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尸(报社记者的真实经历,每日更新,主贴在舞文弄墨)

  抱歉耗子以及各位同学,工作进行到刚才
  十二章 续

  在招待所楼下,我问干事要不要去房间里坐会。其实,这次我虽然不是发自内心的邀请,但也是真实的礼貌客气。可是干事似乎吓坏了,连连摆手,说自己已经很累了,很想念家里的老婆孩子热炕头。
  最后,连我伸出去礼节性地握手他也有点不敢接受,仅仅是象征性地碰了一下就赶紧收了回来。
  “我说,你这个同志啊什么都好,就是人太猥琐。”我转身要走,瑶瑶却在旁边接茬训导道,“其实不是领导我夸口,来的时候瞧你戴的这幅眼镜就觉得你心术不正。不过,知错能改就还是好同志。回去以后好好想想……”
  我听了这话觉得有点好笑,说人家戴眼镜就心术不正很猥琐,瑶瑶这厮也不照照镜子,尤其是现在他淋了雨头发贴在脑门上向两边自然分开,再加上鼻梁上的眼镜,看上去活脱脱一个打入我军内部的敌特分子的形象。
  我不想再耽误时间,赶紧打断瑶瑶的话头,让干事快回家,明天再来带我们去大云山看看泥石流的情况。说罢,领着瑶瑶向楼上走去。
  进了房间,瑶瑶直接往床上一倒,接着就要伸手去摸电视机的遥控。
  我抓起地上的一只拖鞋扔到他身上,小声喊道:“别往床上躺了,快收拾收拾动身。”
  “动身?”瑶瑶有点懵了,推了推眼镜坐起来问我说:“你不是明天还要去山那边吗?”
  “你是真傻还是假聪明?”我一边翻着枕头被子下面检查是否有遗漏,一边对瑶瑶说:“我那是唬干事的,兵不厌诈!”
  “我擦,毛哥真有你的!”瑶瑶一蹦从床上起来,跟着我一起翻检。
  其实,我们俩也根本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大的行李包都丢在山洞里了,钱又是我家里临时寄过来的。基本上除了随身的袋子,我们就剩下把自己带好就行。
  不过,我生怕还遗留下什么关键的东西没有注意,因此两人还是检查了一会,这才轻轻地掩门出去。
  来到走廊里,我停了一下,轻手轻脚地走到隔壁的门上去听。其实,我早知道听不出什么动静,但就是心里放不下。
  “怎么样?”看我抬起身来,瑶瑶用几乎快听不到的声音问道。
  我摇了摇头,里面依旧是毫无响动。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今天这种安静与昨晚不一样,反正听着就觉得里面肯定是没人了。
  房间是干事开的,这招待所本又是当地政府承包出去的,因此我们倒不用担心房钱。不过,我还是想知道隔壁房间究竟有没有住人。
  听了我这个想法,瑶瑶自告奋勇请战。我想了想也觉得跟那些前台的小姑娘打交道,还是他合适点,也就没反对。
  果然,瑶瑶过去仅是几句话就跟柜台里站着的一个圆脸小姑娘混熟了,两人有说有笑地说了半天。我在楼外站着也听不清他们究竟在讲什么,我担心没问到重点本来不好打断,但实在是等得无聊了,只好出声招呼瑶瑶过来。
  瑶瑶答应了一声,又借了纸笔在柜台上写了一气,然后将纸撕成两半,一半给了那服务员,另一半自己攥着这才兴冲冲地从里面走出来。
  “怎么样?”我问道。
  “没有住人!”瑶瑶说,“那灯光的事情我也问了,她不知道,说可能是潮湿开关坏了。”
  “就这些?”我有点失望。
  “就这些。”瑶瑶一边回答一边看着自己手上的纸条。
  “那你他娘的说得这么热乎!”我骂道。
  瑶瑶解释说:“我不得掩饰啊,这也是谈话的技巧嘛!”
  我不争了,迈开步子往前走,瑶瑶跟了上来又补充说:“对了,她说我们从山里回来之前的一天,有个人曾经来打听招待所里是不是住进了外省来的人。”
  “是吗?什么人问的?”我站住了。
  “她不清楚,那天不是她当班,只知道好像是个女的。”瑶瑶说。

