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刚坐下来。正在整理中。今晚会更一道。
呵呵。
接续 52 出口
(彭辉得意地摊开双臂,大笑道;“欢迎来到世界上最高的竖井。”)
53 翻供
我傻站了好一会儿,在阳光下,是怎么也看不够,听不够,嗅不够,像一尾离水的鱼,回到水里后,拼命地补充水份。
在洞内的这几天。我们过着堪称是半死不活,半人半鬼的日子。
突然,彭辉盯着我的脸,把我看得窘迫,尴尬,然后恼了。
“你的脸色和我们不同。”他惊讶地说。我心里一沉。吞了蛊,要说心里没有一点担忧,那是不可能的。
“比十八岁的女孩子还要娇嫩呐。”他的眼神很怪。我先是放了心,然后火大了。
“你他妈想女人想疯了是不是?”
他目光困惑,当他明白过来,脸红了一下,啼笑皆非。
“哥在想是不是因为蛊虫的原因。你想多了。你看看她——”他指指小林。
小林用手遮着光线,小心翼翼地站在洞口,仿佛随时准备缩回去。
彭辉悄声说:“你没看出她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又不瞎。小林的脸色非常苍白,眉毛很黑,她就像画里走出来的古人。
我看得触目惊心,而彭辉的目光则在她的脸上和我的脸上来回穿梭。
“她的脸就像吸血鬼。”蒙晋悄悄对我们说。不只我俩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你见过吸血鬼?”彭辉居然如此问他。
“见过。电影里。”蒙晋严肃地答。
小林察觉到我们在看她,脸上露出惊惧的神色。她忍不住搜索:“谁有镜子?”
郑远在她身后对我们摇手示意。意思是不要引发她的恐慌。
小林发了疯似地找镜子,即使像个假小子,终究是个在乎容貌的女人。她从大庞手里拿到了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下恍惚了。迷惑地望着我们:“我是不是变白了?”
老盘还想哄她,她却释然了:“吓我一跳。”
彭辉问:“那个男孩子呢?”
小张牵引着他,慢慢地走出来。他的脸被衣服蒙住了。
“这个菜鸟不要命了。”老金骇怕地说:“不要让这家伙连累我们。”
小林说:“我们把蛊洞已经破坏了。他还能回得去吗?”
“你准备拿他怎么办?”郑远轻声问。
“找到制蛊的人。再把他送回去。”小张说:“现在让他一个人在里面游荡,他也活不了吧。”
老金小声说:“别说傻话。其实,他早已经死了。”
我看见了男孩子的手,汗毛在阳光下呈现金色。他轻轻张开双臂,搂住了小张,这个无依无靠的小人儿,让我们的心都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我们置身于一个竖井中,洞壁直立的井状管道,准确地说,属于坍陷漏斗。我们仰头看,目测竖井至少在1000米左右,所谓的“坐井观天”,今天终于得到了完美体验。
井底是一层层岩溶钙化的“梯田”,和一道数十米高的钙化的旱瀑布,井壁被水冲刷,黑得闪亮,古树藤蔓倒挂在钟乳石中间,景观奇特。
彭辉猜测,这是地表水穿过非碳酸盐岩地层,形成非饱和碳酸钙溶液沿裂隙溶蚀碳酸盐岩岩层,久而久之,将碳酸盐岩岩层溶蚀成独特的垂直洞穴。
贵州白雨洞几年前保持着“世界最深可以一绳到底的喀斯特竖井纪录。(最终深度为560米)。而涪陵武陵山乡的万丈坑据说极有可能是国内最深竖井,号称深度达千米以上。
我们眼前这个竖井的高度也许会打破它的记录呢。
“你们从来没有探测到这个竖井?“郑远问蒙晋。这么个潜在的世界记录居然从未被发现过,是不是太离奇了?
蒙晋的表情也很迷惑。他也不解,在乐业天坑群,航拍的,热汽球拍的图片视频都不少,没理由能有个竖井藏匿得这么隐蔽。
彭辉忽然提醒:“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天空看上去有点不同吗?“
我仰头,看不到蓝天,只见天坑上方笼罩着一层薄雾。但光线却依然强有力地穿透下来。不仔细看,还以为那是一道云层。
大庞突然叫道:“这里有机关。”
这家伙居然是在石壁前撒尿时,意外发现了一块可以活动的石板。
老金勒令大庞自己动手把石板挪开,大庞笨手笨脚的,老金没办法,只好把他赶到一边,自己在石板上浇了泡尿,然后费了好半天工夫,都没能挪动石板。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
这里面藏着宝贝吧。我的心里狂跳起来。相信不少人也和我一样的想法。否则,谁会制作这么精巧的石板来扣合洞口?手工精确,简直称得上是严丝合缝。
彭辉仔细琢磨着石板,终于准备出手了。他不会也浇泡尿吧。呵呵。
彭辉这小子果然有两下子。他不是顺着石缝轨道往旁边用力,而是朝相反的方向推了一下,一个小石楔露了出来,它原来起到了卡位的作用。拔开它,石板便顺利地从轨道口滑了出来。
大家迫不及待地用手电照着里面,空空如也,而且光线很充足。
彭辉探进半个身子,短促地大叫一声:“烟囱。”
他说的没错。这就是一管世界上最长的“烟囱”,几乎与竖井等长。当然,它绝对不是“烟囱”。
腔内约有两个平方米,人站来里面,强大的压抑感让人几乎窒息。
“这里像是一个通道。”彭辉很迷惑。但石壁上非常光滑,根本没有攀爬的凹凸。
大庞和小张在找玉燕盏。小林和蒙着头的男孩子坐在洞口,老金在烧水做饭。
而我们三人绞尽脑汁,在琢磨这个“烟囱”的功能,像脑筋急转弯,
蒙晋忽然朝我们走过来,说:“我仔细看过了。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攀上这个竖井,实在是太高了。我们还是回去另找出口吧。”
一想到要再次进洞,我的心都有点灰了。
不知什么时候,小林来到我身后,悄悄地拉了拉我。
“你感觉到饿吗?”她问。
“你不饿?”我反问。
她摇头。想起我们泡温泉时,她冲过来的举动。我忍不住问:“你对我还有感觉吗?”
