这里,阴差阳错间,这个当初方家来当墓地的地方,居然会发展成为我们的村子!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村子里的人,世世代代,祖祖辈辈,岂不成了给别人看墓的守陵人了?我有些不敢相信!
  我还想问那老头,可是九十多岁的人了,意识早就不清醒了,能想起这点,已经是很不错了。
  冬天的天很短,我问完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天又黑了起来,天黑好办事,我还有不少的牛眼泪一定要把那个女鬼给抓住,从她嘴里掏出什么话来!
  我先回家吃了饭,抹上牛眼泪,在家里转了一圈,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的东西,之后我先来到了赵帅家,找了一圈,还是没有东西。
  不过我出来的时候,倒是遇见了状况,刚出来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冲我砸了过来,我将头一偏,躲了过去,不过那东西不依不饶,又是从我扑了过过来,此时我已经看清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就是上次在我脚底下乱窜的女鬼头!
  尼玛上次被我打跑了,这次居然还敢来,我双手结好印,想着收了那个女鬼头,但是突然感觉自己耳垂那里痒痒的,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吹气。
  女鬼头在地上滚来滚去,这时候不扑我了。我伸手朝着耳朵摸去,这一摸,摸到了东西,另外一个淫荡而且犯贱的公鸭嗓子响了起来:“你……回来了啊……”
  我他娘的就算是十年没有听见这声音,也绝不会忘了的,这是那个该死的男人头,死基佬!我刚一回头,就看见男人头暧昧的冲我笑着,见我转过头来,轻轻嘟起嘴吧,闭上眼睛,做陶醉状!
  哇……我和旁边的女鬼头同时吐了出来。






  对于这个男鬼头,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他总是对我有不伦的想法,但是说实在的,他也帮过我的忙,并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害过我,上一次,我还将他的头给劈开了,想想怪不好意思的。
  我身子往后退了退,离得那男人头远一点,说了句:“恩,我回来了。”男人头冲我抛了一个媚眼,道:“怎么了,有漂亮的鬼丫头,就不想人家了!”
  我头上出现黑线,有些恼怒的道:“你有什么事吗?还有,这个疯女人,是不是你的同伙?”我指着地上像是皮球一般乱窜的女鬼头。
  男人头有些厌恶的看着那个女鬼头道:“她啊,当然跟我不是一起的,我不认识她!”女鬼头听见这话后,砰砰砰的乱窜起来,怒气冲冲,好像是在撒娇,但是男鬼头看也不看。
  你妹的,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男人头有如花美眷,何苦搞基啊!一边叹息着,我一边看着那乱窜的女鬼头,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这两个鬼头高兴的砰砰砰撞皮球的情形。
  好像是不太雅观,但是挺和谐的。
  我嘴角淫笑着,男人头看见我猥琐的摸样,嘎嘎叫道:“小心肝,你干什么笑,是不是见到人家太高兴了?”我戳,尼玛还加外号了!我忍不住的黑下脸来,道:“你滚蛋的,赶紧的,我这忙正事呢!”
  男人头道:“我也要跟你忙正事。”女鬼头砰砰砰的在地上跳着,虽然不会说话,但是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她也要跟着办正事。
  正好,男人头死了应该很久了,或许知道这方家宅子的事情。
  我挑眉问道死人头,你知道方家宅吗?男人头一脸吃惊的看着我,我一看有门,肯定是知道了,他下一句话直接道:“你不知道吗,我们村子不就是方家宅?”
  你妹啊,我说的是左前方的那个阴宅!我冲着那阴宅指了指,男人头脸上变了几变,然后趴到我耳朵边上,我以为他又想干嘛,但是他轻轻的说了一句:“千万不要去那,会死人的!”
  我追问道:“我知道那里是阴宅,可是,为什么我们村里会有一处阴宅?还有,我问你件事,你知道一个长头发的女鬼么?”
  男人头似乎是对那个阴宅讳莫如深,本来想跟我多聊一会的,但是他现在是没了兴趣,飘了起来,自言自语道:“阴宅阳宅,这不都是个住处么,哪里青山不埋骨,何处黄土不葬人,小子,记得,不要去那个宅子,虽然我很想让你下俩陪我,但是,你可是一个大人物呢!”
