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谜团
这个墩实的小韦给我们下了药？我浑身瘫软，眼皮打架，蒙晋已经滚落在床下，不一会就响起了轻鼾，朦胧中，我听见有人轻轻打开房门，然后，一切就归于寂静。
我一直在做梦，半梦半醒，我梦见自己跟在一个男人后面，又回到了天坑底部，潜意识里。我一直在提醒自己，这不是真实的，但我追随着那个男人的背影，令我骇然的是，我俩一路走，一路哭。
即使意识到自己置身梦境，但内心的悲伤却是真实的。他的悲伤让我感同身受。那是绝望的，失去至爱的痛楚。那是梦厣一般的心悸。
就像那个在竖井上的梦。周围的一切细节都超出了梦的像素。我抓住他的肩膀，他回首，我心里一惊。
他的脸孔如此清晰，他眼里泪光闪闪。
“我一定要找到她。”他哽咽地说：“我要把她带出来。”
这两句话似曾相识。我的眼睛一点点湿润了。
我们继续在黑暗中前行。只有我们头灯上的光在孤独地晃动着。我开始感觉到冷了。我们的步伐越来越急促，突然，一起坠落黑暗中。
一切都消失了。
我睁开眼，浑身疲乏，好一会，我才把昏睡前的记忆拼凑起来。
房内就我一人。蒙晋消失了。
我记得蒙晋判断，我们给人下了药。我轻飘飘地下了床，走向门边，忽然发现不对劲。
这不是我们刚才的房间。床是铁的，门也是铁的。我被关进牢里了。
现实比梦境更可怕。我仰头，昏暗的灯光来自头顶，那里距离我至少有六七米。
这时，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铁门突然被人打开，谢婉心站在门口。她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惊恐地注视着我。
我醒了。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梦中梦。
我居然躺在一辆面包车的后座。
老金坐在驾驶室，而彭辉坐在前座，回头望着我。
“醒了？”
“怎么回事？”我一头雾水。
两个人影忽然向车子跑来，是郑远和蒙晋，蒙晋抱着一个物体，他俩跳上了车，老金立刻把车发动，迅速逃离现场。
我看清了他怀里的东西。一只软绵绵的飞猫，体积明显比野生的飞猫要大。
老金倒吸一口冷气：“野杏林果真藏着一个飞猫饲养场。”
虽然不能断定鬼魂骷髅也和小韦有关，但这个飞猫的体型明显接近鬼魂骷髅。我听他们的口气，准备给它验验“大便”，看是不是货真价实的“五灵脂”。
原来，蒙晋听我说了老板娘的警告，立刻就把嫌疑人圈定在小韦身上。这两年来，他领着一群外地人，把守野杏林的入口。表面上干着护林员的工作，私底下是怎么弄钱的，蒙晋也一直都很纳闷，因为这个朋友他太了解了，怎么能甘于清贫，守着这片林？
蒙晋在我们拜访之前，给他去了个电话，故意提及了野杏林的产业开发，这小子果然露出破绽，编造了一堆模式化的谎言——
“我们酿的酒全销到首都去了。都给当官的送礼了。”“因为产量供应不上，所以我们根本不敢打广告。”
蒙晋对我的昏睡略有抱歉：“我故意提到了飞猫吃野杏仁的事。小韦急了。给我们下了药。然后就赶去清理现场。”
他因为对小韦有了戒心，所以玩弄技巧，并没有把酒真正喝下肚。
“为什么就瞒着我一个人？”我大为不满。我可是把酒一口吞下了。如果小韦要杀人灭口，我岂不是一命归西？
“总得有个人得本色演出，才不能让他生疑。”彭辉不满地望我一眼，好象是嫌弃我缺乏牺牲精神。
当时郑远早早就埋伏在房子外面，和蒙晋会合，跟踪小韦进入了野杏林的核心区域。
老金则和彭辉把昏睡的我抬到了车里。
“怕他们对你下毒手，所以才把你转移，否则我早就跟着他们去看热闹了。”彭辉埋怨
“我睡了多久？”
“天都快亮了。”
而小韦给我们下药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野杏林，估计是想通风报信，把飞猫都藏起来，没想到有人一路尾随，暴露了“飞猫”的老巢。
