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续 62 异物
（女孩忽然指着前面说：“那是什么？”
前方山脚，一个无比诡异的东西把我吓了一跳。）
63 寻找飞猫老巢
女孩子突然把身子钻到她叔叔怀里，那男人手一抖，车子差点冲下路基。
“这是什么鬼东西？”他也吓得不轻，声音都哆嗦了。
一个巨大的人影飘浮在我们眼前。它至少有十米高，双臂如水袖飘舞，
“不要怕。那是一个纸人。这是冒气洞。有人正在做法。”蒙晋建议：“要不我来开吧？”
男人扭头：“让孩子坐到后面吧。”
女孩一直用胳膊肘挡着眼，簌簌发抖。蒙晋下车，打开门，几乎是把女孩子抱到了后座。刚坐到后面，她一下就扑到我的肩膀上，身体颤抖不停。
蒙晋忍不住说：“这种事干嘛要叫她来？”
男人叹了口气，没说话。
“什么玩意儿？”男人心有余悸地望着前方。这是一个巨大的纸人，就像庆典上常见的充气人偶，只不过它没有任何绳索的牵引，却鼓鼓囊囊地摆动着，猛然看到，确实诡异得很。
“荒郊野岭的，哪有找电源给它充气？”男人问。车子慢慢地驶过。
它又像个诡异的大风筝。在空中飘浮摇摆，看上去恐怖而惊人。洞口冒出的白烟，几百米外都能看得清。
“它不需要充气。”蒙晋解释，在冒气洞洞口，随便扔下一些竹叶，竹叶非但没有掉下去，反而浮在了空中。“这些气流直接把它吹胀了起来。”
专家解释，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在于冒气洞与另外一个洞相通，就像“锅炉”上的“烟囱”，与“炉口”形成气流的循环，而与这个“烟囱”相通的“炉口”就是白洞天坑。
“什么人弄这么个鬼东西吓人？”男人很不舒服。
蒙晋低声说：“应该是有人出了事。家属请人做法术。”
男人也不吭声了。我想到了那个跌落悬崖的摄影师。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车子小心翼翼地绕过纸人开了过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到阴风阵阵。
我问蒙晋，是不是经常有人在冒气洞这里做法。
“那个纸人要在这里飘三天。然后烧掉。这三天内，白洞天坑里至少要有三十个人日夜不停诵读咒语。这套法术做下来，没有五万下不来。而且不是谁出钱就可以做的。据说做这个的人要折寿的。”
每年的农历七月十四，也就是南方俗称的“鬼节”，不少本地人都要来此做法事，集体祭拜祖先。因为几百年来，本地都有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一支大部队和成千上万的百姓躲入天坑，从此不知所踪，后人这么做，一方面是祭祀，另一方面，也有招魂求先人保佑的的意思。
几个家族轮流主持这项仪式。很多人捐钱捐物，都做了善事。”
一路无话。女孩子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后座上。
这里离覃家坪水库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到达目的地之前，蒙晋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纸上，递给了男子，说如果有什么能帮上忙尽管联系自己。
男子也交换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我们下了车，天色已暗。
蒙晋领着我，从公路拐上了一条山路，山上零星点缀着几户人家，灯光昏暗。
深一脚浅一脚来到一户人家门前，蒙晋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矮墩墩的胖子。身后的一张桌上，放着一瓶酒，而灯泡呆在头灯，晃晃悠悠的。
彼此没一句话，他把我们让到小桌前，给我们各倒了一杯酒。
“这才是真正的野杏酒。”蒙晋悄悄对我说。酒味酸而辣，有股特殊的风味，果香浓郁。一口下肚，整个身体都燥热起来。
蒙晋给我介绍，这是他兄弟，叫他小韦就行。他对小韦说我是“著名摄影师”。小韦立刻又给我斟了杯酒，笑眯眯地说：“大人物多喝点。”
我问他有没有野杏汁。他笑着对蒙晋眨眨眼，站起来，走进物内，提着一个可乐瓶出来。给我找了个大碗，倒了满满一碗。
“覃家坪又有人出了事？”蒙晋问。
“消息够快的啊。”小韦诧异：“一个女学生，从水里捞出来，还有一点温度，但肯定是没指望了。老四不是缺钱花嘛。就把人给先腌起来了。听说送到了白露乡。那边不愿意接，结果老四把人家父母也叫来了。这事怕不好收拾。”
