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植物真是活的!
我强忍着恶心一把抓住那根缓缓爬行的蔓藤,从绷带缝里使劲拽出来。这一拽出来,我就松了口气,当时幸好我把绷带缠的紧了点,不然这狗日的肯定就会顺着班长伤口钻进去,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
我把蔓藤拽出来,忙让老常掐班长人中,我则稍稍检查了一下他腿上的伤。幸运的是这些黑色植物移动的并不快,不然我们估计要倒大霉。我要来老常的匕首,将那些向我们游弋的蔓藤割断,断口流出粘稠的黑色液体,味道很臭,闻起来让人脑袋都有些发晕。
老常费了很大劲儿才把班长掐醒,后者迷糊糊的睁开眼显然还搞不清我们究竟在什么地方。我也没时间解释,忙问班长:“你感觉咋样?”
“这,这是啥地方?”班长被眼前大片的植物搞懵了。他此时也并没有发现那些植物是活的,抽了抽鼻子,瞪着我们俩骂道:“你们俩把屎拉裤子上了,咋这么臭。”
我心说,班长你个老小子平时眼神那么毒,这会儿咋这么迟钝,连忙道:“现在没时间解释,赶紧起来,咱们得逃命。对了老常,薛徊呢?!”
“我不知道啊,我刚醒来就没见到他,赶紧走。”老常连忙把班长扶起来,此时我们四周的黑色蔓藤开始全部向我们聚集起来,头顶,脚下,几乎全是,就像一只只顶大的蜈蚣在缓缓爬行,看着我脸皮直发麻!
班长此时也发现了那些植物的古怪,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的叫了一声:“我操,这东西会动的!”
班长叫完,那些黑色的花又开始学他说话“会动的……会动的……”铺天盖地的声浪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我从老常背上拽了一根火把,引燃之后递给他,很急切的说:“你们先往那边走,十米外有几个制冷机组,暂时还算安全,我去找找薛徊,赶紧的……”
老常忙不迭的点点头,对我说了一句你小心点,之后搀着有点发傻的班长,就朝着我来时的方向跑去。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就这么一会功夫,我突然发现那些蔓藤移动的速度好像快了不少。我忙挥动着匕首,边砍边用火把照着四周,大声的叫着薛徊的名字。
我最担心时他和班长一样都摔晕了。我们一路下来,时时险象环身,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而这些植物似乎对血很敏感,我不由得想起之前见到的那具骸骨。如果放任薛徊不管,估计明年的这个时候他也会变成那副德行。
可让我奇怪的是这附近竟然没有薛徊的踪迹,倒是那些植物速度越来越快,像爬行的大蜈蚣从四面八方向我爬过来,我几乎不能停下,只要稍稍一停,估计就会被蔓藤围水泄不通。
“薛徊!!”我喘着粗气大叫了一声,环顾四周一看,我来时的方向已经被一团团交错虬结,正蠕动的蔓藤堵上了。就像夏天时屎蛋家茅坑里的那些密密麻麻而蠕动的东西。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象出那种场景,总之,我这一辈子也就见过那么一次。
我就稍稍停了一下,小腿立即就被缠上了。
“我日你姥姥!”我几乎麻木般的癫狂,一刀就砍断,黑色的液体流了我一裤子,臭味儿很浓,真的很像把屎拉在了裤子上。我没敢在停,此时有点心里隐隐也有些后悔来寻找薛徊。我把缠在腿上的半截蔓藤拽下来,突然又发现一个事实。
半截蔓藤上有朵花,被我扯下来后,忽然就张开了嘴,从里面吐出一个黑色的东西,我定睛一瞧,竟然是只黑亮黑亮的虫子,就像我们小时候抓过的天牛,不过长相要更加奇怪,有一张非常尖锐的齿刀。
说时感觉慢,其实当时事情发生的很快,几乎我刚扯下来,花瓣里的鬼脸就张开了,那只黑亮的怪虫一下就跳到了我手上,我顿时就感觉手背一阵钻心的疼,那只虫子竟然在我手背上速度非常快的咬了个洞,此时正在往里可劲钻。
@丢了马甲2012 2315楼 2013-05-22 15:14:00
楼主更完了,看完都顶下。这么好的故事应该让更多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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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马甲兄了,我抓紧时间写。不想让大家感觉太少。
这情境相当出乎我的意料,本以为地下的植物会动也就罢了,实在没想到这竟然还是一种动植物可以共生的复杂玩意。也难怪当年的德国佬要将这里的整个地方冻住,原来是想用超低温让这些黑色的植物和动物进入持续的休眠期。那一瞬间我几乎能想象出当时德国人进入这里时发生的情境,一支德军法西斯部队进入地下,发现了这些奇怪的植物,但很快就遭受到了袭击,不光是蔓藤,还有黑色花朵中的怪虫。怪冲钻进人体中,蚕食器官,蔓藤通过伤口进入身体吸食血液,把人活活弄死,尸体骸骨也就成了这些植物的养料。