  我是毛线大人物啊,就我这b样,从小打到没有考过第一名,从来都是砸窗户,偷西瓜的小败类,拼死拼活的考上了一个殡葬学院,你现在告诉我,我是一个大人物,你这不是坑爹的么!
  我切了死人头一下,死人头嘎嘎冲我笑了起来,然后嗖的一下冲我飞来,尼玛,又想占我便宜,不过还不等我躲过去,那个女死人头同样冲了过来,在我面前,这两个人头砰的一声,撞在了一起,我听的都是牙酸,男人头疼的龇牙咧嘴,女死人头乐的眉开眼笑。
  追闹着,两个死人头消失在夜色中。
  死人头显然知道一些关于方家宅的事情,但是他不肯说,那现在没有办法,我只能偷偷的在那蹲着,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也别管什么方家李家了,只要是将那个女鬼抓住了,灭了就行了,根本不用管这么多。
  可是,那女鬼会在这么?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那个阴宅门前,今天赵叔赵婶好像是休息的时间挺早,屋子里面没有掌蜡烛,不过我现在生了一双夜眼,基本上能看见屋子里的东西,我怕上午的牛眼泪没哟效果了,就从小瓶中拿出了些许,抹到了自己的眼上。
  我感觉胸口一寒,一股阴风从我胸口刮过,停在了左边,我定睛一看,嘿,原来是浅浅,浅浅在我耳边咬耳朵,轻声告诉我要帮我看着那个女鬼。浅浅知道那个女鬼吓唬了我家人,所以心里一直想要帮我点忙。
  不过,她这胆子真有些让人蛋疼,出来之后就缩到我的身后,只露出两个影子朝着前面看着,院子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作为一个这么大的阴宅来说,这个坟头显然是干净太多了,除了今天中午看见的那些黑气,院子里干净的很。
  我对着身后的浅浅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一人一鬼往院子里面走来,当然我踮起脚尖,没有发出动静,冬天农村的夜晚实在是寂静,静的有些让人心里发慌,我们两个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窗户边上,之前说了,这个屋子里面没有玻璃窗,只有一些窗棂上面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糊的纸。
  伸头往里面看去,赵叔赵婶不在我们正对的这个屋子里面睡,而旁边两个下房间没有窗户,就像是大墓里的耳室,我记得右边的那个房子好像是做成了厨房,那他们睡觉的地方肯定就是在左边了。
  不行,我还得继续往里看看,这老两口现太诡异,我不能放过一点线索,而且,那个女鬼肯定是跟着老两口有关系。
  我还想这怎么推门呢,浅浅自己穿门而入,回头有些显摆的冲我得意的笑了笑,脸上的恐惧感消散了很多。
  我挠了挠头,要不让浅浅过去看看?还是算了,浅浅这丫头太不靠谱,我轻轻的推了一下门,甚至准备好了动静大就赶紧叫人的准备,可是令我想不到的是,房门居然没有锁上,我轻轻的一推,那门就开了,甚至连一丝动静都没有,给人的感觉就是打开的不是人间的门。
  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两边的门都是用帘子盖着的,这里面可是黢黑一片了,就连我现在的眼神都看不见,我先是往右边那个厨房看了看,里面有股血腥味,但是好像没有脏东西,应该是切肉留下的味道。
  左边的地方就要小心点了,一定不要惊醒赵叔赵婶他们老两口,回头过来时,看见浅浅居然把头伸进了布帘之中,撅着屁股,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屁股还一抖一抖的。
  你妹的,虽然你是鬼,但是不带这样调戏人的,算了,我就不掀开看了,等浅浅看完了我问她就行了,应该是没有什么东西。
  浅浅屁股抖的速度越来越快,偏偏她穿着一身白衣,我能看的清晰,那浑圆鼓翘的小屁股,抖的是我一肚子的邪火,我恨不得身后过去摸两把才解恨。
  终于浅浅将头从里面缩了回来,我粗粗的喘了一口气,可是看见转过脸来的浅浅表情有些扭曲,贝齿几乎将下嘴唇给咬下来,本来没有血色的脸,现在已经近乎透明了,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圈里的恐惧都能溢出来。