她的表情有点窘,点了点头。
“是什么感觉啊?”我心里一动,她现在已经完全不设防了。我可以趁机套她的话了。
她想了一下,答:“觉得你是自己人。可以相信。”
我紧追不舍:“你们一共来了几个人?”
她脱口而出:“七个。”
他们来的人还真不少。
“真是来找财宝的?”其实我一直是将信将疑的。
她摇头:“我们是来保护你们的。”
真他妈胡扯,想套她的话,反被她耍了一道。小张明明把全部真相都招认了,她还想翻供?
我懊恼,讽刺地重复:“保护我们?”
她点头,“有人出钱请我们跟在你们后面。给你们留个后手。”
“谁?”
她小声说出一个名字,我顿时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接续 53 翻供
(她点头,“有人出钱请我们跟在你们后面。给你们留个后手。”
“谁?”
她小声说出一个名字,我顿时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54 失踪者
小林说出的名字是“彭奇”。
“是彭奇安排我们来保护你们的。”小林快速地说:“但彭辉不是内线,因为他也不知道此事。”
太他妈扯了。这样的反转也太具戏剧性了。
我懵了一下:“小张呢?”
想想当时他被彭辉威逼的场面。他是忍辱负重,还是真不知情?
小林解释:“我们是和小张单线联系的。他确实不知道彭奇的事,他以为自己是带我们来寻宝的。”
“你们还真能反咬一口。”我怀疑这是他们想翻供的策略,莫非想把彭辉拉下水,从内部瓦解我们?这手段也未免太幼稚了。
“彭奇是我的师哥。”小林简短地说:“我们这次行动,经费都是他掏的。”
我动摇了,看来小张也被算计了一道呢。
我问:“那所谓的小张表姐呢?”
“他表姐和彭奇关系很好。他俩两年前就认识了。”
我掐指一算,这不正好是陶俑事发的时间?我觉得这个动机很值得商榷。
“保护我们?犯得着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吗?”
她抛出答案:“郑远和彭奇的关系很僵。所以彭奇只能采取迂回计策。”
“他俩是为了郑教授留下的线索闹崩的?”我问。
“什么线索?”小林莫名其妙地问。
我含糊了。
她说:“唉,为了一个女人。”
那表情仿佛在说:多不值得。
我被雷得外焦里嫩,风中凌乱了一下。
“小张表姐?”
她惊奇地挑了挑眉:“你怎么猜得到?”
废话。这些线索里不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女人嘛。
“难道小张也是随机被抽调到队伍里来的?我不太相信。”我怀疑所谓小张表姐和收购飞猫的女老板关系也不简单。
“她和飞猫的幕后老板关系不错。打个招呼,让表弟进这支探险队,多锻炼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小林含糊地承认。
“大庞是女老板的人,所以她也留了一条眼线,是吧?”我盯着小林的眼睛。
“两姐弟收购了飞猫,吴跃飞是弟弟。彭奇、小张表姐,甚至郑远,都和吴跃飞关系不错。至于女老板和大庞的事,我就不清楚了。”她对我的八卦露出纳闷的表情。
“对女老板你了解多少?”我问。直觉中,感到这个女人不会是那么简单。
“你想了解什么?男女关系?”她反问。
我旁敲侧击:“谁在控制飞猫?”
“吴跃飞本身就是户外运动爱好者,所以参与度很高。他姐姐嘛,主要精力是筹建宾馆,对了,乐业的野杏仁产业都是她的。”
我心一跳。“野杏仁?”
老板娘对我说过“小心叶姓人”,难道是谐音?其实她说的是“野杏仁?”
小林对我的刨根问底招架不住了。
“关于野杏仁的事,你可以问问蒙晋,他家好象也在种这个。”
我不想这么结束谈话,继续追问:“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告诉我?”
小林低声说:“彭奇之所以退出这次考察,是因为他发现郑远走火入魔了。我需要提醒你注意。”
她给我一个眼色,暗示我们是一伙的。
我打了个冷颤:“什么意思?”
“他是来坑底找他爷爷的。”小林露出害怕的神色:“他爷爷去世后,郑远从外地请了一位高人,在天坑下,动用了蛊术。”
“这么做也行得通?”我目瞪口呆,因为据我所知,用蛊是应该在人的弥留之际才能起效。
她的目光中有悲怜和恐惧:“家人朋友,包括彭奇刚开始都不知道。”
“后来怎么样了?”
“两个人都失踪了。”
“两人?”
“严格说来,是一个制蛊高手,一具尸体。”
我心一惊:“他们都在天坑下?”
小林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