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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狭路相逢
上不挨天下不着地，没水没食物，手电筒也不知道能用多久。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谁在地上留下这样的暗号，我觉得都只有跟着往前去看看了。更何况这人十有八九就是跟裴丹他们一起的，出路应该也就在前面。
这一路走得并不是十分顺畅，为了看清楚荧光的位置，我不得不时常关掉手电筒观察。越靠近前面的山壁，地上的石块也就越多。我和瑶瑶头昏脑胀，脚步轻浮，走走停停的弄得有点狼狈。
好容易顺着荧光歪歪斜斜地走到山崖前，前面已经没有路了。我关掉手电筒向上看去，只见头顶上的荧光斑点稀稀拉拉地从两排半人高的洞穴之间一直往上走去。在这两排洞穴之间的岩石上有不少分布比较均匀的凿痕型的凹槽。我伸手到最近的凿痕里试了试，感觉里面十分光滑，深度刚好可以放进半个手掌。俗话说人多的路上不长草，凹槽内壁的光滑也说明这里应该常有人经过。
难道这出路竟然在山崖的顶端？我回头看了看瑶瑶，他也正看着头顶上方，嘴张得老大，两只手正相互不停地搓着。
这山壁究竟有多高我目测不准，但手电筒的光照上去似乎还看不到四分之一处，想来比城里一座寻常的二十层建筑物还要高出不少。
我打开手电筒，往一旁最底层的洞穴里照了照。里面并不深，散落着一具骨架，虽然看不出是男是女，但骨架的两只前臂和小腿处明显断裂开了。在看了看其它几个洞穴，也基本如此。
瑶瑶看了只吸凉气，问道：“毛哥，这些人都他妈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现在只能大概猜测这些人应该都是以前在这里修整河道的工人，死后就葬在了这里。但是，说葬这个字或许太客气了，他们应该是被打断手脚后在洞里慢慢死去的。只不过我想不太清楚，他们究竟打断手脚后被人放进山洞的，还是自己爬进去之后被再被打断手脚的。
“擦，搞定这么多人，那也得至少上百人同时动手吧！”瑶瑶看着山壁上密密麻麻的洞穴说。我却觉得不一定，或许制造这样的惨剧只需要几个人就行了。
“几个人？那还不被群殴！”瑶瑶说。
“那你觉得我们两个是怎么睡着的？”我反问道，说完自己也有点后怕，我们现在手脚俱全不能不说是值得庆幸的。
想到这些人醒来后被剧痛折磨，整个山壁被哀嚎声环绕的情景，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爬着山壁是需要体力的，而目前我和瑶瑶连走路都晃晃悠悠，急着往上爬肯定不行。于是，两人退开几步，在一块较大的石头上坐下，想等情况好转再走。
坐下不久，瑶瑶突然叹了口气问我什么是爱情。
这话让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对着满墙的枯骨谈论这个问题也不太是时候。不过，他突然这么一问也让我有点感慨：大学毕业这么久，从最初碰到小妹妹们时还能被称呼一声哥哥，到现在一些妈妈带着孩子看到我就开口闭口地喊叔叔，我还真没想过什么是爱情。
以前也莫名其妙地对一些女性有过好感，但那也谈不上爱不爱的。现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我觉得自己最需要的是一种安全的感觉，所谓爱情基础也必须是无条件的信任吧。
瑶瑶却不认同，他觉得爱情至少要有冲动的感觉。解释了一番他的道理和床第之间的经验后，他又问：“你觉得如果我和丹之间在这样的环境里产生感情，会不会是伟大的爱情？”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所谓丹指的就是裴丹。
我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说，我相信只要有你参与的爱情那都是伟大的，甚至不仅是伟大的而且还是三级的。
也难得瑶瑶兴致高，聊这样的话题我心情也宽松了不少；两人互骂了一阵，我感觉也歇够了，于是拉着瑶瑶走到山壁前面。
我揉了揉双手，刚准备往上爬，瑶瑶突然问：“毛哥，这些洞里的人都是死了的吧！”我点了点头。他又说：“那就好，万一有一个没死的……”
这就叫哪壶不开提哪壶，杀千刀的乌鸦嘴。我瞪了他一眼，将手电筒咬在嘴里开始往上爬。