包下野杏林，就是为了生产“五灵脂”？收真有那么可观吗？
而我们也怀疑过，收购飞猫的女老板，就是野杏仁的幕后推手。她在南宁开了个贸易公司。乐业野杏仁的品牌的就是她代理的。
难道她在暗渡陈仓？这么一想，立刻发现大庞缺席。原来他被打发留守饭店，看守设备。
鉴于他俩的这层关系，女老板很快就会知道我们的动静了吧？
车子行驶了约摸一个多小时，开到一个小镇上。蒙晋安排我们住下。
我和彭辉一个房。他洗澡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小林打来的。现在是凌晨5点，我们都是一群夜游神。
“我替你打听过了。蓝浩波曾经包了个热汽球，当时想强迫驾驶员下到一个野天坑，没能成功。也确实有三个人从热汽球上跳下来，包括他在内。他们受了轻伤，没出大事。”
看来，我梦见的场面虽然荒诞，但明显有事实依据。
她压低声音：“这个消息根本就没有见报，也没有被大面积散播出去。因为蓝家在此地的势力很大。我想你应该是没有听说过此事。”
“你的意思是蛊虫作怪？”我有了心理准备，仍然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悚。
“你能够感应到这个人的存在。说明你们有某种联系。”她说：“也许你可以用这个机会找到他。”
他还活着吗？我打个问号。
“他穿阿玛尼的，鞋子是铁狮东尼，戴的表是宇舶，你所梦见的就是他从热汽球上跳下来那天的穿着。”
说不心动是假的。
我忍不住咽咽口水：“悬赏一百万？”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蓝家现在已经秘密把悬赏金提高到三百万了。而且私下找了几拨高手来乐业搜索，不过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进展。”
“飞猫队成员不可能不知道此事吧？”
“当然。他们曾经从蓝家拿到过几十万的经费，把能到的天坑都搜索排查过一遍了。估计已经放弃了。”
当初有人怀疑这只蛊在蓝浩波的肚子里呆过，自然会猜测，如果这蛊是从蓝浩波身上取下来的，那也就意味着，两年前，他就被老金的伯父控制住了。
现在想想，难怪当时老金听到这个猜测会如此紧张。他嚷嚷说，这事可不能随便猜测。蓝家势力大，可别给他人引来杀生之祸。
“还有个问题。”小林继续说：“乐业县是广西海拔最高的，平均海拔达800米，最高峰是高大坪 ，海拔1982米。而你们当时觉得那个竖井，至少有1000米吧。可是你想过没有，那个水梯，得有多大的压力才能把我们浮上来？”
我倒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确实，要把水压打到1000米上，那是什么概念啊？迪拜塔才不过828米高。
“那个竖井根本不会有1000米。因为天池的海拔才1100米。”
她不说我也明白。我们虽然在天坑底部，但不可能在海平面以下。
“你什么意思？”我完全迷惑了。
“那个井底有古怪。让你们产生了错觉。”她说：“我猜彭辉应该也意识到不对头。我见他用GPS测过高度，回来的路上一直都在计算。他肯定发现了什么。”
“我们都产生了错觉？”
“老天，你真不知道。那个坑统共只有两百多米高。”小林忍不住说：“我没敢说实话，因为我怀疑自己脑筋出了问题。我和你们不同，我吞了金蛊，被你们歧视。现在看来。在当时那个状况下。我反而最正常。”
这近八百米的距离，绝不可能是视觉上误差。我们那天在坑底，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彭辉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缄口不言？
又是一团混沌。
我把所经历的一切在脑海中过了道筛。
