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盖楼辛苦，毛哥爱你们！更新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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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你说什么？”我转过身去看着那老保安。
他脸上褶皱的阴影在打火机的光照下，不断闪动而扭曲着，看上去就像脸上爬满了弯弯曲曲的虫子。
保安张几次口，终于把声音说了出来：“楼……楼建起来，我就……在了，”又挥了挥手继续说，“都记得……”
那干瘪的嘴上下开合了数次，再没有说出什么来。
瑶瑶看我十分注重这老头的话，也凑过来盯着那保安的脸仔细看。不过估计是因为那保安的脸被火光晃得十分恐怖，瑶瑶瞧了两眼又转过来看着我。
我本想问个清楚，但一旁还站着那个神情紧张的工作人员，也就没好开口。
“毛哥……”瑶瑶开口要问，我赶紧瞪了他一眼止住了话头，这才转过身朝通道里面走过去。
这条通道修得比较平整，路面也很宽阔。高大的拱形通道，几乎可以并行四到五个人的样子。通道四周的水泥敷得很厚，看来是下过一番功夫的。我抬手敲了敲墙壁，声音闷平得厉害，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从墙壁里穿过来，看来当初这里修建时很可能是出于军用的目的。
瑶瑶被我唬住了，一路上除了跟我轮换着点火机以外，两只眼睛就只在我和那老保安身上瞟来瞟去，看样子是想通过我的神色猜出点什么。
我几次转过头去，他都似乎有开口询问的意思，我只好赶紧将头转开，避免与他视线接触。
可能是因为考虑到运送紧急物资，或是怕匆忙中奔跑涌入容易出危险；这通道坡度并不陡往，但距离却很长。向上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才终于看到了尽头处透来了亮光。
或许是地下室里空气不是很流通的关系，一直夹在我和这老保安之间走路瑶瑶也觉得憋闷了。
这时候看到前方有亮光，瑶瑶两步超过了我，一个人朝前面快速走过去。
其实，外面的阳光并不强烈，但从通道的尽头照过来，似乎将前面的瑶瑶吞没了，只留下像皮影戏里那样的剪影效果。
瑶瑶走了好几步，在前面站住了，停了一会这才侧过身子不动了。
我迎着光，看不清楚他究竟是不是在望着我们这边，但从直觉上觉得他似乎很诧异。我依旧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往前走，直到了跟前这才看到瑶瑶鼓着眼睛看着我。
瑶瑶前面是一道用钢筋网格封住的洞口，钢筋足有我两个手指粗细，看上去结实得能关住狗熊。钢筋网格没有出入口，两旁也没有能活动旋转的地方，看上去似乎在封门时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会有人要进来。
不过，现在这个门已经“破相”了，几条钢筋被从中间截断，掰下来弯曲着倒在地面上；在网格里露出了一个大约可供一人猫腰通过的空间。
我弯下腰去，仔细看着这些已经被截断的钢筋——断面很新鲜，这时也泛着白色的光，看来被截断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
不过，这些钢筋跟之前栅栏门上的铁链一样，断得也不是很整齐利落。只不过钢筋比链条粗，因此这种不是利器截断的感觉就更加明显。
显然，截断钢筋的人并不是一次就将这些东西绞断，而是反复了至少两次以上。
“毛哥，你觉得这是什么玩意……”瑶瑶迟疑着问我，现场很明显，先自爱连他也都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剪刀所为了。
我站起身来吐了口气，转身看到老保安和那个中年男人呆呆地站在身后，显然也很诧异。我依旧看了瑶瑶一眼，示意现在不方便解释。
瑶瑶眼角瞟了一眼我身后的两个人，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把话咽回去了。
我弯腰从那个洞里钻出去，这才觉得洞口虽然挨，但并没有看着那么难过去，而且从宽度上来看即便是两个人一起穿越也没有问题。
人工开凿的山洞其实傍着一座山丘，从山脚开始挖起，一直向里向下纵深，最后穿过山体挖到档案库的下面。洞外是一条林荫路，头顶的树冠很庞大，枝多叶茂的时候可能连天空也遮蔽得严严实实。但眼下的季节，树枝上的叶子已经开始掉落了，稀稀拉拉地看着有些凋蔽。
这条路旁的树木种得歪歪斜斜，树冠也是张牙舞爪，看来不像是人为种植，更加没有什么园林修剪。如果用到油画上，这种场景肯定是美的。但现在在我看来就是莫名的烦躁——这周边荒凉的可以，根本没有人经过。
出事以后我去叫人，又带着一帮老弱病残一起从三楼摸下来，这会就算是个瘸子爬也爬没影了。