在这样的山壁上爬行，其实跟走在坟地里走夜路差别不大，甚至心理压力更大。尤其是在瑶瑶讲了那句话之后，我总是担心身旁那黑咕隆咚的洞穴里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爬山壁比我之前的估计还要困难，而且越往高处，我就感觉自己手心脚板上直冒汗。只能不断地停下休息，将手电筒从嘴里拿下来做深呼吸，以防一个不小心掉下去。
说不清是第几次休息了，我好容易调整好了呼吸，将手电筒咬住，伸手攀住上面的凹槽刚要往上爬，却被瑶瑶一把抓住了脚踝。
我手上打滑，一只脚悬空，差点摔了下去。刚准备将手电筒拿下来骂他两句，却听瑶瑶在下面极力压低嗓音说：“毛哥，你听见没有，好像有人在哭！”
哭？！我停下来仔细听了一会。的确头顶上方，有一个极为细小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有些低沉，而且并不间断，只是时大时小，听上去很像是有个人被堵住了嘴发出来的，听着叫人觉得背上发冷？
莫非又是因为风穿过洞穴而引起的？难道这山壁上有一个洞是空的？还是裴丹他们遇险了？
听了一阵，我还是无法辨别究竟是哭还是风。但是，不管上面情况如何，现在已经华山一条道，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低头冲瑶瑶招呼了一声，继续往上爬去。
再向上攀爬，荧光留下的痕迹开始密集起来，似乎是爬到这里附近的人速度越来越慢，停留的时间也越多。
我一边想着一边往上爬，正准备换个手再停一下，却发现头顶上的荧光突然中断了。
下面的瑶瑶还在催促，我摘下手电筒低下头去骂了他一句，抬头的瞬间却看到一块荧光斑点就在我左手边不远处。不过这个记号做得并不明显，让人感觉像是匆忙之间冒险留下的，似乎两旁还有人在看着。
记号的旁边是一个洞穴，离我所在的位置将近一个手臂的距离。
爬过去虽然不困难，但我却没敢马上动手。因为，就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那洞穴边缘上伸了一只手出来，张开的五指正死死地抠住旁边的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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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挨天下不着地，没水没食物，手电筒也不知道能用多久。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谁在地上留下这样的暗号，我觉得都只有跟着往前去看看了。更何况这人十有八九就是跟裴丹他们一起的，出路应该也就在前面。
这一路走得并不是十分顺畅，为了看清楚荧光的位置，我不得不时常关掉手电筒观察。越靠近前面的山壁，地上的石块也就越多。我和瑶瑶头昏脑胀，脚步轻浮，走走停停的弄得有点狼狈。
好容易顺着荧光歪歪斜斜地走到山崖前，前面已经没有路了。我关掉手电筒向上看去，只见头顶上的荧光斑点稀稀拉拉地从两排半人高的洞穴之间一直往上走去。在这两排洞穴之间的岩石上有不少分布比较均匀的凿痕型的凹槽。我伸手到最近的凿痕里试了试，感觉里面十分光滑，深度刚好可以放进半个手掌。俗话说人多的路上不长草，凹槽内壁的光滑也说明这里应该常有人经过。
难道这出路竟然在山崖的顶端？我回头看了看瑶瑶，他也正看着头顶上方，嘴张得老大，两只手正相互不停地搓着。
这山壁究竟有多高我目测不准，但手电筒的光照上去似乎还看不到四分之一处，想来比城里一座寻常的二十层建筑物还要高出不少。
我打开手电筒，往一旁最底层的洞穴里照了照。里面并不深，散落着一具骨架，虽然看不出是男是女，但骨架的两只前臂和小腿处明显断裂开了。在看了看其它几个洞穴，也基本如此。
瑶瑶看了只吸凉气，问道：“毛哥，这些人都他妈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现在只能大概猜测这些人应该都是以前在这里修整河道的工人，死后就葬在了这里。但是，说葬这个字或许太客气了，他们应该是被打断手脚后在洞里慢慢死去的。只不过我想不太清楚，他们究竟打断手脚后被人放进山洞的，还是自己爬进去之后被再被打断手脚的。
“擦，搞定这么多人，那也得至少上百人同时动手吧！”瑶瑶看着山壁上密密麻麻的洞穴说。我却觉得不一定，或许制造这样的惨剧只需要几个人就行了。
