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岳奇航》——如果够自信,夜半孤灯时打开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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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子泡在稀饭里 2825楼 2013-05-24 11:20:00
  楼主说早上吃两个包子,两个包子应该是女生的饭量吧,男的一定吃不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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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生生把俺一个胡子拉碴的男银判成了女生,不能从饭量上来断雌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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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天后,水涨到树冠底部了,水面紧紧地贴了上来,航生骑在树杆上,脚趾垂下来已浸在水里了,但雨还是未停,何时是个头啊?…

  第三天夜里,航生在睡梦中感到一阵冰冷,醒来发觉水已涨到了他腰部了,航生只有从树杆上解下腰带,向树梢最高处爬去,重找了处狭小的落脚点。

  天亮后,航生发现,大水已淹到树冠一半处了。

  航生只得从这个位置上站起来,此处已是树的最高处了。上面已没有任何树叶可以遮挡他了,滂沱大雨劈头盖脸地打在脸上直生疼,四周尽是滔滔浊浪。此时,树冠在洪水中摇晃得更厉害了,需要用双手紧紧握住树梢,才不会落入水中。

  现在这个位置,脚踩的手抓的树枝,正是往日航生无数次攀爬上来,远眺大帆船离去的地方。

  他不禁向那个方向望了望。

  在那个方向,浓浓的水雾中,隐隐露出了一角灰白色的帆尖顶,就巴掌那么大,随后一闪,又淹没在不断变幻的雨雾水汽中。

  不会是雨水迷糊了眼睛吧。

  航生搓了搓眼,再看去。水雾弥漫中,那扇篷帆又显现了。航生心颤起来,这船帆实在眼熟,稍后,它的船体从混沌的迷雾中驶了出来,航生再搓了搓眼,全身哆嗦起来。

  就是那艘雕悬阁的道士船,它从徽州回来了。

  道士船不完全是朝着香泡树驶来的,水面雨雾弥漫,错过就糟了…航生大喊起来:

  “道长救命!救命!停船!……”

  船仍保持着原来的航向,没朝他驶来,就在一百来步处驶过了。

  “停船啊……”航生痛哭起来,看着下游而去的船尾,他急得想跳下水去。

  那船半隐进雨雾中,横起了船身,似乎转了舵。

  它绕过来了!船上应该听到了呼救声。航生狂舞一臂,高呼:“救命!救命!我是航生!心灯道长!……”

  那船绕着个大圈,庞大的船体驶到了航生跟前。船舷边上站着一些人,那站在前头的正是心灯道长和阿太,大雨中,道长眯着眼,看到树梢上的航生,显然吃惊不小。

  “航生!……”

  “心灯道长!……”航生的喉咙已经喊嘶哑了。

  宛如梦境,半月后,这艘从徽州返回来的大船,竟停在了香泡树树顶上,就在原来德根家屋顶的正上方,庞大的船体荡出大大的水波,使原本晃动不停的树冠在水中更剧烈地起伏着。

  心灯道长探下手臂时,航生摘下树顶上最后的那只香泡,一并被那结实有力的手臂挟了上去。

  船向前驶时,航生抱着那个香泡,回头看那水中的香泡树树冠,它剧烈的摇摆着,仿佛在向航生呼救,一会儿后,不知是距离远了,还是让水彻底淹了――它不见了。

  前面水面出现了一个小山丘,五云山淹得只剩山顶和这几棵老树了,山头那亭子正是五云山顶的慕仙亭。亭下七八个人看见有船来,不住地挥手呼喊。这几个幸存者也被洪水围困三昼夜了。

  航生大声呼喊:“施先生!”

  那亭子后的台阶上,慢慢站起个苍老的身影。航生一看,这落魄之人正是施先生。  
  
  “施先生!”航生和道长都喊了,对他挥手。

  “航生?心灯?”施先生看到航生又高兴又意外,“你怎么在心灯船上了?”

  施先生看去比平时还老十岁,三天未进米粮,他显然虚弱不堪了。船员放下一条长长的船板,道长和阿太走了下去。待那几个人上船后,道长扶着虚弱的施先生,阿太拎了他携带的一只木箱,走回了船上。

  航生和施先生拥在了一起…

  施先生老泪纵横,“航生,为师的,还以为你给、给洪水卷去了…”

  前面浓雾中,出现了灰绿色的山体,船驶到九龙山了。娘的坟墓就在山上,航生望了望那个方向,那个位置离水面尚远,应该不会被淹到了…

  山头上静静的,没一个人影,看来洪水迅猛,没人来得及逃到山上。

  施先生不住摇着头,口中喃喃:“…决堤时,老朽正在山头上,眼看着洪水朝逃难的人淹去…哎!整个东关村,怕就剩下老朽和航生二人了…”

  船外一片模糊,在这浓雾中有撞上山体的危险,不能再搜找了。

  航生擎着泪,心里凉飕飕的,他双膝跪在道长面前说:“道长,我没家了,收我做徒弟吧,我要当道士!我要向道长学道,学医术!”

  心灯道长沉吟半晌,拉起航生说:“航生,你我也是有缘,不过,当道士并非适合每个人的,”心灯又对施先生说,“先生怎么看?他总还要读书吧?”