当时一发现那怪虫竟然要从我手背上钻进去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就炸了,连忙把它拽出来,扔在地上一踩,顿时流出一滩黑色黏液。按照这些黑色植物上花瓣的数量来讲,如果每朵黑色的花中都有一只这种虫子,那数量是相当庞大的,蝗虫过境也不过如此。
我再也不顾不得找薛徊,砍断眼前两根蔓藤,撒丫子就跑。慌不择路,几乎是见缝就钻,钻了半天突然发现,老子竟然迷路了。
“老常!班长!!”那时我慌的不行,心跳几乎达到我一生中最快的速度,小腿都有些发软。如果我没上过战场,此时估计已经站不起来了。
我叫了两声,全被四周沙沙的摩擦声掩埋了,但没听到老常的回答。
难道他们也遭到了意外,我忙不迭的顺缝就钻,企图找到他们的踪迹,慌乱中我就被蔓藤了下,一个踉跄就扑倒在地上,火把跟着甩出去,四周的蔓藤立即就向游曳过来,我连忙慌慌张张爬起来。这时候我又有了一个古怪的发现,那些从我身边游曳的蔓藤竟然绕过我,直接向火把移动过去。
我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该死的!温度,是温度!!
我爬起来绕过渐渐被蔓藤遮住的火把,摸着黑跌跌撞撞的跑,刚跑出去眼前就闪过来一个黑影,我顿时和他撞了个满怀,我立即感觉出这绝对不是根茎,而是一个人。
“老陈?”那人不容易站稳,压低了声音叫我。
是薛徊!我现在恨不得掐死这小子,他娘的没事瞎跑个屁啊!害的老子差点就埋骨于此地。我正要破口大骂,薛徊一把捂住我的嘴,再我耳边嘘嘘两声,接着又小声道:“别说话,快跟我走。”
见他神神秘秘的,我积压的怒火就想放了气儿的车轱辘,一下就缓了许多。难道这附近还有什么东西?
薛徊跑的很快,在蔓藤中钻来钻去,像猴儿似的。这时,四周黑色花里的鬼脸似乎都张开了嘴巴,不断响起玉米地里蝗虫飞迸的声响,吧嗒吧嗒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眼前也时不时掠过几道影子,幸运的是它们似乎并不是冲我们来的。
我跟着薛徊大概走了两分钟,期间有几只怪虫蹦到过我身上,但在我动手前就又跳走了。这让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生出不少的疑问。
就在我快要绕懵的时候,眼前的蔓藤渐渐的稀疏了许多,而此时我隐隐约约又开始听到很熟悉的嘶鸣声,是黑毛!!
“嘘--别动。”薛徊连忙一摆手让我停下,很小心的说道。
眼前蔓藤稀疏,感觉清爽了不少,薛徊把我拉住我,我们两个就蹲在地上,我见他正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白雾,连忙也仔细瞧过去,很快就看到几个影子正徐徐向我们爬过来,看样子好像就是黑毛。四周的动静渐渐变大,几个黑毛嘶鸣着在蔓藤之间穿梭,而那些怪虫则像见到天敌一般,开始迅速逃离,吧嗒声不绝于耳,黑毛爬爬停停,不时的咂巴着嘴,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
我有点明白了,看这样子,貌似怪虫怕的黑毛。难怪它们血口中会有如此浓的尸臭味儿,我开始以为是它们吃死人留下的味道,现在看来,是和这些植物和怪虫有关。
我现在恨不得搂着那只身形似人的黑毛亲上一口,那些原本让我感到恶心的面孔也变得可爱了许多。如果它们再来的稍稍晚一些,我估计就会被那些怪虫钻体蚕食而亡。
我和薛徊一动不动的蹲在地上,有两只已经靠的我们很近。我知道这东西对声音相当敏锐,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但让我感觉相当郁闷的是,脚边慢慢爬过来几簇黑色蔓藤,大概是受我体温的吸引,竟然顺着我裤管开始往上爬。
我最害怕的就肢节动物,在我看来这些活动的蔓藤就跟一条长蜈蚣差不多,我不但要忍受来自心理上的恶感,还要压制生理上酥痒的感受。更重要的是,我必须一动不动。
让我感觉扯淡的是,这狗日的东西竟然还不止一两条,从我头顶又垂下来几根,顺着我脖领就往下爬,似乎感觉到我裤裆更加暖和,竟然有往那里钻的趋势。我后来听薛徊说的时候,还一阵后怕。他告诉我,这玩意儿如果顺着你的身体一直钻,会从你屁眼里直接钻进肠子和各个器官中,到时候扎根吸取血液营养,尸体则会被黑毛蚕食,腐肉残渣就成了黑亮怪虫的美餐,最后变成一具森森白骨。
但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些,只知道像训练时一样强忍着难受,一动也不动。薛徊也不比我好到哪去,我们两个就是被插上了几根营养输液管儿,不过那小子比我聪明,借着怪虫飞迸响声的掩盖,动作幅度很小的用手捏住几根,任凭蔓藤在面前缓缓挣扎。
黑毛渐渐接近,我越发大气不敢喘。听它们移动时发出的动静,数量肯定相当多,到时一旦被发现,我们将面对数十张血口和成倍的利爪。
我不知道这种情况僵持了多久,几乎在我忍不住的时候,薛徊悄悄靠过来,在我耳边很小心的说了一句:“看~好~屁~股~,待~会~跟~着~我~跑!”