“记者同志……我们回去吧！”看我站在原地左转右转半天没说话，那中年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这年月，叫人同志的实在不多；就算开口叫了也是另外一层意思。我转过头去，盯着他看了一会，确定他不是在有意挑衅，才慢慢点了点头。
一行人转身从钢筋网格里钻过去，顺着原路返回。
“怎么样？”从楼道里走出来，那办公室主任的脸上早就画满了烦躁，但看见我们出来了还是装作群众干部鱼水情的样子，往前两步走过来问。
我笑了笑，还没开口，旁边的中年工作人员却把话接过去了。
在他的描述中，这事情就是小毛贼闹事，正好碰上电路临时故障，所以就让我们赶上了。我跟瑶瑶对望了一眼，也没说话，任由他把事情按照“科学道理”这么解释完了事。
主任挂着威严，皱着眉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完，只点了点头。等那工作人员走开后，办公室主任突然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亲密地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隔代友谊”，我有些措不及防。主任那一身肥膘，靠拢过来隔着衣服将油腻传达到我身上，不由得让我感觉全身鸡皮疙瘩直翻。
“两位记者辛苦了，”那主任靠在我耳边声音不大地说，嘴里还翻出隔夜的酒气，让人作呕，“这是新闻资料，还希望两位小老弟多多参考啊！”
我低头下去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张打印了一半的A4纸，正往我手上递。我伸手过去接，才发现在那张纸下面居然还有两个信封。
我抬头看了看主任，他正满脸期许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这意思，是想破财消灾。放在平时出了负面新闻，这样的包我是万不敢收的，因为做人不能没有原则，你可以通过压力让新闻见不了报，你也可以跟报社商量让他们压我的稿子，但主动投降，献媚讨好我是死也不干的。
不过，现在我们是客他们是主，强龙不压地头蛇；而且，我也压根不是为了写这破事来的，犯不着这个时候甩脸子；更何况我们需要钱。
我转过头去看了看瑶瑶，他也看出了情况不对，正不怀好意地看着我笑。
“您客气了！”我憋了半天，终于说了句这样不着四六的话，顺手将“资料”拿在手里。
看得出来，信封一脱手这主任的脸上才真正舒展开来。
松开了箍在我脖子上的手，拍了拍我的背说，今天晚上他请客。我收了钱，心里亏得厉害，没脸再去吃这顿饭了，推脱了一阵拉着瑶瑶赶紧离开。
临走时，我回头看了看，那老保安正慢慢地向大门旁边一座小铁皮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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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你说什么？”我转过身去看着那老保安。
他脸上褶皱的阴影在打火机的光照下，不断闪动而扭曲着，看上去就像脸上爬满了弯弯曲曲的虫子。
保安张几次口，终于把声音说了出来：“楼……楼建起来，我就……在了，”又挥了挥手继续说，“都记得……”
那干瘪的嘴上下开合了数次，再没有说出什么来。
瑶瑶看我十分注重这老头的话，也凑过来盯着那保安的脸仔细看。不过估计是因为那保安的脸被火光晃得十分恐怖，瑶瑶瞧了两眼又转过来看着我。
我本想问个清楚，但一旁还站着那个神情紧张的工作人员，也就没好开口。
“毛哥……”瑶瑶开口要问，我赶紧瞪了他一眼止住了话头，这才转过身朝通道里面走过去。
这条通道修得比较平整，路面也很宽阔。高大的拱形通道，几乎可以并行四到五个人的样子。通道四周的水泥敷得很厚，看来是下过一番功夫的。我抬手敲了敲墙壁，声音闷平得厉害，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从墙壁里穿过来，看来当初这里修建时很可能是出于军用的目的。
瑶瑶被我唬住了，一路上除了跟我轮换着点火机以外，两只眼睛就只在我和那老保安身上瞟来瞟去，看样子是想通过我的神色猜出点什么。
我几次转过头去，他都似乎有开口询问的意思，我只好赶紧将头转开，避免与他视线接触。
可能是因为考虑到运送紧急物资，或是怕匆忙中奔跑涌入容易出危险；这通道坡度并不陡往，但距离却很长。向上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才终于看到了尽头处透来了亮光。
或许是地下室里空气不是很流通的关系，一直夹在我和这老保安之间走路瑶瑶也觉得憋闷了。
这时候看到前方有亮光，瑶瑶两步超过了我，一个人朝前面快速走过去。
其实，外面的阳光并不强烈，但从通道的尽头照过来，似乎将前面的瑶瑶吞没了，只留下像皮影戏里那样的剪影效果。
瑶瑶走了好几步，在前面站住了，停了一会这才侧过身子不动了。
我迎着光，看不清楚他究竟是不是在望着我们这边，但从直觉上觉得他似乎很诧异。我依旧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往前走，直到了跟前这才看到瑶瑶鼓着眼睛看着我。
