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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暗流汹涌
在水面反射的手电光芒里，这截手臂白得十分厉害，甚至在黑暗的光影中还隐约泛着青色。我立刻想起太平间里的那些死人，肤色也跟着手臂一样带着青灰的颜色。
但是，这手臂看上去十分瘦弱，感觉像是被熬干了一般，像一截柴火棍子伸在我面前。我将按在上面的手掌抬起，这才看到它成勾的五指指甲长出很长一截，前端称弯曲状。
“是水里的尸体？被我们阳气吸引了，所以才浮上来？”我脑子里过电一般闪过之前听说的有关死尸扑人的事情；但那些后来都被证实只是偶然发生，尸体并没有真的转活过来。
难道我也碰上了？那这具尸体沉在水底得有多少年头了。
这截手臂就这样静静地悬挂着，不声不响。被眼前这诡异的景象吓到，我刚回过神来，想要提醒其他人留神，就感觉浮在水上的背包猛地晃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了。
我一个不留神乱了节奏，呛进去一大口水。我手忙脚乱地滑动几下，从水里抬起头来，吐掉嘴里的水，一边不断地咳嗽一边用双手抓住背包的边缘。这时，我再侧眼看去，那截手臂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水面上的人都停了下来，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手上有手电筒的都不断地在水面上照着，想弄清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照了几个来回，瑶瑶把手电筒收回来，搁在背包上，两只手扶着包对我笑了笑：“毛哥，够强的，这都能顶……”
他话没说完，我就觉得腰上吃紧，像是突然被挂上了一个几百斤重的秤砣。我心叫不好，赶紧双腿齐蹬，想借着背包的浮力将身体抬起来。没想到刚一使劲，就觉得身上的重量又增又添了好几倍。不但身体没起来反倒将背包拉得倾斜。瑶瑶放在上面的手电筒滚动着，闪着光咚地一声掉进了水中。
我努力往背包上爬了两下，稍微稳住了一点，看着旁边裴丹惊讶地眼神，刚想开口喊一嗓子，身下那挂着的东西力道突然猛增，我的身体也跟着往下抽。
我感觉自己再也坚持不住了，这个时候还抱着包不放只会害了其他人。于是两手一松，水一下子就漫过头顶。
水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而且身体还被扯着在急速往下沉，耳朵里只听到咕噜噜一片的声音。
我双手往腰包带上抓去，隐约觉得一只手正抓着拽在上面。我用力掰扯了两下，却丝毫没有效果。情急之下，我抡起拳头就往这只手上砸去。不知道是因为水里阻力太大，还是自己已经手软了——打在这只拖着我的手上不但没有任何力量，而且还觉得它似乎硬得跟铁一样。
情况来的突然，被拖下来的时候我没来得及做好呼吸。在水里剧烈地扭动了两下，就觉得自己的胸口闷得厉害，咧开的嘴角已经几乎没有气泡往外冒了。
“操，就这样要死了吗？”尽管我还在不断地挣扎，但注意力却开始有点无法集中了。
无意中，我的手碰到了腰包的拉链，不知为何一使劲将拉链扯开，就手抓住了里面的鬼玺。这时候身边已经没有其他的工具了，我手抓着鬼玺再次向揪住自己的那只手砸过去。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挥动鬼玺的手都感觉有点慢镜回放的意思了。
不过说也奇怪，鬼玺刚刚砰上去，力还未用尽，那只手就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似地，剧烈地抽动了几下，腾地松开了。
身体陡然轻松了，突然得救也让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憋着气赶紧手脚并用往水面上游去。
还没完全出水面，就听到上面水花扑腾得只想，似乎还有人在喊叫。我将头伸出水面，迫不及待地大口呼吸，眼睛瞥到那只背包已经几乎要沉下去了，裴丹一只手紧紧地搂住包露出水面的部分，大半个脑袋沉进水里，只剩口鼻还留在外面呼喊；瑶瑶却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另一边，那个受伤的学生缩在背包上面，陈教授和另外一个学生也已经看不见了。
尽管感觉自己都有些抽筋的意思，但我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游到裴丹旁边，憋住一口气猛地扎进水中，顺着她的身体往下摸。
水里目不见物，这时候也说不得男女之嫌了。脖子、肩膀、腰、小腿，一直摸到脚踝的时候我才感觉上面有只手紧紧地扣着。刚要用鬼玺去砸，却突然觉得这只手比刚刚我在水里感觉到的要丰润不少，这才反应过来是瑶瑶在抓着。
再顺着瑶瑶的身体往下摸了一起，才按住那只在水里正往下拖他的手，用鬼玺砸过去，那只手也是突然放开，不知去向。
我托着瑶瑶游出水面，让他和裴丹趴在背包上喘口气。刚要再下水去寻找其他人，陈教授和另外一个学生突然从水里先后冒了出来。