“几个人？那还不被群殴！”瑶瑶说。
“那你觉得我们两个是怎么睡着的？”我反问道，说完自己也有点后怕，我们现在手脚俱全不能不说是值得庆幸的。
想到这些人醒来后被剧痛折磨，整个山壁被哀嚎声环绕的情景，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爬着山壁是需要体力的，而目前我和瑶瑶连走路都晃晃悠悠，急着往上爬肯定不行。于是，两人退开几步，在一块较大的石头上坐下，想等情况好转再走。
坐下不久，瑶瑶突然叹了口气问我什么是爱情。
这话让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对着满墙的枯骨谈论这个问题也不太是时候。不过，他突然这么一问也让我有点感慨：大学毕业这么久，从最初碰到小妹妹们时还能被称呼一声哥哥，到现在一些妈妈带着孩子看到我就开口闭口地喊叔叔，我还真没想过什么是爱情。
以前也莫名其妙地对一些女性有过好感，但那也谈不上爱不爱的。现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我觉得自己最需要的是一种安全的感觉，所谓爱情基础也必须是无条件的信任吧。
瑶瑶却不认同，他觉得爱情至少要有冲动的感觉。解释了一番他的道理和床第之间的经验后，他又问：“你觉得如果我和丹之间在这样的环境里产生感情，会不会是伟大的爱情？”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所谓丹指的就是裴丹。
我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说，我相信只要有你参与的爱情那都是伟大的，甚至不仅是伟大的而且还是三级的。
也难得瑶瑶兴致高，聊这样的话题我心情也宽松了不少；两人互骂了一阵，我感觉也歇够了，于是拉着瑶瑶走到山壁前面。
我揉了揉双手，刚准备往上爬，瑶瑶突然问：“毛哥，这些洞里的人都是死了的吧！”我点了点头。他又说：“那就好，万一有一个没死的……”
这就叫哪壶不开提哪壶，杀千刀的乌鸦嘴。我瞪了他一眼，将手电筒咬在嘴里开始往上爬。
在这样的山壁上爬行，其实跟走在坟地里走夜路差别不大，甚至心理压力更大。尤其是在瑶瑶讲了那句话之后，我总是担心身旁那黑咕隆咚的洞穴里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爬山壁比我之前的估计还要困难，而且越往高处，我就感觉自己手心脚板上直冒汗。只能不断地停下休息，将手电筒从嘴里拿下来做深呼吸，以防一个不小心掉下去。
说不清是第几次休息了，我好容易调整好了呼吸，将手电筒咬住，伸手攀住上面的凹槽刚要往上爬，却被瑶瑶一把抓住了脚踝。
我手上打滑，一只脚悬空，差点摔了下去。刚准备将手电筒拿下来骂他两句，却听瑶瑶在下面极力压低嗓音说：“毛哥，你听见没有，好像有人在哭！”
哭？！我停下来仔细听了一会。的确头顶上方，有一个极为细小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有些低沉，而且并不间断，只是时大时小，听上去很像是有个人被堵住了嘴发出来的，听着叫人觉得背上发冷？
莫非又是因为风穿过洞穴而引起的？难道这山壁上有一个洞是空的？还是裴丹他们遇险了？
听了一阵，我还是无法辨别究竟是哭还是风。但是，不管上面情况如何，现在已经华山一条道，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低头冲瑶瑶招呼了一声，继续往上爬去。
再向上攀爬，荧光留下的痕迹开始密集起来，似乎是爬到这里附近的人速度越来越慢，停留的时间也越多。
我一边想着一边往上爬，正准备换个手再停一下，却发现头顶上的荧光突然中断了。
下面的瑶瑶还在催促，我摘下手电筒低下头去骂了他一句，抬头的瞬间却看到一块荧光斑点就在我左手边不远处。不过这个记号做得并不明显，让人感觉像是匆忙之间冒险留下的，似乎两旁还有人在看着。
记号的旁边是一个洞穴，离我所在的位置将近一个手臂的距离。
爬过去虽然不困难，但我却没敢马上动手。因为，就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那洞穴边缘上伸了一只手出来，张开的五指正死死地抠住旁边的山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