我不知道他让我看好屁股是啥意思,心理还琢磨着是不是什么暗语。我很想问问他,但就黑毛稍稍绕开我们前方时,薛徊突然低声叫了一句:“跑!”
那时候我还很奇怪,为什么不等黑毛离远了再跑,怀里裤裆虽然被塞了些东西,起码还能忍受,要是被黑毛追上,那可不得了。可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薛徊一叫,他立马起身像脱肛的宝马一样蹿出去,钻进衣服里的蔓藤顿时就被扯断。我的速度也不慢,紧随薛徊的脚步。
不出所料,我们刚跑起来,附近的几只黑毛立即察觉到了,嘶鸣一声猛的就像我们追过来。
“班长和老常还在那边!”我边跑边向薛徊大叫。
薛徊马不停蹄,从身上拽出蔓藤回道:“我已经把他们带到前面了,别说话,快跑。”
我们的动静立即引起更多黑毛的注意,幸运的是前方的蔓藤一直在渐少,跑起来远没有里面费劲儿。等跑到蔓藤区域外围时,最快的一只黑毛已经追到了我们身后。刚跑出去,我猛然感觉眼前的冷雾中隐约出现一个山包似的黑影,黑影离的很近,几乎三五步就到了眼前。我都没时间查看,薛徊就直直朝着黑影跑过去。
离得近了,我才看清黑影的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感觉就像某种古文明留下的古老遗迹,被掩埋地下,露出半个椭圆形的黑色建筑,因为没打灯光,看不清楚是什么材质。而且这种建筑还不止一个,附近还有许多,深浅不一、形状各异的被半掩埋着。
我第一眼看到那些东西时,相当震惊,但薛徊和黑毛没有给我更多的时间。跑到圆形建筑边,我就看到一个紧贴地面的黑洞。
“快钻进去!”薛徊从我手里拽出枪,推了我一把,自己则回头开了几枪。我回头问他:“班长和老常……”
薛徊头也不回边打边,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急切:“他们也在里面,快点!”
这下我放心了,连忙顺着很矮却很规则的窟窿爬进去,里面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我钻进去后往前一爬,差点就栽下去。
这底下是空的!不会是个井筒子吧?薛徊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老陈?”
这时候底下响起老常的声音,叫声离我很近,但我却一点也看不到。我连忙应了一声,老常连忙伸手拽住我,我这才知道这底下并不深,
等我跳下去之后,忙问:“班长呢?”
“我在这儿!”班长的声音从一个角落里传过来。见他们两个都没事,我松了口气,薛徊此时正好爬进来,我和老常合力把他接到底下,连忙道:“得把洞口堵上!”
哪知道薛徊喘着粗气说:“不用,它们不敢进来。”
“为啥?”我不知道他到底哪来的信心,但我是没敢放松,连忙从他手里拽过来枪,死死对准洞口。
@微雨中盛开的紫玫 2350楼 2013-05-22 17:03:00
我若追更,你必不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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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做人要有始有终嘛·
@空画 2364楼 2013-05-22 18:27:00
精彩,有点象那个消失在沙漠里人手里拿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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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会不会被和谐·
@丢了马甲2012 2363楼 2013-05-22 17:47:00
晚约兄今天着室给力!大家顶吧!咱一次才说一句话,你看晚约写多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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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甲兄也很辛苦,你也注意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