教授甩开脸上的水珠，一只手举着刀子搭在旁边的背包上喘气，一边断断续续地骂娘。看来，他真是有两下子，就连水里的那玩意也奈何不了他。
学生出水的位置离我们有点远，他手里也握着一把尖刀，两下游到我们旁边气喘吁吁喊道：“快，快往前走，水里还有好多。”
我们都知道老狐狸的徒儿耳朵灵，我们在水里看不见，但水下的动静肯定瞒不过他的耳朵。一听他这么说，大家也来不及休息，扶着背包屏着气往前拼命游动。
慌乱中不知道时间长短，也不晓得距离远近，我只感觉吃奶地劲都使上了，气都快喘不均匀了，才听到旁边那学生急急忙忙地喊道：“停，停下！”
大家出于惯性仍然往前游了几下，这才在他的催促声中停了下来。
瑶瑶一抹脸上的水，张口就骂道：“你妹的，喊开路的是你，喊停的又是你，是他妈消遣老子呢！”
我没有说话，等着那学生缓过劲来。“没声音了，没追过来了！”那学生说。
我用手电筒照过去，只看到他脸色惨白，显然是累得够呛。
“脱线了？”裴丹问道。
我也弄不清楚状况，刚才这攻击来的极为迅猛，现在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现在肯定是不能回头了。几个人商量了一下，除了继续向前，也没有其他办法。
刚才一阵忙乱，虽然虎口余生，但手电筒损失了不少。而我跟瑶瑶在市场上特意多买的那些电筒，在电子市场里玩着还行，真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功用就非常不够了。而且，由于大出血怕了，当时我们还狮子大开口地砍了价，最终这些半价买回来的东西，一半以上沾了水就用不了了。
裴丹抽出绳子将两个背包连在一起，又吩咐处在两边的瑶瑶和老狐狸的学生各拿一个手电照明，一行人这才再次往前游去。
游了不多一会，我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头了，明明自己往前使力，却感觉身体是在向右边飘。难道水流加快了？我抬着脖子看了一圈，水面在光的照射下依旧不紧不慢地流着，没有加快的迹象。
又是错觉？说实话我有点烦躁了，从进洞以来到现在自己的直觉似乎就没准过。
再往前游了几米，我开始确信自己没有错了。因为不单是我，周围的几个人都开始伸着脖子张望，而且还能明显感觉到两个背包开始打横。这时候想停下来已经不行了，身体开始快速地向一个方向漂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糟了，是暗流！”急忙中裴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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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手臂看上去十分瘦弱，感觉像是被熬干了一般，像一截柴火棍子伸在我面前。我将按在上面的手掌抬起，这才看到它成勾的五指指甲长出很长一截，前端称弯曲状。
“是水里的尸体？被我们阳气吸引了，所以才浮上来？”我脑子里过电一般闪过之前听说的有关死尸扑人的事情；但那些后来都被证实只是偶然发生，尸体并没有真的转活过来。
难道我也碰上了？那这具尸体沉在水底得有多少年头了。
这截手臂就这样静静地悬挂着，不声不响。被眼前这诡异的景象吓到，我刚回过神来，想要提醒其他人留神，就感觉浮在水上的背包猛地晃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了。
我一个不留神乱了节奏，呛进去一大口水。我手忙脚乱地滑动几下，从水里抬起头来，吐掉嘴里的水，一边不断地咳嗽一边用双手抓住背包的边缘。这时，我再侧眼看去，那截手臂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水面上的人都停了下来，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手上有手电筒的都不断地在水面上照着，想弄清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照了几个来回，瑶瑶把手电筒收回来，搁在背包上，两只手扶着包对我笑了笑：“毛哥，够强的，这都能顶……”
他话没说完，我就觉得腰上吃紧，像是突然被挂上了一个几百斤重的秤砣。我心叫不好，赶紧双腿齐蹬，想借着背包的浮力将身体抬起来。没想到刚一使劲，就觉得身上的重量又增又添了好几倍。不但身体没起来反倒将背包拉得倾斜。瑶瑶放在上面的手电筒滚动着，闪着光咚地一声掉进了水中。
我努力往背包上爬了两下，稍微稳住了一点，看着旁边裴丹惊讶地眼神，刚想开口喊一嗓子，身下那挂着的东西力道突然猛增，我的身体也跟着往下抽。
我感觉自己再也坚持不住了，这个时候还抱着包不放只会害了其他人。于是两手一松，水一下子就漫过头顶。
水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而且身体还被扯着在急速往下沉，耳朵里只听到咕噜噜一片的声音。