我们发现了飞猫和野杏仁的秘密，（算找到了一个发财的路子）；但关于“鬼魂骷髅”的真相，除了老板
这个墩实的小韦给我们下了药？我浑身瘫软，眼皮打架，蒙晋已经滚落在床下，不一会就响起了轻鼾，朦胧中，我听见有人轻轻打开房门，然后，一切就归于寂静。
我一直在做梦，半梦半醒，我梦见自己跟在一个男人后面，又回到了天坑底部，潜意识里。我一直在提醒自己，这不是真实的，但我追随着那个男人的背影，令我骇然的是，我俩一路走，一路哭。
即使意识到自己置身梦境，但内心的悲伤却是真实的。他的悲伤让我感同身受。那是绝望的，失去至爱的痛楚。那是梦厣一般的心悸。
就像那个在竖井上的梦。周围的一切细节都超出了梦的像素。我抓住他的肩膀，他回首，我心里一惊。
他的脸孔如此清晰，他眼里泪光闪闪。
“我一定要找到她。”他哽咽地说：“我要把她带出来。”
这两句话似曾相识。我的眼睛一点点湿润了。
我们继续在黑暗中前行。只有我们头灯上的光在孤独地晃动着。我开始感觉到冷了。我们的步伐越来越急促，突然，一起坠落黑暗中。
一切都消失了。
我睁开眼，浑身疲乏，好一会，我才把昏睡前的记忆拼凑起来。
房内就我一人。蒙晋消失了。
我记得蒙晋判断，我们给人下了药。我轻飘飘地下了床，走向门边，忽然发现不对劲。
这不是我们刚才的房间。床是铁的，门也是铁的。我被关进牢里了。
现实比梦境更可怕。我仰头，昏暗的灯光来自头顶，那里距离我至少有六七米。
这时，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铁门突然被人打开，谢婉心站在门口。她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惊恐地注视着我。
我醒了。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梦中梦。
我居然躺在一辆面包车的后座。
老金坐在驾驶室，而彭辉坐在前座，回头望着我。
“醒了？”
“怎么回事？”我一头雾水。
两个人影忽然向车子跑来，是郑远和蒙晋，蒙晋抱着一个物体，他俩跳上了车，老金立刻把车发动，迅速逃离现场。
我看清了他怀里的东西。一只软绵绵的飞猫，体积明显比野生的飞猫要大。
老金倒吸一口冷气：“野杏林果真藏着一个飞猫饲养场。”
虽然不能断定鬼魂骷髅也和小韦有关，但这个飞猫的体型明显接近鬼魂骷髅。我听他们的口气，准备给它验验“大便”，看是不是货真价实的“五灵脂”。
原来，蒙晋听我说了老板娘的警告，立刻就把嫌疑人圈定在小韦身上。这两年来，他领着一群外地人，把守野杏林的入口。表面上干着护林员的工作，私底下是怎么弄钱的，蒙晋也一直都很纳闷，因为这个朋友他太了解了，怎么能甘于清贫，守着这片林？
蒙晋在我们拜访之前，给他去了个电话，故意提及了野杏林的产业开发，这小子果然露出破绽，编造了一堆模式化的谎言——
“我们酿的酒全销到首都去了。都给当官的送礼了。”“因为产量供应不上，所以我们根本不敢打广告。”
蒙晋对我的昏睡略有抱歉：“我故意提到了飞猫吃野杏仁的事。小韦急了。给我们下了药。然后就赶去清理现场。”
他因为对小韦有了戒心，所以玩弄技巧，并没有把酒真正喝下肚。
“为什么就瞒着我一个人？”我大为不满。我可是把酒一口吞下了。如果小韦要杀人灭口，我岂不是一命归西？
“总得有个人得本色演出，才不能让他生疑。”彭辉不满地望我一眼，好象是嫌弃我缺乏牺牲精神。
当时郑远早早就埋伏在房子外面，和蒙晋会合，跟踪小韦进入了野杏林的核心区域。
老金则和彭辉把昏睡的我抬到了车里。
“怕他们对你下毒手，所以才把你转移，否则我早就跟着他们去看热闹了。”彭辉埋怨
“我睡了多久？”
“天都快亮了。”
而小韦给我们下药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野杏林，估计是想通风报信，把飞猫都藏起来，没想到有人一路尾随，暴露了“飞猫”的老巢。