  我忙用眼神询问,怎么了,浅浅颤抖的抬起手,指着我的身后。
  因为我最初见那个上吊而死的红衣女鬼,她也是从我背后钻出来的,所以我一直对于背后有什么东西特别恐惧,浅浅手上动作一出来,我赶紧回头,只觉得眼前一花,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我眼皮底下钻了过去,但是没有看清。
  不过浅浅的这个表情已经让我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肯定就是那个女鬼,我也不说话,从身上掏出那个血符,虎视眈眈的朝着周围看去。
  女鬼倒是没有找到,但是浅浅却吓的肝胆俱裂,拼命的逃出这个屋子,我他娘的忘了,浅浅也是鬼啊,看来这血符威力不小,开始压在牛眼泪下面并没有感觉到。
  女鬼好像是钻进了赵婶赵叔他们睡觉的房子里,我这次顾不得许多,左手拿着符,右手轻轻的将布帘子拽了起来,虽然光线不足,但是我依稀能看见里面的景象。
  我终于是知道为什么浅浅刚才伸进头来一直抖屁股了,原来她不是勾引我,而是因为看见里面的景象吓到了。
  这个屋子里面根本没有床,赵叔赵婶他们两个居然是双脚离地,悬在半空中,吊死在这了!我当时真的感觉头皮一下炸开了,大脑在那几秒钟真的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我眼中只有那两个足尖离地,身子凌空,头无力低垂的两具人,甚至我都没有看见,在房间的角落里,一个满脸黑气,脸上有无数伤疤的女鬼在这杵着。
  短暂的空白之后,我终于是醒悟过来,我嘴里赫赫作响,像是有股痰卡在嗓子头,那是人极度恐惧时候才能发出的声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几乎是趴到在那两具人身体上,双手胡乱的摸着,半天后,我才意识道,应该快点把他们两个放下来。
  脖子,脖子上肯定有绳子,今天中午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晚上说想不开就想不开了?
  我颤抖的手摸到了赵叔的脖子里,首先感觉到的是一阵阵的温热的跳动,不是尸体的冰凉,我仔细一看,这绳子根本没有套在他们两个的脖子上!
  不光是这样,我仔细找了一下,他们浑身上下,就根本没有一丝线头,就那么凌空的,诡异的,像是吊死一般的杵在那里,两人头都是无力下垂着,看起来,跟死人无异,但是还有气,有心跳。
  终于我的视线移开了,看见了角落里面那满脸疤痕,黑气缭绕的女鬼。



  别管是什么人,地位高或低,在心里总会有一处别人不能侵犯的地方,龙之逆鳞,触之即亡,赵叔赵婶他们在我心里的地位十分重,再加上赵帅没了,我更是要好好的替赵帅照顾他们两个,你说遇见了这种事情,我能忍吗?
  我见到墙角边上的女鬼,气急反笑,女鬼掉斜眼,伤疤脸,下巴处黑乎乎的,仔细看,整个下巴壳子都没了,头发不像是正常女鬼那样,少的可怜,而且像是得了鬼剃头一般,这里秃一块,那里少了一块,看起来,很是别扭。
  虽然我现在怒火中烧,差点是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但是出于本能还是忌讳着这女鬼,因为这个女鬼身上发出让人十分不舒服的气息,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车臣家遇到那游离在阴阳两界的鬼娃娃一般,不安,十分的不安。
  我将手里的血符拿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冲着墙角里的女鬼喊道:“这是你弄的?”女鬼瞪着眼珠子看着我,没有说话,她的眼珠子没有眼白,纯黑的,诡异的让人难以直视。
  见到女鬼没有说话,我冷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你肯定听明白我的话了,再不说话,别怪我将你打的魂飞魄散了!”说着,我扬了扬手中的血符。
  女鬼歪着脑袋,看着我,居然勾起了一个嘴角,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时候的感觉,反正当时的每个毛孔都往里钻寒气,仅仅是一个诡异的微笑,就差点让我胆战心惊,吓破了胆子!厉鬼,这绝对是厉鬼!说不定就是这阴宅多年孕育出来的怪物!