  女的?现在我一听这个词就心神不宁。
  看我不说话,瑶瑶试探着问:“要不,我再去问个清楚?”
  我本想算了,不过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毕竟现在但凡是涉及“女的”这两个字都属重要情报。
  “诶!”瑶瑶咧嘴笑道,转身就往回跑。我知道,这两天来每次上楼的时候他的眼睛都盯着服务台那边瞄,现在这兴冲冲的劲头肯定不是因为可以弄清楚一些事情的原因。
  看着瑶瑶往服务台的过去的背影,我心里突然好像在期盼什么,不过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过了一会,瑶瑶在楼梯口冲我招手,示意我走回去。
  “干嘛?”在服务台面前我莫名其妙地问瑶瑶。
  瑶瑶看了看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那个小圆脸服务员,然后说:“你讲吧,没关系,省得我转述了。”
  擦,我心里骂了一声——瑶瑶这声音温柔得我都想吐。
  “嗯,”那服务员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立即转过头去对着瑶瑶说,“当天是王姐值班,这两天她休息不在招待所的。不过,我听她说当天那个女的来问的时候时间特别晚,所以王姐也上了心。她跟我说,这个女的扎个辫子,个子不高,不是湖南口音,其他的她也没讲了。不过,王姐觉得这个女的可能……”
  服务员转过脸来看了看我,又赶紧低下头去继续讲:“……可能来意不善,所以她就没有把你们在这里的事情告诉她。”
  在瑶瑶跟前几乎所有的女性同胞都把我看得跟洪水猛兽一样,从不正眼看过来。其实,这我已经习惯了。但是让我奇怪的是,这服务员说来意不善的时候看着我干嘛?
  “谢谢,这位……女同志,”看着她和瑶瑶俩的眼神,我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她才好,“我想去看看我们隔壁的房间,不知道可以吗?”
  “哦,可以。”服务员答应的很爽快,看来之前瑶瑶的“思想工作”做得十分到位。
  她取了钥匙出来,有转身进后面的房间里,叫了另一个同事过来在服务台站着,自己领头朝楼上走过去。
  “我说,你怎么跟这小姑娘讲的?我怎么觉得她看我那么怪异啊!”上楼的时候我小声问瑶瑶。
  “我也没说啥,就是说你担心是你未婚先孕的条女来找你了!”瑶瑶微笑着回答。
  服务员就在前面,我也不好开口骂,只是瞪了瑶瑶一眼。

  三楼,我们房间隔壁。
  女服务员先是敲了敲门,用钥匙将门打开,先推开一条缝看了看,似乎松了口气接着猛地将门大开,侧着身子站在旁边说:“你们看没错吧,这里面根本没人住过!”
  我先是对她微笑了一下,以示谢意,然后跟瑶瑶闪身进去。
  这间房跟我们那边的布置几乎一样,就是洗手间的位置刚好跟我们那边相反,与我们那间就隔着一个墙壁。
  不过,从房间床上没有褶皱的床单和紧闭的窗户以及地面的整洁程度来看,应该是没有人住过。
  房间不大一目了然,我看瑶瑶正围着两张床打转,自己先走进了洗手间。里面依然是干干净净的,看不出有什么使用过的痕迹。我踮起脚,伸手探了探房顶上的排风扇,想看看是否有挪动过的迹象。
  “怎么了?”服务员看我动作奇怪,在门口问道。
  “没什么,这个排风扇的通道是不是跟我们那间房相通?”我问道。
  服务员摇了摇头说,她并不清楚,但估计应该可以。她话音刚落,瑶瑶走进了洗手间。在我面前低声说:“毛哥你看这个。”说着在胸前将手掌打开。
  我低头看去,在他的手掌心里正躺着一根头发。这头发足有人小臂长短,看上去倒极像是扎辫子的女人头上的。
  “在哪里发现的?”我问道。
  “靠窗的墙角。”瑶瑶回答。
  “怎么办?”瑶瑶看着我问。
  我回头看了看正在朝洗手间里张望的女服务员,示意瑶瑶先出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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