包下野杏林，就是为了生产“五灵脂”？收真有那么可观吗？
而我们也怀疑过，收购飞猫的女老板，就是野杏仁的幕后推手。她在南宁开了个贸易公司。乐业野杏仁的品牌的就是她代理的。
难道她在暗渡陈仓？这么一想，立刻发现大庞缺席。原来他被打发留守饭店，看守设备。
鉴于他俩的这层关系，女老板很快就会知道我们的动静了吧？
车子行驶了约摸一个多小时，开到一个小镇上。蒙晋安排我们住下。
我和彭辉一个房。他洗澡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小林打来的。现在是凌晨5点，我们都是一群夜游神。
“我替你打听过了。蓝浩波曾经包了个热汽球，当时想强迫驾驶员下到一个野天坑，没能成功。也确实有三个人从热汽球上跳下来，包括他在内。他们受了轻伤，没出大事。”
看来，我梦见的场面虽然荒诞，但明显有事实依据。
她压低声音：“这个消息根本就没有见报，也没有被大面积散播出去。因为蓝家在此地的势力很大。我想你应该是没有听说过此事。”
“你的意思是蛊虫作怪？”我有了心理准备，仍然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悚。
“你能够感应到这个人的存在。说明你们有某种联系。”她说：“也许你可以用这个机会找到他。”
他还活着吗？我打个问号。
“他穿阿玛尼的，鞋子是铁狮东尼，戴的表是宇舶，你所梦见的就是他从热汽球上跳下来那天的穿着。”
说不心动是假的。
我忍不住咽咽口水：“悬赏一百万？”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蓝家现在已经秘密把悬赏金提高到三百万了。而且私下找了几拨高手来乐业搜索，不过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进展。”
“飞猫队成员不可能不知道此事吧？”
“当然。他们曾经从蓝家拿到过几十万的经费，把能到的天坑都搜索排查过一遍了。估计已经放弃了。”
当初有人怀疑这只蛊在蓝浩波的肚子里呆过，自然会猜测，如果这蛊是从蓝浩波身上取下来的，那也就意味着，两年前，他就被老金的伯父控制住了。
现在想想，难怪当时老金听到这个猜测会如此紧张。他嚷嚷说，这事可不能随便猜测。蓝家势力大，可别给他人引来杀生之祸。
“还有个问题。”小林继续说：“乐业县是广西海拔最高的，平均海拔达800米，最高峰是高大坪 ，海拔1982米。而你们当时觉得那个竖井，至少有1000米吧。可是你想过没有，那个水梯，得有多大的压力才能把我们浮上来？”
我倒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确实，要把水压打到1000米上，那是什么概念啊？迪拜塔才不过828米高。
“那个竖井根本不会有1000米。因为天池的海拔才1100米。”
她不说我也明白。我们虽然在天坑底部，但不可能在海平面以下。
“你什么意思？”我完全迷惑了。
“那个井底有古怪。让你们产生了错觉。”她说：“我猜彭辉应该也意识到不对头。我见他用GPS测过高度，回来的路上一直都在计算。他肯定发现了什么。”
“我们都产生了错觉？”
“老天，你真不知道。那个坑统共只有两百多米高。”小林忍不住说：“我没敢说实话，因为我怀疑自己脑筋出了问题。我和你们不同，我吞了金蛊，被你们歧视。现在看来。在当时那个状况下。我反而最正常。”
这近八百米的距离，绝不可能是视觉上误差。我们那天在坑底，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彭辉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缄口不言？
又是一团混沌。
我把所经历的一切在脑海中过了道筛。
我们发现了飞猫和野杏仁的秘密，（算找到了一个发财的路子）；但关于“鬼魂骷髅”的真相，除了老板