  这种情况,我在不出手,恐怕就没有机会出手了,我总感觉自己会直接被这狗东西给秒杀掉,怪不得浅浅见到她会吓成这样,要是浅浅呆的时间长了,我估摸着,这个女鬼一定会将浅浅给整死了。
  我劈手将手里的血符朝着女鬼打去,这玩意对浅浅有效,但是我估摸着对这个女鬼没有啥效果,所以我第一时间将胸口的镇尸钉给拔了下来,我必须在最好的状态迎战她。
  血符上面沾着血,有些重量,飘飘的冲着女鬼身上打去,那个女鬼居然不躲,我心中一激动,这女鬼看来精神不太好,趁着她失神的片刻,我双手律动,皆阵列三字诀一同而出,嘴里道喝出九字真言。
  我身上的尸毒已经和我身子契合的差不多了,而这三个口诀是我多少次生死大战来练习的,一同而出,就算是这女鬼厉害,我这三下过去,也会让她不死脱层皮。
  三个手势打出的是一种气,催动着前面的血符先贴到了女鬼的脸上,然后九字的三股气先后打在女鬼身上,靠,结果有些让我接受不了,血符没用也就罢了,为什么我用尸力催发的三个九字决都像是石沉大海?
  那女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是搞什么,我操,究竟是不是鬼?这次我也有些慌了,人类往往对于超出自己掌控的东西有莫名的恐惧和抵制。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会八臂决,力气大过常人,普通的鬼物也不放在眼里,可是我忘了一件事,天下之大,奇人多,我只看见的是巴掌大小的天空,眼界小的可怜,今天这女鬼结结实实的用行动扇了我一巴掌,我,不行!
  虽然心里失落气馁外加害怕,但是我输场不能输人,硬着头皮往前走,骂道:“你这狗日的,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要祸害人,有什么不平的事?你有多大的冤屈?”
  女鬼还是歪着头,看着我,我心里发麻,像是有蚂蚁在爬。
  女鬼本来站在墙角上,她身子微动,朝着我走来过来,姿势诡异,呼的一下,整个身子趴在了地上,我当时以为自己激怒了她,然后她要发大招了,谁知道她居然如此行为。
  我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趴在地上像是壁虎一般的女鬼开始动了,不过走路太个性了,手脚关节都是反方向的,逆着关节行动,整个骨盆都打开了,关节处的骨头茬漏在外面,白花花的。举个直观的例子,就像是你看咒怨的时候,那楼梯上爬下来的女鬼,就跟我现在看到的女鬼差不多。
  狗日的小日本电影祸害了太多的人,我当时看咒怨的时候没有感觉出害怕,但是真的在现实中遇见了一个只能在电视上出现的女鬼,我手心也出汗了。
  看来今天我很有可能交代在这,当时心里也急了,尸牙在右手上吐着,这玩意要是可以变大就好了,哪怕是跟赶尸匠的杀生刃一般也好啊,现在就像是一个破牙签一般,就能扎扎扎,要不是威力不小,我都不稀得用,太不拉风了。
  不过我显然是想的多了,女鬼动作成风,我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她就从我胯下钻了出去,我低头看了一眼,恰好看见那个女鬼将脖子一百八十度转过来,眼睛看着我,冰冷的没有温度,这时候我看的真切,她脸上的那不是伤疤,而是一条条用来缝尸体的黑线,一道道,一条条,像是蚯蚓。
  女鬼从我胯下冲出去,在我转头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她了,但是一个女子尖叫从院子里传来,浅浅像是惊吓过度的小鹿,从院子里跳进来,一路尖叫,冲进我脖子里的木牌。
  我顾不得管浅浅跟离奇消失的女鬼,赶紧走到赵叔他们身边,想着将他们抱起来,放到床上,可是,床在哪里?这个屋子小小,虽然有桌子,但唯独少了一张桌子。
  那之前赵叔赵婶他们是在哪里睡的?我摸了摸,两人都是有鼻息,还活着,气息沉沉,像是熟睡,我脑子中浮现出一个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们两个,是不是以前也这样睡?