  施先生摇摇头:“他念着要当道士好几回了,哎!读书若是读成老朽一般,百无一是!岂不是误人子弟,做个悬壶济世的道士也不错!像是心灯道长一般,岂不是比老朽强上百倍了!实不相瞒,若是老朽再小个几岁,也跟了道长去了!哎…”

  “惭愧,先生过谦了,”道长转头对航生说,“这样吧,当不当道士以后再说,如今你暂先跟着贫道吧。”

  虽然道长没说定收自己为徒,但他这么说,航生稍许安心了些…

  稍后,施先生打开了那只木箱,拿了一个包裹来,递给了心灯,“决堤前,德根担心水大,交给老朽了一百二十两银子,放在地势高的五云山上,说是航生娘留下的,如今航生既然跟了道长,他路上又要用度,这些银子就拜托道长替他保存了。”

  心灯想了想,接下了这包银子。

  今天看电影,迟了些,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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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依旧下个不停,船外水天一色,一片模糊。很快,航生又见识了一样道士的法宝。

  心灯道士坐在船尾,手中拿了个色泽暗沉的铜圆盘,航生看到圆盘刻着古怪的图案,还密密排列着大大小小的文字。此时,指路的参照物多数让水淹了,船行全靠这个叫罗盘的东西。

  照着道长罗盘磁针操舵的那个络腮胡子,就是阿太的父亲,四十来岁的海胜叔。他看着航生点了点头,似乎认识很久了,想必早从阿太那知道他了。

  船上传来饭菜的香味,伙头喊开饭了。在船仓的矮桌上放了两大盆热气腾腾的菜,一盆是红焖鱼块,一盆是腊笋炖河蚌,还有一木桶新炊的米饭。闻了船舱里的饭菜香味,航生觉得肚里有把铲子在刮自个胃。

  此时,船上的人都围坐在桌边,除了海胜父子,还有七名分工各异的船员,加上五云山上救下的八个人,把这船舱挤得满满的。

  航生和施先生吞得眼冒泪花,这可是三天来吃的第一顿饭。

  伙头老刘是个矮个驼背,看他们这么爱吃自己烧的菜,都笑了,不住地招呼:“呵呵,多吃点,多吃点…”

  因为船员大都是四川来的,菜里加了大量花椒,很香辣。可吃完,航生两片嘴唇全麻木了,还出了一身大汗。如此,这几天身上积累的潮湿之气,都被这辛辣逼出,精神也随之振奋了。

  船仓堆放了大叠大叠的的青花瓷,还有许多徽砚徽墨,无疑是刚从徽州运来的。这艘船从天府之国四川运来满仓的粮食,已在徽州换成了瓷器,此时,正驶往明州的途中,这些瓷器颇为南洋西洋的海客所好,到明州后,把满船的瓷器换成泊来的药材香料熏香,再运至川地的商家。

  这一趟下来,等于运回十几船粮食,如此,道观五十余口后两年的开销就有了保障。每隔两年,这道士船就会往返一趟。

  听道长和施先生聊着,航生忽然想起,这船的方向竟和那支飘走的小竹筒一致,要到东海上去了,自己还从没看到过海呢…

  船行了半个时辰,到毕浦了,从五云山上救下的几个读书人在这里都有亲戚,谢过道长后,下船了。

  施先生在这里也有个远亲,只是多年没来往了。他右手拎了那只木箱,左手摸摸航生的头,憋着想说什么时老泪忽然淌下了。航生想到朝夕相处的施先生要离去,怎受得住,顿时哭开了。

  施先生终究没能说出一句,叹了口气,推开航生,提了木箱,失神落魄地走下了船板。

  再走一步就上岸了,施先生却停了下来,站着不动。

  忽然,他转过身来,走上了船来,“啪”扔下木箱,对着心灯说:“老朽不走了,就到雕悬阁出家,当个扫地打杂的老道吧!还请道长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收留老朽吧!”

  “先生早有出尘之意,贫道自然知晓,”道长正色道:“只是一路风涛颠簸,路途遥远…”

  没等说完,施先生抢了说:“这个自然明白!哎…老朽也活得够长了,若是半路老朽有个三长两短,呵呵,草席一卷,船下一抛直接水葬了,岂不快哉!”施先生又摸着航生的脑袋说:“老朽在德根家和航生住惯了,航生在哪里,家就在哪里,还望道长成全了!”

  “既然先生不惧路遥,不嫌弃我雕悬阁,这个好说!船上倒也需要个通笔墨的账房先生,”道长笑呵呵对航生说,“航生,这下你有伴了!”

  航生顿时一把抱住了施先生。先生身上有股酸腐味,却一点也不难闻…

  这一路是顺水而下,速度就快了。船到了桐君山就进入了富春江流域,航生看到,洪水让眼熟的桐君山矮了许多。可见此次洪涝之剧,祸及地域竟如此之大。又驶了两个时辰,江面也越来越宽,水色由泥黄变成了灰绿色,到钱塘江了。此时,雨大致停了。

  前面的水雾中,浮着一座高高的大木塔,那是六和塔。航生忽然看到海胜叔父子和水手们都双手合十,低了头,对着那庞大的大塔念叨着,甚是虔诚。

  施先生和航生正茫然,心灯道长悄声说:“此塔是钱王所建,专镇蛟龙、风涛,出海前路经此地的水手必祈,以求塔灵保佑此去海澄浪宁,能活着平安归来。”说罢,道长双手合十,敬拜了那塔。

  “海路凶险,施先生,航生,也拜上一拜吧…”
  
  @pga3wpgdmw 2812楼 2013-05-24 00:27:00
  为什么不理我呢,~~~~(>_<)~~~~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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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有时来不及了,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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