我双手往腰包带上抓去，隐约觉得一只手正抓着拽在上面。我用力掰扯了两下，却丝毫没有效果。情急之下，我抡起拳头就往这只手上砸去。不知道是因为水里阻力太大，还是自己已经手软了——打在这只拖着我的手上不但没有任何力量，而且还觉得它似乎硬得跟铁一样。
情况来的突然，被拖下来的时候我没来得及做好呼吸。在水里剧烈地扭动了两下，就觉得自己的胸口闷得厉害，咧开的嘴角已经几乎没有气泡往外冒了。
“操，就这样要死了吗？”尽管我还在不断地挣扎，但注意力却开始有点无法集中了。
无意中，我的手碰到了腰包的拉链，不知为何一使劲将拉链扯开，就手抓住了里面的鬼玺。这时候身边已经没有其他的工具了，我手抓着鬼玺再次向揪住自己的那只手砸过去。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挥动鬼玺的手都感觉有点慢镜回放的意思了。
不过说也奇怪，鬼玺刚刚砰上去，力还未用尽，那只手就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似地，剧烈地抽动了几下，腾地松开了。
身体陡然轻松了，突然得救也让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憋着气赶紧手脚并用往水面上游去。
还没完全出水面，就听到上面水花扑腾得只想，似乎还有人在喊叫。我将头伸出水面，迫不及待地大口呼吸，眼睛瞥到那只背包已经几乎要沉下去了，裴丹一只手紧紧地搂住包露出水面的部分，大半个脑袋沉进水里，只剩口鼻还留在外面呼喊；瑶瑶却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另一边，那个受伤的学生缩在背包上面，陈教授和另外一个学生也已经看不见了。
尽管感觉自己都有些抽筋的意思，但我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游到裴丹旁边，憋住一口气猛地扎进水中，顺着她的身体往下摸。
水里目不见物，这时候也说不得男女之嫌了。脖子、肩膀、腰、小腿，一直摸到脚踝的时候我才感觉上面有只手紧紧地扣着。刚要用鬼玺去砸，却突然觉得这只手比刚刚我在水里感觉到的要丰润不少，这才反应过来是瑶瑶在抓着。
再顺着瑶瑶的身体往下摸了一起，才按住那只在水里正往下拖他的手，用鬼玺砸过去，那只手也是突然放开，不知去向。
我托着瑶瑶游出水面，让他和裴丹趴在背包上喘口气。刚要再下水去寻找其他人，陈教授和另外一个学生突然从水里先后冒了出来。
教授甩开脸上的水珠，一只手举着刀子搭在旁边的背包上喘气，一边断断续续地骂娘。看来，他真是有两下子，就连水里的那玩意也奈何不了他。
学生出水的位置离我们有点远，他手里也握着一把尖刀，两下游到我们旁边气喘吁吁喊道：“快，快往前走，水里还有好多。”
我们都知道老狐狸的徒儿耳朵灵，我们在水里看不见，但水下的动静肯定瞒不过他的耳朵。一听他这么说，大家也来不及休息，扶着背包屏着气往前拼命游动。
慌乱中不知道时间长短，也不晓得距离远近，我只感觉吃奶地劲都使上了，气都快喘不均匀了，才听到旁边那学生急急忙忙地喊道：“停，停下！”
大家出于惯性仍然往前游了几下，这才在他的催促声中停了下来。
瑶瑶一抹脸上的水，张口就骂道：“你妹的，喊开路的是你，喊停的又是你，是他妈消遣老子呢！”
我没有说话，等着那学生缓过劲来。“没声音了，没追过来了！”那学生说。
我用手电筒照过去，只看到他脸色惨白，显然是累得够呛。
“脱线了？”裴丹问道。
我也弄不清楚状况，刚才这攻击来的极为迅猛，现在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现在肯定是不能回头了。几个人商量了一下，除了继续向前，也没有其他办法。
刚才一阵忙乱，虽然虎口余生，但手电筒损失了不少。而我跟瑶瑶在市场上特意多买的那些电筒，在电子市场里玩着还行，真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功用就非常不够了。而且，由于大出血怕了，当时我们还狮子大开口地砍了价，最终这些半价买回来的东西，一半以上沾了水就用不了了。
裴丹抽出绳子将两个背包连在一起，又吩咐处在两边的瑶瑶和老狐狸的学生各拿一个手电照明，一行人这才再次往前游去。
游了不多一会，我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头了，明明自己往前使力，却感觉身体是在向右边飘。难道水流加快了？我抬着脖子看了一圈，水面在光的照射下依旧不紧不慢地流着，没有加快的迹象。
又是错觉？说实话我有点烦躁了，从进洞以来到现在自己的直觉似乎就没准过。
再往前游了几米，我开始确信自己没有错了。因为不单是我，周围的几个人都开始伸着脖子张望，而且还能明显感觉到两个背包开始打横。这时候想停下来已经不行了，身体开始快速地向一个方向漂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糟了，是暗流！”急忙中裴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