  我尝试着将两人抱下来,但是做不到,虽然看不见他们两个身上有什么东西,但是冥冥之中,好像真的有种怪力,吊着他们,吊在那不存在的梁上。
  事情很怪,但是刚刚经历了那件事之后,让我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看不见,自己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
  我反复尝试后,最后确定了,赵叔赵婶他们两现在是下不来了,但是暂时的好像是没有生命危险,没有办法,我只能在这等着了,隔一段时间就试试,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行了。
  他们两个在那吊着,我就去这个阴宅其他地方看来看,这个地方院子不小,但是房子不大,东西没有房子,不像是标准的四合院,但是南面有一个房间,我从来没有进去过的房间。
  南面的门牢牢的锁着,上面甚至都蒙上了一层灰,这个门不是那种带窗棂的门,是完整的两块木头,没有腐烂,甚至比正门的木头都要完整。
  锁是很古老的那种,很长,需要两边插在一起的那种,我拿着手机照了照,发现锁眼已经被什么人拿着铁水浇上了,也就是说,这门从封上之后,就一直没有人进去过。
  小时候怎么没有注意到呢,我敲了敲木头门,这里面究竟是有什么东西,村里怎么没人好奇呢?
  虽然锁被铁汁浇上了,但是木头和锁接的地方已经锈的不行了,我找来一个铁锹,几下就将那锁和木头分家了,任凭你是上好柏木还有浇灌的锁,都敌不过岁月的痕迹,岁月可是杀猪刀,紫了葡萄,软了香蕉。
  锁从门上撬开后,我将那门打开,然后飞速的往后面退去,这门封的严实,几乎是密不透风,别管事发酵还是什么尸气,都要躲一躲。
  我蒙着鼻子退到堂屋门口,伸着脖子往里看,南面的房子,会不会就是这个阴宅里的真正藏尸地?
  夜里风大,我在上风口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吸了几口气,感觉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掏出手机,当做照明往前走。
  南面的屋子不大,也就是跟个地下室差不多,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确切的说,是没东西,但是人进来后特别的难受,压抑,上下左右,你就是感觉这墙再使劲的挤压你,压的你都喘不过气来。
  又是一个没有窗户的小屋子,我在里面呆了不到五分钟,憋得难受,出来了,什么都没有,当时为什么还要锁起来,神秘兮兮。
  ……………………
  我从南屋出来后,就来到赵叔他们吊着的屋子里,一看就是大半夜,迷糊之间,我听见了村子里的鸡开始打鸣了。
  我想了想,站起身来,来到那个大唐屋中,从布帘的缝隙中看他们两个会发生什么景象。从鸡叫到天亮,用不了半个小时,我瞪着眼睛,生怕是错过了一丝一毫。
  终于,在天空中第一缕晨曦打在了这个小院子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个小屋子里渗人的一幕,原本是凌空吊着的赵叔赵婶,身后突然是多出来两个人,同样一男一女,看不清脸,但是身上衣服样式很老,抱着两人的腰,让他们上不来,也下不去。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终于是找到害人的东西了,开始我以为是那个爬着走的女鬼呢,原来是你们两个狗东西。
  我结着印决打了上去,拳头上甚至带着风,但是下一刻,赵叔赵婶身后的人影消失不见,他们两个,同时落地,睁开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两人眼神恍惚了一下,我见到他们身后没有东西了,就只能愣在原地,赵叔赵婶两人吃惊的看着我,纳闷的道:“小啊,你在这干嘛呢?”
  我有些尴尬,咬了咬牙,道:“叔婶,你们撞邪了!”他们老两口看着我,眼睛中有吃惊,但是更多的是惶恐,白天的他们跟晚上的他们,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我知道不下一些猛药恐怕是不行了,我指着他们身后空空的屋子,问道:“你们身后连床都没有,你们怎么睡觉的?”赵叔听见我的话,脸刷一下就白了,他嘴唇粘在一起,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叹了一口气。
  赵婶眼圈红了,这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一辈子都在跟土地打交道,她想不通,自己本本分分一辈子,为什么最后得到一个少亡儿子,被鬼戏弄的下场?
  赵婶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砸在地面上,赵叔狠狠的跺了一下脚,然后蹲在角落里,背对着我从身上摸出旱烟,狠狠的抽起来,似乎要将心里的恶气都抽出来。
  我见到这样,皱着眉头问了一句:“是不是因为赵帅?”