瑶瑶前面是一道用钢筋网格封住的洞口，钢筋足有我两个手指粗细，看上去结实得能关住狗熊。钢筋网格没有出入口，两旁也没有能活动旋转的地方，看上去似乎在封门时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会有人要进来。
不过，现在这个门已经“破相”了，几条钢筋被从中间截断，掰下来弯曲着倒在地面上；在网格里露出了一个大约可供一人猫腰通过的空间。
我弯下腰去，仔细看着这些已经被截断的钢筋——断面很新鲜，这时也泛着白色的光，看来被截断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
不过，这些钢筋跟之前栅栏门上的铁链一样，断得也不是很整齐利落。只不过钢筋比链条粗，因此这种不是利器截断的感觉就更加明显。
显然，截断钢筋的人并不是一次就将这些东西绞断，而是反复了至少两次以上。
“毛哥，你觉得这是什么玩意……”瑶瑶迟疑着问我，现场很明显，先自爱连他也都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剪刀所为了。
我站起身来吐了口气，转身看到老保安和那个中年男人呆呆地站在身后，显然也很诧异。我依旧看了瑶瑶一眼，示意现在不方便解释。
瑶瑶眼角瞟了一眼我身后的两个人，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把话咽回去了。
我弯腰从那个洞里钻出去，这才觉得洞口虽然挨，但并没有看着那么难过去，而且从宽度上来看即便是两个人一起穿越也没有问题。
人工开凿的山洞其实傍着一座山丘，从山脚开始挖起，一直向里向下纵深，最后穿过山体挖到档案库的下面。洞外是一条林荫路，头顶的树冠很庞大，枝多叶茂的时候可能连天空也遮蔽得严严实实。但眼下的季节，树枝上的叶子已经开始掉落了，稀稀拉拉地看着有些凋蔽。
这条路旁的树木种得歪歪斜斜，树冠也是张牙舞爪，看来不像是人为种植，更加没有什么园林修剪。如果用到油画上，这种场景肯定是美的。但现在在我看来就是莫名的烦躁——这周边荒凉的可以，根本没有人经过。
出事以后我去叫人，又带着一帮老弱病残一起从三楼摸下来，这会就算是个瘸子爬也爬没影了。
“记者同志……我们回去吧！”看我站在原地左转右转半天没说话，那中年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这年月，叫人同志的实在不多；就算开口叫了也是另外一层意思。我转过头去，盯着他看了一会，确定他不是在有意挑衅，才慢慢点了点头。
一行人转身从钢筋网格里钻过去，顺着原路返回。
“怎么样？”从楼道里走出来，那办公室主任的脸上早就画满了烦躁，但看见我们出来了还是装作群众干部鱼水情的样子，往前两步走过来问。
我笑了笑，还没开口，旁边的中年工作人员却把话接过去了。
在他的描述中，这事情就是小毛贼闹事，正好碰上电路临时故障，所以就让我们赶上了。我跟瑶瑶对望了一眼，也没说话，任由他把事情按照“科学道理”这么解释完了事。
主任挂着威严，皱着眉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完，只点了点头。等那工作人员走开后，办公室主任突然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亲密地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隔代友谊”，我有些措不及防。主任那一身肥膘，靠拢过来隔着衣服将油腻传达到我身上，不由得让我感觉全身鸡皮疙瘩直翻。
“两位记者辛苦了，”那主任靠在我耳边声音不大地说，嘴里还翻出隔夜的酒气，让人作呕，“这是新闻资料，还希望两位小老弟多多参考啊！”
我低头下去看到他手里拿着一张打印了一半的A4纸，正往我手上递。我伸手过去接，才发现在那张纸下面居然还有两个信封。
我抬头看了看主任，他正满脸期许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这意思，是想破财消灾。放在平时出了负面新闻，这样的包我是万不敢收的，因为做人不能没有原则，你可以通过压力让新闻见不了报，你也可以跟报社商量让他们压我的稿子，但主动投降，献媚讨好我是死也不干的。
不过，现在我们是客他们是主，强龙不压地头蛇；而且，我也压根不是为了写这破事来的，犯不着这个时候甩脸子；更何况我们需要钱。
我转过头去看了看瑶瑶，他也看出了情况不对，正不怀好意地看着我笑。
“您客气了！”我憋了半天，终于说了句这样不着四六的话，顺手将“资料”拿在手里。
看得出来，信封一脱手这主任的脸上才真正舒展开来。
松开了箍在我脖子上的手，拍了拍我的背说，今天晚上他请客。我收了钱，心里亏得厉害，没脸再去吃这顿饭了，推脱了一阵拉着瑶瑶赶紧离开。
临走时，我回头看了看，那老保安正慢慢地向大门旁边一座小铁皮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