“火卖村的事听说了吧？”蒙晋问。
小韦点头。
“我们怀疑飞猫就在野杏林里。”蒙晋低声。“飞猫吃拐枣出了不五灵脂。我们怀疑它吃野杏。”
小韦扬眉：“开什么玩笑。我在这里呆了五年了，怎么都没遇上一只？”
“你们这外围的都是人工种的。”蒙晋问。“坟场离你们这里有多远？”
“那里可是叶杏林的中心地带了。走过去至少也得两个小时吧。”
“带我们过去。”蒙晋说。
“去那里干什么？我们住在附近的人，都躲得远远的。”老四不解：“你也不怕渗得慌？”
蒙晋向我解释道：“坟场那块的野杏树特别茂盛，有点邪门。”
我问：“什么人的坟场？”
“都是野坟。以前凡是无主的尸体，都有好心人收到那边给埋起来。积点阴德吧。那里原来有个万人坑，听说大都是四六年那场大洪水送的命，所以那地方阴气很重。”
小韦显然认为半夜三更在野杏林里找飞猫是胡闹。他的根据是，五灵脂那么值钱，大家早就想找到其中的奥妙。如果飞猫吃野杏，不可能没人看见。如果有人看见了，就不会不动这个脑筋。
“其实我是怀疑鬼魂骷髅就是从这里放出去的。”蒙晋忽然透露，我吓一跳，他未免也太大意了。
小韦看表情是啼笑皆非，根本不相信。
蒙晋坚持让小韦带路，他只好嘟哝着答应了。看来这两人的关系很熟。蒙晋把时间选在下半夜，小韦只好安排一间房给我们小睡一会。
蒙晋悄悄对我说，他琢磨过，野杏果长得最好的地方都是阴气比较重的地方，而且都比较集中，乐业的飞猫产五灵脂，别的地方的飞猫的五灵脂质量下降，很可能就是食用野杏仁的关系，因为这东西只在乐业才有。
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野杏仁不是飞猫的日常食物。以前因为怕孩子误吃了野杏中毒，大家把田间地头的野杏树都砍了。所以飞猫吃杏这个现象如果被人忽视，也不足为奇。
“不过如果飞猫食用得少，犯得着有人瞒天过海地垄断野杏仁吗？”
蒙晋分析道：“说不定他们发现用它可以当飞猫的饲料呢。毕竟还没有发现有人大规模地种植拐枣。”
说着话。我们都迷糊了过去。
“这酒劲真足啊。”我还咕哝了一句。
“糟糕，给人下药了。”蒙晋忽然推了我一把，自己却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女孩忽然指着前面说：“那是什么？”
前方山脚，一个无比诡异的东西把我吓了一跳。）
63 寻找飞猫老巢
女孩子突然把身子钻到她叔叔怀里，那男人手一抖，车子差点冲下路基。
“这是什么鬼东西？”他也吓得不轻，声音都哆嗦了。
一个巨大的人影飘浮在我们眼前。它至少有十米高，双臂如水袖飘舞，
“不要怕。那是一个纸人。这是冒气洞。有人正在做法。”蒙晋建议：“要不我来开吧？”
男人扭头：“让孩子坐到后面吧。”
女孩一直用胳膊肘挡着眼，簌簌发抖。蒙晋下车，打开门，几乎是把女孩子抱到了后座。刚坐到后面，她一下就扑到我的肩膀上，身体颤抖不停。
蒙晋忍不住说：“这种事干嘛要叫她来？”
男人叹了口气，没说话。
“什么玩意儿？”男人心有余悸地望着前方。这是一个巨大的纸人，就像庆典上常见的充气人偶，只不过它没有任何绳索的牵引，却鼓鼓囊囊地摆动着，猛然看到，确实诡异得很。
“荒郊野岭的，哪有找电源给它充气？”男人问。车子慢慢地驶过。
它又像个诡异的大风筝。在空中飘浮摇摆，看上去恐怖而惊人。洞口冒出的白烟，几百米外都能看得清。
“它不需要充气。”蒙晋解释，在冒气洞洞口，随便扔下一些竹叶，竹叶非但没有掉下去，反而浮在了空中。“这些气流直接把它吹胀了起来。”
专家解释，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在于冒气洞与另外一个洞相通，就像“锅炉”上的“烟囱”，与“炉口”形成气流的循环，而与这个“烟囱”相通的“炉口”就是白洞天坑。
“什么人弄这么个鬼东西吓人？”男人很不舒服。
蒙晋低声说：“应该是有人出了事。家属请人做法术。”
男人也不吭声了。我想到了那个跌落悬崖的摄影师。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车子小心翼翼地绕过纸人开了过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到阴风阵阵。
我问蒙晋，是不是经常有人在冒气洞这里做法。
“那个纸人要在这里飘三天。然后烧掉。这三天内，白洞天坑里至少要有三十个人日夜不停诵读咒语。这套法术做下来，没有五万下不来。而且不是谁出钱就可以做的。据说做这个的人要折寿的。”