  他们两个的身子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赵婶更甚,我这句话甚至把她的眼泪吓了回去,赵叔站起来,猛的推开我,脸上表情有些狰狞,恶狠狠的道:“滚,你快滚!你在这干嘛,快滚!”
  不由分说,我被推了出来。赵婶脸上都是泪,但是眼中决绝,甚至有种死了都要坚持的不可理喻,真的是为了赵帅?可是,一个死人,能为他做什么?
  赵叔常年下地,力气大的像是一头牛,推不动我,竟然将我扛了出来,扔在了院子外面,我在门外面喊住:“叔,有什么事,您说啊,赵帅死了已经,幽冥鬼魅之事,你们可不敢瞎搞啊,那可是折阳寿的!赵帅死了,我就是你们的儿子,有什么,跟我说好不好?”
  赵叔回过头来,那五十多岁的汉子,脸上也是满满的都是浊泪,从风吹日晒霜打雨淋皱纹中蔓延触目惊心。
  赵叔虽然是个庄家汉子,但是铁打的筋骨,一年四季像是勤勤恳恳的老黄牛,一声不吭,犁出我们方圆百里最多的土地,用沾满泥巴的手顽强的撑起那破败的家,在苦的生活压不跨他,但是,今天,他居然落泪了?!
  我胸口堵着一口气,还想说什么,但是赵叔啪的一下,双膝一屈,冲我跪了下来,我身子一颤,赶紧往前冲过去,但是赵叔嘴里如同屠宰场上的牛一般凄厉的喊叫着:“别进来,别进来!小啊!我求求你,求求你别管我们了行吗?我求求你了!”
  说着,赵叔头朝我磕下,我赶紧闪开,赵婶从房子里面冲了出来,嘴里呜呜哭着,使劲拉着地上的赵叔,催促我道:“走吧,寅当,你快走吧,别管我们了,别管我们了!”
  我还能说什么,我还能干什么?看着院子里抱头痛哭的老两口,心里都是悲切,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跟上次没了赵帅一般痛苦?
  我没有执着下去,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们两个不想让我管,我明地里,自然不能管了,现在天已经亮了,白天他们没有事,晚上的时候,在图谋他算。
  从他们家离开,我打听他家四邻,问问最近时间,这老两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家四周只有三户人家,现在是大早上的,被我吵起来很是不高兴,不过在他家后面的邻居口里,我知道了一件离奇的事,赵叔赵婶他们两个,在一个月前,也就是赵帅刚死之后的一段时间中,经常去南里铺找李瞎子。
  这李瞎子在我们方圆百里可是有名的高人,据说是能掐会算,通阴断阳,还有不少别的地方的人都往南里铺拉专门找他。
  人的嘴,是最没有谱的东西,以讹传讹的事情多了去了,三人成虎,以前觉得这李瞎子是个人物,但是见过血尸,程以二他娘那种龙凤般的人物,我不觉得这瞎子有什么厉害的,就凭赵叔赵婶找了他之后,就变成了这样,我就知道,这一定是个王八蛋,而且是心肠极毒的王八蛋,哪里有术士把活人推向阴宅的!
  我早饭都没有吃,在家骑了自行车,朝着南里铺赶去,我们村是三面环山,出去只有一条道,这南里铺也不是善地,是一个大洼,整个村子都是在一个低矮的水洼中,只要是雨相下的大,这个村子就成了威尼斯的水城了,小时候我是极其不愿往那个破地方去的,因为,那个地方可邪门了。
  暂时更这么多吧,明天继续更新。
  @爱犯困的大懒鬼 7651楼 2013-07-04 09:02:00
  我真是无语了 我昨晚更的一章被lz删了 刚才更的一章又被删了
  lz 以前没人帮更的时候 你天涯好久来一次 然后发一点打发一下我们 现在我们帮更了 你又怕地位不保 决定洗心革面了
  但愿lz你说到做到 ?
  还有 这个回复就别删了吧

  -----------------------------
  这位同学,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是我
  @yy1435874595 7668楼 2013-07-04 09:23:00
  只要楼主不停更。慢点无所谓。这段时间非常感谢帮更的朋友们,要不是你们我早就离开这里了,真心真心的感谢。还有楼主,只要你更,不要停,黑岩哪边我们会帮你顶的。加油

  -----------------------------
  谢谢 谢谢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