每年的农历七月十四，也就是南方俗称的“鬼节”，不少本地人都要来此做法事，集体祭拜祖先。因为几百年来，本地都有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一支大部队和成千上万的百姓躲入天坑，从此不知所踪，后人这么做，一方面是祭祀，另一方面，也有招魂求先人保佑的的意思。
几个家族轮流主持这项仪式。很多人捐钱捐物，都做了善事。”
一路无话。女孩子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后座上。
这里离覃家坪水库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到达目的地之前，蒙晋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纸上，递给了男子，说如果有什么能帮上忙尽管联系自己。
男子也交换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我们下了车，天色已暗。
蒙晋领着我，从公路拐上了一条山路，山上零星点缀着几户人家，灯光昏暗。
深一脚浅一脚来到一户人家门前，蒙晋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矮墩墩的胖子。身后的一张桌上，放着一瓶酒，而灯泡呆在头灯，晃晃悠悠的。
彼此没一句话，他把我们让到小桌前，给我们各倒了一杯酒。
“这才是真正的野杏酒。”蒙晋悄悄对我说。酒味酸而辣，有股特殊的风味，果香浓郁。一口下肚，整个身体都燥热起来。
蒙晋给我介绍，这是他兄弟，叫他小韦就行。他对小韦说我是“著名摄影师”。小韦立刻又给我斟了杯酒，笑眯眯地说：“大人物多喝点。”
我问他有没有野杏汁。他笑着对蒙晋眨眨眼，站起来，走进物内，提着一个可乐瓶出来。给我找了个大碗，倒了满满一碗。
“覃家坪又有人出了事？”蒙晋问。
“消息够快的啊。”小韦诧异：“一个女学生，从水里捞出来，还有一点温度，但肯定是没指望了。老四不是缺钱花嘛。就把人给先腌起来了。听说送到了白露乡。那边不愿意接，结果老四把人家父母也叫来了。这事怕不好收拾。”
“火卖村的事听说了吧？”蒙晋问。
小韦点头。
“我们怀疑飞猫就在野杏林里。”蒙晋低声。“飞猫吃拐枣出了不五灵脂。我们怀疑它吃野杏。”
小韦扬眉：“开什么玩笑。我在这里呆了五年了，怎么都没遇上一只？”
“你们这外围的都是人工种的。”蒙晋问。“坟场离你们这里有多远？”
“那里可是叶杏林的中心地带了。走过去至少也得两个小时吧。”
“带我们过去。”蒙晋说。
“去那里干什么？我们住在附近的人，都躲得远远的。”老四不解：“你也不怕渗得慌？”
蒙晋向我解释道：“坟场那块的野杏树特别茂盛，有点邪门。”
我问：“什么人的坟场？”
“都是野坟。以前凡是无主的尸体，都有好心人收到那边给埋起来。积点阴德吧。那里原来有个万人坑，听说大都是四六年那场大洪水送的命，所以那地方阴气很重。”
小韦显然认为半夜三更在野杏林里找飞猫是胡闹。他的根据是，五灵脂那么值钱，大家早就想找到其中的奥妙。如果飞猫吃野杏，不可能没人看见。如果有人看见了，就不会不动这个脑筋。
“其实我是怀疑鬼魂骷髅就是从这里放出去的。”蒙晋忽然透露，我吓一跳，他未免也太大意了。
小韦看表情是啼笑皆非，根本不相信。
蒙晋坚持让小韦带路，他只好嘟哝着答应了。看来这两人的关系很熟。蒙晋把时间选在下半夜，小韦只好安排一间房给我们小睡一会。
蒙晋悄悄对我说，他琢磨过，野杏果长得最好的地方都是阴气比较重的地方，而且都比较集中，乐业的飞猫产五灵脂，别的地方的飞猫的五灵脂质量下降，很可能就是食用野杏仁的关系，因为这东西只在乐业才有。
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野杏仁不是飞猫的日常食物。以前因为怕孩子误吃了野杏中毒，大家把田间地头的野杏树都砍了。所以飞猫吃杏这个现象如果被人忽视，也不足为奇。
“不过如果飞猫食用得少，犯得着有人瞒天过海地垄断野杏仁吗？”
蒙晋分析道：“说不定他们发现用它可以当飞猫的饲料呢。毕竟还没有发现有人大规模地种植拐枣。”
说着话。我们都迷糊了过去。
“这酒劲真足啊。”我还咕哝了一句。
“糟糕，给人下药了。”蒙晋忽然推了我一把，自己却软绵绵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